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开始认真听讲,一直到可馨讲完最后一段话,“救灾的物资和银两,由我和太守大人指定的官员,一起发放,统一调配,绝不容许任何人贪墨,成立监察小组,一旦发现有人,冒领、多领救灾物品和银两,一定严惩。大灾后必有大疫,把民间大夫统一集中起来,由我指挥,做好防疫工作。我们按照分工,一起分头行动,一部分去营救被困的老百姓,一部分带人巩固堤坝,一部分修建水库,一部分分淮入沭,建设入海水道工程,一部分搭建帐篷,安排好老弱病残孕。希望我们众志成城、打垮洪水,保卫好我们的家园!”

江宁太守罗蔚成听她说完话,频频点头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家伙,想不想离京到地方锻炼锻炼?到我身边来吧,从正六品通判做起。滋”

叶承安一把挥掉他的爪子,不客气地说道:“休想!本官的儿子,是要考状元的。”

那些官员一听,更加不好意思了。误会人家了不是?这是人家的儿子,咱们都把人家想成什么了?

不过这家伙的儿子,可真是一表人才。真是后生可畏啊!

罗太守当即就想把可馨招为女婿了,他有一个小女儿,今年十四,正好到了议亲年龄,还没有婆家。

就这样,可馨在灾区是大显神威。水泥,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她写了配方,找到铁匠铺子,愣是给烧制出来了。

那些修建水库的泥瓦匠一看,对可馨那个崇拜啊,如淮河的洪水一样,奔流不息。。。。。。

银子紧张了,好了,徐昊泽的墨宝,开始派上了用途。拍卖,福字下面可是有一行烫金小字,赐给在抗洪救灾中,为国为民作出较大贡献的卿们!

“这不仅仅是赐福,还是皇上的褒奖,这挂在府里的大堂上,来人看一眼,都应该留下礼物和银子;皇帝亲笔题写的墨宝啊!绝无虚假,有了它,您的子孙万代脸上都有光啊!”

可馨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的那些官员,当地的土豪劣绅,纷纷举牌竞拍。最后一幅对联,竟然以一万五千两银子,被当地最富有的一位盐商拍走了。

拍卖会结束,可馨和罗太守的助手,一数银两,共计二十七万六千两。

可馨眼睛笑成了月牙,太守助理惊掉了下巴,那些官员看着可馨,更是如同看到了财神爷一样,恨不得把她请回府上供起来。

淮河水患区抗灾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馨和叶承安又启程前往黄河水患区了。

灾情最重的中原,已经有死人了。叶承安和可馨一路上,经常看到逃荒的人。

看见他们是朝廷官员,纷纷仇视地盯着他们,有好几次他们停下来,劝说灾民回去重建家园,都险些被人围殴。

幸好罗太守派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护送他们。这家伙直接就和叶承安敲定,做了儿女亲家。

叶承安明知道人家看中的是可馨,愣是把叶宇琪的八字,给了罗太守。

弄得罗太守,看见可馨,就嚷嚷着,“贤婿啊,你太瘦弱了,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长个子才行啊。”

可馨紧张的问叶承安,“您怎么知道罗太守的女儿好坏?再说了,您如此欺骗人家,人家到时反悔怎么办?”

叶承安振振有词地说道:“反悔?更贴都交换了,再说回京以后,就下聘了,他要叶宇琪,我给的就是叶宇琪,怎么欺骗他了?你爹我没那么傻,派人悄悄调查过了,罗太守的女儿,人品不错,长得也还行,配得上你哥哥。”

可馨听了一阵狂汗!感情她老爹也是一腹黑的主。

再说江翌潇,苦肉计用在可馨身上失败,可是威北侯却妥协了,对张罗着要给儿子冲喜的老太太和夫人,是一阵咆哮,“你们是想逼死曜翬吗?他已经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他?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病的吗?古今往来,情字一字,最是伤人,他如今情根深种,非叶小姐不娶,你们把杨小姐娶进门,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吗?”

