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豪此时已经觉得自己就要不行了,听见可馨熟悉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睛,说了个“馨。。。”,就昏迷了过去。

可馨一量血压,已经降到70/40毫米汞柱,脉细数,每分钟124次,四肢厥冷,典型的失血性休克、昏迷状态。

可馨一边拿出706代血浆准备输液,一边问青竹,“那个仆人怎样?”

青竹插插头上的汗,摇摇头,“血压和脉搏都测不到了。”

可馨点点头,知道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于是对忠勇侯说道:“姐夫,我小叔子伤势严重,需要马上急救,你在这里等候我父亲,他来了,叫他来药房。”

“好、好。”忠勇侯连忙答应,看着可馨在那为江翌豪施行救治。

江翌豪此刻处于休克状态,血管非常不好找,可馨来来回回穿刺了三次,才用针管回抽见血。

刚刚输上吊瓶,陆怀宁和李大夫抬着担架,也赶到了。

可馨赶紧指挥他们将江翌豪抬上担架,然后又过来为那位名叫小华的小厮检查。

检查完,她对着忠勇侯遗憾地摇摇头,悲痛地说道:“死了,胸骨骨折,刺破心脏,出血过多死亡。这件事,我不会罢休。你把我这话,转告皇上和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可馨说完,带着人,抬着江翌豪回药房,进入那间放在现代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简易的手术室,对陆怀宁和李大夫说道:“你们按照破腹探查术,准备器械,用全麻,做好术前准备。”

可馨语毕,赶紧去化验室准备玻片,为江翌豪采血,输血是肯定的了,只是要进入空间备血,还真是麻烦。

采血、化验,血型出来了,A型,可馨趁机跑进空间,做交叉验血,准备好了800毫升全血,跑出空间,刚刚回到化验室,就听见威北侯和孙氏在外面嚎叫、嚎哭,“郡主,你在里面干嘛呀?你倒是告诉我们,豪儿要不要紧啊?”

“郡主,只要你能救豪儿一命,我下辈子情愿给你当牛做马呀!唔。。。。。。”

可馨气的一下子拉开化验室的门,没好气地呵斥道:“叫唤什么呀?我在抽血,你们就搁外面穷喊,想让我出事吗?”

“我的个天。。。。。。”孙氏一听,又要哭,被可馨一下子喝止住了:“闭嘴,想不想救你儿子命了?再哭,耽误了急救时间,你可别怪我!”

孙氏一听,赶紧闭嘴,在那无声地抽泣。

可馨懒得理她,对威北侯说道:“父亲,小叔子是A型血,和我的血型相同,我已经从自己身上抽了六百毫升血,准备输进到小叔子身体里面。小叔子内脏肯定有破裂,所以才会造成内出血性休克昏迷。我现在要为他做个破腹探查手术,找到出血的脏器,想办法为他止血。不瞒你们,手术有风险,我不敢保证,小叔子能救活,但是我会拼尽全力去医治;不过,如果不做这个手术,他是必死无疑。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问问佘太医。”

威北侯早就叫药房所有的太医,为江翌豪看过了,得出的诊断一样,“腹腔脏器有大出血,止血药止不住,按中医治疗,只能等死了。”

随后被叫来的、太医院最擅长外伤科的华太医,也这么说,“侯爷,令郎伤势太重,你只能等郡主出来,征求郡主的意见了。”

因为众口铄金,威北侯和孙氏才会不顾青竹和宫老先生的阻止,在化验室外面嚎丧。

如今听可馨这么说,孙氏直接晕了过去。

威北侯没晕倒,可是被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才。。。才能找到。。。找到出血的。。。脏器?”

