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往琪琪身边走,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尖嘴钳子。

琪琪声音都颤了,问大嘴,“你、你要干啥?”

大嘴不理琪琪,猛地把她一只手抓起来,按在桌子上。随后大嘴把尖嘴钳子对准琪琪大拇指的手指甲,狠狠夹了过去。

琪琪脸都有点绿了。大嘴举着钳子,冷冷念叨,“都说十指连心,老子喜欢这句话,但一直没机会试验下。你这娘们,要是识相的,就老实的跟我们交代下你心里那点猫腻,不然……看好了。”

大嘴稍微用力,我看琪琪大拇指都被抻的直溜溜的。琪琪也已经疼上了。

我想起一句老话,恶人自有恶人磨。琪琪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大喊着问啥都说。

大嘴把钳子松开了,又坐回我旁边。我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审讯,太仁慈了。

我索性光做笔录,大嘴猛地一拍桌子,让琪琪快说。

琪琪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一边记,一边听着,也都听明白了。

琪琪是两年前来到漠州的。当时一指残给她一个任务,让她带一个人回去入伙。

这人我们还认识,就是赵晓彤。大嘴听到赵晓彤的字眼时,情绪上有一丝波动。

琪琪也跟赵晓彤接触过,甚至费解心思的进行各种劝说,其实按她理解,一指残看中的,就是赵晓彤的身手了。

但赵晓彤一直不同意,喜欢独来独往,最后还通过琪琪,跟一指残要来一头熊崽子养。

我本来就对赵晓彤做的分尸案有疑问,不知道那熊从哪来的,现在一看,我懂了。

而且等赵晓彤被抓了,琪琪的任务也间接等于中断了,她原本要回到卫海,但没等走呢,一指禅又给她下了个新任务,让她继续在电视台工作。

我问琪琪,“新任务是什么?”琪琪说不知道。

我突然挺纳闷的,因为从时间上算的话,这任务绝不是报复警方。换句话说,一指禅这次派人来这里,跟警方对着干只是“副业”,还应该有个主业。

我又问琪琪,“她怎么跟土匪联系的?”琪琪回答,她主要跟海螺屠夫打交道,一般都是屠夫找她。

我把她电话拿过来。但这电话有保护锁,还很复杂,琪琪连续摁了两根手指的指纹,锁才被解开。

我翻看最近的通话记录,发现10086给琪琪打过电话,而且就在之前两个小时,还有两个10086的未接电话。

我明白这里面的猫腻,指着10086问琪琪,“这就是海螺屠夫吧?”

琪琪点点头。我想了想,让大嘴看守琪琪,我独自出了审讯室,把电话回拨过去。

响了能有七八声,电话接通了。那个沙哑声音又出现了,还先问,“花蝴蝶,你在哪?”

花蝴蝶就该是琪琪的外号。我沉默少许,其实我也想过,模仿琪琪跟海螺屠夫对话,问题是,这很难,我又不懂口技。

我索性直接来了句,“咱们谈谈吧。”役长池扛。

这次轮到海螺屠夫沉默了,几秒种后,他呵呵笑了,连连念叨,“原来琪琪被擒了。好吧,咱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我打心里算计了一番,现在琪琪落在我们手,而菜菜和妲己都在海螺屠夫那。我想能不能交换下,这样把菜菜和妲己都救出来,警方也敢放手一搏。

但一个琪琪换两个人,这买卖土匪亏本,我又琢磨能说点啥,让海螺屠夫同意这次的交换。

我承认,自己太轻视海螺屠夫了,他是很聪明一个人。我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还主动跟我说,“条子,那个琪琪就是个跑腿的,随便你们警方怎么处置,要想解解闷败败火啥的,你们这帮条子把她轮-奸了也行。”

我冷不丁没法接话,而他淫笑了一通后,又让我晚上等他电话,他选谈话的地点,之后撂了电话。

我心说这操蛋货,我还没说完呢。我喂喂几声,又把电话拨回去,但提示关机。

我无奈的骂咧一句,转身回了审讯室。

这时琪琪一脸老鼠见猫的样儿,正看着大嘴呢。但大嘴趴在桌子上,貌似呼呼睡着了。

我把大嘴扒拉醒了,光凭大嘴睁眼后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又变回来了。

琪琪还问我,“跟海螺屠夫联系了么?”我能看出来,她一脸的希望,估计以为海螺屠夫能想法子救她呢。

但我没说啥,不然我告诉琪琪?海螺屠夫把她抛弃了?

