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脸大臊,使劲掰正宋妖孽身子,不让他看自己脸,赌气似地脱口而出:“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读那么诗啊赋的,竟连男女有别也忘了么?女子每月都要恭迎红娘娘不知道吗?”

…………

房间顿时安静,气氛尴尬得,让人难受。

顷刻,宋妖孽霎时跃起,一个起身就往房外奔去。尔雅大骇,也跟着跳下床,“你去哪?”

宋玉此刻哪管什么勾栏姑娘,飞奔就要回府问个清楚。可惜可惜,一夜宿醉,宋妖孽早和李谦雅八九不离十,跨出没两步,就绊到了地上的酒壶。这厢尔雅只听噗通一声,宋妖孽就面朝地地倒了下去,连半点呻吟声也没有的,不动弹了。

作者有话要说:V了,留下的孩子们露脸撒个花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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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宋大官人再醒过来时,自己已躺在了自家床上,尔雅正细心地为他擦拭着冷汗。周围迷迷糊糊,似有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好像还有许多熟面孔在晃来晃去。

但就在睁眼的一瞬间,宋玉的身体已下意识地替他做了决定:抓住尔雅的手,来不及管周围是否还有旁人,嘴里蹦出了迫不及待的问题:

“尔雅,你是不是红娘娘来了??”

霎时,周围寂静。

尔雅一楞,咬唇脸红红。

屈原屈大夫咳嗽,打破尴尬局面的干笑着对胡女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挺,挺不忌讳的。”

胡女冷哼,“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这小两口弄成这样,是谁的错?”

屈大夫抱头沉默,这厢尔雅“啪”地一声拍掉宋玉的魔爪,低声啐道:“胡说什么?!”

宋钰见状,抱胸道:“二叔,你这是不是脑子又烧坏了?这种问题,不管怎么样也该等我们散了再悄悄问吧?”

奶娘望天踌躇,“少爷这么着急,莫不是——”

欲说还罢,奶娘的半截话彻底让当场的人齐齐想歪,至少,宋家后援团集体想歪了。宋泽拍掌,嘻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王叔教过我,女人只有怀娃娃的时候才没有红娘娘,二婶要生小弟弟小绵绵给我玩了,HOHO!”

小翠眨眼,“唔,上个月小姐还挺正常的,难道?!难道小姐这个月突然背着我们和少爷有了奸情!好伤心啊,小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祺安:“你伤心什么?我和少爷好歹也从小长大,这次我也不知道内情来着。不过少爷你好厉害,这才多久就有喜事了?”

宋妖孽因宿醉,脑子依旧处在当机的状态,听宋家后援团说了半天,一字一句清晰可闻,但组合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心里有团火直往上冒,细细思忖,竟还是那件事:他老婆到底是不是来红娘娘了?

念及此,宋妖孽盯着尔雅就要再开口,尔雅瞅其眼神灼灼,生怕他一个短路,把那晚两人在房里的事儿都露了个遍,赶紧捂着其嘴大喊:“你要敢再胡说,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王叔奸笑:“欲盖弥彰。”

屈原和胡女对视而笑,皆叹息摇头。与众人各使眼色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给小两口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登徒尔雅听见关门声,终舒了口气,幽幽放开宋妖孽,又狠狠瞪了对方眼。谁料宋妖孽今日真是酒壮狗胆,一获自由立马抱住尔雅,亟亟道:“你说,是不是?”

尔雅哪还说得出口,涨着一张小脸不言语。

宋妖孽生怕吓到怀中玉人儿,柔下三分问:“是不是?是不是?”

尔雅羞怒:“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要管,只答我是不是?”

……

良久,尔雅红若苹果的小头轻轻点了下。宋妖孽如获释重,大笑着抱住娘子,末了,又重重在尔雅唇上印了印,打上“宋氏”独家标致。耳鬓厮磨间,宋妖孽半带撒娇地将猪头压在尔雅肩膀上,说:

“对不起,昨晚错怪你了。”

尔雅感觉到耳边传来陌生而熟悉的男性气息,身体敏感地起了层鸡皮疙瘩:“咦?不吃醋了吗?”

闻言,宋妖孽顿时脸黑黑,酸哼一声加重手臂力气,圈住尔雅:“以后不准让先生摸你手,也不准其他男人摸,听到没有!”

尔雅扑哧笑出声,转转大眼睛道:“那…现在有只猪手在摸我,怎么办?”

宋妖孽笑得贼兮兮,复吻上尔雅额头,“我不算其他人——”

冰释前嫌。宋玉一边缠绵悱恻地粘着尔雅的唇,一边踌躇道,这女子的红娘娘,一般是几天完?唔…莫不成要抹了老脸去问奶娘?

