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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奔过去,抱起等等的时候,崔亭已经倚靠在车前笑眯眯看她,语气微酸:“光抱等等,不抱我吗?”

纪式薇白他一眼:“姜姜怎么样?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工作结束了,你在我身边留了奸细?”

崔亭嘴角的笑意味分明:“很成功。奸细?你难道不知道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还需要什么奸细,简直浪费社会资源。”

手臂都用来抱等等,纪式薇只好伸腿踢崔亭一脚:“少胡说,别给等等灌输这些歪门邪道。”

小小少年却不乐意,绷着脸对她有意见:“爸爸说来碰碰运气,你忙,我们就不进去。”

“小七,你不能不识好歹欺负他。”

语文进步了,竟然连词汇都变高级了。

纪式薇摸他细软的头发:“男孩子生来就是要被某个女孩子欺负的。只被那一个女孩子欺负,那个男孩子会很高兴。等等,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爸爸生来就是要被你欺负的吗?”

他的眼神这样无辜,纪式薇舌头有些打结,觉得不应该再糊弄小孩子,只好又踢了崔亭一脚。

崔亭即刻接过等等:“爸爸心甘情愿,因为女孩子们都会欠债肉偿,被欺负一下,其实爸爸有赚到。”

**

铃声凶猛地响起。

盛清和拉开门的瞬间,就看到淡墨精神奕奕地立在自家门外。

“这么晚?”

淡墨募地睁大眼:“对,就是这么晚。不是说好欠两顿饭给我写欠条吗?我来收了。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不如你欠债肉偿,欠条那茬儿就算一笔勾销!”

她满心满眼都是此刻面前干净的男人,连口袋里手机两下震动也无暇查看。

所以没有即刻看到徐行那条讯息:“药片有三种,利培酮,强痛定和安定。”

、第31章 花一开满就相爱

室内很暖,嘈杂的预报却反复提示今夜有雪。

淡墨缩在盛清和书房的沙发上,看着他慢斯条理地翻阅一份份学生的论文初稿,总觉得自己被晾在一旁好像是被冷暴力一般。

煎熬?不,只是看到他这样认真投入的模样,让她分外想要扑过去扒掉他的衣服而已。

她试着给他捣乱:“索锁中了流感发烧,我感觉我好像被她传染。”

盛清和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长腿一迈,走到她跟前去摸她的额头,边摸边笑:“刚刚一进门那副精神奕奕地找肉吃的模样,不是很健康吗?”

他的手温凉,贴在她额头上无比舒爽。

淡墨伸手摁住他想要回撤的手:“多试会儿。一般我夹体温计至少五分钟,你也随大溜试五分钟吧。”

她这样一张眉眼飞扬的脸庞近在咫尺…

开口就是她那些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却总是理直气壮拿出来的奇异的理论。

盯着她那张总是歪理很多的唇,突然间他将搁在她额头被她摁住的那只手一翻挪到她脑后,身体下压对准她柔软的唇瓣贴了上去。

唇舌温柔细致的交缠,好像一碰,酥麻的感觉就能绵延一晚。

“你乖乖坐在这里思考人生,等你哥我解决完那堆文章,再来喂你。不要捣乱。”

他几步又回到他书桌前那一亩三分地,留下淡墨窝在沙发里回味无穷。

“哥,我哪儿来的哥?”淡墨追问的那样刻意,“你该不会满脑子都装着*的念头吧?”

她低低叹了口气:“真变态,好可怕!姑娘我要离你远远的。”

盛清和睨她一眼,仿佛听见她心底挑逗成功的胜利的愉悦声,捏了捏自己的眉,阖上手头那一份论文。

他站起身,就在淡墨以为他要奔过来的时候,他站在那里微微一笑:“这是你逼我的。”

他就站在离她数步远的地方,他斜后方的书桌上那盏台灯明亮耀眼,将他颀长的身影折弯打在地板上。

他细长的手指摸向他自己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利落地解开。

几下脱掉衬衣扔在一旁,他的手又去解下身裤装的纽扣。

他站在那里一件一件镇定地脱,看到淡墨脸上讶异的神色很满意:“好看?”

淡墨眯眼抬头看他,一副认真审视的模样。

盛清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拿起一旁的风衣整个扔过去罩住她的脑袋:“我脱,你就一眨不眨的看?淡小姐,视奸也是奸。”

“说说,怎么个负责任法?”

淡墨拨开那个被扔到自己头上的风衣:“神经病!”

他裸着上半身,温和的声音响在她耳侧:“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种事不是我的风格,被你看一下我又不会怀孕没有筹码。我想来想去——”

他刻意地停顿。

淡墨勾唇,虽是坐在低处,眼里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我建议你继续脱,最好脱到/一/丝/不/挂。”

***

街道旁的树枝桠近乎全秃,一/丝/不/挂。

崔亭把车停在纪家在秋庐的别墅外。

纪式薇开门下车,等等却窝在他的儿童座椅里不动弹。

纪式薇眉一挑,就听到儿子说:“小七,你回家陪外公外婆还有舅舅,我要回去陪爸爸。我们分工合作,明天再见。”

她看向崔亭,慢慢消化等等的话:“你教的?”

崔亭摊手摇头:“都说儿子像妈妈,难道不是你的潜移默化?”

纪式薇白他一眼,轻吻等等额头,看着崔亭下车,整张脸浸入深沉的夜色里。

“等姜姜好一些,我再去看她。”她难得温顺乖巧。

崔亭眸光如炬:“这么温柔,你被淑女上身?”

纪式薇劈手砍向他的肩:“怎么,有意见?!”

