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看着林清音又开始抚摸他的龟壳,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大师,咱在这等什么啊?”

林清音朝窗户努了努嘴:“一会听见打雷的声音,你就坐在窗口看热闹就行了。”

王胖子想了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姜维发微信:“你家今天热闹吗?”

姜维兴奋的回了一条语音:“陈玉成刚从我家逃出去,简直太爽了。”

****

姜维今天一早和父母说大师说了不能出门,姜父和姜母宛如像听了圣旨一样,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给了旁人,准备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一天。

一上午都清清静静的没什么事,刚吃完午饭陈玉成突然打来了电话。姜父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心里十分复杂,他在知晓真相那一天就等着陈玉成给自己打电话,可电话真的打来了,他又感觉到彻骨的心痛,他真的希望害自己的人不是那个和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兄弟。

深吸了一口气,姜父接通电话,装作无事一样的打了声招呼。陈玉成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应付了两句以后迫不及待的将话题转到自己关心的问题的上面:“姜哥,以前我送给你和我嫂子的那对玉坠项链你们有没有随身戴着啊?我最近又碰到那个大师了,特意又请了一对更灵验的,不但能保平安还能增财运呢,我现在就给你送去。”

姜父的心宛如浸入了冰水之中,冷的他浑身发颤:“不用了,我和你嫂子不信那个,你自己留着戴吧。”

“不行!”陈玉成猛的拔高了声音,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沉默了两秒钟又干干巴巴的笑着:“哥,我实在是看着现在你这个样子着急,所以特意为你们求的带着财运的护身符,不管灵不灵图个好兆头啊。”

姜父轻轻的呵了一声:“我从新闻上看到你最近也挺不顺的,不但产品质量出现了问题还被税务局给盯上了。那玉坠你就戴着吧,说不定能转运呢!行了,我这边也挺忙的,先不和你说了。”说完也不等陈玉成说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姜母一直在旁边听着呢,见姜父连骂都没骂陈玉成不免有些生气:“你就该骂他有没有良心,居然还和他费那么多话。”

姜父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有气无力的说道:“骂了管什么用,不过是白费口水罢了,既然大师说他这个人早晚有报应,咱就等着看就行了。”

姜母听到小大师的名号这才没和姜父计较,谁知没过半个小时门外居然传来了敲门声,等开了门才发现陈玉成居然不请自来,还带来了一个陌生人。

姜维对着陈玉成那张假笑的脸叫不出干爸,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陈玉成此时的心思都在最近的意外变故上,压根就没留意到姜维的态度有什么不对,顺手将手里的一顶新款遮阳帽递给了他:“我看最近年轻人都流行戴这个,也给你买了一顶。”

姜维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帽子,毫不掩饰的后退了一步,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我嫌脏。”

陈玉成猛的眯起眼睛,脸上依然挂着假笑:“姜维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对干爸这么说话?”

“你好意思当我的干爸?”姜维冷冰冰的看着他:“我的气运好用吗?是不是这两年发财发的很爽?”

陈玉成看了看姜维,又看了看姜维身后面无表情的姜父和姜母,表情有些狰狞:“你们知道了?”

姜父将那对玉坠丢到了陈玉成的怀里,深深的看了陈玉成一眼:“在我落魄的时候所有人都看我笑话,只有你经常上门来看我。我一直觉得这一生有你这样一个兄弟足矣,却没想捅我刀子的就是你这个好兄弟。”

陈玉成捏着手里的玉坠忽然笑了起来:“你要是把我当好兄弟就不该一个人闷声发大财,你若是早让我沾沾姜维的气运,我当初也不会到那种走投无路的地步。”陈玉成笑着笑着声音冷了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隔三差五就来看看你吗?因为我得哄的你高高兴兴的才能让你不把那玉坠摘下来呀!”

见到陈玉成如此无赖,姜父心里那种压抑的痛楚突然间烟消云散:“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陈玉成你好自为之吧你!”

