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徐昊泽一听这位宫老先生,是那些民间大夫一致公认的领头人,这次京城爆发瘟疫,正是他所在的《杏林春大药房》率先发现疫情的。

得,正好京城流感压下去的时候,京城周围一些地方,也传来了爆发瘟疫的消息,徐昊泽一道圣旨,把江翌潇和宫老先生派到疫区去了。

理由说的冠冕堂皇,“曜翬,你这次在抗击瘟疫的过程中,所有的一切,都应对的非常出色,经验如此丰富,还是你去最稳妥,派别人去,朕着实不放心。朕让太医院几位有经验的太医跟着,再让宫老先生和你一起去。”

竟管徐昊泽装得满脸无奈和不舍,江翌潇还是嗅到了一丝阴谋,于是,在走之前告诉可馨,“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你小心些,能不到药房来,就不要来了。”

可馨不放心,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要和这个男人分开,她有多么不舍。

她一双大眼睛,水雾蒙蒙,氤氲袅绕地看着江翌潇,懦懦地问道:“我和你一起去不行吗?我装成你的小厮,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外公。。。和你。”

听了她的话,江翌潇是欣喜若狂,一颗心早就柔成了一滩水,抱着她亲了又亲,恨不能马上把小女人,变成自己的女人。

他强自压抑着内心的sao动,低哑着嗓子说道:“我怕皇上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他若要你进宫,你一定想办法拖到我回来。我安排人,在药房周围保护你。等我回来,我就叫媒人上门提亲。”

到了这时,可馨也感到了紧张和害怕。皇上要想知道她的存在,并非是难事,只要到街上一打听,就能清楚。

他一道圣旨要自己进宫,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抗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逃脱,自己已经许配人家了。

可这一时半会,叫她到哪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与其盲婚哑嫁,还不如嫁给江翌潇,最起码他心中有自己,自己也喜欢他。

可馨第一次没有开口拒绝,这让江翌潇更加舍不得她了,依依不舍地抱着她,伸出舌头,和可馨的小舌头纠缠。

怀里的娇躯那柔弱无骨的身子,那沁人肺腑的少女幽香,那已经发育的,有点挺翘的胸脯,无一不让江翌潇血脉喷张。

这位君子禁欲已经一年多了,身体因为习武,又健康精壮,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煎熬?下面那硕大的利器,早已昂起头,叫嚣着要发动进攻了。

可馨好歹也是现代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再傻,也明白抵在自己小腹部的、硬邦邦的玩意,是什么了。

不由满脸羞红,将头埋在江翌潇宽厚温暖的怀里,不敢乱动了。

江翌潇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小丫头还小,还有两个月才十四岁。照自己现在这个情景,每见她一次,都要失控,那还有这一年多的时间,要怎么忍?

江翌潇就这样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去出公差去了。

这边徐昊泽见他走了,马上就坐不住了。恨不能立马飞奔至《杏林春大药房》,看看老百姓口中的活菩萨神医,那个自己惦记了大半年的叶可馨是什么样子。

尽管太医和江翌潇对他隐瞒了可馨,可是他还是从太子徐振尧口里,得知了这次瘟疫,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得到控制,是因为吴仁。

其实可馨已经告诫过徐振尧,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诉皇上;可是徐振尧只要一想到可馨和江翌潇两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互动,就酸涩难忍。

和可馨接触这十几天以来,竟管疾病折磨的他非常痛苦,可是每天只要能看见可馨,他就觉得即使受点罪,也很值得。

他痛苦,可他很快乐,比在皇宫快乐多了。

所以,他回到皇宫以后,身体虽好了,精神头却不佳,老是一个人呆呆地出神,会想着馨姐姐现在在干什么?她会给别的孩子讲故事吗?她会对别的男人,那么温柔的笑吗?

皇后娘娘看出了儿子的异常,问他:“尧儿,可是有哪里还不舒服?”小家伙小大人似地看着母亲问道:“母后,儿臣老是想着一个女人,母后,您说,儿臣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皇后一听,忍不住想笑。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喜欢女人了。

皇后娘娘爱怜地摸摸儿子的头,小声问道:“哦?我儿喜欢上谁了?”