“打开腹腔。”可馨简短地回答,懒得再跟他啰嗦。

威北侯一听打开腹腔,那和开膛破肚有啥区别?吓得一个踉跄,差不点一头栽倒。

可馨急着救人,没有时间跟他墨迹,拿出手术单递给他,快速说道:“您同意就在这张单子上签字,不同意就把人拉回家吧。单子上有说明,您阅读仔细。”

威北侯老泪纵横,哆哆嗦嗦,一边抹泪,一边看单子,看完以后,看着可馨,泣不成声地说道:“二儿媳妇,求求你。。。你救救豪儿,不能让。。。为父白发人送。。。送黑发人啊。。。”

可馨点点头,郑重地回答:“父亲放心,小叔子再怎么不对,可也是曜翬的亲弟弟,我不会见死不救。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威北侯一听可馨做了保证,这才拿笔在手术单上签字。

可馨接过单子,再不跟别人废话,而是快步朝着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的门关紧,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威北侯、孙氏、于氏带着奴才在外面度日如年,备受煎熬地等待着。

于氏虽然伤心,可是比起孙氏和威北侯,要好得多。

对于江翌豪这样一个纨绔夫君,她早已失望透顶,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她早就想和江翌豪和离了。

但是,她倒不希望江翌豪今晚死了,因为大周朝对寡妇太过苛刻,不得改嫁,需在婆家守寡,不愿守寡,就一条出路,削发为尼。

所以,就算没感情,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生计,于氏也不希望江翌豪翘辫子。

而忠勇侯见可馨再一次为人开膛破肚,也是不敢走,真要是人救不活,威北侯和他的婆娘,对可馨发难怎么办?他可不能眼看着可馨被人伤害。

可馨的外婆和娄嬷嬷、幽兰,侍候琬凝云染、霖儿睡了。

琬凝一开始不放心,不想睡,娄嬷嬷马上对她说道:“郡主今夜是不能睡了,明天还要看护你们三叔,无法照顾你们。大小姐是姐姐,弟弟、妹妹要靠你看护,《竹韵居》还靠你主事。你不睡觉,明天哪有精神?”

琬凝一心想着为母亲分忧,这才万般无奈地带着弟弟、妹妹洗洗睡了。

娄嬷嬷自己也带着幽兰睡下了,医学上,她帮不了可馨的忙,能做的,只有养精蓄锐,明天带着琬凝,将《竹韵居》打理好,让郡主回到府里,还有自己一方安宁的小天地。

宫老先生也是不放心,想要等在那里,小双却对他们说:“郡主知道肯定不让,老先生和侯爷去休息,如果有事,属下一定叫你们。”

宫老先生一听,这才带着忠勇侯去了客房。

第二百九十七章 急救江翌豪(二)☆

忠勇侯和老先生都不放心,也没脱衣服,和衣睡下了。

手术做到一半,可馨准备的八百CC全血不够,又把威北侯叫进去化验,抽了他二百CC全血。

可馨不能进空间,只好跟他这么解释,“我已经输了六百CC的血了,不能再抽我的,不然我就倒了,所以,父亲您多担待些。”

威北侯闻言,确实感激,可等二百CC血抽完,感觉全身没力气,才知道抽血对他的身体有伤害。

于是问小双:“本侯怎么感觉抽完血浑身难受,郡主她会不会出事?澹”

小双本来就对他偏心生气,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怎么会没有事?口口声声,骂郡主不孝,天天算计她,可是她为了救你们儿子,一下子就抽掉了身上三分之一的血液。您只抽了二百CC的血,您已经感到难受了,可是郡主献出的血,是您的三倍,还要坚持连夜做手术。你们想想吧,以后该怎么做,才能报答郡主的救命之恩吧。”

可馨虽然拿小双、青竹等下人当姐妹、当好友,可在别人眼里,她们依然是奴才。

被奴才训斥一顿,换着平时,孙氏和威北侯肯定发怒,可是今天,他们却是发作不得,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可馨确实是在豁出命,救他们的纨绔儿子怀。

