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挥手,对娄嬷嬷说道:“带人分门别类登记清楚以后,给安放好,御赐的东西,千万要小心。”

话刚说完,老太太就舔着脸走过来,理所当然地说道:“二孙媳妇,你刚进府,尚不知道曜翬定的规矩吧?以往御赐的东西,曜翬都是交由我保管,然后再。。。”

“啊,本宫知道。”可馨立马打断了老太太的话,“曜翬跟我说了,以前夫人生病,无法操劳这些琐事,所以只好一直劳动老太太了,既然老太太这些年没少费心,现在本宫嫁进来了,就别再麻烦老太太了,这一大把岁数,该放下一切琐事,颐养天年了。您不说,本宫还险些忘了,等过几日,本宫把事情理顺了,就把那些御赐的物件清点清楚,放进《竹韵居》,就不麻烦老太太担惊受怕了。还有,请您告诉亲戚一声,本宫虽没有上皇家玉牒,可也是太后娘娘懿旨亲封的孝慈郡主,先国礼,后家礼这个规矩请你们遵守,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别怪本宫按国法处置。”

说完,指着抬箱子的奴才,大声喝道:“你们小心些,一定要轻拿轻放,御赐之物,别说是碎了,就是被人偷走一件,或是转送一件,都要杀头的。不想掉脑袋,就给本宫仔细些!”

说完,摇摇头,甜笑着对江翌潇说道:“我们走吧,看看有没有好东西,正好给三个宝贝布置房间。”

说完,拉着江翌潇,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的老太太和威北侯夫妻福了福,说声告退以后,扬长而去。

心想,以前是我不在,任由你们抢夺曜翬的东西,而且,竟然还觉得理所当然;现在老娘来了,要是还听之任之,花银子养一群中山狼,那我就是天下最傻的傻瓜了。

这拿了人家东西,还嫌人家不好的、不知好歹之人,一定要往死教训,绝不姑息!

江翌潇一路忍笑,忍得这个痛苦啊!他从来就没看到过,祖母会被人制得死死的,老人家那个胡搅蛮缠劲上来,自己这个一国丞相,都会头疼不已。

可是今天,老太太竟然被馨儿弄得一次次哑口无言,真让他感到爽啊!

江翌潇吭哧吭哧的在那闷笑,可馨却一丝笑容都没有,一本正经地说道:“老人就像孩子,不能一味地骄纵,该惯的时候惯,不该惯的时候,坚决不能妥协,否则,岂不成了会闹的孩子有奶吃,越发闹个没完?相爷,这种姑息养奸的行为,要不得啊!”

江翌潇马上板着脸点点头,“嗯,有道理。本相爷知道夫人在育人方面,有独到之处,看看岳父大人,就知道了;所以,本相爷就把府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教育重任,托付给夫人了,望夫人放开手脚,不要畏首畏尾,一定要改掉他们的恶习!那以后夫人就多辛苦了,放心,你尽管大胆去做,一切有本相爷为你担着。”

可馨施礼,郑重答道:“一定不辱相爷交付给妾身的重任。”

可馨和江翌潇一路说的话,很快被老太太和孙氏知道,两人气了个半死。

打开箱子一看,皇帝、皇后、太后赐的东西,金灿灿、亮晶晶,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皇后娘娘赐的东西有花瓶、玉碗、玉如意、各种宫花、绫罗绸缎。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对玉碗,通体晶莹碧绿,一点瑕疵都没有。

皇上则赐了两颗小碗大的夜明珠,还有珍珠、翡翠、玛瑙、珊瑚制作的头面,手镯等首饰,还有一箱则是各种动物皮毛。

值得一提的是夜明珠,江翌潇再次泛酸冒火,只因这夜明珠他知道,乃是外藩进贡之物,徐昊泽宝贝的很,如今却把它赐给了自己媳妇,其色狼的野心昭然若揭,如何让他不气愤?