我对大嘴使眼色,我俩出去后单聊了聊。

大嘴没啥好想法,建议我跟铁军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但给铁军打电话说了情况后,他说他在外面,有急事,目前回不来。

我怀疑会不会省厅来啥命令了,要处分局长呢?

我没多问。铁军说既然海螺屠夫约好了晚上谈,他晚上指定能赶回来。

我担心今晚我们会有危险,尤其谈话地点还是海螺屠夫选的,我虽然不知道这几天邪叔去哪了,但建议铁军,今晚把邪叔叫上。毕竟有这个白老邪撑场子,我们实力能强一大块。

铁军立刻把我否了,说现在老白在千里之外呢,根本回不来。

我冷不丁挺迷糊,不知道邪叔干嘛去了。

我和铁军又说两句,就挂了电话。接下来一下午,我和大嘴都在乱忙中度过的。

我还去技术组待了一会,因为他们找了专家,分析那段视频的拍摄地点。但他们只在视频中发现一个疑点,在一个时间点里,视频里隐隐有打桩机的声音。

这让我们觉得,这视频拍摄的附近,很可能有工地。

至于抓那个妓女的事,警方也在做,也找到那妓女的住址了,问题是,她已经逃了。

这么一晃到了晚上八点,我和大嘴找个小会议室,累的正休息呢,铁军赶回来了,他还拎着东西。

我和大嘴看着这东西,大嘴一愣,还当先来了句,“不是吧?”

第二十一章 交换条件

铁军背着一个大包,手里拎着一个装肯德基汉堡的袋子。我知道大嘴不爱吃这类西餐,他总吐槽说这就是西方的馒头。

他刚才那么念叨一句,也正是意识到,铁军要请我们吃“馒头”了。

铁军不管大嘴,把汉堡递给我们。又说。“大夜里的,凑合一下。”

我和大嘴都啃着汉堡,而且这也不是我们今晚正事,我趁空又问铁军,“一会海螺屠夫来电话了,我们有什么准备?”

我更偏向于集中警力,尤其找一批特警过来,一起抓匪。铁军却没急着回答啥,吃完汉堡后,他说要看看琪琪。

琪琪还在审讯室呢,我带铁军过去的。只是现在的琪琪,鼻青脸肿,样子很矬。役私央扛。

铁军没进审讯室,光隔着玻璃看着,也不知道他想啥呢,最后摇摇头。

他又把我和大嘴带到会议室。把他带来的大包打开了。我看到,这里面有三件避弹衣,还有手枪和掌心雷。

我有点明白了,问铁军。“不是吧?就咱们仨去跟匪徒谈判?”

铁军应了一声,也解释说,“去的人多了,容易把一指残他们惹火了,反倒有反效果,要我说,这次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他们一定开什么条件,咱们先听听再说。”

大嘴倒不咋敏感,还当先拿出一件避弹衣,这就穿起来。

我看着大嘴,心说他到时一变身。身手就敏捷了,铁军不用说,天生是个战士。可我咋办?

