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念放下手,咳喘着,低下头去,声音忽然变得低不可闻:“阿言...我来是因为...我想你...”

华言忽然低下头望着她...

...

洛阳城们一别,她时常都会想起他。

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吻。

想起赶路时一起在马车上看月光。

想起他们一起共同经历的短暂却又刻骨的日子。

那时九念不敢住店,他们总是挑一些破庙、旧屋将就,阿言为了不让她夜间被蚊虫叮咬,可算是费了一番功夫,他曾叫阿芙抓了两只青蛙放在水缸里,置于九念睡觉的地方,那水缸阴冷,那蚊虫便喜在水缸前飞舞,最后统统被青蛙吃掉。

记得那夜九念站水缸前,看月亮的倒影,然后托着下巴偷瞄他的侧脸,感慨的说:“阿言,若是我们都各自安好,不经历这样的磨难,该有多好...”

阿言负手立在月下,黑发泛着月光,他总是这样站得笔直,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比九念高上好多。

“阿言,你说,如果没有在这么窘迫的境况下遇上你,我们碰面,还会不会成为朋友?”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遇上了就是遇上了。”他答。

九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言低头看了看她的手。

“你这性格我喜欢,要是没有经历这些,你我结识,也定能成为挚交。”

“谁要和你做挚交?”

“不做就不做,”她闻言忽然很失望,悻悻的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水缸里,惊扰了那青蛙:“等到了洛阳,我们就各奔东西好了...”

华言见她生气了,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没有经历这些...我可能不会对你...”

“怎么样?”

“...为你做抓青蛙这样的蠢事。”

...

尽管这些日子,九念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在一片混乱的琐事中暂缓内心的情绪...可一听说阿言被圣上封做内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面。

“阿言...”

她看到了姒华言眼中暗涌的情绪,那双眼死水一般的眼眸里霎时间变得熠然,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使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男人眼中的宠溺与怜爱是多么让人心动。

“阿九...你...”

九念放下了手,捂着灼痛的胸口忍住咳喘,道:

“你总唤我阿九,你可知我的名字?”

“我叫曾九念,是冀州驿曾泓之女,那日你路过冀州解了卢龄之毒,你父亲便将你我二人定下了婚约。”

华言愕然。

“你就是我父亲提过的未婚妻?曾九念?”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阿九...九念...曾九念...

九念松了一口气,疲倦的笑了,却疯狂的咳嗽起来:“你看...咳咳...一听说你被别人看上了,把我吓得...心急火燎地就...咳咳!”

她话说多了,咳嗽便止不住了,华言的心狠狠一刺,面色的冰封似乎被她痛苦的样子给融化了,他立刻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肃然对戟天说:

“戟天,把门关好,不要让别人进来,我爹也不行。”

“是!”

作者有话要说:名节啊名节,言哥你把人抱上了床还关门这个这个呃...

感谢三位土豪,尤其是扔火箭炮的末日之尘,第一次收到这玩意。给大家的红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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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症的榻榻米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9-01 17:33:01

末日之尘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5-09-01 23:23:03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一小段重复,后面是初稿,因为今天和他去度假,就先放上来让大家一睹为快。尽量不会因为度假而段更。今天阅兵,祖国万岁。红包继续。

尽管这些日子,九念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在一片混乱的琐事中暂缓内心的情绪...可一听说阿言被圣上封做内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面。

“阿言...”

她看到了姒华言眼中暗涌的情绪,那双眼死水一般的眼眸里霎时间变得熠然,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使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男人眼中的宠溺与怜爱是多么让人心动。

“阿九...你...”

九念放下了手,捂着灼痛的胸口忍住咳喘,道:

“你总唤我阿九,你可知我的名字?”

“我叫曾九念,是冀州驿曾泓之女,那日你路过冀州解了卢龄之毒,你父亲便将你我二人定下了婚约。”

华言愕然。

“你就是我父亲提过的未婚妻?曾九念?”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阿九...九念...曾九念...

九念松了一口气,疲倦的笑了,却疯狂的咳嗽起来:“你看...咳咳...一听说你被别人看上了,把我吓得...心急火燎地就...咳咳!”

她话说多了,咳嗽便止不住了,华言的心狠狠一刺,面色的冰封似乎被她痛苦的样子给融化了,他立刻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肃然对戟天说:

“戟天,把门关好,不要让别人进来,我爹也不行。”

“是!”

【你与我,究竟是情火如荼还是半生陌路,只你一句,我便跟随。】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明亮的落地灯笼在床头摇曳着,将阿言的素衣镀上了一层暖黄。

九念被他这样抱着,自然而然的就要搂上他的脖子,除了上次在金男镇那惊心动魄的一晚,她还未曾与他这样接近过,他的手就托在她的腿上和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男子的温度,还有他身上的那股再熟悉不过的药香。

九念也是刚及笄的女子,尽管刚才抛下了全部的自尊和脸面说了那样一番表白的话,可她还是会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华言一只腿的膝盖顶在床边,托着她的身子将不停咳嗽的她放到床上去,那股小心翼翼的温柔,让九念觉得自己就像个婴儿。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她的脸,眸中有微光随着这烛光的倒映而摇曳,九念尴尬,更是尚不懂得如何与那番柔情对视,便将眼睛看向别处去,直到他将她在床上放好,打算一起身的时候,她才急切的揪住了他的衣袖。

“哎...”她病成了一张薄纸,不比这烛火结实哪儿去,倒还忘不了警告他:“你不许躲了...我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就算是...”

“就算是请你瞧病的陌生人,你也该给个答复了...”

华言低头看了看她揪在自己袖子上的手,遂在床边坐下来,虽说还是改不了大夫的习惯,像平常一般正经严肃,但他的目光却像是三月的河水,柔和而潋滟。

“阿九,你要什么答复?”

