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放进了他的卧室,其他乱七八糟的也都归置了。

晚上吃完饭看了会儿江衍修辅导林御凡写作业,跟着他一脚踏进卧室,他把门反锁了,抓着她的手把她抵在门背上,充满情·欲地吻她的时候。

她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太对。

江衍修今日里比起昨天来要显得更加娴熟而老练了,更加不要脸了点儿,更加索求无度了点儿。

她最后累得抗议,对他又踢又咬,他一边低声说好话哄着她,一边儿又半哄半骗地要了一次。

最后她连踢他咬他的力气都没有,他便笑着抱了她去洗澡。

她最后哼哼唧唧地骂他:“全天下你最无耻了,都是你算计好的是不是…”话还没说完,就困得睡着了。

江衍修把她搂进怀里,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说:“到底我是如愿以偿了,你要是乐意,骂我一辈子都行。”

第二天林景娴一觉醒来都十点了,他已经换好了衣裳。就等着去领证了。

他亲她的脸,温声催她,“起来洗脸,吃点儿东西我们就出发了。”

林景娴从床上翻下来的时候腿软,顿时闷哼了一句,一边走,一边嚷着:“不去,不领了,我不要你了,你这个人坏得很。”

她昨天忽然电光火石地明白了,他这一趟赶一趟的,她从回来到现在,事情一环扣一环,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瞧着是她一路在刁难他,其实都是他算计好的吧?

他还把她房子卖了。

她顿时有种自己把自己打包卖了的感觉。

江衍修追过来,抱着她去了卫生间,把她搁在洗手台上,微微仰头看她,“横竖你在我手里,我今天绑也得把你绑去了。”

“你看你绑不绑得住。”

江衍修顿时笑了,“好了,小景,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林景娴扭过头,从洗手台爬下来,一边刷牙一边愤愤,“你这个大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接下来就是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了。

037:我太太

周一的晨会。

是副总主持的。

一个上午都没有看到总裁的人, 总裁办的人打电话去请教,江衍修难得和颜悦色, 只吩咐, “帮我准备喜糖发给大家,到财务处去报销, 走我私账。”

秘书不敢多问, 只说了句:“恭喜总裁。”

江衍修声音带着笑意, “谢谢。”

所谓春风得意…

不过如此。

秘书工作效率很高地定了喜糖礼盒,拿去发给各部门各工位的时候, 大家先是疑惑, 然后欢呼,最后自然是例行八卦老板时间。

有人偷偷跑去林琅那里求证,林琅也还不知道,打电话去给林景臣,最后终于确定,“你们江总领证去了,啧,便宜他了。”

然后十分恨铁不成钢地转发了林景娴刚刚回国时候的那个给林御凡找家教的帖子,配文:恭喜我小堂妹喜签“卖身契”,这下好了, 儿子没打发走,把自个儿搭进去了。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下面一水儿的:卧槽!!???

办公室里也是一派欢乐。

“这是江总终于把林小姐搞定啦?”

“前几天瞧着俩人剑拔弩张的, 我还以为是凉了。”

“我就说,我们总裁出手, 就没失过手。”

“那可不,我们总裁做事,向来万无一失,滴水不漏。当老板的都是人精,我们江总是人精中的人精,别看平时默不作声,瞧着正直良善,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

“可怜了林小姐。”

“这么说,我前几天白心疼他了,那时候还觉得林小姐都不给他好脸色,他一总裁天天低声下气哄着,忒没样子,现在想想,简直便宜他了,你说儿子有了,媳妇儿也到手了,哇,简直太便宜他了吧!”

“我现在只想看林小姐虐他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要是我自个儿养了七年儿子,他就是跪着求我我都不回头”

“瞧瞧这才几天就把人拿下了,扮猪吃老虎不是。低声下气都是幌子,心机才是真。”

喜糖吃了就翻脸不认人,编排老板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当然,下午见了人,还是一迭声的恭喜贺喜,嘴巴一个比一个甜。

江衍修脸上笑意就没散过,时不时看林景娴一眼,眉眼里都是温柔和得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林景娴才不理会他,上午去领证,被他套了戒指哄去的,程序不复杂,婚检也不用做,填了表,拍了照,交了钱,盖了章,宣了誓,拿到红本本的时候,还有机器烫过的余温,她还没看一眼,就被他收走了,“放你这里我不放心,还是我收着吧。老婆。”

林景娴撇撇嘴,“改口倒是改得挺快。”

“你叫声老公我听听?”

