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豪一听,想想侯府的家法——跪订板,那是个订满铁钉的木板,尖头朝上,密密麻麻,人只要跪上半个时辰,两个膝盖就报销,要用这么毒辣的刑具,对付可馨。

江翌豪摇摇头,不敢想了,马上反对道:“娘,我就够坏了,怎么他们比我还坏?坏了馨儿名声还不算,还想要她死都死不痛快。这也太狠毒了!咱们真要这么做了,江老二回来,第一个就弄死你我,还想得财产,放屁!那死女人没安好心,想撺掇着你上当。你赶紧告诉爹爹,叫他想办法救馨儿。”

孙氏一听,马上怀疑地盯着儿子,厉声问道:“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狐狸精?为什么一口一个馨儿地叫她?”

江翌豪急了,也不隐瞒,把他在香山别院,撺掇着赵文涛,把可馨引诱出来,污了她的名声一事,被可馨知道后,不但替他隐瞒,还替他救伤,以及说的那番话,如是告诉了孙氏。

然后动容地说道:“娘,那样的女子,您忍心害她吗?我不是为了江翌潇,我是为了她,为了她那句,‘长嫂比母,你见过母亲,嫌弃自己孩子的吗?他再坏,我也不能嫌弃他。’娘,这些天我一直在反思她说的话,我真的觉得有道理。”

说完,转身风风火火下去找威北侯去了,心里就一个想法,不能让这些人毁了馨儿。

孙氏听儿子说完这番话,想想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不由有点痴了。。。。。。

直到威北侯急急慌慌地进来,怒不可遏地低吼道:“母亲是不是疯了?郡主才嫁进来几天,她就这么胡作?天娘啊!这个侯府早晚都要毁在她的手里。那是太后娘娘懿旨册封过的,不是凭空乱喊的。”

威北侯又气又急,在房间里团团乱转。

孙氏一见,忙对他说道:“侯爷,您别急的乱了阵脚啊,您才是侯府的主子,是二儿媳妇的公爹,妾身是她的婆婆,只要我们不同意动用家法,就谁也动用不了。”

威北侯一拍大腿,“没错,爷不同意,看谁敢动。

所以,等到老太太叫人来传唤他和孙氏过去,对他说:“老大,大媳妇,有人看见曜翬媳妇出去私会男人,你们说怎么办?”

威北侯一听,马上问道:“母亲,这个罪名可是不小,您有证人吗?这要是没有证人,就凭空诬陷郡主,可是要被砍脑袋,搞不好,还会被株连的。您可要想清楚,这话说出去,不仅毁了郡主,连曜翬都要受牵连。”

江老四一听,怕他老娘被吓住,急的赶紧说道:“当然是铁证如山喽,三哥亲眼看见的。”

江老三可是不笨,怕江翌潇回来找他算账,更怕这话传出去不好听,赶紧对可馨解释道:“大哥、大嫂,这可不该我的事啊。事情是这样的,郡主派人回来说,晚上不回来吃饭,母亲不放心,叫我安排人去接郡主,结果我派去的人回来说,郡主和纨绔赵文涛独处一室,耳鬓厮磨,母亲才火人的;可不是我说的,我更没兴趣,去窥探侄儿媳妇的隐私。”

可馨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要有人找茬对付自己,可还就没想到昨晚刚刚被教训过的老太太和儿子、媳妇,伤疤没好就忘了痛,就敢再次欺上门来,甚至还要置自己于死地。

好大的帽子,“和纨绔赵文涛独处一室,耳鬓厮磨,隐私。。。”就差说捉奸在床了,真是狠毒啊!这是要弄死自己,难怪马氏这死女人敢打幽兰的耳光。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啦,可馨刚要说话,就听江翌豪骂道:“你们放屁!就赵文涛,嫂子才不会看上。什么耳鬓厮磨?哪个***才说的?你叫他出来,看爷不撕了他!”

江老四完全没想到江翌豪会跳出来,帮着可馨说话,气的都愣了,待反应过来,马上讽刺道:“哟。。。心疼了?对哦,那赵文涛还是你的狐朋狗友,这事情莫非有你在里面牵线搭桥?”

