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我怔了一怔，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脸，微微红了脸，“我还小，现在还不考虑这个，你就别对我有想法了。”
他愣了一愣，突然狂笑起来，“你可太有意思了！我们公司美女的素质高得惊人，和她们一比啊，你根本就不够瞧。”
我鼓起腮帮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走之后，我撑这下巴坐在苏震的龙椅上，听打印机酣畅淋漓的吐纸声，疲惫的身心终有缓解。半个小时后我抱着一大摞纸从苏震办公室出来，一转身正好与拉高公司整体美女水平的陶子律打了个照面。
为了知道她的名字，我还特意询问过苏震。一开始他说龙腾美女多了去，不知道我说的是谁，我就毫不吝惜溢美之词的跟他描述她是如何美丽，如此惊为天人，他这才淡然的说：“陶子律？也还好吧？”我当时就震惊了。
“他回来了？”陶子律朝门内望了一眼，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我。
我告诉她没有，突然捕捉到一抹失望之色从她眼中快速掠过。
只一瞬间我便确定了他们之间有“私情”。
心情顿时复杂起来，我是在为她感到遗憾。因为在我看来，苏震长得一点也不好看，一脑袋白毛，性格也不好，顶多是习惯性面瘫让他看上去有点酷，和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鲜花总要插在牛粪上呢？真是可惜。
看着她淡淡忧郁的侧脸，我真想上去跟她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七、言不由衷——第二十一号风球
这两天我一直酝酿着要给我妈打电话，想投案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因为近几年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和谐。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些不平衡，天下哪有母亲不以自己女儿为荣，还在背地里说她坏话的？我妈就是。
她逢人就做可怜状，说我女儿有多粗鲁，有多没女人味，没男人愿意娶，她愁啊愁得头发都白了。说得她的那帮老姐妹都于心不忍了，纷纷使出浑身解数，给我网罗适龄结婚对象。这当中良莠不齐，有靠谱的，也有不靠谱的，但我均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见，终于惹怒了我妈，南下S城陪我住了半年多。
我妈从小就没担心过我的情感生活，虽然往我家来告状的那是一茬接一茬，几乎把我家门槛都踏平了，但罪状大都是把谁家孩子打了，把谁家玻璃砸了，对于早恋这事，我可是一等一的模范生，我妈一度还引以为豪咧，说我家孩子虽然男不男女不女的，但胜在不会早恋啊，不早恋就不会影响学习成绩，不影响学习成绩就能考上名牌大学。我妈果真求仁得仁了。
但我大学一毕业，她就多了块心病。没事就给我打电话聊天，假模假式拐弯抹角的说，你表妹可混账了，又换了个男朋友，你说她才多大年纪就谈朋友，我老跟你小姨说：你家林碧太不像话了，要交朋友起码要到她表姐那个岁数才行……见我口风严，滴水不漏，她又改变了策略，改攻秦颜了。
秦颜是直肠子，有一说一，不说假话。当我妈知道我大学四年还是一等一的模范生后，开始着急了，她上书店买了本李银河的《同性恋亚文化》回家攻读，在电话里假模假式的跟我探讨同性恋现象，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的看法。弄得我哭笑不得，只得指天誓日的跟她保证，我绝不是同性恋，我只是还没遇见心仪的男人！
这颗定心丸让我妈舒心了一段日子，但饱暖思淫yu，没过两天她老人家又开始犯愁了。
她忧心忡忡的给我打电话，说林染啊，你心仪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型的啊？偶像型？事业型？还是学术型？为什么他还没出现啊？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出现了啊？
为了早日拜托我妈的纠缠，我信誓旦旦的跟她说：您就放心吧，30岁之前不管找没找到我心仪的男人，为了你我也要豁出去找个男人嫁了！我妈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说林染啊，你也别那么悲观，心仪的男人会来的，说不定他已经在你身边了，你得好好观察生活。就算没遇到心仪的，找个能对你好的男人结婚也不错啊，反正感情嘛，是可以在婚后培养的……
反正只要我能嫁出去，哪怕嫁的是只猪，我妈也会聊以zi慰。
要让她知道我和男人私奔了，甭管真假，她指定得飞奔过来看我，为我选好黄道吉日，再风风火火上人家家去谒见人家父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握着人家父母的手说你们养了个好儿子啊，然后再拉着人家的手说你是个大善人……My God！想想我都发抖。
可我又怀疑秦颜这厮是在诓我，因为这都过了三天了，仍旧风平浪静，反倒让我有些忐忑不安。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主动找她问个明白。
于是我拨通了秦颜的号码。
电话一通，话筒那边传来秦颜式的慵懒嗓音。
