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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噌”的站了起来。

他又把我按了回去,“别紧张,不是野女人,是我父母。”

“那更糟!我还是走吧,让你爸妈看到了,会误会的。”

“没事,他们早上起得早,六点就到公园练剑去了,那时候我再送你走,你在我房间安心睡吧。”说着他要出去,我喊住了他。

“那……你有地方睡吗?”

“床多得是,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他走后,我忐忑局促的坐在床铺上不敢动弹,良久之后才开始慢慢观察他的房间。

屋里的家具陈设还是八十年代时的装修风格,墙上淡金色的壁纸接缝处有些翘皮,颜色也分不出本来便是那色,还是日久年长留下的痕迹,但贵在有条不紊,又不失整洁。

那一整面墙的书架最是抢眼,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中国的,外国的,古典的,现代的,但最多的还是工艺美术之类的工具书,光书法画帖就摆满了一层。

我随便抽出了一本来看,但兴趣不大,又放了回去。

放置书桌的那面墙上挂着三个装裱着奖状的镜框,我凑近去看,分别是张大千杯青少年绘画比赛特等奖,国际环保艺术邀请赛二等奖,和日本富士杯一等奖,这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只当他是随口胡诌,平时画构架图也未见得巧夺天工,没想到他是真会画画啊!

我刚想拉开书桌抽屉,门就被轻轻叩响了,鬼鬼祟祟的声音从门缝间传来,“别乱翻我的抽屉哦,好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我就跟做贼被抓到了似的,心扑通扑通狂跳,飞快爬上床躺下。

我侧过了身子,嘴唇轻轻摩擦着柔软的枕巾,这床……有他的味道呢,还真是恼人得很。我睁着眼,就这么胡思乱想的瞪着天花板,翻来覆去,总觉得心绪难平。

不知熬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急忙闭上眼,支起耳朵听那刻意放轻的脚步悄然向我走来。被我踢开的毯子又覆了上来,一双手在我额上轻轻探了探,停留了片刻,又顺着脸颊将盖在我脸上的发丝轻轻拨开,随后那温暖的指头就在我脸颊回来温柔的婆娑着,不忍离去……

我咬着牙忍啊忍,过了大约半分钟,他才意犹未尽的缓缓抽身离去。

门被轻轻碰上的一刹那,我大舒了口气。

风撩起未拉严的帘子,透进丝缕月色静静流淌,此时的夜万籁俱静,人心却兀然喧噪起来。反正我,是睡不着了。

十一、来日方长

认识我的都知道我是个很不靠谱的人,我曾无数次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我真的很擅长这个),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突破自我、难以自拔。

一分钟前我被饭香撩拨醒了,迷迷糊糊的爬下床走到客厅,那餐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方形餐桌,上面摆满了热气四溢的餐点,边上还围坐着三个人,仿佛三堂会审一般,每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那其中沈越的眼睛尤为明亮,他微笑着提示我说:“这是我爸,这是我妈。快叫人。”

我猛的回过神来,紧攥着裤边两侧,惊慌失措的冲那两位老人喊:“爸妈早!”

“噗……”沈越将一口牛奶喷了出来,捂着嘴猛咳。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干蠢事了!而且蠢得应该被立即人道毁灭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脑子也石化了,嘴巴完全不受控制,磕磕绊绊的解释道:“错了,我说错了!爸……不,shit!叔叔,阿姨,那个我……我……”

胸口血气翻涌,我窘迫得就快自断经脉,绝气而亡了!而沈越那厮却笑得快哧溜到桌子底下了!

