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昊泽是如何知道的,当然是他在江翌潇走了以后,派了影卫过来,时刻保护可馨,那些影卫告诉他的的。

徐昊泽对威北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不说一清二楚,可也知道个大概,连韩氏为啥会一直生病,他都比江翌潇知道的清楚。

但是他不能说,这些都是人家的家务事,你去管他干嘛?而且,这样的龌龊事情,哪一家大户人家没有?

再说了,就是他说了,江翌潇也不一定会相信,只要江翌潇没有影响到办差,他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可是可馨嫁进威北侯府,他就不能做到睁一眼闭一眼了。想想要是可馨像韩氏一样,很快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渐渐凋零,徐昊泽就遍体生寒。

所以,派了两个影卫,严令他们,务必保护叶可馨的安全,要是让叶可馨受到伤害,他们的脑袋就不要想要了。

所以,威北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徐昊泽就知道了。

那一刻,徐昊泽是真的火了!恨威北侯府所有的人,当然最恨的是江翌潇。

你瞧瞧NTN的这些年,都养了一群什么样胆大妄为的畜生啊?

这有封号的皇家郡主,你们也敢又骂、又栽赃,又要动用家法,又要谋财害命,这要是馨儿还只是个六品官的小庶女,不早叫他们扒皮拆骨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皇帝的气和乐☆

江翌潇这个混蛋,你怎么忍心,把可馨那样善良的女孩子,扔在你那个豺狼窝里,你就不怕她被那些畜生撕了?

恨完江翌潇,徐昊泽就恼怒可馨不听话,如果听他的话,进宫为妃,是不是也不会这么被人欺负?

可恼怒归恼怒,恼怒过后,他又心疼了;于是,就有了醇亲王进侯府宣旨的事情。六萋鴀鴀

醇亲王走后,他也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没有办法,他的龙心,不受他控制,他做了这样的事,虽然不舒服,可是不做,他更是寝食难安。

太后这才知道,那晚的情况,竟然比她小儿子说的还要凶险,而且,老威北侯夫人竟然胆大妄为的令人发指,这要是再不打压,那还了得漩?

皇家的天威,这是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她皇太后亲自册封的郡主,还能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她要是再不发威,这些人还不得翻了天去?

太后娘娘气的直喘粗气,可馨赶紧替她顺气,安慰她,“母后,母后,您别生气啊!为这样的人生气,多不值得。再说,儿臣已经教训了他们,儿臣想,他们应该老实一阵子了。”

太后娘娘经过宫中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倒是沉稳得很,只一会就看不出她情绪有什么波动了烀。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可馨说笑一会,听可馨讲了个故事,可馨正要去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来了。

皇后娘娘还不知威北侯府发生的事情,看见可馨眼圈发红,忙问怎么回事,可馨没办法,只好把事情又叙说了一遍。

皇后娘娘一听,也被震惊的不知说啥好了,半天才愣愣地问道:“这威北侯府的人疯了吧?这样掉脑袋的事情也敢做?要我说,这都是叫丞相给惯得,就知道念着之前的恩情,把他们都惯得无法无天了。叫我说,她做祖母的,保护孙子难道不应该吗?怎么就成了天大的恩情,事事都得顺着她?”

可馨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曜翬这人,外面看起来很冷,其实心里很热。婆母走得早,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母爱,接着父亲再娶,连父爱都失去了,这个时候,谁对他好,他当然要记一辈子。其实,他是一个非常渴望亲情的人,他怕再失去祖母、叔叔们的爱,所以宁愿倾其所有,也要想办法留住这些;而他忽略了,这些人对他并没有情,有的只是利用,或许是一开始有,但是,随着他地位的提高,给他们的利益越来越多,这使得一切都开始变味了。说起来,这真是一个悲剧。”

太后娘娘气的一扔茶杯,怒不可遏地说道:“哀家才不管他们为了什么,哀家只知道你是母后的干女儿,还轮不到他们来欺负。来人啊,懿旨,夺去威北侯府江杨氏二品诰命夫人爵位。哼!要不是给曜翬留点面子,要不是怕人骂你不孝,哀家定不轻饶与她。真是放肆!”

