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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为了变强啊。”梁永川毫无悔意,理所应当地道。

“为了变强就可以滥杀无辜?当年我们一起去追击绞杀的邪修,你明明知道九转功法的危害……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当年他们五个人绞杀了邪修之后,梁永川托言身受重伤,要专心疗养谢绝与所有人会面,渐渐地,他再也没有现身人前,数年后便传来了死讯。他到现在都深深愧疚,当年没有保护好他,原来他是诈死,实则暗中留下了那位邪修的秘籍秘密修炼……

梁永川猛然回头,“我从前是什么样子?可怜巴巴底抱着你的大腿,对你俯首称臣?甚至连心爱的女人都要大方的让给你,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懦夫吗?”

梁家与齐家同是古武界有着优秀传承的名门,他们各为长子,从小一起长大,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永远都落在齐云启身上,

他容貌出众,天资和悟性也惊人。最开始他们还能对打,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从棋差一筹到被轻松击败,最后他在他手下甚至还走不过三招,终于有一天他站在齐云启面前,甚至连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个资质普通的庸人,像他这样的天才为什么要出现在他身边?

活生生的将他映衬成一个小丑。

他只能巴望着齐云启的背影,那些他只要一天就能掌握的剑招,他却要苦苦的练上十数天。既然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他认输了,他自知比不过他,避开锋芒就是。

但为什么他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

记忆中,他默默陪伴了数年的女孩在见到齐云启时,瞬间明亮的双眼。

——那一刻他五内如焚。

为什么他非要出现?为什么他都这样退让了,他还要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夺走她?

末了,还要假惺惺的问他:介意吗?可不可以祝福他?

回忆那一刻的场景,那一道道心知肚明,暗含嘲笑的目光,梁永川的面孔颤动扭曲了起来,“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要变强!”

他让他变成了古武界一个公认的笑话。

而他,要让当初那些笑话他的人,颤抖地跪倒在他脚下!

“找到鉴真留下的记号就好……”

无欢拿着联络器,慢腾腾地边走边与另一头的李江川通话。

走在前面的四藏法师无奈地回头催促,“快一点,仲芳已经发现了邪修的下落,我们要尽快与他会合。”

“别催别催,马上就好。”

两人在被断龙石截得七零八落的墓穴内绕来绕去,无欢受不住四藏法师的碎碎念,很快就反超了他。

当无欢兴冲冲的从拐角的长廊窜出时,猛地和正迎面而来的于春生打了个照面——

“春生?太好了!你没事吧?”无欢想不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狠狠地一把抱住了于春生,又追问道,“石立呢?石大头他在哪?我们和原大哥还有齐家主他们下来救你了。”

“大头他……”于春生面有悲色,终于见到了同伴,他终于能安心般虚弱地靠在无欢身上,“他……死了。”于春生说到这悲痛地单手捂住眼睛,“我真的,真的想救他,但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他……”

“阿弥陀佛。”四藏法师双手合十,悲悯的垂下眼。

原仲芳到达时,齐云启正和梁永川激斗正酣。

只见齐云启手中黑色的窄剑正与另一柄宛如流光的水色长剑密不透风地交织着,编织成一道绚丽却步步杀机的致命剑网。

摇曳的长明灯下,齐云启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一丝反光,在这个幽暗的环境中如鱼得水,似化成了潜伏在暗影中的无形刺客,出剑诡谲莫测。

然而令原仲芳惊讶的是邪修手中那把水色长剑,总能在最不可能的角度牢牢绞住黑色窄剑的轨迹,即便是他也很难保证自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每一招都能截住齐家主高速爆发下凌人的攻势。

两剑行到疾处,仿如并成一剑,只余下一片银光乍亮,肉眼竟难以看清这两道高速对拼的人影……

霍地,合成一道的剑光中倏然分离。

齐云启原本为防中了移花焚骨之术,全程以快打快,然而一着不慎,他苍白着脸,竭力维持住平稳的手势,握紧了剑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梁永川吞噬了他的内力后却是气势更盛,趁机向前猛扑,长剑斜刺掠来!危急关头,一根银鬃拂尘当空卷入,犹如一只灵活的手,拂开梁永川的剑。

