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微微点点头,没有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杨氏母子求情☆

在门口碰见了娇娇弱弱的杨氏,杨氏眼圈红红的,还有点发肿,显然是哭过了。六萋鴀鴀

看见可馨,赶紧行礼,口称,“见过郡主,郡主万福!”

可馨连忙扶起她,关心地问道:“嫂子昨夜睡得好吧?有没有什么不适?”

杨氏听了,很是感动,再次眼泪汪汪,娇喘喘地回答道:“谢谢弟妹!我没事,只是弟妹才要保重身体,千万别气的病倒了。我再劝劝祖母,都是一家人,干嘛要弄得这么僵啊?”

可馨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了句,“那就谢谢嫂子了!潢”

然后转身就走了,去给她的便宜婆婆请安。

到了那里寒暄了两句,孙氏就有点不自然地说道:“郡主,你怀疑江翌哲是我害死的吗?可我敢跟你发誓,我真的没有,我干嘛要害死他?就算是怕侯爷的爵位和家财,被他夺走,可是还有相爷呢。郡主,我敢肯定,是三房、四房干的事情,然后嫁祸于我,让相爷与我反目,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你不知道,昨天老三家的找到我,都对我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可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漫不经心地问道踏。

孙氏把江老三老婆卫氏的话,叙说了一遍,然后开始诉苦,“这些年,相爷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大哥,对我是恨之入骨。这还不算,连他的弟弟,他都当仇人对待,我寒心啊,我。。。”

孙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可馨一听她叙述江老三老婆的话,和冷清云调查到的基本吻合,再看看她的满脸委屈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于是,微微笑道:“母亲,您是不是无辜的,我说了不算,您说了也没用,这一切应该用事实来说话。大理寺的官员,此刻正在府里查案,您觉得冤枉,您可以去说啊?就算查不出来,也最起码证明,您不心虚,不怕人家来查。”

可馨几句话一点拨,孙氏明白了,马上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一会郑大人来了,我就去找他。我非得把那个算计我的人给薅出来。”

大理寺来查案,可馨为了随时探听消息,也就没有外出,猫在自己的厢房里,为霖儿扎上吊瓶以后,教琬凝绣花,教云染画画,四个大丫鬟,冬阳休沐,没地方可去,也和其她三人,加上安妈妈,主仆都在那忙活,娄嬷嬷在外面忙活一会,会进来汇报一下工作。

可馨这时会让她快坐下,让青竹或是红梅给她做做按摩。

娄嬷嬷嘴上不说,对可馨就更加忠心了。这样爱护奴才的主子,上哪找去?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可不到午时,醇亲王和皇帝的太监,赵公公的徒弟小路子,就带着圣旨过来了。

一听圣旨到,侯府里的人,马上就明白,这是醇亲王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给叶可馨架腰子来了。

叶老四马上装作起不来的样子,不起来接旨,“微臣被打了二十大板,实在是起不来啊!”

醇亲王身边的太监闵公公一听,分分秒就粉碎了他的阴谋,“四老爷,咱家可是听说,你昨晚就能起床了,听说,还跳着叫着,非要对郡主实行家法。这昨晚能蹦能跳的人,今天反而伤势加重?这说出去谁信啊?”

江老四马上龇牙咧嘴地哼唧,“哎呦!疼死我了。公公,饶过下官,下官昨晚又被郡主下令打了。”

“嘟!”闵公公耐心被磨光,终于火人,“昨晚郡主打的是你的嘴巴,又不是你的腿。难怪郡主要打你,就你这等奸佞小人,咱家看是打得轻了。来人,将四老爷拖去接旨。”

“是。”两个侍卫应声而上,一人架着一只叶老四的胳膊,拖死猪一样,把他拖了过来。

醇亲王一直等他跪倒,才让小路子宣旨。

让可馨意外的是,圣旨竟然是徐昊泽下的,册封可馨为皇孝慈郡主,愣是在可馨原来封号前,加了一个皇字。

这还不算,当着全侯府的人面前,把他以往赏赐给江翌潇的物件的单子,让醇亲王递给了可馨。

醇亲王清清嗓子,声音宏亮得如同打雷,“皇上口谕:‘江翌潇你个混蛋!朕赐给你东西是奖赏你为国立功,让你永远记住皇家的皇恩浩荡,而不是让你拿来送人的。朕赐给你的东西,你再敢送人,朕就操了威北侯府!把朕赏赐的东西,马上交给皇孝慈郡主掌管,朕信不过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再敢让朕的皇妹受欺负、受侮辱,朕让你的家人,统统下大牢。’威北侯,你是侯府的主人,赶紧带人执行皇上的圣旨吧。”