老头子说到这,是老泪纵横,“我对不起他们的母亲啊!曜光已经被害死了,你们如今又要害他,你们有没有人性啊?我不同意冲喜,谁敢一意孤行,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孙氏还想用美人计,上前娇柔地哄劝道:“老爷,您以为母亲不心疼曜翬吗?她也是。。。”

“你滚开!”话没说完,威北侯就推开了,第一次对她吼道:“你少在这假仁假义,你巴不得我儿死了,好把家产都让给老三,我告诉你,休想!”

威北侯这可是第一次对小老婆红脸,孙氏当然受不了,当即就哭着跑开了。

老太太也是看见儿子,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刚要说什么,威北侯一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会到叶府道歉并提亲,我不能看着吾儿白白送命。”

老头子痛定思痛,也是感到害怕了。儿子再怎么和自己不亲,可也是他的骨血,他怎么可能一点不疼?

前妻留下两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这一个再要死了,估计太后先不能放过他,前妻是太后娘娘的闺蜜好友。

太后娘娘疼爱曜翬,和疼爱自己儿子一样,这是曜翬的病情,瞒着太后娘娘了,不然太后娘娘早就派人来申斥自己和孙氏了。

前些年,孙氏做得太过,太后娘娘隔三差五就把老太太叫进宫训斥一顿,让她好好管管大儿媳妇。

老太太因为孙氏经常挨训,所以和孙氏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

这还不说,如今威北侯府,全靠自己这个二儿子在支撑,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估计威北侯府很快就完蛋。

其实他知道,侯府有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儿子在贴补,要不早就不行了。有江老三、江老四,加上自己那个纨绔儿子,三个败家玩意,有多少家财,也不够败的。

再加上老头子,这些天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缠绵病榻,连眼神都涣散了,这样下去,非死不可,太医都说了,“相思病无药医。”

威北侯老泪纵横,跑进《墨韵堂》,对江翌潇说道:“翬儿,全错万错,都是爹的错,你别吓唬爹,你赶快好起来,爹这就去到叶府道歉、提亲,就是要爹爹下跪,爹也要把叶可馨给你娶回来当正妻。你祖母那里爹去说,不会要你娶那个杨小姐,你赶紧好起来,要不怎么到叶小姐家去下聘?”

见老爹妥协了,祖母那个老顽固,还没表示,江翌潇心灰意冷地摇摇头说道:“算了,真要是那样,祖母能恨死馨儿,儿子不能不孝,惹祖母不痛快;也不能无情,连累馨儿受委屈。就让儿子去了吧,省的害人害已。”

威北侯一听,掉头就去找老太太了,对着老太太,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这些年您只顾要曜翬为这个家族付出,您为他做了什么?第二任妻子韩氏,是您给做主娶的,可是您横挑鼻子、竖挑眼,霸着曜翬的东西不撒手,三房、四房,白吃、白住、白拿,您还觉得不够,恨不能把曜翬的一切,都夺给他们。我告诉您,曜翬要不行了,这个侯府,立马玩完。都到了这个时候,您不为曜翬着想,不想办法救他的命,还只顾着外祖家的利益,您真的让儿子寒心!您去不去叶府道歉、提亲?您不去,我就分家,让老三、老四搬出侯府。”

威北侯第一次如此强势,第一次忤逆她,老太太也有几分怕了,不是怕江翌潇丢命,而是怕大儿子,把三儿子、四儿子全部赶出去。

所以,老太太马上哭着说道:‘出了事了,你们都怪我,到叶府去闹,又不单单是我自己,还有你媳妇,你怎么不说你媳妇,专门来找我的事?我就知道,人老了,不招人待见。”

第二百一十四章 遭遇暴民 丞相赶到☆

“别哭了!”威北侯如今哪还有耐心去哄她玩?大吼一声说道:“曜翬在生死线上挣扎,我没时间听您胡搅蛮缠,您去不去叶府,您给个痛快话。六葑窳鹳缳”

江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回话,闻讯赶来的江老三、江老四就冲了进来。

江老四被老太太宠坏了,态度极为蛮横,上来就对威北侯狂叫道:“大哥,你怎么跟娘说话的?我不准啊。。。”

话没说完,就被威北侯推倒了,“你给我闪一边去!”

