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感情牌?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对你和跟你有关的任何人,起多一份的怜悯之心的,在我看来,你,还有方义,都不过只是方家的一员,你们的下场,你们得到的果,不过是由你们以往中下的因来决定的,和我毫无瓜葛。”季弈城心里的殷殷期盼在开门的一瞬间被粉碎,对眼前人更是极尽疏远之能事。

费清今日的本意是来以情动人的,方义自己虽然有本事,但是如今在研究所地位尴尬,因为家族的濒临崩溃,显得是寸步难行,她便希望如今手揽大权,亲手把方家推入深渊的季弈城能够念在那点摸不着看不到的血缘关系的情分上,网开一面,给方义一条出路。只是在方家的这些年,在各种家族的明争暗斗之中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精明和刻薄,即便是演戏,也演不来悔恨难当的慈母相,看着自己一别就是这么多年的儿子,心里已经半点感情也无了。正好碰上季紫,她便另外起了心思。

“弈城,妈看你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也替你高兴。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是仇人家的女儿呢,你这些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寄人篱下,不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为良生报当初的仇吗?怎么现在却这样糊涂,反倒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想出对策的费清重新变得淡定,完全没有刚刚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面容。

“你说,如果季紫知道当初的真相,还会不会这样心安理得的腻在你身边,说着不离不弃呢?”

季弈城生平最讨厌被威胁,更憎恨的是拿捏到他的软肋,如今季紫便是他的底线,触到底线杀无赦的原则让他眼里像是有风暴在酝酿,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为低沉,即便是离得很远的费清,也能感受到他散发的冰冷的,类似于杀气的气息。

即便是心里后怕,可为了心里唯一的儿子,她算是豁出去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离开他,而且是为了你那没准是捕风捉影胡口乱诌的所谓真相其实是个笑话?我爷爷收养了堂叔,那他就是我爸爸的堂弟,我爸妈为什么会会害自己的堂弟?!一个是毫不相干的路人甲,一个是我决定今天要陪他过新年,并且以后还会一直一直陪他过下去的爱人,你说我会相信谁呢?”不远处站着一个鲜衣红唇的女孩子,微微歪着头,葡萄眼微微眯着,俏皮的笑意渗到空气里了。

季弈城眼里的料峭瞬间退散,有些些阳春三月的暖意:“这么晚,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司机把我送到楼底下的,我跟我妈请假了,她也批准今晚上可以陪着你守岁了,只是,你明年可要给我买一套新衣服!”季紫旁若无人的撒着娇,腻进了他怀里环住他的腰身,“外面好冷哦,咱们别傻站在门口了,进去吧。”

说完把他推进去,然后从容的转身关上门,根本就无视门外不远处站着的目瞪口呆的人。

季弈城心里觉得好笑,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欣喜:“你总让我惊喜。”

季紫出门出得急,忘了戴手套,此刻很是轻车熟路的把手伸进他的毛衣里取暖,嘿嘿的傻笑:“是你当初告诉我的嘛,对于那种无耻的敌人,无视才是最好的对策。我把她关在门外冻她一冻,才让她心里清楚一点,咱们俩情比金坚固若金汤,岂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拆散的!哼!而且我每次看到电视剧里那些女主角总是相信那些反面配角的一面之词就跟男主角闹翻误会的时候我就好捉急啊,她们智商真低。”【每一个二货都不会相信自己就是个二货的】

季弈城把这团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光芒的小人儿紧紧搂在怀里,下巴在她发顶磨蹭,笑:“嗯,你说得对,跟着我,就该有这种觉悟,明天就给你买新衣服去。”

“那我要买XX牌的那件新款大衣,这周刚上市的,可好看了,我穿起来肯定是年轻活泼又可爱,以后陪你出去也不会丢人了”季紫列举了不少优势,似乎对这件衣服很是中意。

“超过三千块你就别想了。”季弈城拥她在怀,却一本正经的拒绝。

“~~o(>_<)o~~超了一块都不行吗?那衣服也就三千零九十九”季紫磨了磨,等着他松口。

季弈城继续泼冷水:“忘了说了,三千块的预算,是一整套衣服加上鞋子的钱,差额你也可以自己掏腰包补齐的。”

一穷二白的人欲哭无泪中。

“当然,还想赚新年红包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季弈城松开她,缓缓的坐回早已经饭冷菜凉的桌边。

季紫立马星星眼:“神马可能,神马可能?!”