老太太和三房、四房的人一听,气的差点起不来,就地就厥过去了。

可馨却又是感激,又是不安,又是内疚。她知道,徐昊泽肯定时刻关注着自己在侯府的境况,要不然不可能圣旨下达的这么及时。

可馨一想到他用在自己的心思,就觉得不安,也觉得有点愧疚;毕竟自己一直把他当着色狼,所做的一切,除了提放,就是算计。

如今他所做的一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怕自己受到伤害,在为自己撑腰,她无法不感激,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醇亲王见威北侯府的人,都没有行动的意思,二话不说,冲着威北侯冷森地笑道:“侯爷还请赶紧清点皇上的赏赐物品,将它们归还给皇妹。皇兄说了,未免遗漏弄错,特意指派了宫里珍宝库,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帮着清点,你们赶紧的吧。”

老太太本来就摇摇欲坠,听醇亲王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江老四也晕了过,他这回这个晕倒,可能还有几分真实性,而老太太的晕倒,伪装的的成分较多。

江老三和威北侯,急得要喊太医,被可馨拦住了,“我就是大夫,我会救醒他们的。”

江老三盯着可馨,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啊,忘了侄儿媳妇是大夫了。”

可馨看了他一眼,走到老太太面前,拔出三棱针,朝着老太太十个指尖戳去。。。

老太太本来就是装的成分多,这一疼,活生生又醒了过来。

倒是江老四,直到被可馨针刺痛穴,才悠悠醒了过来。

人既然抢救过来啦,那就遵照皇上的圣旨,开始清点这些年,赏赐给丞相大人的好东西吧。

可馨一看,这才知道,江翌潇被老太太,刮去了多少好东西。

光是玉如意就有六把,还有外国进献的音乐钟表,各种花瓶,香炉,名家字画等等。

有的香炉,竟然是象牙,白玉、玛瑙材质的,镂空雕刻的美轮美奂,制作极为精致,不是地散发出阵阵幽香。

可馨开了眼界,看到了好多只有在电视鉴宝节目里,才能看到的古董。

一瞬间,心里对江翌潇这个大手大脚的家伙,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心里说不气是假的,用了一大堆好东西,养了一群白眼狼。

最后,查对完,还少了三只玉雕制品,一对蓝花瓷瓶,以及首饰若干,珍宝库官员,折算一下,少说也值白银三万七千多两。

醇亲王这回可是逮着话柄了,御赐之物,你也敢给弄丢了,这是大不敬,真要较真,可是够砍脑袋的了。

威北侯一没想到,江翌潇竟然给了老太太这么多的好东西,算起来十万两银子都不止。

这还不算,老太太心狠的,竟然一件没给他们,全部给了三房、四房和大儿媳妇。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自己这个大儿子不孝,老娘都不待见他吗?

威北侯只气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像个变色龙一样。

而孙氏和江翌豪也是气坏了,偏心没有这么偏的,江翌豪好歹也是江家的嫡孙,也不能连个花瓶,都不给他吧?

孙氏气的,马上走到威北侯面前,娇声细语,满含担忧地说道:“侯爷,这可真是要命啊,这不是要毁掉侯府吗?相爷只是说了把东西给老太太保管,可没有说他们就可以动用,甚至给弄丢了。何况这些东西,本来说起来,是我们大房的,如今老太太私自做主,问都不问侯爷、相爷一声,就把御赐之物,给了两个小儿子,侯爷,这丢失之物,说什么也不能从公中这块出,我们不能再当这个冤大头。”

孙氏别的本事没有,可是对付威北侯,还是有两下子的,知道他爱听什么话,不爱听什么话,一摸一准。

威北侯就不愿意看见老太太偏心,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么些年,也是气的不行;但是却装糊涂,不去较真。

