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风而来的西红柿先生上一章:第 18 章
  • 随风而来的西红柿先生下一章:第 20 章

“……”

我接着翻,又翻出了两个盒子,都是饼干,但口味是不同的,因为绘画上一个是流着巧克力,一个是流着淡黄色貌似芝士的东西,我满心欢喜将它们都往我的背包里掖。

我还想继续翻的,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说:“就这些了,你再翻可能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例如呢?你的内裤?”

他定定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说:“你就不能含蓄点?”

我瞪着大眼说:“你的世界容不得包子味儿,连内裤都容不得?可出门旅游谁不带内裤呢?”

“……”

见他不吭声了,我带着一颗猎奇的心继续寻找,可很快我就失望了,那里头硬邦邦的摄影器材,没有再吸引我的东西了。

“你得过摄影奖吗?”我问他。

“得过。”

“真的假的?可你感觉冷冰冰的,真能拍出有生命力的作品吗?莫非你冷酷的外表下也有颗火热的心?”

他白了我一眼,夺过提包,捣鼓了一阵,半个手臂长的相机就在他手中组装完成了。

他举着相机,凑近了取景框对着窗外拍了几张。我想看,他不给。

然后一路无话,我吃着美味的饼干,看着他不时举起相机,取景,调整光圈,按下快门,浏览样片……终于睡着了。

十二、魔女的条件

情人海湾是因那道海峡环绕着一个心型的岛屿而得名,那个小岛叫做哈特岛,是英文heart的谐音,而和那小岛连接的那一条白色的栈道,从空中俯瞰,那就像丘比特射出的那支箭,所以那座栈道叫“爱之浮桥”。

大家都在酒店大堂里等待分发房间钥匙,我坐在沙发上,拿着张骞的手机玩游戏,他对我抱怨:“你为什么不拿你自己的手机玩呢!”

我手忙脚乱的回:“自从我新买的一部很高级的手机被偷后,我选购手机的价格就只局限于500块以下的,只能打电话,最好连发短信的功能都不要。”

他笑嘻嘻的说:“我让沈越送你一个。”

“靠,都到这了,你就不能不提他?再说我若是想要,我自己不会跟他说?非让你来转述?”

张骞还想说什么,我突然听见杨静静喊我的名字了,于是我连忙把手机丢还给张骞,挤进人群,大声喊道:“我在这!”

杨静静把房卡塞给我说:“女生多一个,你自己一间屋,有意见吗?”

“我有点怕鬼。”

“我可以陪你哦。”一个男同事朝我挤眉弄眼,被我一掌推翻。

拿到钥匙大家都纷纷上电梯回房间放行李,但奇怪的是,自从下车,苏震便不见了踪影。

我悄悄问杨静静,“苏震是不是自己住总统套房去了?”

“没有啊,他住你隔壁!艳福不浅哦。”说完便吃吃的笑。

“你是说他,还是说我?”

“当然说你!你半夜可别摸错了床,摸到人家屋里去了!”

“我呸!”

“你再呸大声点,全公司女生的鸡蛋能把你埋了。”

“不可能!他人缘那么差。我再呸大声点,下一届的优秀员工就是我。”

“你呀不知道,他的人缘那是冰火两重天,你问男的和问的女的,结果那是截然不同的。”

“可他好多白头发!”

“那才性感呢,知道吴秀波不?”

“男的女的?”

“我发觉和你讲话还真是对牛弹琴!”

我翻起眼皮想,是你们公司女生口味太重吧?