季弈城无耻的努了努嘴:“把这些替我热一热,再陪我吃完年夜晚,我就告诉你。”

“遵命!”季紫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屁颠屁颠的跑向了厨房。季弈城看着暖黄的灯光下烘托出的人影,心里终于做出决定,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开门见到的不是她,不过她一向动作迟缓,慢了半拍,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这一切也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吗?

吃完年夜晚已经是将近午夜了,季紫赖在他怀里翻着**:“我姐她们太不靠谱了,你看看着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一年比一年坑爹了。”

“那咱就不看了。”季弈城拿过她的**,放在茶几上,“开始赚你的红包吧。”

“好哇好哇,怎么赚?”季紫转头看他,眸子亮的惊人。

季弈城压低了头,正好触碰她晶亮的唇畔:“其实很简单,你已经学习了很多回了,今天,再复习复习”

没有关掉的电视机里主持人精神亢奋的倒计时着,期盼着新年的到来。屋子里正在努力赚取新年红包的人,脸色殷红,咬着他胸前的小红豆:“新年快乐,我爱你。”

“表现的不错,红包加两百。”舒服得直叹气的人此刻变得慷慨大方了不少,这无疑比电视里的声音更让她来得激动,季紫吭哧吭哧的耕耘,并且始终相信,接下来的一年,肯定是丰收的一年!

今年习季然的生日正好轮到年初一,他老早之前都在不满,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生日,现在倒好,举国同庆了,他都沦为背景了。季禾当初承诺肯定不会忘记,要在第一时间送一份大礼的。可是习季然看着墙面上还不到十点钟,已经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人,终是叹了口气,抱回了房间。

好像孕妇都这样,情绪不稳定,还嗜睡得厉害,万幸的是她身体素质好,孕吐的情况并不严重,所以没有受太大的罪。

哼,小包子最近就知道跟他抢媳妇儿,等他出来,看他不好好收拾收拾这混小子!

怀孕初期,她体型还没有变多少,抱在怀里也不重,季弈城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然的体香味,只觉得连心都松软了。

只是

他心里突然一沉,忙将她放在床上,轻轻的脱掉她的睡衣,露出曼妙的曲线,习季然凑上去悄悄的吻上一端的雪顶红梅,手也覆盖上了另一半,轻拢慢捻。

睡梦中的人响起无意识的嘤咛,习季然的心,却越来越凉。

终于,不知是他动作太大,还是下面的人太敏感,在习季然吻着她耳后,身体与她裸裎相待的摩擦着的时候,季禾睜开了困顿的眼睛。

“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能的”大梦刚醒的季禾此刻毫无杀伤力,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显得极为媚惑。

然而,习季然抬起身,一脸欲哭无泪的展示着身下那昔日能够轻易被她撩成猛虎出匣状态此刻奋战了好半天却依然软塌塌毫无雄伟气势的某物:“柴火妞儿,你要守活寡了”

本帖最后由苹果树下于2012102314:27编辑

70

季禾大梦刚醒,神智还有些混沌,揉了揉眼睛,似乎没听清楚他的意思:“谁要守活寡啊?”

说完之后猛地清醒过来,瞪大了杏眼:“你刚说什么?!”

习季然自暴自弃的躺到一边,双目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媳妇儿,咱赶紧扯证去吧。”

季禾还在刚刚的震惊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懵懵的反问道:“为什么?”

“不然回头你红杏出墙我儿子就得管别人叫爹了”习季然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季禾也知道那天晚上折腾得太狠了,估计是过头了,忙抓起电话就要拨出去,习季然一把按住:“你要干嘛?”

“打电话给乔远啊,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这个情况得去医院看看。”季禾急急拨号,乔远是两人的旧识,小时候也是一个院里的发小,后来念了医科大学,如今已经小有名气。

习季然一脸宁死不屈:“我就是ED一辈子,我也不会送去让他笑话的。”

“你试试,你要是ED一辈子老娘明天就上相亲网站替我儿子找个健康的爹!”季禾恶狠狠的威胁。

“你敢!劳资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习季然这几天就一直觉得浑身不对劲,但是没想太多,心里对那天的事还是心存怨恨,此刻落得个这样丢人的下场,加上还被她嫌弃,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怨气便瞬间爆发犹如开闸泄洪,奔腾不息。

“天底下哪儿去找你这样的女人,把自己的男人折磨得都不举了的!”