徐振尧不好意思地说道:“儿臣老是想着馨姐姐,儿臣在医馆这些天,虽然非常想念父皇、母后,可是儿臣心里却很开心。儿臣看见她,真的很高兴;可是,这两天回来,看不见她了,儿臣一点都不快乐。”

皇后闻言,想想可馨长得那个俏丽动人的模样,想想她待人的热诚,不由怜惜地看着儿子,那样的小丫头,自己见了都喜欢,何况儿子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皇后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尧儿,她比你大,又是个庶女,怕等你大婚的时候,她都嫁人了。”

“不要!”太子大声喊道:“母后,您是皇后,您帮儿臣把她弄进宫来好不好?儿臣想娶馨姐姐,不想娶别人。”

徐振尧一激动,声音抬高了八度,正好被皇上听见了。

馨姐姐?现在只要出现馨字,徐昊泽都很敏感,听儿子这么说,马上对贴身侍卫跃琨说道:“去查查怎么回事。”

跃琨没费多少劲,就查出了可馨的全部情况,包括她住在江翌潇的别院里,她最近所做的一切事情,甚至连她在诚郡王府受辱,所说的那番话,还有江翌潇为她出头的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

唯一不知道的是,这药房和药膳坊,有江翌潇的股份,江翌潇和可馨的感情,不知道进展到何种地步,不过照两人关系的密切程度来看,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徐昊泽一听汇报,马上就皱起了龙眉。他可不相信,聪明如狐的丞相大人,无私帮助小庶女,是出于抱打不平,而是百分之百地肯定,他对可馨有所图。

以他对江翌潇的了解,江翌潇心里的想法,他都能猜到。肯定是怕小丫头不愿意嫁给妻妾成群的他,所以,想先打动她,再行下手。

徐昊泽一想到这,可就无法淡定了,心里对江翌潇不满,就嗖嗖往上增长。

真是不够意思,有好的东西,你不让给朕这个君王,还要想办法跟朕暗抢,你太不自量力,也太不够意思了。

于是一道圣旨,把江翌潇弄走了,他就开始整日微服出宫,到《杏林春大药房》和《民悦养生食坊》去坐着,一坐几乎就是大半天。

谁知可馨听了江翌潇的劝告,愣是连着四五天没到药房去。

第六天,佘太医派人来告诉她,已经预约了三十几个必须她经手,才能确诊治疗的病人。

第二百零四章 皇 上 驾 到(二)☆

可馨没有办法,只好换上男装,到药房上班去了。六嫒詪鲭雠自己培养的徒弟,都还没成手,好多病人,还需要自己的救治,总不能因为怕进宫,就一直躲在府里不出来吧?哪还开啥药房和药膳阁?

应该没有那么寸,我已经五天没来了,还能来了就碰上皇帝?可馨还抱着侥幸心理。

谁知,到了那里一看见佘太医,小老头就满脸不自然地跟她嘿嘿,“有个病人指名要您看,来了好多次,老朽实在无法拒绝,没办法只好把您给叫来了。”

说完,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老朽也是没办法,皇上以老朽满府之人的性命相要挟,老朽不能抗旨啊!

可馨看他满脸愧疚,还安慰小老头,“没关系的。我正好也想过来看看,也是不放心。只是家里事情太多,一直脱不开身。渥”

总不能告诉下属员工,我这是躲避皇上呢,只好撒谎家里有事了。

可馨刚到诊室看了三个患者,就来了一位二十二八岁左右,容貌和气质不俗的男子。

男人穿着一袭金、玄色两色想间云锦长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脚登玄底玉靴,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喈。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你,给你一种无处遁形的威压。

身边亦步亦趋跟着两个男的,一位二十三四岁,长得精干利索,像是侍卫;一位三十五六岁左右,面白无须,一看就像电视距离的太监。

可馨这才明白,刚刚佘太医为啥那副表情,皇上面前,他能敢说不字?

既然风流皇帝已经知道自己了,那自己只能随机应变,跟他好好zhou旋了。

好在他是微服私访,又没有表明身份,本小姐就给他来个装疯卖傻。

想到这,可馨指指椅子,像对待所有患者一样,和蔼可亲地说道:“请坐,请问您哪里感到不适?”

竟管可馨戴着口罩,竟管她穿着白大褂,可是徐昊泽一看她生得眉目如画,肤若凝脂,洁白胜雪,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灿如黑宝石,眉宇间有着女子少有的沉着和冷静,眼眸里充满慧黠,气质出尘,坐在那里轻轻一动,便如风摆白荷,像是瑶池仙女下了凡尘。

徐昊泽一下子便傻了!后宫三千佳丽,和眼前的小女子一比,皆成了庸脂俗粉。

小丫头今年还不到十四,真要是到了二八年华,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啊?