他不甘地回剑,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原仲芳一眼,“是你。”上次在地宫内遇见他们一行人,他还可惜自己身上的伤势未愈,无法留下他们,更添了新伤,但有了于春生的孝敬,如今的他又回到了巅峰时期。梁永川微微眯起眼,鲜红的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唇,“来的正好,正适合给我补身。”

“我就怕你吃不下。”

原仲芳轻笑着,迎向他快如闪电的一击,错身而上,拂尘挟带着一股劲风当胸横扫过去。梁永川自信十足地剑刃朝外,欲削断他的拂尘,奈何不知这看似柔软的拂尘所用的是何材质,剑锋交错时竟隐隐有金石之声。

他索性将计就计,径直对缠住流光剑的拂尘使出移花焚骨!

谁知原仲芳似察觉到他的心思,手心一振,原本凝成一股绳的拂尘霎时绽开,似一朵蒲公英一般,根根分明的无数条细丝让他无法精准地借着武器吞噬到他身上的内力。

齐云启休息片刻收束住内力后,如鹰击长空一般,腾跃起身仗剑直下,复加入战局。

“有点意思……”梁永川倒退一步,稳住身形。

“师父,我也来帮你!”躲在暗处的谢一鸣见时机正好,提起剑也直扑而来。

混战中梁永川无暇分、身,听罢,“乖孩子,快来。”送来挡剑正好,能替他挡剑当是他的幸运。

谢一鸣在梁永川背后对原仲芳打了一个眼色,原仲芳会意地在下一次攻击中拂尘扫向谢一鸣。

梁永川稍稍缓解了一方压力,也不知那个废物能拖住原仲芳多久?他抓紧时间将全幅心思移到齐云启身上,加大了攻势欲速战速决时——蓦然背心一痛!

谢、一、鸣!

梁永川瞬间狂怒,不顾前方齐云启的攻击,回掌全力一击——

谢一鸣见一击得手,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扬起,瞬间被打飞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谢一鸣鲜血狂呕,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失速地朝石壁撞去——

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还死得特别难看。

谢一鸣不由自嘲地一笑……

等等,他还没死?而且……感觉这石壁,还有点软?

“不要装死了。”

头顶,清冷的女音冷冷地道,“要是你再不起来,我就让你变成真死。”

作者有话要说:快万字更了!

最终大决战,原本想本章就结束,奈何还有一点就是没有写完!

接下来如果有更新就是在修文哈!啊啊啊,拔头发!这两天的留言明天再回复。我瞅瞅看能不能在今天晚上就完结这个故事。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谢一鸣睁开单边眼, “鉴真, 终于等到你了。”

“嗯哼。”少女面无表情地冷睨着他……实则已经痛胸疾首。

她的胸……这次真的要凹了。

谢一鸣胸比她更痛,他有气无力地诚实道, “我没装,我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鉴真见他疼得嘴唇发白,额上冷汗津津, 知道他这次真没说谎,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转移。

“不要动, ”谢一鸣阻止她,嘴角隐有血沫,“我的肋骨好像断了……没关系, 就这个位置,你让我靠在墙角就好。”

这里离战局还是太近了。

鉴真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喂, ”谢一鸣忽然叫住她,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微笑时的样子真好看。”

“哎?”鉴真措手不及, 只得木呆呆地回视他。

“我说,或许我有点喜欢你哦?”