季禾虽然知道有部分错在自己身上,但是孕妇情绪无常,加上并不认为以前那种情*欲永远在旺盛状态就是健康的,所以被他一申讨,就气不过了:“是啊,我就是这样不讨人喜欢的女人,怎么了?我知道除了没有情绪只会呻吟的充气娃娃和你那个看起来永远都欲求不满的柚木什么的女神之外,就没有你看得上的!”

“她叫京香不叫柚木!”

两人互不相让,各怀委屈,便在着万家欢庆的夜里,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话。

季禾心里越来越委屈,眼圈都慢慢开始氤氲了起来,变得雾气朦胧,习季然看了挺揪心,可是一想到她的狠劲,就不屈服了,也不愿意看着她难受让自己更难受,便傲娇的哼了一声,甩袖先走了。

其实他一踏出房门听到关门声就后悔了,因为听到里面的人低声的哭着。季禾一向坚强,从小到大都坚强得跟男孩子似的,掉金豆子的时候少之又少。所以想到自己把孩子他妈给气哭了,内疚和心疼又压过心底的那些阴郁,在原地犹豫了两秒,终是转身推开了房门。

季禾把房间灯关了一个人靠在床头抱着枕头哭,呜咽之声被枕头吸收了一部分,传出来便像是猫叫一样。

“好了别哭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爱哭是因为你哭声太难听了呢?”习季然按开墙壁上的开关。

季禾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瞪着他。

“原来我打小就这么有先见之明啊,你以后管我叫习半仙得了。”习季然走到床边,抽了两张纸巾粗鲁的为她擦掉还在脸上的泪珠子,半是玩笑的开口。

季禾本来止住了的哭声一下子又放大了,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哭声毫无阻碍的传到了楼下,正在书房的沈久月闻声急急的冲了上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

习季然一头冷汗:“不是不是,她就是跟我闹点小别扭,没多大的事了”要是让这个未来的丈母娘知道自己欺负她闺女,那就甭想把这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娶进门了。

沈久月半信半疑的看向季禾,同时看向她的,还有另一双满含妥协和祈求的桃花眼。

季禾像模像样的擦了擦眼睛,又瘪着嘴一脸委屈:“妈,我想吃城西那边一家的茴香饺子,他不给我买”

“这大半夜的,人家也都回家过年了,谁家还有饺子卖啊?知道你口味刁钻,妈给你做去。”沈久月这才放心了,转身要下楼包饺子去。

“妈,我吃了好多年您和周阿姨包的饺子,今天我想吃习季然包的。”季禾一改刚刚的委屈,一脸威胁的望着他,意思是你包不包,不包我就告诉我妈实情

习季然塌了肩膀,认命的答:“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包饺子和哄媳妇儿一样是件技术活。这是习季然除夕夜里最深刻的体会。

习季然一离开房间,季禾就反锁上了房门拨了电话:“还记得你初中的时候被一群太妹堵在胡同口我救了你的事不?我记得你那时候说过,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赴汤蹈火的,我现在就有件事找你帮忙。”

“我有言在先,如果你听完这事敢笑一声,我不介意找一群比小时候更狠的姑娘来围堵你的。”季禾轻描淡写道。

对面的人一个寒噤:“你说吧,什么事,就是这大冬天的替您老人家牵红线泡帅哥都行啊。”

“废话真多,事情是这样的”季禾简略的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当然,是删节版的,删掉的内容包括习季然随时随地的发情差点让她儿子不见天日,以及自己逼他看女神片不能动作的相关事件。

电话那头的人沉吟了好久,久到季禾以为他给挂了,却突然听到一阵止不住的爆笑:“噗哈哈,艾玛笑死劳资了,打中学起就风流成性的习大帅竟然有不能的时候,艾玛不行,我得发个微博在以前的圈子里广而告之一下,不然我晚上一个人独乐乐肯定是睡不着的噗哈哈,我停不住了肿么办?”

