“小姨子,丞相叫你。”忠勇侯压抑着内心的不平静,笑着喊道。

“好,我现在就去,姐夫,您先看着宝贝们。”说完,起身轻盈地往外走。

太子和忠勇侯一起看着她婀娜挺拔的身姿,眼里闪烁着幽深的光亮。

可馨一出来,江翌潇就一把拉住她,朝外走去。

迎面正好看见齐氏,齐氏一看丞相大人拉着可馨,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可馨看见齐氏,连忙想把手挣脱出来,可是江翌潇却丝毫不放手,还一脸正气地对齐氏说道:“嫂子,有僻静点的屋子吗?我有话和馨儿单独讲。”

齐氏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傻傻地点头,“啊,有,左转第三个房间,没有人。”

“谢谢!”话音未落,可馨已经被他拉走了。

齐氏看着两人很快消失的身影,半天才走进里屋,对自己夫君说道:“侯爷,相爷他。。。”

说到这,一看孩子们都看着她,马上笑了笑,摇摇头,“啊,没什么,太子爷,还要不要喝点粥?”

太子神情有点泱泱的回道:“我不想吃,舅母,我想要馨姐姐给我讲故事。”

“娘亲,我们也要听馨姐姐讲故事。”其他俩个孩子也喊起来。

齐氏尴尬地笑着解释,“丞相大人有事找馨姐姐,等会才能过来。”

“可男女不是授受不亲吗?丞相为何还要单独和馨姐姐在一起?不怕坏了姐姐的名声吗?”太子突然板着小脸问道,竟然彰显出了一点霸气。

古代的孩子,本就早熟,加上小家伙又是皇子,担负着传承子嗣的重任,男女之间的事情,几乎已经有点明白了。

之前以为可馨是男子,小正太就已经喜欢上了他,后来得知她是女的,心情就更加愉悦了,所以,没等可馨让他们叫姐姐,他就很主动地叫起了姐姐。

此刻听说江翌潇和可馨单独在一起,小家伙心里,第一次尝到了闷闷的、酸酸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了。

而江翌潇将可馨拉进无人的屋里,就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扯下可馨和自己嘴上的口罩,就要亲吻她,被可馨伸手拦住了,“不行!我身上都是病毒,会交叉传染的。”

江翌潇一听,这才把口罩再次给她戴上,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轻声责怪道:“皇宫那样的地方,以后不要再去。去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昨天幸好我猜到你会进宫给太子治病,提前作了安排,不然要是碰上皇上,你以为你还能出宫吗?那头色狼,不把你连皮带骨都吃了才怪。”

“扑哧。”可馨一听,忍不住娇笑出声。这家伙每次说到皇上,都要这么恐吓她。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一位未成年少女感兴趣?

可馨秋眸流盼,娇嗔地斜了江翌潇一眼,“尽瞎说,我是个男的,皇上又不是断袖,怎么可能啊?你别这么说他,要是说顺口了,哪天在外人面前,也这么说他,叫他知道了,他不得问你的罪啊?”

一听可馨关心她,江翌潇又高兴了。拉过她,在她耳边低笑,“爷只在你面前讲真话,别人那里连假话都很少说。”

耳朵是敏感部位,可馨被江翌潇弄的犹如过电一般,全身酥麻,那感觉真的好奇异,让她有种想要shen吟的冲动。

她赶紧伸手推开江翌潇,一脸正色地说道:“你不是说有事和我商量吗?快点说,不然,齐姐姐和姐夫,还不知把我看成什么人呢,黑灯下火和大人独处一室,这像话吗?我又该被人编排了。”

“所以嘛,让你嫁给我,嫁给爷以后,谁还敢编排你?爷缝了他的嘴!”江翌潇发狠地说道。

随即,一脸郑重地看着可馨,“是这样的,我觉得此处也不安全,那边‘太子’今天刚出宫门,就被人看护起来了,我怕有人会趁机下手,一直护送到行宫,还派了我的人保护他;现在那里有重兵把守,估计太医一旦看诊,那个太监很快就会被人识破,到时怕要乱套。”

可馨点点头,“那临时医馆建好了吗?有没有把感染的病患,全部隔离起来?”

