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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自身经营早有问题。楚荆州会自杀,我想不是因为楚氏的衰败不可逆,而是有人举报楚家经济犯罪。楚家必须要有人为此负责,结果很显然只有一种倾向,身败名裂。”

“这个举报的人,不是我。”

“在它衰亡的过程中,亭如松没有落井下石,只是袖手旁观。”

“你可以说我冷漠,但是这是我最大的仁慈。”

“小七,我想我没有救火楚家的义务。的确最终是亭如松收购楚氏,可不是亭如松,也会有别家入手。”

“亭如松并不是我的一言堂,你知道在事关亭如松的命运发展这样的大事上,我不会谋一己之私。那是我的孩子,我舍不得拔苗助长,也舍不得他因噎废食。”

他三言两语,解释清很多事情。

让她一拳打在棉花里,再度泄气。

现如今,和崔亭吵一架,似乎是件很难实现的事情。

忽而想起一个她更加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车祸是怎么回事?乔偃月在病房里说的那句话,当时我并没有往心里去。现在想起来,她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不是意外,并且知晓始作俑者是谁。”纪式薇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

崔亭唇微张,却没有即刻开口,顿了数秒才回应她:“我现在有些生气,虽然我还没想清楚我在气什么。可理智告诉我,暂时不要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纪式薇猛地攥紧他的手臂:“崔亭你混蛋!让我担心好玩吗?”

崔亭重重叹了口气:“我已经表现得这样明显,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在吃醋?我从你上上句话就在等你哄我。”

“如果楚荆州的死和我有关,你会因此踹了我?”

纪式薇猛地扑过去对准他的唇,狠狠咬下去:“崔亭你真是老了,废话一天比一天多,还会自怨自艾了。”

“你要是身上背了人命,你家七爷一定会抽死你这个自甘堕落的。”

“另外也抽死自己这个没早发现早劝导的,去陪你。”

“死前当然,还会为受害人哭一哭,毕竟我三观还是世上最正的。”

崔亭唇瓣被她咬出血。

纪式薇的口气有些恶狠狠,依旧没放弃那个问题:“再让我担心试试。快说是谁,车祸是谁下的手?”

前后画风转换太快。

前几分钟,她还镇定安宁地一个个问题抛给他,这几分钟她已然有要对他严刑拷问的意思。

崔亭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舍不得我。”

纪式薇拍他:“楚荆州前妻?她以为是你害死楚荆州所以报复?”

崔亭眼微眯:“你最近见过她?”

“这不是重点。是,还是不是?”

崔亭用眼神抚摸她绽开的毛:“我怀疑楚家经济犯罪的举报人,就是梁家人,梁小姐可能还不知道。”

“我会顺便查清楚告知她真相,不会替人白担罪名。”

“这些年亭如松爬升的太快,在外面树敌不少。商场上的争斗无非利益之争,但是往往会被延伸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怕吗?”

她坚定的摇头:“不怕。知道奸商会精打细算,妥帖安置好一切。”

即便那些龌龊的事端和他有关,她也不想再回头。

这一生,从她决定迈向他的第一步起,就没有留过回头的路。

崔纪氏,是她现在所熟悉的自己。

那个因为爱他,而更勇敢、更执着、更对爱深信不疑的自己。

*******

重游s城的时间不长,淡墨提出离开重回n市之后,他们次日便返程。

盛清和的气势在那日对峙之后,便让淡墨觉得难以压制。

比如他如今会突然欺身而上,也会突然肆无忌惮地盯她到她心里发毛。

这种情形让淡墨想到的词只有一个——兽性大发。

更不妙的是,一向直接偶尔含蓄的她,最近领悟到一个词——羞愧难当。

所以结果是,他的唇点在她唇畔之前,她竟然耳后烧成一团火。

他温柔的眸光在包围她全身之时,她竟然脸颊红成一堆碳。

这并不正常,她特别不喜欢自己身体如此忠实的反应。

所以这几日,同处一室时,对他也是能避则避。

直到盛清和看到她再度像个蚂蚱一样蹦到距他五步远的地方,才不得不伸出手微勾:“过来。”

他这样置身事外,一脸高洁不可亵渎的模样,淡墨有些愤愤地看着他:“有事说事,我不听使唤。”

盛清和扔下手中的论文,长腿一迈走到她身前:“好。你不过去,那我过来。”

淡墨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多看他一眼都是折寿,她指了指自己再度涨红的脸:“你不勾引我会死吗?”

盛清和先是严肃地抿唇一语不发,而后突然笑到唇角高高翘起,满身明媚:“我?我怎么觉得是你不够矜持惹的祸。你一定是脑补太多爱情动作片画面。。”

“你污蔑我。”淡墨即刻反驳。

盛清和也不恼,动作利落地将她移到沙发上安顿好:“坐在这里,我要看论文,不要动来动去影响我。”

淡墨瞪他一眼,刚要调戏他,公寓的门铃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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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淡墨有些后悔。

她总有一种不良的预感。

这些天的努力,会随着门外这两人的出现,而被毁于一旦。

盛青山依旧身在轮椅之上,可立他身后的他的生母、盛清和的继母颜冬,却让淡墨毫无居高临下之感。

她猛地关上门回到客厅,因为动作过于猛烈,引起盛清和的注意。

“谁,跟门过不去?”