可是今天亲眼见证了老太太的偏心,本来胸中的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这会再被妻子浇点油,威北侯的火,噌的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冲着老太太吼道:“您自己作出来的祸事,您自己和您疼爱的两个小儿子解决吧,不要牵连我。反正我这个儿子,在您的心目中,如同不存在一样。”

老太太一听,再次厥了过去;不过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厥了。

醇亲王一看,马上就叫人带走老太太和江老三夫妻、江老四夫妻。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想起可馨来了,打发杨氏带着江烨智来央求可馨,“郡主、弟妹求您看在嫂子和智儿的面子上,不要将祖母和三爷、四爷抓进去,嫂子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二叔,要是被人知道,二叔连自己府邸都治理不好,还能当好一国首辅吗?祖母他们是不好,可是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嫂子相信他们不会再对弟妹不好了,嫂子保证,以后一定要他们好好对待弟妹。”

可馨一听,慵懒地说道:“嫂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首先,威北侯府的一府之主并不是相爷,而是侯爷和母亲;次之,老太太是相爷的祖母,一个孝字压下来,相爷这个一国首辅,也要听祖母和父亲、母亲的不是?怎么能把帐算到他头上?再说了,就算是相爷有责任,那把犯了罪的人,送进监狱,不正好说明,相爷勇于改正错误,严于律己,敢于顶着不孝的罪名,大义灭亲吗?这是什么?这才是君子的行为,一般人有几个能做到?最后,我要说的是,我没有那么滥好心,昨晚如果不是我是郡主,不是我身边有人保护,我现在早进阴曹地府找阎王报到去了,换做是你,你会救一心想要害死你的人吗?对不起!嫂子,我没你那么高尚。”

说完,可馨冷冷地注视着杨氏母子,强压下心头的厌恶,没有把话说出来。

之前告诉她,要她把智儿当着自己的孩子,走哪带哪,结果,这还哪都没去,仅仅送了双轮滑鞋,就挑起了老太太和自己的一场冲突。

后来又跑到江翌潇面前装可怜、装无辜,一番解释,竟然让江翌潇同情地跑来叮嘱她,叫自己和她好好相处。

再就是昨晚,鬼才相信,她那么晚才得到自己要被老太太处以家法的事情。

之前没见她出来为自己说情,之后自己处置老四夫妻时,她倒跑出来了。

真不知曜翬怎么会这么信任她,觉得她很善良,觉得她值得同情;难道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

可馨正在那琢磨不停,就见江烨智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流着泪央求道:“二婶,侄儿知道这次是太太错的离谱,可是她再错,也是二叔和父亲的祖母,也是为了保护父亲和二叔,保护侄儿和凝儿不受伤害的功臣。二婶,没有太太,我们这些人,就都被继祖母害死了。小叔曾两次推我下水,我差不点淹死,是三爷救了我,还有一次,我吃了继祖母送来的糕点,差不点中毒身亡。二婶,他们对侄儿有恩,对二叔也有恩,您能不能看在二叔的面子上,给他们一次机会,就一次,侄儿求您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老太太是凶手!?☆

说完磕头如捣蒜,吓得可馨连忙过去将他扶起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孩子,你倒是个重情义的,你和你娘太善良了,难怪你二叔,说你们母子好,今天我是明白了。六萋鴀鴀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见老太太,跟她把事情说开。”

说到这,可馨看了泪流满面,却露出感激笑容的杨氏,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嫂子和我接触时间短,还不了解我这个人,我这人恩怨分明,谁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谁害我一分,我必千倍偿还!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拼着和相爷和离,我也不会再妥协!对了,那个叫红燕的丫鬟,你接回去吧,窥探主子隐私的丫头,我可不敢要。”

说完,决然地掉头而去,留下杨氏母子愣怔在那里,杨氏指甲掐进了手里,江烨智眼中闪过一丝锋芒,随即又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可馨来到老太太跟前,屏退众人,刚要说话,杨氏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娄嬷嬷一个劲地说道:“大太太,请您留步,郡主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

杨氏不搭理娄嬷嬷,而是对着可馨小声喊道:“弟妹,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怕。。。潋”

“嫂子。”话没说完,就被可馨打断了,“我想和祖母单独谈谈,请你出去一下好吗?”

