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冲着可馨笑得一脸得意,“嫂子,我愿意吃你做的点心,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做给我吃?”

可馨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位便宜小叔子,就是一被宠坏的大男孩,至于心机有多深,看他的双眸,好多心思都露在外面,怕也不是那种面带三分笑,笑里藏刀的奸臣。

这样的人,应该不难对付。可馨倒也给面子,没有马上拒绝,而是笑咪咪地说道:“可以,只要你真心把你哥哥当着亲哥哥看待,嫂子就把你当做亲弟弟。”

可馨这句话一说完,兄弟两一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谁都不说话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送 别 爱 人☆

可馨笑笑也不点破,听着老公和公爹在那没话找话的寒暄,说些有意思的场面话,例如“你母亲叫问问,有没有什么我们需要准备的。六萋鴀鴀你母亲关照说,一人在外,要尽量小心,叫你放心,儿媳妇她会照顾的。”

最后父子冷冷地告辞,不甘不愿地起身相送,刚到门外,江翌潇就转身回头了。

看的可馨连连摇头。父子两结怨颇深,要想消融,怕是不易。威北侯今天带着江翌豪前来送行,明摆着是听了孙氏的话,想缓和矛盾来的。

而孙氏这么做,显然是把自己昨天的话,听了进去,想缓和和江翌潇的矛盾。

可是江翌潇恨死了他们,就是不接这个橄榄枝。看来,要是不把杀害江翌哲的凶手找出来,这个结,是别想打开了滏。

可是,如果江翌哲真的是孙氏害的,那又该怎么办?到时候曜翬会怎样对待他老爹?

而威北侯又会怎么做?到时候受伤害最大的,怕就是自己的公爹了。

可馨看着威北侯有点弯曲的脊梁,决定哪天找这位便宜公爹好好谈谈辛。

再说出了门的威北侯,长长而又无奈地出了口气以后,心里的酸涩,几乎涨到了嗓子眼,堵得他呼吸都困难。

知道大儿子和他有隔阂,却没有想到,这隔阂比他想的要深得多。儿子打量他的眼神,冷淡、疏离、厌弃,都不如看着一个陌生人。

看来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把他伤的狠了。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边也是自己的小儿子,在没证据确定小妻子就是杀害大儿子的凶手期间,自己如何能抛弃他们母子不管?毕竟这么些年下来,也是有感情的。

而且,自己也确实做了对不起妻子、儿子的事情。

江翌潇看见老爹和异母弟弟走了,不耻地冷笑道:“真不要脸,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还以为跑来说两句好话,就能让我原谅那个女人,真是白日做梦。”

“不气,不气。”可馨过去替他摩挲着后背,“说不定父亲想和你缓解紧张的矛盾关系,并没有想替那个女人说好话,你别生气。”

江翌潇一听,更是鄙视地说道:“那他一口一个你母亲说,你母亲说干嘛?还不是想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叫的,替那个女人歌功颂德罢了。真是让人恶心!”

可馨一看老公反感、烦躁极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爱人的后背、前胸,用自己体贴柔和的动作,将自己的温暖和关心,传达给了他,抚平了江翌潇烦躁的情绪。

直到江翌潇身体放松,将她搂在怀里,可馨才亲亲他的唇,娇柔地说道:“老公,以后无论是谁,哪怕是你最看重,最信任的人背判了你,只要那人不是我和孩子,你答应我,你都不要生气;因为孩子是你的骨肉,是你的亲人,而我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其他人再好,也不会和你过一辈子,对你来说,都是外人,你何必为了他们伤自己的身体?怒伤肝,对身体不好,我不许你发怒、生气。”

江翌潇被小妻子这么一劝慰,一摩挲,所有的怒气统统散去,一腔柔情,化为雨点似的亲吻,落在了可馨的额头、眼睛,鼻子、耳朵,脖子,直至嘴唇。。。。。。

不知老太太是不是生气,反正推托说身体不适,连江翌潇和她告别,她都躺在床上没见。

江翌潇有点苦笑着摇摇头,可馨忙对他小声说道:“老公想想我刚刚说的话,不要生气哦。”

