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么大一个承诺,葛婶子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莫老七朝着后面挥挥手,后面跟着护送东西的府卫立刻下了马车,开始把后面的箱笼朝着卢家院子搬过去。

卢彩凤犹豫半晌上前道:“莫大叔,姝姝在国公府过的怎么样?”

莫老七立刻道:“卢姑娘不必担心的,我们家三姑娘很得夫人老爷的宠爱,而且三姑娘聪慧,还跟着伏神医学医。”

听到姝姝平安,卢彩凤也松口气,她一点都不觉得嫉妒,反而觉得自己运气好,能跟国公府的姑娘做了十来年手帕交,她心里跟吃了蜜一般,而且姝姝也没有忘记她。

府卫门很快把所有箱笼都搬到卢家院子里。

葛婶子把众人迎到屋内,“你们大老远的跑来,这么远的地儿,天寒地冻的,快进屋喝口热茶,等我做些饭菜,大哥你们吃了饭菜再启程。”

莫老七点头,进到院子里,指着其中一个稍微小些的箱笼,对卢彩凤道:“卢姑娘,这是我们家三姑娘送您的东西。”

实则都是夫人安排的,里面是姑娘家吃穿用度,还有几套头面,皆是价值不菲。

对夫人来说,千金万两都抵不过三姑娘的命。

这家子救了三姑娘的命,这些都是她们该得的。

卢彩凤笑的甜甜的。

外面看热闹的简直咋舌,等到府卫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卢家。

有些村民忍不住道:“刚才那些人自称是定国公府的家奴吧,怎么把东西都送给卢家?没送去陈家啊,陈家才是姝姝的养父养母吧。”

有人嗤笑一声,“那陈大海跟孙桂花怎么对姝姝的你们又不是不知,据说当初已经给了陈家二千两银子,瞧瞧陈家在村里盖的大屋子,啧啧,能有两千两银子已经不错,再说葛婶子从小对姝姝就挺好,姝姝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家现在来回报卢家了。”

听得村民们眼馋的不得了,都恨不得回到当初,也施舍给姝姝一两个窝窝头。

现在这些好东西岂不是也有他们一份儿?

真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有人忍不住道:“陈大海跟孙桂花知道姝姝给卢家送东西岂不是要闹起来?”

“闹什么闹?他们敢吗,人家姝姝现在可是国公府的姑娘,知道国公府是什么爵位不!他们要是胆敢辱骂姝姝,是要被抓起来的。”

众人吓得噤声。

还是有人跑去把定国公府给卢家送年货的事儿说给陈家听。

陈家现在盖的青砖大瓦房,高高的院墙,一个大院子。

加之是姝姝养父养母,村里人都挺让着他们。

之前陈家长子陈虎连亲事都说不上,这几个月周围村镇知道他家养女是国公府姑娘,家里亲生闺女又被国公府收下做养女。

说亲的简直快要把陈家大门给踏破,陈虎就给自个儿挑了个镇上的姑娘,长得妖妖媚媚的,家里条件也不错,镇子上开当铺的。

陈虎这段日子可谓是风光极了,就连镇上的王老爷看见他都要礼让三分,过去客气几句。

陈虎拿着银子在外头耍了好一段时日,到了腊月底才回了家。

他兄弟陈财也在家中,孙桂花正在大扫除,小闺女陈宝儿也帮忙着,陈宝儿只有六七岁,她是姝姝带大的,这会儿还在问,“娘,大姐呢,这活儿不是大姐做的吗?大姐真的不回家了吗?”

孙桂花骂骂咧咧道:“人家现在可是国公府千金,哪里是你姐,还想让她回来干活,这臭丫头,待在国公府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想想我们日子过的怎么样,真是白养了她十三年。”

崔氏若在这里听到孙桂花这么说,怕上去就要砍了她。

陈宝儿瘪瘪嘴,“娘,我想大姐了。”

她虽然被娇惯着长大,平日也会跟着爹娘兄长骂大姐两句,可到底是大姐带大她的,总归是有感情的。

孙桂花气的不成,正想骂两句,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孙桂花,你家姝姝给村口卢家送了十几箱的好东西,咋没给你家送啊?”

孙桂花一听,这还得了,立刻扔下扫帚布巾跑到门口去,问那人,“你说真的?那死丫头真的给卢家送了十几箱东西?”