皇帝傻了,他的太监赵公公也好不到哪去。他虽之前没完全清楚皇上对可馨的心意,可阅人无数的他,一眼就看出可馨是个女子,哪还有猜不到皇上心意的?

当即就在那琢磨起来了,那怪皇上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这两天把他老人家给兴奋的,见天界朝这跑,哎哟喂!合着这地界还藏着这么一位仙女啊!

哎哟喂!瞧瞧这小模样俊的,穿着男装,脂粉未施,都美的让人舍不得错开眼睛,这要是换上宫里的锦衣华服,戴上金银珠宝,岂不是连天仙都比下去了?

三人当中,只有跃琨见过可馨,所以,虽然震惊于大半年未见,她就如花蕾绽放一般美丽,可还不至于到呆傻状态。

跃琨一看皇上两眼直勾勾,只顾盯着人家小大夫看,不由急的满头大汗。

哎哟喂!您老人家有点出息行不?好歹也是在万花丛中过来的人了,不至于这幅德行吧?

所以,在可馨说第二遍:“先生您请坐,请问您哪里不适?”时,赶紧提醒皇上,“爷,先生问您话呢?”

徐昊泽被跃琨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倒是红粉阵里过来的人,只有一秒钟的尴尬,就姿态优雅地撩袍坐在椅子上,看着可馨微笑道:“我这两天睡眠不好,老爱胡思乱想。”

说完,桃花眼冲着可馨开始放电。

难怪曜翬骂他是个大色狼,果然够风流好色。始一照面,就开始调戏我这个清纯少女,鄙视!

可馨暗自翻白眼,脸上却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淡定自若地说道:“请先生把胳膊伸过来,我给您量个血压,然后再号脉。”

徐昊泽不懂量血压是怎么一回事,见她打开一个铁盒子,拿出布袋,对自己说,“清先生把衣袖撸上去。”

他没怎么激动,太监赵公公不愿意了,连忙上前吆喝,“放肆!怎么可以。。。”

“嗯!退下。”他话没说完,就被徐昊泽喝止了。

徐昊泽转过身,就换了个面孔,对可馨笑得犹如春风,“吴先生不要见怪,奴才不懂规矩,您接着看病。”

可馨不咸不淡地解释,“为了测血压准确,给您带来的麻烦,请谅解。”

说完,将他的衣袖,往上撸了撸,将血压计的袖带缠好,开始为他量血压。

徐昊泽好奇地看着她在那操作,惊讶于她小手的美丽。坦白说,他的嫔妃还没有一人的玉手,赶上眼前的小女人。

这才是真正的柔荑,才是指如削葱根,纤长白皙,还不干瘪,没戴戒指,指甲淡粉色,并没有留的很长,而是修建的干干净净,宛如一颗颗圆润的珍珠。

量完血压,开始号脉,可馨的手指,一接触到徐昊泽的肌肤,徐昊泽就犹如过电一样,那柔乎乎、温热的触感,让他心跳如鼓,血流加快。

可馨号完脉,用特意伪装的粗嗓音给徐昊泽说话,岂不知她这样的声音,带点低醇,越发性感,“先生身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有点。。。疲劳,处于亚健康状态,服用六味地黄丸半月,到《药膳食坊》食用二号补肾粥半月,再来复诊看看吧。”

说完,开始开处方。

徐昊泽一听,马上问道:“什么叫做亚健康?”

其实药房外面都有宣传图,但是人家是皇帝,可馨脾气又好,也不好意思意思太过冷漠,于是淡然解释道:“亚健康是一种临界状态,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人,虽然没有明确的疾病,但却出现精神活力和适应能力的下降,如果这种状态不能得到及时的纠正,非常容易引起心身疾病。先生最好坚持每天锻炼身体,适量的运动可促进血行,疏通经络,改善体质,增强机能,但过劳则伤津耗气。总之要“法于阴阳,合于术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以适合个体为度,以“阴阳平和”为法。饮食要营养全面合理,既要重视五味对人体的促进作用,又要防止五味太过而损伤五脏。《素问•藏气法时论》中所说“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益精气”,当是对合理饮食的极好指导。这些药房里和药膳食坊里,都有宣传图片,先生如果有时间,可以去看一下。这是处方,可以抓药了。下一个患者。”

这就下逐客令了?徐昊泽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后面的号,都是我挂的,所以下一个患者还是我。”

哼!和着这皇帝不但好色,还是个昏君?是谁说他英明的?该拉出去毙了!这么多的患者等着看病,他让人把号都抢了,别的患者怎么办?