陈玉成见撕破了脸反而无所顾忌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家的,也十分明白这术法破了的后果。他今天带着做法的大师过来,其实心里是抱着期望的,期望姜家只是意外将玉坠打破,自己还有补救的空间。

没想到事情直接发展到了最坏的结果,那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的将姜维的气运挪到自己的身上。

抱着同样目的还有陈玉成请来的大师李青岚。

李青岚从小和师父学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靠给人做法下咒赚些不义之财。这种人恶事做尽气运本身就不会很足,他在事事不顺的时候遇到了陈玉成。

当时陈玉成请他是想看看家里的风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正巧姜父让姜维给陈玉成送东西,李青岚看到鸿运当头的姜维嫉妒的眼睛都绿了,等人一走就给陈玉成出了夺运的主意,陈玉成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和李青岚一拍即合,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两个靠窃取姜维的气运发了家,起初陈玉成还有些忐忑不安,可后来顺风顺水的就有些飘飘然了,能干的不能干的都敢沾手,总觉得他有这么强的气运肯定不会出事。李青岚更是如此,他本身就心术不正,学的也是邪术,这两年仗着窃取来的气运坏事做尽。

就在两人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陈玉成的公司先被爆出了产品质量问题,紧接着第二天偷税漏税的事也藏不住了,现在他非法集资的事已经开始立案调查。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李青岚来找他,说自己为了追求刺激想豪赌一把没想到把家当全输了进去不说,施法害人时又遇到了意外,五脏六腑都受了损伤。

两人碰面一合计都觉得是之前做法的玉坠出问题便赶紧往姜家来了,却没想到姜家居然请人来破了李青岚之前设下的邪法。

陈玉成不清楚这邪法的厉害之处,但是李青岚心里却明白,有这个能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若是平时他肯定就收手不管了,可这回涉及到他自己,他除了拼死博一把以外别无选择。

陈玉成和李玉岚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将挡住门口的姜父推了进去,反手关上了大门。

陈玉成看着险些没站稳的姜父恶毒的一笑:“姜哥,既然你敬酒不吃,兄弟只能请你吃罚酒了。”

随着陈玉成的话,李青岚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黄纸无风自动冒出了绿色的火光。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姜父姜母都有些发慌,倒是姜维十分淡定的扯了两人一下,轻声说道:“小大师昨天说了,只管看着就行。”

听到小大师早就算到了这一幕,姜父姜母冷静了下来,倒是李青岚看到姜家人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慌,拿着黄纸的手不知为何忽然一抖,绿色的火星子正好落在了他和陈玉成的身上,随即火光熄灭了。

看到这一幕李青岚吓的脸色发白,赶紧掏出包里的罐子狠狠的按住盖子,而那罐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正在拼命的往上顶,撞的罐子砰砰作响。

陈玉成没发觉不对,还在狞笑着威胁姜父:“等大师做了法,你就是跪着求我都晚了。”说着拿胳膊肘一撞李青岚:“大师,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李青岚本来就有些控制不住那个罐子,再被陈玉成这么一撞,手里的罐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摔了个粉碎。

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猛的飞了出来,发出嗡嗡的响声,瞬间把陈玉成和李青岚围了个密不透风。

看到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情节,姜家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李青岚就感觉到脸上胳膊上钻心的疼,他一边挥手驱赶着毒虫,一边慌忙的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陈玉成被咬的哭爹喊娘的,捂着脑袋慌不择路的也跟着跑了。

毒虫一个不落的跟着两人飞走了,姜维检查了一下客厅见没有遗漏的毒虫后才将房门关上。姜母这才回过神来,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小大师算的太准了,你看那两个人的怂样。”

“咔嚓”一声巨雷,原本还晴朗的天空转瞬间阴了下来,枝条树叶被狂风吹的哗哗作响,空气里隐隐约约能闻到暴雨来临时特有的泥土气息。

正坐在给姜维发信息的王胖子想起小大师说等打雷下雨后就让他打开窗户看热闹的话,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推开窗户打开摄像头开启了录像模式。

嘿嘿,也不知道一会儿的热闹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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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了

刚打开摄像头,王胖子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声的惨叫, 只见不远处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两个人,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掏了马蜂窝了,一堆飞虫疯狂的追逐着他们, 数量多的就像是一片乌云一样。

王胖子下意识拿着摄像头追逐这两人的身影,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雷电降了下来,正好劈在奔跑的两个人身上,随后燃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将那些虫子烧的一干二净。

雨点像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在地面上汇成水流将毒虫的尸体冲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

王胖子:“…”

他好像猜到这两个倒霉蛋是谁了,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真他娘的刺激!

王胖子在想明白这两个人身份后赶紧给姜维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围观, 姜维家离这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 他一路跑过来到的比救护车还早, 跟着其他围观群众一起瞻仰了两个人的惨状。

看到这两人的下场,姜维感觉神清气爽,这两年以来一家人倒霉的喝凉水都塞牙, 要不是意志力还算坚定都想手拉手集体跳河自尽了。

还好遇到了小大师。

姜维拿胳膊碰了碰王胖子:“小大师呢?”

