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今天主要是以买玉为主,郑光燕琢磨着要多给林清音买些衣服。林清音现在对美食很痴迷,对穿着却没有太多的要求。也幸好她随着修为的提升皮肤越来越好,人看着也更加的灵气,在她颜值的衬托下即便是穿的再普通也不会觉得难看。

杨冉冉朋友的店是个比较小众的玉石品牌,但因手工定制的首饰十分精致所以在琴岛本地颇受有钱人追捧,但价格比一般的玉石店也要贵上许多。

林清音对玉的要求比较特殊,另外不需要雕刻设计,所以价格也和店里的计费要求不一样。三个人到店里的时间比较早,虽然已经开始营业了,但是只有店长和售货员在,老板还没过来。

估计挑玉选玉要挺长时间,杨冉冉让林清音母女先在店里稍微休息一下,她打算到商场里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买一些蛋糕和甜点回来,一会儿喝茶的时候正好配着。

郑光燕坐在靠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看柜台里的手镯了,她分不出那种好那种不好,不过光那种最普通的镯子也不是她能消费的起的,随便一个镯子都够把她小超市给买下来的了。

郑光燕看着玉,却不知道一窗之外有一家三口正在看着她。

林旭的姐姐林览看着店里的女人脸上满是疑惑地问女儿祝千千:“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舅妈?”

“倒是挺像的,不过怎么可能?”祝千千嫌弃的撇了下嘴:“妈你别忘了她们家啥条件,他们连林清音的生活费都快出不起了,怎么可能到琴岛来。就算是来了也是扫地端盘子的,怎么可能到这种店里来逛。”

话刚说完,祝千千就看到了一旁的林清音,顿时眼睛瞪的溜圆:“难道真是她们娘俩,怎么可能?”

祝付勇看着妻子和女儿一惊一乍的样子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难道你们还怕见她们不成?”

一听这话,林览登时就把眼睛瞪起来了:“笑话,我怎么会怕她?”她摸了下身上的貂皮大衣,底气十足地说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一家子穷鬼!”

林清音坐在一边的沙发椅上喝茶,打林览和祝千千停下来指指点点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们。脑海里关于他们的记忆自动的浮了出来,林清音轻轻地呵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兴味的表情。

林清音想起姜维说过的话,世界上最痛快的事就是看别人打脸,心里特别爽快;更痛快的事就是亲自打脸,啪啪的,最利于身心健康。

林清音今天特别想知道,特别利于身心健康到底是啥感觉!

第80章 第 80 章

林览傲气地一抬头推开店门走了进去,郑光燕听到声音下意识转头一看, 正好和林览四目相对。

林览刚才在外面只是看到了郑光燕的侧面觉得和她弟妹有几分相像, 可看到了正脸以后不由地愣了一下。她虽然有两年没见到郑光燕了, 但是印象里郑光燕因为常年劳累的缘故看着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几岁,虽然衣着整洁头发也梳的板正, 但是衣服因为洗的发白掌心都是老茧的缘故,看着就小家子气,透着一股穷酸相。

而眼前坐在柜台前的郑光燕脸颊丰润饱满,看不到一点皱纹不说连皮肤看着也十分的白嫩,长长的手指在摆弄着一只碧绿的镯子, 完全看不出以前粗壮的痕迹。

林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比郑光燕要大上五岁, 以前她除了嘲笑郑光燕穷就是讥讽她长的老,可现在人家看着比她要年轻十岁还多,完全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林览觉得一块大石头堵在了心口, 特别憋屈的慌,说起话来更加不客气了:“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 原来还真的是你?”她拿眼一扫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林清音, 讥笑道:“难不成你闺女又领奖学金了, 赶紧出来见见世面?也不知道那两个钱够不够当你们一家三口生活费的,还敢出来嘚瑟,真是狗窝里存不住干粮。”

郑光燕和林家人就没有一个对付的, 以前过年过节不得不去的时候每回都得生一肚子的气, 这才好容易消停了两年又一次见到厌恶的大姑姐, 郑光燕也毫不客气地送了一对大白眼过去:“你谁啊?”