杨氏可能没想到可馨会这么不给面子,愣了一下,随即讪讪地点点头,退了出去。

可馨见她出去了,冲着外面喊道:“双儿,传本郡主口令,老太太这里百米之内,不准人靠近。郜”

走出门口的杨氏,听见可馨的话,全身僵硬了一下,随即哀怨无助地走了出去。

屋里面可馨看着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她一言不发的老太太,拉过椅子,就坐在了她的对面,也没跟她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没把我当着真正的郡主,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连韩氏都赶不上。当初你同意我嫁给曜翬,是因为听说我是《杏林春大药房》的吴仁,你才欣然应允的,对吧?你以为,我的钱,就和你自己的钱一样,你以为韩氏都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何况我这个低贱的庶女?所以,你一开始就跟我要股份,以为我为了嫁给曜翬,一定不好意思拒绝,对不对?可是,你没想到的是,我拒绝了,从那时起,你是不是就开始恨我了?但是,你知道曜翬是不可能退婚的,于是你就开始一次次地对我发难。老太太,说实话,要不是你们张嘴跟我要,我是真想把股份给你们的;可是,你们理所当然的张嘴跟我要,让我看到了你们自私、贪婪的本性。后来再听曜翬告诉我,他这些年的俸银几乎都给了公中,皇上的赏赐也都交给了你,我就知道,你们的贪欲,如同一个无底洞,是永远都填不满的。我不是曜翬,不会像他那样无原则的宠着你们,纵容你们,这让你们恨透了我,所以,你们容不下我,曜翬走了还不到半天,你们就对我下手了。很好,老太太,这是你逼我的。那本郡主就实话告诉你,你,我是不会送进大牢的,可是送不送你两个儿子和儿媳妇进去,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从今以后,不要再管本郡主的事,不要再算计、暗害本郡主、曜翬和孩子们,本郡主就饶了他们,否则?哼哼。。。你尽管试试,看我能不能让你们身败名裂、死不如死!把欠下的三万七千两银子补齐,以后老老实实地做人,不要生出坏心思来害人,还能多活几年,不然。。。哼哼。。。老太太,本郡主可不是韩氏,会任你摆布。”

说完,可馨故意大着声音说道:“祖母,那是皇上的御赐之物,哪里能说送人就送人?说卖了就卖了?您由着三叔和四叔这样下去,不是爱他们,是害了他们。孙媳去求皇兄宽限几日,免去二位叔叔的牢狱之灾,您想办法让叔叔们,把欠下的三万七千两银子补齐吧,算是孙媳求您了,好吗?”

说完,看着震惊的目瞪口呆的老太太,嘲讽地一笑,转身走了出来,当着叶老三夫妻,还有不知是疼的,还是惊吓,全身都在哆嗦的、叶老四夫妻的面,对醇亲王说道:“皇兄,小妹求您,能不能宽限几日?祖母已经答应,会在十日之内,将三万七千两银子凑齐的。还有一事,请皇兄代为转告皇帝大哥,皇帝大哥赏赐的珠宝玉器,相爷和小妹会按照这两位官员折算的价格,向黄淮水患区,捐款十万三千两白银,加上所欠的三万七千两,一共是十万四千两白银。皇兄稍等,小妹马上拿银票来,剩下的银子,十日后,皇兄派人直接和祖母大人交涉就可以了。”

叶老四夫妻,听到这“嗯”地一声,就一起晕过去了。

可馨走到两人面前,拔出三棱针,针刺两人人中穴,两人一起又悠悠醒了过来,看着可馨的目光,怨毒到了极致。

可馨不理二人,吩咐娄嬷嬷,“娄嬷嬷,把御赐之物全部登记造册,保管好。库房十二个时辰有人值班,出一点差错,就提头来见。”

可馨这边话音一落,那边醇亲王就带人冲进三房和四房院子里,把东西砸了个精光,然后对着江老三、江老四,狠狠地捣了好几拳,怒骂道:“你们TND缺八辈子德了,跟我妹子要不到银子,你们就想坏人名誉,置人于死地,你们TND还是人吗?畜生都比你们强。”

被醇亲王打了,可是白打,人家是皇族之人,拥有特权,别说你欺负了人家干妹妹,就是没有,人家想要收拾你,你也只能受着。这是封建特权社会。

叫可馨这么一整治,老太太和三房、四房的人,老实了不少,看见可馨虽然目光怨恨,可是却没敢再挑衅。

三天后,侯府再出命案,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妈妈之一——顾妈妈“畏罪自杀”

从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提供的证据看,顾妈妈就是杀害吕德胜的凶手;可是顾妈妈为什么要杀吕德胜,这就不好解释了。

老太太面对周大人一连声地责问:“老太太,你为什么要派人毒杀吕德胜?,顾妈妈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她是不是受到了你的威胁恐吓?”

