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讲真,现在走还能走。要是自投罗网跑回陆地,我们绝对得完蛋了。”

系统:“不错。尤其是亚力。他的离开是不可逆转的,必须一直往前走。若走回头路,一定会被抓住,那样剧情线就会彻底崩掉了。”

宁婧叹了口气:“我懂。好在,苍翎去了集市,我们现在也已经离得够远了。”

系统:“……”

立flag什么的,不是它不想拦,是它拦不住。

好在,虽然目的不同,但柏尔克斯不像那些头脑发热的贵族,急着要功劳。他明白——没有武器、人数稀少的己方,连和对方谈判的资格也没有。这一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至少,他把姐姐带回去了。

双方争吵不休,柏尔克斯摸到了脖子前的项链,神情一凛,定了定神,上前亮明了身份:“不必再争论了,我们今天就返程。”

祖母绿宝石是王族的象征,众人很快就意识到了眼前的人的身份。虽说他没有被赋予职位,可人家毕竟是王子,贵族们统统闭了嘴,惟独商人们脸红脖子粗,嚷嚷着不肯走。

这是宁婧估算不到的发展,柏尔克斯下了令后,水手们欢呼一片,可很快,双方竟然混乱地扭打了起来。在厮打中,不知道是谁先掏出了枪。

“砰——”的数声巨响,震住了所有人的动作。那乱发的子弹没有打在谁的身上,却恰好击中了那根前几天被海怪的触须折断了一半、摇摇欲坠的桅杆。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轰然声中,桅杆扯着帆布连片落下,盖住了一团厮打在一起的人。

好死不死,那根桅杆断裂的部位,就恰好朝着亚力和她便宜弟弟站着的方向倒下。

宁婧:“……”

动作比思考更快,宁婧跟即将就义一样,用堵枪口的魄力一把扑上前去,用力推开了亚力和柏尔克斯。

船帆盖住了另外两人的身体,桅杆错位击中了宁婧的后颈。亚兽人的骨骼之脆弱,根本抵抗不住这样的重击。宁婧连呼喊也没有发出,便咽下了一口气,倒在了血泊里。

——隐藏剧情的危险性一直如影随形,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会有人来救她。在被砸死前一瞬,系统就给她屏蔽了痛觉。

明明这次的隐藏剧情前半段走得很成功,后半段居然还是逃不过突然歇菜的命运。

宁婧再睁眼时,已经来到了白茫茫的世界里了。

宁婧:“……”

系统:“……”

宁婧:“虽然我预感到这任务很坑,但这便当也派得太突然了吧。”

系统如有所思:“突然吗?剧情的名字【王姬的奉献】,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宁婧大怒掀桌:“摸着良心说话,光看这个名字,谁能猜得到是让我当肉盾的意思啊!”

系统:“宿主,我不是说过了么?隐藏剧情的危险是如影随形、随时发生的。万幸的是,虽然时间还不满八年,但你已经有始有终地完成了最后一个剧情任务,以后也没有出场的必要了,所以,任务算是过关了。”

宁婧愣了愣,道:“那我们现在——能去终点前的最后一个世界了吗?”

系统:“不错,但需要稍等。数据正在交接。”

*

宁婧不知道的是,众人被船帆覆盖后,水手们控制了作乱的人,没收了他们的兵器。柏尔克斯额角也磕伤了,从船帆下爬了出来,映入他眼帘的,是她倒在血泊中的身子,和没有一丝狰狞的表情。

虽然找回了姐姐,可最终却没能把她带回故土。柏尔克斯咽下了血泪,执意把她的尸体带上。可尸体总会腐坏,最终可能会导致船只的疫病。最终,他抱着姐姐的尸体哭了很久,忍痛割下了她的一束头发,收在了盒子里,准备第二天就把她火化。

不料,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奈菲的尸体不见了,从这艘在海中心航行的船上……凭空地消失了。

