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背对着二丫头,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二丫头理它,它摇摇屁股慢吞吞的转过胖胖的身子,两个黑黑的小眼珠偷偷的瞄了瞄二丫头的睡颜,小心的挪了过来在她的脸边嗅了嗅,之后又用爪子捞起二丫头几根枯黄的长发,就见那长发缠绕在它的爪子上,很快就有些纠缠不开了。

熊猫想要将头发从爪子上扯下来,却又怕扯痛二丫头的头皮,急得挥舞着一只爪子,屁股都不敢挪动,最后实在想不到方法,爪尖一刀冷光,几根断发飘飘扬扬掉落在床单上。

看着那断了的头发,熊猫的黑漆漆的眼眶泛起了水光,跟着逃一般的从屋子里消失了。

二丫头在梦里觉着床上有了空位,吧唧着嘴翻了个身,□□的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二丫头本想再看看那只熊猫是不是还如昨晚一样实体化,却在屋子里怎么都找不到那只动物的身影。这又让她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难道昨晚还是在做梦?或是病情加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哦,你们是想让我弃坑么,嘤嘤嘤,木有收藏,还木有留言,这样尊的好么?感觉好像一个人的游戏,好心塞。看到我苍凉的背影么?

江硕之死

兴许开春就是一个好兆头,随独龙成了伍长,而王树根的定考比对也格外的顺利,就像随二丫所想的,在无岛这种地方要想在家具上雕刻花纹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当地的木匠没有这种手艺,也没有这种资本来制作,毕竟木料虽不易得可无岛到底还有,只花样这种东西对于无岛这种几乎没有接触过花纹的贫困岛民来说,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无岛的人都顾着自己能够吃饱穿暖了,谁会将心思花在这些无用的地方,再者使用雕花家具的人家都是其他岛屿上的富人,他们更喜欢使用余岛上的木匠制作的家具,而非无岛这些短命鬼的,这就间接导致了无岛人制作的东西没有销路,也就自然没有发展。

王树根的初试几乎是顶着头名过的,复试虽然因为年轻经验不足,可随二丫头的花纹实在夺人眼球,所以哪怕王树根的手艺不如有着二十年经验的老汉,也被点为第三名,定考每个郡前十就有机会可以被选送余岛,王树根如今就只差加试了。

“你等我,等过段时间我爹过寿后,我爹就去你家说亲。”王树根本想第一时间遵守承诺去随二丫头家里说亲,只是他复试刚过父亲高兴,就想着寿辰与答谢宴一同办了,父亲已经过了四十,在无岛已经算是老年,所以四十后的每一个寿辰对王树根来说都很重要。

二丫头无所谓的同意了,反正王树根还有加试,她当初将赌注压在王树根身上就是看他的老实,守承诺。若是这样都是走眼了,那也只能算她倒霉。只是谁能想到,也不过相差不到一二个月的时间,一段缘分就那样出人意料的消失了。

随绳儿最近老是觉着恶心想吐,私下里偷偷找过医馆的大夫,虽然因为时间尚短不能完全肯定,可随绳儿就是觉着她离着要做富商的妾室也不远了。所以村里在传王树根考过复试的时候,她只是觉着二丫头好命,希望王树根将来始乱终弃,却没起什么嫉妒心思,毕竟就算考过了,去了余岛也不过还是木匠,撑死了环境能够好点,要是和江硕比起来那就是老爷和长工,不值一提。

然而美梦就是美梦,终究不是真的,且一戳就破。

“你说什么?”随二一早就被人吵醒,接着打开大门就瞧见随独龙站在门口,一脸的严肃。

“有位江大富商你们可认识,他死在客栈里了。”随独龙压根不想上这个门,只是他一早就接到这个消息,县令又见是他名义上的弟弟,便派他来了。

“不可能!你胡说!!”随二前几日才得知女儿怀孕了,他还做着给富商当岳父的美梦,怎么今儿个那富商人就死了呢?

“那就是认识了?你跟我去县衙走一趟,县令大人有话要问你。”随独龙说完二话不说就伸手来拉人。

随二一听县令,腿先软了,他抓住随独龙的手挣扎着大声喊道:“娘!娘你快来啊!我要给独眼儿抓去蹲牢房啦!”