江翌潇一听,气真的就消了。可馨的马车很大、很舒服,是江翌潇按照可馨画的图纸,亲自在宫廷造办处制作的。

相当于现在的房车,里面衣食住行都考虑到了,还安了防震的弹簧。

其舒适的程度,让江翌潇大为赞叹,加上有可馨这个香喷喷、软乎乎的肉垫子,可以抱着,他现在也特别愿意坐马车,而不去骑马了。

霖儿昨天有点累,可馨没让他来送别父亲,自己带着琬凝和云染,一直把江翌潇送到京郊。

娄嬷嬷上车来,抱着琬凝和云染下车,把地方让给了江翌潇和可馨。

江翌潇抱着可馨就是一阵狂吻,足足过了有五六分钟,才依依不舍地说道:“宝贝,带着孩子好好地等我回来。”

可馨想掉泪,她强压下心里的不舍和难过,对着爱人娇憨地一笑,“好,你提前派人告诉我,到时我带着孩子们来接你回家。”

江翌潇点点头,转身下车,将她也抱下来,然后叮嘱跟来的侯府奴仆,“本相爷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请示本相的夫人,对她要像对本相爷一样忠心,谁要敢对她阳奉阴违,可别怪相爷回来后找他算账!”

威北侯府的总管曹忠瑜一听,当即就第一个表忠心,“相爷请放心,奴才一定听夫人的话,绝不做出背叛相爷及夫人的事情来。”

曹忠瑜面子上对孙氏和侯爷很尊重,其实一直是江翌潇的人,而他今天带来送行的人,也都是曹忠瑜提拔上来的人。

可馨知道江翌潇是不放心她,可是她想想,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的《竹韵居》,一直都有明岗暗哨,谁没经容许乱闯、硬闯,就是找死。

而她又不执掌中馈,这些奴才不听话,也为难不到她。再说了,曜翬走后,她压根就没打算老老实实地呆在侯府里和人争斗,她要去温泉山庄看看,去药房看看,还要去准备新建医院的工地看看,她有一堆事要做,可没事情和后院这些女人扯皮。

可馨微笑着送别了老公,两人互相推迟着“你先走”,最后可馨咬牙说道:“我说一二,我们同时转身。”

两人同时转身,可是可馨这边刚刚登上马车,那边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看的安妈妈和幽兰难过的要死。

连琬凝都心疼地一边为她擦泪,一边安慰道:“娘,不要难过,我和弟弟、妹妹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而江翌潇狂奔不到二百米远,又掉头跑了回来。

可馨听见马蹄声,顾不得礼仪,打开车门,就跃下马车,迎着他跑去。

江翌潇立在马上,看见小女人满脸爬满泪珠,却一直对他笑,那酸痛闷胀的离愁别绪,将这位铁打的硬汉,折磨的眼圈发红。

俯下身子用手擦去可馨脸上的泪珠,然后勒马掉头,狂奔而去,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可是,眼睛却模糊了。

可馨回到马车里,感觉心像是被人摘了一样,空的难受,搂着琬凝和云染,失去了以往的欢乐和笑容,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

两个孩子很懂事,看着她不开心,也不吵她,琬凝学着她的绘声绘色的声音,给云染讲故事。

到了市区,可馨不愿早早回到侯府去,就去了药房、绣坊、药膳食坊看了一下情况,问了问外公的意见,“外公,您愿不愿意跟着父亲去中原,筹建新的药房医馆去?不愿意,您就留在京城,帮我看着这里。”

宫老先生想想到了中原,想见外孙女一面很难,就摇头拒绝了,“外公的亲人只有你,外公想守着你。”

可馨一听,就知道外公舍不得的是自己,而不是京城,于是,搂着老人的脖子撒娇,“好,那外公就替我看着这里好了,等医院建成,我让您去当院长。”

如今药房的大夫,加上宫老先生,已经有五位,最年轻的那位三十八岁,叫任渊铭。

在南山岭抗击流感的过程中,被可馨的人格和医术所折服,关了自己不算很挣银子的医馆,毅然决然到可馨这里应聘来了。

结果,他的选择对了,可馨给他的福利待遇和工资奖励,比他自己开医馆的时候,要高得多。

这还不算,可馨说了,将来筹建医院时,都让他们入股,成为股东。

想想伟大的前景,可馨手下的员工,干劲十足,几乎没一个人,包括那些洗碗摘菜的,都像一只战斗鸡,亢奋到不行。

洗菜洗碗一个月下来,都能挣到一二两银子,还时有奖金,外加客人吃剩的饭菜赏赐下来,养活全家五六口人都富富裕裕,谁不来劲啊?