林览被这句话好悬没气出个好歹来,掐着腰眉毛都竖起来了:“郑光燕你少装蒜,我是谁你不知道?在这装什么有钱人呢!”

郑光燕呵呵了一声,轻飘飘的怼了回去:“原来是你啊,老成这样我都没认出来,我还以为是我老家的哪个阿姨呢。”

这是以前林览最喜欢讥讽郑光燕的一句话,今天郑光燕拿这句话给怼了回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的,憋屈了十几年的那口气都因此散开了。

林览被自己常用的话打脸,顿时肺气炸了,一抹头上的汗刚要骂街,店长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挡在了她的前面:“女士,为了提升顾客的消费体验,我们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如果有私事可以移步到店外解决。”

林览在郑光燕面前装腔作势,可在外面尤其是这种高档的店里面特别在乎面子。她见店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看着自己,不得不把火气憋了回去,可是这一憋她觉得更热了。

把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下来递给老公,林览把胳膊抱在胸前意有所指地和店长说道:“你们这种上档次的店最应该擦亮眼睛,不能什么人都当成是顾客。有的人就是不自觉,身上没个块八毛的就什么店都敢逛,你以为她是来买东西的,其实她很可能是来应聘清洁工的。”

林览说完还觉得自己挺幽默用手背掩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听的林清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店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改变:“只要进了我们店的门,在我们心里都是顾客,都是上帝。”

林览被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有些下不来台,转头就朝喝茶的林清音发火:“你都多大了见人不知道打招呼?这么半天了你叫人了吗?眼瞎了啊!”

“祝千千进来半天也没管我妈叫一声舅妈啊,我这是有模有样的和她学呢。”林清音不紧不慢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有心情教我不如好好教教你闺女,免得她长大了和您一个样。”

将茶杯放到桌上,林清音走到柜台前看了一眼郑光燕正在欣赏的镯子,伸手点了一点:“帮我妈戴上试试。”

店长知道林清音是杨冉冉请来的贵客,就连老板都一早打电话让好好招待,她不敢怠慢地赶紧过来,亲自拿着垫子帮郑光燕戴上。

“还挺好看的,妈,你就戴着吧。”林清音笑眯眯地转头看着林览说道:“咱这是自己花钱买的戴着也安心,不像是某些人为了撑面子还花钱租了一件衣服。”

林览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这件衣服确实是租来的。林览来琴岛是为了参加今晚她老公祝付勇公司总部举行的年度感恩酒会,为了撑面子她花钱租了一件貂皮。

这件貂皮一天租金要八百块钱呢,林览好不容易第一回穿貂皮想着要好好显摆显摆,所以一大早就叫着一家三口出来逛街,争取把八百块钱匀到每一分钟上。可她没想到这种私密的事居然让林清音给猜出来了, 老脸不由的有些发红,心里有点臊得慌。

祝千千看着林览尴尬的样子心里直冒火。她从小比学习比不过林清音,每次见面就各种讥讽林清音家穷,她也为此在林清音面前十分有优越。可今天那个只会闷头学习不爱吭声的小穷鬼居然牙尖嘴利的讥讽她家靠租的衣服撑门面,祝千千觉得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当即口不择言地说道:“林清音你怎么和我妈说话呢?你家什么情况当我们不知道吗?是谁为了十万块钱奖学金连重点高中都不去了,跑去一个口碑最差的私立高中!”

她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拿了奖学金以后也不知道把钱给你奶奶孝敬姑姑大爷,怪不得家里人都看不上你家。你还跑这来装大款来了,也不怕臊得慌?”

林清音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我不用装,本来就是啊!毕竟我上个学都能拿十几万的奖学金,不像表姐你,花十几万都没学校想要。”

祝千千脸都绿了,她从小最讨厌这个表妹就是因为她总是年年考第一,她在学习拼不过她只能在穿着打扮上打败她。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最怕别人说她花钱都上不了高中的事,这让她觉得有些丢人。

祝付勇看到妻女在林清音面前都没讨到好,脸色也不好看了,张嘴就是斥责:“林清音,你爸怎么教的你,一点规矩都不懂?”