找到属于我的房间,我迫不及待拉开了厚厚的落地窗帘,明媚的阳光来势汹汹,和我撞了个满怀。透过那面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我看见绝美的一幅画面:整个哈特岛都被尽收于眼底了,像是一颗葱绿色的心脏,环抱在蔚蓝的海中央,白色的栈道不像丘比特的箭,倒像给心脏供血的大动脉。

我拉开背包寻找相机,想把这美丽的画面留住,这时,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麻酥酥的声音便钻进了耳朵,“先生,一个人吗?晚上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啊,我叫丽丽,二楼的吧台可以找到我哦。”

“找错人了!” 我正想挂,电话那头说了句等等,捂着听筒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居然换了一个男人接起电话,语调欢快而急促,显然是跑着过来的,如果声音和模样成正比,那一定是个绝顶的大帅哥,我一听就来了兴趣。

“我叫家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上来找你……”

我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调戏他:“你先别来,我要了解一下情况。你多高多重?长得像哪个明星?”

“我1米77,70公斤,长得像炎亚纶。”

“谁是炎亚纶?”

“飞轮海你知道吗?”

“飞轮海?”我还哪咤闹海呢!这个名字毫无逻辑,我想只有傻逼才会把飞/轮/海这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字眼往一块儿凑,要说现在的组合名字可真够无厘头的!

“你没有吃过康师傅3+2吗?包装袋上的几个人就是他们。”

我恍然大悟道:“就那几个货啊?”

“不喜欢炎亚纶,我们这还有吴尊,元彬,金城武,必有一款适合您。”

“那你们能提供什么服务?”

“我们能提供360度无死角的贴身服务,让您不枉做一回女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上来为您亲身示范,您是1308房间是吗……”

听到这里,我赶紧扣下了电话,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五星级酒店的男公关肯定很贵,即便我心有余也力不足啊。

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有些懊恼,没事招惹他们干嘛?

等电话沉寂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我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门铃再次响起之时,我扯着嗓子喊:“你敲错门了,赶紧走,再不走我喊保安了!”

“你喊保安干嘛?我招你惹你了!”

我赶紧拉开门,杨静静瞪了我一眼,又搡了我一把,说:“你这丫头搞什么名堂,打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开!”

“我不知道是你打的。”

“不是我打的也得接啊!我们准备去海边溜达一圈,你去吗?对了,忘了跟你说个事,你不能独自霸占这个房间了,今晚还有个人住进来。”

“谁啊?”

“陶子律。”

“绝世美女陶子律?”

“总裁秘书陶子律。”

嘿,我当真是艳福不浅。

杨静静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怎么笑得跟个色魔似的?你快换换衣服,拾掇拾掇,到楼下大堂碰头吧。”

我合上门,纳闷的想她为什么让我换衣服?我这身有什么不对吗?T恤牛仔短裤夹脚拖鞋,很青春阳光嘛。于是我拿上手机和一瓶矿泉水就下了楼。

等了半个来小时,那几个人晃晃悠悠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我坐在沙发上已经快睡着了。

杨静静一脸不可置信的问我:“你就这样?”

我被她说得有些怯,看看自己,再瞧瞧她们,五彩缤纷太阳裙,迷你小短裤,露肚脐的小吊带,墨镜草帽,一个不少,和她们站一块儿,使命感陡升,我扛了扛肩做大力水手状,“那我就做护花使者帮你们打流氓吧!”

“那你的职责和我们差不多嘛,跟我们走吧,光膀子扎猛子去!”张骞和几个男生随后而来。

“我海边踢踢水就满足了。再说,我水性也不好,还得先考察一下浪大不大。”

“我保护你,保证浪卷不走你。”

“哟,”穿着抹胸紧身上衣和迷你蓬蓬裙的孙婷婷怪叫一声,斜着桃花眼瞪着张骞,“你可别厚此薄彼啊,我们水性都不好,你也得保证浪卷不走我们才行!”

张骞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哪轮到我啊,海边的帅哥一见到咱婷婷姐下水,还不得自发组成包围圈把你圈里头啊。”

“你!死张骞,去死吧!”孙婷婷一咬牙一跺脚,昂起下巴走了,几个小跟班急忙跟上。

每个人都看我,什么情况啊?好像是我把她气走似的。

杨静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冲我摆了摆手,飞快跟上那票女人。

我也要跟着去,张骞一把扯住了我,“和那帮女人在一块儿唧唧歪歪有什么意思?跟哥走,哥给你买雪糕,还带你玩刺激的去!”