所以《民悦养生食坊》最低级的洗碗工、洗菜工,都有人排着长队应聘,削尖了脑袋想进来。

还有人打听到温泉山庄开始招聘,七早八早就托关系,走门路,求人都求到药膳坊员工头上去了。

还有一些寒门学子,都找到叶宇琪那里去了。

把个叶宇琪弄得莫名其妙,想不通自己哪地方写着:我是吴仁的大哥。

看见可馨婚后第四天就来店里发喜糖,员工们高兴之余,就是感动,觉得遇到了好主子。

虽然严肃起来,该批评就批评,该处罚就处罚,可那都是确实犯了错的。

没犯错的情况下,主子心地善良,待人很真诚、很大方。

第二百六十九章 毒计与家法(一)☆

任渊铭对可馨的敬仰,比之那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六萋鴀鴀

此刻一听可馨问他:“愿不愿意跟随我的父母,到中原地区,开辟我们新的战场?你知道吗?我想把《杏林春大药房》和《民悦养生食坊》作为连锁店,开遍全国。如果你愿意去,就是中原地区的CEO,薪水将翻上两倍,药房和药膳坊建成以后,我再给你一成干股。”

任渊铭虽然不清楚CEO是嘛玩意,可是一听薪水翻两倍,还有一成干股,激动地点头如捣蒜,“吴先生,我愿意,我愿意,可是您信得过我吗?”

可馨微微一笑,如夏花般灿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的操守。”

任渊铭后来成为“星辉集团”(叶可馨和曜翬名字谐音的组合)医药公司总经理,可以说和他的卓越远见,对无论可馨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离不弃的忠心,是分不开的滏。

他曾经对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吴先生那个人,只要我们给她一寸,她回报给我们的肯定是万丈。这样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她。”

而“天煞门”里的十二位当家的,对他们这位门主夫人,从一开始的轻视,到后来的尊重,及惟命是从,也是被她的才华、机智以及高贵的品质所深深折服的。

没有人能舍弃万贯家财,冒着一尸三命的危险,千里救夫;也没有人为了无数的病患,舍弃清誉,一直奋战在救死扶伤的第一线;更没有人,为了地位低下的妇女,宁愿被全国的男人责骂,被百官刁难,也要站出来,为女子讨要一个保障权益陕。

到了后来,大周朝的万万千子民,上至皇帝,下至乞丐罪犯,除了那极少几位极品人物,几乎没有人,听到她的名字,不竖大拇指的。

来来往往的车队、商贩只要拿出“星辉集团”的徽标,就连土匪,都不抢他们的东西。当然这是后话。

可馨在药房坐一会,又去了一趟绣坊,送去喜糖,听了一会姑娘们兴高采烈、七嘴八舌述说,“妹子,您不知道,我们的绣品,和那些毛绒公仔卖得有多好。”

“是啊,我们的绣活已经全部订出去了,连宫里的绣坊,都把双面绣的补子和一些高档绣屏,拿来给我们绣了,说是贵人们嫌宫里绣娘绣的没有我们好。”

“有两家绣坊,好像跟安王和睿郡王有关系,也仿造我们的毛绒公仔对外卖,可是卖了两天,就被刑部的人抓走了。后来别的店铺,再也不敢仿制了。”

安王和睿郡王,要赶在粗,能粗的过皇上的亲弟弟醇亲王吗?

消息都是好消息,可馨挺高兴,坐了一会,回到药房,换上男装,开始为人看病。

不一会,赵文涛就来了,看到可馨,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顾在那傻乐。

可馨板着脸,不客气地说道:“傻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当助手,量血压,写处方啊。”

“哎,哎。”赵文涛赶紧到她旁边坐下,偷偷地看着她的脸。

可馨一敲桌子,厉声说道:“为患者诊病期间,一定不能三心二意,一旦诊断错误,我们药房声誉受损事小,给患者带来更大的病痛,延误患者的治疗时间,可就是个大事。我要你来,希望你能告别过去,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否则要你来干嘛?”