这回是彻底地感慌了,拼命地摇头哭道:“一个奴才,犯了错,直接打杀了得了,我还用费那么多心思,派人偷偷毒死他吗?”

周大人闻言冷笑,“因为你不派人毒死他,你们设计栽赃陷害郡主的阴谋诡计,就会暴露,你们是想杀人灭口。”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太太差不点崩溃。到了这时,才感到了后怕。

真要是栽赃陷害郡主,企图将郡主置于死地的罪名成立,她纵然不死,也要在牢里度过过余生了。

老太太一时间,心里拔凉拔凉的。她知道,自己是被两个儿子卖了。

因为她身边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叶可馨才来四天,是不可能把这些,全部收买的;那么能让这些人全部指认她,只有她的两个儿子有这能耐,就是侯爷和孙氏,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太太认识到这一点以后,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头发全部白透了。不过倒是痛快地把罪过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是,是我叫吕德胜这么编排郡主的,我贪图她的巨额嫁妆,想害死她,把财产夺过来,分给二个儿子和大孙媳妇。所以的一切,都是我叫他们干的,与他们无关。”

认罪了,就得伏法,周大人要带她走,被威北侯拦住了。

威北侯转身向可馨哀求:“二儿媳妇,如今就你能救老太太了。看在曜翬的面子上,给她一次机会吧。”

可馨听了微微一笑,回答得很干脆,“行啊,看在父亲和曜翬的面子上,本郡主可以放过老太太,不过本郡主也有条件。”

威北侯和老太太一听,全都看着她,特别是老太太,一听可馨答应放过她,精神头一下子又缓过来了。

可馨慢悠悠地说道:“第一,以后各房在各房自己用餐,侯府公中之财物,我们《竹韵居》一分不要,而且曜翬以前交给公中的银子有多少,你们自己清楚。从现在起,我们不会再做那个冤大头,养祖母、养爹娘、养兄弟,还要养叔婶,养了还不得好,还要被骂不孝。第二,本郡主马上要和朝廷合建医院,没有时间呆在府里,本郡主身边有侍卫保护,不需要你们所谓的‘担心’,希望你们不要再派人跟踪监视本郡主,再叫本郡主发现这样的事情,就不是这次这么简单了。窥视、诬陷、对皇室郡主动用家法,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是什么罪。”

第二百七十六章 相安无事就好☆

可馨说到这,看了看一屋子人,那铁青的脸色,暗叫一声:爽!

接着说道:“总之一句话,大家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就好,只要你们不来找事,本郡主也不会没事干去找你们的事,但是,要想欺负本郡主,本郡主也不会善罢甘休!”

老太太和威北侯一听就傻眼了,江翌潇要是不往公中叫银子,他们很快就得坐吃山空。六萋鴀鴀

侯府现有的铺子和庄子,收益一年不如一年,而且,都被老三和老四抓在手里,如今想从这两人手中把铺子、庄子弄出来,那不等于从铁公鸡身上拔毛?

可是,可馨现在以老太太的老命,作抵押,威北侯他又如何能不答应?光是看着他老娘,满脸的乞求,他就知道,老太太哪里就愿意替人顶罪?这是被老三、老四逼的漩。

威北侯一咬牙,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威北侯也知道,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想过以前的舒坦日子了。他没想到可馨看上去娇娇弱弱,出手却是毫不留情。

可是,再想想自己老娘和弟弟对可馨的狠毒,不但要坏了人家名誉,还想要人家的命,夺人家的嫁妆,这么缺德,也活该人家这么对待他们鹚。

威北侯想到这,强忍下扇他老娘耳光的冲动,转身去找他两个弟弟算账去了。

可馨回到《竹韵居》,娄嬷嬷不解地问道:“主子,周大人都说了,那个人可疑,您为什么不再让周大人顺藤摸瓜,把他们揪出来?”