可馨无语,停了有一分钟,才强压下满心的鄙视,镇静地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情?请快一点提问,我的病人很多。”

徐昊泽能看出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笑意,只是她生气的时候,眼睛更亮、更大了,波光潋滟的,如深潭一样。

徐昊泽指着血压计和听诊器,微微笑着说道:“小吴先生看病视乎和别的大夫不一样,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呀?我从来没有看过,小吴先生师从何人?”

可馨微微皱眉,尽量放缓语气回答道:“先生,您不需要知道这些,和病情无关的事情,恕我不能回答。先生,我有很多病人,如果您不看病的话,请把时间让给那些需要救治的病人,他们排队挂号很不容易的。”

“都!大胆!”赵公公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喝止可馨。这丫头胆肥了,竟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可惜,他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徐昊泽并不领情,反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可馨道了歉,“对不起!我这个人对新奇的人和物,都会感到好奇。今天一看老弟这样神仙似的人物,我是打心里喜欢,想结交老弟;所以,就让奴才花高价,把号都卖了。贤弟不要生气,那我就到药膳食坊等着贤弟,中午哥哥请贤弟吃饭。”

说完,潇洒转身离去,还回头冲着可馨笑笑,“贤弟一定要来,不要让哥哥久等。”

这一下,可馨反而有点难为情了。起身想走,一看跃琨像座铁塔似地站在要放大门口,周围或明或暗,都有暗卫那样的人在那来回溜达,自己恐怕没等走出药房大门,就被人拦住了。

第二百零五章 皇 上 驾 到(三)☆

走后门?佘老太医怎么办?死皇帝能放过他?就是想跑,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六嫒詪鲭雠

可馨越想越头大,最后干脆不想了,开始静下心来,为患者看病。哼!不管了,我就装啥都不知道,看你能咋的。

她只要静下心来看病,也就全神贯注,什么都不想了。来找她看病的患者实在是很多,一直忙到午时已过,跃琨来看了好几次,她也没能停下来休息。

后来,徐昊泽亲自来了。看着那些排队的病患说道:“吴先生还没用午膳,大家也不想把这么好的大夫,给累垮了吧?先让吴先生用午膳,再来为大家看病好吗?”

说完,满脸关怀地看着可馨,宠溺地叹了口气,“老弟不是害怕破费吧?放心,大哥请你。渥”

话说到这份上,可馨无奈,只好起身脱下工作服,摘下口罩,徐昊泽一看,桃花眼放光,亮得犹如白炽灯。

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除了眼睛,其它五官精致小巧,那嘴唇好像御花园晨起凝了露珠的花瓣,味道肯定好极了。

到了药膳食坊,徐昊泽笑咪咪地说道:“虽然老弟知道那道菜好吃,可是哥哥见老弟迟迟不下来,就做主点了几个招牌菜,老弟看看,可还需要补充?喈”

可馨看了看,他已经点了十二道菜,足够两人吃了,于是摇摇头,微微笑道:“承蒙先生看得起无人,无人实在是受宠若惊。这顿饭,还是无人请吧,怎么说,先生也是到了无人的开的药膳坊,怎么好意思让先生破费呢?”

徐昊泽脸上笑容马上敛去,颇有些伤心地说道:“我诚心诚意想和老弟交朋友,老弟却和我这么客气疏离,一口一个先生,我真的。。。很伤心。”

徐昊泽逼到这个份上,可馨无奈极了,只好故作豪爽大方地喊道:“谢谢大哥能瞧得起老弟!那老弟恭敬就不如从命,要大哥破费了。”

心想,你是皇帝,有的是银子,我干嘛要请客?吃,白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可馨为徐昊泽斟满酒,端起酒杯说道:“今天结识了大哥这样丰神俊朗的人物,小弟高兴。小弟借花献佛敬大哥一杯,小弟先干为敬了。”

说完,以袖掩口,一杯酒一干而尽,实则进了衣袖的牛皮袋装的海绵里,冲着徐昊泽亮了亮杯子。

徐昊泽一见,更加感兴趣了。没想到娇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如此豪爽,堪称巾帼不让须眉。有意思!有意思!

徐昊泽以往看到的女子,不是看见他,战战兢兢、羞羞答答,就是搔首弄姿,故作端庄文静的,哪里见过可馨这样的女子?