可馨被他的污言秽语气的,连辩解的话,都不想说了,直接大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把这辱骂本郡主的坏人,拖出去掌嘴四十。”

“你敢?”老太太猛地一拍椅把,“你个忤逆不孝,不守妇道的混账玩意,曜翬娶了你这个祸害精,可真是家门不幸。你这个狐狸精!从一进侯府,就搅得侯府不得安宁,迷得曜翬不听我的话,今天要不对你施家法,我就不是这侯府的当家老太太。豁出去被皇家责罚,我也要让你现出原形。来人,家法侍候。”

屋里的下人不少,都是老太太的人,而且家法是早已准备好的,很快就抬了上来。

可馨一看,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帮古人,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整治人的办法来。

一个十五厘米宽,二十五厘米长的木板上,订满比锥子还要粗的铁钉,钉尖朝上,密密麻麻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毒计与家法(三)☆

她还没等从惊悚中反应过来,就听老太太再次狂喊,“行家法,跪钉板。六萋鴀鴀”

五六个壮实的婆子一听,就要上来动手,就在这时,传来了威北侯和娄嬷嬷的阻止声:“都给本侯住手!”

“谁敢对郡主动手,老奴必叫皇后娘娘灭他满门!”

随着话音,娄嬷嬷带着小双和两个侍卫赶到,娄嬷嬷铁青着脸看着威北侯说道:“侯爷应该知道,老太太犯得是什么罪吧?咱们明天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堂堂皇家亲封的郡主,到了你们威北侯府才四天,就喊打喊杀。好,很好,你们厉害,天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一听,马上厉声喊道:“你少拿太后娘娘来吓唬人,要是太后娘娘知道这个贱人,勾结她的侄外孙淫乱,怕不但不为她撑腰,第一个就要杀唔。。。。。。溏”

话没说完,老太太那张堪比菊花的大嘴,就被威北侯的大掌,覆盖住了。

威北侯对着可馨笑道:“曜翬媳妇,你祖母魔怔了,满嘴说胡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看在为父的份上,今晚这事就当。。。就当没发生好吗?”

可馨一听,犹如寒梅挺立在风雪中,绽放出一丝清冷绝俗的笑容,“就当没发生?难道我一个太后娘娘懿旨亲封的郡主,可以任人辱骂欺负?本郡主的丫鬟,是什么人都能打的?本郡主在医馆给人看病,还要被人监视、污垢?今晚之事,本郡主绝不会善罢甘休。冷清云,周武,去查一下,是哪一位家丁去了药房,回来禀告本郡主和赵文涛公子有私情的,将他抓起来,给本郡主看好了,要是查不到,就把府里所有的奴才,全部看押起来。明天咱们一起进宫面见太后娘娘。囵”

说完,冷冷地看着老太太和江老三、江老四一家,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恨我,为了利益对吧?因为有我,你们以后不能随意地摆布曜翬,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占有曜翬的东西了;因为你们以为我有银子,可以任由你们贪婪、榨取、索要,而我却拒绝了。就为这,你们就要毁了我?呵呵。。。。。。这才第四天,就迫不及待地忍不住动手了。我总算明白曜翬为什么克妻了,我看不是他克妻,而是你们,你们根本容不下他有妻子。”

孙氏一听,以为可馨在影射她,马上大声辩解,“儿媳妇,相爷两任妻子去世,可和我没有关系啊。”

愚蠢的笨蛋!可馨瞪了孙氏一眼,差不点破口大骂。

不想搭理她,回过脸对急的直摆手的威北侯说道:“父亲,新婚第一天,到今天,四天之内,发生了什么事,你清楚,我也明白,我希望你秉公处理,不要徇私。儿媳相信您的能力和操守,希望您不要让儿媳失望。”

说完,对孙氏说道:“母亲,从明天开始,我们自己做饭吃,我告诉你一声。”

没等孙氏答复,可馨就大声命令道:“小双,传本郡主懿旨,今天凡是对本郡主不敬的奴才,全部责打四十大板,打死扔到乱葬岗,打不死的,全部发卖了。将四夫人和四老爷拖出去掌嘴四十。”

“弟妹、弟妹,这是怎么了?”正说着,杨氏急慌慌地走进来问道:“弟妹,发生什么事了?我都睡下了,智儿突然告诉我,说是祖母要对你动家法。”

说完,没等可馨搭话,对着老太太就跪下了,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地央求道:“祖母,您不能这样啊!二叔走的时候,可是一再关照孙媳,好好照顾弟妹。弟妹有做的不到的地方,您好好教她就是,怎么能动用家法?那会废了弟妹的腿的。。。祖母,弟妹纵使有天大的错,也只能由皇后娘娘教导,您也不能对她动家法呀?”

