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祖宗怎么能忘了我呀,我正等着您这里的仙气儿呢。”叫人往伤口上撒盐也还得忍着,八福晋撑起一张笑脸来拿自己打趣。

“好好好,”太后笑眯了眼睛:“把我那米珠镶的观音给你,来年生个胖小子啊。”太后这张金口要真能说出玉言来,八福晋日日给她祝祷都成,垂手摸一摸肚皮,心里叹息一声。

在哪个环境呆多了,就容易被同化成什么样的人,周婷听见她们都关心子嗣也给自己打算起来,乌鸡天天连着吃,月事也已经正常了,她到底是再等一等呢,还是趁着排卵期赶紧让自己怀一个?

八福晋担心大挑,周婷也在担心大挑,现在这个李氏就是大挑赐下来的,小选的那些身份上不够看,就算得宠也要在后院里熬资历,大挑下来的就不一样了。周婷心里一面叹息一面打德妃的主意,会不会进新人很大程度上还得看她呢。

德妃一回永和宫就先问起来:“你这些日子同胤禛可好?”

“看额娘说的,咱们一直就很好。”周婷这回也不羞涩了,生个孩子是势在必行的,回去就算日子,最好能一举得男,后头就不必吃苦了。

照例上了一碗燕窝来,周婷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这时候饿狠了,吃尽一碗又要一碗,德妃看了抿着嘴一笑:“可见是真好呢。”她以为周婷是因为那个起晚了。

“李氏病得重,今儿天没亮就把我闹醒了。”正好把这个当切入点,德妃果然很关心,要说有多紧张李氏肯定是没的,她关心的还是孩子。

“看着像是不好的样子,之前我们二阿哥病了,她就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想必是累狠了。”周婷也不提起胤禛说的那些话,只说:“咱们爷也瞧过了,说是把孩子先抱过来我看着呢。”

那就是病得很重了,德妃皱皱眉头:“就快过年了,别让孩子戴了孝才好。”虽是侧室,但是亲妈死了也要戴孝的,要是正好跟宫里的喜事撞在一起就不太好看了。

说完这个德妃就关心起周婷来:“你自个的身子也要当心才是,这般辛苦,老四该好好待你呢。”说起来德妃也是小老婆,但她却是在站在周婷这边的,也许因为她是妃子才没把自己当成小的吧,再说康熙宫里已经没有皇后好久了。

周婷立马点头做乖巧状,顺带还要拍一拍德妃的马屁:“我这里倒有个精巧玩意儿要给额娘呢。”玻璃能进内务府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个送给宫妃,她们用上了,康熙自然能看见,他觉得好了,玻璃生意打进宫门才有希望。德妃喜欢了,剩下的话周婷也开好这个口。

作者有话要说:

唔,可怜的八福晋,八阿哥后宅女子的记录是

康熙某年,宫女4

康熙某年,宫女18

揉揉眼睛,愫没看错…太苦逼了…

十八个人呀…

李氏不能死,李氏得活着

要死,也要等到女主生了娃才能死

占好侧福晋的位子,就不会有新人进来了~~~~

咳咳~~~~

德妃娘娘要给力啊!

47四爷正妻不好当

“这个玻璃盆景是刚出的新样子,做得倒算精细,我想着额娘喜欢兰花,催着他们做了好的来,进给额娘呢。”东西早就由小太监抱过来了,做得比普通盆景略矮些,兰花也是小花卉,掺了颜色,远远看着像真的一样。

“这东西倒好,怎只我这里有?老祖宗那儿你可进了?”德妃心里欢喜,嘴里还指点周婷:“她老人家不喜欢花儿,喜欢果,可有果树盆景,进一对上去。”

“都有呢,只果树还要晚得两天,先把这个给额娘送来。”周婷怎么能忘记皇太后呢,妃子不一定能天天见到康熙,但皇太后那里康熙没事常去坐坐,老太太又爱显摆很容易就能被瞧见,当然要做到最精致才能献上去。

德妃拿指甲套去碰那薄花瓣,心里喜欢脸上笑眯眯的:“你这孩子就是孝顺,下回子再有这样的东西可得先给老祖宗送去,别被挑理儿。”