铁军还把一件避弹衣放到我手里,我托着它,心里还是没底,就又问了句,“还有避弹裤么?给我整一件……”

最后我们也枪和掌心雷也平分了,每人有两把枪,铁军带头,把一支枪放在腰间,另一支藏到袜子里了。

等到了十点钟整,菜菜手机来了短信。我看着内容,写的是,速来水岸帝景。

这是个小区名,在漠州还很有名。倒不是说这小区有多好,而是它是个烂尾楼,就在水库附近。我心说海螺屠夫把交谈地点选在这里,也真是狡猾。

我把短信内容给铁军他俩看,铁军沉着脸笑了一下,喊我俩出发。

夜里的温度低,风吹起来也有点冷,按说我们开车过去最好了,但铁军说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骑摩托吧,因为摩托身子小,便于走街串巷,遇到岔子了,也容易逃走。

铁军给张峰打个电话,让夜班调度给我们准备了三辆摩托。我们一人一个,出了警局后院就先后飙上了。

这一路并不好走,过了半个多钟头,我们来到郊区。路两旁都是灌木丛和小树林,被夜色一衬,看着多多少少有点瘆的慌。

我是车技最不好那位,所以只能集中精力的跟在他俩摩托的后面。这么经过一片灌木丛时,铁军还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大嘴慢了半拍,我纯属反应及时,一顿猛刹车,不然很可能跟他俩来个追尾。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铁军,那意思为何突然刹车?

铁军扭头看着那边灌木丛,这又让我觉得,这里有猫腻。

铁军对着灌木丛喊,“出来。”他声音刚落,灌木丛抖动一番,从里面站起一个人。

铁军调整车灯方向,让其射在这人身上。他不适应的用手遮挡下脸。但我借此看清了,是艺术团那个六子。

我们正要抓他呢,还包括秀气女和老者。虽说眼前有个现成的机会,我们仨却没动手。

稍微沉默一会儿后,六子先开口问我们,“怎么来了三个人?”

这时的六子,没有当初畏畏缩缩的样子了,反倒很冷,浑身上下露出很浓的匪气。

他这问题,我们也没法正面回答啥。铁军只告诉六子,就我们仨,再没外人了。

铁军又带头继续赶路,我稍微纠结了一下,又舍弃六子,跟上了。

我们一路来到水岸帝景附近。这里有十多栋烂尾楼,横七速八的立在荒地上,外围还有工地的小栅栏墙呢。

短信只是说让我们来这里,但这里这么大,又没说清楚具体在哪见面。

我们仨一起骑摩托绕到了正门。正门的铁门都快烂完了。这时有一束光线从某个烂尾楼里射了出来。

我们都注意到它了,它总共断续的照了三次。我手机又收到一个短信,海螺屠夫让我们下车,走到那烂尾楼里。

铁军还随后强调,说光线出现在第三层。

我不想舍弃摩托,跟铁军和大嘴商量下。大嘴跟我态度差不多,而且自打来到水岸帝景,他表情有点冷,也因为太过昏暗,我一时间品不出来他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嘴了。

铁军却胆子大,最后说服我俩一起下了摩托。我们推开大门,先后走进去,但我们也没傻到这么大咧咧的。

我们专门贴着一个个烂尾楼,这么走下去。不然一旦敌人开枪,我们身处空地,岂不成了活靶子?

我们一直来到那栋烂尾楼下面。这楼里面还都是相通的,每户之间的墙上都有一个大洞。

我们本来随便找个单元门,想走进去上三楼再说。但我们发现,这里的地上,并排铺了三张完整的狗皮。

而且我们又换了一个单元门看看,依旧如此。

这次海螺屠夫给我直接打电话了。铁军示意我,开免提。

我照做后,电话接通。海螺屠夫冷冷的跟我们说,“先把狗皮穿身上,一人一件!”

我一下火了,心说什么意思?穿狗皮,这是羞辱我们几个么?

大嘴还接话骂了句,“他妈的,给你脸了是不?”

海螺屠夫不理大嘴,又再次强调,让我们穿狗皮。随后还把电话挂了。我和大嘴都沉着脸,我这就想把电话拨回去。铁军一摆手,他倒是看得开,还说甭在乎这些小事。

他主动蹲下来,随便挑了一张狗皮,不过他没穿,而是把狗皮一把披到肩上,算是间接又退让了一步。

我对这种披狗皮的法子,也勉强接受,就跟大嘴一起学着。

我们往三楼走。这里很暗,我们点了三个手电,便于照明。等来到三楼,我四下看着,试图找海螺屠夫,没想到铁军突然一抬头,喊了句,“下来吧!”