杨氏显然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凶,面对着马氏,柔弱无助,全身都在轻轻颤抖着,“弟妹到底做了什么?惹祖母生了这么大的气?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说嘛?干嘛要弄得剑拔弩张?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弟妹这才刚刚嫁进来四天,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弟妹的名声岂不全毁了?祖母、父亲、母亲,这事不能传出去啊!”

边说,边冲着老太太、威北侯,还有孙氏磕头,那头磕得咚咚响。。。。。。

磕的可馨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过去扶起她,拉着她哇凉哇凉,如同鬼爪子一样的手,感激地说道:“嫂子,你别磕了,头都磕破了。这事你别求了,我不怕,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堂堂正正的行医,没有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有的是病人为我作证,我有什么可怕的?真要是这么捂着、盖着,还真叫人会浮想联翩呢。何况,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嘴长在他人身上,岂能堵得住?就是要敞开了,让大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馨话刚说完,负责去调查那名去药房回来后胡说八道奴才的冷清云,就进来禀告可馨,“郡主,属下慢了一步,那名去过药房监视你回来的奴才,被人毒死了。”

动手还真是快。可馨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冷冷笑道:“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嫁祸于人?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便是,看本郡主怕不怕?那些阴谋诡计本郡主是不会,也不屑去耍弄,但是本郡主就会一招,杀人!惹急了本郡主,本郡主砍了他的脑袋,她就是长辈,可在皇族眼里,也是臣子。大双、江帆留下行刑,其他人跟我走。”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边走,边问冷清云,“那个人的背景查清楚了吗?尸体在哪?”

冷清云回答道:“查清了,吕德胜,是府里的一个二管家,很得老太太的信任,和三爷、四爷的关系也不错。今天您派的人回来禀告之时,他正好在侯爷夫人那里,侯爷夫人就让他把这事禀告老太太,当时三爷一听,就笑着说道,‘娘,派个人告诉侄儿媳妇一声,曜翬刚走,她就整天不着府,这样不好,叫她赶紧回府用膳吧。’然后就对吕德胜说,‘你跑一趟,去告诉二太太赶紧回府,就说这是老太太的命令。’结果,这家伙回来禀告老太太,说你的侍卫看住诊室门口,根本就不让他进,他看见你和平国公府的二公子,坐在一起,头靠着头,也不知说什么,反正很亲热就是。老太太就问了,诊室里有没有别人?那家伙说没有,不一会,就传出了您和赵二公子幽会的谣言。这是相爷留在老太太身边的眼线,亲口告诉属下的,绝不会错的。后来,四爷来找了老太太,不一会三爷和三夫人也来了,遣散满屋的奴才,说了好一会话,出来后,三夫人就去了侯爷夫人那里,相爷留在侯爷夫人那里的眼线,告诉属下,侯爷夫人一开始听了三夫人的煽动,确实有点动心了,是三公子极力反对来着的,侯爷也不赞同。主子,这是一起阴谋,老太太和那两房,想要趁相爷不在之际,联手将您害死,然后侵吞您的嫁妆。”

可馨点点头,来到吕德胜被害的地方,竟然是他工作的库房梢间。

吕德胜管理着威北侯府公中陈放古玩玉器的库房。是凡别人送的,还是买的,属于公中的古玩玉器,都要经过他的手进出。

不要小看这个差事,登记造册的账本,孙氏手里有一本,他手里也有一本,什么东西价值多少,除非你懂行识货,否则,就需要看他的账本,有了他的指点,和你自己盲目选中的物件,就会有着上百两,甚至上千两的差价。

再时不时想点办法以次充好,将好的物件拿出去卖个一两件,别人也不见得就能发现。

库房有两把锁,孙氏掌着一把,他掌着一把,两人必须同时行动,才能打开库房,因为这个原因,孙氏在他手里,吃了两三次暗亏。

弄到最后,孙氏还得想办法讨好他。

周武和另一名侍卫鲍有成在看着吕德胜的尸体,可馨一看,七窍流出紫黑色的血,死者呈现痛苦面容,四肢挛缩,房间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没有条理,摆在桌子上的水壶已空,歪倒在桌子上,一定是吕德胜很痛苦,把水喝干净了,连水壶都没放好,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很显然是中了烈性毒药。

可馨戴上鹿皮手套,仔细查看,并吩咐青竹拿来玻片,采取死者的血液,

一干侍卫,见他们夫人对着狰狞恐怖的尸体,不慌不忙,丝毫不见慌乱惊吓,那敬仰,简直如同黄河泛难,一发不可收。

他们那里知道,可馨从八岁起,就被祖父和父亲带着,和解剖室的尸体打交道,什么恐怖的玩意没看过?