“媳妇省得的,这还不是咱们爷,说风就是雨,等不到果树进上来,看着兰花这样好连三赶四的催着我给额娘送来呢。”这是周婷随口胡说的,胤禛是见过这对兰花盆景,赞了一句做得雅致,冯记做的东西全都投他所好,比周婷自己琢磨的都要准,她这才拿来给德妃的。

一听是胤禛催着要周婷送过来的,德妃更高兴了,脸上笑止也止不住,指挥宫女把两盆红珊瑚的海树盆景给换下来,将玻璃兰花放到了显眼处不住的打量。

周婷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作出害羞的样子,靠在德妃身边:“论理,我并不该跟额娘张这个嘴的,只是…”

“怎么?跟额娘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德妃拍拍她的手:“可是顾嬷嬷不得用?”

周婷摇摇头装着扭捏为难的样子开了口:“额娘素来知道我的,我心里很想给爷再生一个孩子。”就在德妃露了然的笑容时,周婷话锋一转眼圈一红抽出帕子来:“开了春就要大挑了…我…我就只弘晖那一个孩子,我存着私心也想着不叫他断了香火。”

德妃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还年轻着呢…”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这意思是在求她大挑的时候别往府里指人?德妃心里很想着儿媳妇再给儿子生下个嫡子的,可儿媳妇求这个求到她的跟前来就有些不知规矩了,德妃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周婷就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含着泪花:“我并是求着不指人进来,哪家子也没这样的例,我是想求着额娘帮着相看个软和些好性些的人,指进来了大家也好相处。”说着拿起帕子拭泪。

康熙是个闲不下来的皇帝,每年除了围猎巡塞偶尔还要下下江南,没那个功夫过多的关注儿子的私生活,他主要照顾的是几个没了妈的孩子,要么就是子嗣不丰的皇子,有妈又有儿子的胤禛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如果德妃主动不提起来,那大挑不进人是很有可能的。

周婷是以退为进,德妃也被她勾起了心事,弘晖那孩子从进宫上书房开始,每天下课了都要到德妃宫里来,又是她的第一个孙辈,自然疼爱非常,冷不丁没了,她也难受了好些日子,想着周婷那句不叫他断了香火就跟着抹起泪来。

媳妇求的并不是什么难事,年年大挑都是四妃坐阵,除了她谁也不会来关心老四老十四的后院,她只要说找个性子好能生养的就能把级别给降低了,高门里的姑娘不是这样挑出来的,更何况后头的几个阿哥都要开始相看正室了,就是侧室也要挑起来了,给周婷那里塞一个家世差点的不成问题。

“你这孩子呀,”德妃拿帕子擦擦眼睛:“我当是什么事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老四原是个不懂事的,如今他好起来了,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宫里头的事,有额娘在呢。”男人成了家还不叫懂事,得有了两三个嫡子才叫懂事,皇家阿哥里就是懂事的太少了,这要放到民间得被人指着鼻子说这家无后呢。

周婷闻言就笑起来,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靠在德妃身边,把脸凑过去:“谢额娘疼我。”她打定主意要做两手准备,李氏能好好活着最好,有她挡在前头,后面人要进位子除非等到胤禛升郡王,要是李氏没能熬过去,那进来的人在身份上头就不能太高了。

一个都不进门是不可能的,进个身份底一些的,就算得了宠爱生下了孩子也不可能立马抬侧福晋,胤禛就算想抬举后来的人也得有理由才行。

再等三年要是周婷自己还没有孩子,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把抱过来的弘昀弘时给养熟了,胤禛跟佟家就比跟德妃的娘家要亲近的多。

一下子就把计划安排到了三年后,周婷心里发苦,她知道没孩子的想孩子,有了孩子就要为孩子计长远,打算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她深吸一口气,如今再想这个已经晚了,从她变成那拉氏开始,面前的路就只有这一条。

婆媳两个有了默契,心理上就更近了一层,挨在一处正讨论胤祯婚事,说得兴起的时候,外头的天猛然暗了下来,本来在南炕边,窗边光线很好,突然间就暗得要掌灯,外头喧闹起来,德妃刚要问怎么了,就听见外头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进来回:“主子,天狗食日了,太阳没了。”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人拿了铜锣在敲,德妃一慌抓着周婷的手用力一紧,周婷挽着她的胳膊轻拍着安慰她:“额娘别慌,一会子就好了。”说话间德妃已经念了好几声佛,手摸着腕上的佛珠来回转。