有人哼笑一声,随后我头顶有动静了,一个人影嗖的落下来,还当不当正不正的,站在我们对面。

我被他这种能力吓了一跳,因为想想看,他隐藏的这么好,我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主要看着铁军,铁军也冷冷打量着他。

我原本并不知道他是谁,但看着这人的长相,我有种很强烈的潜意识,他就是海螺屠夫,而且这人我还见过。

以前在建材市场蹲点时,我遇到过一个买油漆的客人,我当时没把他放在心上,但他现在这么出现在我眼前,说明啥不言而喻了。

我对大嘴使眼色,那意思我俩稍稍挪动点脚步,把海螺屠夫丁字形的围起来。

大嘴很配合我,但我俩刚有举动,海螺屠夫哑着嗓子呵呵一笑,竟往后退了几步。他摸着后腰,拿出一个长柄设备,上面有几个按钮。

他对着其中一个按了下去,我们周围有几盏灯亮了。虽说每盏灯的瓦数都不强,但一起亮了,光线把我眼睛弄得很疼。

我不敢闭眼睛,瞪着海螺屠夫,防止他有啥小动作。

海螺屠夫倒是拿出一副很欣赏的样子,看着这些灯泡,他也不嫌刺眼。铁军一直观察着他,突然间,他指着海螺屠夫,开口说,“兄弟,你身手敏捷,就算在站立时,重心也偏前,当过特种兵的人,都有这种特征。而你的右腿受过伤,要不是穿了特殊鞋子的话,你走路肯定会有点坡。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因伤退役的特种兵,对不对?”

海螺屠夫嘘了一声,对铁军说,“老大对你们做过调查,尤其你,代号红豺,果然是厉害。”

这间接说明,铁军猜对了。

铁军又往下分析,“你喜欢海螺,联系着你的身份,我想起了中国海军陆战队,起源于一九五三年,成立前期主要任务是收复被南韩控制的岛屿。等朝鲜战争结束,一九五七年中国领导人放弃了武力收复台湾的计划,海军陆战师被解散,但仍旧保留了海军陆战队内部的部分编制。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围绕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主权归属的分歧和争端开始加剧,国内再次组建能够执行两栖和登陆突击行动的力量,尤其在海南岛和广东湛江市先后部署了一个海军陆战旅,我看你的年纪,也就四五十岁,是不是在这两个海军陆战旅服役过呢?”

海螺屠夫呵呵笑了,古怪的一边摇头又一边点头的,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没错,我曾在海南岛当过兵,从兵种来说的话,我是特种蛙人。”

我以前一直把海螺屠夫当成凶手,甚至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但听他这么承认自己之前的军人身份,我竟隐隐又有另一种怪怪的感觉。

海螺屠夫似乎还被铁军这番话勾起了伤心事。他拿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回忆着说,“我们那批蛙人做了一次极危险的任务。最后虽然任务完成了,但就剩我和另一名兄弟一起回来了。我们受了不可逆的重伤,国家安排退役,但接下来……”

他说到这,表情很狰狞,还用一双发出凶光的眼睛瞪着我们。

第二十二章 鬼剃头

我被海螺屠夫的眼神吓住了,怕他有啥危险举动。不仅是我,大嘴也把枪掏出来。

我俩一起指向海螺屠夫。他并没害怕,铁军也一摆手,那意思让我和大嘴别急。

海螺屠夫拿出一副回忆样,接着说。“我和我那兄弟转业后。都做了一名片警。其实我这里……”他拍了拍右腿,“是光荣的,用它换了敌人一条命,但我老婆却因此看不起我,说我是个废物点心,她还偷偷跟一个小白脸好上了,毕竟人家有钱有车的,呵呵呵……”