“如果你不介意你下半辈子都睡不着的话,我也不介意你现在多笑两声的。”季禾临窗而立,脸上淡淡的笑着,眼睛里透出来的,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乔远见识过她要人命的身手,立马收敛,一本正经道:“我跟助手交代一下,什么时候方便,带他来我医院看看。”

挂了电话乔远终于再度破功,捶地大笑不止。

身后的男人拥有着健美的身形,浑身结实而均匀的肌肉都散发着不可言说的力量,只有腰上绑着一条浴巾,走向独自傻乐的男人:“既然这么高兴,那就再来一发吧。”

年初一的时候季紫起的很晚,一睁眼看到床头叠得好好的自己肖想了好久的衣服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好久的眼睛终于伸手触碰到了衣服。

是了,就是这种柔软的感觉!

季紫猛地坐起身,就连身上的酸软都在瞬间蒸发了,看到刚进房门的季弈城,连衣服都忘了穿就从被窝里爬出来跳进他怀里,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他的脖子深情表白:“季弈城我爱你,别人都是共享一个圣诞老公公的,我却独享一个新年老公!我真幸福~~~”

季弈城没做声,只是用衣服遮住她裸*露在外的身体,眼神望向门口。

季紫转头一看,吓了一跳,本该远在C市乡村的老太太,此刻正站在他们的房门口,定定的看着他俩,似乎还隐隐带笑,那双不因为年华老去而浑浊的眸子更是暗藏深意,似乎在表达着,我看到你们的努力了哦

季紫囧地无地自容,直往他怀里钻,连头都抬不起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当然,在镜子前面刷牙的时候看到脖颈上的红草莓更是惊得吞了一口牙膏沫子,季弈城上辈子是专门在大棚种植草莓的吧,尼玛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深吻一颗莓啊

原来今天下午季弈城就要前往C市,要赶上明天早晨的就职演说,老太太觉得两人既然关系都定了,应该有些来往,就不介意自己虽为长辈,提前过来打算拜访了。

季紫在客厅里一直都是红着脸低着头的,大气都没喘一个,更是没出半点声。

季弈城在一旁开口:“奶奶,我知道您心里急切,但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季紫的父母我都已经拜访过,也跟他们都商量过。我初到C市,事物肯定繁杂,等忙过这一阵,季紫也考上了C市政法大的研究生,咱们就去注册。”

季紫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堂叔,那万一,我考不上呢?”

她对于称呼的概念很模糊,有时候动情了就直接喊弈城,有时候图方便还是爱像以前一样喊堂叔,觉得亲切。

然而老太太却为她的称呼惊叹:“阿紫啊,你刚刚喊城城什么来着?”

季紫刚想解释又被他抢了先:“没有,这是一种网诺流行语言,是情侣间流行的叫法,源自一门外语,解释了您也不明白的。”

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却换了季紫一头雾水,咱们中国上下五千年流传下拉的伦理称呼,怎么就源自外语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柴火妞儿也怕她男银那啥了啊以后就木有性福可言了~~~

ps:二紫快要知道真相了好替她捉急啊肿么办

大家可以点播番外了顺便撒朵花嘛~~~

71离别

季紫赶回家拜了个年就匆匆赶往机场,机场大厅早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她以为是春运所致,拼命的从人堆里挤出一条出路,季弈城是下午三点半的飞机,现在已经两点钟了,再不努力点,就连跟他kissgoodbye的时间都没了。一想到这儿,季紫就拼了老命的往人群里钻。

然而,终于赶到上飞机前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季紫一秒钟之内就明白,吻别的可能性为零。

那些把机场堵成人墙的原因,就是市民放弃在温暖的家中欢度新春,而大老远的跑到机场来送别这个父母官的。

那些横幅,那些鲜花,那些呼喊,让整个大厅像是一场演唱会的现场,热闹异常。

季弈城一一像那些喊着舍不得,喊着感谢的市民挥手,也跟一起工作了好几年的办公室同僚们一一惜别,场景煽情又宏大。

季紫远远看着,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她总以为除了她就没人看得到他每天工作到深夜的疲惫,她总以为没人会记得他兢兢业业为广大市民谋的幸福,她总以为他为了那么点薪水去付出比常人多好几倍的精力十分不值当

却原来,那些人都默默的爱着他,跟她一样,万分舍不得他离开。

这个时候的季紫,突然不想上前了,那是属于他的荣耀,属于他的辉煌,而她,即便是远远看着,都打心底里觉得骄傲和感动。

“怎么不上前去?”身后突然想起覃秘书的声音。

季紫擦了擦眼泪,转身笑着:“其实最舍不得他的是你吧覃姐,跟他一起共事了这么久,你怎么不上前道别?”