见她大大方方,一边吃菜,一边为自己解释那些菜,对自己的身体有益,竟管很不像其她大家闺秀慢条斯理,可动作绝对优雅,一点都不粗鄙。

徐昊泽只顾看着她,连吃进嘴里的美食是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

可馨见他盯着自己,只好装傻,故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大哥怎么不吃啊?可是菜不合口味?”

徐昊泽一听,难得地有些脸红。不过,倒是一国之君,只有一秒钟,就镇静下来问她,“贤弟不是京城人吧?怎么说话声音像江南人,糯糯的,很好听。”

可馨没办法,只好撒谎,“也不是啦,可能和我师傅是南方人有关吧。对了,到现在还没问大哥贵姓。”

徐昊泽微微一笑,“姓许,言午许。”

可馨点点头,笑容甜美娇俏,看的徐昊泽越发稀罕,“那我以后就叫你许大哥吧?许大哥府上还有些什么人?是京城人是吗?不久前京城爆发流感,府上没有人传染上吧?”

徐昊泽抬头深深地看着她,声音变得低醇温柔,“有,我儿子。贤弟,其实大哥今天来,是特意来感谢你救了犬子的。犬子病重,差不点。。。是你救了他。”

可馨一听,想起徐振尧临走时,拉着自己的手,依依不舍,极为认真地说的那番话,“馨姐姐,我会想你的。我喜欢你,将来要娶你当我的皇后,你不要嫁人,等我长大,”不由有点心虚。

古代的孩子,也太早熟了。九岁的小屁孩,竟然向自己求婚。

可馨娇憨地一笑,装作不认识、不知道,“嘿嘿。。。是吗?我救了那么多患者,不知哪一位是大哥的儿子。不过大哥特意来感谢我,那就用不着了。医者的职责,就是救死护伤,那都是我应该做的。现在知道他是大哥的儿子,那就更应该了,哪有叔叔不救自己侄子的道理?”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啊!徐昊泽宠溺地看着可馨,话说得越发有深意,“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和贤弟的缘分不浅啊。”

狗屁缘分!老娘如果不是可怜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因为你宠信刁家那两个死女人,连半毛关系,都不想和你们皇家扯上。

可馨腹黑,脸上却还是微微笑着,“是啊,那些天的感觉真的很微妙。我觉得每一位患者,都好像是我的亲人朋友一样,他们康复了,我跟着他们一起开心,他们加重了,我跟着揪心,有的患者,无论我怎么努力,可还是挽救不了他们的生命;看着原本鲜活的生命,在我手中凋零,我真的很伤心。”

说着说着,可馨忘了面前坐的是皇帝了,想起那些病逝以后,被抬出去焚烧的患者,一双剪水秋瞳,氤氲袅绕,迷迷蒙蒙,如同清泉拢上薄雾,更加迷人。

可馨这倒不是演戏,那几天她确实因为死掉的患者,哭了无数次。

徐昊泽一看她刚刚还娇憨可爱,灵动俏丽,转眼就如此柔弱、悲伤,一颗龙心,如同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那种从未经历过的疼痛,让他马上闪到可馨身边,怜惜地说道:“嗨嗨。。。都过去了,过去了。你要知道,要不是你,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许大哥,我没事,叫您看笑话了。”可馨见他闪到自己身边,这才想起他是皇帝,于是赶紧揉揉眼睛,不动声色悄悄地往边上挪动了一下。

一看他桃花眼,冲着自己不停放电,忍不住恶趣地想,待老娘给你上一课,省得你闲的蛋疼,到处泡妞。

可馨喝了两口水,润润嗓子,细声细语地说道:“说真的,从瘟疫爆发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朝廷要是在全国都成立一个卫生防疫机构和公立医院该多好,这样就算是有疫病暴发,也不至于死那么多的人。可是我们大周朝,别说全国了,就是京城,都没有一家规模像样,设施齐全的医院,防疫站更是别提了,所以有了疫情,显得很慌乱,一些太医,自己先乱了阵脚,还谈什么救人啊。”

徐昊泽一听,心里不是滋味了,这不是变相的再骂朕这个皇帝做的不好吗?竟管知道可馨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可是被自己看上的女人,说朝廷做的不好,他这个皇帝,还是尴尬地咳了一声。

不由想起了她和江翌潇的关系,于是,略有不悦的问道:“我听说皇上已经派出丞相大人全权负责这件事了,怎么?丞相大人做的不好吗?”