“不叫。”尴尬死了。

“叫一声。”

“不叫。”

“叫一声,以后程程的作业都我辅导,家务我做,钱归你管。”江衍修牵着她手往停车场去,循循善诱。

林景娴向来不做赔本买卖,但这显然稳赚不赔啊,于是她兴冲冲叫了声,“老公。”

江衍修眉开眼笑,“哎~”

转念一想,他这也太鸡贼了,本来不就是他在辅导吗?再说他一缺席老爹,哪有资格跟她讨价还价,家务就更不用说了,家里好几个阿姨,他做家务个屁,动动嘴皮子还差不多。说得一本正经,跟真的一样。

她还兴冲冲跟赚到了似的,瞧瞧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

她才是那头猪。

这会儿坐在办公室里,专心做自己的事,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气哼哼地想,到底是他太精明?还是她太迟钝?

愤愤不平好一会儿,她趴在桌子上嘟囔,“我后悔了。”

江衍修正在处理文件,闻言抬了头,微微扯了下唇角,“晚了,买定离手,不退不换。”

林景娴白了他一眼。“原形毕露了不是,果然你是个大骗子。我不要在你公司上班了。”看见他就烦。

“也好。”本来就是为了多和她接触才死命留着,这会儿已经板上定了钉,那当然随她喜欢,再说虽然他不怎么安排她工作,但到底是个差事,让她一天都困在工位上,他也心疼。

林景娴又不高兴了,拍桌子瞪他,“你就不能多装两天?我真是讨厌死你了。…不要笑,严肃一点骂你呢!”

江衍修到底没忍住,推了椅子起了身,走过来,侧身靠坐在在她桌子边儿上,微微弯腰看她,两手捉住她的手腕,笑意深深,“嗯,我听着,你骂。骂多久都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挣了一下,没挣脱开,到底没他脸皮厚,勾着头看了看外面,他办公室三面通透,百叶窗大开,总裁办的人离得最近,从工位上往里看,整个办公室一览无遗,虽然他们大多不会没事往里看,但这跟大白天做坏事一样,她“哎”了声,“你干嘛,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是老板,他们又管不到我头上去。再说我和我老婆说会儿话,又怎么了?”

“说话就说话,你抓我手干嘛,你靠这么近干嘛!”

“方便亲你啊!”江衍修低头啄了下她的唇,眉眼含笑。

林景娴:“…”

林景娴第二天就不去上班了,这哪里是上班,这简直是调情。

她脸皮子可没那么厚。

另外江衍修找了一整个律师团队找周琦的错处,终于搜齐了够叫周琦判刑的证据,周琦本来还硬气得很,在网上到处洗白内涵林景娴,还暗示她勾搭江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

大约是笃定这件事过去这么久,林景娴也拿他没办法。

周琦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孩子的事,就连公司的人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只不过江衍修从没藏着掖着,大家隐隐都能猜得到罢了。

周琦在公司里人缘本就不好,走了自然也没人跟他说这些八卦。

他就觉得江衍修不见得看得上林景娴,多半是看在家里的面子给她些照看,又或者只是图个新鲜,没什么要紧的。

江衍修在西城可是名人,那跟林景娴出名的方式可不一样,名校毕业,一毕业就创办了自己公司,先是小团队,承接外包,后来创了自己的品牌,再后来有了自己的工厂,然后一路到上市,江父自己是做电子行业的,俩人根本不是一个路数,这些年也嫌他不帮他忙自己瞎折腾,根本没帮过他,他一路走过来,除了大家看些江叔叔的面子给他点儿便利,所有路都是自己蹚过来的,手腕可想而知。而他今年也不过三十岁。

年轻新贵,也不过如此。

江叔叔就他一个儿子,第二任妻子膝下也就敏赫一个女儿,今年还小,学的又是艺术,跟商业都沾不上一点边儿,将来江氏肯定还是江衍修的,这种富二代加创一代,谁不眼红。

适龄适婚的,家里长辈或者自己早几年都在盘算。

想嫁给他的多了,不说不认识的拿他当幻想对象,他周围也不是没有觊觎他的,各种明示加暗示,这些年就见他一日比一日冷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性冷淡呢!

靠他炒作可真是噱头十足。

原先公司有一个美女画手,家里普通家庭,但是炒作手段一流,作品卖得也好,心气儿高,认识的富二代也多,但大多看不上,到了江衍修这里,倒是来了劲头,最后干撩没撩动,那时候还背地里说江衍修是个同,造谣他养小鲜肉。最后被扒出来是追求不成反泼脏水,还被好一顿嘲笑,后来两年都不怎么出来了。

有这前情,编排林景娴自然也可信很多。

林景娴一小众圈子里的二流写手,虽然这些年口碑不错,有自己的工作室,版权卖到飞起,也赚了不少钱,但跟江衍修,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白桔和江衍修的公司有合作,林景娴的项目一直又是江衍修主推的,这么一层关系上,吃瓜群众自然也是信的。