江老三一见这阵势不好,马上见风使舵,陪着笑脸,“大哥,都是一家人,别生气,好好说,母亲毕竟是长辈,要她去给晚辈道歉,确实不妥;这样吧,我陪你去叶府给叶小姐道歉,大哥行吗?湄”

杨氏也走过来,对老公公温婉地说道:“爹,儿媳也去好了,儿媳一定会说服叶小姐嫁给二叔的。”

老太太一听不用她道歉,马上说道:“那就这样好了,老大两口子、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和豪儿一起去叶府道歉、提亲吧,我去看看曜翬,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结果,威北侯刚要带人去道歉,江南就过来禀告他,“相爷要见老太太和侯爷、大夫人。滋”

威北侯一听儿子要见他们,马上带着警告语气地对后来进来的孙氏和老太太说道:“一会到了曜翬那里,他说什么,咱们就答应什么,不许再和他拧着干。”

孙氏一听,不满地冷笑了一声,“相爷这算是什么?我的豪儿,做错事,你们就骂他不孝,那相爷威逼长辈,你们怎么不骂?”

威北侯再次怒吼,“你给我闭嘴!没有了你的豪儿,侯府照样生存,没有了曜翬,你们请等着上大街讨饭!”

这话一说出来,大伙都老实了。一起闭上嘴巴,目送着威北侯带着一脸怒容的老太太和眼含泪水的孙氏,去了《墨韵堂》。

他们虽然贪恋又自私,可是却不傻,都知道这个威北侯府,如果没有江翌潇的在这撑着,大厦早就倾塌了。

老太太怕过病气,已经有五六天没来看他了。

孙氏借口江翌潇不愿看见她,她来了,只会给相爷添堵,不利于相爷养病,也五六天没来《墨韵堂》了。

所以进来一看见江翌潇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马上就嚎哭了起来,“我的孙子啊,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可心疼死我了!”

孙氏虽不心疼,可想到他一倒,威北侯府,怕是立马玩完,也假惺惺陪着掉了两滴鳄鱼泪。

江翌潇看着祖母光打雷不下雨,看着继母惺惺作态,只有老爹在那怜惜地看着他,不由心里悲凉。

他辛辛苦苦十多年,挣来的血汗钱,就养了这么一群虎狼家人,自己做人也是够失败的了。

从今后,自己真的不能再一心一意对待他们了,整个一东郭先生。

江翌潇虚弱地、冷冷地说道:“不用你们去叶府道歉、提亲,等叶二叔回来,找一天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酒席上你们跟人家陪个不是就行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我要搬出去,我不能让馨儿跟着我受委屈。”

“那哪行?”老太太一听,也顾不上装着掉泪了,马上就蹦高喊叫,被威北侯一下子拦住了。

威北侯陪着笑脸,打着太极,“曜翬啊,这件事以后再商议,好不好?你先吃饭,把身体养好,要不如何结婚啊?再说,你都没有问问叶小姐,怎么知道,她就不愿意和祖母、公婆住一起?你要知道,你这样,人们可是会骂她不孝的。”

江翌潇一听,沉默了。不可否认,他老爹说的有道理,但是真的不忍心她跟着自己受委屈。

江翌潇想想她对小双说的话,不由苦笑着说道:“您说得对,馨儿被你们吓怕了,愿不愿意嫁给我还是回事。她要真的不愿意,那就烦劳祖母、父亲、母亲出面去求得她原谅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毕竟是祖母和母亲,辱骂了她和她的家人。说真的,我真的无法想象,你们都是有教养、知礼仪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那么多难以启齿的话来。再让我听到一次,休怪我绝情!好了,都出去吧。”

三人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山模样,不敢再多做逗留,灰溜溜出去商议对策去了。

江翌潇见仨人出去了,拍拍手,叫江南进来,小声吩咐道:“去叫影子过来替爷,爷要马上动身,前去灾区。”