桌子突然“砰”一声巨响,桌面上每副碗碟都震得挪了位。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你瞧你弄得到处都是,还让人吃不吃了?愣着干嘛?拿抹布去!”穿着奶白色锦缎对襟衫的沈越妈妈蹙着眉白了沈越一眼,那眼神不怒而威,让我不得不肃然起敬。

她保养得很好,头发还是乌黑的,正正规规在脑后挽着一个髻,斜插了一支朴实无华的骨簪,那气质真真是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主儿,和我老娘那种明明是纺织工人出身,嫁了个老师就企图装文化人明显不同。

她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明显柔和了起来,冲我招了招手说:“丫头,别傻站着了,过来坐。”

我拘谨的坐了下来,还是觉得尴尬得不能见人。这算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见了他的父母,以如此衣冠不整的形象,还一张嘴就喊人家“爸妈”。蠢死我得了!

在他父母的催促下,我正要端起碗,沈越的声音从卫生间飘了出来:“林染你刷牙洗脸了吗?”

我慌忙将碗放下,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会耍嘴皮。人家是客人,你给人家准备好洗漱用具了吗?”

“你先过来。”卫生间里水声哗啦哗啦的,沈越一边洗抹布一边喊。

我赶紧站起身来,跑进卫生间,刚脱离了那两位老人家的视线,我便活过来了。我先狠狠给他腰上来了一拳,再提起膝盖冲他大腿来了一记,他“嗷”一声,大手一伸将我狠狠箍进怀里,按压在了墙上,湿淋淋的手掌捧住了我的脸,低头便攫住了我的唇。

怎么又搞突然袭击啊!一瞬间血冲脑门,我差点晕死在当场。

我狠狠的捶打他的背脊,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挣脱他的包围圈,可一切都是徒劳,他的吻密不透风,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反抗的空间,我又恼又怕,只得用残余的理智伸脚一勾,将卫生间的门给带上了。

这时他拉开了与我的距离,抵着我的额头喘着气轻轻笑出声来:“想得很周到啊,我们再来!”说着他又堵住了我的嘴,这次更过分啦,舌头都伸出来了,直冲冲的要往我嘴里突,浓浓的奶味充斥整个口腔,我心虚气短,浑身无力,无法再严守牙关,于是轻易就被他所突破。他的舌攻城略地,像毒蛇的信子扫过我嘴里每一寸,卷着我的舌,朝咽喉深处刺进……我再也撑不住,脚一软,便向地板上滑去。

“晕!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他托着我的头,放下安在墙上的搓澡板,让我坐在上面,拿过毛巾开了水龙头就给我擦鼻子。

“仰头,别乱动,你看,都滴身上了……”

“滚!滚!“我仰着头呜呜的哭,但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叫外面的人听见。我越想越委屈,怎么这么凄凉?怎么又被这个王八蛋占了便宜?还是在这种场合这种境地……

沈越按着我的额,操着毛巾堵着我的鼻子,喃喃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这样逗你。别哭了,求你了祖宗,我错了,别哭了,叫我爸妈听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你还没怎么着我?你还想怎么样?”我气得把手上的血全往他身上抹。

这时,门外沈妈妈高声喊了起来,“你们在弄什么呢?都快出来,早点都凉了。”

“你别管我们,你们吃完就出去买菜吧!”沈越扯着嗓子冲门大吼,看着我又软了下来,单膝跪在我面前,恳切的说:“我是色迷心窍,我是忍不住了,你不知道昨晚我梦了一晚上和你洞房花烛,原谅我……”

“闭嘴!你这个臭流氓!”

“对,我是臭流氓,但我是个很坦诚的臭流氓,也算有点可取之处吧?”

无耻之极!

门突然被叩响,我们同时噤声,门把转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沈越猛的把门给撞上,并迅速按上了反锁扣。

“沈越!你在胡闹什么?你把人家姑娘锁在里头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干那糊涂事!开门!快开门!”