林清音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睛却十分冰冷:“我爸教我知恩图报,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祝付勇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的神色,嘴里却嘟囔着不可理喻,一副不屑和林清音攀谈的样子。

林清音看着这一家三口扭曲的嘴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用手敲了敲柜台,叫过店长来说道:“你看那抱着貂皮的那个女的,眼睛蒙昧而没有神,看东西虎视眈眈,这说明她做过贼,你们要仔细店里的贵重物品;还有那个下巴和锥子似的女孩你们也要当心,眼睛圆眼珠突出,这种人鲁莽又怕担事,小心会碰碎了你们店的玉首饰还不认账。”

“至于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你看他睁眼时眼白外露,这说明这人没有良心,是俗称的白眼狼。可能他自己都忘了当初要不是他小舅子奋不顾身的把他从火里救上来,他早已经见阎王的事了。其实救他的人原本也没打算让他报答什么,可这人转身就把自己烟头没掐灭引燃了窗帘导致失火的事推到救他的人身上,还让人家赔了一万块钱这就很恶心了。这种连救命恩情都可以践踏在地上的人,你也不用指望他替他老婆女儿买单,出事他跑的比谁都快!”林清音看着这一家三口火冒三丈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这样的人站在我面前影响我的心情,可以把他们请出去吗?”

店长立马点头:“好的,您稍等!”紧接着就在一家三口目瞪口呆中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客气有礼却又十分打脸地伸出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很抱歉,你们打扰到本店的正常营业了,请离开好吗?”

祝千千气的脸都绿了,什么装模作样的姿态都忘了,扯着脖子喊道:“刚才谁说进来的就是顾客就是上帝的,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上帝的,谁是你们的老板,我要投诉你!”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浑身上下带着精英范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材健硕的工作人员,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

“我是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吗?”

祝千千扯高气扬地说道:“这个服务员三言两语就撵我们走,你们开店不是做生意的吗?就这个德行以后谁来?”

女老板微微一笑:抱歉,我们店是会员制,仅支持会员购买和定制,请问两位女士是我们家的会员吗?”

祝千千的得意怔在了脸上,下意识重复了一句:“会员制的?”

“五千元会费或者一次性购买二十万的商品均可成为我们的会员。我们为会员提供玉石日常保养、维护、后期改款的服务。”女老板脸上的笑容十分得体:“您要加入吗?”

祝千千脱口而出:“我疯了我花五千加这种会员…”

女老板一伸手:“那很抱歉,您已经打扰到我们顾客的购物了,请吧。”

“就她?”祝千千不敢置信地指着林清音:“她家还住着老破小呢,怎么可能那么有钱?”

女老板笑了:“抱歉,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贵客。”说完女老板转过身朝林清音笑了笑:“林小姐,您要的玉多, 我调货用了些时间,很抱歉今天来晚了。”

“来的不晚,时间刚刚好。”林清音站了起来,这时杨冉冉拎着一大盒蛋糕回来了,她将手里的蛋糕递给售货员,笑着给女老板介绍:“程总,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林大师,她要的玉比较多,到时候你可不要心疼折扣啊。”

“那是自然,我这两天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林小姐的大名了。”程烨指了指两名员工手里提的箱子说道:“我特意调来很多精品的玉坠,另外还有刚刚打磨好还没雕刻的原玉也带来了,林小姐随便挑就是。”

林清音神识在两个箱子里一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多谢程总了,不过借着您的地方我还要处理一点私事。”

程烨笑的更灿烂了:“您是我们家的贵客,有事您先处理就好。”

林清音摸出手机看着祝付勇:“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在一家高分子的新材料公司上班,老总叫陈大恒是吧?”

祝付勇看着林清音的动作不由地嗤笑了一声:“是又怎么样?在一个小破店里当个贵客还真把自己当头蒜了,觉得打一个电话我们老总就能开除我是不是?来来来,你打一个给我看看,我还真就不信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给我能耐什么!”

林清音拨出去一个号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陈总,我是林清音!”

接到电话的陈大恒激动的险些把手机扔出去,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林大师您好您好,没想到您会给我打电话?真的是太荣幸了!”