*

出发前,看到自家奴隶不舒服,苍翎到达集市后,特意换了很多东西,有吃的、有用的、有穿的,想让她高兴起来。最后,因为东西多得两只手拿不下,苍翎干脆化为了兽型飞回去,那双巨大的利爪被他小心翼翼地用来提着东西,看起来既不协调,也有点儿滑稽。

当他回到黑漆漆的洞穴里,发现本该在里面休息的她逃跑了时。那一刻,他是非常愤怒的,甚至已经想好了找到她后要怎么惩治她。

可是,当他循着味道日夜不停地飞了许久,却发现出发前还活蹦乱跳的人已经没了气息,僵硬地躺在甲板上。彼时,还在数百米高空上的苍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刻,浮现在他脑海的想法,竟然是——如果她能醒过来,他就不生气了。

在奈菲被烧为骨灰的前夜,苍翎把她抱回了他们住过的洞穴里。

暮色四合。

幻丽的霞光从洞口打入,模糊了界限。

石床上,奈菲双手平放在身侧,静静地躺着。苍翎对她已经扁了的后脑勺视而不见,机械地替她擦掉了她口角的血迹,一边在轻声威胁她:“如果你睁开眼睛,我就不计较你跑掉的事了。”

床上的人温度都凉了,不管说多少话,得不到回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苍翎对着她的尸体呆呆地坐了很久,背影僵硬得像樽雕塑。

日光落入了地平线,那一缕金箔似的夕阳光晕缓缓从他眼底褪去,那是诡谲而绚烂的消亡。

那一刻,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苍翎擦拭血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未尽的话语也奇异地卡在了喉咙里。

沉默了将近一个世纪,苍翎垂首,伸手拨好了奈菲的发丝,哑声道——

“奈菲……不。”

“——婧婧。你这个小坏蛋,又一声不吭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谁收藏了文章却不冒泡,给我站粗来╭(╯^╰)╮!

准备迎接最后一只团子啦,也就是燕家的天师小团子(没错,最终没有从大纲删去哟

第128章 第九只小团子1

天光黯淡, 午夜三更。

分明是最适合熟睡的深夜时分,可房间的四角却还亮着几盏莲花灯。烛火影影绰绰, 似魑魅魍魉的虚影。泛着青铜色的西洋镜蒙上了一块薄薄的纱。房间正中央, 镂空的铁艺西洋床上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睡梦中,置于外侧的手依旧不安地拽动着被角,好似在梦里被什么妖魔追赶着。

心口被重重地捶打了一下,宁婧在轻若鸿羽的锦褥中骤然醒来。露背的丝质睡裙闷热地黏在了出了一层薄汗的皮肤上。头枕的白玉小枕已被烘出了热意, 如云的乌发铺散在身后的被褥上, 像一抹被泼洒出去的浓墨,蔓延、渗透,互相纠缠。

系统:“叮!欢迎宿主来到第九个世界, 实时故事完成度:0%, 人品值总值:0点。”

房间里几乎把所有能用的烛灯都点亮了, 空气微灼,也让人摸不准这是什么时刻。不远处的落地窗, 窗帘紧拉, 窗户锁紧。睡衣黏在锁骨下,宁婧掀开被褥, 扇了会儿风,便往落地窗走去。拉开一条细线, 瞧见天空呈现递减的灰蓝色,应该是天亮前的时分。透过这黯淡的照明,能看到窗户的景观很开阔, 面向群山,山中还有一个天然的湖泊,冒着袅袅雾气。

宁婧喜极而泣。

结合房间的格局、中西合璧的摆饰、她衣着的质地——跑不了了,她这次附身的原主,百分百是个出身显赫的主儿。

噫,系统诚不欺她也!说了是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哇。

半夜醒来,汗还没干,宁婧把落地窗上可开合的部分开了一条小缝,让风吹进来散散热。

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她以指尖轻点着房间内的摆饰,慢慢地欣赏着。毫无烧铸裂痕的彩色琉璃摆饰,折弯圆润、色泽古雅的瓷器,西洋转筒电话,厚重巨大的双门衣柜,镶金的把手,弯脚梳妆桌,一直走到了那面斜斜靠在墙壁上的全身落地镜前。

