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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开了,从里头出来的是苏震。他看了我一眼,形色匆匆的说:“下班很积极嘛。”我吐了吐舌头,说了声再见,火速钻进电梯,戳上了close键。

我住的小区离公司不过两条街,我走路回去,顺道在小区门口的小饭馆打包了一份外卖。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考察,我终于决定把这家叫做“相思红豆”的饭馆作为长期根据地,因为他家的西红柿炒鸡蛋味道最合我心意,虽然比S市的夫妻小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但我想我会很快忘掉以前的味道,习惯它的味道。

回到家,我把饭盒在笔记本前面摊好,打开QQ,找到简骁。他的昵称很简单,也很有味道,叫做“素手”。

我试着发了一句“在吗”给他,然后盯着他那黑白色的头像看得双眼失焦。我晃了晃头,突然想起下午网管给我的那张写着公司群号的纸条。我从牛仔裤口袋里翻了出来,输入群号,输入加入请求。没过一会儿,请求被通过了。

我上了趟厕所,回来看到群里已经开始讨论我了。我急忙拉到对话框最上端开始看。

【张謇】:欢迎我们的新同事,林染同学!

【郭如燕】:谁是林染??

【蓝色人鱼】:是那个中午流血事件的女猪脚么?

【张謇】:没错,就是她。我说林染同学,你怎么不说话呢?

【郭如燕】:张謇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

【张謇】:别瞎说,当心吓着人家,她看起来很小,估计是刚毕业的小妹妹。

【婷婷】:德性!

【郭如燕】:瞧着把你紧张的!

这么快就出绯闻了?我想了半天,发了个挥手抹汗的表情,然后就不说话了,看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讲着无关紧要的事。

没过一会儿,有个昵称叫“William”的陌生人对我弹消息框,一看是视频请求,我果断给掐了。谁知道他不厌其烦的给我发送请求,发了七八遍后我怒了,回复他道:“你他妈有病吧!”

那人沉默了半分钟,说:“我是苏震。”

我很后悔,支着额想了半天挽救措施,我先是加他为好友,把他分在了“重要人物”一栏,然后主动给他发视频请求。岂料他倒耍起大牌来了,半天也不确认。我实在没辙,也懒得去管他了。

等待是一件既痛苦又幸福的事。我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拿着大勺子往嘴里送饭,一边看搞笑视频,一边等候素手上线。

我正笑得前仰后翻,电话响了。一想到可能是简骁,我拼命咽下一大口饭菜,慌不择路扑过去抓手机,结果左脚踩右脚,膝盖磕到了桌角,疼得脏话飙出一串,终于拿到手机,但发现来电显示的却是苏震。

我一边揉膝盖,一边接通了电话。

他劈头盖脸的对我说:“你是怎么回事?”

我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真够坦然的,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我迷茫的翻着眼皮看天花板,想着我怎么就坦然了?怎么就不顾别人的感受了?这厮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他突然冷笑一声说:“嘴角。”

“你丫中邪了吧?怎么说胡话呢?”我下意识去摸嘴角,摸到一粒米饭,顺势揉进嘴里嚼了。嚼着嚼着,身体突然一僵,我想起一些事来。

我转身扑到书桌上抓鼠标,点出与他的对话框,骇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视频已经连上了!只见那视频里的我跟鬼似的,一副惊恐模样,因为屋内没开灯,只有笔记本屏幕白惨惨的冷光打在我的圆滚滚的脸上……我惨叫一声赶紧中断了视频,抓起手机冲他吼:“你丫怎么不早说!还看了半小时!”

电话对面传来了隐忍的笑声,我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William]:你生什么气?难道不是你自己要给我看的吗?

我没理睬他。

他继续说:你的昵称是什么意思?这么难听。

我气不过,驳斥他道:你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你以为你是英国王子吗!

[William]:总比你好,‘还有还有’?还有什么?

我不想告诉他还有什么,也没兴趣继续和他逗闷子,因为这个时候素手上线了。

六、回头是岸——第十九号风球

我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QQ便滴滴滴的晃了起来,我握着鼠标,激动得点了好几次都没点开。

[素手]:你的昵称让我想起三毛的《橄榄树》。

我感动得几乎落泪。不枉我对他一往情深,他果然是懂我的。

[还有还有]:没错,就是《橄榄树》里的那句‘还有还有,还有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素手]:吃了吗?

[还有还有]:正在吃,你呢?

[素手]:还没。

[还有还有]:怎么不吃?

[素手]:老妈还没做好。

[还有还有]:哈,多大了,还没断奶呢!