四百年来第一次被异性正式告白的大龄祖奶奶鉴真完全呆滞了, “什, 什么?这种时候……”

“你当真了?骗你的小妹妹!”谢一鸣霍然张狂地大笑出声, 不料却扯痛了胸口,咳得喷出一口血来……

这般凄惨的模样令原本想再补上一剑的鉴真只得悻悻地收回手,气冲冲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江川拿着联络器喂了几声, “奇怪,无欢那边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刚刚他不是说要和原仲芳一起追击邪修,或许现在他们已经跟我爹汇合,正在与邪修激战。”齐天戈对四藏法师的战斗力记忆犹新,再加上他爹与原仲芳,“我们快一点,搞不好还能赶得上观摩他们的对决,绝对能受益匪浅!”可惜武斗魂在燃烧的他直面了两盆冷水。

李江川/江道义冷漠脸.jpg:“……”

战五渣李江川是不感兴趣,而江道义则是一门心思地找鉴真,不作多想。

独孤求败的齐天戈只得举着紫外线灯加入了扫描大军,要知道时间仓促,这隐形笔还是在县城的文具店里买的,光照范围小,投射的距离也有限,如果是在狭窄单一的墓道还好找,这一片是偌大的西配殿又套着耳房,真真是大海捞针的挫败感。

就在齐天戈与李江川在配殿一东一西分工搜查时,沉重又拖沓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齐天戈离门最近,他警惕地按住伞,李江川也同时乖乖往后猫着。唯一的武力担当——齐小哥,静静地朝门口走去。

“谁?”门外人也十分警惕。

同鉴真一样,原以为地宫只有邪修和谢一鸣的齐天戈顿时放松了警惕,他一个箭步追出门外。

眼前的年轻男子身上遍体鳞伤,费力地扶着墙想离开。

“你是……于春生?”他们事先早已见过他与石立的照片,齐天戈赶紧表明身份,“我们是跟着原仲芳一起下来救你们的,别担心,他们现在正在对付邪修,不久我们就可以见到他了。”

于春生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们,没有立刻回话,

李江川早已拿出手机,不负自拍狂魔之称,打开相册,将他与原仲芳等人的合照一张张点给他看,“眼见为实,我们可没有骗你。”

见到相片后于春生明显放松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柔和了脸,“抱歉,刚刚我的态度不好……”

“没关系,有戒心是正常的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心使得万年船。”李江川一边拍拍打脸,一边朝他身后探了探头,“只有你一个人吗?石立呢,你们是一起逃出来的吗?”

方才刚演过一次的于春生,娴熟的侧过脸,一脸悲色地道,“石立他……他没逃出来,被他们杀了……”

负责搜查耳房的江道义隐约听到对面的配殿有声音,但是他没有马上出去,虽然在耳房内一无所获,他走出耳房后依然不死心地拿着紫外线灯往外墙扫了一圈。终于,在耳房侧面的石壁上看到了那道迷人的蓝色标记,但这一回标记下方还仓促地写着一行字:

小心于春生。

江道义一愣,赶紧用最快速度返回了配殿。

“哦,你没有见到鉴真呀?就是这个长头发的功夫美少女……”李江川比着手机上偷拍的鉴真照片,有些失望,“没关系,我们也有办法找到他……哎,道义你回来了,找到鉴真的记号没有?”

江道义望向坐在他身旁的余春生,微不可见的顿了下,“没找到,这是……于春生?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没有找,是刚巧撞上的。”

齐天戈道,“既然配殿和耳房都没有,我们就出去找吧。”

于春生在一旁听着,主动请缨道,“你们是在找那个同伴吗?我也可以帮忙。”

江道义连忙道,“不用,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我没关系,只是寻找信号的话,我也可以胜任,希望能帮你们尽快找到他。”

江道义来不及阻止,李江川已经摇了摇手中的紫外线灯,“这个每人只有一个,她的标记用肉眼是看不见的。”

于春生面色一凛,“原来如此,你们真有心啊。”

江道义的脸快黑了,好在还有齐天戈。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齐天戈,趁着于春生向李江川打探的时机,他背过身,避开于春生的视线,向齐天戈道,“今天我眼皮底下一直有异物感,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粉尘进来?”