“哟，什么东南西北风把咱林大小姐给吹来了啊？”
“别废话，找你有正事，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妈说我来G市的事？”
“打了，正事还没提，她老人家说要出发去日月潭，就给我挂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你丫不说话能死？”
那边立马炸了起来，“你丫还敢跟我理直气壮？是谁为了个不靠谱的男人弃多年友情于不顾？”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我现在才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你摸着自己良心想想，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听我的话什么时候错过？”
我当真摸着心脏的位置想了想，还真没有，但绝不是因为她每句话都是真理，那是因为我有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的判断能力，她出的馊主意绝对比好主意要多得多！
她继续说：“我真不敢相信有一天你会变得se欲熏心，为了个男人工作不要，朋友不要，你到底要什么？”
“简骁！”
“别提他了行不？你们不可能，而且你也不是真的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我会千里迢迢跑到这来？我疯了？”
“我看你就是给沈越刺激疯了，压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不要跟我提他！别总给我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训人！你自己的感情也不见得有多成功好吗？你也有扒着我的肩哭喊‘难过的快要死了’的时候！”
“我再不济也比你强，你呀，倔得跟头牛似的，就会意气用事！你难道忘了柏阳的前车之鉴？”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徒然一抖，热血转瞬变冷。
我毕生光明磊落，若说我会有什么秘密是不足外人道的，也就是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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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很顽皮，也很聪明，可能是小时候剃了光头的缘故，从小学至初中我都是当仁不让的班级第一。但到了高中，牛人辈出，冒出个叫柏阳的小子和我争。那时我俩同桌，白天我在班上欺负他，晚上我在家里扎小人，希望他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可是那小子唇红齿白的，脾气还好得要命，每次我趁他不留意拿圆规脚扎他，他就轻轻缩回手说：“哎，别这样。”也不和我计较，我就越发喜爱欺负他了。
谁料到高一期末考毕，他以总分比我高了将近三十分的悬殊差距高居榜首，独占鳌头多年的我承受不住这挫败，悲愤的哭了。秦颜边安慰我边撺掇我复仇，我们头碰头想了好多计谋，都毒出汁了。最后秦颜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一个办法能让他成绩大幅下滑！早恋！”我茫然的问她：“和谁早恋啊？”秦颜说：“你呗！”我啐了她一口说：“别说不愿意，就算我愿意，恋上了我也得陷里头，这不等于害人终害己吗？”她点点头说：“也是。”
于是这个光荣任务落到了秦颜的头上，我们分工明确，她负责施展妖媚功夫去迷惑柏阳，我负责给他散布谣言。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老师就知道了，分别找他们谈话。我有些忐忑，觉得玩笑有点开大了。
从办公室回来后，我偷偷看他，他脸色有些苍白，额头都出汗了。秦颜喊我出去，我急着问她老师骂得狠不狠？不会记大过吧？不会开除吧？她睥睨着我说：“林染，真有你的。刚刚武夫子问我们是不是早恋，我们否认，但那货不相信，说要请家长，柏阳急了，说真的不是，我喜欢的不是她。武夫子就问了，那你喜欢的是谁啊？那傻缺脱口而出：我喜欢的是林染！”
“我靠！”我捧着心口，惊慌未定的说：“他是傻逼么……”
打那后我就更不待见他了，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一直到期中考，成绩出来时我发现我夺回了我应有的位置，再看看柏阳，还是那副淡淡表情，微笑的看着我说：恭喜你。
装什么清高淡泊，老子这辈子最恨装逼做作的人！从那后我更烦他了，我主动要求老师给我换同桌，说只要他在我边上，我就考不出好成绩。换位置的时候，我监督他收拾东西。
但收着收着，他突然从抽屉拿出一盒饼干递给我，拿出一袋糖果递给我，拿出三本课外书递给我，又抓出一把圆珠笔递给我，再把一包卫生棉递给我……我越接脸越红，因为这些都是我的。我的抽屉堆满了，就往他抽屉里丢，结果他的东西越来越少，我的东西越来越多，我的东西找不着了，我就去他抽屉翻，所翻之处，全是我的……
后来班主任给我换来的同桌是个女生，她不允许我侵占她的抽屉，她还时常侵占我的抽屉，悲哀！
就这样我和柏阳的交集越来越少，直到高三那年的圣诞节。
七、言不由衷——第二十二号风球