那人撇撇嘴,心想着孙桂花真蠢,现在还敢骂姝姝是死丫头,他道:“当然是真的,不少人都瞧见的,那箱子都刷着漆还刻着花纹呢,一看就是好东西。”

孙桂花眼都红了,当初接姝姝的嬷嬷随便给了她二千两银子就打发了。

现在国公府却给卢家送了那么多好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十几箱的好东西,孙桂花被冲昏头脑,想也不想就朝着卢家奔了过去。

陈虎陈财两兄弟也急忙跟上,两兄弟都在心里骂姝姝,养父养母家不孝顺,跑去孝敬一个外人。

水乡村本就不大,孙桂花很快就跑到卢家院门前,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堆着的箱笼,眼都红了,她想也不想冲了进去。其实孙桂花如此眼红还有另外的原因,那二千两银子除了自家盖了屋子,其余的钱都被丈夫跟儿子捏在手中,她连剩下多少都不知,她曾经拥有过那么多银子,还没捂热就被要走,她哪里受得住。

“葛腊梅你给老娘滚出来!”孙桂花进到院子里就叉腰骂起来,“好你个不要脸的,这明明是我养女孝敬我的东西,你竟也好意思半路拦走,小心我告去官府把你抓了去。”她就是觉得奇怪,葛腊梅跟姝姝又没关系,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送给卢家的,她怀疑是葛腊梅半路冒充她的。

葛婶子从厨房走出去,看见孙桂花忍不住皱眉。

孙桂花就是个泼妇,竟连这些东西都想要走,她怎么不想想姝姝为什么这般对她吗?

“你嚷嚷什么,这些东西为何送给我,那是姝姝有良心。”

孙桂花指着葛婶子鼻子骂道:“姝姝有良心,那为啥不是送到我们家?姝姝跟你啥关系,她能给你送这么多东西?定是你半路冒充我劫走的。”

葛婶子都快被她给气笑了,这人当真是不要脸的狠。

“吵什么吵!”莫老七绷着脸从堂屋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带刀府卫,均是一脸冷漠。

孙桂花见状,急忙道:“大哥,你们是国公府的吧,我跟你们说,我才是姝姝养母啊,他们家根本不是,这些东西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莫老七嗤笑一声,他今儿可是涨了见识的,极品泼妇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莫老七冷着脸道:“这东西就是国公府的二夫人跟三姑娘送给葛婶子的,为着是当年葛婶子待三姑娘的那些恩情。”

“恩情?”孙桂花目瞪口呆,“她对姝姝有什么恩情,莫不是弄错了?有恩情的是我们才对啊,可是我们把姝姝养大的。”

莫老七冷眼看着这泼妇,她竟还敢说对三姑娘有恩情,真想当场宰了她。

“这些东西都是二夫人跟三姑娘指名道姓给葛婶子的,莫要在此纠缠,若敢再闹,就将你们打出去!”莫老七不耐烦起来。

孙桂花气的跳脚,想着这一院子的东西该值多少银钱啊。

她越想越气,又以为眼前的不过就是国公府奴才,破口大骂道:“死丫头,小畜生当真不知感恩,养了她十三年,竟连恩情都不顾,过年也不给老娘送些年货,还是国公府的姑娘,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大胆!”莫老七怒目圆睁,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直接把孙桂花给踹出几米远,“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也是你能辱骂的!来人,立刻将这泼妇给我绑了送去县衙!”

躲在后面的陈虎陈财吓得肝胆俱裂,全然不敢上前阻拦。

带刀府卫上前把孙桂花捆了个结实。

孙桂花吓得脸色煞白,“你,你们敢绑我,我,我好歹对国公府的姑娘也有养育之恩。”

莫老七冷笑一声,“把她给我送去县衙去!”

府卫拎着孙桂花正想去镇上县衙,有好事村民忽然冲进来道:“孙桂花,不好了,你家男人赌钱赌输了,连你家房子都抵给人家了,现在人家过来收房子啦。”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等更的宝宝看了快去睡觉,爱你们~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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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第36章

孙桂花被府卫拎着, 还在挣扎中,听闻这话,她整个人僵住, 不可置信的喊道:“你说啥?”

陈财陈虎两兄弟也是一脸茫然,门外那好事之人又笑嘻嘻道:“说你男人欠了外头三千两的银子,现在被关在大牢中,你家房契也被抵押了,人家现在上门收房子,你还不赶紧回去看看。”

这话简直晴天霹雳一般, 霹的孙桂花同两个儿子彻底慌乱起来。

孙桂花使劲挣扎起来,“你们快放开老娘,我可跟你们说,我,我亲生闺女可是国公府的养女,你们竟敢得罪我。”

她也聪明一回,知晓搬出姝姝已是无用, 想着亲生闺女好歹被国公府养了十三年, 现在都不愿还回来,指定是有了感情, 那也跟真正的国公府千金没啥区别的。

莫老七冷笑一声, 这人也不傻,知道搬出三姑娘没用,现在拿那冒牌货压人呢。

但是又怎会有用,这可是二夫人跟二老爷要整治这一家子, 也是二老爷设的套儿,这家子穷儿乍富,得意忘形,孙氏掌不住钱财,都被陈大海拿去,给儿子分了些,剩余的都吃喝玩乐去,陈家的事儿在村里和附近镇上都有名,何况他家得了二千两银子也不知低调些,自然有人眼红,二老爷寻了人稍微推波助澜点,让人引着陈大海去赌场里头玩。