太后娘娘多以珍贵的药材赏赐,冬虫夏草、人参、首乌、燕窝等,还有一箱子,也是各种绫罗绸缎。

值得一提的是那两颗千年老山参,简直和小孩没什么区别,仔细看有一根还长出了小鸡鸡。

可馨看着这些好东西,心里惊叹,脸上却丝毫不显,对琬凝、云染说道:“宝贝过来,看看喜欢什么,去挑了来,布置你们的房间。”

这回轮到琬凝震惊了!因为以往皇上赏赐给父亲的东西,老太太从来没有让她先挑,除了一些吃的东西,其它的好玩意,可是从未给过她,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声,“你喜欢什么?就跟太太说。”

这人相互一对比,高低立见。琬凝想想皇帝舅父赏赐给父亲的东西,就这样,摆进了三爷爷和四爷爷的院子里,就更加觉得,可馨是真心对待他们弟妹。

不然,随便送两件东西给你,行不行啊?

琬凝人小鬼大,故意走过去拿起玉碗赏看,想听听母亲说什么。

然后就听见可馨夸奖道:“凝儿好眼光,这玉碗可是一点瑕齿都没有的上等冰种翡翠,摆在你的多宝阁上,确实很好看。”

没有一丝不舍。琬凝故意又拿起夜明珠,可馨又接着说道:“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想把夜明珠给你一颗的?拿去吧,晚上可以照明,正在学绣花,别把眼睛累坏了。那颗放在你爹爹的书房,正好。”

琬凝听到这,放下夜明珠走到可馨面前,感动地说道:“娘,您比女儿更需要它,您白天没有时间绣东西,经常在晚上忙活,就用它给您照明了,女儿不需要,女儿晚上要绣花,可以到娘亲的房间来。”

可馨欣慰。孩子没有白疼,知道你对她的良苦用心,学会回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可馨捧起琬凝的小脸,亲了好几口,爱怜地说道:“宝贝,谢谢你!有你这番话,母亲幸福死了!”

说完,对娄嬷嬷说道:“把玉碗摆进大小姐、二小姐房里去,夜明珠摆进大少爷屋里一个,相爷书房一个。”

“是。”娄嬷嬷挥挥手,带人摆放东西去了。

这边可馨和江翌潇商量,将东西分几份,送给老太太、太太和大嫂、侄子。

江翌潇一听,捧着小妻子,嫩呼呼、滑溜丢的小脸,在上面连着小鸡啄米了好几口,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来说道:“府里的事,你说了算,不用问我;那些不老实的人,你也尽管放手去收拾,还是那句话,我会一直在你后面支持你,闯下天下的祸事,我也会为你担着的。”

可馨听了这话,心里感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江翌潇,踮起脚尖,回亲了他好几下。

江翌潇的邪火,当即被点燃,一下子捕捉到她的红唇,啃咬吸shuen,直至变成了水蜜桃,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泛着水光的唇,低嘎地问道:“为什么亲我?”

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电流传导一般,顷刻间流至可馨全身。她柔情似水的看着江翌潇,含羞、含娇、含妖、含媚地说道:“想亲就亲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勾魂摄魄的娇媚摸样,引得江翌潇心如鹿撞,再次俯下身来。

这一次,他更加的耐心,更加的深情,显然是用了心想诱她和自己一起沉沦。

先是用自己温热的薄唇,在指腹摩挲过的地方稍作停留,而后再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眼眸、额头、鬓角、耳垂、颈项。。。最后,再次回到那无比甜美的嫩唇上。

他的动作轻柔如羽毛拂过,小心翼翼,如同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贝,让可馨从心到身,都止不住的战栗,情不自禁的伸出双臂搂上他的颈项。。。。。。

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两个人痴痴的纠缠。属于爱人的、那熟悉的檀香和荷尔蒙气息,将保护膜一样,将她笼罩其中。

这一刻,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只剩下了江翌潇和她自己,只剩下他散发出的、灼热的阳刚之气。

第二百五十三章 认亲宴上的义正言辞(二)☆

他的眼神炽热如火,像是要把她融化;他的胸膛那么宽厚,他的怀抱温暖如阳,像是要驱散她心底的寒冰。六萋鴀鴀

可馨感觉到自己被安全的罩在结实温暖的温房里,任凭外界狂风暴雨,在她的一方世界里,始终风平浪静!