发出这句后等了老半天他都没有再回复,我有些惶恐的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他会不会不懂我的幽默?但转念一想,他连我昵称的典故都知道,又怎会不懂这么显而易见的玩笑?是我太紧张他,所以才患得患失。

可任凭我怎么想,他就是不说话了。我在心里责怪他,就算去吃饭也该说一声吧?百无聊赖之中我把他的个人资料又研究了一遍。其实他什么都没写,只在个人说明里写了“我爱哥哥”四个字。

字虽少,但可以做出很多文章来。

显然,他有个哥哥,而且崇拜他。你说能让简骁崇拜的人,那会是怎样一个人啊?那必定是人上的人,如果说以后成了一家人,我得和哥哥搞好关系,如果哥哥有嫂子,我还得跟嫂子套近乎,争取把他们都拉到我方阵营,如果以后简骁欺负我,也好有人替我出头啊。

可这实在太遥远了,我晃了晃脑袋,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很忐忑的想法又袭上心头,丫该不会是gay吧!那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样儿不当小受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我的心立马凉了一半,但我又马上安慰自己,也许他只是很崇拜张国荣呢?

这时QQ滴滴的晃了起来,我迫不及待点开,看见他发了个gif小动画,那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儿满头闪着问号在问:“你在想什么呢?”

我激动的回复他:在想你为什么不理我 [/委屈]

在信息发送出去的瞬间,我才发现我犯了个错误,苏震和简骁用同一个头像,我老眼昏花得竟把他俩给弄混了!我懊恼的使劲拍自己脑门,骂自己是头色令智昏的猪!

[William]:明明是你没理我,你没看见我的问话?那我再问一遍:你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还有还有]:你换个头像我就告诉你。

[William]:什么意思?

[还有还有]:你别用企鹅的头像了,不符合您这身份,您至少得用神兽级别的。

[William]:怎么骂人?

[还有还有]:我哪骂人了?

[William]:神兽不是草泥马吗?

[还有还有]:这你也懂?

[William]:[/阴险]

[还有还有]:赶紧换。

[William]:你命令我?我偏不换!

[还有还有]:你怎么这么傲娇?

[William]:写反了,是骄傲吧?

[还有还有]:对,骄傲。像您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用系统默认的企鹅当头像?一点档次都没有。

[William]:是嘛,这个问题我倒没考虑过。那你说我用哪个头像显得有档次?

后来我才震惊的发现,苏震竟是这么个婆妈的人!他先后换了七八个头像,不是嫌这个没气质,就是嫌那个太土气,我呆滞的僵坐在电脑前边看着他在我面前上演换装表演,最后他终于定了下来,说,还是用狮子吧,至少我是狮子座。

我松了口气,赶紧附和他说好。只要他不和简骁用同一个头像,爱用什么用什么。

他继续追问我名字的来由,我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我挤出最后一丝耐心对他说:与您老聊天实在太费脑,我得去洗个澡清醒一下,一会儿再聊。

他发了个喷火的表情说我不守信用,还威胁我要把头像改回来!你说堂堂一技术总监不大不小也算一国家干部了,下班不回家和低等员工痴缠这等无聊事是怎样一种精神病啊?我说了句随您老人家便,赶紧关了QQ。

夏天已到入伏时节,身上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甚是不清爽。我去阳台收内衣准备洗澡,但怪事来了。

我仰着头举着衣杈,看着清洁溜溜的晾衣杆上两只孤单单的衣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唯独挂在上头的内衣裤不见踪影。

我进屋把柜子翻了个遍,最后可以确定我终于遇到传说中偷内衣的变态狂了!

我马上回到案发现场,又将此地仔细观察了一番。房子的阳台是完全开放式的,左右两边各有住家,因为在顶楼,所以都没封阳台,左边那家的距离远,右边的只隔不到半米的距离,胆大的话翻墙就能过来,所以嫌疑最大的是右边那户人家。

我还正想着呢,右边阳台有了动静,一个年轻男子探出了头朝我这边望,突然见着我他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猛地缩回了头,转身回屋。这摆明了是做贼心虚,我更肯定他便是那个变态,我火速冲到门口刚想拧开门,但理智劝住了我。

再彪悍我也只是一女人,再不济那也是一男人,我肯定打不过他。

我回到屋里,马上给苏震打电话,让他务必要解决这个问题。谁知道他思量了片刻,说:“你确定它们不是被大风刮跑了?”

我不愿跟他一般见识,十分笃定的说:“我百分百肯定是隔壁那小子,如果你不给我解决了,我将会拒付房租。”

苏震又思考了片刻,说:“无凭无据,怎么让人家认罪?观察几天再说。”

“在观察几天我的内衣都被偷完了,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也好几十一件呢!这损失你赔我?”

“你闹什么?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事?”他的耐性好像也用完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遇着,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和你在一块儿我都快应接不暇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没敢说,还很没骨气的软下了口吻:“那你就不能来一趟,陪我一起去警告一下那小子吗?”