覃黎明也笑,温然如昙,静悄悄的开放:“其实我之前是申请跟他一起调离的,可是他把我劝下来了。我跟着他一起工作了五年,五年里见证了他变得强大,变得更加优秀,变得更加沉稳睿智,同时,也塑造出了如今的自己。他说,我是时候独自一个人去闯闯了。”

季紫点头,豪气干云道:“覃姐,谢谢你这些年陪着他,以后,就交给我了。”

覃黎明拍拍她的肩膀:“虽然我好想替你加油,但是,听姐一句,别祸害他了。”

一脸挫败相。

覃秘书笑了:“反正你是挤不过去了,去旁边喝杯咖啡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机场里的咖啡屋也是人满为患,两人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了一个座位,季紫一坐下就掏出笔记本满是好奇的开口:“覃姐,你要说什么?”

她总觉得她即将要说的,肯定跟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关。

覃黎明满脸黑线:“没必要拿笔记本出来,我不是给你上课。”

“不过,这些你都是要用心记下来的,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如果你要进他办公室拿文件,轻手轻脚就好。还有,因为晚上常常加班,所以晚餐一定要丰盛,再冲一杯浓咖啡。他胃不好,应酬前先给他准备牛奶护胃。”看着她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的记着,覃黎明也算放心了,“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对海苔过敏,不小心吃了之后就会发高烧不退,所以千万不能碰。”

季紫本来在奋笔疾书的手突然就顿住,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对海苔过敏?”

她突然想起某个为了故意气他的晚上,带着同样还太过敏的方义,弃他而去。那天晚上,他应该一样很难受吧

“覃姐,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忘了跟他说了,我先过去一趟。”说完抓起包包匆匆离开。

市民的送别已经完了,季弈城被安排在单独的候机室里,虽然手上拿着文件,眼睛却时不时朝门口望去。

身边是C市现任秘书长,不明所以的开口:“季市长请放心,保安已经出动,机场大厅的秩序已经井井有条,不会幽深擅闯,打扰您休息的。”

季弈城没做声,直到门口闪现一个靓丽的身影,才淡淡开口:“高秘书先出去吧。”

季紫穿着他送的新年礼物,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先抱住他道歉。季弈城以为她是为来晚了道歉,便好笑开口:“年都拜完了?赶得过来就行了。”

“季弈城,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海苔过敏,把你一个人扔下,对不起”季紫内疚得不行,一想到那晚上方义的模样,就能推测出他肯定不会比他好受,心里就更难过了。

季弈城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替他干嘛。咱俩只剩下半小时的时间了,你是打算就这么忏悔下去吗?”

季紫这才记起他马上就要离开,两人将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面,心里揪得慌:“我想跟你一块儿过去,我不想跟你分开。”

“乖,好好准备复试,到时候我陪你去学校面试。”季弈城其实心底里也是一万个难舍难分,这大半年来,风风火火傻傻愣愣的小二货,早已经进驻他的心里,安营扎寨,再也没法舍弃了。

季紫其实对自己半点信心都没,心里打的是另外的小算盘,也乖乖顺顺的点头,嘴巴凑上去想要一个离别的吻。

季弈城看她闭着眼睛一脸期待,伸手擦掉嘴角疑似咖啡渍的东西:“好了起来吧,来客人了。

门口偷窥的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进来:“我靠,季老大,你忒小气了,连个goodbyekiss都吝啬给予,小二紫,赶紧跟他掰了,二哥赶明儿给你找个更好的。”

“你是最近没人收拾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吧?”季弈城不轻不重的开口,吓得他腿肚子直哆嗦,就因为上回不小心说了句实话,嫌他未来嫂子太傻帽,就一整个月每个喘大气的时候,这个腹黑,他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季然呢?他今儿应该是有份计划书要给我的。”季弈城不再跟他计较,问起了正事。

“噗哈哈,你别提他,你一提我就得笑得抽筋了,哈哈,这货现在苦逼着呢,估计被她媳妇儿带去医院看病了季老大你知道习三儿看什么病吗?哈哈,咱们一世风流的习大公子,如今竟然落得个勃*起不能的下场,哈哈,尼玛这真是最近遇上的最治愈劳资的事儿了!”

本来被离别愁绪笼罩的两人,一听这消息,也跟着乐了。

“你去不去?!”季禾站在床边叉着腰一脸凶悍。

习季然抱着被子死不松口:“不去,坚决不去,打死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