要不然在阴曹地府见到瘆人的黑白无常两鬼,黑白两鬼也就不会感到纳闷了,可馨咋就不怕他们瘆人的样子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杀人VS查案☆

看了一会,可馨已经基本断定,吕德胜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六萋鴀鴀因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要自杀的样子

只是杀人这个人,应该跟吕德胜关系不错,吕德胜对他是毫无防范,所以,让这人很轻易就在茶水中下了毒。

可馨联想到琬凝和霖儿两人的沙门氏菌感染,联想到江翌哲的死,联想到霖儿的铅中毒,再看看吕德胜的惨状,心里很快有了决断,果断地命令道:“将现场保护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几名侍卫大声回答。对他们的夫人,越发钦佩,就这份镇定和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馨决定报案,让大理寺派人进府查案,一来是想惊得暗中那人害怕,而自乱阵脚,露出破绽;而来,想通过这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进过来四天,老太太就容不下她,想置她于死地漭。

这样,就算她将来做出什么忤逆不孝的事情来,yv论也不一定就偏向老太太。

他们想到的是自己为了孝名,不敢把事情闹大,那自己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这,可馨去找威北侯了。这个府里,她能稍稍相信的,也只有这个公爹了知。

找到威北侯,孙氏和江翌豪一看,也跟着过来了,娄嬷嬷要阻拦,可馨摇摇头,放他们母子一起进来了。

可馨没有跟这位便宜公爹废话,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吕德胜是中毒而死,我看了一下,初步确定是他杀,不是自杀。父亲,府里接二连三出现杀人事件,儿媳觉得,这事应该上报大理寺,让大理寺派人下来查案。”

威北侯一听,是连连摆手,“老二媳妇,万万不可上报大理寺,传出去曜翬的官名受损,威北侯府,也会被人耻笑的。”

孙氏闻言气急,急赤白脸地反反道:“十多年前老大死的时候,我就叫报案,可侯爷顾忌这个,顾忌那个,高低不同意,让妾身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和冤曲,现在老爷又来了,莫非还想把罪名按在我的头上?哎!老二媳妇,你可看见了我和豪儿都在那里,哪都没去,不要又想诬赖我!”

可馨看着上蹿下跳的孙氏,只觉得这个孙姓姓氏和她真的非常吻合,孙氏还真的很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可馨摇摇头,对威北侯说道:“你看,母亲也同意我的意见。父亲,不能因为顾虑这个,顾虑那个,而一直捂着盖着,这样那个躲在暗处杀人的凶手,会一直有恃无恐的;这就如同身上长了个毒疮,你不把它挑破,里面的脓汁出不来,会越烂越深,只有把脓汁放出来,把那些烂肉剜了,她才能彻底治愈。父亲,您不觉得咱们这个侯府,真的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再这样下去,就该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到那时,曜翬一样受到影响,何况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对曜翬不一定也都是害处,这正说明了他作为君子的坦坦荡荡之处,而作为百官之首,严于律已,敢于大义灭亲,我认为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点,而是优点,试问,如果人人怕丢脸,都罔顾律法,报批袒护家里犯法之人,那还要律法干嘛?父亲,报官吧,如果您怕影响太大,我去请刑部尚书派人来秘密查案就是,我绝不会让藏在暗中那人,一次次这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

孙氏一听,又跳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给我听的嘛?我没做,我才不怕,你尽管去报案,请人来查就是。当初就这么不声不响把老大下葬,相爷为此恨了我十多年,我还觉得冤呢。你去报案,赶紧去。”

可馨冷冷地看着她,孙氏被她盯得有点害怕,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盯着我干嘛?”