“是。”江南施礼退下,江翌潇起身开始去净房收拾,然后吃饭。

这两天为了逼家人就范,加上担心远在灾区的可馨,他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用膳了。

再就是因为施行苦肉计而感染的风寒,一直没好利索,到现在他还咳嗽、低烧。

一个时辰后,一位身高和他相同,同是一米八二,长相和气质,都和他有点相似,年龄约在二十四五岁的男子,随着江南进来了。

见到他微微一笑,躬身施礼,“见过老大!老大看来真的为情伤的不轻,憔悴得很。”

江翌潇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你在这老实躺上几天,我要到南方去一趟,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可馨已经走了五天了,身边带的侍卫不多,他已经命令大小双姐妹姐妹悄悄跟着她。

可是真要遇到成千上万饿急眼,什么都吃的暴民,她可就危险了。

江翌潇易容成“天煞门”门主潇湘公子的模样,带了十几个心腹侍卫,连夜出京城,向黄淮灾区马不停蹄,疾驰而去。

谁知到了往江淮和中原的交界处,小双姐妹留下的记号,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们没办法,只好逗留下来,到处向驿馆打听朝廷赈灾的大部队,顺着哪条路走了。

这一耽搁,赶到江淮地区之时,可馨和叶承安刚刚动身,去了中原。

江翌潇带着人继续追赶,这一天,刚到了一处山脚下,就见前面有灾民,急急慌慌地朝前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朝廷的狗官,车上有粮食,却不给我们吃,跟他们拼了,把粮食抢过来。”

江翌潇一听,惊得是魂飞魄散,顾不得撞飞已经狂怒的灾民,策马朝前奔去。

到了那里一看,饶他身经百战,可也被成千上万,狂怒的灾民,那不顾一切的疯狂情景,震惊的无以复加。

五千士兵,加上叶承安所带领的一百多少人,被黑压压的灾民,围在中间殴打,情况已经完全失控。

可馨站在马车顶上,用个硬纸做的喇叭,高声呼喊:“大家别乱,不要哄抢,听我说,跟我们回去治水,不但有粮食吃,还有银子发给大家。不然这点粮食吃光了,你们依然活不下去。”

有位四十六七岁的壮汉,好像是这群爆民的头目,在那大声煽动,“乡亲们,别听这个小白脸胡说八道,官官相护,朝廷那些狗官,根本没有好东西,他们贪污了赈灾的粮款,不顾咱们死活,咱们一起上,杀了这些狗官,把粮食和银子抢过来。”

“抢啊!抢啊。。。”壮汉声音一落,群情激奋,又是一阵***动。

这时江翌潇从人头上,飞身掠过,到了可馨所在的车顶上。

竟管此时,他和江翌潇的容貌,已经大相径庭,可是,可馨一见他的眼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江翌潇马上用传音入密告诉她,“装作不认识我,护送你们的人中,有皇上的人。你回到车里,等着我跟你算账!”

说完,一把夺过可馨手中的喇叭,对暴民喊道:“你们有没有人性?这些人,是朝廷派来救灾的,他们又没有贪墨赈灾银两和粮食,你们对着他们大打出手,不怕遭天谴吗?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回去,找那些贪墨了赈灾物资和粮食的狗官算账。赶紧给爷散开,否则休怪爷不客气!‘天煞门’门主潇湘公子在此,谁不怕死,竟管动手试试。”

‘天煞门’乃江湖第一大门派,其生意涉及各个领域,组织和弟子,更是遍布全国,可馨听过,这些暴民也听过。

可馨努力逼回眼泪,躬身施礼,大声说道:“谢谢公子!你要多小心。”

说完,在小双姐妹的保护下,回到了车里。

壮汉有两分钟的愣怔,马上再次大喊:“不要听他的,刚刚那个小白脸是女的,是皇上的女人,抓到她,皇上一定会派人送赎金的,大家一起上,抓住那个女的。”