太后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可馨不但是治好她病的恩人,还是她亲封的郡主,江老太太这么做,等于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第二,可馨要真的有点什么不妥,那自己以后病了,或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没有可馨,活遭罪不说,还不一定治得好。

这样的人物,就是老天赐给大周朝的宝贝,现在江老太太及其儿子,想要毁了这宝物,她当然不让。

太后娘娘这份懿旨一下,可馨就更加感动。虽然知道她不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是可馨还是感激地说道:“母后、皇嫂,可不可以出宫一趟?”

“出宫?”太后娘娘惊讶,“丫头可是有什么事情?”

可馨笑着点点头,“儿臣的温泉上庄就要竣工开业了,儿臣想趁着还没营业,带着母后和皇嫂,去玩玩、泡泡温泉,洗个桑拿,做个全身按摩和皮肤排毒。里面还有不少娱乐实施,也很有意思,不远的地方,还有蔬菜、水果大棚,母后可以亲自去摘些果子吃。趁着现在没人,可以不受拘束,痛痛快快地玩一次,真要开业了,再去,安全保障都是个问题。”

“又出什么问题了?”可馨话音刚落,徐昊泽走了进来。

可馨赶紧站起来施礼,“臣妹拜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圣恭安!”徐昊泽说道,颇为责怪地看着可馨摇摇头,“不听话,有罪受了吧?明知是狼窝虎穴,还敢往里闯,也不想想,朕的皇妹和那韩氏,是怎么死的,还是你也相信江翌潇克妻?”

可馨赶紧再次施礼,感激地说道:“臣妹再次谢过皇上大哥!臣妹知道威北侯府水深,可是他予我尊荣和信任,我不能只安享富贵,不为他分忧解难吧?”

“没出息!”徐昊泽气急骂道。这才去给太后娘娘行礼。

皇后娘娘又给他行礼以后,这才分别落座。

可馨这次是不敢坐了,站在那里,一副小媳妇挨训的样子。

徐昊泽一见,又火冒三丈地反反道:“傻站着干嘛?坐呀。朕是老虎,会吃了你?你吓成那样诚心给朕添堵是吧?”

徐昊泽一看可馨对他一副畏之如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可馨也不生气,走出去招招手,叫幽兰和红梅把礼物拿来,满满一篮子新鲜的黄瓜、西红柿、草莓、香瓜,还有好几盒点心。

最后拿出那个台屏和络子,摆在案桌上,娇憨地笑道:“皇上大哥,既然知道臣妹没出息,就别生气了。臣妹再次谢过母后、皇上大哥和皇嫂,诚邀母后,皇帝大哥,皇嫂去温泉上庄旅游一日游。”

“哇哦!”《景阳宫》想起一片惊叹声。

徐昊泽和太后、皇后,看着造型别致的金龙腾云双面绣台屏,也是连连称叹。

太后娘娘拿起那络子,赞不绝口地夸道:“这丫头真是心灵手巧,绣的绣品,打的络子,做的点心,都和别人不一样。哀家有福,老了老了,还得了一个这么钟灵毓秀的女儿。”

徐昊泽一看,可馨一身浅绿色锦缎镶嵌白狐毛百合如意袄儿和水碧色绣绿菊的长裙,头上挽了一个慵散的弯月髻,簪一支流光溢彩的绞金银丝嵌翠玉菊花簪,簪头吐出小小一挂三穗流苏,每条流苏上都垂了一颗碧绿晶莹的翠玉珠,摇曳垂在颊边。映衬的小丫头,白如皓雪般的肌肤,更加莹白鲜妍,整个人淡雅如绿菊。

徐昊泽一看,那可本就乱蹦跶的龙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敲起了震天响的重鼓。

瞪了可馨一眼,故作凶巴巴地问道:“要了朕一大块热地,不说是建医院吗?怎么建了温泉山庄?朕告诉你,要是不把医院建好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可馨一听,反瞪了徐昊泽一眼,不服气地噘着小嘴,小声反驳,“之前的热地,又不是皇上给的,皇上给的那块热地,也是曜翬用银子买的,那里就是跟您要的了?臣妹又没说不建医院,可那么大的工程,朝廷总得派两个官员,和臣妹一起商量筹建吧?臣妹只是内命妇,又不是朝廷的官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皇上这么训斥臣妹,臣妹不服。再说了,臣妹整天朝外跑,已经被人骂不守妇道了,皇上是不是应该下道圣旨,特准臣妹出来办差,放心,臣妹不要俸禄,只要一个名正言顺出府的理由。”

太后娘娘这是头一次见着有人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和儿子讲条件,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皇后娘娘也是,傻傻地看着可馨,心里只感叹,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害怕?