一出门他果然给我买了个雪糕,我很高兴,舔着雪糕踢着拖鞋和他们来到了海边。

海边的人那叫一个多,有点无处下脚的意思。我站在堤岸上,顿时没了兴致。

“下来啊!去玩水。”张骞跳下堤岸冲我招手。

“这是玩水还是洗脚啊,”我意兴阑珊的说:“这些个人换作饺子,都该熬成糨糊了。”

“你先下来,我和你玩个好玩的游戏。”

“什么游戏?”

“你先把你口袋里的东西统统掏出来给我。”

“干嘛?”

“你照做就是。特别好玩,我保证你一定喜欢!”

我将信将疑掏出手机和房卡丢给他,他接住并往屁股后头的口袋插,扬起脸伸手做接住我的模样说:“跳下来。”

于是我就跳了下去,结果还没站稳,张骞突然拦腰抱起我就往海边跑,边跑边哈哈大笑说:“你也太好骗了吧!”

我还没回过神来呢,他已经站在水里了。我慌了,拍打他手臂大叫:“你想干什么啊!放我下来,你这个白痴!张骞……张骞你敢,你敢!别……”海水吞没了我的尾声。

他就这么双手往前一送,将我整个人囫囵丢进了水里。恰好一个浪头打来,卷着我跑出去好几米,冰冷的海水凶猛的入侵我四肢百骸,呛了几口水,又吞了几口水,我拼命扒了几下,好容易将头露出了水面,脚也站住了。

又咸又涩的海水刺激着我口腔和鼻腔,说不出的难受,我弯着腰咳嗽,眼泪和鼻涕都下来了。

张骞淌水过来拍拍我的背问:“爽不爽?过瘾吧?”

“爽你个头!我□大爷!”我一掌打在他手臂上,从他屁股后头抽出我的手机头也不回的往岸上走。

他在后头喊:“不是这么开不得玩笑吧?啊?”他还对旁边的人说:“这玩笑好像开大了……”

衣服裹着沙贴在身上,又糙又黏,鞋也没了,踩着滚烫的沙,我爬上了堤岸,往酒店走。

我抽抽鼻子拿着手机,眼泪流了一行,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电话刚接通,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话,我便嚎了起来:“我要把张骞碎尸万段,你帮不帮我?帮不帮!”

“什么情况?他怎么你了!快跟我说清楚!”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迫,像绷紧了的弦。

于是我把他将我丢海里这种丧心病狂的恶作剧说了一遍,谁知听完话筒那边的人呆了一会儿,口气有些恼火,“就这个?我还以为他怎么着你了呢,不就是丢水里了嘛,爬起来不就得了,不带这么大惊小怪的。”

“放屁!我差点淹死了你知不知道?”

“那混蛋居然开这种玩笑,把你淹死了,他得赔我一媳妇儿!我帮你一起把他碎尸万段,再拿盐腌起来,挂外面曝晒三天三夜,然后包成包子喂狗!怎么样?解气了吗?”

“……”

沈越轻声浅笑,又轻咳了一声,说:“林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像都有点……想你了。”

“……”

“你有没有想我?”

“……”

“说话,发什么愣呢。”

“说个屁!没有!”我掐断了电话,继续往前头走。

眼泪干了,心情也好了。

十二、魔女的条件

上了楼我猛然想起,房卡还在张骞的口袋里揣着。我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挂了电话便烦躁的在走廊上走来走去,那一身的海盐和腥味,熏得我头昏眼花。逛到二十九圈时,我眼尖的发现隔壁房间门缝下突然有道黑影一晃而过。

我心一动,原来他在?

于是我上去拍门,大喊:“苏震,你在吗?开开门,借个卫生间用用行吗?”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我加大了拍门力道,“我都看到你脚丫子了,别装不在,我就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冲冲脚,用完保证给你打扫干净。”

过了一会儿,门缝下那道黑影走近了,锁头转动,门开了,可只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扑克脸,他冷冷的看着我说:“你干嘛?”