在德妃宫里,周婷也能算半个主子了,德妃已经先慌了,她见状站起来指派宫女:“像什么样子,额娘还在这儿坐着呢。掌起灯来,让外头的人不许喧哗不许乱走,各司其职看好屋子,有不听的就领了刑慎司去。”

灯亮起来众人才算回过神来,日食不是什么好事,日不食星不悖才是盛世,如今也不想不到这个上头,德妃站起来拉住周婷:“该去老祖宗那里呢。”这时候也不坐辇了,着太监前前后后提了一串灯笼照路,走到半道上碰到了惠妃,她身边跟着八福晋,周婷这才想起来惠容今天没跟到德妃,自己回了乾五所去,赶紧指了身边的宫女:“快去乾五所请十三福晋去宁寿宫。”

她这一说德妃也想起来了:“着几个人跟着去,别惊着了她。”

宫里到处亮着火把,各宫主位全往皇太后那里赶,一去才知道太后已经跪在佛堂里了,焚着香正在下拜,妃子们只好跟着跪下,皇太后不起来,她们也不好站着,只能跟着跪。

宫女太监来不及拿拜褥,周婷自然要先紧着德妃,自己单跪着,幸好地龙烧起来了,砖地上面不算凉,她穿的也不算少。

十三福晋跟十福晋前后脚一进起来,她们住的近,周婷一着人去叫惠容,她就想起了十福晋跟她一样没婆婆,请完安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两个人结伴而来,看见周婷的时候都冲她点点头才跪下来,特别是十福晋,对周婷十分感激。

周婷跪得腿都麻了,外头不断有太监在撒着大钱,皇太后信这个,她觉得敲锣撒钱上香一个都不能少,等一套都做足了还不见太阳就开始心慌了,太子妃和佟妃在一旁不住口的软言安抚着她,康熙从前朝着人来问安,下了旨安抚一众女眷,等日头又开始亮起来,才算把这一口气松下来。

大家拜周婷就跟着拜,站起来的时候腿一麻,幸好有宫女在旁扶了她一把,她又扶起德妃,虽然太阳慢慢显出来了,屋里却还亮着灯,皇太后嘴里不住的念佛,佟妃给她揉着胸口,她年纪大了,跪了那么长时间就有些吃不消,被佟妃扶到后头去歇着。

妃子们还不敢散,等太阳整个都出来了才又散回各宫,胤祉胤禛是开了府的成年皇子,在宁寿宫里都是康熙小老婆的时候是要避嫌的,只能派人进来问安。

德妃回了永和宫还专门拉住来接周婷的胤禛狠狠夸奖了她一通:“幸好你媳妇在,不然我差点就忘了老十三的媳妇。”

周婷低着头受了德妃这番夸奖,德妃还觉得说的不够,有心给周婷拉分,指着那玻璃盆景:“知道你有孝心,下回可别再催着她送上来了,女人家理的事儿,你不懂的。”

胤禛心里对德妃有过的埋怨如今全散了,一想到她到死也没见着小儿子,心里就觉得对不住她,此时见周婷哄得亲妈开心转过头来冲她微笑,放柔了脸色安抚两句,德妃一见儿子这样就催着他们家去,心里盘算一回,照着情形大挑的时候还真的挑个福相些的给儿子,她知道胤禛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扭着来不就行了。

一回到家里胤禛就问她:“你不怕?”

“原也慌呢,只是一见额娘也害怕了只好我来吩咐事儿。”周婷拍着胸口一付后怕的样子:“天忽的就暗了,着实吓人。”

胤禛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这是常有的事儿,汗阿玛今儿还去了钦天监,亲自测验计算,原是钦天监监正按着新法没算出来,说是把零数去了太多,叫他上请罪折子呢。”

周婷差一点就张大了嘴巴,康熙还会算这个?“这个能算的出来?”应该说现在的条件就能计算日食了?周婷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古代人,胤禛拍拍她的背:“能算出来,原是该过两日的,这可不提前了。”

周婷默默低下头去,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合计合计大挑小选吧,德妃算是被她说动了,有了三年的时间差稍微放了点心。