唯有徐昊泽,徐昊泽不怒反而乐了。丫头终于又感和他随意地说话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上次下媚药那事,没在丫头心里留下阴影,或是说明,丫头原谅他了。

想到这,徐昊泽眉眼都是笑意,带着宠溺地语气说道:“鬼灵精!回去等圣旨吧。只是那温泉山庄,就那么好?你怂恿着母后和皇后一起出宫,出了事情,你能担着?”

真是鄙视你这只腹黑的臭狐狸!就知道你自己出宫泡妞享受,却不想想做女人的寂寞孤苦。

可馨心中暗骂,脸上却笑得一脸愧疚,“是啊,是臣妹考虑欠妥了,那皇上大哥、母后、皇嫂,就只能遗憾了,本来臣妹想着,叫上忠勇侯一家,平国公一家,驸马爷一家,皇兄一家,加上臣妹的娘家人,一起到庄子上泡泡温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舒缓舒缓压力,唉。。。是臣妹思虑不周啦。”

徐昊泽本来的心思吧,是想和可馨单独去的,现在一听她还带了这么多人,就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气的恨不能揪过这只狡猾的小狐狸,狠狠地揍她一顿。

再看看母后责怪的目光,皇后幽怨的神情,只好咬咬牙问道:“哪天去温泉山庄?朕好安排一下,要不要人先去那里打点好一切?”

第二百七十八章 老 太 太 中 风☆

可馨摇摇头,“人员已经全部培训完上岗了,去的前一天,臣妹会叫人准备好的。六豦穬剧不过皇上大哥、母后和皇嫂,还是微服的好,安全又不落人口舌。”

太后娘娘一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不得了,就连皇后娘娘也激动的心如鹿撞。

两人已经多年没有出宫了,而且,皇后娘娘心里还有别的盘算,想借此机会,和皇帝好好沟通沟通。

可馨学心理的,惯会察言观色,于是告别三人走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扔下一句话:“此次出游,妾氏一律不准携带,否则,恕不接待。”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一听,愣怔了两秒钟以后,一起捂着嘴吭哧吭哧笑起来漩。

可馨从皇宫出来,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去了药房和绣坊,药膳坊。

刚看了一会病人,威北侯就派人来找,宫里下旨了,叫她回去接旨。

两道圣旨,一道是给她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赞美她一心为国,一心为民,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心系灾区,踊跃捐款,赏赐金银珠宝若干,并可以随意进出威北侯府,无需获得任何人准许锩。

一道圣旨是给老太太的,老太太从今天起,只是一名普通贵妇,没有诰命在身了。

可馨接过圣旨,波澜不惊,淡定自若。

老太太则刚刚接过圣旨,就晕了过去。

而孙氏,多少年怨气得以宣泄,心里乐的开花,却用手帕捂着嘴,在那干嚎:“婆母,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把个江老三和因为反反复复折腾,而导致肥臀和大腿,伤口老是不愈合的江老四,气的那叫一个肝疼。

觉得孙氏绝对是故意在诅咒老太太,早死早好。

馨走过去,为老太太施针以后,看着她悠悠醒来,号号脉见无大碍,这才对威北侯说道:“父亲还是找一名大夫常驻府里吧,老太太三天两头晕倒,离不了大夫。本郡主可不能为她治病、侍疾,还是远离老太太三尺比较好,别真的有什么事情,赖到本郡主身上,本郡主岂不成了窦娥?”

说完,转身再不搭理任何人,回到了自己的《竹韵居》。

下午,孙氏派大丫鬟瑞珠来叫她过去。她想了想,问瑞珠:“母亲说了有什么急事吗?如果没有,你就先回去转告她,我有好多计划书要写,请她等一会。”

可馨想想,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因为人人不把她当着真正的皇家郡主,才敢肆无忌惮的。

既如此,从现在开始,她一定要把皇家郡主的威仪,摆的足足的。

所以,孙氏来叫她,她才故意不马上过去,诚心晾她一会。

孙氏一听瑞珠的回话,心里马上就觉得不舒服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名义上的婆母,她怎么能如此托大?