赵文涛被可馨说的有点难为情,闷头坐下后,有点沮丧。

可馨一见,放缓了声音继续说道:“文涛世侄,我相信你的操守和决心,才让你到药房来学医的,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赵文涛一听,沮丧郁闷一扫而空,抬起头,看着可馨,郑重地点了点头,“馨儿,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馨闻言,欣慰地笑了,指着处方签说道:“一会我看病,你记录,我号完脉,你再号一边,把你的检查结果叙说给我听。”

“好。”赵文涛一看可馨那么用心教导他,心里迅速蔓延上来一股暖流。

可馨投入到诊病和教学中,渐渐就忘了时间。

而琬凝和云染,被可馨外婆带着,在药房后院看人熬药、制作药丸,也是好奇的要死,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时间近五点,云染叫饿,可馨外婆才带着她们找可馨。

可馨一看时间晚了,赶紧洗手换衣服,准备回府。

安妈妈和幽兰一见,赶紧禀告,“郡主,奴才看你一直忙,就自行做主,派人回府禀告,您在药房替人看病,不回去用晚膳了。”

可馨一听,就知道回府后,又要被碎碎念了,最起码老太太会以此为借口,对自己进行声讨。

不过这样的局面,她早早晚晚都要面对,除非她愿意呆在侯府,老老实实地做个乖媳妇。

不过真要那样,估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步了韩氏的后尘。那一家人,比喻为虎狼一点不为过。

事情已然这样,她也不会害怕就是。可馨擦擦手,对两个孩子说道:“走,母亲带你们吃药膳去。”

两个孩子还没吃过药膳,也没在外面饭店吃过饭,一听可馨带她们药膳阁吃饭,又新奇、又兴奋。

赵文涛本来很想说,“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吃。”可是一想到可馨的声誉,拼命地忍住了。

可馨到了雅间,让琬凝和云染自己点菜,把两个小丫头高兴地,酷视江翌潇的凤眼,不停地眨呀眨,笑得咧着小嘴问道:“娘,我们点什么,他们都能有吗?”

可馨摸摸两人的小脑袋,宠溺地回答道:“当然喽,这是娘亲开的药膳阁,你们是娘亲的宝贝,当然可以要东西吃喽。不过,和在府里一样,不要浪费就是了,浪费粮食,可是犯罪行为。”

“知道了,娘亲。那我要吃腰果虾仁。”琬凝先开口点菜。

云染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道,“娘,我想吃酒酿汤圆。”

“没有问题。”可馨笑着回答,“不过汤圆是粘食,又是晚膳,你不能吃得太多,吃多了,容易积食。”

就这样,要了一道腰果虾仁,一道田园小炒,一个鲫鱼豆腐煲,一个蟹粉狮子头,两小碗酒酿黑芝麻桂花馅黑糯米小汤圆,一大碗米饭,还有现榨好的胡萝卜山楂汁。

两个孩子吃的非常香甜,吃完后,和可馨一起,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府。

就在这时,却看见忠勇侯进来了。看见她,摇了摇头,不满地反反道:“就知道曜翬一走,你就不会消停,果然叫我猜对了,回去等着被你那个刁婆婆和偏心祖母训斥吧。再说了,这么晚还带着孩子在外面,回去遭遇歹徒怎么办?走吧,我带着军队送你回府以后再走。”

可馨感动,连忙问道:“姐夫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没走?这么晚了,您还没回去吗?”

忠勇侯背对着她,努力使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你姐姐关照的,要保护好你,所以,我只好每天回府前,都过来看看,好把你安全护送回府再回去。你姐姐不让我告诉你,你别问她,知道就行了。”

可馨不疑有他,感激地点点头,“那就辛苦姐夫啦!等霖儿好些了,姐夫休沐,和姐姐一起,叫上皇兄、皇嫂公主、驸马,我们带着孩子去温泉山庄泡温泉,有几个馆已经装修好了,可以住人了。”