背上那只手不老实起来,周婷侧脸斜他一眼,虽然里间没人,可丫头们还在外间呢,伸出一只手指点点胤禛的胸膛,来不及拒绝他,就被他按在炕上。

玛瑙一听里头没声了,赶紧做手势招呼丫头们出去,自己最后一个把门带上,就听见里头一声轻响,像是衣裳落地的声音。

48四爷正妻不好当

周婷裹着被子脸上发烫,还没用晚膳呢,就不管不顾的弄起来,屋子里早就铺上了厚毯子,这一回胤禛没再把她头上的簪子给砸碎了。

胤禛把她搂起来往炕上抱,一路走一路剥,到了炕边她身上就只剩一件肚兜了,白生生的大腿紧紧盘住胤禛的腰,搂住他的脖子怕他把她摔了。

自从上回胤禛说要去拼一件黑貂短毛的褥子,针线上头人就一直在寻差不多成色的毛料,今儿刚得了就送了来,用挑金妆缎包了边,毛修剪得一般长短细细密密,上手就是暖融融的,玛瑙一拿到就铺在了炕上,周婷回来还没来得及说呢就退出了屋子。

胤禛自上回说过一次就忘在了脑后,这时候把周婷往上头一放就想了起来,见她缩在上面团起身子,只肯把背露给他看,腰上还系着两条细细的红绸带子,被他刚才一通揉已经有些散开了,松松的打着结,黑褥红绸白身子,心口一热往她身上一跨把她扳过来,正面朝着自己。

暗红的绸面肚兜上头绣着一色的白芍药,错眼瞧上去就跟周婷穿着件镂空衣裳似的,胤禛两下扯开了后头打的结,也不急着把这最后一件给扯掉,身上盖着薄绸就跟没盖似的,周婷呼吸间都能感受到胤禛身上传过来的热气。

两个贴在一处磨了一会,胤禛的手掌托住周婷的腰,两只手扣在她纤细的腰上,在腰臀相接的地方捏了一把,一入手就是滑嫩嫩的。

周婷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儿,人家是用玫瑰膏子抹脸用,她是整个身上都抹的,一来冬天干燥,她又时不时要和胤禛这样那样,抹这个也算时刻做好准备工作;二来以前她做广告的时候那些带着诱惑性的广告词是最能给商人带来利益的,有一种专属的味道让胤禛记住她,她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默默做了那么多工作,今天在胤禛的身上看出成果来了,他的鼻子就没有离开她身体一指远过,一会子在她腕间一会就埋到了胸前,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急促,前戏没能撑得再久一点就实质性的给周婷来了一下。

她弯着身子,头发铺在毛褥子上一般的黑,胤禛细瞧她圆润的肩头,细细的胛骨,总是半眯着的眼睛,脸上一派高兴,哼哼唧唧起来也不痛快似的咬着手指头,嘴唇凑过去从她跟里把那两根手指头含过来。

那只露一道细缝的眼睛微微张了张,波光潋滟的斜了他一眼,半含着嗔意,身体却更靠近他。他们两人这夫妻事也不算少了,却是第一次在白天,胤禛刚得了点趣味想要换个姿式再来一场,周婷就钻进了被子里头:“爷前头书房没事儿?”

眼睛在晦暗的光线下面闪着水光,脸上还能瞧得出刚欢爱过的红晕,胤禛觉得这一口肉他一点都没吃饱,好像刚沾着些肉星子,周婷就把筷子给收了。

看看外头的天色,时候还真不对,胤禛算是个自律的人,这一回却没能忍住,草草起来把衣服套上了,看了眼还在被子里的周婷:“可要叫玛瑙进来?”知道她不肯的,不过说句玩笑逗逗她。

周婷果然摇头:“这看见成什么了。”她抽出帕子在下面擦擦,又把帕子仔细团起来,胤禛见了奇道:“扔了就是,做什么收着。”

“谁要收这个!”周婷脸红瞪了他一眼指指地上:“这还铺着毯子呢。”换床单勤快也就算了,要是把毯子都给换了,别人要怎么想,这在下人眼里就跟打了野战也差不多了。

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趴在毛褥子上,两只手搭起来枕在上面,侧着脸看胤禛穿衣服,嘴一张打了个哈欠露出贝齿里点点粉色舌尖,带足了慵懒味,胤禛正系衣裳带子,一见之下那还没尽兴的地方就鼓起个头。