王胖子指了指旁边一家餐厅:“今天中午事主在那请客吃饭, 其实早就吃完了, 小大师算出在这能看见热闹,就一直在这等着来着。”

姜维和王胖子进了包间,王胖子生怕林清音在里面看的不清楚,十分详尽的描述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特别感慨的砸了咂嘴:“被雷劈可真是够惨的,也不知道疼不疼。”

林清音抚摸龟壳的手顿了一下,她回想起前世渡劫时的情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还行吧,一开始挺疼的,劈啊劈啊就习惯了。”

姜维、王胖子:“……”

总觉得小大师好像经历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

接到电话赶到现场的警察和医生看到两人的惨状都有些发愣,从业这么多年被雷劈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围观的群众们虽然都没吭声,但是心里忍不住直犯嘀咕:“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医生们没空想这么乱七八糟的事,他们分两组给两个人同时进行检查和急救,李青岚瞳孔已经散开了,例行的抢救措施做完了以后直接盖上了白布;陈玉成则幸运的被抢回了一口气,戴上氧气面罩抬上了救护车。

姜维望着呼啸而去的救护车情绪有些复杂:“大师,陈玉成会死吗?”

林清音摸了摸自己的龟壳:“有时候死亡反而是种解脱,对于陈玉成来说,看着自己苦心积虑得到的东西全都化为乌有,会比死还可怕。”

姜维认同的点了点头:“陈玉成身上背着偷税漏税和非法集资的罪名,就是死不了也逃不掉逃狱之灾,看着他这副德行我真觉得解气。”

林清音呵呵的笑了一声:“解完气就别在这瞅了,昨天给你那两本作业你写完了吗?”

姜维:“…”

就不能让人多感慨两分钟嘛!!!

小大师,那到底是谁的作业啊?你一个连作业都不会写的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真的好吗?!!

****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半个小时就停了,林清音看了眼窗外被雨水洗涤一新的城市,将张芜给的银行卡递给了王胖子。

王胖子激动的手心都出汗了,赶紧往身上抹了抹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大师,都给我啊,这不太合适吧?”

“你说的太对了,我也觉得不太合适。”林清音瞅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怎么把钱取出来,就劳烦你帮忙了。另外帮我买一套雕刻玉石的工具…”看着王胖子陡然亮起来的眼睛,林清音没好气的笑了:“我把阵法雕在原玉上,你随身带着能保平安。”

姜维闻言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小大师,我可以买一块吗?”

林清音摇了摇头:“你的福气足够庇佑你的,给你戴浪费了。”

“我不是给我自己。”姜维苦笑了下:“我爷爷奶奶这两年操心家里的事一下子老迈了许多,我想花钱给他们两人一人买一个,能保护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林清音打开原玉的盒子,从里面挑出一块玉石来给姜维看:“回头你买一个这样的原玉给我,一定要通透些的,这样雕出来的效果才好。”

姜维连连点头应了下来,心满意足的回家给小大师写作业去了。

*

雨后的城市,灵气居然比之前还要浓郁了几分,林清音慢悠悠的往家走,任由带着灵气的空气洗涤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刚才的雨下的又快又急,虽然只半个小时的时间,但也留下了不少的小水坑。林清音从一个又一个小水坑上面跳过去,有时候又故意踩两脚,这种新奇的体验是她上辈子从来没有过得,不仅很有趣也能让身心全都放松下来,尽情的体验自然赠与的快乐。

回想起上辈子,她的世界里除了数术和修炼以外其他的都是空白,没有春秋寒暑,不关心人情世故、不懂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也许就是因为这些才导致她最终渡劫失败。

她就是在经历雷劫的洗礼时发现的,她的道心居然不圆满。

当时她不知道自己欠缺了什么,现在她明白了,她上辈子活的太不像个人了。

既然有机会重新开始,林清音决定要追随内心的想法,不要太刻意的限制自己。这个世界虽然灵气匮乏,修炼起来或许会比上一世艰难许多,但林清音觉得自己在这里能享受到很多前世没有经历的乐趣。

她要好好体验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享受美食带来的幸福,也要勇敢的面对作业带来的郁闷。

啊啊啊啊,原主为什么想考大学啊,她真的只想去念一个新东方!!