“你没病吧?我忙得焦头烂额,连饭都没吃,哪有功夫和你干这种事?”

那一刻我真想冲进电话里弄死他,但看在寄人篱下的份上,我忍住了。刚想挂电话,他突然语气迷茫的问我:“对了,你的昵称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真是个喜怒无常且执着的人啊!

我只得老老实实将意思和盘托出,还亲自为他“演绎”了那一曲。结果我还没唱完,苏震嘟囔了句“笨蛋”,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又悲哀的发现这个不争的事实:只要是和他交手,我永远都会落在下风。这感觉不好,相当不好!

六、回头是岸——第二十号风球

装了几天侧签,朱金金突然发现我是个人才,所以给我增加了工作难度,改装订标书了。

一份正规标书分商务、技术和价格三部分,我要做的再简单不过,仅仅是把它们分别打印出来装订成册。

拿到最终电子版后,我先把商务和价格部分打印出来,打孔装订,最后打印技术部分。因为技术部分常常会有很大的图纸,需要中途切换纸型,装订时还得折叠起来,有点儿麻烦。但这点麻烦对我来说是微不足道的,遇到一台不出纸光卡纸的打印机,那才是最要命的事!

机器一报错,我脑袋就开始疼,那意味着我要排错,还要重打。打印机离我的位置很远,如果重打一张,我必须从打印室跑回办公室,按下“打印”再回到打印室取,来回几趟腿杆都能跑细一圈。

中午吃饭时,我面对着满盘的好菜一点胃口也没有,满头满脑都是热腾腾的碳粉味道,胃部一阵阵翻搅,我努力强压下了呕吐的冲动,心情越发低落。

不是说情场失意,总会有个什么场合会得意吗?简直放屁!这几天我处处不顺处处碰壁,十分钟的工作量,我需要半个小时,这也就罢了,让我愤怒的是每个同事脸上挂着的都是冷漠表情,摆出来的都是不配合态度。尽管我已经那么低眉顺眼,低声下气了,对方还是一副万事欠奉的模样,我真想冲她们的脸吐唾沫,质问他们到底有什么可拽的?

偏偏这两天苏震出差在外,给他打电话诉苦时,他非但没安慰我,还义正词严的对我说:“这点事也值得打电话来跟我讲?这才哪到哪?如果不能很好适应这个团体,你就趁早走人。”

放下电话,我发觉真是自讨没趣,居然指望他能给予安慰与指导?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怎么吃得这么少?”

我抬起头,看见张骞端着盘子坐在了我对面,我勉强挤出笑容,“早餐吃多了。”

“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吧?一早上光看见你跑来跑去了,忙吧?”

“瞎忙。”

“需要帮忙就说话,千万别客气。”

我点了点头,刚想说谢谢,隔壁桌的一个女的扬起嗓子:“张骞可真有你的,早上让你帮我看看电脑,死活叫不来,人家还没开口呢,这就贴上去了。”满桌的女人都笑得暧昧,七嘴八舌的调侃着他。

张骞笑嘻嘻的说:“我代表公司对新进同事表示关怀,有啥不对了?”

“你就不怕婷婷吃醋?”

张骞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你们这帮婆婆妈妈们整天家长里短,把没影的事都说得活灵活现。这事不得两情相悦么?所以这话题还是到此为止吧,省得她回头又说我耽误了她。”

“傻瓜,找个本地媳妇儿,车房都是现成的,这等美事上哪找去?”

“不稀罕啊,车房我都有,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好小子,回去我就告诉婷婷,看她不找你算账。”

“告告告,一字不落的告诉她。”他的话招致很多白眼,还殃及了我,我一概冷眼视之。

张骞压低了嗓门对我说:“你不知道孙婷婷吧?财务部的,那是我们公司一大姐头,今后你遇到她可得当心点,尽量少和她打交道,知道没?”

我淡淡一笑:“当心她干嘛?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

张骞突然惊奇的看着我,“你知道吗?你说这话的时候比孙婷婷更像大姐大,假以时日,恐怕以后得靠你罩着我了。”

“可以啊。”

“你还真顺杆爬,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打起架来你肯定不是人家对手。”

“打架比的又不是胳膊腿的粗细,比的是力道和技巧。”

“呵,头头是道的。实践过?”

“纯理论。”

“嘿嘿,有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觉得这个人不是处心积虑的准备陷害我,就是一见钟情的看上了我。可我并没打算回应他,因为我还是打算忠于Mr.Tomato,虽然他已恢复了常态,短信不回,QQ不理,直叫我觉得那个热烈的傍晚就是一场梦,但我还是想要忠于他,因为现在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草草吃完饭,我回到打印室和那台天杀的打印机继续奋战。这次稍稍顺利了些,连出二十来张纸都没出问题,就在我暗自窃喜的时候,机子又报错了。

是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作对吗?我一拳砸向桌面,以宣泄我的愤怒。

“这桌子怎么得罪你了?”一打扮入时的女孩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捧着心,紧蹙着眉,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到了女版人猿泰山似的。

我默不作声,将案面堆积的纸张合拢捋齐,斜着眼角瞧她,想着若她能使唤动这台打印机,那只能说明这里连机器都合着伙欺负我!