就算是跟妾室也许久没有这样过了,胤禛当皇帝之前之后的女人全是大家子里头出来的,天生就会端着范儿,就是房事也不能尽性,今儿孟浪一回倒觉得妻子跟那些人不同,究竟怎么个不同法却又有些说不出来。

她也会害羞,那羞意却更勾人,更别说她不愿意的时候还会瞪他嗔他,这是后宫里头的女人再也不敢的。胤禛在床上倒觉出些妻子的不同处来。

屋子里地龙烧得暖,周婷也不觉得冷,被子刚刚搭在腰上,露出一处雪背,胤禛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刚摸最一把,她就扭过去把被子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又眼睛,胤禛两只手指捏住鼻尖:“看我夜里怎么折腾你。”

周婷微微弯弯眼睛,把笑容藏在被子里,就是要他吃不饱呢,什么东西想吃就能吃到就显不出精贵来了,就是要这么半饥半饱的吊着他,他停在她这儿的时间才能再长一点,周婷摸着肚皮,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玛瑙进来收拾被子床单,胤禛吩咐下去的那个黑貂皮子寻常人要做衣裳都难得,周婷借着他的口一气做了两件,一洗一换,这回果然就用上了。

周婷临窗歪在炕上,换了件挑金线百褶裙,头上挽了个寻常的发式,也不戴贵重的首饰,拿着瓷勺子一口口喝乌鸡汤。

珍珠进来回她:“主子,两间屋子已经收拾得了,小阿哥那儿,什么时候派人去呢?”这回算是周婷大胜,丫头们全都知道福晋又得回了爷的宠爱,一下子把李氏给拍到了泥里去了。

周婷却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赢了,也许不能算是莫名其妙。幸好她不是真的那拉氏,要是被那拉氏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明不白死掉的,这事还可能跟李氏沾点关系,非活啃了这两个小阿哥不可。

就算这样,她还是觉得很膈应,胤禛的宠爱不会来的没有缘由,她也不能放松从李氏院子里来的人,要找出来她是怎么做的恐怕很难,但防着她总没错,电视剧里那些弄死自己亲生的孩子来祸害情敌的女人可不能算,万一李氏也跟武媚娘一样能狠下心来呢?

“先不急着叫他们挪过来,”周婷放下手里的鸡汤,拿起炕桌上的茶盏漱口,珍珠托着小痰盂接。

“两个阿哥还小,身边跟着的奶嬷嬷要换也不能在这一时的,爷是个男人考虑不到这些,真换了人两个孩子一时哭一时闹的怎么能顾得过来。”周婷拿帕子按按嘴角:“进来的人多了,老鼠洞就多了,光你们几个盯着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我想着,先把要进来的人底细给摸清楚了,两个奶嬷嬷那里,虽是正房给指过的,总也能知道些哪个旗下的,家里的家人如何。”

丫头们觉得周婷就是再小心也不为过,本来防着李氏就是应该的,更何况两个孩子放到周婷身边她就是担着十二万分的担心也是应该的,毕竟不是亲生的,有个闪失要担责任,李氏有什么还能说是看顾不到,到了周婷这里就是不慈。

“这倒容易,不须劳烦苏公公,奴才的哥哥就能办了。”玛瑙的哥哥就在外院做事,打听些不要紧的事还是能办的。

周婷点点头:“还有那几个跟过来的丫头,都要派人盯着,先从外头请个大夫来,细细的诊过身子,没病没灾的才能踏进院门来,免得把病气带了来,院子里还有大格格呢。”

大夫既然是她去请的,那她就有办法叫那些人除了一身衣裳什么都带不进来,就是衣裳也要全换了新的才行,虽不能长时间防着她们不乱走不传递,但争取出来的时间也够叫院子里的丫头盯着看哪个人没事老想往外跑了。

先从背景身份上头剔上一遍,再叫她们不许带东西进来,怎么着也是上了双保险。李氏的事虽然没有确定,周婷却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就算胤禛说了要保她,她更相信的也还是自己。

屋子都整理好了,李氏那边的人却还没有动,一是李氏病着,来不及吩咐。二是下人们还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跟福晋平分秋色的李氏说倒就能倒了。

那边周婷发过话说不能带了病气去正院,下人们就又开始慌乱起来,本来跟着两个小阿哥的人就是有定数的,她们也一向尽心尽力,跟大格格那里的下人躲懒不一样,满以为就是挪院子也能跟过去。