林清音仰天长叹了口气,啥都别说了,还是赶紧回家写作业吧。

*

回到家,看着摆着厚厚一摞书的桌子,林清音困扰的抓了抓头发。

之前姜维用了三四天的时间帮她把高一的数学全都复习了一遍,林清音学完以后把数学作业都写完了。除此之外物理、化学作业都交给姜维去写,她暂时不用操心了。

林清音看了看语文、又头大的看了看满篇蝌蚪似的英语,决定还是先复习历史吧,起码这门课不需要姜维辅导,她自己就能解决。

林清音前世今生的资质完全一样,她在前世可以称的上是修真界的学霸,强大的记忆力只是最基础的一方面,难的是心无旁骛的专注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在修真界算卦推演可不像如今给人看气运算吉凶这么简单,能请她来出手的都是事关天机的大事,林清音推演几十年上百年的时候都有,论专注和耐心没人能比她强。

拿出历史书,林清音盘腿坐在床上翻看起来,比起其他物理化学这种费脑的科目,通读历史书读起来简直就是一种放松。

楼下,清音妈妈被坐在树荫下纳凉的王大妈拽住了胳膊,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小声的和她耳语:“清音妈妈,你家清音今天又出门了。”

清音妈妈尴尬的笑了一下:“可能是去图书馆了,她一般除了图书馆和书店也不去别的地方。”

“不是的,是一辆车把她接走的。”王大妈比划了一下:“那车又大又高一看就不便宜。”

林清音妈妈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她虽然心里有些发慌但却不愿意让外人对自己的女儿品头论足,绞尽脑汁的帮她想借口:“可能是同学找她出去玩,这么大的孩子很正常的事。”

“不是同学。”王大妈的表情也有些纠结:“从车里下来三个男的,一个就是最近经常去你家的胖子,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我离的远没听清楚他们说啥,不过那三个人一停下车就下车等着,我看着还给你闺女开车门来着。”

清音妈妈听的心脏砰砰直跳,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接林清音出门的这几个人是谁。林家的亲戚已经好多年不和他们来往了,她娘家那边的亲戚倒是对清音都挺好,只是家里都不太富裕,谁家也没有那样气派的车。

看着王大妈探究的神情,清音妈妈勉强笑了笑:“有可能是学校的老师,这眼瞅着快开学了,可能来接她去学校补课。”

王大妈对这样的解释不太信服,有些怀疑的看着清音妈妈:“你闺女学校居然派车来接学生?我瞅着那三个人看着对她还挺恭敬的似的。”

清音妈妈正色说道:“清音毕竟是拿奖学金进的学校,老师重视一些也是正常的。”

王大妈这才想起来林清音去年是市里面的中考状元,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居然是去上学,白让她兴奋一天了。

清音妈妈看着王大妈背着手又往别处溜达,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把林清音跳河自杀的事瞒得死死的,要不然这些大妈背后指不定怎么议论清音呢。

不过想到王大妈刚才说的林清音一早被一辆车接走的事心里依然有些发沉,自己家的条件自己知道实在,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些,她真怕清音被人给哄骗了。

现在的女孩子都讲究富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还要经常带出门旅游见世面,免得被男人花言巧语骗走。可自己家这几年为了还债,差不多处于刚满足温饱的水平线上,甚至两口子为了多赚一份钱,连陪伴女儿的时间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林清音被欺凌了一个学年直到跳河自杀他们才知道女儿遭遇了什么。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清音妈妈看到门口摆着林清音的凉鞋顿时松了口气,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女儿的房间门口探头往里一看,只见林清音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她正读的津津有味。

清音妈妈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不将事情说破,毕竟这两次的事她都是听王大妈说的,这样贸然去询问有些太不尊重孩子了,还是自己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说。

虽然心里拿定了主意,但是清音妈妈做饭依然有些走神,等林清音看完历史书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冒烟的厨房和乌漆麻黑的锅。

正在努力毁尸灭迹的清音妈妈尴尬的搓了搓手上的锅灰:“要不今晚咱吃面条?”

林清音此时无比庆幸,幸好中午吃的多她现在都不觉得饿,要不然她又要面对齁死人的白水煮面条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冰糕撕开了包装袋,林清音十分认真地说道:“我晚上就吃这个,我要减肥。”

清音妈妈:“…”

你这是欺负我没减过肥是吧?

*

把厨房收拾干净,清音妈妈洗干净手重新换了口锅,等烧开水后将面条丢了进去,然后舀进去两勺盐。

林清音虽然从来没做过饭,但是看妈妈这流畅的操作手法她就知道,这面条肯定又得齁咸。

从闷热的厨房出来,清音妈妈顿时觉得凉爽不少:“我觉得咱家最近可凉快了,往年这个时候晚上闷热的都睡不着觉,可这几天我连风扇都没开,一觉就能睡到天亮,上班都不觉得累了。”

林清音咬了口冰糕,试探着问道:“妈妈,你有没有考虑过辞职啊?”