可馨摇摇头,“现在把他们揪出来,江翌哲被害的真相,怕就永远都查不出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不是孙氏,而是另有其人。我已经拜托周大人,在外面找寻当年被发卖的人了。”

说到这,对冷清云和小双命令道:“叫人给我十二个时辰紧盯那些人,包括那些丫鬟、婆子,和少爷小姐。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连相爷都不要说。”

小双担忧地问道:“主子,您不告诉相爷,相爷知道以后,不会和你生了缝隙吗?”

可馨叹了口气,“唉。。。。。。不是我想瞒着他,而是在他心中,这些人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我怕他会接受不了,要是阻止我查案,你说我听还是不听?这不是故意要隐瞒,而是迫不得已。等到证据确凿,相爷他自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周廉周大人,这个大理寺卿,还真不简单,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老太太,但是周大人,还是嗅出了一丝异常。

过来提醒可馨,“虽然人证物证,都指向老太太,才让人觉得可疑,就像这一切,有人布好了套,让你往里钻一样。听侯爷夫人说,当年相爷大哥也是中毒身亡,所有人都怀疑她,当时也是,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她,布置的天衣无缝,下官总觉得,这两起案子,作案手法很相像。”

可馨本来也就觉得没那么简单,如今听了周大人的话,当然更加警觉。这些人这么变态、狠毒,妒忌成狂,容不得她有半点麻痹。

想到这,可馨对娄嬷嬷说道:“我这个院子,和两位小姐、少爷的内院,只准最心腹之人进出,其他人一律在外院,务必把这内院,给我围得像个铁桶。”

晚上把两个孩子哄睡了,青竹不解地轻声问道:“郡主为什么不把老太太送进大牢?为什么要将皇上的御赐之物,全部折成银票捐给灾区?”

可馨笑笑,深深地看了青竹一眼,“你啊,还需要跟娄嬷嬷学着点,这样的问题,她就不会问我。你明天问问娄嬷嬷去吧,再把娄嬷嬷说的话,对我叙说一遍。”

同样的话,孙氏也问了威北侯,威北侯长长叹了口气,“唉。。。你呀。。。,你以后千万不要再生什么坏心思,去和老二作对了,老二这个媳妇不简单啊!她当然不会把老太太送进大牢,那样无论她再怎么解释,都会落下一个不孝的坏名声,这样一来,人家得知老太太即使是想坏她的名声,要她的命,她都能不追究,可见她有多纯孝,有多仁慈。而从祖母夺回夫君以前托老太太保管的御赐之物,虽是醇亲王撑头,可是挨骂的还是老二媳妇,人家会说她太抠,太刻薄了,进门四天,就要夺财产。现在把东西折算成银子义捐,谁还敢这么骂她?不但不会再骂她,皇上还会觉得她重视御赐之物,老百姓还会夸她大爱仁慈,一心为民,这样的人,加上她之前救人博得的好名声,老太太和老三、老四以后不败坏她还好,真要是敢败坏她,那些老百姓都不能让呛。”

孙氏想想那十多万两的银子,老太太竟然一点没给他们大房,气就不打一处来,发出一阵嘲讽的大笑以后,目呲俱裂地骂道:“活该!叫她偏心,活该叫老二媳妇收拾她,最好心疼死她才好。”

威北侯一听孙氏骂老娘,不愿意了,狠狠地捏了一下孙氏胸前的两嘟肉,反反道:“胡说什么?不许咒母亲死。”

“哎呀!”孙氏负痛叫唤,“哪里就能咒死了?要是能应验,她早该。。。老爷您可真是的大孝子,老太太那么偏心,您为了她,还能答应老二媳妇的条件?您不知道,没了老二的进项,咱们也别想过好日子?威北侯府的庄子、铺子可是都把在老三、老四手里,咱们怎么要回来?”