一听周婷这话传过来知道不一定要自己了,就又开始走起门路来,周婷那里得些脸面的婆子丫头都被央了一回,就连玛瑙也收到绕着弯送给她的东西。

周婷这里的动静瞒不过胤禛,他自从觉得正院里有老鼠蛀虫之后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慢慢收紧了对后院的控制,挑几房人家上上下下往不显眼的位置里一安插,周婷的正院他尤其看得紧,倒不是怀疑她,周婷在胤禛的心里已经同忠厚挂上了钩,他一多半是想要看顾她,但同样的她一有什么动作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你说福晋,把要进正院的人口都盘点了一回?”苏培盛跪在下首,胤禛放下手里的折子,过问人事是很正常的事,但把大夫也招来专门给下人看诊就显得奇怪了,理由他也是能接受的“不带病气过去”,南院里总过就四个主子,一个挨着一个生病,下头人也是该看一看,瞧瞧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才会这样。

但据他问下来的话却又不是这样,两个儿子那里,越是李氏的心腹越是被挑出来送回了南院,这他倒是赞同的,李氏的手是伸得太长了,妻子这样做无可厚非。引他主意的是厨房的人手,周婷把管着大厨房小厨房里的人挑了好几个出来,理由是同一个“病皆从口入,饮食上头要万分小心在意”

胤禛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当惯了帝王的脑子开始飞速转动,李氏是不是还有不干净的地方被妻子发现了,却又没抓住把柄?所以她才这样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阴谋论的周婷

大帝四也阴谋论了

于是李氏好杯具呀

唔,年前弄个娃出来吧

正好热闹嘛~~~~~~~~

嘿嘿~~~~~~~

接下来愫的更新时间就不能定了

明天得请假

回老家过年跑亲戚什么的最苦逼了…

嘤嘤嘤

还要听满脑子的找工作了吗?工资多少呀?谈朋友了吗?干什么的呀?多高呀?家里有房没房呀?

49四爷正妻不好当

珍珠站在二门里头,身边跟着两个小丫头,一个给她打伞一个垂着手踮起脚来看着远处,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前头来了个跑腿的小太监,珍珠开口问他:“嬷嬷人可进来了?”

“回姐姐的话,我眼看着嬷嬷进来的,先跑过来告诉一声,这会子恐怕要过来了。”小太监咧嘴一笑,伸手把乌苏嬷嬷带来的包袱递给珍珠身后站着的小丫头,珍珠在袖子里摸了一把,给了他十个大钱:“劳你再去瞧瞧,有旁的东西也先给拿过来。”

“姐姐说的什么话。”小太监拿钱的手轻轻惦了惦,眼睛一眯笑开了:“几步路的事儿。”说着转头往来处跑去。

小路上渐渐有人走近,珍珠定睛一瞧朝着走过来的人露出笑容,刚要跨门出去迎她,就见乌苏嬷嬷身后还跟着她的小儿子,赶紧退到门后面把脸避过去。那人远远一瞧门里头几道姑娘家的身影赶紧住了步子背过身去,把手里拎的小包袱递给乌苏嬷嬷。

“额娘,您要常递话出来。”

乌苏嬷嬷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抿着嘴巴的时候脸上两道深深的皱纹,发髻梳的一丝不苟,闻言露出笑意来,轻轻拍拍儿子的手:“知道了,主子给了恩典的,许我每十日就回去,你到时候到了二门边上来接我。”

听她儿子答应了才又往里头走,珍珠迎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袱,也不交给小丫头,自己亲自拿着,嘴里叫她:“好嬷嬷可总算来了,我和玛瑙眼睛都要盼穿了。”这么说着脸上就掩不住喜意:“嬷嬷可听说了?”不等老嬷嬷猜道就竹筒倒豆子把这些时候南院倒的楣一口气全说了。

“真的!”乌苏嬷嬷脸上原有的三分喜意一下子成了十分:“主子爷真说把两个小阿哥挪过来给咱们福晋教养?”