“兵部和工部,正在南山岭紧急筹建。估计明天,就能把患者,全部转移隔离到那里。”江翌潇回答。

“那我们过去和姐夫碰碰吧?看要不要今晚把太子爷转移到我家,然后明天我直接送他去临时医馆。我想那里肯定有重兵把守,禁止随便进出,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被太子堂而皇之地放进那么危险的地方,有时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可馨说道。

江翌潇闻言笑了,“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和忠勇侯夫妻一商量,两人也认为此法可行,于是,于夜里二点左右,将太子送进了叶府。

果然,第二天快到午时,衙门里的官差,挨家通知如有病人,一律将病人转移、隔离到南山岭去,那里有专门的大夫为其医治。

各府有患者的,都要在门前,贴上衙门里发的红色牌子,以便太医院的太医,进府消毒,便检查有无感染。

可馨趁机将太子伪装成自己府上染病的小厮,带去了南山岭,并在江翌潇的引荐下,见到了太医院的医政。

太医院的医政,起先看可馨如此年轻,还真是没瞧得起,说话都阴阳怪气的,后来,有两个昨天给太子看病的太医认出了她,对医政小声说道:“这就是昨天为太子看病的民间大夫,她好像就是《杏林春大药房》的吴先生,安宫牛黄丸就是他们药房研制并chu售的。”

医政姓陆,一听马上换了个态度,谄媚地对着可馨笑得如同一朵大丽菊,“哈哈。。。恕老夫眼拙,没有认出吴大夫,没想到吴大夫会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没有办法不服人家,那好几种药买回去,他们愣是没有分析出有哪些成分,虽然,有几种药材,他们验出来了,可是制造出来以后,疗效和人家的没法比。

江翌潇对着他,可不像对可馨那样和颜悦色,脸冷的如同结冰,“各位都是博学鸿儒之人,三人行必有我师,还用本相爷说嘛?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切行动听从吴先生的。”

丞相大人这个命令一下,好多太医都不满意了。这不是磕碜人吗?让我们这些头发都白了的官员们,听一个啥官阶都没有的小奶娃指挥?这不是打吾们的脸吗?

要说这些老家伙也都挺倔的,一开始消极怠工,愣是不听可馨的调遣,后来可馨索性不用他们,把民间诊所的大夫集中起来调配,并非常诚恳地说道:“我希望我们能众志成城,打倒病魔,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不然我们所有的人,都会损失惨重。何况,各位都是医者,难道就不想和在下一起,研制出攻克流感的、有效的办法?”

大家一想也是,这么拖着,各位都回不去自己的医馆,还谈啥挣银子?再说了,有两个医馆已经死了人,大夫被传染,现在已经变成了患者,。

这个病如此可怕,既然吴大夫有办法医治,咱们听她的,又能怎样?英雄莫问出处和年龄吗。

就这样,可馨和一群民间大夫,每天一起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治疗流感。

当然有些为重的患者,被她和江翌潇隔离在重症病房,只有他们药房的大夫可以进去。

忠勇侯的两个孩子和太子,都被送了进去。

输液这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医疗技术,还是保密的好,可馨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第二百零二章 大 爱 动 人(二)☆

也因此,可馨的善举,感动了所有的人。六嫒詪鲭雠他们不知道可馨的工作人员,全部注射了疫苗,具有一定的抗感染作用,对她这种把最危险、最艰难的工作,全部留给自己的高尚品德,敬佩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说实话,在重症病房工作,无疑是最辛苦、最危险,也最脏的。患者的痰液、大小便,还有血液,具有烈性传染性,谁也不敢保证,打了疫苗,就能幸免。

看着第一天、第二天还有死人,到了第三天,疫情得到控制,好多垂危的患者,生命得到延续。

看着可馨不问高低贵贱,一旦发现危重患者,马上移送重症室抢救,甚至连妓女、乞丐,都没有放弃他们,而是积极努力地救治。

看着可馨一天只睡二个小时的觉,累的筋疲力尽,却依然战斗在第一线渥。

没有人再计较她的年龄,再计较她没有官级,都自发地团结在她的周围,和她一起和病魔作斗争。所有人,都为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太医院有一多半的太医,找到她对她说道:“吴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吴先生,我为之前对你的轻视之心而道歉。缆”