看来自己和丞相大人的事情,这位大爷知道了,这是在试探自己和大人的关系?还是想借机对丞相大人发难?

可馨想想现代看的那些史记,大臣因为功高盖主,被皇上杀掉的人,比比皆是,于是皱了一下两道特意化粗的俊眉,犹犹豫豫地叹了一口气,“唉。。。不能说不好,在南山岭抗击疫病的过程中,丞相大人也是呕心沥血、任劳任怨,而且也很虚心,我提出意见,他都能采纳;只是,我又要抢救病人,还要分身给丞相大人出谋划策,真的有点力不从心、分身乏术。这个时候,我想要是有一个特别懂业务的、专管卫生防疫系统的官员来统一指挥大家,我觉得更妥贴。不都说,‘杀鸡焉用牛刀?’丞相大人是统管全国的政务的,你总不能什么事请,都让他插手吧?那六部官员要来干嘛?可是这六部,却偏偏没有卫生部,卫生防疫这一块归谁管?不知道,太医们也不是很清楚,对传染病防疫这项知识,也不是很精通,出现像之前那样大的疫情,会显得慌乱,也就不足为奇了。”

徐昊泽一开始不以为然,可慢慢地,就听进去了,最后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也越发觉得小丫头不简单。

等听她说完以后,徐昊泽突然问道:“贤弟干嘛要跟我说这些?不担心我认识丞相大人和皇上,把这话告诉他们吗?”

可馨一听。娇憨地笑了起来,“嘿嘿。。。那我倒不怕,其实,这话我也跟丞相大人提过,只是时间有限,讲的没那么细致。说起来,这既不是皇上的错,也不是丞相大人的责任,讲起来这是朝廷体制存在的缺陷。而有些缺陷,是在实践经验中,慢慢摸索出来的,真的不能把责任归结于哪个人。”

徐昊泽频频点头,再次发问,“你对今上怎么看?”

“大哥是说皇上吗?”可馨一愣,随即反问道。

徐昊泽点点头,姿态潇洒地喝起了茶。

可馨斜了他一眼,俏皮地问道:“哇哦!大哥莫非真和皇上是亲戚?这么关心小老百姓对皇上的评价?我认识醇亲王哦,你可不要冒认皇亲,听说会杀头的。”

可馨娇俏的样子,眸光流转间的万种风情,看的徐昊泽心如猫爪,那种又痒又麻,又带点轻微疼痛的感觉,让他桃花眼变得幽深难测。

他不由想起那次在《天禄缘》大酒楼雅间,可馨将刁连成那几个纨绔,狠狠戏耍一顿的往事。

也就是那一次,这个叫叶可馨的小丫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到,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定很聪慧,很有意思,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医术超群、见识不凡的才女。

徐昊泽看着可馨,声音越发柔和,“哦?你是怎么认识醇亲王的?没想到贤弟这么厉害,认识丞相大人,认识王爷,哪天要是认识皇上,大哥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可馨一听,掩着檀口,笑得花枝乱颤,“哈哈。。。有可能哦。说不定皇上哪天微服私访,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搞不好还像大哥和我一样,在这把酒言欢。不过真要是让我知道是皇上驾到,我就求皇上多留下些墨宝,然后拍卖,那搞不好你老弟我就一夜暴富,不用这么辛苦啦。”

徐昊泽见过的女子千千万,又温柔可人的,如贤妃;有端庄华贵的,如皇后;有娇媚妖娆的,如刁修仪;有俏丽可爱的,如丽嫔。

可没有一个,像可馨这样,娇憨时可爱,矜持时优雅,大方时豪爽,俏皮时灵动,倩笑时妩媚。

无论那一种风情的她,都美不胜收,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徐昊泽觉得和她在一起,非常愉悦,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听到她说:“皇上很好啊!从我朝的科考制度,可以看出皇上很注重人才,也很注重素质教育。我偶尔听丞相大人说起过,皇上还很关心民生,这都是有道明君的做法。”这段话时,徐昊泽的心情,更是舒爽得不得了,犹如三伏季节,吃了个冰镇西瓜。

可馨搞教育的,又学过心理学,本来待人就很和蔼,有亲和力,加上她很幽默风趣,有很多严肃的话题,到了嘴里,都能用生动的、有趣的例子,很形象的作比喻,徐昊泽感叹她知识渊博的同时,几乎被她逗得不停地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