“好啊。”忠勇侯赶紧答应。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涩,又有几分心虚。

心里的秘密,无法对任何人言讲,没有人知道,他每天都到药房门口来看看有没有可馨的马车,不是齐氏的关照,只是为了看一眼佳人,聊慰一下他心里的相思。

他不知道从何时起,对可馨有了别样的情愫,还是在流感期间,可馨那天被江翌潇单独叫出去,他感到胸闷难受之时,他才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后来随着和可馨接触多了,他就更加难以自拔。这一刻,他深深地同情徐昊泽,有点理解了这位风流皇帝的疯狂举动。

也更加羡慕江翌潇,对江翌潇为了可馨,能遣散妾氏的做法,给予了充分的理解。要是他,得可馨这样的女子为妻,也会视别的女人为狗尾巴草的。

忠勇侯凌蔚然,恨不能通往威北侯府的这条道,永没有尽头。。。。。。

可馨不知他的心思,下车后让两个孩子和姨夫告别,“宝贝,跟你们姨夫道晚安。”

琬凝和云染乖巧地招手,“姨夫晚安!再见。”

可馨笑着道谢,“谢谢姐夫一路护送!回去告诉姐姐,我抽空去看她。晚安,再见!”

说完施礼,轻盈地转身上了骡车;不知道她走了老远,忠勇侯还站在那里,痴痴地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当然要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到了老太太的《福寿堂》一看,竟然所有人一个不落都在。

可馨一看,就知道今晚不能善了,忙对安妈妈说道:“带大小姐、二小姐去休息。”

安妈妈心里明白,带着琬凝和云染赶紧走了,到了《竹韵居》直奔霖儿的屋里,对娄嬷嬷说道:“老姐姐快带人去老太太那里保护郡主,我看所有人都在,怕是要刁难郡主。”

娄嬷嬷一听,二话没说,带上青竹、小双,还有江翌潇特意留下的两名男侍卫冷清云,周武,快速朝《福寿堂》赶去,“相爷有令,一定要保护好郡主,不得受一点伤害。”

“是。”四人齐声回答,小双更是冷森地笑道:“识相的,最好不要逼得老娘开杀戒!”

孩子走了,老太太再无顾忌,对着可馨大喝一声,“给我跪下!”

幽兰一听,拦在可馨身前,朗声说道:“谁敢?我家郡主乃太后娘娘亲封的郡主,贵为一品诰命,老太太的品级,只是二品,有什么资格,要郡主下跪?”

马氏一听,冲到幽兰面前,狠狠地给了幽兰一巴掌,目呲俱裂地骂道:“狗仗人势的贱婢!凭你主子是谁,嫁进了威北侯府,就是江家的媳妇,就要听老太太这个一家之主的话,否则,就是不孝。”

“没错。”江老四强撑忍着屁股痛,在那狂叫:“哪有孙媳妇嫁进门第一天就忤逆祖母的?你这是不孝,你犯了七出,母亲完全可以把你休了。”

江老四夫妻,可以说是恨死了可馨,所以叫唤的比谁都凶,恨不能把昨天所受的耻辱和疼痛,给找补回来。

江老四今天一听婆娘在那骂,“真是个不要脸的dang妇,男人前脚走,她后脚就奈不住寂寞,跑出去找男人了。什么给病人看病,还不是为了和那个纨绔约会?老二的脸都让她丢尽了,不要脸的竟然和平国公府那个纨绔独处一室,连晚膳都不回来用了。这样的狐狸精,偏偏老二还拿她当宝,真是被美色迷掉魂了。”

江老四一听,马上就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到了。于是,让马氏找个担架抬着自己,到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平时就极为宠爱这个小儿子,昨天见他被打,连疼带气,几乎一夜没睡,所以,今天江翌潇来辞行时,才会没给江翌潇好脸色;甚至连顿送行饭,都没准备。

这回一见小儿子带伤过来,心疼的“乖啊、肉啊”地一通乱叫,还流了两滴浑浊的眼泪,“我的儿啊,痛煞为娘喽。。。。。。”

江老四惯会做戏,一见老娘煽情,他比老娘还要会煽情,忍痛抱着老太太,张开大嘴,是一通嚎叫,“娘亲啊。。。孩儿痛的一夜没睡,孩儿为娘担心啊!要是孩儿这次被打死了,挺不过来,娘亲要依靠谁去?大哥被那个毒妇撺掇着,不把您放在心里,这回老二又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心智,事事和娘亲对着干。娘哎。。。儿子快要气死了!”