陈大海年轻些的时候就爱小赌,现在一夜暴富,再被人勾引下。

立刻沉迷赌场,一开始他也谨慎,玩的小还能赢些钱,慢慢的越玩越大,见他阔气,有些寡妇和欢场女子便缠了上来。

他竟还学人搁镇上养了个寡妇做外室。

这可不是二老爷授意的,二老爷当初只是稍微推波助澜下,再吩咐了下赌场里的人。

陈大海沉迷赌钱还有那外室,几乎都不愿回水乡村去。

偶尔回去一趟也是不耐,就这样玩了两三个月,他越赌越大,身上银钱输的干干净净,,赌红了眼,自然就想着借钱回本,借钱时原有些犹豫,有人便站出来奉承道:“陈老爷,您还担心什么呢,你养女那可是国公府的千金,知道国公府什么地位不?在京城里头那是数一数二的爵位,除了当今圣上跟皇族们,几乎无人敢惹,这样的人家随便露露手指都是万儿八千的银子,国公府千金那更是娇娇的养着,家里都是用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当油灯使,您养了国公府真千金十三年,国公府肯定感恩戴德的感激您,还怕没银钱花啊。”

陈大海被这话说的激情澎湃,立刻按下手印抵押上房契借了三千两银子。

一夜就给输的干干净净,哪晓得借钱的人立刻要他还钱,还不上就给报官抓了去。

被抓的时候他还嚷嚷,“我养女可是国公府的千金,你们敢这样对老子,等老子去京城要了钱不就还你们了?”

借钱的人却不听,让他立刻还钱。

他哪里还的出来,被压去县衙打了几十个板子,现在躺在牢房里动弹不得。

就这样还幻想着去到京城要个一两万的银票,再让姝姝给他两个侍卫回来报仇呢。

这事儿莫老七都是知道的,他路过镇上时就听闻了。

“还不赶紧把人拎去衙门!”莫老七一声令下,府卫立刻提着孙桂花朝外面走去。

孙桂花急了,挣脱不开,喊道:“阿虎阿财你们快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虎陈财匆匆赶回家,见到院子里站着几名凶神恶煞的汉子,正把他们的衣物朝外扔,陈宝儿站在门外大哭。

陈财骂了一句,“别嚎了!”

陈虎冲进院子里,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知,知不知道我妹妹是国公府的养女,胆敢在这里闹事。”

他也知道搬出姝姝是无用,只怕姝姝早跟国公府的人说了他们陈家是怎么对她的,不然那些府卫怎么敢动手抓娘,甚至宁愿给卢家送年货,都没有给他们家送些东西,可见是怨恨上他们家。

他倒是个聪明的,立刻搬出亲妹子来。

哪知那些人并不买账,把房契还有陈大海借钱的欠条拿出给他看了两眼,“你爹欠咱们钱,把房契抵押给我们,自然是拿你们房子先还债,就这样还不够,你们这房子顶天值个二百两,还欠我们二千八百两,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抬出天王老子都不管用,还国公府养女呢。”

陈虎知道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万不敢上前让他们滚蛋。

本就是他爹欠钱,告去官府都无用,陈虎陈财只能把被扔出来的衣物被褥收拾收拾,领着弟弟跟小妹去村尾的破屋子将就一下。

他其实想去未婚妻家里,但是未成亲,岳父岳母定不愿意,只能先领着弟弟妹妹过去破屋,他再去寻未婚妻借些银两,之前他有钱时可是给未婚妻买下不少金银首饰的。

领着弟弟妹妹过去村尾的破屋子。

这是以前村里一位孤寡老人的屋子,老人过世后屋子空下来。

空置的有些年头,窗子都是破的,房顶还有个大洞。

陈虎嘱咐弟弟照看好陈宝儿,他去镇子上一趟。

陈虎去到镇上先打探他爹的情况,知晓陈大海被打了一顿板子关进大牢里,他没银钱不能进去探望,只能去找孙氏。

孙氏因辱骂国公府千金被县太爷打了顿板子,现在血肉模糊的被扔在衙门外。

她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却不敢再开口辱骂姝姝,只能不断的诅咒老天爷。

陈虎见到孙氏惨样,送回村里肯定是不成,他只能请人帮着把孙氏抬到未婚妻家门前。

陈虎定亲的刘家在镇上也算有些本事,家里做些小营生,还开了间当铺。

见到孙氏血肉模糊的躺在门口,晦气极了。

他们生在镇上,又是做生意的,自然有些小心思的。

陈家的事情他们已听闻,陈大海可是国公府千金的养父,那借钱的二话不说就把他给告上衙门,还去把陈家房子给收了。

这中间要是没人指使,他们可是不信,按理说陈家这样的身份,附近方圆几百里横着走都无事,却因三千两欠钱被告官了,那县老爷二话不说一顿板子先,还有孙氏,因辱骂自己养女被打板子。