“合作了几个项目,真以为自己跻身名流了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是我说,周琦都比她咖位高。”

“周琦比她咖位高?逗我呢!景深林不知出道的时候那也是一身荣耀好吗?作品多少啊!周琦又是什么,画画勉强还可以,人品实在是不敢恭维,就那一部作品反复炒天才人设,捧得那么高水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强就强在构思了,开头经验,后面真是一般,如果是续写那真是可惜了好开头了,多少合伙人明着暗着说他人倨傲不合作,有些脾气倒还罢了,要是真的做出那种事,那就是毒、是恶。”

“咖位不咖位的low不low,人又不混娱乐圈,写出来的东西好看就成了,捕风捉影的话也信。反正周琦如果真的做那种偷人废稿续写还死不要脸趁人怀孕在国外就据为己有的,我祝他出门二百码。”

“哎,透漏个小小的消息,知情人士透露,景深林不知是西城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她妈妈是公司大股东加执行CEO,她哥哥是分公司掌舵人,按继承人标准培养的,她是家里唯一女儿,不是我说,就这背景,不比江衍修差吧?都歇歇吧啊,替人家操心什么,起床搬砖了。”

“又是知情人士,我还迪拜公主呢!”

“上头说的是真的,另外不是林不知倒贴江衍修,是江衍修挽留林不知好不好?还记不记得原博里说的什么?林不知七年前怀孕在国外期间作品被盗,知道孩子是谁的吗?江衍修的。”

最后连林景娴儿子都扒拉出来了。

吃瓜网友们对真相孜孜以求的态度可真是可歌可泣。

最后林景娴看不下去了,给了粉丝一个交代:请不周山方自重,我们法庭见。个人私事就不拿来叨扰大家了,刚刚领证,合法关系,谢谢关心。

新媒体时代,江衍修的公司也是有官博的,官博出来发了声:保护我方老板娘,请不周山方自重,咱们法务已经加班加点在工作了,到时庭判结果会再和各位分享,谢谢关注!理智发声,切勿造谣传谣。

底下不少员工晒喜糖盒子:冲着老板的喜糖,我要高举保护老板娘大旗!

“另外据我所知,我们老板是个妻控,倒贴什么不存在的。”

“况且一码归一码,大家不要被带偏了。”

有媒体联系公司,这时候都特别想对江衍修进行采访,本来江衍修是对这种活动能推就推,公关部也不大拿这种事烦他,最后江衍修却突然答应了。

那天是个晴天,江衍修在办公室里接受的采访,林景娴的办公桌还没撤,上面滑稽地摆着好几个玩偶小人儿。

记者得到同意拍了一张照片,笑问:“如果我没猜错,这是…?”

江衍修笑了笑:“嗯,我太太的办公桌,她不来了,还没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了。

038:梦中梦38.

“江总看起来很喜欢太太啊, 平常都不怎么见你笑。我是说…您平常看起来都很严肃。说实话我从进这个门之前还在大喘气,一遍一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记者笑着指了指门, 的确, 印象里江衍修不是良善之人,商业上开疆扩土都是雷霆手腕, 说话做事说一不二, 风格看起来就极为强硬和没有人情味, 偶尔听见他的消息,都是让人敬佩又畏惧。

年轻一代里, 他是最不可小瞧的一个。

今日里见了, 倒也没有想象的可怕,但或许,是借了江太太的光,她功课是做足了的,听说七年前江总刚刚创办公司的时候,林小姐在这边待过一年,那时候,他们是在一起过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了,林小姐去了伊斯坦布尔, 生了一个孩子,最近才回来, 然后江总为了追回林小姐,下了不小的功夫。

“是吗?”江衍修歪头思考片刻, 笑道,“不用拘束,我没那么可怕,从小就是这个性格,我太太以前总说我严肃无趣。喜欢她倒是真的。”

记者倏忽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您嘴里听见这么娴熟自然的一声喜欢,特别的…有反差感。我是财经周报的,之前一直特别想来采访您,不过被公关部那边挡了,他们说您不喜欢被采访,我一度觉得您是那种…怎么说,有些冷酷的人。”

江衍修微笑了下。

“现在看,倒是还好。”

“大概是,最近心情好。”江衍修笑了笑,“我太太的功劳。”

记者也放轻松了,“那我要先谢谢江太太啦?”