这里要说说赵文涛,这家伙之前因为可馨拒绝了他的求婚,是满心不满,曾经私自找到叶府,要求见可馨一面,问问清楚,可馨到底嫌弃他什么。

可馨想想他的祖母魏夫人,就在朱氏的陪同下,在屏风后面,见了他一次。

这家伙倒也没坏到无可救药的份上,这是可馨听他谈话以后,分析出来的。

因为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平国公的嫡孙子,而自恋到他求娶可馨,是可馨的福气,反而上来就问道:“你不肯嫁我,是不是因为我名声不好?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嫁我,我一定会改的。我会把府里的小妾、通房丫鬟全部遣散了,只。。。只按你说的做。”

可馨声音很柔和,带有一种春风扑面的亲和力,“谢谢赵公子!没有嫌弃可馨出身卑微,只是个庶女。我不知道赵公子名声到底坏到什么程度,听你这么说,可是。。。可是家中妾氏、丫鬟太多?”

赵文涛没想到她还会谢谢自己,更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回答的是结结巴巴,“不。。。不是的。我是祖父、祖母所说的。。。说的什么浪。。。荡子、不孝的。。。畜生,是别人瞧不起的。。。的纨绔儿,我。。。我。。。总之从小到大,他们夸得都是我哥哥,我在他们眼里一无是处。”

可馨一听,就知道他属于破罐子破摔那一类型,处于兄长的风头之下,备受压力,再得不到亲人的肯定和鼓励,索性一坏到底了。

可馨这回说话的声音,越发诚恳,“不会啊,我觉得赵公子身上有很多优点啊。你看,您那天在城郡王府,能仗义执言;今天又能坦诚您的缺点,这都是优点,您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其实,人无完人,再优秀的人,他也有缺点;缺点再多的人,他肯定也有优点,只不过别人没有注意到而已。而您家人之所以那么说您,无非是爱之深、责之切,希望您更加优秀而已,您可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我拒绝您的求婚,不是因为您不好,而是我自身的问题,和您没有关系,希望您能谅解我。另外,真的谢谢您对可馨的这份心意!还要谢谢您那天能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赵文涛以往也议了好多次亲事,是高不成低不就,不是人家嫌弃他是个纨绔,就是他看不上人家,嫌人家长得丑,没学识。

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人家没有嫌弃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而下面可馨所说的话,却让他再次震动了,“赵公子,‘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其实您完全可以把家人对您的鞭策,看着是挫折。人生中不可能没有挫折。遇到挫折,有的人整日沉沦、自暴自弃,而有的人却把挫折、困难当作前进的阶梯,不停地奋发向上。有好多伟人,正是这样诞生的。所以,赵公子,我相信您,只要您努力去争取,终会成功的。”

赵文涛从懂事以来,从没有人这样语重心长,非常尊重地跟他讲话。祖父、祖母和父亲,几乎都是责斥。

而母亲从来都是抱怨,说老太太、老太爷偏心大房。久而久之,他的心里,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今天可馨没有轻视,没有嘲讽,一直给予他鼓励和肯定,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如果再这么混日子,可就太对不起她了。

接下来可馨又找魏夫人谈了一次,“前辈,请原谅晚辈真言,令孙其实有他的苦衷。他的哥哥太优秀,家人可能只看见哥哥,却忽视了他,甚至整天在他耳边叨唠,你哥哥怎么样怎么样,这样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久而久之,他失去信心,就会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请前辈对他多给予鼓励和关怀,我相信,他会改好的。”

魏夫人回去把可馨的话,告诉了平国公,还找自己的二儿子、二儿媳妇谈了一次,最后,四人一起,向赵文涛作了检讨。

据说那天赵文涛是嚎啕大哭,哭完以后,就再不出去五马六混了。

当然,其间,他的狐朋狗友不是没来引诱他,可是这家伙想想可馨对他所做的一切,硬是咬牙拒绝了。

而这次流感大流行,他不幸也染病了。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以为家人再次抛弃了他,所以很绝望。

整天闹腾,不是拒绝治疗,就是嚷嚷着要换单间,不和那些下贱的穷鬼住在一起。

把江翌潇气的想要揍他,被可馨拦住了。可馨和风细雨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好好配合治疗,每天都要闹腾呢?”

赵文涛恢复了流氓本色,恶狠狠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爷?爷可是平国公爷的嫡孙,当今太后娘娘的外侄孙,你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可馨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来到这里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患者,二是大夫。生命是宝贵的,无论他是贵族,还是平民,作为医者,我们都不会放弃,希望你也不要放弃。”

赵文涛听他这么说,不用想起自己父母知道自己患了瘟疫时,所说的话,“儿子,我们没办法,不把你送走,会过病气给其他人的;再说,这是皇上的圣旨,咱们不能抗旨啊。”

找什么借口,无非是怕自己把他们都传染上了,为了自己活命,就抛弃了小爷。鄙视!