当晚,宋妖孽心情大好,亲自下厨做了顿“醒酒宴”。李谦雅和青怡赖着没走,再加上屈原、胡女,宋府一家人,这顿饭倒是其乐融融,犹如年饭。

宋府八卦后援团除了吃饭,也默默观察着少奶奶的动静。有没有喜酸?有没有想吐?少爷是不是殷勤地在给对方夹菜?一大帮人正思索着两人何时勾搭上的,屈原却突然搁了筷子,轻声道:

“玉儿,趁着今天你和谦雅都在,为师有话要说。”

一群人抬头,胡女也稀奇地歪头凝视。屈原不愧是王族,被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依旧不慌不忙地掸着衣衫。

宋妖孽想了想,喜出望外:“先生,是不是你决定还是搬回李府住?”

话音刚落,尔雅就重重搁了筷子,咬牙道:“宋!玉!”原来,宋妖孽的心思尔雅最为清楚。虽已互许心意,但肉叼在嘴边至今没吞下去的宋妖孽总觉得不踏实,时刻把自家先生当作最为强劲的对手。

即使尔雅已解释无数次,对先生是敬仰、崇拜,但宋妖孽心底还是琢磨着想个办法把先生弄回李府才放心。偏偏这饭局上,屈原自家先开了口。此时此刻,宋妖孽听老婆磨牙,登时耷了耳朵,低嚎一声求饶。

宋钰看也没看二叔这边,就撇头教训弟弟道:“看见没有?作为男人,一定要识大体、不吃醋,不然…哼哼!不然就和二叔一样,天天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

屈原闻言,下意识地低头看小两口,果然,桌子下尔雅的手还紧紧拽着宋玉的腰。见状,屈原哈哈大笑,这小妮子比起自家母老虎,竟还凶残了三分。

稳了稳神,屈大夫摇头,“玉儿,你家为师住得甚合心意。”言下之意,你就忍着吧,我还要继续住下去。宋妖孽听了这话,嚎得更大声。一桌子人哄堂大笑,戏谑的、看戏的、偷偷扒饭的…

“你还是男人吗?先生的醋也吃。”

“尔雅,轻,轻点!”

“娘子,还是你好,温柔似水。”

“呵呵,是吗?可是婆婆昨天还骂我无知。”

“没关系,我就喜欢你无知,喜欢你愚昧。”

“奶娘,你觉不觉得背凉凉的,阵阵发寒?”

“小呆瓜,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一屋子人闹作一团,吵闹声中,却突然传出屈原稳重清晰的话来:“我决定,和月儿即日成亲。”

“成亲好啊,成亲,成,成…亲?”宋妖孽接过话,到最后,“亲”字的音已扬得上了天,没了边儿。宋妖孽又咬了咬舌头,不可置信地和尔雅面面相觑。

尔雅放开宋玉,趴在桌子上瞪大眼睛道:“大叔,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和古月姐成亲?”

李谦雅亦挖耳朵,“我没听错吧?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先生你不打算迎古月姐过门了。”

屈原淡淡扫了扫众人,负手叹息:“谦雅,你说得对。这些年我有负月儿,昨晚经尔雅如此一说,我终于幡悟……所以,为师决定,即日与你师娘成亲!”

尔雅莞尔,对着屈原点了点头。看来,宋妖孽这次醋还是没白吃的。至少,先生明白了古月姐的心意,有情人终能成眷属了。

宋妖孽举着筷子敲敲碗沿,高兴得忘乎所以:“好!好!先生你现在回楚国的消息还未公开,不便出去。这婚礼,就交给我和尔雅置办吧!”

青怡自告奋勇:“我也可以帮忙。我力气很大,可以帮师妹买龙凤被、喜烛、花轿,”青怡一样样数来,撑着脑袋望天,“唔,还缺了什么?”

奶娘拍拍胸脯道:“要买什么、准备什么都交给我吧,少爷的婚事也是我一手操办的,一回生二回熟嘛!”

宋泽拍手:“太好了,是不是又有洞房花烛夜可以闹了?屈大夫一定比二叔厉害,不会被踢下床。”

“混小子,胡说什么?二叔我什么时候被踢下床过?”

宋钰皮笑肉不笑,当着众人的面拆二叔台子,“对,二叔从来没被踢下床过,因为从没爬上去过。”

“你,你!”

一群人正讨论得欢,却听身后传来尖锐的笑声,甫一回头,竟是胡女。只见胡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桌子,半趴着哈哈狂笑,边笑边“哎哟哎哟”地呻-吟着,似遇见了什么天下最最好笑的事情。

屈原见心上人笑得连腰都直不上了,忙扶着宽慰:“月儿,月儿??停了,停!你别笑啊!”