孙氏气的一拍桌子吼道:“再去叫,就说我有急事。”

瑞珠这一丫头,倒还是有点眼力见的,马上低声劝阻道:“夫人,以奴婢之见,您还是主动过去找郡主吧?奴婢瞅着,郡主没有像相爷那样,被那边的人糊弄住,夫人好好笼络她,说不定能帮着夫人,对付那两房的人和大奶奶。相爷虽然很信任大奶奶,可是毕竟郡主才是相爷心心念念的人,夫人趁着相爷不在家,还是和二奶奶搞好关系,说不定也能拉扯三爷一下。”

孙氏一听,沉思了一会,觉得瑞珠说的有道理,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服,拖了近半个小时以后,去了可馨院里。

先国礼,后家礼,可馨见她来了,端坐着不动,直到她行完礼,可馨才站起来,给她行礼问安,然后接着问道:“儿媳正想等手里的计划书写完,就过去,没想到母亲先来了。有事吗?”

孙氏咳了一声,斟着着说道:“二儿媳妇,是这样的,我听侯爷说,你们以后要和我们放开用膳,而且连公中的银子,也不打算交了?”

可馨点点头,“是。以后我们《竹韵居》所有的开销,都有我们自己负担,不要公中一分银子。”

孙氏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江翌潇可是有自己的铺子、庄子,加上月俸,满年都交到公中将近一万两银子。

现在要是没有每年损失一万两银子,她这日子可就难过了。毕竟威北侯府的庄子、铺子有一大半,都是老三老四把着的。

两人这还不满足,整天介还想着从她手里,往外划拉,这要是现在各房分开用膳,还不马上就要闹腾起来?

孙氏想到这,满面愁云的说道:“二儿媳妇,你刚嫁进来,你还不知道侯府大部分的庄子和铺子,都把在老三和老四手里吧?我今天实话对你说了吧,这个威北侯府,如果没有相爷,早已经败落了,都是相爷每年往公中交付了银子,才维持着这一大家人的生计,这要是你们以后不往公中交银子了,那这整个侯府的开销,怕是都要困难了。”

说到这,孙氏停下来,就希望可馨能有所表示;可是她失望了,可馨慵懒地品着茶,就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

孙氏一看,没辙了,只好继续说道:“二儿媳妇,要不这样好不好?咱们大房还是合在一起过吧。你看老大媳妇和儿子,可是相爷的亲大嫂、亲侄子,你们总不能一点不管吧?”

“大嫂和侄子,也是您和父亲的儿媳妇和孙子。我还没听过,当父母的不养寡媳和孙子,反而要小叔子和弟妹养得的”可馨嘲讽地笑道:“行啊,本郡主吃点亏,就出三分之一的支出好了。”

孙氏一听,马上接着说道:“哪还有老太太呢?”

可馨一听,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都说不出话来了。暗叹: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不要脸的程度,都一模一样。这威北侯里的人,真的都是疯子,都***有精神病!

可馨怒极反笑,鄙视地看着孙氏,冷诮道:“老太太三个儿子活蹦乱跳,却要孙子来养她,你好意思说出口吗?侯爷夫人,你是不有点拎不清爽?你跑我这里来墨迹,而不去找三房、四房谈条件,你不觉得可笑吗?你们把曜翬当着什么?冤大头?还是财神爷?啊,不是财神爷,财神爷是要供起来,你们是把他当着冤大头了,不榨干了他的血汗,你们是不会罢手的对吧?真是好笑,既然知道离不开相爷,还不对他好一点,还整天想着算计他。”

“你。。。”孙氏被可馨讽刺的脸发烧,好一会才小声嘀咕道:“谁算计他了?”