赵文涛看着可馨,忽然之间就发现,她的眼睛像极了自己喜欢的、埋藏在心里的女子,于是,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后来两天,他因为没有好好服药,病情加重,到了重症病房,烧的迷迷糊糊之间,始终觉得有个人,有只手,不停地在自己额头上,放上冰凉的毛巾,喂自己喝水,真的是从没放弃他。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烧了整整三天,一直昏睡,我都担心死了。”赵文涛退热清醒以后,看见眼前那双酷视心上人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说话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他的眼泪,突然间就流了出来。

原来,自己并没有被抛弃;原来,还有人会为自己担心;原来,会有人,因为自己活着,会如此开心。

这以后的几天里,赵文涛亲眼见证着可馨为每一个逝去的病人,而痛哭流泪;为每一个健康走出去的患者,而欢呼雀跃。

这些病患里,有贵族、有平民、有富豪、有一贫如洗的乞丐,甚至还有罪犯。

病愈后出去的患者,把吴仁吴大夫比喻成活菩萨。

以前她的药膳食坊,还会遇到一两个不知底细的人捣乱,这场流感过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不管是高官,还是流氓、罪犯,在街上遇见她,都会很尊重的说声:“见过吴先生,吴先生您万福!”

弄得江翌潇笑着跟她说:“小东西,现在你的威望,可是比我这个相爷还高。”

竟管,可馨把功劳全部推给了太医和民间一些医生,可是皇帝徐昊泽,还是知道了她的大名。

其实皇帝会知道她,还是拜刁家两位女人和她们的老爹所赐。这两个女人见皇帝听了她们的枕边风,将太子送去了行宫,于是,让永安侯买通杀手,在行宫里放了一把火,把“太子”居住的那间殿阁,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幸好江翌潇早就安排了暗卫,让人救出了那些人,因而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只有三个人受了伤。

可是,“太子”却失踪了。刁家两女人一听,伙同生了二皇子的德妃,一天到晚鼓动其身后的家族,在朝堂上向徐昊泽施压,“皇上,已经七八天没有太子的消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皇上,应该另立太子。否则,这样下去,会引起朝野动荡不安的。”

徐昊泽再次尝到了被人逼迫的滋味,气得他连奏折都摔了,“你们还有人味吗?朕的太子,如今生死未卜,你们就逼朕另立太子,你们。。。你们。。。”

骂完,兜头去了刁修仪的《馆娃宫》,到了那里一看,不由再次气大。

瘟疫肆虐,皇家行宫被烧,太子下落不明,刁修仪不但没有一点悲伤的样子,反而打扮的妖娆美丽,领着一帮舞姬,在那排练《凤鸣九天》舞。

徐昊泽走过去,抬起龙脚,就把乐器踹翻了,“滚!都滚出去!”

刁修仪化着很浓的妆,那嘴唇红的像吃了死孩子,冲着徐昊泽极为娇嗲地说道:“皇上您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来,跟臣妾说说,臣妾帮您分忧解难。”

刁修仪以为徐昊泽会像以往那样,很是受用的,跟她唠叨个没完,可是今天,徐昊泽却冷着脸,把她训斥了一番,“朕的尧儿生死未卜,你竟然有心思排练歌舞。不是亲娘,果然不知心疼。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吗?以后朝堂上的事情,不准打听,否则,就进冷宫呆着!”

说完,甩手就走,把个刁修仪弄得伤心欲绝,捂着樱桃小口就哭了起来。

正哭着,贤妃来了。一问原因,马上乐的暗笑起来。小狐狸精也有今天?真是报应,看你还敢不敢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

心里高兴,眼睛里却流出两滴鳄鱼泪,“妹妹受委屈了,其实皇上还是很爱妹妹的。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做戏给皇后看,所以,妹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妹妹?哼!谁是你妹妹?差了整整一辈,都半老徐娘了,还老是充嫩。

刁修仪心里鄙视,暗自后悔自己气头上没忍住,把皇上训斥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

所以马上破涕为笑了:“那倒是。我现在虽然不能侍寝,可皇上每天都来看我,从没有间断过;皇上说了,只要一天没见我们母子,他就觉得像缺了点什么。”