“您客气了。”林清音笑了笑:“这次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问一下你的公司在齐城分公司是不是有一名叫祝付勇的销售经理?我今天见到他了,这个人品行不太好,不太适合做销售这行啊。”

陈大恒对这个祝付勇还是有点印象,觉得这人看着倒是挺实在的。不过林清音说祝付勇品行不好那这人身上肯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林大师也不会亲自打电话过来。

再三和林清音道谢后,陈大恒给齐城的执行副总打了个电话,让他暂停祝付勇的工作,开启内部调查。

在挂上电话前,陈大恒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这个祝付勇是不是也是这次来琴岛参加感恩酒会的管理人员之一?今天暂时别让他去了,另外他的年终奖也先别发,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在祝付勇的眼里,林清音打这个电话不过是妆模作样而已,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才过了两分钟自己就接到了公司副总的电话,祝付勇当时就傻住了。

其实祝付勇家现在的生活条件全都是因为他的工资高奖金多的缘故,在人均收入三千左右的小城市他每个月能拿到一万多块钱,这在当地绝对算是高收入了。

乍一听突然暂停工作,还要进行工作调查,祝付勇在懵逼之后就是心慌,他当销售经理的时候手脚并不干净,吃差价回扣倒货的事都干过,这种事查出来往小了说是开除,金额要是大了还涉及到刑事犯罪,到时候他就得坐牢了。

祝付勇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嘚瑟的嘴脸,整个人都蔫了下来,着急忙慌的就往贵宾室冲。保安早就提防着他,两个人挡着门口,另外几个人客气有礼的把他们半请半撵的赶了出去。

若说之前林览一家三口还在林清音面前扯高气扬,和这会儿就和丧家之犬似的,脸上全是惶恐之色,他们谁也想不到那个被他们全家都看不起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么大的能耐,一个电话就能让人失业。

林览抱着租来的貂皮不知所措地看着祝付勇,有些不安地问道:“老祝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们副总对你有什么误会?要不你再打电话解释解释。”

“解释个屁啊!”祝付勇气急败坏地说道:“副总已经在电话里说了,这是陈总直接下的命令。你说你这个娘们也是没事闲的,逛你的街不就得了,非得去撩她们干什么!我和你说,你不管是找你妈还是找你弟弟都赶紧给我想办法,要是我工作真的没了,咱俩就离婚,我真他妈养够你了。”

林览眼睛含着泪不敢吭声,从手机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林旭的电话,只得赶紧给其他兄弟姐妹打电话。问了一圈才要到一个号码,可是打过去已经停机了。林览没办法又打电话给自己亲妈,让她赶紧去林旭家看看林旭在不在家,若是不在家问问邻居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林老太七十多岁的人了自然是不爱动弹的,但是一听女儿说要是打听出来就给自己买海参吃,她立马年轻十岁似的出门了。林老太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区,才知道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小儿子居然开了个挺大的超市,而且还在琴岛有了大别墅,一家三口去琴岛过年去了。

林老太气的直肝疼,这么有钱居然都不说孝敬孝敬她,每个月就给五百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老太太问邻居要来了林旭的电话气呼呼的打了过去,可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居然是林清音。面对老太太气急败坏地质问,林清音轻飘飘地说道:“我记得去年的时候您又上法院又去公证处要和我爸解除母子关系,公证的钱还是我爸出的呢。不过鉴于赡养责任还在,按照当年签署的协议,我爸每个月只需给您支付五百块钱,若是生病啊住院啊之类的您也甭担心,您有四个儿女呢,我爸会出他那四分之一份的。”

林老太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可是看着旁边那么大的超市她又舍不得挂断电话。再三衡量下,老太太挤出一个自以为慈祥的声音,特别亲昵地和林清音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不懂事,我和你爸说。”

林清音摆弄着桌上的玉,挑出一块灵气充足的放到一边:“您和我爸说没用,我们家的资产都在我名下,就连这个超市也是。”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装不下去了,气的一蹦三尺高:“你个丫头片子要什么财产,等你以后还不是得嫁人。你爸就是不听我的话才落的今天和家人这么疏离的下场,你和他说要是把超市转到你堂哥名下,我就立马和他恢复母子关系。”

林清音笑了笑:“对不起,我爸说不稀罕!”