受男生热捧的秦颜收到了整整一箱子礼物，我很羡慕，跟个哈巴狗似的蹲在箱子边翻弄，寻找适合我用的东西，而秦女王翘着二郎腿叼着笔看着我，慷慨的说：“还挑什么，要喜欢，这一箱都给你，我还懒得往家搬呢。”
我一边把一盒盒的巧克力往我书包里塞，一边酸溜溜的说：“我又不是收破烂的。我真搞不懂你咋那么受欢迎，明明我比你学习好，比你活泼可爱，可我一件礼物都没有，全是1.2元一张的卡片，你说卡片是能吃还是能喝啊？”
收刮完毕，我猛的站了起来，因为血液还没循环回头顶，一阵眩晕，差点倒下，幸亏有人扶了我一把，当时我头也没回说了声谢谢，听见身后那把温柔的声音说：“不客气。”
我一扭头，看见了柏阳。
“靠！怎么是你！”我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转天我就在我抽屉里发现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我抑制不住内心心想事成的幸福感，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先凑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放在耳边摇了摇听声响，翻来覆去的看。
包装纸是银色的，上面有无数个小心心，亮闪闪的煞是好看。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拆开，刚露出一个角我就惊叫了起来，“金莎！是金莎！”
我的同桌一听扑了过来，“我要，我要两个。”
“你要个屁，我自己都不够吃的！”我就跟母鸡护小鸡似的把巧克力盒子捂在心口。
同桌给我翻了个白眼，说：“祝你吃完牙齿全烂掉，胖成刘超！”
刘超是我们班的胖子，1.72cm，200kg。
我一边哼着歌一边把包装纸扯掉，一个信封随之掉出来了，我并没在意，只将它往抽屉里胡乱一塞，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掏出一枚金球，剥开金箔纸，啊呜一口咬下去，好吃的捶胸顿足。
我拿着它去跟秦颜炫耀，她哼笑道：“他还真是个受虐狂啊。”
我笑嘻嘻的问她：“你在说谁啊？”
“你知道巧克力是谁送你的吗？”
“不知道啊，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金莎好好吃。”
“你是猪啊，就知道吃吃吃！送你一坨狗屎你也毫不犹豫放嘴里是不是？”
“去死！人家就这点爱好！”
“如果我跟你说这巧克力是你的死对头柏阳送你的？你还吃得下不？”
我愣住了，“柏阳？”
“昨晚我和我妈去逛友谊商店，碰见他在巧克力专柜那犯犹豫，见到我就跟见了救星似的，问我哪种巧克力最好吃，我跟他说林染最爱吃金莎，他一听就笑了，然后就买了金莎，售货员问他要包装吗？他说不用，还要塞卡片……你没看到那张卡片？”
我猛然醒悟，三步并两步，跑回座位，翻出那封信。
信不长，几行字。
第一行，“林染：希望我的名字不会影响你吃金莎的心情。
我掩下信纸想，已经影响了！
我接着看第二行：“从第一天我就知道喜欢你是一件艰苦的事情，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投身到这场艰苦的革命中来了。”
鸡皮一个个栋立起来，我犹豫着要不要再看下去，再看下去我怕我会吐，但好奇心还是驱使我看了第三行。
“当然我并没打算现在就和你展开恋爱关系，我打算把这段感情放到我们都考上大学后，等到那时，你心智成熟了，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孩子气，会以更负责任的态度对待感情，对待我。”
我都要疯了，这厮是得了妄想症了么？
最后一行。
“但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心无旁骛的学习。从此刻开始，我也会全力以赴，不再对你手下留情了，希望我们能形成良性竞争，当然，最后，我会以你的第一志愿为我的第一志愿，我愿意追随你到天涯海角，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算遭受你一百个白眼，我也甘之如饴，因为，我是如此喜欢你。——柏阳”
看到这，我反而平静了。
我脑子并不在他如何表忠心，如何说爱我上，而在他说不再对我手下留情这里，感情这两年我的第一名都是这么来啊！
放学后，我截住了他，说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他顺从的跟在我身后，随我钻进了学校后门的防风林。
我从书包里掏出那盒金莎，猛的拍在他胸口上，说：“还你！”
他好像被我拍痛了，揉了揉胸，皱着眉说：“你留着吃啊。”
我大义凛然的冲他说：“谁送我的都要，唯独你送我的我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现在讨厌我没关系，这是小女生的逆反心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明白个屁，你以为你是弗洛伊德啊，整天分析别人的心理！我告诉你柏阳，从今天开始，你再在考试上弄虚作假，我恨你一辈子！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认为我一定比你差？”
“我没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喜欢看到你骄傲的模样。”
他淡淡的微笑着，眼睛弯弯的。看得我一颗小心心四处乱蹦，蹦得我心虚发慌，这时他突然抬起了手想摸我的脸，没等他触到我，我怪叫一声掉头就跑，一会儿就把他甩得无影无踪了。