淡墨理直气壮:“敲错门的。”

他翻论文的手一滞,眉眼弯的极尽圆满:“如果是对门有意见,就去重新买一扇,我买单。

淡墨迎着他宠溺的目光,刚想去勾他的脖颈,门铃再度响了起来。

她不动,盛清和便只好动身准备去开门。

淡墨清冷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吼了两声,制止他的动作:“别去,别管。”

她的阻挠,让盛清和对于门外立着的人选有了些许猜测。

“别去”,淡墨重复,“如果他们不走,我会打给楼下的保安,不然报警”。

盛清和唇角的弧度平缓了下来,向淡墨伸出手:“迟早的事情。不是一直擅长打跑恶人吗?我们不需要动用警察。”

他捏捏她的掌心:“这不是五年前,相信我。”

他手略一松,淡墨就再度拽住不放。

她没有再度坚持自己先前的意见,而是换了一种声明:“我去。哪怕你少见那两张脸一秒,我也会高兴一点点。”

*****

淡墨这一生见识过很多无耻之徒,颜冬大概算其中的一个佼佼者。

“临安出事,青山怕你见不到你父亲最后一面,才告诉我。”

“我很震惊,也很开心。”

淡墨在不远处的厨房擦拭梳理台,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几句话。

她在心里冷嗤。

“我高兴的一点是,我有机会向你道歉。青山告诉我一切,当年是我们一时愤慨,冤枉你。”

盛青山在一旁打断她的话,带着不耐:“妈!别跟哥假惺惺地说这些。”

颜冬的视线冷冷的扫向盛青山,而后又再度软化下来看向盛清和。

“我知道你大概不会喜欢看见我。从我进盛家门,你便不喜欢我。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我对你一向也不够好,这都是事实。”

不够好?岂止。

淡墨用来切柠檬的刀倒向梳理台界面,发出一声突兀的清脆撞击声。

盛清和一直没有回应颜冬任何只言片语,可颜冬依旧说得下去。

“你父亲车祸之后,很多人开始倒戈不再支持盛家在ze的管理权。那是你外祖父一手创下的基业,盛家人遭到排挤,境况很艰难。”

“你从小和你外祖父熟悉,他毕竟只有你亲生母亲一个女儿,那些董事会的叔父们,也都会支持你,你外公留下的旧部还有很多,他们都对你外公很诚心。”

“你父亲现在不知道何时会醒过来,还能不能醒。我想你一定也很在意你外公一生的心血。”

“不是为了我们,当是为了他老人家。在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下,回ze去,一起渡过难关。”

有所求,依然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

错的离谱,一句道歉却这样轻描淡写。

淡墨很怕盛清和一时心软。

端起果盘里她拼好的水果切片就直捣客厅。

她自如地放下果盘,拿起里面未削的一个苹果,以及她插在上面的水果刀,看着颜冬那张和五年前没什么分别的脸,挂着一丝明显的讥笑:“颜阿姨,您今天出门抹了多少脂粉?”

她转而无视颜冬,看向盛清和:“有没有觉得阿姨今天粉涂多了,显得脸特厚。”

“你现在能坐在这里,是因为清和心软发作。回去?我们自然是要回去,那些属于清和的东西,不管是我,还是外公的ze,只要清和想要,便都和你们无关。”

她将那个苹果放回桌面,水果刀一抽,苹果就被猛地钉在桌面上。

“我叫你一声颜阿姨,是因为我这人懒,懒得换称呼。”

“颜冬。从今天开始,我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清和面前让他不快。”

“如果你办不到,很抱歉…我做精神科医生久了,现在偶尔也精神病上身,可能乱刀砍人,而且还是砍死白砍,你想试试吗?”

、第40章 爱不能言

第四十章/爱不能言

颜冬可以说是被淡墨轰走的。

他们一走,淡墨连凛冽的表情都懒得往脸上挂,微睁眼看着盛清和。

她的目光里透着不满,让人无法忽视:“连句重话都不对他们说?”

盛清和叹口气向她所坐的沙发那端靠过去,淡墨看到他的动作别开脸:“别过来,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再决定要不要你过来。”

她这样卖力地将他圈在金刚罩里,似乎唯恐他没有反击之力被人吞灭。

盛清和眼中沾染着逐渐满溢出来的笑意,哪里肯听她的话,伸出手精准地攥住她的手,而后用力一拉,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淡墨回首直视他的眉眼,已经是全身坐在他大腿上的暧昧姿势。

“我没那么大度”,他手臂捆住她的腰一带,进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你对此依旧这样生气,我就更没那么轻易释怀”。

“忍辱负重?不可能的事情。”

“淡墨,你像只老母鸡一样冲在我身前,这样会让我很有挫败感。”

“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在她耳边继续温声絮语:“我希望你在我身边,只需要因我而开心,不需要用尽力气和其他人为敌,不需要大动干戈生气不快。”

“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无忧无虑,为你自己而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小时候你看到我画的乌龟时,笑得无所顾忌一样。”

“我希望你的开心简单纯粹,不因为我或者其他人而打折。”

淡墨倔强的看着他。

他的臂弯瞬间就柔和了几分,那是他甘愿倾尽所有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