贤妃看着自己侄女得意嚣张的嘴脸,恨不能上去一把将她抓花了。

两人虽然一致对外,可是两人之间,并非没有矛盾。情敌呀,这是不争的事实。

贤妃虽然没有刁修仪受徐昊泽的宠爱,可是她生的三皇子,却是皇上最疼的皇子。

而刁修仪的年轻美貌,显然也让贤妃羡慕、妒忌、恨!这也就是她侄女,两人肩负着使家族振兴的共同使命,不然,早就闹的你死我活了。

就这,两人私底下的争风吃醋,从没有断过,刁修仪甚至从来不吃贤妃送给她的食物,穿她送的衣服,怕这个姑姑暗害自己。

贤妃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三皇子坐上太子之位,可是刁修仪从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也是皇子以后,就起了别的心思。

太子之位只有一个,当然是自己儿子坐上的好,凭什么,要我让给这个老女人?

第二百零三章 皇 上 驾 到(一)☆

刁修仪心里不忿家族的决定,在心里不停地怒骂。六嫒詪鲭雠

贤妃也在那发狠,狐狸精!暂且先让你张狂一阵子,等我儿子当上皇帝,老娘成为太后,第一个就收拾你这个小sao货!

贤妃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满脸微笑,温柔地说道:“妹妹,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想法设法探听到太子的下落,好除去他。太子在行宫,肯定被忠勇侯救走了,这事皇后肯定知道,咱们一起去皇后那里打探,她要是知道,一定会流露出可疑之处的。到时,找到了那个小贱种最好,找不到也要问那个女人欺君之罪。”

“姑姑说得对,我听你的。”刁修仪答应挺痛快,起身之时,却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哎哟!我肚子痛,快来人。。。啊。。。我的肚子。。。”

得,她这一装肚子痛,皇后娘娘那里,只能贤妃自己去了湄。

刁修仪见她走了,冷笑着对自己贴身太监小祥子说道:“想我为她做嫁衣,白日做梦!”

小祥子笑得一脸谄媚,“就是,主子才是皇上放在心尖子上的人。”

贤妃到了皇后那里,一看皇上也在,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暗自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将脸上的狠毒隐去,换上一脸关心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向皇上、皇后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堆”

皇上见到她,就想起了朝堂上的事情,依然带着愠怒地问道:“你过来干嘛?”

要说贤妃受宠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心机手腕都不简单,她之所以获封号为贤,就是始终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来,从不在面子流露出一丝骄纵,比刁修仪有城府多了。

而刁修仪的轻狂、骄纵,看在徐昊泽眼里,则是没心机的表现,加上她年纪小,今年才只有十六岁半,时不时会冲进皇帝怀里,撒娇、撒嗲,从不像别的嫔妃,看见皇上会紧张、会害怕。

贤妃一听皇上这么问,就知道自己家族在朝堂上,给皇上施压,引起皇上的不快了,于是马上见风使舵地说道:“臣妾不放心皇后姐姐,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她,还想跟皇上和皇后姐姐说声对不起。臣妾的妹妹年纪小,不知道心疼人,皇上和皇后姐姐千万不要怪她。皇上,太子爷到底有没有找到啊?臣妾心里都这么难过,何况皇后姐姐?都是做母亲的,这滋味。。。臣妾知道的。。。”

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徐昊泽本来还在那安慰皇后,一看她哭了,气也消了,马上走过来,搂着她软言慰予起来,“好了,她是她,你是你,皇后和朕,都不会怪你。不要哭了,走,去看看恒儿,有两天没见他,想他了。”

徐昊泽就这样搂着贤妃走了,留下皇后在原地,还要恭送皇帝和情敌,只气的手脚冰凉。

你这个薄情的,两天没见你就想了,可是尧儿已经失踪了八天,怎么没见你想啊?