两人吻得缠绵悱恻,要不是琬凝和云染敲门,两人怕还要黏糊下去,而且,小小潇已经起了反应,抬起脑袋,顶在可馨的小腹之处,如同一根滚烫滚烫的铁棍子,把可馨全身都灼热了。

看见是两个女儿进来,江翌潇尴尬地咳了一声,第一次俊脸泛红,狼狈地冲进了净房,看的可馨几乎喷笑出声。

琬凝童鞋终于从心灵深处认可可馨,开始叫娘亲了,于是看着爹爹的背影,奇怪地问道:“娘亲,爹爹怎么啦?滟”

可馨一愣,随即问道:“你叫我什么?”

琬凝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微微笑道:“从今天起,我和弟弟妹妹,应该叫你娘啊。”

可馨一听,搂过两个孩子,欣慰地说道:“你们叫什么都没关系,但是有一点要记着,一定要做个善良正直的好孩子。蹋”

“是,娘亲。”两个孩子小大人似的施礼,郑重回答。

琬凝回答完,兴奋地拉着可馨的手,“娘亲,一会您帮我和妹妹看看,房间布置得如何。”

“好,等吃完饭,咱们一起去布置。”可馨回道。

这一说吃饭,云染马上嚷嚷道:“娘亲,云儿饿了,要吃饭。”

可馨一看沙漏,已经过了午时半,老太太竟然还没叫人过来喊用膳,今天可是认亲宴,也不怕客人饿着?于是,叫安妈妈问怎么回事。

不一会,安妈妈回来禀告,“老太太他们已经用上了,听老奴去问,老太太不阴不阳地说道,‘哎哟!看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紧着赏赐你们郡主,还以为留她在宫里用过了,所以,就没等他们。’真是气死老奴了!老奴就说了,“今天是认亲宴,郡主和相爷怎么可能不回来用膳?’老太太马上说道:‘那还不赶紧过来?好意思叫族里这么多的长辈等他们小辈?’二小姐,瞧瞧这说的叫什么话?您和姑爷是交给公中那么多的银子,合着就是为了受这闲气?”

可馨也是气的不轻,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在家族里,抬不起头来?这是要铁了心,和自己死磕到底了?

就因为自己没有顺着她的意图,把股份和赏赐的东西,都交给她?没把她的两个儿媳妇带进宫,为她儿子求取官职?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是一般的贪心。

“怎么了?馨儿?”可馨正气的全身发寒,江翌潇正好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可馨一脸委屈地看着,摇了摇头,“认亲宴已经开始了,祖母说以为我们在皇宫用过膳了,所以没叫我们。”

江翌潇一听,脸就拉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可馨说道:“走,现在过去,跟我把酒敬了,然后,我们回来自己吃。

可馨点点头,转身吩咐安妈妈,“去看看咱们小厨房,都有什么食材,叫厨娘先准备,我和相爷敬完酒,马上回来做饭。

安妈妈一听,赶紧去布置了。

江翌潇和可馨到了前面,江翌潇没用可馨说话,就端起酒自罚了三杯,然后才说道:“对不起?没人去通知宴席开始,所以晚辈和媳妇来迟,先自罚三杯。”

威北侯一听愣了,讶异地问道:“没有人去通知?不对啊?我让小厮去叫了三次。”

可馨看着威北侯,委屈地双目蕴泪,娇弱地说道:“父亲,儿媳敢对天发誓,真的没有看见您的小厮过去。否则,儿媳怎么能不来呢?在座的可都是相爷的长辈,借儿媳三个胆子,儿媳也不敢做出此等不敬长辈之事啊?不信,父亲可以调查。”