“我辞职能干什么啊?”清音妈妈有些无奈的说道:“像我这种四十来岁的人,没文凭没技术,只能在工厂当个没有技术含量的小工人或是去饭店超市当个清洁工之类的。像你爸更别提了,老老实实上班还能赚点钱,要是辞职自己做买卖能把咱家赔的底朝天。”

林清音对妈妈的观点还是挺认同的,她之前就给爸爸妈妈相过面相,两人都属于忠厚老实之辈,奈何没有财运不说,还都有一丝背削肩尖之相,虽然不至于沦落成乞丐,但也算是天生的穷命那种。

不过事无绝对,算卦除了能算出人的旦夕祸福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能改祸为祥,上天向来会给世间万物留有一线生机。林清音觉得,自己父母的人生转机就出现在自己身上。

“我这几天赚了点钱。”林清音咬了口冰糕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新东方学做饭?我给你出钱!”

“噗嗤嗤…”厨房里煮着面条的锅突然溢了出来许多水,炉火熄灭的声音掩盖了林清音说话的声音,清音妈妈见状也顾不得听林清音说的到底是什么,转身钻进厨房。

听着厨房里叮了咣啷的响声,林清音重重的叹了口气,妈妈的八字和厨房实在是不太相合,看来自己在家是吃不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收拾完厨房的残局,清音妈妈走出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林清音面无表情把冰糕塞进了嘴里:“我说我想去写作业!”

*****

早上九点来钟,姜维和王胖子准时来到林清音的家里。王胖子已经把那二十万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拿了几张自己的卡跑了好几个银行给林清音取了二十万出来,又找关系买了一套雕刻玉石的工具。

王胖子知道张芜买的那些玉石都不便宜,等林清音在从上面刻上阵法以后更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王胖子觉得自己平时就给林清音打个下手也没帮上什么忙,拿小大师的礼物总觉得有些心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偿还。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套不太便宜的工具直接送给林清音当礼物了。

抱着一堆东西来到林清音家,王胖子先把钱给了她,林清音连数也没数,直接连袋子塞到了书桌的抽屉里。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办个身份证比较好,有了身份证就能办银行卡,以后你收钱也方便。”王胖子将玉石雕刻工具送到她房间里,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抹了抹嘴说道:“现在咱预约算命的都有五十多个人了,您还接了姜家和张芜的大生意。张芜那倒霉催的先不提,姜家的情况可有不少人都知道,等回头他家的厂子又火红起来,肯定有不少人打听,到时候你出马可不是现在这个价儿了。我总不能老给你取现金去吧,您还是自己有张银行卡方便一些。”

林清音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赚的钱多才能买玉,等把作业补完了我就去办。”

姜维已经从王胖子那里知道了张芜家的事,想到他如今的境遇心里十分感慨:“张芜可比我们家可倒霉多了,我们家顶多落魄了两年,但不像他家似的,直接折进去一条人命。”

王胖子摇了摇头:“你是无妄之灾,而张芜则是自找的。他要不是起了钻空子发横财的心思也不会掉到人家的圈套里。严格说,应该是他和陈玉成互相比惨才对。”

王胖子说完和姜维不约而同的朝林清音看去,陈玉成和张芜现在都死不了,一时半会也看出好坏,也就林清音能看出他们未来的命运。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王胖子跟着自己就是为了多长些见识,林清音也愿意指点他:“张芜因为闹出了人命,折寿就是他的惩罚,但若是他未来十几年不生出坏心思,倒是可以平安无事。”

“我之前没见过陈玉成,不知道他之前的命运如何,不过站在窗口倒是瞧见了一眼,已经是短命之相了。”林清音将手里的龟壳放到摆好的小型聚灵阵里,又在里面放了一颗玉石:“陈玉成害人夺运、天理不容,雷劈之灾只是开始,牢狱之灾紧随其后。这么说吧,他剩下的日子里就是在大大小小的灾祸里度过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王胖子听了觉得心里十分痛快,乐呵呵的掏出手机说道:“我给张芜发个信息,看他知不知道坑他的那个王大师倒霉成什么样了。你们说他和我都姓王,我们俩好歹也算是同行,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我就从来不干这种丧良心的事。”

林清音呵呵两声:“那是因为你啥都不会。”

王胖子:“…”

小大师你咋这样呢?咱们还能不能友好相处了!

**

山博县的一个农家小院里,王五锋疼痛难忍的在炕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嘶嚎声。听到屋里的动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连忙跑了进来,把跌到地上的王五锋扶到炕上,脸上带着仓皇和不安:“师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