而且,刚刚忠勇侯还跟他们夫妻说了,“郡主说了,这件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江翌豪是相爷的亲弟弟,是她的小叔子,轮不到别人来打。侯爷你好好想想,该如何行事。”

威北侯、孙氏和于氏,想想可馨献出的整整四袋子鲜血,想想江翌豪的伤势,不由陷入了焦虑中。

孙氏开始祈祷,破天荒第一次,加上了可馨的名字,“佛祖,请保佑我儿子江翌豪和儿媳妇叶可馨,只要他们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信女将来一定上庙里,为您再塑金身。”

这一刻,她真的不希望可馨出事,因为可馨一旦出事,她的儿子,就死定了。

手术一直进行到下半夜丑时,江翌豪才被推了出来。

孙氏看他未苏醒,扑上去哇哇大哭,“儿啊,你怎么还睡着?看娘一。。。。。。”

可馨又累又困,听见她又尖又亮的嚎叫,马上对小双说道:“点了夫人的睡穴,让她睡一觉,真是噪音。”

小双得令,出手快如闪电,孙氏嘤咛一声,就睡了过去。

可馨一见安静下来了,这才对威北侯说道:“肋骨断了三根,肝脾全部破裂,手术修补止血、复位,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就看小叔的求生意志了。现在不能回府,得在这里住下,不能来回挪动。您看看,留下谁侍候小叔子。”

威北侯一看儿子身上插了那么多管道,有的还带血,吓得腿脚发软,哆哆嗦嗦地跟可馨说道:“叫你弟妹和。。。和丫鬟。。。留下可行?”

“行。”可馨点点头,带人去安置江翌豪。手术是成功了,可是病人能不能完全康复,护理依然很重要。

从医院兴建,她就开始招收无家可归、逃荒的孩子,着手培养他们成为未来的护士,还有一些有医学基础的学徒,也招了不少,护理人员是有的,可是还没出徒,所以她只好医护一起兼职了。

第二天早朝,忠勇侯还没捞着把昨晚永安伯世子,将江翌豪主仆打死打伤的事情禀告皇上,御使就开始弹劾了,“启禀皇上,永安伯纵子行凶,为了争夺一个妓女,竟然将威北侯府三公子奴仆,打的一死两伤,其恶性和残暴的手段,令人发指!如此无视国法,决不能再次姑息。”

一个御使弹劾开始,接着又有好几个御使出来揭发刁连成依仗姑姑和妹妹,是皇上的嫔妃,多次行凶伤人,已经成为京城一霸了。

徐昊泽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自己爱妃的哥哥,竟然敢打伤打死威北侯的儿子,这可是有点不好办了。

按说,这事对江翌潇无伤害,可是他说出来却是不好听,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江翌豪再不济,也是江翌潇的弟弟,你这不是给江翌潇上眼药吗?

徐昊泽对刁连成和永安伯刁鹏飞这个气啊!一天到晚,就会给他惹麻烦,好事一点没干。

这么想着,看向永安伯的眼光,可就如同伽马刀,能将你射穿。

永安伯一看徐昊泽的目光,心里也是紧张坏了!暗自责怪儿子沉不住气,不堪大用。

这样下去,世子一位,该给他的庶长子来做了。大儿子刁法成,可比这个嫡子,沉稳多了。

永安伯倒也能屈能伸,连忙跪倒请求皇上责罚:“皇上,臣教子不严,请皇上责罚。臣的嫡子冥顽不宁,请皇上夺去他世子一位,由臣的长子继承。”

永安伯话音刚落,忠勇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剥夺了世子一位,打死打伤人一事,就从宽发落?哪有这样的好事?