海螺屠夫放生大笑,但笑声却让我瘆的慌。他又说,“我那兄弟心不坏,却是出了名的臭脾气,他跟所长关系处的不好,安排夜里执勤,有一次有个富二代酒驾,把他撞死了,但仅仅是撞死了。没有后文了……”

海螺屠夫一摸后腰,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把尖刀来。这跟传统匕首不太一样,显得有点憨,但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它还冒着幽幽的乌光。

我想到一个词,潜水刀,这也是蛙人专配的武器。

海螺屠夫望着这把刀,喃喃说,“它永远是我的朋友,而且懂我。我那晚喝醉了,被这两件烦心事闹的,最终忍不住,带着它趁夜把那对奸夫淫妇杀了,又把那富二代脖子割断了,我记得很清楚,看着刀刃上的血迹。我特别开心,所有烦人的事一扫而光,你们有那感觉么?”

他说着。还把潜水刀指向我们。

我明白他为何杀人了,尤其针对那些车震的情侣。我们仨一时间各有想法,都沉默不语。

海螺屠夫一转话题,说就他妈的说他自己那点破事了,今天我们要商量公事。

他拿着长柄遥控器,又按了一个按钮。我听到远处有嗤啦嗤啦的响声。

那里太黑暗,我看不见发生啥了,急忙举起电筒照过去。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上飘着一个人。

她穿着粉红色的马甲,这是妲己的。她还大头冲下,飞速的往我们靠来。

我心跳加快,心说这是啥情况?妲己死后变成鬼了?但就算是一个鬼,她也不该这么倒立的飘着吧?

我又观察着,渐渐地我看明白了,这其实是菜菜,她穿着妲己马甲呢,而且她双脚被绑在一个索道上,有个小枷锁带动她正快速移动着。

这移动路线也一定被事先设计好了,最后她停到海螺屠夫的面前,也因为停的太突然,她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菜菜的嘴巴上被封着胶布,她没法说话,只能呜呜叫着,另外一定是惊吓过度了,她还吓得流泪了。

海螺屠夫对菜菜这举动很不满意,啧啧几声,凑过去把那胶布撕扯下来,又跟菜菜说,“跟你说好几次了,一天天不会笑,就他妈会哭!”

菜菜很怕海螺屠夫,一时间使劲强挺着,让眼泪止住了。海螺屠夫狞笑着,说了句乖,又对菜菜的下巴吻了几下。

他这是公然在我们面前耍流氓,而我此刻想的是,妲己到底哪去了?不会也被海螺屠夫非礼了吧?

我压不住怒火,举枪扣动扳机。伴随砰的一声响,一发子弹打在海螺屠夫附近的地上。

海螺屠夫身子一顿,菜菜吓得哇了一声,也估计就因为这么一哇,菜菜嘴里的口水喷出来不少,全落在海螺屠夫脖子上。

他不满的用手擦了擦,还扭头阴森森看着我。

我不示弱的往前走了一步,问他,“妲己呢?”

海螺屠夫嘘了一声,说你着什么急?顿了顿后他又强调,“我知道那女法医的重要性,她才是这次谈话的重要筹码之一,你放心,老子做事有尺度,我们这帮兄弟不仅没动她一根毫毛,还把她当贵宾一样照顾着。”

我稍微安下心。铁军不想多说没用的,直接问,“你们这次要谈什么?或许说想要什么?”

海螺屠夫赞了一声,说跟爽快人办事,真是痛快。

他一推菜菜,又把精力放在我们身上,还比划着说,“老大要的很简单,就是一个文件,对于你红豺,你想弄到它,应该不费力气。”

别看海螺屠夫说的轻松,我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铁军让他细说说。他指着铁军回答,“漠州警方抓赵晓彤的时候,调用了部队的直升飞机,这说明你跟那边的人很熟,想必你也知道,那部队还秘密研发东风导弹。我们老大对东风五型号的液体燃料系统很感兴趣,但那东西的核心技术,市面上根本没有,这就得劳烦你把它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