我冲他谄媚一笑,说:“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今天倒霉透了,一不小心掉海里,弄得全身都湿了。”

“没给你安排房间吗?用自己的去!”说完就要关门。

我急忙顶住了门,说:“我自己的要能用,还求你干嘛?”我一个劲儿往里挤,他就一个劲儿往外推,我很恼火,抓着门框说:“你这人能不能大气点?那又不是你身上的肉,用一下会死啊!你快……让我进去啦!”

“你别闹了行吗?我现在不方便!”

推搡之间,我嗅到一阵若隐若现的香味儿,那是一种很清爽的女人香,有薄荷的凉味,还带着有点糖果的甜味。因为这种味道很特别,所以闻过就忘不掉,我确定以前一定在某个人身上经历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那究竟是谁。

可他的房间怎么会出现女人香?我眼珠子一转,突然恍然大悟,指着他的鼻子说:“哦!她们也给你打电话了,对不对?那个丽丽……”

“对!滚!”

他用力扳开我的手,门眼看就要无情的合上,情急之下,我干了件蠢事,把我的脚伸了进去!因为这个举动,我付出了沉重代价,因为我没穿鞋!我光着脚!我鞋在刚刚被丢下海之时已经被海水卷走了!我不是螳臂挡车,我是肉脚挡门啊!那一瞬间的痛楚,没有经过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可这也没能阻止冷血的苏震将我狠狠拒之门外,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一屁股坐地上,捧着肿起来的脚丫极其郁闷,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把个大活人往海里扔,就是在大白天搞些乌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到头来,还是沈越好啊。

……哎?我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惊了一下,怎么会平白无故得出这么个结论?我原地打坐思索了半分钟,很快便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沈越从没有欺骗过我,所以他显得真诚。而真诚的人都是可靠的,所以我有这个念头并不出奇。

但可靠和靠谱又是两码事。沈越虽然大方面向好,但他做人办事都不靠谱,总能干出点离经叛道的事儿让人烦恼!苏震和他倒是恰恰相反,苏震有轻度洁癖,从工作到日常生活,从内到外都是高标准严要求,也不像沈越似的爱搞突然袭击,但他隐藏太深,难以捉摸,还喜怒无常,无论从性格上说,还是从他乱七八糟的私生活上说,若是哪家妹子和他好上,可是倒了大霉了!那真是操不完的一颗心,操不完的你大爷啊!

这个时候,苏震的房间突然传出了动静。起初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紧接着一连串急迫的破裂声纷至沓来,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以金鸡独立之姿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倾听里头的动静。

可五星级就是五星级,隔音效果太好,我能分辨出房间里一男一女是在以高频率争吵而不是谈情说爱,但却一个字也听不清,这可急坏了我!恨不得破门而入当面问个清楚。

听着听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个人,弯着腰瞪着大眼睛凑上来看我,神神秘秘的问:“听出什么名堂了吗?”

我猛地弹开,恼羞成怒的使劲搡了他一把,“死张骞,又吓我一跳!”

他捂着我的嘴,“嘘”了一声,指了指房门,我们头顶着头又听了一会儿,听得我索然无味的直起了身子,想想人家打架关我屁事!我推张骞问他要房卡,他不理我,只顾着偷听,我失去耐性了,便自己动手从他裤兜里掏。

谁知道他裤子那么紧,我的手伸进去就抽不出来了,按着他的腰使劲一拔,手才解放出来。我的手正要朝他另一个口袋进军,他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捂着口袋看着我,脸上一副便秘表情:“妹子,听哥一句劝,你到底是女人,对男人可不能这么豪迈啊,也就搁我这心地磊落的,不然……”

“不然什么?”

“你摸我屁股哎!”

“谁摸你屁股了!臭流氓!”