最老的江氏家族长辈,是威北侯的叔爷,也是族长,这时撸了撸两撇小胡子,和蔼地笑道:“孩子,那可能是误会了,那就开始认亲吧,时间不早了。”

心想,我才不要得罪二侄孙子两口,一个是救命的神医兼财神爷,一个是跺跺脚,大周朝都要颤两颤的丞相大人,你们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该我们闲事,谁去管啊?再说,也管不了。

江翌潇没说话,带着可馨给男宾敬完酒,派人把自己老爹的小厮,给叫了过来。

江翌潇当众问道:“侯爷曾三次叫你去《竹韵居》通知开宴,你去通知了吗?你通知了谁?”

小厮吓得哆哆嗦嗦扑通一下跪下,哭喊道:“不该奴才的事情,是老太太不让去通知的。老太太说了:‘不用惯她毛病,不知道今天是认亲宴吗?还不赶紧过来?见财忘义的混账东西!’奴才没办法,只好。。。只好没去。”

可馨一听,慢悠悠地问道:“奇怪了,你是侯爷的小厮,你不听侯爷的指令,反而事事要听老太太的?那侯爷平常叫你干什么,你也请示完老太太,才去执行?”

江翌潇怒极,看着老爹威北侯,久久没有说话,可眼神似利剑,像要把老爹戳穿。

威北侯心里这个气啊!自己老娘真是越来越糊涂,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也不明白,非得要在今天和曜翬两口子过不去,徒惹笑话?

这还不说,儿子肯定以为是他指使的,而不会去责怪他祖母,因为在儿子眼里,他的祖母,是个慈祥和蔼的亲人,而他这个亲爹,已经完全变成了恶毒的后爹。

老侯爷上前,狠狠地踹了小厮一脚,然后对江翌潇说道:“走走,带上这个混蛋,为父和你一起去问问你祖母是咋回事。”

于是,可馨只好跟在公爹和夫君身后,装出一副可怜委屈的小白花样,又去了女宾席。

老侯爷也不废话了,直接问道:“母亲,儿子让这小子去叫曜翬和他媳妇过来,您干吗拦着?”

老太太眼睛一瞪,狠狠地剜了可馨一眼,声嘶力竭地喝道:“给我跪下!凭你是郡主,还是公主,到了这威北侯府,你都得给我孝敬长辈。你瞧瞧你,昨天刚刚嫁进来,就弄得府里鸡飞狗跳,乱七八糟,顶撞长辈,言行不端,一点教养都没有。当初我就不赞成曜翬娶你,没想到你果然不是什么。。。”

“母亲,你疯了!”威北侯吓得赶紧阻止母亲,恨不能上前捂住老太太犹如菊花一般的大嘴巴。

开玩笑,宫里三大巨头,刚刚赏赐过儿媳妇,儿媳妇又是太后娘娘亲自下旨册封的郡主,母亲这么骂她,不等于是骂太后娘娘瞎眼吗?

可馨到了这时,反而不生气了。她倒想看看,老太太如何收场。既然她想当着家族中众人面前不要老脸,那就只有如她所愿了。

江翌潇此刻全身都笼罩在了寒冰下,他知道祖母贪财、偏心,糊涂,可是从没想到她会如此刻薄,在馨儿嫁进府来的认亲宴上,当众要馨儿下跪。

这样的事情,不单单是馨儿受委屈了,一旦传进宫中,搞不好整个家族都要跟着倒霉,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刚刚赏赐完,你就辱骂郡主,你这不是明着打人家三位的脸?