这房间是正方形的,这面大镜子恰好对着落地窗,二者夹着房间的主通道,沿着通道再往里走,就是原主的床了。

宁婧稍微一愣,她很少见人会用镜子对着窗户摆。再回头转了一圈,这房间明明装修得很大气,可总给她一种奇怪的压抑感。

宁婧伸手掀开了白纱,略微泛黄的镜面映照出了一个清丽的少女的模样。十五六岁,乌发雪肤,苍白娇弱。这次终于是个东方人的身体了,所以,她比前几次任务都更贴近宁婧本人的特征。但不知道是否光线作怪,宁婧总觉得原主的眉眼给人一种略微阴沉的感觉。

“噗噗”两声轻响,窗帘被山风吹开了,房间三角燃着油的莲花灯相继熄灭,细烟在空气里扭转消散,不一会儿,就只剩下角落的一盏在微弱地发亮。

系统:“这个世界的资料传给你了,接一下吧。”

宁婧:“好。”

她正欲轻轻放下纱布,回床上躺着看资料,可余光却看到了镜中映出的落地窗角,有个人猫着身子,趴在那里看她。

宁婧愣了愣,当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二楼,而窗户外是平整的墙壁,根本没有可落脚的地方时,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窗角积着尘埃,那东西只露出了大半个头,那是一张泛着尸气、麻木僵冷的脸,好像戴了厚厚的面具。双眼的位置黑漆漆的,宛如两个被挖空的大洞,看不到眼珠的转动,可宁婧知道,它在和透过镜子看它的她——对视。

宁婧僵硬着身子,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去,可窗角那儿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大概是她把树影看成了人,宁婧轻抚心脏,把头转回了镜子那侧,却看到那东西已经从窗角爬了上来,在玻璃上留下了一滩湿漉漉的印子,看那方向,似乎是要朝她刚才打开透风的窗户爬进来。

宁婧哆嗦了一下,正想伸手抄起什么东西把窗户拉上,可又没胆子靠近那儿。

好在,那东西爬到一半时,它的额头便被一束明晃晃的光束照中了。虽然是虚幻的光,但却似乎在它身上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圆圆的光束在那张面具似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伤口,并像烧起来的纸张一般,不断扩大。那东西痛苦地用额头磕碰玻璃,宁婧下一个眨眼,它便消失了。

夜深人静,山风清凉。独剩的那盏莲花灯的火光稳定了下来,嘶撕地燃烧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婧呆呆地站在原地。

依照记忆,朝她刚才阻止了那东西的光束方向寻根望去。原来,落地镜上方正中央的位置,镶嵌着一面巴掌大小的古旧阴阳镜,镜面上蒙着一层铜锈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颜料,刚才的光束就是它反射出去的。

趁着现在,她三两步跑近了窗户,把留着缝隙的窗页紧紧关上,再把窗帘严严实实地拉起来。接着,她把房间的四个灯都重新点亮了,不管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在天亮前,光明总能为人带来安全感。

完事后,宁婧跳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现在她身上已经不热了,反倒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宁婧瑟瑟发抖地默念了三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公**治,自由敬业”,才缩在被窝里,战战兢兢地阅读资料。

系统:“……”妈的智障。

这个世界也是发生于平行时空的。要说的话,其实和她的第二个任务有承接的关系。绪国王权式微,军阀群雄逐鹿,最终,张、曾、赵、葛、陈五大家族脱颖而出,把绪国的广袤河山割据为几大板块。目前,各地处于休战状态,虽有小摩擦,但基本趋于稳定,各安一方。

她附身的原主是北方大军阀曾礼藩之女曾月柔,出生于阴月阴日阴时,自小便体弱多病,八字很轻,极易见鬼。她的母亲是位温婉的南方女子,生产后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曾礼藩把对亡妻的思念都转为了对女儿的宠爱。曾月柔先天不足,在两岁前总是高烧呓语不断,爱女心切的曾礼藩寻遍名医,名贵的药材像入海一样大量投放,情况依旧没有改善。