小翠在旁看得啧啧摇头,“狐娘娘真可怜,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屈大夫愿意娶她了,她竟欢喜得疯癫了。”

尔雅沉声:“小翠,不许胡说!”

小翠不以为然:“本来就是。”

王叔点头赞同,“可怜天下有情女啊,屈大夫,你真是作孽呀!”

奶娘:“阿弥陀佛!”

屈原乍一听,也慌了神,赶紧拍着胡女的背顺气,良久,胡女终于笑罢,却几乎没了什么力气。众人皆舒口气,尔雅握着胡女手道:“古月姐,你还好吧?”

“好,好,”胡女有气无力地点头,嘴角却依然挂着笑,“只是,哈哈,只是听了个笑话,觉得太好笑了。哈哈!屈大夫,你真是太有才了,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笑的笑话逗乐呢?”

一屋子人咋舌,心里都盘算着:难道胡女真疯了?

屈原紧张地拽住摇摇晃晃的胡女,正声道:“什么笑话?月儿,你还认不认识我是谁?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胡女摆摆手,嘴里依旧呵呵:“认得,怎么不认得?不就是楚国第一美男屈原屈大夫吗?屈大夫啊屈大夫,古月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一直只晓你会讲些大道理,会写些酸词歪赋,怎么就不知道你还这么有艺术细胞?嗯?”

缓了口气,胡女也不吊众人胃口,微眯着眼就幽幽道:“是谁给你说,你决定娶,我就要嫁的?”

屈原:“……”

死一般寂静后,尔雅反映着望了望门外,想看看会不会突然有雷劈中大叔的脊梁骨。的确…是天大的笑话啊。楚国第一美男,多少女子宵想意淫的爱国英雄屈原就这样被华丽丽地被拒婚了。

古月姐,你真是…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屈原,凭啥你想娶别人就要嫁,哼哼!也不事先商量下,就直接宣布了,一定让胡女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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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暖阳微射入屋,胡女慵懒地趴在窗边听屋子里两人絮叨。

登徒尔雅:“古月姐,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宋玉:“是啊,先生其实挺好的,你们也这么多年了,成亲后你再给我们生两个小师弟小师妹——嘿嘿!”

尔雅:“古月姐我知道你是生气大叔事先没跟你商量就宣布了婚事,这样好了,我帮你教训他一顿,让你解气!”说罢,尔雅挽起袖子作势就在宋玉脸上左右开工,“扇”了起来,嘴里喃喃:

“让你叫古月姐等了这么多年!让你不事先求婚!让你…”尔雅一边“打”,宋玉一边配合地“啊啊”撇脸配音。末了,小两口终于玩累了,宋玉才抱住尔雅道:“师娘,先生的错我这个做徒弟的已经代替受了,你原谅他好不好?”

胡女倚在贵妃椅上,看两个活宝闹够,摇头笑弯了眼。先前是谦雅青怡、现在是宋玉尔雅,待会儿,还会有谁来?他们这些孩子又怎么会懂?不是任性,亦不是赌气,接近十年的等待,已经让胡女的字典里没有了“成亲”二字。屈老头子的心思,她是懂的。

国仇家恨,作为王族,屈老头子虽已快有四十岁的高龄,却依旧怀抱着二十岁的愤青心理,他依旧还忘不了年少时的那个誓言——若不国泰安康,他决不娶妻。只是他不明白,誓言,从来都不是拿来实现的,我们许下誓言,也不过是因为当时的情景太动人,身边的人太动怀。

到底是哪一年,胡女已记得不大真切。那一晚,屈老头子泪流满面,他说,他负了自己,流放、暗杀、大王的不解、奸臣的诬陷,屈原知道自己经常在做些高难度的危险动作,每一举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因为这个,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名分。他怕她,也受到威胁。他怕她,终有一日会成为寡妇。

对于名分,胡女就这样渐渐淡忘了。毕竟在现代,同居终生未婚的人也有很多,胡女从最初的看着别人出嫁偶有感伤,到今日的麻木与视而不见,她真的,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明明是屈老头子自己铺的路,现在却又要生生摧毁,没有事先商量,没有半点暗示,就因小丫头登徒尔雅的一番话,他当着徒弟们的面说:“我决定和你古月姐即日成亲”。

好笑!纵容这个死老头子一次,怎么可能会有第二次?同居这条路是他自己建的,要想改道?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胡女撵走宋玉小两口,躺在榻上诺诺踌躇片刻,就听外边有动静,翻身依旧恹恹:“谁?进来吧。”

没一会儿,就滚进个小圆球来。宋泽今日不知又去哪皮了,一身弄得全是泥,只有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异常干净清澈,小爪趴在榻边怯怯盯着胡女。

胡女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嘴上却嫌弃道:“嗳,别弄脏我被子了。”

宋泽闻言,这才发现自己的小手也黑乎乎得没了底,忙不好意思地嘿嘿缩回手。

胡女摇头,尔雅带着这孩子,也够累的。“你今天又跑哪混去了?还敢来我这,不怕我去你二叔二婶那告状?”