江翌潇气的还没说话,刚刚那位替可馨说话的、江翌潇的三姑姑就站起来了。冲着威北侯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大哥,我不敢再呆下去了,我还有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要侍候,我可不想跟着你们陪葬。先是五姐,这回是母亲,一个个胆大包天地辱骂郡主,你们有仗义,不怕掉脑袋,我可怕。曜翬、二侄媳妇,你们别怪三姑。大哥、曜翬,对不起了!告辞,”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其她的女宾一看,也纷纷站起来,要往外走。

“各位长辈都别走啊,认亲宴还没完,祠堂还没开,弟妹还没拜见祖宗呢?”杨氏连忙阻拦,都要哭出来了。

众人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江翌潇终于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祖母,这么些年,孙儿对您是百依百顺,便是您错了,孙儿都不说您一句,几乎是从没忤逆过你;所以,造成今天您这个样子,孙儿有责任。您不满馨儿,无非是因为馨儿没有把《杏林春大药房》,还有《民悦养生食坊》的股份,送给三叔、四叔;因为馨儿今早拒绝领两位婶子,进宫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要官要权;因为馨儿没有按照孙儿以往那样,把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赐的东西,搬进您的院里去。所以,您对馨儿百般挑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了这点利益,您竟然置整个威北侯府于不顾,辱骂太后娘娘亲自下旨册封的郡主,孙子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您既然看不上馨儿,我想,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好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认亲宴上的义正言辞(三)☆

话说到这,在场所有的人,都有点惊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江翌潇。六萋鴀鴀

江翌潇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地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打算搬出去,是馨儿不让的,她告诉我,‘一家人磕磕碰碰是难免的,把话说开了,就还是一家人。’她怜惜您和嫂子,您却对她不依不饶。您今天真的当众罚她给您跪下,皇上知道了,马上就要来灭你整个威北侯府。皇上今天还警告我,‘不要让朕的皇侄女受委屈,否则,朕灭你威北侯满门!’你们以为皇上说着玩吗?我告诉你们,不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知道咱们威北侯府水深,怕馨儿受委屈,才会赏赐她、册封她。为什么对馨儿这么好?不是因为我,看我的面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功劳。是你们能治好太子爷的疫症?还是我能治好太后娘娘的顽疾?你们好好想想吧,想明白,再开祠堂,让馨儿拜祭祖宗,都来得及。”

说完,江翌潇再也不看老太太和老爹一眼,拉着可馨说道:“我们走,真要不认你,爷就带你搬出去,大不了爷不做江家的子孙好了,给你叶府去做上门女婿。”

可馨听了这番话,整个人如同在温泉里,泡透一样,从里暖到了外。

本想摆出郡主的威仪,惩罚一下老太太,可是想想老公的不易,可馨还是决定忍了,但有些话,她还是要说清楚的滟。

“等一下。”可馨一把拉住江翌潇说道:“我有几句话对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各位前辈亲戚讲。”

说完,她慵懒地坐了下来,微微一福,威严地说道:“老太太,按理说,不管本宫上没上皇家玉牒,只要是太后娘娘下旨册封了,你们就应按照国礼,不能对本宫不敬;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把本宫当着郡主看待?没有。知道本宫要是把你们对本宫的不敬告到宫里,会给整个威北侯府带来多大的灾害吗?本宫看在你们是相爷亲人的份上忍了,可是不代表本宫好欺负,任由你们一次次不敬,这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所以,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容忍你们放肆,再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可馨走到厅堂中间,微微一福,威严地接着说道:“现有国后有家,现在说说祖母和孙媳之间的事情,您口口声声说孙媳不孝敬您,想忤逆您,却不想想,孙媳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三叔放高利债,四叔拿了银子出去胡作,惹出了多少麻烦,您不知道吗?‘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由着您宠溺他们,不是爱,而是害呀!这是孙媳拒绝给他们股份的原因;第二,早上您让孙媳带着二位婶婶进宫向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求情,帮两位叔叔升官,这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能插手的事情吗?更何况,知恩不图报,孙媳通晓医术,治病救人,本着是救死扶伤的道义和责任,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报,要真是那样,孙媳是什么?是个小人了。第三,太后娘娘、皇上还有皇后娘娘今天赏赐的东西,没有搬进你的院子里,您可能觉得孙媳打了您的脸,因为相爷以前把御赐之物,都让您保管了,可是您是怎么保管的?您全部自己做主,送了出去。之前相爷睁一眼、闭一眼,没说什么,是因为相爷前夫人常年有病,实在没有精力,去管理二房的事务,如果皇上问起来,相爷还有话搪塞,可是今天我要再把御赐之物,直接给您保管,您让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怎么看待孙媳?拿御赐之物,不当回事?还是孙媳无能到连东西都保管不好?还要您来操心?祖母,这样的事情,说小可小,可是有人一旦想找事,它就是个大事,这是对皇上、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的大不敬,您知道吗?不要以为相爷坐在首辅的位置上,就可以胡作非为,忘乎所以。皇上信任相爷,给相爷高官,是因为相爷一心为民,从不以权谋私,对皇上忠心耿耿,从不骄奢淫逸,傲慢无礼。踏”