可馨冷笑声声,“这个府里,要说没算计的相爷的人,还真找不出几个,可要是说算计了他的,那几乎是一抓一大把。”

孙氏一听,想想自己以前的行为,有点心虚,也有点羞恼,然后颇有些耍无赖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相爷,无论谁,想要从你手里弄出银子和东西,怕是不太容易。其实,我也没指望着你能给我什么,我就想你能帮帮我,帮我从老三、老四手里,把庄子、铺子,给要回来。老太太太偏心了,说是爵位给了大房,财产就应该多给其他两个儿子。结果这么些年,白吃白住白拿不说,庄子和铺子的银子,也都贪得差不多了。”

可馨一听,想想江翌潇对孙氏的成见,自己真要帮她了,那些人从中一挑拨,自己和爱人,马上就会产生矛盾。

再说了,孙氏找到自己,无非是想要自己和老太太、还有江老三、江老四相争,她好渔翁得利,坐享其战果,想利用自己,窗没有,门就更没有。

可馨懒散地摇摇头,“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父亲,只要他下了决心,你都不用出面。至于如何说服父亲,我想你比我有办法。”

孙氏虽然有点咋咋呼呼,可这些年跟着老太太和两个妯娌,还有杨氏、江翌潇斗法,也还是积攒了一些经验和方法。

她一听可馨的话,就知道了叶可馨是在告诉它,这事得让侯爷出面和老太太及两个小叔子交涉。

孙氏一下子就知道可馨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于是起身要走。

可馨也没挽留,起身将她送至门口,就让娄嬷嬷送她出去,然后回到屋里,继续写筹建医院的计划书。

可惜写了不到十分钟,杨氏又来了,一进来就哀怨无助地央求可馨:“弟妹,祖母知错了,你看在祖母后悔的份上,去救她一命吧?太医说了,只有你的药,对中风有特效。”

可馨一听,死死地盯着她的那双似喜非喜、满含轻愁的含情目,那逼人的气势,像一把利剑,直射杨氏的心灵深处。

杨氏莫名地感到了一丝惊慌,不过转瞬即逝,对着可馨,眼泪顺着她的白皙的瓜子脸,纷纷坠落,语带责备地说道:“郡主,妾身知道,妾身僭越了。可是病倒的老人,是二叔的奶奶,没有她,就没有二叔,就没有琬凝和霖儿、智儿。她就算再有错,咱们做晚辈的,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这要是二叔在,您也能如此吗?”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郡主说话?”娄嬷嬷厉声喝止。

可馨挥手让她退下,然后对杨氏说道:“嫂子,你药房里这样的药有的是,你派人去买来就是了?你这样来对我兴师问罪,弄得我都莫名其妙,我怎么见死不救了?太医既然说了,我们药房的药对中风有特效,你派人就买来就是。不过,你买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出威北侯府的名号,免得老太太病情加重,或是出啥意外,有人又好说,是我故意加害老太太的,稳妥起见,还是派个不认识的人去购买,你真打着威北侯府的旗号,店员不卖给你,你可别怪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氏呆不下去了,像是受到天大的冤屈,捂着脸踉踉跄跄地走了。

可馨当即叫人找来替老太太治病的刘太医,问了一下老太太的病情,“老太太情况怎么样?”

刘太医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禀郡主,老夫人确实不太好,已经口眼歪斜,半边身子瘫痪了。”

“怎么会这么重?”可馨震惊,“本宫记得当时为她施针做了急救,明明苏醒过来,没有这么糟糕啊?怎么突然就严重了?”

刘太医赶紧回答:“启禀郡主,下官来的时候,老太太是昏迷的,并没是清醒状态。”

可馨一下子就明白了,马上对刘太医说道:“走,带本宫过去瞧瞧。”

“嗻。”刘太医不敢怠慢,摸摸头上的汗,赶紧前面带路。

心想,幸好没有收了三爷的银子,听信了三爷的话,否则,自己就该倒霉了。

郡主是谁?是神医、药仙,岂是自己能糊弄的过去的?