某次,在某次北方权贵的宴会中,有人借醉委婉提点了曾礼藩一句,说贵小姐这恐怕不是身体上的毛病,而是被妖魔之物乘虚而入、缠上了,或许得寻找高人,才能迎刃而解。

曾礼藩从小接受西洋教育,从来都不吃这一套,不过那时候,他真的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偏方吧。

恰好在那晚的宴席里,就有天师一族燕家的外门生在。那人听闻了曾月柔的情况,又问了八字,便凝重地表示自己解决不了这事儿,要回去请示师门,还请曾礼藩在三天后带着曾月柔登门拜访。

燕氏最早可追溯到上古时期,祖师燕怀玉因为与大妖颜千澜的一战而彻底成名。燕家因此得到了当时的皇帝的注意,数百年间,蜕变为了赫赫有名的天师世家。历经王朝更迭,风雨飘摇仍屹立不倒。

不错,这个任务与宁婧曾经历过的第二个任务,在时空上是交叠的。只不过,相隔了数千年的时间。

不过嘛,现在当权的五大家族的头儿,无一不是接受西式教育长大的,骨子里就不信妖魔鬼怪这一套。所以,燕氏一族现在已经低调了很多——明知道人家不信,还上赶着去用热脸贴冷屁股,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当然,现在情况不同。有求于人的曾礼藩客客气气地带着曾月柔上门。燕家的天师果然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看出了症结所在,在曾家耗费心力地布下了大阵。在外力干预下,曾月柔的窘境明显有了好转,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可随着年龄增长,她惹来的东西也越来越难对付。就像今晚,那东西原本压根儿现不出实体,也不可能爬得上她的窗户,虽然最终是被阴阳镜赶跑了,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燕家天师布下的法阵,已经越来越压不住妖邪之物了。

宁婧看了一半背景,眼前已经一阵阵发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继续往下看。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是与她同辈。却年长她十多岁的张氏家族的长子张侨,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没有现下的一些权贵子弟斗鸡走狗的恶习,谦和自守,又有雄谋伟略。在未来,他将成为军阀割据时代的终结者。

对了,这哥们儿一度可能成为曾月柔的未婚夫,但随着后来曾张两家关系转淡,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张侨已经有了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了。

被世界判定为反派的,是燕氏一族旁支里的一个孤儿,燕无淮。

燕家本族枝繁叶茂,旁支众多。搞天师这一行的人有好有坏,即使是燕氏,也存在一些肮脏事,也养着一些心存贪念的人。

燕无淮所属的旁支位于南河上游两侧,接连数月都没有下过雨。

其父母均是旁系里最平凡不过的天师。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孩子竟然会被千年难得一遇的煞神命格附体。拥有这个命格的人是极邪的凶星,见血开窍。

只可惜的是,燕家人没发现燕无淮是这样的一个可造之材。在他父母死去后,某些不怀好意的燕家人便对势单力薄又年幼的燕怀瑾进行打压。以照顾为名,强行瓜分了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和宝器。平日里,还把燕无淮当成奴仆驱使,也不让他堂堂正正地跟随同辈子弟进学堂。

这一次的旱灾来得突然,往年拨下来建造水库运河的款项都被南河总督私吞。如今灾祸一来,就挡不住了。他死性不改,以为旱灾很快过去,居然在这时还敢中饱私囊。结果现实啪啪地打了他脸,旱灾愈演愈烈。风声已经传到了顶头上司那儿去了,他怕事情兜不住,自己会吃子弹,便重金求助燕家旁支解决这事儿。