不是不想出去,只是两个人满身满脸都是血,这副模样出去不把老人家吓出个好歹来才怪!我和他面对着面,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彼此都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突然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仿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伸出的杨柳枝,“别管他们了,走吧,上市场转转。”

“可是……”

“走吧。”

良久之后,沈越撑着墙长长舒了口气,“幸亏我爸上道……”

我被折腾得又倦又热,彻底没了脾气,无力的靠在墙上,任凭他给我擦脸擦脖子擦手,听着他一边擦拭一边说:“我一会儿给你找套衣服吧,家里还存着不少我上高中时候的T恤和运动裤,估计你穿会大,不过没事,反正你也假小子似的,穿上也不会太唐突。对了,你怎么老流鼻血,改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那……你还生我的气吗?别气了,我真是情不自禁……嗯,其实,我是不是第一个吻你的男人?那是不是你的初吻?”

我瞪着他冷冷的说:“当然不是,我的初吻八辈子以前就没了,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他浅浅一笑,捏住我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说:“你-撒-谎!”

十一、来日方长(2)

沈越翻箱倒柜找出一套衣裤来,我对着镜子一比划,生气的把衣服裤子全丢还给了他。他抓着那件宽大的背书10号的黄色球衣对着我身子又比划了两下,无辜的眨着眼说:“有什么问题吗?”

我冷瞥着他反问:“你说呢?”

他想了想,又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件白衬衣,又翻出一条黑色短裤,说:“再试试。”

我郁闷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衬衣宽大得可以当裙子,黑色短裤可以当七分裤,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就跟一根柱子刷成了黑白两截似的,还真是丑得可以。

沈越在外头喊:“别照了,美得不行了,快过来吃早餐。爱吃面包就吃面包,爱吃蛋糕吃蛋糕,还有黄油、花生酱还有炼乳。可怜我只能吃窝头。”他愁眉苦脸的啃着金澄澄的玉米面窝头,作出艰难下咽的表情。

“干嘛那么委屈自己?”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几年的饭局酒局已经把我喝成三大男高音了,我现在被迫吃素。”

我白了他一眼,“谁强迫你喝来着?自己喝起来没个够,怪得了谁?”

他叹了口气,把一片抹好黄油的面包递给我,“酒那玩意有什么好的,你当我是真心爱喝?我得承受多少压力啊,内心苦闷,只能借酒消愁。你是不是总当我干着一份神仙差事,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坐着数钱?你没看这两年我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我没吭声,默默的啃面包。

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歪着头的看了我半天,“你穿这衣服可真像个小男孩,又瘦又小的,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来,多吃点。”说着便舀起一大勺炼乳递到我唇边。

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抖了抖身子说:“不行,我完全受不了太甜的东西。”

他没说话,搅着玻璃罐子里黏稠的液体若有所思,突然凑过脸来,似笑非笑的说:“你刚刚那句‘爸妈’真叫得我有些心颤,你没出来前我对二老说你是我一学妹,关系纯洁着呢。给你这么一叫,这关系可就复杂了。你说你咋喊得那么顺溜那么自然呢?要不以后就这么叫着吧?”

“沈越!我的一世清白全让你给毁了,你敢再提这事,我和你没完!”

“没那么严重吧,你的‘一世清白’我连见都没见着,怎么毁?要不趁现在没人,你让我瞧瞧?”

我抓起一个窝头朝他脸上砸去,正中眉框,他“哎哟“一声捂着眼没下了身子。见他那装模作样的架势,我没好气的说:“别装了!”说完便抓起一片面包,握着餐刀抹上厚厚一层花生酱,美滋滋的吃了大半个后,他还没起来。

我弯下腰朝桌子底下看,喊了一声:“差不多了,平身吧!”

他捂着眼没吱声,直起腰身,站了起来就往房间走,然后怨气十足的砸上了门。

“哇,不是那么小气吧!”我有些底气不足起来,嘀咕着刚刚也没使多大力,怎么还给砸生气了?按说他不是轻易生气的人,可能是真砸疼了,毕竟秦颜常说我力大如牛,出手也不知轻重。想到这,我赶紧放下手中的面包,走到门前,轻轻扣了扣。

“老大,你没事吧?”