挂掉电话,林清音将林老太的号码拉黑,将林旭的手机放回了包里,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这三十五块玉我都要了。”

这些玉有的是品相好的玉坠,也有没雕刻的拳头大小的原玉,程烨为了和林清音交好都快把库存给清空了。

把os机拿过来让林清音刷了卡,程烨笑着说道:“林大师对玉的需求量这么大应该亲自去滇省转转,买些原石回来能省下不少钱呢。”

林清音想了想开学以后的课程和作业顿时萎了:“看我暑假有没有空过去吧,现在实在是走不开。”

程烨连忙说道:“我过完年会去滇省采购一批原石,如果林大师需要我可以帮你带一些回来,虽然没有您自己买的便宜,不过比从店里买划算多了。”

林清音连忙道了谢,和程烨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加了微信,走之前亲自帮程烨调整了一下店面的摆设,布了一个招财局,高兴的程烨嘴都合不上了。

林览一家三口一直在外面等着呢,看到林清音出来赶紧围了过去。此时祝付勇的脸上满是愧疚忏悔的神情:“清音啊,我刚才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曾经是我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你爸。不过清音咱都是一家人,我好歹是你姑父,咱一家人怎么生气都行,可不能闹到外面让别人看笑话。”

“就是就是。”林览脸上挂着虚伪又有点难堪的笑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和我们怎么怄气没关系,可不能拿你姑父的工作开玩笑,要是让你爸知道了也会说你的。”

林清音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拿我爸压我,在我和你们之前他永远都只会听我的。”看着林览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林清音扫了她一眼:“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刚才我说你‘眼睛蒙昧而没有神,看东西虎视眈眈肯定做过贼’这句话是不是顺嘴胡说你心里有数,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否则…”

林清音笑了笑:“你知道后果。”说完林清音还意有所指看了眼祝付勇:“你也是。”

林览和祝付勇两口子站在原地脸色煞白谁也没敢吭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林清音和郑光燕上了一辆豪车。

一家三口孤立无援地站在马路上,祝千千憋屈的想哭:“爸、妈,我们怎么办啊?”

“问你妈去!”祝付勇气急败坏地吐了口吐沫:“娘俩都是丧门星!”

就在此时一个带着红袖标的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兴高采烈的扯下来一张罚单:

“随地吐痰,清理干净并罚款一百!”

祝付勇:n!

第81章 第 81 章

杨冉冉将林清音母女送回了别墅,略微坐一会就走了。林清音按了下门卫的视频通话问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小区外面看到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在外面徘徊?”

保安队长立马回到:“是有一位, 在小区门口呆了一上午了, 问他什么都不说。”

林清音“嗯”了一声:“叫他进来吧, 我在家里等他。”

保安队长虽然觉得林清音的要求挺莫名其妙的,不过一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大师了不起的本事, 他就不敢怠慢了,连忙出了保安室叫住了那个转了一上午圈的男孩:“你是来找林大师的吗?林大师让你进去。”

邹宁听到保安队长的话瞬间感觉到很惊喜,可很快他又想起了自己银行卡里的那点金额,顿时觉得手足无措:“我可能请不起林大师。”

保安队长见邹宁穿的也不差,猜测他可能遇到什么难事了, 便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他一句:“林大师既然叫你进去肯定有她的用意, 你先别琢磨钱的事, 先见了大师再说。”

邹宁点了点头,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上了摆渡车,保安队长亲自把他送到了林清音家的别墅门口。

林清音已经换好了衣服到三楼的茶室沏茶, 王胖子给邹宁开了门,让他换了鞋后指了指楼梯:“小大师在三楼的茶室等你。”

邹宁轻声道了谢, 低着头走向楼梯, 一步一步缓缓地上到了三楼。走出楼梯, 映入眼帘的被阳光布满的茶室,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盘腿坐在几案前慢条斯理地煮着茶。

“坐吧。”林清音指了指几案对面的蒲团说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从小区外面看到你了,你是来找我的吧。”

“嗯!”邹宁点了点头:“我昨天从琴岛论坛上看到有人提到您, 所以冒昧的过来了。”

林清音煮茶的手一顿, 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琴岛论坛是什么?”