“怎么回事?怎么没反应了?”她使劲拍了拍机身,狐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想它是坏了。”我实话实说。

“坏了?明明我上午用还是好好的!你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不用自己部门的打印机?这是我们财务部专用打印机,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朱姐让我用这台我就用这台,有问题你去跟她协调吧。”

她怔了一怔,烦躁的挥了挥手说:“我现在赶时间,就不和你计较了,反正你赶紧给我修好了,一会儿我还得用。”

她蹬着纤细的鞋跟走了,剩下我对着这偃旗息鼓的机器发呆。我甚至想到了秦琼卖马,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死马权当活医吧,我冒充专家动手拆开机器前盖板,取出硒鼓,观察进纸口,吹了吹里面的灰尘,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来,重新安装回去,按下启动键,我热烈期盼机器能如愿运转起来,可奇迹没有发生,它就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就在即将绝望之时,我接到了苏震的电话,他听见我有气无力的声音很不满,硬邦邦的对我说:“林染,这工作真有那么为难你?”

我不愿再跟苏震示弱,也不愿让他看轻了我,于是故作轻松的说:“我没有为难,我很好。”

“别骗我,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好吧,我是很沮丧,但那又怎样,你会帮我吗?会吗?!”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我没给他机会,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半分钟过后,我开始后悔。竟然把他当出气筒,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这里又不是中联,他又不是沈越……噢,该死!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果然是太压抑了,不然想起那个人的频率怎么会越来越高?我忍不住又掏出手机再次翻出了那条短信。

“我曾经对你有好感,但现在是荡然无存了。原来我不是猪油蒙了心,是纯粹瞎了眼。”

我果然又成功的刺激到了自己。

我狠狠捏紧了拳,再一次告诉自己:你可以向苏震低头,可以向李秋水低头,甚至可以向朱金金低头,唯独不能向沈越低头!

凭什么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宣布他猪油蒙了心他瞎了眼?被欺负的难道不是我吗?他随随便便就夺去了我的初吻,还理直气壮,他明目张胆的说他对我的死党有好感,毫不顾忌在一旁我的感受!他真真是刷新了我对人类道德品质认识的下限!

“嘿!打印机坏啦?”

我回过神,看见张骞拿着份文件走进来,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你能不能修好它?”

“试试看吧。”他一边摆弄机器,一边跟我说:“你们部门也有打印机,为什么非用这台破机子?”

“朱姐说我打得多,会影响别的同事正常使用。”

“屁话,她就是欺负你是新人。”

“我知道。但你到底能不能把它修好?我都愁死了。”

“你为这事犯愁?”

“你觉得这事还不够严重?”

他哈哈大笑,“这台不能打,换台能打的不就完了嘛。跟我走!”

我很高兴,好歹有个人愿意伸出援手。但他径直将我领进了苏震的办公室,说苏震明天才回来,你可以先用他的打印机,吓得我连忙摆手,“他的东西我可不敢碰,回来弄坏了他得找我赔。”

“他让你赔你来找我,我帮你摆平。再说,你干嘛非把东西弄坏呢?”张骞打开了他的电脑,驾轻就熟的键入了开机密码,我看得心里直犯嘀咕。

“原来你们关系那么好。”

张骞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是苏总安插在底下探听舆情的卧底,你可别给我说出去。”

我笑笑,说:“这么不自信,看来他人缘是真不好。”

张骞也笑,“每个领导风格不同,各有利弊。对了,听说你是从中联出来的,我以前也在中联,怎么也算是同门师兄妹了。”

“真的?”我很高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那时候你还没来,我上司还是吕杨,后来就跟着他一块儿过来了……”

“哦!那我们就是前后脚的事,你认识沈越吧?”

“何止认识。我和他是大学同学,算起来也差不多快十年了。这小子人不错,讲义气,就是性子太直。”

“是嘛?”我转了转眼珠,说:“我倒是觉得他花花肠子不少,滥情得很。”

“滥情?”张骞很是惊讶,“大学四年他只交了一个女朋友,爱得要命,结果人家一毕业就出国,一出国就把他给蹬了,为此他低迷了好一阵,我都以为他要从此看破红尘了。原来我走之后他有这么大长进?”

他还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我正晃神,张骞突然拍了拍我的肩:“那小子现在交女朋友了吗?之前听他说有一个正在酝酿当中,也不知道得逞了没。”

我语气平平的说:“那是人家的私事,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