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无辜地眨眨眼睛,揉揉额角,很想跳起来给安平炎轩两下。她都表现得那么堕落那么放纵那么不要face了,面前这家伙是怎么识人标准竟就非说她好?
“反正…都是她了。…”安平炎轩尤自说着,又软软地往白梅身上扒了过来。
大约是受到了些冲击,白梅多少有些僵硬,试图把这醉鬼推开。
但喝醉了的人,大约都会不太正常,竟然就如一只八爪鱼一样,四肢都缠上了白梅,用力的拥住,不在两人之间留半点空隙。
白梅不自在地扭了一下,随后惊住,“啊!”地一声惊呼,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人,满是惊疑。
安平炎轩抬起头,唇色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抱我,好不好…”
白梅用手指抚上他的唇,那里还隐隐留着咬过的牙印。不可否认地,在那一刻,白梅心里竟然没有半点厌恶,相反…居然…有点心动!所以…她好像,有点,乖不下去了。
那么…
白梅轻轻用手指点点安平炎轩的额头,说:“陛下可知道我是谁?”
安平炎轩闭眼,涨红了脸,咕哝着咽下口水,点点头,小声回答:“梅…”声音中带了些沙哑和颤音…
白梅微笑了,又问:“陛下是喜欢我?”
安平炎轩乖乖地点点头。
白梅依旧很啰唆地又问了一句:“那么,今晚以后,陛下是不是就要后悔了呢?”
也许是因为白梅的慢性子实在让醉了的安平炎轩难以等待。
也许是从小接受女子教育的帝王本性中也带着三分干脆豪爽。
也许是喝多了的确可以使人做出大胆得下破人胆的举动。
安平炎轩不奈烦地皱了眉,凑上去,堵住了白梅的唇,随后又楞住,就那样唇碰唇地停了下来,似乎在疑惑下一步是怎么个动作。
白梅弯起眼,笑了,伸手托住安平炎轩,微闭上眼,加深了那个清清浅浅的吻。
算了算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反正,怀里这家伙看上去也蛮顺眼的…
更何况,这样拥有勇气的,比较像男人的男人,在这种阴阳颠倒的地方,只怕是难找了…
而且还如此热情…呵呵,都顶到自己了呢…
真是不可思议…
虽说身份麻烦…但,有便宜不占,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作风…
不过,究竟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也很大胆么?竟然…嘿嘿…嘿嘿嘿…
乍暖还寒的早春的夜晚,也醺醺然醉得热了起来。
白梅和安平炎轩,似乎很自然地就滚到了那张柔软的超级大床上。
两个人,似乎都很自然地以为,主导下一步的,应该是对方。
安平炎轩的以为,理论上是没有错的,因为他是男人,白梅是女人,这世界,本就该女人主动的。
但…白梅,只经历过由别的男人主导的性事,那还是在她很年轻,没有能力完全自保的时候。自从到了这个颠倒的世界…唔…
于是两个人喘着气,都静默下来。
静默得,白梅感觉自己的身子和神智,都清冷了起来。
但只这一会儿,安平炎轩,却红得更加厉害了,进而忍不住缠了上去。摩擦着,摸索着,许久也没有解开白梅的衣服。可怜这皇帝,只被人伺候着穿过衣服,却不会帮人脱衣服。
假如他的动作能再快一点点,也许白梅就不会察觉到什么…但是…
白梅已经眯起了眼,感觉有一分怒气在缓缓升起,她修长的手指按上安平炎轩徒劳动作的手,柔缓地问:“陛下往那酒里面加了什么?”
安平炎轩热得浑身颤抖,已经转而去试图脱下自己的衣服,眼神迷朦,半张着唇,侧头看看白梅,却似乎根本没有听清白梅的话,只拿身子一个劲儿地蹭了上去。
白梅苦笑,手指顺着安平炎轩汗湿的颈一点点下滑,很轻松地剥开了面前着已经迷糊了的人的衣服。
健康的麦色肌肤,也算得上是细腻而光泽,摸上去么…很舒服。
被摸的人显然也觉得舒服,双手抓了床单,微闭了眼,仰着头,喉节滑动着逸出两声呻吟。
白梅俯身,吻上那半开的的红润的唇,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拉上了床边的帏帐。
安平炎轩很配合地抬起腿,轻轻蹭着白梅的腰。
白梅看看他的动作,继续苦笑。原来这个世界,不光行走在外男女颠倒,原来到了床上…也照常颠倒么?郁闷着,动作却依旧温柔,抚过安平炎轩的身子,缓缓向下,握住了早已高昂着头宣布自己的存在和需要的地方,一边抚摸,一边不断地轻吻着安平炎轩。
安平炎轩的手一点点攥紧,又一点点松开,然后终于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漫长地挑逗一样,翻身压住白梅,没头没脑地咬住白梅的右肩…
“嘶…”白梅倒吸一口气,脑子里却奇怪地想起刚来这世界不久后,馆里有人跟自己说,这世界里生孩子的是男人…那么,不知道,这初夜会疼的…是哪个?