忠勇侯上前一步启奏道:“皇上,永安伯世子和家奴行凶这件事,要是不移交大理寺,光是剥夺他世子一位,怕是不妥。因为威北侯三公子的小厮,已经被打死,三公子如果不是皇孝慈郡主拼尽全力抢救,只怕也死了。内脏破裂,肋骨断了三根,太医都说没救了,是皇孝慈郡主从自己身上抽了六百毫升的血,做了一夜的手术救了他。就这,郡主还说了,三公子能不能活过来,活过来以后,会不会成为废人,都很难说。皇上,永安伯世子,如此狂妄,到底架的是谁的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要是平民百姓,够拉到菜市口,砍三四次脑袋了。”

徐昊泽一听可馨从自己身上抽了那么多的血,又心疼了。

这不是玩命吗?人失血过多会死人的,这个死丫头!为了救那么一位纨绔,竟然对自己如此下狠手,可真狠得下心。

徐昊泽心疼过后,最恨的还是刁连成。你丫的没事要把江翌豪打那么重干嘛?害的馨儿白白失掉那么多的血,害得朕跟着心疼。

徐昊泽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听到可馨不好,便会为她心痛,一边没好气地问忠勇侯,“因为什么?刁连成要下如此毒手?”

忠勇侯还没来得及回答,永安伯便抢着哭道:“皇上,那江翌豪辱骂宫中娘娘,犬子能不生气吗?”

徐昊泽一听他这么说,果然心里就感到不痛快了。想想也能知道,江翌豪骂的是谁,肯定是刁家那两个嫔妃,不然该刁连成个屁事?豁出去把江翌豪打成这样?

可刁家女人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江翌豪来骂,你这是冒犯天威。

徐昊泽刚要发怒,那名一开始弹劾永安伯的御使说话了:“可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永安伯世子,先骂了皇孝慈郡主,说郡主不守妇道,见丞相大人不在府里,天天跑到药房和平国公府赵公子幽会。威北侯府三公子一听,忍无可忍才还嘴的。”

“对啊。”永安伯马上叫喊道:“那个江翌豪竟然骂娘娘是狐狸精,祸乱宫廷,那皇上成什么了?吾儿一时怒极,才会动手的。再说我儿骂了皇孝慈郡主,所说也是事实,这话是从威北侯府传出来的,我儿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算不上骂。再说了,皇孝慈郡主又不是真正的皇家郡主,又怎么能比得上两位娘娘高贵?”

“你放屁!”其他一些喜欢可馨的人,听了这话,也就是心里气愤,可是醇亲王绝对不会忍受的。

别说贤妃现在进了冷宫,就是她现在仍然是皇上的宠妃,醇亲王也不怕她。

别说太后娘娘还好好地活着,又极为疼宠他,就是皇帝,也不可能为了自己一两个妃子,对自己亲弟弟动手。

可馨在醇亲王的心目中,就是女神,虽不是亲妹妹,可是比亲妹妹还要来的珍贵。

如今永安伯刁鹏飞当着满朝文武那么多人辱骂她红杏出墙,贬低她不如刁家两个贱女人,这让他如何忍受?

想都没想,一脚就冲着刁鹏飞踹了过去,“本王的妹子,岂是你和你那个纨绔儿子能骂的?不说别的,就冲着本王妹子治好母后的病,也轮不到你来侮辱。TND!你又是什么玩意?你不就是靠着女人吃软饭的软体动物?本王妹子比你强多了。”

徐昊泽此刻脸色铁青,也就是不能亲自去踹永安伯几脚,否则,他肯定第一个冲下去踹死他。

这个笨蛋!脑袋里装的是米田共吗?竟然当着满朝文武,说这样的混账话?