还告诉自己,“郡主恨死老太太了,绝不会过来查看,你只要在相爷面前证明老太太病重,耽误了急救的时间,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了。”

说着,还递给他五百两银子。他一看,就更不敢要了,一看这里面就有腌攒事,这些所谓的大户人家,为了利益,真是啥手腕都能使出来。

可馨到了那里一看,老太太这回是真的中风了,症状如同刘太医说的一样,口眼歪斜,在那直流口水。

见到她,唔哝唔哝地说不清楚话,急的只在床上挣扎。

杨氏看见她来了,高兴地流下了眼泪,倒是三老爷欣慰地搓搓手,对可馨说道:“有郡主为老太太治病,我们就能放心了。”

可馨摇摇头,毫不客气地回绝,“可别那么说,行医可是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本郡主只是纳闷,老太太之前只是中风前兆,而且,我已经施行了急救,不应该再加重,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难道这半天,又受了什么刺激?”

老太太一听,右侧没瘫痪的手,使劲地抓住可馨的手,唔哝的更起劲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要让老太太活着☆

杨氏见状,过来从可馨手里,抓过她的手,边抚摸,变柔声安慰,“祖母,您别乱动,让弟妹好好给你治病,乖,听话。六豦穬剧”

可馨看着老太太,觉得怪异,可又想不出怪异在哪,只好先给老太太量血压、号脉。

号完脉,可馨对刘太医说道:“把你开的药方给我看。”

“嗻。”刘太医不敢怠慢,递上自己刚刚所开药方的备方。

可馨接过来看看以后,添加了几位药,然后虚心地和刘太医商议:“加这几位药你看妥不妥当?”并没有摆出名医的架子来漩。

刘太医反复和可馨推敲以后,露出了欣喜的神情,“郡主医术精湛,下官佩服!”

可馨点点头,然后说道:“这样,本宫就把老太太交到你手上了,你住在威北侯府,本宫会进宫要个医女,再派个两个丫鬟,你们五人,就全权负责老太太的治疗和护理工作。”

说完,可馨对娄嬷嬷说道:“派个人告诉皇兄,说本宫需要两名经验丰富的医女和刘太医一起看护老太太。熠”

“是。”娄嬷嬷领命下去,看了杨氏一眼,对可馨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可馨见了,笑着对江老三夫妻和杨氏说道:“三叔、三婶、大嫂,你们还是出去吧,刘太医是你们请来的,你们应该放心吧?至于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吗?”

可馨没有说话,拿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老太太,本宫在纸上写上名字,你希望要谁来侍候,你就点点头。”

写完,递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一见,马上又开始拼命挣扎摇头,外带说不清楚地唔哝,“八。。。熬。。。”

“不要他们侍候对吗?”可馨问道。

老太太赶紧点点头。

可馨一看就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已经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全部被江老三、江老四收买了。

可馨二话不说,去请威北侯这个便宜公爹过来,商量此事。

威北侯过来一看老太太的样子,也是惊呆了,不敢相信地问道:“这。。。这。。。这怎么会这样?我三个时辰之前过来,老太太还没有事呢?”

话音未落,老太太就呜鸣出声,浑浊的泪水,顺着堆满皱纹的老脸往下流。

威北侯一见,再怎么气她偏心,可毕竟是亲娘,说不心疼,也是假的。

于是冲着江老三吼道:“母亲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去叫我和曜翬媳妇?”

江老三赶紧解释:“我想去叫的,可是母亲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去叫;后来母亲晕过去,大侄媳妇去叫了二侄媳妇,可是二侄媳妇不愿来。”

挖个坑,搁这等着自己呢。可馨连声冷笑,“嫂子是去叫我了,可说了半天,一句都没提到老太太再次晕厥了这句话,而且,她明明是在你们叫了刘太医看过以后,为了向我索要《杏林春大药房》的药,才来找的我,可不是叫我来替老太太做急救的。可见,那时候刘太医已经到了。你们并没有在老太太晕厥时,及时找到我。而除了这一次的不知情,在这之前,老太太晕倒,我都做了急救,而且,也都救过来了,所以,出了事情,不要赖到本宫身上。”

杨氏一听,马上眼泪汪汪地说道:“别为这样的小事争执了,都是我不好,之前听了弟妹要父亲找个大夫过来住在府里,怕弟妹还在生气,不愿过来,耽误了祖母的病情,所以。。。。。。都是我不好。。。。。。”

可馨一看杨氏,真的和林黛玉一样,早也哭、晚也哭,从东到春,从夏到秋,也不知哪来这么多的泪水。

她哭得不烦,她看的都烦了,自己又不是男人,难道还懂得怜香惜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