见他还不吱声,我急了,拧开门把将门使劲一推。

咦,人呢?我正恍惚着,门后突然蹿出一个人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映入眼睑的是一张阴谋得逞的笑脸。我气坏了,急忙想挣,但他搂得很死,嘴唇贴在我耳廓边轻喃道:“就让我看看你的‘一世清白’呗?”说着他轻咬住耳垂,在我耳畔婆娑不已。

“啊,别……”我发誓这辈子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直觉告诉我这种感觉很可耻,可那种昏天暗地的感觉并不那么糟。

他的唇滑到了颈侧,顺着颈线又到了肩膀,他拉开宽大的领口,舔舐着锁骨,含含糊糊的说:“你穿这个很性感,真的……”

我木然的想着,性感,这个与我风马牛不相及的词。

然后我被他推倒在了床上,身子一重,他覆了上来,唇舌交绕了好一阵,他拉开了身子,喘着气问:“可以吗?”

我被他没头没尾的问题问懵了,反问他道:“可以什么?”

“进一步。”

“去哪?”

“God!”他身子一震,低吼出声,“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我思绪很乱,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我曾意淫过别人发生这档子事,就是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憋红了脸,别过脸,紧抿着唇不吭一声。

他晃了晃我的身子,“说话,祖宗,你可真急死我了。”

“你想干嘛?”

“你还真想听我说出来?”

“不!”我捂住了他的嘴。

他低叹一声,抓住我的手,亲吻着每一根指头,轻声说道:“林染,我可是认真的……”

手指痒索索的,心也化成了一滩无形无状的水。我用残存的理智想,Mr. Tomato会比他好吗?

他送我去公司的路上,我才开始慢慢回过味来,刚刚的我是有多不矜持,好像也完全乐在其中似的。他问我,我们的关系这算是定了吗?我果断否定,他就叹了口气说,你可真是个纠结的人。

我也搞不懂我自己了。

走进办公室时,张骞的眼神很亮,“你今天有点不同啊,你这身衣服……”

“你丫闭嘴吧!都是你多嘴惹的祸!”我适时打断了他的话题。

他愤愤然做无辜状,“这又和我有关系?你是不是亲戚来了心情不好?如果是,告诉我,今天我就不惹你烦心了。”

“苏震呢?”一路上我打了N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挂到了秘书台,我痛恨不接手机直接挂秘书台的人!他们上辈子肯定都是无人翻牌独对红烛寂寞老死的折翼天使鸡!

张骞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对我说:“我劝你今天别去找他,他今天的弹药库可是装满了。。”

“我找他有正经事。”

“废话,没正经事谁找他?今天他破天荒来的特别早,几个踩着点儿打卡的哥们儿已经被他轰得只剩半条命了。明明没迟到,你说多无辜?”

“那他到底在不在?”

“在屋里呢……哎,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我甩开他拽住我的手,一本正经的说:“我真有正经事!很正经很正经的正经事!”不然晚上我得睡大街去。

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前,门锁紧闭,但烟味已经传出来了。整天关门抽烟,他是准备修仙飞升么?

我扣了两下门,无人应答,再扣两下,还是没反应。

“靠!他根本不在……”我握着门把狠狠一拧,呃,门居然开了……那个端坐在真皮转椅上、脸隐在烟雾缭绕中的人,不是苏震还能是谁。

“那个……你在啊,那你怎么不吭声呢?”我讪讪笑道。

房间没开灯,他静静坐着像尊雕塑,只有电脑清冷的背景光打在他没有一丝表情却有一丝憔悴的脸上,灰白的发梢发出了苍茫的白光,看上去真叫人有些心如死灰。

什么愁事能把苏震为难成这样?是公司遇到迈不过去的槛,还是他帅位即将不保?我的脑子高速运转着,想着是不是该适时的退出去,别在这个时候叨扰他?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你有什么事?”

我急忙说:“我今天出门忘带钥匙了,你那有备用吗?”