他老娘本来就不喜欢刁家的两位女子,因为两人妖妖娆娆的气质,像极了他老娘的情敌良妃娘娘。

所以这些年,他老娘太后娘娘,看见贤妃和刁美艳,从来没有好脸。

就连当初册封刁姒鸾为贤妃,封刁鹏飞为永安侯,也是费了好多口舌,他老娘才松口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次母子之间不甚愉快的对话,“母后,皇后娘家气焰正盛,再不找一个人来压制,怕是要让忠勇侯府一人独大,而刁姒鸾是最适合的。她的祖父,只是一个低贱的商贾,封她祖父个永安侯,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这样后宫和朝堂有人挟制忠勇侯府,他们也会有所忌惮。”

太后娘娘当时就表示反对,“哀家一看刁昭仪,就是个有心机的。皇上,母后知道,你喜欢她,不想让她所生的三皇子被人骂低贱,可是,你别怪母后没提醒你,刁昭仪眸光不正,整天装出一副贤良淑德,温柔纤弱的样子,怕是个野心大的。你呀,将来你别后悔就成。”

徐昊泽想想他老娘当时说的话,再想想他母后对可馨的喜爱,气的龙头都大了。

今天朝堂一事,刁鹏飞这头猪,当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他要是承认可馨比他的嫔妃高贵,那就是贬低他自己。

可是他要说可馨不如他的嫔妃,他老娘和弟弟生气不说,他最怕的是,可馨以后不理他。就算是面子上过得去,心里也生了膈应,那馨儿会对他怎样。。。。。。

一想到可馨以后对他淡淡的,再也没个笑脸,徐昊泽马上就淡定不了啦。

想想刁姒鸾被打入冷宫,刁美艳被贬为淑仪,所以,心里马上一喜,对啊,如今二人可真是没有馨儿高贵,鸿远说的没错。

朕不用说什么,只要看着鸿远揍永安伯一顿,最后狠狠地处置刁连成一番,朝中这些文武大臣,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而且,母后肯定高兴,最主要的是,馨儿也会高兴的。

徐昊泽笑眯眯看着自己老弟,把永安伯一顿胖揍,一句话都没有,等人揍得差不多了,徐昊泽才喝止,“行了,已经一死一伤,让朕的御妹,忙活了一夜,你再把他打成重伤,皇妹岂不更要受累?”

说完,对大理寺卿说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谁也不能例外,要不然,要律法何用?杀人偿命,只要威北侯告状,你就要受理,不得徇私枉法,营私舞弊。”

满朝文武都是鬼精鬼精的,一听这话,就知道刁家完了,已经被皇上厌弃了,于是,见风使舵,马上纷纷启奏:“皇上永安伯父子,藐视天家,竟然辱骂贬低皇上和太后娘娘亲封的皇孝慈郡主,理应受到惩处。”

“臣附议。”

“臣附议。”。。。。。。

好吗,这也就是因为刁家两个女人,都诞育了皇子,否则,这些人就不是建议惩处,而是要说,“其罪当诛”了。

可馨和威北侯夫妻,很快也就知道了江翌豪被打的真相。

孙氏当即就有点不高兴。哦,我儿子为了你受伤,你拼死救他就对了。

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

威北侯对自己这个二呼呼的妻子,那是相当的了解。一看她脸色臭臭的,就知道她在想些啥。

于是出声警告道:“我警告你!不要去找二儿媳妇的晦气。昨天她在不了解情况的状态下,就已经抽出自己的血,救了豪儿,你要是再不识好歹,你可就太不像话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江翌豪挨打的真相☆

孙氏听丈夫这么说,再想想昨晚可馨也是和他们夫妻也一样,并没有时间去调查江翌豪受伤前前后后的原尾。

再看看她从头到尾为江翌豪所做的事情,因为不放心,侯府不回了,三个孩子也不管了,全力以赴救治江翌豪,心里渐渐好受了不少。

可馨知道了永安伯在朝堂所说的事情以后,没有做出任何反击,依然在医馆为病人看病。

一直到第四天,江翌豪脱离危险,开始排气,拔出胃管。

江翌豪知道是可馨救了他一条命,而且血管里流淌着可馨的血,又是欣喜,又是惭愧,又是心疼,又是后悔,都说不清是啥滋味了濉。

想想自己,说好听是威北侯府三公子,说难听就是一纨绔,废物一个。

可是可馨是谁?贵为丞相正妻,皇上亲封的皇孝慈郡主,别说输血给自己,就是能救治自己,都是自己的荣幸。

而且,最让他感动的是,可馨自始至终没有因为怕江翌潇不高兴,而对他另眼相看,或是想惩治他一下持。

如果她想,只要她和那些太医,共执一词,那自己现在也早已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江翌豪在那越寻思,越为之前对可馨生出的坏心思懊恼、愧疚,恨不能锤自己几拳!