逆天做法,往往要付出人命的代价,燕氏要献出一个身上流着天师之血的孩子祭天。贪念过燕无淮父母东西的人们大喜之下,顺势合手把这个拖油瓶送了出去,一了百了。

年幼的燕无淮别无他法,丧命于自家人手里。含恨而死后,他见血开窍,投身为了为害一方的妖邪之物,对把他推入深渊的燕家与南河总督展开了最血腥的报复。

凶星见血后,需要用血供养。再加上,燕无淮是从正道坠入邪道的,比一般的妖邪更恶。随着终结于自己手上的人命越多,燕无淮渐渐失控,与其说是在复仇,倒不如说,他是在满足那颗永不满足的屠戮之心。

很快,他便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妖物,而想把手伸向人界。为此,他需要一具寄宿的身体。好死不死,被他选中的,恰好就是大气运者张侨。

好吧,实力这种事儿是要对比来看的。任你单打独斗多厉害,在大气运者的光环面前,照样会被秒成灰。游走于两届的燕无淮,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人类张侨KO了。

宁婧:“还真是害人需谨慎啊。”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感慨,在最最原始的版本里,其实这个任务是全文的第一个任务,现在变成了最后一个子任务啦。

所有的子世界结束后会有一个终点世界。

——

本来不该再用这种事叨扰大家看文了,

但针对最近很混乱的评论区,我要说几句话。

前段时间的抄袭一事,晋江出的判定是:不构成抄袭和过度借鉴。

在结果出来前在和读者的私聊里,我已说过自己对判决结果不抱希望,因为这是融梗。我说的一直是:“这个人的言行举止、衣着打扮都在学我。”但某几个披着马甲,用粗言烂语来屠版攻击我的人却说:“你长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就不让别的人也长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了吗!”

能看出重点的被模糊吗?

我说的,从来不是五官这种细节的事。

很遗憾,一直以来的判定,都是依照这种思路来的。

既然晋江这样判定,作为旗下作者,我从。

更可笑的是,最近下面评论还造谣我去举报对方涉黄乱伦二十多次。

我:……????

说实话,要不是有人跑来我文下造谣,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举报中心是无记名举报的吧,锅竟然就这样盖到我身上了。本人表示拒绝背锅,并劝那几个路人甲少加点戏。

话就说到这里。公道自在人心,这件事就此结束。

我很喜欢的一句话:强大的内心,就是在死地和肮脏处,也相信自己的生命拥有向上的力量,并为之不断攀登。

这些污言不会阻挠我向上,希望大家也天天开心!!!比心!!!

第129章 第九只小团子2

拜原主这阴气忒重的破体质所赐, 再加上第一个晚上就亲眼见到了妖邪之物,二重打击之下, 宁婧有多大的胆子也不敢睡觉了, 缩在被窝里,与系统说话壮胆。

原先是打算清醒地坐到天明的,可精神拗不过肉体,曾月柔身体的精力根本熬不了夜。不知不觉,宁婧的上半身就歪倒在了床上, 呼呼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明, 衣着清雅的女仆敲门进屋,服侍她梳洗。由于NPC的屏蔽功能时效没过,这些仆人清一色都是熟悉的马赛克脸。但宁婧觉得, 和昨晚的那东西相比, 她宁可成天都对着这些马赛克脸。

西洋文化进入华国不过十年, 华国时下年轻姑娘的装扮都融入了西洋特色。富而不贵的人家的小姐爱穿高级定制洋装,吃西点、喝下午茶, 把海外的派头学了个足。像曾家这样的勋贵家族则相反, 思想与用物都西化了,但衣着却十分古典精致, 不爱追赶时髦,顶多就是不甘寂寞地在袖口、领口改造一下罢了。

曾家的女管家名唤梁蓉, 是曾月柔的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女仆。在女主人病逝后,她就转而服侍小主人。一晃就是十几年,梁蓉年纪渐大, 都能当曾月柔的外婆了,也不退休,坚持在岗上工作。

宁婧换上一袭清雅的藕色竹纹盘扣裙裳,坐在了梳妆桌前。梁蓉站在她身后,细心地为她绾好了发髻。宁婧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曾月柔气色不佳,印堂缭绕着淡淡的青乌。不知情的人,大概会认为是缠绵病榻所致的,实际上,这是长期被妖邪缠身,阳气亏耗的表现。