安平炎轩松了口,换了个地方继续咬。
白梅愣住,然后飞快地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是谁疼,她都不要再犹豫了…不然…明早,她非得满身牙印不可。
于是挺起身子,学着方才安平炎轩地模样蹭蹭他的腰,然后趁着对方身子一软,重新翻身压倒对方,坐了上去。
一手撑床,一手揉肩,一边与安平炎轩交换着浅浅的吻,一边运动着,满足着身下的人。
然后白梅看见安平炎轩微微张了眼,听见他在亲吻中漏出地呻吟声,自己的脸也染上了三分红晕,然后,也跟着热了起来。
不过,没什么的。
也还很长。
他又很配合。
她们俩,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消火。
哦,忘记说了。事实证明,折腾得火热的两个人,似乎谁都没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
谁说,第一次就不能和谐舒服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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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话说这一夜虽不是什么良辰吉日,但就某个方面来讲,也是万分重大的。
云璃同样是在这个夜晚,终于和秦韵成婚。
人生四喜,如今她云璃,也算是遇上了最后一个没有遇上的。
只可惜曾经拥有过的,却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被一个个上前敬酒的将军们灌醉,迷迷糊糊地被架进新房,掀了盖头,然后…这个一向极重视风度和行为的人,竟就那么醉倒在自己新婚的夫侍身上,睡了过去。
徒留下那男子,守在她身旁,一夜未眠。
他想,他是不后悔的。
同样毫不后悔地把自己的心在这夜彻底交了出去的,还有许久未有消息的红玫。
青衍喝醉了。
竟然就忘记了如往日一般将她谴去休息,而把她留下了。
满室的温暖和淫蘼。
但红玫却从中,只感觉到少有的,被人温柔关照的感觉。
那人没有强迫她摆出什么淫猥的姿势,没有强迫她去□那些肮脏的地方…
那人拥住她,吻她,给她温暖,一声一声地唤她的名字…
“玫,阿玫…”
于是她就这么彻彻底底陷了下去。
何必去管前人的下场,她自认不会是另一个被抛弃的,无用的,只有一副好像貌的白梅。
何必去管两人的身份,她原本就没有追求过所谓的平等,自由…
只是寻找一个相互温暖,相互满足的怀抱,罢了。
她想着,竭尽全力扭动着自己柔软的身体,满足对方,然后精疲力尽地在青衍怀中,睡了过去。
她甘愿,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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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作为曾经的黑道女老大,是个一顶仨的清帐好手。不过可惜的是,她一向只会清别人的帐,而对于自己的帐,却通常是能懒就懒,能糊涂就糊涂。
糊涂是福。
对于遭遇这糊涂的人来说,却不知该是什么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安平炎轩一睁眼,便看见已经穿戴齐整的白梅,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然后便感觉到浑身的酸疼,还有发沉的头。
炎帝疑惑地眨眨眼睛,然后…脸红了。
白梅垂眼,轻声问:“陛下可有哪儿不舒服么?”
安平炎轩满脑子都是昨晚自己做的糊涂事,羞窘得说不出话来。
白梅掖掖他的被子,又说:“还早,再睡一会吧!”
安平炎轩闭了眼,旋即睁开,动了动嘴唇:“…”脸红得更加厉害,却依旧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梅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很主动地起身,离开。
安平炎轩神色黯然,直到额上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覆盖,愣愣地抬头,才发现白梅竟然又转了回来。
“好像有点发热?要不要宣太医?”白梅问着,小心地扶起他,又捧过一杯茶喂他喝下。
安平炎轩傻傻地点点头,又迅速地摇头,说:“睡会儿就好…”顿了顿,又补充,“我昨晚吩咐过今日不早朝的…我…”
白梅恍然,原来果真是预谋好的,随后又忽然感觉到自己竟带了些莫名的怒气交杂着欢喜,这算怎么回事?