这些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了。

陈家被国公府嫌弃,为何,定时陈家虐待国公府千金的事儿被人家知晓了呗。

说白了,陈家变成这样,可能就是国公府授意的。

陈家得国公府厌弃,那还有何用。

纵然还有个亲生女在国公府做养女,可根本不是国公府的血脉啊。

陈家再也无法借过国公府的势了,至多偷偷跟亲生女要些银子花。

那亲生女若给了银钱,指不定慢慢得国公府厌烦,养了她十三年,不知感恩,还惦记亲生爹娘。

国公府岂会容忍?总之这陈家算是完蛋的。

刘家二老皱眉看着血淋淋的孙桂花,二话不说,当即把婚书拿出去还给陈虎,“你爹烂赌,我们实在不愿有这样的亲家,往后你跟我女儿的亲事就算了吧,婚书还你,抽空你把婚书也还我们,还有你给我女儿买的东西,咱们家不占你便宜,统统都还你。”

刘老爹让老妻赶紧回屋把陈虎买给女儿的金银首饰全拿出来

孙桂花气的差点跳脚,她疼的唉哟哎哟的还要辱骂,“你,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我,我跟你们说,就,就算养女冷血,我们可还是有个待在国公府的亲生女!你,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刘家二老冷笑了声,也不多言。

陈虎咬牙,他暗暗发誓,以后定要这些人上门跪着跟他道歉。

就算姝姝不管他们了,他们还有个亲生女在国公府做姑娘,那与真千金是没任何区别。

陈虎拿着刘家退回的东西,转头去换了银钱,抬着孙氏去医馆治疗。

孙氏拉着儿子手咬牙切齿道:“阿虎,你爹如何了?你,你去京城寻你妹子,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妹子,让她派人来把这些狗东西都给杀光!”

“寻姝姝?”陈虎问,又气道:“我爹赌钱欠了人三千两银子,拿了我们房子做抵押,现在房子被人收走,他也被县老爷打了顿关进大牢。”

“这老畜生。”孙氏气的破口大骂,又呸了一口吐唾沫星子,“寻这小贱人作甚,她也是个不知感恩的,自然是寻你亲生妹子,她与我们有血缘关系,被我送去国公府做了十三年娇娇小姐,总要报答我们的。”

送去国公府?陈虎心里咯噔一声,抬眼望孙氏,“娘,当初报错孩子是,是您故意的?”

孙氏怎么可能承认,她气道:“别多想,娘可没说过这个话,是你亲妹子运气好。”

既享受了十三年的福,总要付出点回报了。

孙氏被打成这幅模样,加之腊月底,现在去京城要的价格可贵的很。

陈家已经没什么银子,孙氏就打算让两个儿子把她照顾好身体先养好,等开了春再去国公府寻亲生闺女。

到时候陈家风光起来,就要这些落井下石的人好看!

还有那葛腊梅,以后也要让她好看!

葛婶子这会儿可不管孙桂花如何想,她跟彩凤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把过年囤的腊鱼腊肉都拿出来做菜,置办了满满一大桌家常菜,还特意把去镇上做工的当家的喊回来陪着大家伙喝酒。

卢家老爹是个木讷的,饭桌上最多是问两句姝姝那丫头待在京城过的如何。

听闻国公府都很宠爱姝姝,卢老爹点点头,就闷着头陪着莫老七他们喝酒。

莫老七同护送箱笼的府卫饱餐一顿就离开卢家去到镇上的客栈。

卢家屋子小,住不下人,莫老七领着人去客栈住一晚,整顿休息,明儿就要启程回京城。

回去都是骑马,但路上天寒地冻,马儿也不能跑太快,估摸回到京城也四五日之后,正好能赶上年夜饭。

等到莫老七和国公府的人离开。

葛婶子望着一院子箱笼发呆,箱笼要搬到屋子里,怕是屋子里都有些摆不下。

还有村民跑来看热闹打趣葛婶子,“腊梅,你家大郎这亲事可是不愁了吧,要不把我闺女嫁过来,你就随便给个箱笼做聘礼就成。”

“人家卢大郎现在挑啥样的不成,干嘛找你家的,就你家闺女那好吃懒做的。”

众人哄笑。

葛婶子把人都给打发走,才关上院门,同家人一块把箱笼抬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