江翌潇一听,怒喝一声,“你不是暴民,你是谁派来的杀手?兄弟们听令,给我抓住那个领头的,他是杀手,想要你们叶大人父子的命。”

江翌潇话音未落,人已飞掠而起,直奔那个壮男,一剑刺了过去。

五千队伍的统领——岳将军大喊一声:“想活命的给老子让开,老子要杀人了!兄弟们,给我上,保护朝廷钦差和赈灾物资。”

一声令下,将士们也开了杀戒,纷纷举起武器,杀了过去。

可馨撩开窗帘往外看,不由泪流满面。

当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血腥场面,就在你眼前发生,那种滋味,没有经历,是无法体会的。

人命如蝼蚁,血流成河、尸体成堆等等词汇,都形容不了其惨烈的程度,可馨亲眼看着一个个大活人,就这样倒了下去。

可馨这时才知道,那个壮汉,根本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率领的一干人,最少有三十多个,武功比自己这边五千将士还要高。

可馨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是谁?想要处心积虑地杀了她?难道仅仅因为妒忌,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正在她胡乱猜想之际,这时,就听见有人靠近了马车。一把长剑,甚至已经刺进来,被小双给挑了过去。

小双大喊一声,“保护主子。”然后就跳出了马车。

马车外,已经险象繁生。士兵们要保护赈灾物资,好多都不敢擅离职守,四周暴民们眼里全是病态的冷漠,争食、抢劫、逃窜,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剩下那些人,和训练有素的杀手混战在一起,并没有讨到便宜。

那些人完全是一群亡命徒,打起仗来,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而且,一个劲想办法朝可馨所在的地方反扑,大有不杀了她,绝不罢休的决心。

最终,那个壮汉,在同伙的掩护下,还是带着两个人,冲到了马车边,一刀劈掉了悬挂的车帘。

另一位,一把长剑,对着可馨就掷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江翌潇感到,挡在了她的面前,任那把剑,刺进了自己的后背。

小双和大双,还有江翌潇的侍卫,顿时红眼,发疯似将那些负隅顽抗,死缠烂打的杀手,全部斩杀,竟然没有捉到一个活口。

有三人见势不妙,全部服毒自尽了。

叶承安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脸都白了。

稳稳心神以后,倒也还算镇静,马上和岳将军商议,“岳将军,是不是派人去中原送信,让夏邑知府派人来接应咱们?咱们加速前进,尽量早点和他们会合,在路上耽搁越久,就越不安全。”

岳将军点点头,也赞同他的意见,“叶大人说的没错,老子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这么凶狠的暴民,真是太可怕了!我马上安排人送信,那咱们休整一下,就赶紧启程吧。”

有些胆大的灾民,见此情景,在不远处大声问道:“草民跟大人们回去治水,真的有饭吃,有银子拿吗?”

叶承安一听,大声回答道:“本官用项上人头保证,绝无虚言。”

“好,那我们跟大人去治水。”一场血淋淋的厮杀过后,终于让大部分灾民,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了

而此时的可馨,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江翌潇后背的剑伤,差一点就刺透胸膜,引起气胸。

这还不说,剑上有毒,而江翌潇本生感染伤寒未愈,连日疲劳,加上忧思,使得他很快就晕了过去。

可馨一号脉,才知道他的情况有多糟糕,一颗心,顿时如同被人用钝刀切割,那种生拉的疼痛,让她全身颤抖,泪如雨下。

这一刻,可馨才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占据了她整个心房,纵使这些天,她费尽心思想去遗忘,可是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她筑起的所有心防,统统瓦解,溃不成军,满眼、满心、满世界都是他。

折磨他的同时,她也在折磨自己;他受伤了,他痛,她更痛!