后来他印证了他的话，没再对我手下留情，他甚至没对任何一个人手下留情，他不但是我们班的第一了，他已然成了全年级的第一。
而这时，我对他的敌意也烟消云散了，因为他不再是我的竞争对手，他已不在我可追的范围之内。我的心态也跟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说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死心塌地的爱着我，还要追随我到天涯海角，这怎么能不叫我豪情万丈呢？
但这事让秦颜很看不起我，还说我是势利眼。我满不在乎的说，你那是嫉妒，因为追你的三千人加在一起都抵不上我的一个柏阳。秦颜瞪着我说，你的？他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笑而不语。
那天，我拿着道物理题去请教柏阳，他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那笑容很玄妙，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就是我们的破冰之旅，尔后我们越来越无间。我们甚至又成了同桌，关系无比和谐。
直到那一天。
我做完值日，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听见柏阳的声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蹑手蹑脚的上楼，趴在转角处偷看，这一眼叫我差点惊呼出声，因为我看到了我的清纯小王子斜倚在墙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和另一个同学正在吞云吐雾。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抽烟可是很坏很坏的学生才干的事，我的柏阳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但接下来，让我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谈到了我，那个男生问他：“你和林染怎么样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竖着耳朵听他的回答。
只见他吐出一口烟后粲然一笑，说：“只要我想要的什么弄不着？”
这话让我很不舒服，弄，好像我是个货物似的。
那人接着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甩？”
“急什么，她的手我都还没牵到呢。”
“我真佩服你，能忍这么久。”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你真打算和她报同一学校？”
“怎么可能？我的志向是国外。”
“哈哈，那你还写‘追随人家到海角天涯’？”
“你不知道我写完后吐了一脸盆？”
“哈哈……”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反正见到秦颜后我哭得稀里哗啦，她陪着我把柏阳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太会装了，连她的火眼金睛都没看出来他竟是这样的人，还说你要觉得气不过，我找人给他套麻袋狠揍一顿，让他记住这深刻教训。我摇头，再摇头，说算了，算了吧，这次我认栽，男人都不是玩意，我这辈子都不要相信男人了。
平静下来我擦干了泪，秦颜小心翼翼的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他？我摇摇头说，我从来也没喜欢过他，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要有一身的男人味儿，而他太阴柔。秦颜大惑不解，说：那你为什么那么伤心？我说，他那样蔑视我，我受不了，换谁都受不了，只要一想起他说吐了一脸盆时的不屑表情，我的心就会抽疼。你说他怎么能说那样绝情的话呢？我有那么差吗？何况我是真心想和他做朋友，但现在，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他将会是我的仇人！一辈子那么久的仇人！
我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柏阳大惑不解，他想拉我进小树林借一步说话，我非但不从，还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他急得鼻尖冒汗，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断然不会再把那件屈辱的事再重复一遍，只对他说：你让我恶心，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就跑了。
但这事儿到这还没完。
高考前夕，我搭乘的校车遇见车祸了，全车人都没事，就我碎玻璃扎胸口差点见阎王，校长都来医院看我表示慰问了，还指示我们的武夫子一定不能让我的功课落下，要和同学们一起参加高考。回去武夫子就把任务派给了班里的学习委员，他每天负责帮我补课。
学习委员是柏阳，所以每天我都异常痛苦，因为我要忍受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摧残，所以伤势好得特别很慢。