贤妃此时心里非常得意,虽然没打探出太子的下落,可是能继续取得皇上的信任,打击皇后和刁狐狸,这两滴眼泪流的也值了。

因为太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永安侯及其他的那些人,甚至派人到忠勇侯府打探,也是一无所获。

徐昊泽也想到太子可能是被国舅救走了,可是忠勇侯自称自己儿子已经被染病,他很有可能已经被感染,就是不来上朝,皇帝纵使怀疑,也不好派人去搜查。

就在大家永安侯和忠勇侯互相叫劲的时候,太子在太医政和负责看守南山岭临时医馆的将军护送下回到了宫里。

徐昊泽看见儿子健健康康活着回来,倒也是又惊又喜。再怎么无情,太子也是他的儿子,他倒也不希望儿子就真的出事。

徐昊泽不明白太子去了哪,当然要问,这一问,太医政就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容禀,说起来真是凶险!下官发现太子爷之时,太子爷已经完全康复,可以走出隔离区了。下官看着今天康复出医馆的五个人,其中一人很像太子爷,一问,才知道真的是太子陛下。下官当时真的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将此事报告给了相爷,相爷这才安排刘将军和下官,把太子爷护送了回来。至于太子爷,怎么会进了南山岭临时医馆,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徐昊泽一听,也是下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临时医馆,那几天可以说是人间炼狱,几乎所有得了瘟疫的病患,都集中到了那里,太子到底是怎么从行宫,被送到了那里去的?

想想这肯定是有人想借这次瘟疫,再次害死他,却没想到,他竟然活了过来。

徐昊泽戴着口罩,走到儿子面前,撩起他身上的衣服,看了看他后背的月牙胎记,一看确实是儿子没错,一把紧紧搂住,含着泪说道:“是朕的尧儿,是朕的太子。儿啊,你是怎么到了医馆的?”

徐振尧想起可馨的嘱咐,“见到你父皇,不要害怕,要扑进他怀里,做出孺慕、思念的样子,知道吗?”

于是,紧紧搂着老爹的腰,流泪说道:“父皇,儿臣好想您和母后。那天儿臣被送进行宫,不一会就烧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半夜儿臣醒了过来想喝水,可是儿臣突然听见有人喊救火,儿臣一看,外面到处都是大火,儿臣身边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儿臣没办法,刚想自己爬出去,就有四个蒙面黑衣人跳进来,将儿臣抓走了。儿臣迷迷糊糊就听他们说,‘主子叫杀了他,可是我听人说,这个病连喘气都过病气,要是沾上血,那咱们不更得染上?反正他已经病入膏肓,就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得了。儿臣不知那时什么地方,不一会就晕了过去,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才知道,儿臣已经在医馆了,是宫老先生救了我。”

徐昊泽听了,想想这些年的太子之争,没有过多怀疑,倒也相信了儿子的话。再一看儿子,面容消瘦,伏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一副不舍的样子,也有点愧疚。

要不是自己听信刁修仪和贤妃那番别有用心的话,是不是儿子,也不会遭遇那么大的风险?受了那么多的罪?

可怜皇儿今年才九岁,就已经到鬼门关走了两遭,再想想这几天永安侯及其党羽,上蹿下跳的情景,看向永安侯的目光,可就不那么善乎了。

合着说什么“皇上,求您看在您龙体的安危和各位皇子的安危,将太子送进行宫隔离吧?听太医说,这是烈性瘟疫,喘口气就能过上,这么厉害的瘟疫,臣妾头一次听说。皇上,臣妾求您,为了大周朝的江山社稷保重啊!”是又一次谋害太子的阴谋,真是可恨!

朕虽然忌惮太子的外家,想用你们来制衡他,可也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一次一次害朕的儿子。

徐昊泽一怒之下,借着这次瘟疫流行,一些官员的表现,开始打压一批人,赏赐一批人。

当然,江翌潇排在受赏赐的第一位,其次就是那些太医。

太医们本来还有点愧疚,因为说起来这次最大的功臣,是吴先生;可是想想吴仁说的话,和顶戴花翎,也就装聋作哑了。

江翌潇倒是很谦虚,把功劳全部推到了大家身上,甚至还大肆表扬了民间大夫,“皇上,他们为打赢这场和瘟疫的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损失也很惨重。臣建议,朝廷给与他们适当补助和奖励,臣还建议,朝廷最好成立个公立医院,再遇到这样的疫情,不至于如此慌乱。”

徐昊泽点点龙头答应了,“好,曜翬写个详细的奏折,拟一份这次在抗击瘟疫过程中,立下大功的民间大夫名单,朕要亲自接见他们。”

江翌潇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恭敬地点头答应了,却没有把吴仁的大名写在上面,而是把宫老先生写在了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