“难怪会被人冤枉、利用,母亲,您那脑子长来是干嘛用的?”可馨实在忍不住,嘲讽地问道。

然后对冷清云说道:“拿上相爷的名帖,去一趟刑部尚书府和大理寺卿府,就说侯府出了命案,请他带着仵作进府查案,最后能派个心腹,案情查清之前,先不要声张出去。”

“是,主子。”冷清云拜别而去。

这边威北侯急的直搓手,连连跺脚,对着可馨低吼,“你怎么不听话呢?这么一意孤行,曜翬回来责怪,我看你怎么办。”

“相爷责怪,自有儿媳一人承担。”可馨斩钉截铁地答道,接着一连声地问道:“难道父亲就不想还母亲一个清白?就不想相爷和小叔子兄弟俩,能摒弃前嫌,像一对真正的骨肉同胞?还是父亲真的怀疑,母亲就是暗害大哥的凶手?”

孙氏一听又急了,冲着威北侯喊道:“好啊,原来你也怀疑我。我不活了,我一头撞死得了。”

“闭嘴!”可馨看着孙氏,忍无可忍地喝止道:“您遇事能不能冷静点?要不是父亲一直护着你,恐怕你早叫别人扒皮拆骨,吞下肚子里去了。就您这样的,还想算计曜翬,处处和他作对,您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愚蠢不说,心思还不正,把个小叔好好的孩子,愣是给教坏了。”

孙氏被可馨训斥的懵了,事实上,连威北侯和江翌豪也跟着傻掉了,待反应过来,孙氏就大声反反道:“你怎么这么放肆?我好歹还是你的婆婆,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你真是不孝!”

“我不孝?”可馨一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那么看着你和相爷斗来斗去,斗得你死我活就好?看着你一味地宠溺小叔子,把他宠成了个纨绔还不满意,还要继续让他往歪处长就是孝顺?母亲,您用您的脑子,好好考虑考虑,什么是爱,什么是害,好吗?”

“我。。。”孙氏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找不出反驳的话。

威北侯和江翌豪则沉思了,都在那思考可馨说的话。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紧接刑部尚书带着二位三十来岁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刑部尚书带着二人走到可馨面前行礼,“臣见过郡主阁下,郡主万福金安!”

然后一脸担忧地问道:“郡主没事吧?谁死了?是您的奴才吗?”

“三位大人快快请起。”可馨虚扶一把说道:“谢谢大人关心!这么晚还不能休息,可是这件事可馨不敢再捂着掖着了,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曜翬今天下午刚刚离开,晚上就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大人,我知道田大人、周大人是通晓破案的,不知道还能求谁,所以,我只好找你们二位了。”

田大人和周大人本来就是江翌潇的好友,后来可馨的一系列做法,又让他们十分敬佩,所以对可馨印象特别好。

一听可馨这么说,马上急切地问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像话!您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馨一听,委屈地眼前氤氲一片,嘶哑着嗓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曜翬今天走了,我带着孩子送到京郊以后,觉得心里不好受,就去了药房,看病人挺多,就留下来看病了,还让平国公府的赵二公子,做我的助手,在那写方子,也是想好好带带他,毕竟魏姨信任我,把孙子托付给了我;毕竟一个纨绔,想要好好做人、做事,就冲着这两点,我都有责任,好好教他。可是。。。。。。”

可馨把事情前因后果叙说完,然后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好歹也是太后娘娘御赐亲封的郡主,说动用家法就动用家法,说诬陷就诬陷,当时看病的时候,不仅有我的侍卫和丫鬟在场,还有病人,都有病案可查。老太太回来问都不问,就把这样的污名,硬要赖到我头上,等我要找那位跑去药房传话没传到,却回来朝我身上泼脏水的管家,就发现他已经被毒死了。大人,可馨虽然不懂破案,可是却知道管家中的毒,绝对是剧毒,你说,他一个管家,没事身上藏着剧毒干嘛?我不明白,我才嫁过来四天,怎么就这么容。。。。。。”

可馨话没说完,委屈的珠泪就滚滚而落,岂不知这样柔弱无助的她,更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田大人和周大人当即就觉得,这样的女子求他们办事,他们要是辜负了她,简直就是对不起人家。

三人当中,还有一位是权威仵作刘勇,当即和大理寺卿周大人,走到她面前保证:“郡主放心,下官一定不负众望,将暗害郡主之人抓捕归案。”