“好啊。”齐天戈很干脆,只不过两个大男人挨在一起,总有一些怪怪的。

江道义却是在他逼近的时侯往后仰,眼尾扫向于春生的方向,口型缓慢而清晰的道:小心他。

说罢,他就毫不耽搁时间,面色如常的转过身,“谢了,我眼睛好多了。”背在身后的左手握着紫外线笔,笔头指向耳房外侧。

齐天戈不着痕迹地与他对视一眼,外面的李江川不知不觉的把底都快给人家泄光了,他插入于春生与李江川之间,将话题引到于春生自己身上……

于春生耐着性子和他周旋,在判明了眼前这少年就是三人中武力最强的,另外两人不过初初入门的级别,他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虽然他身上被四藏打伤,但趁其不备拿下这三人,应该不是问题。

“走吧,我们往那个回廊的方向绕过去,看看鉴真有没有在这一带留下信号。”李江川自觉年纪最大,既然武力不如齐天歌,他准备担负起脑力的重任,站在配殿门口指点江山,

“你们来决定,不嫌我累赘,拖慢了行程就好。”于春生面上愧疚地跟在李江川身后,齐天哥与江道义一左一右的走在他的侧后方。他心中盘算着暴起后应该先拿谁开刀。

“啊?虽然是累赘了点,但大家都是同伴嘛,当然要互帮互助。”李江川耿直道。

于春生的目光锁定在他的后脑勺,淡淡一笑,就是他了,

只要将他一击毙命,剩下齐天戈与江道义两个少年,就好解决了……

于春生暗暗缩短与李江川的距离,同时靠近江道义所在的右侧,保持与齐天戈手中的伞的安全线,一边分神留意身后两个少年的动向。

“对了,你上次的化学模拟卷,第二道附加题做出来没有?”江道义对齐天戈道。

“嗯,我的解法是……”

没错,这两个学霸一路都在他们身后大谈试题,李江川听得脑袋疼,便努力制造话题找于春生攀谈。

于春生……于春生决定不再忍了。

就趁这时——

他霍然扬起手击向前方李江川的后脑!

但速雷不及掩耳,一把木剑在同一时刻当头挥向他!

察觉到脑后的劲风,于春生收回手,却来不及完全避开紧跟着刺向他背心的锐利伞尖——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于春生腰间被撕开一条口子,原来在他想突袭的同时,身后两个少年也有着与他相同的打算。

“怎么了?”完全在状况外的李江川回过头,见身后一派剑拔弩张,吓了一跳。

“可惜了,原本还想给你们个痛快。”既然他们选择做垂死挣扎,于春生敛起笑,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弯刀,“那就别怪我了。”

李江川一脸懵逼地看着同伴们全亮出了兵器:“……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江道义:“你错过了一个盒饭。”

李江川瞪着杀心已动的于春生,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于春生竟然是内奸!他嘴里嗷嗷抱怨着,脚下却毫不含糊地靠向齐天戈与江道义这一边。

齐天戈从伞柄内抽出如绿竹一般的细剑,二话不说,直接便战!

少年手中剑犹如竹叶青,疾吐向于春生的胸膛,他不慌不忙地双手横刀一格,下一秒,柔韧的弯刀倏地一分为二,他一手点向齐天戈的面门,另一只手朝他持剑的右手划去!

齐天戈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回剑拨开破面一刀,右臂斜飞出一条血线。

于春生自然不会留情,他双臂齐发,两轮弯刀犹如绞肉机一般,锋锐的刀芒闪烁着无机质冷光,毫无疑问一旦令他绞住自己的猎物,绝对会蜕下一层皮来。

齐天戈弱于下风却不失镇定,闪退腾挪间,以守为攻,绿色的剑影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

于春生一时攻不进剑阵,双刀合二为一,猛然变招突刺——

齐天戈冷不防被他直突而入的弯刀勾住剑,想起那诡异功法能噬人内力,心中一震,停顿了半秒犹豫该不该弃剑退开,然而就是这半秒的犹豫,他持剑的右手一寒,竟无法再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