邹宁赶紧掏出手机, 打开被自己收藏的页面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林清音现在用手机已经十分熟练了,她飞快地翻看着帖子,从前面的质疑到后面各种的彩虹屁看的他津津有味的。翻到最后林清音掏出自己的手机下载了一个琴岛论坛a,注册了账号暗搓搓地关注了这个帖子后还在帖子后面回了一句:“刚好认识这个大师,大师年龄不大喜欢各种美食,所以给大师送年礼最好以特产美食为主,什么名画古籍之类的就不要送了,大师对这玩意真的不感兴趣!”

回复完帖子刷新了一下,很快就有人回复林清音,有的说她蹭热度,有的抱大腿求问大师的联系方式,有的则脑补给大师送什么年礼才能博得大师的欢心,看的林清音笑个不停。

林清音觉得这个帖子自己能看一天,不过鉴于面前还有个等算卦的少年,林清音只能意犹未尽的将手机放到一边,拿起茶壶给邹宁倒了杯茶:“你来找我是想算卦?”

“是!”邹宁脸上有些发红,这还是他第一次为钱的事觉得窘迫:“大师,请问算卦多少钱?”

林清音喝了口茶,无所谓地说道:“放心,不需要两三百万,我平时一卦只需要两千五百块钱就成了。”

“两千五?”邹宁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清音,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的就需要这么少吗?大师,我虽然没有两三百万,但是几万块钱还是有的,您不用这么压价。”

倒还是个实诚的小伙子,林清音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说道:“到哪儿都是这个价,算卦两千五,护身符从两千到几十万不等,其他的事项根据情况单独报价。”林清音腮帮子鼓鼓的看着邹宁:“你不就是算卦吗?两千五就可以了。”

邹宁眼圈有些湿润,他觉得大师一定是看出他的窘迫才说了这么低的价格,要不然凭这位大师的能耐,再多加两个零也不多。

既然是大师好心,邹宁也不矫情了,直接了当的说道:“我这一卦是为我母亲算的,三年前她出去旅游的时候突然失踪了,我爸爸 当时报了警也派人出去找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我父亲说我母亲是出海的时候遇到了不测,可能早已尸沉海底了…”

林清音看着他:“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结局,想算一算你母亲是否还在人间?”

邹宁点了点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心里真的不甘,万一我妈还活着呢!”

邹宁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没底气,他也知道若是人没事的话怎么可能三年不回家,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接受母亲已经离开人世的事。

林清音没有起卦,而是端着一杯茶慢慢饮啜:“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母亲回不来是因为另有隐情?

邹宁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可他依然没有动摇自己找母亲的念头:“我想过,我甚至怀疑我妈的失踪是不是和我爸有关,但是这不是我放弃我妈的理由。我宁愿我爸恨我,我也要将我妈找回来。”

林清音放下茶杯说道:“从你的面相上看你的母亲确实还在人世,我可以帮你起一卦给你算算她现在身在何处。”

邹宁听到这话猛的挺直了腰板,刚要开口就见林清音掏出了一个金色的龟壳,他立马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清音爻卦。

其实林清音从邹宁的面相上已经看出了七七八八,不过为了确认邹宁母亲所在的具体位置还是起了一卦。连爻六次,林清音已经看出了结果,她伸手一抄将古钱收了起来:“你的家境不错,祖上留下的产业是你母亲那边的吧?”

邹宁点了点头:“现在我家的外贸公司是我外公留下来的,我妈妈学的是美术,对商业的事一窍不通,所以这些年公司一直是我父亲在打理。”

林清音对生意上的事不是特别懂,她直接问道:“你外公留下来的公司是直接给你妈一人还是分股份的?”

邹宁对公司的事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因为他外公的遗嘱是由律师公布,所以他对这个还是记得的:“这个公司我外公有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另外的的股份给了一些元老级别的员工。我外公过世的时候把他手里的股份一分为三,我妈占百分之三十五,我有百分之三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五是我爸的。”

林清音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占股份有什么用处吗?”