说完,二人就在冷清云带领下,去查看犯罪现场去了。

田大人赶紧安慰可馨,“郡主,您消消气,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回去歇着吧,这事您就交给臣好了,您放心,不管事情查没查清楚,臣等都会守口如瓶。”

第二百七十三章 宝贝关心VS幽灵情欲☆

可馨点点头,满含感激地说道:“谢谢大人!那我就回去了。六萋鴀鴀娄嬷嬷,安排人准备宵夜,千万别让三位大人空腹回去。”

说完,跟威北侯、孙氏行礼告别,“父亲、母亲,儿媳告退。”

然后带着奴仆,迈着端庄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没有回《竹韵居》,反而直奔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的院子,已经被小双带人监控了,刚刚想要对可馨动手动脚的奴才,全部被小双抓进柴房看押起来,老太太也被大双看守住了。

可馨进去时,老太太身边的管嬷嬷,对大双正在发怒,“仗势欺人的***才!老太太要睡觉了,你再不让她睡觉,有个三长两短,看相爷回来,会不会饶了你们。漭”

看见可馨进来了,老太太看着的目光,阴毒的比毒蛇还要瘆人,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恨声问道:“郡主好手段,竟然让曜翬对你言听计从,把他的侍卫全部留给了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可馨盯着她看了半天,实在弄不明白,她为什么在短短四天时间,就恨她到了想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可馨忍住满腔悲愤,不解地问道:“老太太,我承认,我嫁进来让您失了面子,您跟我提的要求,我确实没答应;可是为什么不答应,我已经跟您解释清楚了,就算我没跟您解释,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满足您那贪得无厌的私欲,您就要置我于死地?这幸好太后娘娘册封了我为郡主,如果我只是一名四品官的庶女,您是不是直接就把我浸猪笼沉塘了?直”

老太太看着可馨,恨得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可就是不说话。

可馨一看她面目狰狞,一双三角小眼睛阴狠地像把刀子,恨不能将她凌迟,可馨摇摇头,对管妈妈说道:“侍候老太太歇息吧。今晚安排人值夜,两个人一班,轮流替换,不许睡觉。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赔命吧。”

说完,低头吩咐小双,“安排侍卫,保护老太太,再被人灭口了,又好栽赃在本郡主头上了,我可不是母亲那样的冤大头。”

扔下这番话,看见老太太脸色变了好几变,可馨再次冷诮道:“祖母,您不用担心,我是救人的,我永远都不会用那些龌龊的手段来害您,要害您的人,就在您的身边,您好好提放吧。”

可馨说完,深施一礼,转身扬长而去。

回到《竹韵居》,可馨首先去看了看霖儿,红梅和冬阳,带着霖儿的奶娘和丫鬟守在那里,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可馨不放心,问了问青竹,“大少爷今天情况怎么样?”

青竹赶紧回答道:“主子放心,大少爷在逐渐康复,知道饿了。”

“不能给他多食,一定要经过我的容许,才添加食物。”可馨叮嘱道,扫了一眼侍候霖儿的奴才,沉声喝道:“把大少爷侍候好了,年终每人都有大红包;大少爷要是再出一点差池,出现那天的情况,你们就都不用活了。所以,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是。”奴才们躬身答道,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两天,他们可是领教到了娄嬷嬷的严厉,和那些规章制度的严谨。

真是一点漏洞都无法钻,所以,对可馨这位新相爷夫人,可不敢在像对待前夫人韩氏一样,恭敬而又威惧。

“娘。。。”霖儿可能是做梦了,梦呓一声,还撇了撇小嘴,看的可馨心里柔软成一片,在霖儿的额头,亲了好几下,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看琬凝还没睡,云染已经躺在一边睡着了。

看见可馨回来,琬凝担忧而又伤心地问道:“娘亲,我好担心您,太太他们,干嘛要那么对待您啊?我好难过,娘亲,我都不喜欢太太了,觉得她好过分。”

凝儿的一句,让可馨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想想这一晚上所经历的事情,她不由百感交集,抱着琬凝,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柔声问道:“凝儿,你相信母亲不是坏人吗?”