张骞苦着脸摇头,“何处说理去?我对沈越同学日后的婚姻生活表示深刻同情。”

“他的婚姻生活干你屁事,你操哪门子的心!赶紧把我房卡掏出来,老娘被你搞得一身湿湿黏黏的,难受死了!”

“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那么具有□味道?”

我正举拳要打,苏震房间的门猛地被拉开,门口出现的那个女人,衣裳凌乱,眼眶红肿,唇膏弥散……各种施暴之后的惨象。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下巴差点掉地上,我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狼狈不堪的女人竟然是……竟然是陶子律!绝世美女陶子律!

我的内心世界有一小部分坍塌了,要知道她可是我心目中真正女人的典范,既美丽又知性,怎么连她都不免要遭受男人的辣手摧花而无招架之力?

而房间里的苏震衣着却一丝未乱,双手插袋,站在落地玻璃前极目远眺,那份散漫淡然怎么也不像和眼前这个女人的狼狈模样有关,我正混乱着呢,苏震突然转过了身。

迎上他冷峻的目光,我不禁抖了一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不会杀我灭口吧?

这样想着,我不禁往张骞那边靠了靠。

陶子律仿佛醉了般晃了晃身子,突然抓住我的肩凑上来,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我脸上乱转,想是极其认真的研究着我。此时我心中的疑惑更甚了,舔了舔咸咸的唇,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她轻轻一咧嘴,一口编贝般齐整的银牙,她说:“你,叫林染是吗?”

我傻乎乎的点了点头,这时候苏震突然大喊了一声:“Fiona!”那声音像晴天里的一道霹雳,夹带着沉沉的压迫与威胁袭面而来。就在这时,陶子律突然拉开了身子,抬起手臂,霎那间手起刀落,一巴掌就这么毫无征兆、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我脸上,打得我晕头转向,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过了好半天,脸颊才开始感到火辣辣的疼。

事情发展得太迅猛了,我捂着脸,还没来得及跳脚、喊疼、还击,就看着陶子律就跟疯了一般冲进房间里扯着苏震的衣襟喊:“你是不是心疼了?是不是更恨我了?我就要你心疼!我就要你恨我!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不罢休!绝不罢休!”

“放手!”苏震扯开她的手,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她说:“趁我理智尚存,离开我的视线。走!”

陶子律一瞬间态度又转变了,她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开始哭泣,“我不走!让我留在你身边,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只是在惩罚我!你冷落我,无视我,我统统都接受,是我做了错事我甘愿接受惩罚,就是请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答应我会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也有缓和的迹象了不是吗?你怎么能……怎么能对她……”

“够了!别说了!”苏震艰难的扭过头,看着石化了的我和同样石化中的张骞,眼中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张骞突然扯了扯我,小声说:“走!”

我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还是怔怔的模样,突然有个凉凉的东西碰了碰我的胳膊,我回过神来,看见张骞正将一条毛巾递给我,说:“敷一下,都肿了。”

“哦。”我接过毛巾,覆上脸颊,“嘶……”脸真疼,脚也疼。我想着想着,突然火冒三丈,把毛巾狠狠甩在地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他们两口子打架,受伤的却是我啊!”

张骞看着我,半晌没说话。我推了推他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笑笑说:“你是真傻假傻?”

“有话你就直说!”

他平静的坐在我的对面,说:“苏震喜欢你。”

“你说什么!?”我腾的站起来,顾不上脚丫的疼痛,指着他鼻子问。

“你干嘛那么意外,如果你有一丁点女人的直觉,早就该察觉到点什么了。从上次他在外地出差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可能遇到了点麻烦,让我去看看你时,我就知道他在意你。”

我思维混乱了,按着太阳穴问:“什么外地出差?我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忘了?你的打印机不出纸了,把你愁得跟天塌了一半似的。”

我怔忪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心正烦着呢,电话里没压住脾气吼了他一句,还挂了他的电话,接着救苦救难的张骞就出现了。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