“不要不要,”宋泽慌了神,可怜兮兮地眨眼:“我听说狐娘娘心情不好,连学都没上了,专门回来给你抓蛐蛐逗你开心,我不是故意弄脏新衣服的。”

哦,还是新衣服,胡女窃笑地盯着腰间的几道口子,这下玉小子又该暴跳如雷了。胡女摊手,也朝宋泽好笑地眨眨眼,“那给我的蛐蛐呢?”

宋泽挠头,嘿笑道:“没抓着。”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刚才好险,我正在丛里找蛐蛐,二叔二婶就过来了。”要是二叔知道他又没去学堂,浪费学费的话,呜呜,屁股遭殃殃~~

胡女取了温水毛巾,一点点给皮孩子擦脸洗手,顺着他话道:“那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宋泽点头,“听见了,说…唔,说什么先生从昨儿个开始就萎靡不振,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胡女阴着脸手下用力两分,不错嘛,离了自己还能吃饭。

宋泽吃痛,扑在胡女怀里道:“狐娘娘,呃~我觉得先生好笨。”

胡女点点其鼻尖,“他本来就笨,除了吃饭就会睡觉。”

“就是!”宋泽跺脚,眼神灼灼,“我都比先生厉害,我,我…还会拉屎。”

噗——

胡女转怒为欢,捏着胖乎乎的小脸嘻牙:“臭小子,长大了一定比你二叔出息。”

宋泽扬着脸,呵呵任由胡女捏着,“小笨蛋,你长大有什么志愿吗?”

宋泽认真地点点头,“我答应我姐和奶娘,要做楚国第一猛男。”

“猛男?”胡女鼓眼。

“嗯,”宋泽郑重其事道,“因为做了猛男,才能顺利压倒老婆,传宗接代。”

胡女再次笑倒,“不错不错,真比你二叔能干。”一家人,平安是福,这么浅显的道理,屈原不懂,玉小子也不懂。倒真不如这粉琢玉器的娃娃了,国仇家恨,是你们两个历史上的悲情人物能解决的吗?

宋泽道:“狐娘娘,好奇怪,为什么你捏我脸,我一点都不痛?”而且还很舒服。

“因为我力道拿捏准确,不过嘛…这力道我练习了一年有余才准确无误,你之前,有人可天天被我当试验品呢。”

宋泽湛清着眸子,激动不已:“谁?!”

胡女望着那眸子,不禁怔了怔。虽隔了辈,但这眼神依旧如当初在齐国所见,稚嫩、倔强、清净、明亮…一晃就是十年了啊。

十年前,宋玉不过一个屁大的孩子,恰如今日宋泽一般,十二有余。

那一年,宋玉尾随师父屈原,奔走各国,商议联合抗秦。就是这一年,齐王妃身边的大红人胡女,见到了屈原。有些人,有些事,似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的。

死亡、穿越、附身齐国小宫女,再到勾心斗角,爬上大宫女的位置,献计拉拢齐王妃,助其当上王后…一切的一切,似乎只为那惊鸿一瞥。

传言屈原是楚国第一美男子,胡女却从不知原来他的美,还附着许多人格魅力。比如令人称赞的外交辞令,比如侃侃而谈的政治见解,比如析以利弊的几国局势。可以说,屈原真的没花多大功夫就拉拢了齐王联合,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相见,屈原年少时的英姿飒爽、潇洒诙谐,她都能一一记起。可是具体那日他说了些什么,短短两个时辰就让齐王折服得五体投地,她却一句都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屈原目光犀利地负手,他说:“国不安康,吾决不娶妻。”

那日,胡女冷笑,就算不娶妻,也可以纳妾。政治这玩意儿,果然不靠谱。谁知一晃十年,屈原真的没有娶妻,亦因为自己,没有纳妾。幸还是不幸,胡女已无法分辨。

两人的交集,竟因为一个屁大的玉小子。

这日掌灯时分,胡女带着小丫头去给齐王后送饭食,远远就瞥见楚国使者居住的殿堂外,有个小小身影跪着。身后的小宫女越过胡女也看过去,“咦,这不是屈大人身边的小书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