江翌豪虽年轻,可身子早叫女色掏空,伤势恢复起来,真不算快,一直到第八天,可馨才敢让他回到威北侯府静养。

就这,还没敢拆线,可馨打算拖后两天。

回来府里,先去见了老太太。老太太病情有所好转,外斜的嘴巴和眼睛,正过来不少。

只是神情委顿,眼神混浊,少了之前的犀利和阴狠。

见她回来,哇哩哇啦一通,说不明白,急的口水直流。

可馨一看,只好问道:“您可是担心小叔的伤势?”

老太太点点头。

可馨明白了,老太太就算是再偏心、再狠心,可江翌豪毕竟是她的孙子,她是不会希望孙子死掉的。

换着是她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老太太保证高兴的病都能好了大半。

可馨自嘲地一笑,告诉老太太,“没有危险了,您放心吧。”

说完,替老太太号脉,和刘太医会诊,研究改变汤药成分,还叮嘱护理老太太的医女和丫鬟:“要按时翻身,不能生褥疮。是谁把三公子受伤的事情,告诉老太太的。”

丫鬟翠珠小声回答道:“是四夫人,她说三公子为了郡主,辱骂宫里贵人,所以才被永安伯世子打伤的。”

可馨闻言,眼中锋芒一闪,大声吩咐道:“外面的侍卫听令,以后老太太这里,只有下午申时准许探望。娄嬷嬷,去传本郡主的令,不准任何人,在老太太面前说出不利于她健康的事情来,否则,休怪本郡主责罚。”

可馨气极,决定找个机会,要好好收拾一下三房、四房。她敢肯定,刁连成所骂的那些话,是他们两房传出去的。

可馨猜测的一点没错,所有的一切,正是江老三宣扬到外面去的。

他有心传播,投靠贤妃、三皇子这边的人,有心利用此事,于是,双方一拍即合,把可馨的事情,添油加醋,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连可馨上温泉山庄游玩,都说成了,“皇孝慈郡主就是个yin娃dang妇,这男人刚刚离开她身边,她就忍不住寂寞,竟然以教孩子做幌子,和好几个男人在温泉山庄私会,yin乱。”

刁美艳本来查到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去了温泉山庄,就恨得咬牙切齿,妒火中烧;再查清皇上对可馨的心思,她就更是恨得连撕了可馨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那天陷害皇后,明着是想将皇后娘娘收拾一下,顺带警告可馨一下,她才是后宫真正的女主人。

可是,没想到可馨一下子识破了她的奸计,她愣是偷鸡未成失把米,让太后娘娘连着撸了好几级。

刁美艳因为可馨,从昭仪降为淑仪,不但禁足,还被剥夺了五皇子的抚养权,这让永安伯一家,恨可馨恨得将她凌迟的心都有了。

永安伯眼睛都充血了,口口声声发着毒誓,“爷要是不让叶可馨从世间消失,爷就是biao子养的!”

永安伯骂完了,还能沉得住气,刁连成那个花蝴蝶,就没有那么深的忍耐力了。

于是,当天晚上在妓院要了酒菜,和一帮狐朋狗友在那胡吃海喝,其中就有江翌豪。

酒宴就摆在妓院大堂上,刁连成一边喝酒,就一边大声地笑道:“都骂咱们是纨绔,可是比起丞相大人的妻子,皇上亲封的皇孝慈郡主,这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