梳妆完毕后,宁婧把昨晚所见所闻告诉了梁蓉。梁蓉闻言,登时一凛,立刻遣人去检查昨晚出事的窗户和墙壁。大概是担心加剧宁婧的不安,梁蓉安抚了宁婧几句,让她在房间里等着。

宁婧执意要一起去看,求个安心。梁蓉拗不过她,与数个佣人一起簇拥着她来到了房间落地窗正对的花园里。爬山虎肆意地蔓延在廊柱和砖块上。就在窗沿下方半米不到的墙壁上,赫然印着一个湿润发黑的脚印,看形状和大小,像是小孩子的脚。

宁婧:“……”

她怂了。

当初,燕家的天师布阵的时候,特地把曾府里阳气最足、光照最强的一个房间划为了曾月柔的房间,又用多个法宝助阵。虽然平时外出也会遇到诡异的事,但至少从没有东西能靠近到这个地步。

如今,曾礼藩人在柴津,家里无人主事。梁蓉毕竟服侍曾月柔久了,不是第一次见这种诡异的事,当天就领着几个人轻装简行,来到了当初那位天师在城郊的居所,向他求助。

可这一行,却没有达成目的,还给他们的希望泼了盆冷水。那天师单独接见了宁婧,表示她原本在十岁前就会被那些东西带走。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赖向天借命,施了一层障眼法,让妖邪之物看不见她。

然而,这命到底能借多久,冥冥中自有定数,天师只是协助借命的中转人。她越长大,存在感越强,障眼法的效力渐渐盖不住她,妖邪之物对她的精血心髓的渴求就越强烈。

镶在全身镜上的阴阳镜开始泛红,就代表障眼法已经失效了。

如果作崇的只是一只两只妖物,还能尝试着请天师回曾府收妖。可如今军阀割据,狼烟四起,魑魅魍魉横行世间。曾月柔命数已定,天师一般只愿意指点布阵,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她延寿,而不愿意把自己也蹚进浑水来。

要真的搭进去了,一来,他们要顶着逆天改命的压力,二来,曾月柔的体质惹来的麻烦是全天候、不间断的,他们应付不了接踵而来、毫不停歇的妖物。燕怀玉那样见一个收一个的能人,几千年也只出现过一个罢了。

宁婧表面镇定,心里早已泪流满面:“统统,这任务明明才开了个头,为何我会觉得自己已经萎了?”

系统:“……”

社会你婧姐,人怂话还多。

从天师那儿出来后,宁婧坐进了老式的轿车里,朝梁蓉摇了摇头,示意没办法了,便靠在了车座上闭目养神。感觉到手臂隐隐发烫,宁婧不着痕迹地抚摸了一下那儿。

在临走前,老天师用朱砂在她手臂内画了一道符,能保她一段时间的平安,算是他送的分手礼物。若这个符为她挡过一次灾,就会自动褪色,那它的效力就消失了。

燕无淮所处的南河,距离她目前所处的槐春挺远,需要坐火车过去。如果要出远门,那就最好趁着朱砂符还没消失前去。否则,连这个保障都没了,路途上会遇到什么就很难说了。

回到曾家,宁婧向梁蓉表示自己要出一趟远门。梁蓉本就忧心忡忡,一听到她要跑去千里之外的南河,想也不想,就皱眉反对道:“您这个情况不适合出远门,不如等元帅回来再定夺吧。再说,我看到报章说南河最近在闹旱灾,乱着呢,又不是元帅的辖区,您跑到那儿去,也太危险了。”

宁婧早就想好了说辞,胡诌道:“这是天师的指示。那天,我与他单独会面时,他跟我说,这事儿在他这里已经无计可施了。可他用卦测算出,在南河一带,有一个姓燕的人能帮助我渡过难关。我得亲自去把他接回来,而且必须马上起行,否则就没用了。”

梁蓉料不到宁婧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犹豫道:“那至少也得把消息告诉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