“可不,这回子主子正在训她们话呢。”前头遇上门槛珍珠虚托她一把,趁机往她耳边凑,小声说:“嬷嬷一回来,咱们可算是有主心骨了,主子那里的正等着嬷嬷把紧了门户呢。”

“可是你们不得用!”乌苏嬷嬷拿眼睛刮了眼珍珠又伸手点点她的鼻子:“怎没帮上主子的忙。”

珍珠脖子一缩吐吐舌头:“这才要等嬷嬷来嘛,咱们是时时不敢放松的。”一路细细的把如今后院里的情形说给乌苏嬷嬷听了:“如今到比嬷嬷走那会子要好多了,主子身子也调理好了,我跟玛瑙天天念佛就盼着主子再怀上一个小阿哥呢。”

“当真!”乌苏嬷嬷见珍珠一脸喜色,说到调理好了身子还捏捏她的手,这一听就笑起来了:“我这早也求晚也求的,这回可要好了。”

正院里头玛瑙正看着小丫头收拾东西,有几个嘴巴嘀咕来句的什么进宫还没这样严的,立时被玛瑙提了出来,先叫在一旁跪着,革两月的月钱,板子就不叫领了,如今南院正缺人手呢,跪完了还让回南院里去。

有了前头两个当例子,后面就顺利多了,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吱声,如今的后院果然是变了天了,本来上头是两个太阳争辉,那正的还比副的要黯淡些,一下子大放光彩,下人们不敢再逆着周婷的意思,有那机灵的已经开始讨好些正院的人来,只想跳离了南院换个主子跟。

乌苏嬷嬷挺直了腰板,走过去的时候拿眼睛一扫,随手就指了两个出来,玛瑙赶紧把她们挑出来,往发还南院那堆人里一送。

“那个眼睛不老实,主子身边不能留这样的人,这一个,身条轻浮了些。”一边走一边指点珍珠:“你同玛瑙毕竟年轻呢,像这样的就不能留,特别是后头那种。”乌苏嬷嬷翻的还是那本老皇历,她侍候了那拉氏那么长时间,很知道胤禛喜欢哪样的女人,无非就是那些小家子里出来做事怯生生上不了台盘的,是以挑丫头的时候都往另一面去挑。周婷要抬举哪个是一回事,有丫头被胤禛瞧中了挑走膈应人又是另一回事。

珍珠这些时候也已经瞧出一些来了,有心帮着胤禛说两句,透出些周婷如今正专宠的意思来,又觉得还是让乌苏嬷嬷自己瞧出来好些,于是只点头道:“到底是嬷嬷老道呢,咱们再想不到这上头的。”

说话间进了正院,周婷坐在堂屋里跟大格格说话,乌苏嬷嬷一进去就要下跪请安,被周婷拦住了:“嬷嬷跟我还多什么礼呢。”又指一指大格格:“这是大格格,原先嬷嬷也常见的,如今在我院子里住呢。”

大格格闻言一低头,站了起来,乌苏嬷嬷连连摆手:“格格快坐,哪能叫格格为着奴才起身呢。”话虽然这样讲心里却暗暗点头,觉得这个格格还算是懂道理不拿大的,养在周婷这里也能少许多麻烦。

“碧玉,拿这个装些点心给大格格带过去。”周婷指一指甜白瓷的碟子,刚才大格格还夸了这桃子图案好看,今天她是特意拉着大格格说话的,胤禛留下话来,她就要透给大格格知道,不是她不让她去看她的亲娘,是她阿玛拦着不让呢。话已经说得很难听了“没得叫主子去给奴才侍疾的”

胤禛的态度越是这样,周婷就越觉得李氏真的做了什么,本来是不查,现在各处有疑点的地方全都往下寻找,这才几天的功夫,倒真叫她查出好几个动过手脚的地方来。

大格格曲曲膝盖,垂头往退了半步才转身出去。对乌苏嬷嬷来说,周婷根本就不是外人,拉着她的手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然后再说到大格格身上:“这个格格往常看着规矩不错,如今再看才知是主子的福气呢。”

周婷笑了笑:“这是教养好呢。”话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周婷着急的是另一桩事,她把小丫头支走,只留珍珠坐在外间给她捡针线,拉着乌苏嬷嬷往里头走。

乌苏嬷嬷还想坐在榻上,一把被周婷拉到炕上,只这么一拉扯就觉得身子不对劲,周婷背着手揉揉腰没往心里去。她肚子里的话翻来翻去好几天了,现在总算找到了能说一说的人:“这些话我是不敢同珍珠玛瑙们说的,她们年轻少经事儿,我心里这点想头只能告诉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