说完,那是悲痛欲绝,捶胸顿足,不对,趴在担架上,只能锤锤担架边框了,像要活不下去一样。

第二百七十章 毒计与家法(二)☆

把个老太太心疼加愤怒,气的老脸拉有二尺长,一双耷拉下来的三角小眼,露出的凶光,比毒蛇还要瘆人。六萋鴀鴀

看着《竹韵居》的方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狠毒地骂道:“那个小贱人!我饶不了她,这口恶气不出,我就不用活下去了,叫我逮着机会,看我如何收拾她。”

江老四等的就是这句话,这回老太太一吐口,他马上兴奋地想跳起来,这一跳牵扯伤口,把他疼的龇牙咧嘴,又趴了回去。

顾不得屁股疼,还要出坏主意,“娘,那您还等什么?现在就是好机会。老二不在家,您就是把狐狸精浸猪笼沉塘,老二回来最多和您闹一次,病一场,还能怎么样?”

老太太一听,有点害怕。想想可馨毕竟是郡主,是醇亲王正经八百认下的干妹妹,就醇亲王的火爆脾气,自己要是把可馨浸猪笼沉塘,醇亲王来了,还不得将自己威北侯府,满门抄斩溏?

别说她害怕,怕是侯爷也不会答应。

想到这,老太太胆怯怯地摇摇头,“有啥理由把她浸猪笼沉塘?除非她偷人养汉了。”

江老四一听,狞笑着说道:“狐狸精跑出去一下午,和平国公府那个纨绔幽会,两人独处一个屋子,一定是在那行苟且之事,这一条还不够定她罪的?诛”

老太太听了,摇摇头,“那是你三哥听说她不回来用晚膳,在药房为人看病,不放心,这才派人去看了看,这一看,回来告诉我,说她和赵文涛那小子,竟然坐在一起给病人看病,说是赵文涛那纨绔,时不时用敬慕的目光,偷偷打量狐狸精几眼。这样的事情,你说他们行苟且之事了,有很多病人作证,你也赖不上啊?”

江老四一听,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也可以骂她不守妇道,男人刚走,就溜到外面私会别的男人,你别忘了,那个赵文涛可是臭名昭著的纨绔,你说他两在一起能清白,谁能相信?还有,她只要不承认和您顶嘴,您就可以说她不孝,就这两条,就是不把她浸猪笼沉塘,不休出侯府,也足以动用家法,把她揍一顿,替您出出气了;要不然,揪住她丫鬟打一顿,也足够打消她的气焰了。难道您昨晚你受的耻辱,儿子和儿媳,受的责打,都白挨了不成?”

老太太本来就恨可馨一次次不给她面子,让她下不来台,威信尽失,昨晚醇亲王的一通发作,更是让她对可馨恨得厉害,甚至已经上升到了孙氏的前面。

得,现在被江老四这么一煽呼,马上动了杀机,面容扭曲地恨声说道:“休了便宜了她,关上府门,谁也不准走漏消息,将她处以家法,活活打死,她的那些嫁妆,你和你三哥一起分了,留一小部分给智儿就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哥和老二这两个白眼狼都靠不住。”

于是母子找来江老三一家一商量,准备瞒着威北侯处理了可馨,可是江老三却反对道:“这事不应该瞒着大哥,而应该撺掇着大哥和那个女人去对付狐狸精。这样老二回来,只会找那个女人算账,而不会冲着咱们来。”

就这样几个人一商议,由江老三媳妇卫氏找到了孙氏,把可馨下午的行径,添油加醋地一说,然后对孙氏说道:“大嫂,你是做婆婆的,你可要好好管管儿媳妇,哪能任由她如此放浪形骸,给我们侯府抹黑?大嫂,你知道那个狐狸精有多少嫁妆吗?整整一百二十抬,都装的满满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她要是没有了,咱俩把这事推到老太太和老四两口子身上,到时老二还能放过他们?两虎相争,估计也就全部完蛋了,到时候,这些东西可就是我们两家的了。”

要说孙氏一开始真的是被卫氏一番花言巧语迷惑住了,再加上可馨巨额财产的诱惑,马上就去找江翌豪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