说到这,可馨看了一眼,已经全部围过来的家族亲戚,义正言辞地大声接着说道:“如果相爷是个昏官,您以为皇上还能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吗?您们不能帮他,但求求你们,不要为了一己私利,而扯他的后腿好不好?”

一番话说完,不再搭理任何人,福了福,转身把小手放进深情凝视着她的、江翌潇伸出的大掌中,任由江翌潇牵着她的小手,回头拉上两个女儿,一家四口,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院里,可馨松了口气,对江翌潇说道:“你带着女儿洗手准备,我去看看霖儿,马上下厨房做饭。”

江翌潇一听,怜惜地说道:“一夜没睡,还亲自下厨干嘛?让下人们做得了?”

可馨给了爱人一个甜美淘气的微笑,“只要你和孩子们吃得高兴,累一点又何妨?”

一句话说的,江翌潇又仿佛泡进了温泉里,全身都暖透了。

可馨转身来到霖儿屋里,青竹正在为小家伙讲故事。

两人一看见她,一起喊了起来,“主子(娘),您回来了。”

可馨走过去,亲了亲霖儿的小脸,柔声问道:“宝贝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霖儿摇摇头,懦懦地钻进可馨怀里撒娇,“娘亲,霖儿肚肚疼的轻多了。”

说完,睁着酷视江翌潇的一对凤眸,孺慕地看着可馨。

可馨心里柔成一片,狠狠地在小家伙脸上,吃了几口豆腐,才爱怜地说道:“宝贝乖哦,以后除了爹娘,不管谁给你东西,都不要吃,想吃一定给娘亲看过以后,娘亲同意了,才能吃,知道吗?”

“为什么?”小家伙压根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仰着稚气的小脸问可馨。

可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情,说出真情,像琬凝还好,而霖儿和云染这么点的孩子,他们能明白吗?

可馨无奈地摇摇头,摸摸他的小脑袋,“因为娘亲怕食物不干净,会吃坏你和姐姐们的肚子,就像昨天夜里一样,你会很难受,知道吗?”

说完,回头问青竹,“大少爷今天便了几次,留标本了吗?”

青竹点点头,“留了,便了两次,但是还不太成型,有点稀。”

“嗯。别给他吃别的,还是喂点咸粥吧。”可馨抱着霖儿放下躺好,刚盖好被子,江翌潇就走了进来。

看着儿子比昨晚好了不少,深情地看了可馨一眼,柔声说道:“我看以后我们一家,就自己在院里用膳吧,吃的还舒心些。我想吃你做的蛋包饭了。”

这话很合可馨心意,可馨心里甜蜜,却看着他摇摇头,娇嗔地说道:“今天没有蛋包饭,只有蛋炒饭,相爷爱吃不吃,本郡主概不侍候。”

江翌潇朗声大声,笑声惊得院子里的小麻雀,扑哧哧飞走了,“只要是娘子做的,本相爷都爱吃。”

江翌潇身边的奴才听见他这么大笑,除了那几个和可馨很熟悉的侍卫,全部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懵了!