威北侯一听,也是愁的两眼发直!怎么要?要是能要来,早就要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他愁,可馨也在愁。自己头天晚上被威北侯府的人责难,第二天,徐昊泽就又是下旨册封自己为皇孝慈郡主,又让醇亲王亲自过来为自己仗腰子,要御赐之物,显然是派了人,在暗中关注着自己。

可馨知道,就算没有皇帝的旨意,她的义兄醇亲王也会来为她出气,可是有了他的圣旨,事情终归更顺利一点。

对皇帝的这份关心,可馨简直是哭笑不得,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该生气上火,真是沉甸甸的,让她为难极了。

其实那天到最后,她也看出来了,自己真要以死保护清白,徐昊泽也不会就真的不管不顾,逼得自己殒命。说到底,这个人还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份上。

可馨纠结半天,只好精选了一个五爪黄金龙的双面绣紫檀木台屏,又精选了几个盘长结,带上一些点心和新鲜蔬菜水果,带上了两个孩子,留下了小双和青竹、娄嬷嬷管家,然后进宫了。

当然,她首先还是去拜见了太后娘娘。有着太后娘娘给的腰牌,她进宫很顺利,拜见太后娘娘依然也很顺利。

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淑晚,走出来行礼以后,笑着说道:“太后娘娘昨天还念叨着,相爷走了都七八天了,郡主怎么也不进宫来诉苦。太后娘娘啊,是想听郡主您讲故事了。”

可馨顺手赏给淑晚一精致的荷包,“给你拿去玩吧。”

淑晚轻轻一捏,就知道里面的银锞子最少也有五两,于是赶紧塞进袖笼,态度越发殷勤,笑容越发明媚,“奴婢谢郡主赏赐!“

心里话,难怪其她宫女都愿出来迎接郡主,真是太大方了!

太后娘娘看见可馨,还没等她跪倒,就让淑晚扶起她,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很是担忧地问道:“怎么听老三说,那老乞婆伙同两个儿子,不仅要毁你名节,还想要你的命?”

威北侯府发生的事情,可馨除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那名仵作,是任何人没敢告诉,连自己娘家都不知道,她怕说了,老爹、老娘怕是走的都不安心。

齐氏她也没说,就这么一个人扛着,如今听到太后这么问,就像看见了现代的老妈,那眼泪是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很自然地扑进太后怀里,无声地哭泣起来。

太后娘娘没生过女孩,这一生也就灵芸公主活着的时候,会跟她撒娇,因为灵芸公主母妃死得早,灵芸公主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江翌潇尚了她。

可惜灵芸公主走得早,也就再也没有女孩子像女儿一样跟她撒娇了。像今天这样,身体有过亲密接触的,也就是可馨了。

太后娘娘先是愣住了,不一会,心里涌现出一种母性的柔情来,慢慢伸出手,抱着可馨软软香香的身子,拍着她的脊背,爱怜地说道:“好孩子,受委屈了,来跟母后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太后娘娘之前都是自称哀家,今天用的称呼,却是母后,可馨听了,心里更加觉得温暖。

于是擦擦眼泪抬起头,一看,太后的凤袍,被她弄湿了一大片,忙用手绢去擦拭,很自然而又亲热地说道:“对不起!母后,把您衣服弄脏了。”

太后娘娘丝毫没有生气,看了她一眼,娇嗔地说道:“湿了换一件就是了,有什么对不起的?”

可馨听了,心里感动,要知道,凤体是不容亵渎的。可馨接过淑晚手里的凤袍,仔细地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这才给太后娘娘穿上。

太后对她的细心,频频点头赞许,也没推辞,在可馨的帮助下,重新换了衣服,坐下来屏退奴才,郑重地问道:“你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讲给母后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馨点点头,也没避讳,把江翌潇走后当天晚上就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真是太狠毒了!那个家法,诚心是要毁了人的双腿,幸好相爷给我留了侍卫,不然,儿臣那天晚上,就危险了。不但想要儿臣的命,还想毁了儿臣的名节,往二公子头上泼污水。二公子下决心好好学习医术,要是听见这样的谣言,您让他怎么想?再说相爷回来了,会如何对待二公子?说这话的,可是他嫡亲的奶奶和叔叔啊!母后,就因为儿臣没能满足他们的私欲,就生出了这样恶毒的心思。母后,不是儿臣小气,实在是这些人贪欲太大,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这些年相爷的年俸、赏赐大多给了他们,他们还嫌不够,还想要;所以,儿臣就把那些要回来的御赐之物,全部折算成银子,捐给水患区了。那里兴建水库,正需要银子,儿臣情愿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福,也不愿养一群白眼狼。”

太后知道可馨被欺负,还是醇亲王说的,而醇亲王则是听徐昊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