可馨咬着嘴唇,替江翌潇解毒,清创、缝合、包扎,然后喂药。

然后叮嘱青竹看护好他,又去为其他受伤的将士们处置伤口。

刚刚处置完,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叶承安就过来告诉她,“处理完了吗?那就启程吗,多呆一会,就多一份危险。你坐我的车吧。”

她的马车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为了江翌潇,可馨顾不得和她老爹客气,马上叫人把江翌潇抬上了叶承安的马车。

中原没有派兵来接应他们,这还不说,第二天下半夜大约四点,他们赶到中原下时,中原竟然城门紧闭,不让他们进城。

守城的士兵大声喊道:“知府大人有令,紧闭城门,以防暴民流入,扰乱治安。你们身后都是暴民,我们不敢打开城门。”

岳将军和叶承安一起怒骂,“本官是江宁三品定远将军岳常胜,赶紧叫你们的陈知府滚出来迎接钦差大人。”

“本官乃是皇上亲派的钦差,你们在不打开城门,本官就问你们一个藐视钦差之罪。先斩后奏!”

拖了整整大半个时辰,接近黎明时分,夏邑知府,才哈欠连天地迎了出来。

除了死亡的将士,受伤的将士,还有四千多士兵,无数灾民,就这样站在大雨中,等着昏官来打开城门。

虽是初夏,可在夜风中、大雨里,整整淋上一个多时辰,将士们还是感到了丝丝入骨的寒意;衣不遮体的灾民,更是冻得瑟瑟发抖。

可馨气的胸闷,忍不住问叶承安,“这个陈知府是什么背景?怎么如此胆大妄为?要知道现在城外都是灾民,他不想办法安置,想办法救灾,竟然紧闭城门,任这些灾民流窜,岂不是故意制造社会不安定因素吗?爹,如此不顾老百姓死活的昏官,杀了他。您是钦差,要想立威,就要拿出点魄力来。”

叶承安长这么大,玩过人,可没杀过人,听女儿这么说,胆怯怯地问道:“他是四品官,爹是五品官,他官衔比爹高,你让爹杀了他,皇上不会怪罪吗?再说了,他好像和永安侯沾亲带故吔,永安侯正夫人好像是他的表姐。”

“难道刚刚想杀我的杀手,是他派去的?”可馨惊问。

“有可能。”江翌潇总算醒了过来,虚弱地说道。

可馨又惊又喜,眼泪一下子溢出了眼眶,“大人,你醒了,太好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雨过天晴 和好如初☆

江翌潇看着小女人,大滴大滴的泪珠,似断线的珍珠,顺着她精致白嫩的小脸,滚滚而落,心里这么多天来的郁闷,一下子泄了个精光,只剩下满腹的柔情和委屈。六葑窳鹳缳

可馨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愧疚,顾不得小双姐妹和青竹、老爹在一边,亲自端着水碗,将吸管送到了江翌潇的嘴里,含着担忧,含着怜惜,含着娇嗔,柔声说道:“你喝点水,坚持一下,等进城了,才能熬粥。谢天谢地,毒总算解了,烧也退了。你怎么能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你要是有个。。。”

可馨说不下去,眼泪再次流了出来。青竹接着说道:“大人,您赶紧好起来吧,您要是真有什么,我们小姐就好急疯了。这一天一夜,她都没合眼,看着您不停地流泪,眼泪都快流成河了。”

“你少胡说八道!”可馨害羞了,赶紧去捂青竹的嘴。

偏偏小双一本正经地接着爆料,“倒也没有青竹说的那么邪乎,虽没有成河,可是和下着的大雨,也差不多了。滟”

“你们。。。你们一起欺负人。”可馨俏脸羞红,不好意思看着江翌潇,把脸转向了车窗外。

只是因为害羞,她裸露的、天鹅一般的颈项,元宝一样玲珑秀致的耳朵,都变成了盈盈的粉色,看的江翌潇心里一阵燥热,恨不能马上拥她入怀,撰取她甘甜的朱唇。

那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可馨,叶承安这个情场老手,如何不知祟?

知道侯门一入深似海,可是想想女儿这些天来的痛苦和萧瑟,终究叹了口气,对青竹和小双她们说道:“走,跟我下车,去看看那个陈知府,都在那和岳将军,扯什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