寒暄几句,摄影师已经就位了,江衍修面目稍稍严肃了点儿,记者翻开随身带的本子看提纲,先问了公司的一些事,什么项目啊发展方向啊,最近和西城博物馆的合作也备受瞩目,联名设计款预售量惊人,江衍修也都认真回答了。

不过确实,他不是那种特别会说花哨话的人,即便是宣传公司这种事也都是简洁明了。

没什么错,自然也没什么亮点。

最后记者照例问了些较为私人的问题,“江总,我冒昧问您些敏感问题,就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周山事件,听说您当初是直接让他走人的,很多人说您以公谋私,是这样吗?当然,如果冒犯到您,您可以不回答的。”

江衍修抬了下手,示意可以,“私心自然是有的,我太太是个很直的脾气,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谁招惹她,账都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舒心,我从来没见她忍过气吞过声,所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很心疼,如果换做任何人,都没办法再合作下去了吧?我想我已经够客气了,合约马上要到期了,他手头正好做的是我太太的项目,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他再继续做这个项目。”

“看来江总很相信自己太太。”

“是。全天下的人我不信,我都不会不信她。”江衍修双手交握,拇指互相摩挲着,思考片刻后又说:“可能你没办法理解,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林景娴睡了个懒觉,一觉醒来觉得特别的难过和悲伤,因为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怀孕了,生了个孩子,孩子是江衍修的,她七年后回国的时候,江衍修说他很喜欢她,一直一直喜欢着,他说她对他来说很重要,任何人都没办法取代。

这个梦太悲伤了,以至于醒过来的时候,她好久没有缓过来神。

塞卡在厨房里做饭,火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塞卡给她做中餐,她孕吐很严重,现在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她依旧吃不下,有时候小屁孩会突然在她肚子里闹腾,可能在锻炼身体吧!以后说不定也是好动分子。

现下瞅着就不安生。

有时候她被闹得睡不着就隔着肚皮教育ta,让ta安分一点。

可大多时候她都没脾气了,只在心里一遍遍劝慰自己:随我,随我。

塞卡煮好了饭,洗了手过来叫她,她手还是湿的,在腰侧的围裙上抹了抹,胖胖的圆脸上显出几分健朗的笑意,“起来吃饭了小景。今天做了鲫鱼豆腐汤,还有小笋干炖鲤鱼。”

林景娴挣扎着爬起了床,她胃里像是塞满了石头一样连嘴巴都开始抗议,两片嘴唇像是黏在了一起,即便是塞卡的厨艺了得,她也没有一丝食欲。

她拿着筷子戳了几下鱼,随口扒拉了几下塞进嘴里,忽然胃里翻江倒海一样,她冲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塞卡吓了一跳——林景娴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吐过了,塞卡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碎碎念着,“是不喜欢今天的菜吗?啊呀,不喜欢你就说,咱们倒了重做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看这小脸都白了,心疼死我了。”

林景娴把刚吃到嘴里的笋干和鱼都吐了出来,嘴巴里隐隐还有腥味,她没顾得上搭理塞卡,耳朵里都是她的声音,在那催眠一样的念叨声中,她的胃持续性地反抗着,最终把胆汁都吐了出来,满嘴的苦味。

她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接过塞卡手里的水漱了漱口,然后呆呆地望着旁边的墙壁,忽地哭出声来,“我做了个梦,好可怕。”

塞卡恍然大悟,一下子把她抱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不怕不怕,梦都是反的,我们小景今天顺畅平安呀!”

林景娴拿额头蹭着塞卡的脖颈,从她略显得圆润的身躯里感受到了妈妈的温暖。

这让她感觉到更加的凄凉和悲伤了。

她站在阳台上给老太太打电话,老太太隔着数千公里的直线距离,用她无比亲近的语气数落她:“不回来就别给我打电话了,装着很想我的样子,你好意思吗?”

她仰着脸让自己眼泪不流下来,用尽毕生的矫情哀哀哭诉:“我不好意思啊,可我回去了怎么办,你的脸还要不要了,整个林家怕是都拿你当笑柄,说你养个败坏门德德不争气闺女,我二婶怕是更得意了,以后明着暗着说你管教不严,你说你气不气?你瞧见我不越来越生气,我才不傻,回家去讨你嫌弃。”

老太太哼了两哼,“你倒是清楚明白,你早些时候干嘛去了,要生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想想以后。”

“我想了啊,想了的,这不犹豫着犹豫着肚子就大了嘛!”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起先是个圆圆的大包,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了,现在那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她从上头看,都看不着脚了,有时候她捡个东西都要慢慢慢慢地蹲下来,直挺挺地把手伸到一侧去捡。

老太太气她贫嘴,好半天不搭理她,末了又说:“你妈都一大把年纪了,怕什么丢人,他们说随他们说,你自个儿都不在乎,管他们做什么。”

但是,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

最后两个人自然又不欢而散了,各自挂了电话,最后一句话老太太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她说:“那我这辈子欠了你,下辈子是不是就换你当我女儿了?”

老太太一声掷地有声的“滚”字刚出口,电话嘟一声就断了。

林景娴在这头笑,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