崔亭谄媚地拥她入怀,从齿缝间挤出几个汉字:“有。让一个有老婆的贤夫良父独守空房,你怎么忍心?”

纪式薇抬起头,迎着他恣意的笑:“那你考虑考虑夜半爬我家阳台?”

**

送走崔亭和等等,纪式薇才进门,一进客厅就看到纪格非和他面前摆着的一堆高脚杯。

“搞展览?”她踢掉脚上的鞋赤足踩在家里的地毯上,“爸看到你这样没想要揍你或者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纪格非机械地抬头看她,语速极慢:“季叔病危,爸妈去南城看他,今天不会回来。”

于是他就又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没出息的活不下去的模样?

纪式薇踢他示意他挪地方,挤到沙发一侧坐到他身旁:“听安姐又路过n市?”

纪格非眉头深锁,看着面前这一堆装满烈酒的高脚杯。

买醉?不可以。

胃出血过一次,他就长记性了。

可为什么被同一个女人次次撕扯啃噬得鲜血淋漓,都不长记性?

开口语气难免烦躁:“是,被甩了,又一次。”

“你可以幸灾乐祸一个月。”

纪式薇摇摇头,真是数不清多少次了:“一个月之后呢?”

“被甩第一次的时候,我没想过还有第十次。一个月之后,要么她自动承认非我不可,要么我逼她承认没我不行。”

纪式薇不是特别明白现下的情况:“就这样?”

纪格非嗤笑:“不然呢,再来十年?真以为你哥我没脾气?我只是不舍得对她发而已。”

纪式薇呛了一声,轻咳:“被你酸死。你怎么不知道在我面前收敛收敛?”

纪格非很鄙夷地看着她:“都写一户口本上二十多年了,有什么可收敛的。你以为拍道德模范的纪录片啊?”

纪式薇伸手抽出沙发后的靠枕就去捂他的脸:“我要是现在闷死你,也许你就不用等一个月了,要不要我帮你?”

“滚!”

“不识好人心!”

“你识?我规劝你离崔亭那个老狐狸远点儿,你听了?”

“那我让你离傅听安远点儿,你就能听?”

“这能类比,举一反三吗?你都一大把年纪当妈的人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纪式薇差点跳起来:“你成熟,你最成熟了。这么成熟还被人甩十次。”

“纪小七,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她是你妹妹,有你这么爱幼的吗?”

、第32章 终身最爱

身上搭着的薄毯带着盛清和一惯的味道。

淡墨不知道自己夜里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他又是什么时间醒来离开。

额头的异物感太过分明,淡墨睁开眼之前就挥手将额上被贴的那张便签撕了下来。

他的字迹比过去更加清逸。

“欠条:两顿饭。”

“债主:淡墨。”

“负债方:盛清和。”

淡墨忍不住笑出声,尤其是看到盛清和在便签一旁画的那只乌龟之后。

还真是难看得无极限。

她甚至能够想象出一惯挑剔的他边画边嫌弃自己画得丑蹙眉摇头的模样。

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识他画功的情景。

那些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总是猝不及防地从旧年月里杀出,让她屡次无法挑选出自己一生中最愉悦的时刻。

被从假期里揪出来放进奥赛零班的感觉,对于生物钟一入假期就自动调整成穴居冬眠的淡墨来说感受只有四个字:惨绝人寰。

讲课的数学老师非常特立独行,每次上课端着飘满茶叶的透明玻璃杯,穿着墨蓝色的马甲,挂着黑框眼镜就进教室不停地在讲台上来回做挪移运动。

那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淡墨掌握了一项了不得的技能,叫做睁眼睡觉*。

那个时候,被特别照顾的班内同学里也是特异人种扎堆。

有被代数逼疯在自带的水杯上标注“此人携带hiv,请勿触碰”用来发泄的学痴;也有不断研究逻辑数列最终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一句,突然结巴起来影响和外界沟通的学霸;更有每天拿她校服后背当演草纸,不断涂涂画画的并且对自己画功低劣全无意识的坐在她后排的厚脸皮的盛清和。

那个时候她脾气着实不算好,摸起桌面上的墨水瓶打开盖子回身就想往他头上倒:“大哥,我是要脸的好吗,你高度近视?”

盛清和伸出双手就想去碰她拿在手里微晃的墨水瓶:“小弟,你别冲动。”

淡墨用另一只手戳向自己后背:“去你的小弟,谁跟你称兄道弟。不近视那你看不到你在我校服上画的这乌龟有多难看吗?”

盛清和眨眨眼:“牺牲自己,毒死地球人民不是你的终身奋斗目标吗?坐你背后被荼毒的是我,你不用担心。”

淡墨眼波中流转的都是无可救药,把自己校服扒下来就扔给他:“洗干净。”

他立马换上委委屈屈一副小媳妇样儿,拈起她的校服一角拽下桌塞到储物柜里。

淡墨很想揍他:“再演,装得起劲是吧?”

盛清和就从木凳上起身跳到一旁,眯起眼黑眸散着凛冽的光。

他这一跳自己也觉得反应过大,于是又老老实实坐下,为免引起他人瞩目,格外轻声细语:“我都画了十七只乌龟了。这一个月他们每天龟速爬十米,都够从我家爬去你家了。爬了这么久,爬你心里去没?”

淡墨白他一眼,冷处理。

盛清和在身后用笔杆戳她,格外烦躁:“喂,明明先表白的是你,为什么我答应了还要倒追?”

淡墨懒得理他这个白痴。

盛清和在身后两腿一蹬,更泄气:“祖先说的对,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