九念把头别到墙根去,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朵羞云,手上还恋恋的揪着他的袖子,道:

“抛我一句两厢情愿,或是...赏我一句自作多情。

姒华言闻言,心头一动。

这“抛”和“赏”反过来用,听起来叫人心疼。

阿九永远都是这样洒脱与果敢。

即使今夜她以这样卑微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却依旧是高傲的,独立的。

这世间的情,不过是两种下场,要么情火如荼,要么半生陌路。

你与我,究竟是情火如荼还是半生陌路,只你一句,我便跟随。

姒华言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进退两难。

他抬手想替她捋一捋额前浸湿的发,却终是攒成了拳放在一侧,缓缓的说:“两厢情愿又如何?”

九念转过头,诚挚的望着他:“若是你心里也有我,我就嫁你,这样皇上她就不会…”

一提到“皇上”二字,华言别过头去,脸上一阵红白,像是受到了折辱。

九念收了声,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的自尊,好半天,才听见他说:“你不是说,你是一匹野马,不愿嫁做人妇?”

那时他们赶路,坐在马车上,九念心疼的看着拉车的老马说:“这马真可怜,一生都要被套牢束缚,就像女人被婚姻套牢,我情愿做一批浮尘野马,为流水里的落红而活,为草原上的太阳而活,终身不嫁。”

九念的脸红了红,低声嘴硬道:“我也不愿嫁给一个整天板着脸的郎中,可婚都定了...”

华言沉沉道:“谁定的婚?”

九念蹙眉:“你父亲和我父亲,我这里有信。”

她说着,从怀里掏信,却掏了个空。

华言见她着急的样子,挑挑眉。

不用想,定是父亲将她的婚书拿走了,她昏倒在药王府的时候,是父亲命人将她抬进来的。

“我的信呢?”九念见他如此淡然,眉头蹙得愈发紧了:“是你拿去了?”

华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阿九,你记住,你和我之间,再没有什么婚约。”

九念的眼中登时蓄起了泪水,委屈的看着他。

心里的痛一点一点的漫上来,从五脏六腑再到眼睛,所到之处皆如刀剜,她并非多么极端的女子,也深知阿言压迫了许多无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一字一句的听到了耳朵里,还是会痛得无法呼吸。

一番无望的对视,她忽然松懈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撑起身子来,道:

“没有...就没有吧...”她咬咬唇觉得心痛极了,疲惫的咳嗽几声,想起刚才自己的一番不矜持,觉得可笑,又扯出一个仓皇的笑来:“我...我这闹得太晚了,要回去了,否则……咳咳,家人会找我。”

她说着,便想撑着身子坐起,谁知道他忽然用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那力道算不上温柔,

他的心脏突突的跳动着,原来抛去那层波澜不惊的躯壳,这才是真实的他。

狂热,炙烈。

她躺在床上,而他的眼就在她的头顶,很近,很近,两人之间像是有一股强大的磁场相互吸引,可是却都彼此克制着,在对抗着这股情不自禁。

尤其是他,似乎在他的身体里,正经历着一场激烈而惨痛的战争。

九念的脸被他看得发烫,她猛地又咳嗽起来,怕自己的传给他这风寒,赶紧将头别过去,无奈双肩却被他的手掌压着,头一动,颈间的起伏便更显白皙纤丽。

她有着一双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的聪慧的眼,阿言觉得她爽快的性子和正义的作风更像个男子,与她相处的大部分的时间,九念都像朋友兄弟一般待他,可偶尔在月光下她露出小女儿之态,他都会忍不住心动,然后一个声音问自己,若是从今往后,她只为他一人娉婷,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可这幸运来了,他却怕将她变成不幸。

华言的喉结动了动,忽然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

他什么动作也没有,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脖子上,耳垂下,霎时间便放大了千倍的声响,一声一声的敲击在她的心上。

九念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的额疲惫的抵在她的颈间,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她想做个吞咽的动作都害怕吵到他。

“阿言…”她动了动唇:“你这些天…过得很不好吧?”

“嗯…”

这一声,仿佛缴了械的败兵。

九念伸出被他沉重身子压着的手来,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背。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像是挑断了他最后一根紧绷的理智。

她看到了他因急迫而变得浑浊的眼睛,在她的头顶深深的望着她,还没等她来得及定睛,他的唇便已堵了上来!

她的惊慌,在阿言热烈的唇里被辗转碾碎。

他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十指交叉在她的指间,唇瓣一下一下的吻在她的唇上,离离合合,让九念心悸沉沦。

她不安的挣扎着,弱小的力量却推不开他的胸膛,尽管他的唇上落下的只是一个个零碎的浅吻,然而这样的姿势却是叫人害羞与不安。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憋在胸腔里的咳嗽声呼啸而出,脸颊潮红。

待她咳嗽完了,刚要说话,他的唇便再次凑近,吻得她天昏地暗。

她最终是不再乱动了,也成了缴械的败兵,双手攥住了他的手,握成拳。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九念慢慢的闭上了眼。

真的不知为何,她竟在这番悸动中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难以言喻的梦。

屋子里灯火通明,阿言正坐在桌前在纸上写着什么,而他手边摆着的药碗,已经空了。

她不记得她喝过药啊…

第 26 章

【昔为鸳和鸯,今为参与辰】

她浑浑噩噩的醒来好几次,每次都看见他坐在桌前,每次都想和他说话,但都无法开口。

这次苏醒,九念的咳嗽之症已经消解,只是头热未消。华言正坐在桌前挑灯写信,撂下笔将那白纸塞入信封里。

信已经写完了。

九念揉了揉额头,脑子里浑浆浆的,口干舌燥,不大舒服的,强撑着才说了一句话:

“阿言…你在给谁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