“以前每年都按股份分红,不过我妈不管这些俗事,分红的钱都打在家里的账户上,是谁的没什么差别,不过这两年没听我爸说分红的事。”邹宁想了想补充道:“我听他提过他想让公司上市。”

邹宁说完心里越发不安了,他忐忑地看了眼林清音的脸色问道:“大师,我妈的失踪和公司上市有关吗?”

“是有些牵连的,不过我对这些弯弯绕绕不太懂,具体的得你自己去查。”林清音说道:“琴岛最东面的位置有一家精神疗养院,你母亲在那里面。”

邹宁猛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大师,您是说我母亲压根就没死,而是被关到了精神病院里。”

林清音点了点头,邹宁的心宛如像是浸在冰水里一般,哇凉哇凉的。就像他爸邹海说的,他家现在虽然存款不多,但是在琴岛做了了几十年的生意,也算是有门路的人家了。若是说别人干的他肯定不信,有这个本事并且做出苦苦寻找了许久才不得不放弃的假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爸爸邹海。

邹宁虽然猜疑过自己母亲的失踪和他爸爸有关,可这个事情被证实了以后他依然觉得难以接受。印象里他妈妈一直是很恬静古典的美人,就像一个不韵世事的小公主一样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画的世界里,特别简单也特别美好。

而他父亲邹海虽然一直为了公司忙碌打拼,但是无论忙的多晚在外面多累他回家都只字不提,每天回家都乐呵呵的,无论母亲相中了多么不实用的东西,他都十分豪气的买回来,只为哄母亲一笑。

邹宁一直觉得自己父母特别恩爱,要不是他父亲说他母亲是出海失踪的,他一定不会怀疑到自己父亲身上。

nb s 其实他母亲压根就不喜欢坐船,她曾经和邹宁说过,无论多大的船只,只要是漂浮在海上的都让人心里不踏实。她只喜欢静静的呆在花房里或者画画或者喝茶,如若必要,她连大门都不愿意出,更何况是出海。

说到底邹海并不了解和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妻子。

邹宁抹了把脸,借机把眼角的泪痕擦干,他长吸了一口气,十分平静地说道:“其实我不太明白我父亲为什么会用这种手段。其实我妈根本不在乎什么股份的,他如果想成为大股东成为董事长,只要他开口说,我妈都会答应他。在我妈眼里,这些钱啊股票啊都是俗物,压根就不值得她分神,她更不会去争夺这些东西。”

林清音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如果她知道你父亲出轨了呢?再严重一点,若是她知道你爸还有一个私生女呢?”

邹宁猛地吸了一口气:“我爸出轨?还有孩子了??这怎么可能???”

话刚出口邹宁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像她妈那种心思单纯的人是不允许她的感情出现一点瑕疵的。若是她发现了他父亲出轨这件事,她不会考虑利益的事,一定会选择离婚这条路。

虽然这些年他母亲从来没插手公司的事,可她毕竟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手里是有决策权的。而他要是知道了父亲出轨这件事,也肯定会支持母亲的做法,就他父亲手里的那点股份压根就不好干啥的。

其实这么多年他爸爸能力关系客户都有,若是真离婚完全可以自己开一家公司,说白了他还是舍不得岳父留下来的这笔巨额资产。为了钱,他宁愿把自己的结发妻子送进精神病院。而他母亲一旦被冠上精神病的名号,她只享受股东的分红,决策权自动转移到监护人手里。按照法律,他母亲的监护人就是他的爸爸。

邹宁忽然狼狈的痛哭起来,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其实就是因为他爸爸不想离婚,又希望能独占妻子手里的股票所以才捏造了妻子过世这个谎言吧。说白了这个谎言不是骗别人的,是专门为他捏造的。什么报警,什么苦苦的找寻了半年之久都是假的,邹海只是不想让他去追查他母亲的事。

邹宁在哭的时候想起了很多事,他想起了邹海这三年一直不愿意他放假回家。在他本科还没有毕业就多次和他强调一定要在国外继续深造,甚至鼓励他交往国外的女朋友,甚至在国外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