她逃避一样地不再去想,重新给安平炎轩盖好,微笑:“那在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陪你。”
安平炎轩看着白梅的笑容,咽了口口水,紧紧地闭上了眼。
白梅则终于得了空,在安平炎轩呼吸渐渐缓慢平稳,睡着了之后,她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很显然的,这世界上男女颠倒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彻底了。欢爱之后,最感困盹的竟然是男方,而女方…白梅又仔细感受一下,竟然还挺神清气爽,身心愉快。
不过,白梅的手抚上肩头,那里还在隐隐做痛。这样的小伤,却也是不值得大动干戈的,那么…是忍着呢?还是忍着呢?唉,话说她昨晚怎么就那么糊涂让那人把自己…哦,不!是自己把那人给吃了呢?似乎,又要惹上一身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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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王却在得到消息后一夜未眠,一大早就跑了白梅家里去发火砸东西。
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尽管是被别人硬塞来的,但也依旧已经是自己的女儿,竟然被另一个人召之即去的顺从地去侍寝,这对她,简直是其耻大辱。
该死的!
白梅终究还是不把自己当亲人?
遇到这事怎么不来找自己?难道是信不过她有能力让白梅免于摧残么?
还是…她压根就是自甘堕落?
不…不可能!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全都是你们!…平安王颤抖着指着白家上下的一干人等,“都是你们!平日里你们怎么教唆你们主子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报我?你们…”
正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这可真是气糊涂了,这一干人本就都是陛下找来的,凭什么会拧着陛下的意思给自己报信儿?
于是眯起眼睛愈发愤怒:“敢情你们倒果真一个个听话得很,眼睛里只有陛下,根本既没有梅儿也没有我,是不是?你们…”
侍琴出色地挑人能力,便在这时候显现出来。
那管家对于暴怒中的王没有半点畏惧,只是淡漠的一躬,说:“是梅小姐的意思,说不找您,也免得您为难。小姐说,为了她,不值得。小姐说,当初您既然能和陛下交易把小姐护在身边,如今自然又能再交易下把小姐献上,但那样一来,只怕任是谁都会怨恨的。小姐说,不找您,您最多怪她,总不至于以后都再难…”
平安王却是惊耸地大喊:“住口!”许久,似是多了三分小心翼翼,问:“这话,是她自己说的?”
她哪里知道,那虽然的确是真话,但白梅也并不在意,无非是说来当借口不去找她而已。对于白梅而言,从没有不付出的收获,如今收了人家那么多好处,只是陪睡又有什么?她半点也没觉得这事情会严重到“摧残”的地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但却真真的伤了平安王的心。而且还让被伤了的平安王,觉得是自己对不住白梅,伤了白梅。
要说老狐狸忽然有一天不那么狡猾了,反而更加容易摔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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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炎轩已经醒了。
红着一张脸沐浴,穿衣,一口一口地往自己嘴里塞早饭。
然后偷偷斜着目光,看白梅的脸色,试探着想知道她的想法。
但白梅,却收了笑容,静静地陪坐在一边,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然后这个年轻的皇帝终于忍不住了,“那个,我想…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我是想说…”
白梅抬眼,说:“陛下直说就是。”
炎帝深吸一口气,试着直视白梅的眼,最终却还是转开视现,说:“昨晚,我…你是什么想法?”
白梅眨眨眼,轻叹:“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炎帝皱眉,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是说…”
白梅没有追问,只垂了眼:“陛下如果怪我昨晚冒犯,罪臣…”
安平炎轩感觉自己的头一跳一跳地疼,打断白梅的话:“也不是问你这个!”
白梅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却依旧毫不含糊地装傻。“多谢陛下不责之恩…”
安平炎轩咬牙切齿,强迫自己张口:“我是问你,你觉得…”
白梅挑眼,很期待地看着安平炎轩,她相当好奇面前这人会如何询问。
“你觉得…咳,那个…这茶怎么样?”
白梅看着面前那人,突然吐出这么一句,再忍不住,乐了,说:“不及昨夜的酒。”
炎帝的脸,再次,一点点红了起来。
唉…怎么这么禁不起逗?那以后可怎么办?
然后那红脸小子,很是期盼地问:“那,常来喝酒,好不好?”
白梅早已敛了笑容,表情平静,声音更加平静:“陛下但有所命,梅莫敢不从。”
炎帝蔫了。
敢情她肯陪着自己,没有甩手就走,还是因为自己是皇帝,她不能不听自己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