鸳鸯和红燕又是妒忌,又是羡慕地看着可馨,然后把目光一起投向江翌潇,恨不能冲上去把可馨拉下来,她们取而代之。

两人到了厨房,可馨围上绣着小动物的围裙,开始做饭。

看江翌潇站在一旁看着她,就对江翌潇说:“你别呆在这里,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我很快就会做好的,这里已经有四个菜了。”

江翌潇看着小妻子,动作麻利,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就觉得整颗心,都化着了一汪水,看也看不够那俏丽的倩影,哪还顾得什么“君子远庖厨”?

再说,他后天就要离开妻子,他哪里舍得离开她一步?便是默默地看着她,也是一种慰藉。

可馨动作确实很快,大约四十分钟吧,蛋炒饭、黄金酥虾、平桥豆腐、酸菜鱼汤、宫保鸡丁就做好了。

加上厨娘做的红烧狮子头,耗油香菇油菜,黄瓜拌腐竹,可馨原来卤好,从家中带来的酱牛肉。

八个菜,加上蛋炒饭,只吃的两个孩子和江翌潇,食欲大增。

“好七,真好七!我娘子果然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江翌潇美的,一边吃一边夸。

琬凝和云染,则一声不放,朝着美食进攻。两人和她们的爹一样,都不爱吃蔬菜,爱吃肉和鱼。

可馨没办法,一人碗里捡了一筷子耗油香菇油菜,三人这才吃了起来。

那一大碗酸菜鱼,微辣口味,既鲜嫩,又下饭,热乎乎的汤下面,一直有酒精炉子咕嘟着,父女三人只吃了个满头大汗。

可馨看得三人吃得欢,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看情形以前怕是吃的不太舒心。

想想也是,三房人加一起,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足有几十口,加上有老太太和孙氏,两个阴阳怪气的长辈在。。。

可馨拧着眉头,开始想辙,不能自己交了那么多的银子给公中,还让孩子和丈夫吃不好,这个冤大头,再也不要当了。

而且三个孩子的安全,还没有保障,到现在也不知谁处心积虑地要害他们。

孙氏和江翌豪貌似嫌疑最大,可是母子俩看上去,实在不像是特别有心机的人,难道是伪装的?

有没有可能是三房四房干的事情?可是他们如此对待曜翬和孩子,动机是什么?

为了承袭爵位?可是威北侯自己有儿子、有孙子,怎么也不可能落到他们头上?

再说了,爵位传承已到四代,要想在袭爵位,必须地朝廷做出重大贡献,否则,你就别想了。

难道,他们以为曜翬对朝廷有特殊贡献,会准许威北侯爵位,再传承一代,然后把曜翬的儿子害死了,他们就能顺利袭爵?可是,这爵位应该由曜翬继承,和霖儿没有关系啊?

真是云山雾绕,扑朔迷离,这威北侯府的庭院,真是应了那句话,“庭院深深深几许”啊!

自己从昨天刚进府,就被人瞄上了,一连串的阴谋诡计,接踵而来,防不胜防,敌在暗,我在明,不把这暗藏的敌人逮出来,真的是凶险无比。

可是不好逮呀!连IQ过人的丞相大人,都吃了好几次闷亏,何况自己这个只看过几本侦探小说,看过几部悬疑电影的幼儿老师?

可馨一时间,有点不自信了。愣头愣脑地,筷子伸进盘子里,一口菜都没夹住,就往嘴里送,看的江翌潇心疼了。

放下筷子,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问道:“是不是为了侯府之事烦恼?馨儿,不用为难,实在不行,咱们就搬出去好了。”

“没事。”可馨摇摇头,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想件事,想得入迷了而已。对了,哪天抽空带我到温泉山庄看看吧?是不是该完工了?又有二十来天没去了”

江翌潇笑着点点头,“已经完工了,现在装修已经快结尾了,估计等我从黄淮水患区回来,咱们就该准备开业了。”

“又要去黄淮水患区?”可馨惊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