独处的时间多了，他的想法就更多了，每天变着花样带零食来取悦我的胃口，试图缓和关系。但我丝毫不给面子，零食照吃，吃完就不认人。最后连秦颜都看不过去，说我好无耻，说车祸那天柏阳表现得很爷们儿，自己手破了也没管，脱下衣服捂着你大出血的胸。但我对此怨念深重，觉得他肯定趁机占了我便宜。
终于有一天我拗不过他苦苦的追问，跟他撂了那天我听到的话。听完后他的脸刷的白了，嚅嗫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冷冷的看着他那窘迫的模样，说：“你还有什么解释？”
他低着头，半晌才说话：“你知道，男生之间讲话总是喜欢夸大自己的实力，都是虚荣心作祟，其实，那都是言不由衷的，我怎么会想到你会听见……”
“幸亏我听见了，不是吗？”
他苦笑道：“反正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故事到这才算结束。
高考过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在电子邮件和即时通讯器高度发达的时代，他还坚持传统的给我写过几封信，虽然我连信封都没拆开，但在拿到信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他那笑起来弯弯的眼睛，但一想到那件事，心房还是会矫情的抽一下。
倒是秦颜感受颇深，时不时拿出他来唠叨我，说当年如果你不那么倔，你们说不定会在一起，说不定还会结婚，因为也就他能受得住你的脾气……沈越算是第二个她跟我碎碎念的男人。
敢情在她眼中，只要能容忍我脾气的男人就是可以托付的。可是谁说沈越能包容我的脾气？他不止一次指着我的鼻子说：“把你的狗脾气给我收起来，我不吃你这套！”更关键的是这两个男人都不同程度的欺骗了我，一个想着把我弄到手就甩，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都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啊！难道我的人生只能围绕着人渣打转吗？
秦颜跟我说：“粤语里有一句话形容倔强的人，叫“死牛一边颈”。说得是死牛侧躺着，一边颈着地，一边颈朝天，但人们只看得到朝天的那一面，因为没人有能力帮它翻身。你就是这头死牛。”
我气不过，“你才死牛呢，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肚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别的我不敢说，你之所以突然去了G市，一定与那晚沈越给你发的短信有关，一条短信就能把你刺激得抛家舍业的，你还敢说你对他没感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给她看了我和他之间的私人信息！
震惊之后是愤怒，我咬着牙说：“他到底想干什么？想追你就光明正大的追，为什么要拿我做挡箭牌？我都已经离开S市了，留给你们的发展空间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我离开地球去火星？”
“你激动个屁啊！谁也没想拿你做挡箭牌，他不过是想刺激你一下，谁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强烈？再说，你应该知道，沈越怎么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你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人家现在不稀罕你了，你丫就一个人待在G市守着你的烂番茄美去吧！”
她没等我回嘴，利索的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半天都没能动弹，疑惑怎么到头来都成了我的罪过？主动权应该在我手中，怎么倒像是我成了弃妇？一口气憋在我胸口无处发泄，我郁闷得想咆哮啊！
我毅然决定到网络世界去寻找我的白马王子了。
一登QQ果然看见素手在线。我忍不住一阵狂喜，颤抖着手对他say了声hi，等了十秒没得到回音，我继续努力，在弹了十七八个hi后，他终于有反应了。
【素手】：有事？
真冷漠啊。我心一沉，委屈道：有事才能和你说话？
【素手】：不是，你有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还有还有】：你今天好像情绪不高。
【素手】：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说你吧，适应新公司了吗？
【还有还有】：没什么太大改善，同事对我有些排斥，可能是以为我有后台。
【素手】：那你有吗？
【还有还有】：那要看怎么定义了，虽然是他引荐我进公司的，但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还有还有】：噢，忘了告诉你，现在我也在G市！听说G市有不少好玩的地方，还有好多好吃的美食。
【还有还有】：刚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还有还有】：我可以请你吃饭作为答谢哦：）
【还有还有】：人呢？
【还有还有】：？？？
【还有还有】：……
【还有还有】：你真是个风一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