“没有。”

“不会吧!那我怎么办?”我一听就急了。

“自己想办法。出去。”全程他都在看着电脑屏幕,压根没瞅我一眼。

我还是耐着性子,哈着腰赔着笑脸对他说:“那个,明天我就准备交房租了,今天你就给我想想办法吧,总不能叫我露宿街头……”

“滚!”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怒了,像被大鬼上了身一般,突然抓起桌面上的水晶纸镇就朝我掷了过来,幸亏我反应快,捂着头原地蹲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四周平静了下来,我瑟瑟的抬起头看,只见那纸镇掉落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已经裂成了两段,厚厚的有机玻璃墙上一圈龟裂的细纹。要是砸脑袋上,我已经脑浆迸裂翘辫子了!

我啥也没顾上说,飞叉叉转身狂奔而出,惊魂未定的一口气儿跑回了办公室。

他的心情实在太糟,公司一定是要倒闭了!

“怎么动静这么大啊?你……的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多了一道小口子。”

我拿起我的镜子照了照,左脸果真有一道红线,可能是被水晶纸镇蹦出的玻璃碴子划了一下。我按下了镜子,悲愤交加。

那厮一定是疯了!就算公司要倒闭,又不是我造成的,何至于要拿我撒气?若不是我身手敏捷,此生我得留下多少遗憾啊?我妈都见不着我最后一面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张骞趴在我的隔断板上,一副“你看吧”的表情,说:“不听哥的话,吃亏了吧?你怎么就不懂审时度势呢?对这样的人,要闭其锋芒,攻其软肋,硬碰硬你哪能碰得过他呀。”

“他有软肋吗?我看他就是臭泥巴堆成的人,完全没有人性!”

“小声点,小声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恨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我的RTX有动静了,点开一看:“找人修玻璃。”

那一瞬间我真想拎块砖头冲进他办公室把那孙子拍死!

我“啪”的关掉了对话框,不理会他的指示,过了一会儿,电话就来了。

“你看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冷冷回道:“没看见。”

“找人把我办公室的玻璃修了。”

“你叫谁?”

他停顿了1秒钟,说:“你!”

“我找不着,你找别人吧。”说完我就挂掉了电话。

我深信无法无天的性格都是给惯出来的,今儿我就得扳扳他这臭脾气,人在屋檐下不代表连自尊都要抛弃掉!

过了几分钟,综合部的小陈来了,一进办公室就叉着腰囔囔:“哪块玻璃坏了?你们打仗呢,还能把玻璃给砸了?”

张骞指了指隔壁,说:“是苏老板的玻璃坏了。”

小陈的态度立马变得谦卑,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我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

中午时候,部门的人组织去外面饭馆吃小炒,我不想去,窝在椅子上玩游戏。张骞上来动员我说:“走吧,一起去,那家饭馆味道不错。”

“不去,吃不下。”

“还气着呢?一会儿饭桌上任你嘴上发泄,绝对一呼百应,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胃口不好,龙肉也吃不下。”

“那好吧,不勉强。要不要给你打包点回来?”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食堂看看。”

他们走之后,我聚精会神的玩仙剑四,四大主角轮番围歼大boss,激战正酣之时,眼角余光扫到苏震刚刚路过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朝里望,我缩了缩脖子,继续不停手中操作。

站了一会儿他便走了,我这才坐直了身板。

消灭了大boss,我去食堂转了一圈。今天的水果当家花旦是水蜜桃,我一手拿了一个,揣进左右裤袋里,因为那颜色粉得实在太诱人,我没忍住又拿了两个,这下食堂大叔不干了。

“你新来的吧?每个人只能拿一个水果!顶多两个!”

“我不吃饭,多拿几个水果还不行?”

“你这四个桃子比一顿饭的钱还多,这是阳山水蜜桃!12块钱一斤,你这四个起码2斤!”

“你蒙谁呢?这四个有2斤?”

“绝对有!”

“你找把秤称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