琬凝坚定地点点头,“相信。如果母亲是坏人,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在我和弟弟生病的时候,不救我们就行了。娘亲,您不知道生病的滋味有多难受,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死去一样,是您把我救活了。娘,以后太太和三爷、四爷他们要是再为难您,您不要送我回来,我能保护您的,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娘亲。”

孩子的话,如一股暖流,流进了可馨哇凉哇凉的心田里,一瞬间,可馨觉得从里到外都热了起来,她抱着琬凝亲了好几口,才含泪说道:“宝贝,有你这番话,就是对娘亲最好的保护,因为娘亲不再感到孤单,娘亲还有你们和爹爹爱着娘亲,这种爱,会给与娘亲无穷的力量,足以战胜一切困难、阴谋和暗害。”

琬凝伸手抱住可馨,乖巧地说道:“娘亲,我和弟弟,妹妹,我们都爱您。”

可馨点点头,亲了亲她的小脸,然后揉揉发酸的眼睛笑道:“今晚你们和娘睡吧,娘去洗洗,马上过来。”

琬凝一听,高兴地眼睛发亮,“真的可以吧?”

“真的。”可馨回答得很肯定,“在你们爹爹没回来之前,你们都可以和娘睡在一起。”

“啊!太。。。”琬凝刚要大叫,被可馨一下子捂住了小嘴。

可馨指了指惊的一哆嗦,又重新睡着的云染,娇嗔地刮了刮小丫头的小鼻子,小丫头不好意思吐吐舌头,笑了。

这一晚,可馨睡在最边上,中间是琬凝,最里边是云染,可馨没有失眠,而是睡得很踏实。

时已近初冬,夜晚还是很冷森、很寂静的,古代的人,睡觉又早,所以半夜午时过后,侯府里的人,基本已经进入梦乡。

而这时候,有一个院子里,有两个人还在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两人可能有一些日子,没在一起了,就见那个男人,把女人两条纤细白净的玉腿,扛在肩膀上,一边朝着女人狠劲地撞击着,一边说着恶心人的情话,“心肝。。。宝贝,想死爷了!爷天天啊。。。做梦,都梦见爷啊。。。在cao你;你是不是也啊。。。也想爷了?”

男人身下的女人,白如剥了皮鸡蛋的小脸,因为***,变得绯红一片,一边发出瘆人的shen吟,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爷,再不要嗯。。。这么狠心,这么长时间嗯。。。不来看望嗯。。。絮儿,絮儿想您。”

“爷就知道,啊。。。你也想爷了。”男子闻听女子娇嗲的撒娇,只觉得下面那玩意更jian挺了,于是一边快速地做着活塞运动,一边yin笑着,用手指捻搓着女人泉口处的幽核,“宝贝,是不是这里想。。。爷了?瞧瞧这sao水流的。。。”

女人回答他的是更热情的浪叫,一时间,肉体的拍打声,男人野兽般的低吼声,加上yin靡的水吸声响成一片。。。。。。

足足有两刻钟,才云收雨散,女子喘息着说道:“那个狐狸精叫了大理寺来查案了,会不会发现什么?”

男人餍足地长出口气,不耻地笑道:“发现个屁。爷做事,你放心,实在不行,把这事推到老太太身上,爷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女人一听,声音越发嗲的人身体发酥,“算了吧,哪那个小妾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傻了吧?”男人大手揉搓着女人的不太大的两团肉,笑得下流,“不把她抛出来,你我的事就要败露了。宝贝,你放心,别的女人,爷都是逢场作戏,唯独对你,爷才是真心实意的。”

说到这,对女人说道:“我们回去吧,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慎,没有太急的事,就不要见面了。”

“可是,絮儿想爷。”女人娇弱地说道,泪光盈盈的小可怜样,看的男人老大不忍。

搂过女人,在女人红唇上,好一番蹂躏以后,才低噶着说道:“爷也想你,宝贝,别着急,快了,只要除掉狐狸精,老二肯定不会放过侯爷,到时候,两败俱伤,就是我们的时机。你等着吧,我们很快就能永久地在一起了。”

两人抹黑穿好衣服,各自散去,犹如暗夜幽灵。

第二天早上起来,可馨给老太太请安完了以后,掉头就走,没再留一点面子。

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摆出点皇家郡主的威仪,就好像韩氏一样,很快就被这些人吞噬掉。

而且,狠毒、刻薄、狭隘自私如老太太这样的,只要自己不顺着她的意思,估计她都会容不下你,整个一慈禧太后。

威北侯和江翌潇把她纵容坏了,古代的这个愚孝,果然能害死人。

四房一家没来,三房一家看见可馨,江老三没有行礼,倒是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二侄媳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