院子不大,花氏和随老头很快就跑了出来,连外头都没穿,冷也顾不得了,一见儿子被随独龙抓着,花氏二话不说就上去挠了几下,拼命想要把儿子拉回来。

“老大,有话好好说,他怎么说也是你弟弟。”随老头到是没慌,一副看起来镇定的样子。

“就是,你怎么那么白眼狼啊,你吃你爹的,喝你的爹的,转头就来抓你爹的独苗,你是不是想你弟弟被抓了你就能夺了他的家产啊,我告诉你!没门!”花氏紧紧抱住儿子,破口大骂道。

随独龙好笑,一松手,那母子俩差点栽到地上去。

“我不带他走也行,到时候县令大人派起来人来,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随老头不傻,也知道随独龙说的不假,就说道:“那你到底做啥要抓你弟。”

“县里有个从余岛来的富商,有人知道他在县里与随绳儿有来往,如今他人被杀了,自然是要问问的,如果随二不去,那就只能找随绳儿了。”随独龙反正无所谓,这家子都死了,都与他无关。

随老头想了半天,只得道:“随二,只是问问话,你就跑一趟不会有事的。”

“爹!!”随二不可置信的喊道。

“去吧去吧,总不能让你闺女去吧。”随老头说完也就不管了,转身回了屋里,说到底他是丢不起那人,要是让村里人都知道绳儿的相好被杀了,那么之前那些羡慕嫉妒的目光就不再有了,至于以后,等给绳儿落了胎,再找一户更好的嫁过去。

无奈,随二只好哭丧着脸和随独龙一同去了县里,好在他没犯事,只是问了几句便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到是随绳儿,摸着小腹瞪大眼睛缩在被子里发抖,她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原本想要当姨奶奶的梦就这么没了?她明明前些日子还哄着他给自己买了好些布料,还想着最近用孩子捆住他,让他给自己办理余岛的户籍,怎么就死了呢?那她怎么办?年纪轻轻难道将孩子生下来当做寡妇再嫁?还是说落了孩子再找下一个目标?只是目标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她爹多久才找到江硕,这要是下一个她还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她还怎么去余岛,怎么过好日子。

“不…不,就算不能过有钱人的日子,我也绝不要在无岛荒废一辈子!”随绳儿抓紧了被子,恨恨的说道:“我要去余岛,我一定要去余岛,哪怕江硕死了我也要去余岛!”

要是她留在无岛,那就绝对会留在随家村看着那些人异样的眼光,她有依靠的时候那些村妇会羡慕她巴结她,可等她没了依靠,那些可恶的女人肯定会嘲笑她,她不能留在这里等着被奚落,尤其是二丫头,那个死丫头指不定背后如何编排她。她要找到江硕的家人,告诉他们她怀孕了,要他们把她接去余岛安胎!

随绳儿毕竟是个村姑,想法太过简单,且不说江硕都死了他身边还有几个人能活着,就算活着人家怎么会做主家的主,弄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去,再说谁也不知道江硕家里有没有大妇,人家有没有孩子,谁家主母也不会要个野种。因此,就算随二动用了所有槐树县的关系,也没法找到江硕的家人,更别说还让人家认下随绳儿肚子里的孩子了。

得到回信的随绳儿差点崩溃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随绳儿捂着肚子,阴森森的笑道:“王树根,我一定不会放过!”

二丫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原来定好的婚事,居然就因为江硕的死而起了波澜,此时的二丫头正在反复考虑给王老头的寿礼,虽然现在两家都没有明说,可王树根往二丫头家跑的勤了,随独龙也瞧出了苗头,两家可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只等着寿宴过去,随独龙再与王家谈论女儿婚嫁的问题。毕竟,就算随独龙再挑剔,一个能带着女儿去余岛享福的女婿,那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

就连沈氏都经常看着女儿发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树根加试要去郡城是吧?”沈氏看着女儿准备寿礼的模样,忍不住道。

“恩,是呢,不过上次复试去过,路都熟悉。”二丫头随口回道。

“那他有没有说…”沈氏张口又问不下去了,面前是自家的闺女又不是对方的女眷,想必女儿也说不清王树根家里想要什么时候娶二丫头过门,可王树根的家境摆在那里,他没了母亲,父亲都四十多岁了,再加上还要一家子去余岛,这婚事肯定拖不了。只是她就这么个女儿实在舍不得,将来两岛之隔,她这辈子想要见女儿都怕不可能了。

“娘,你又想什么呢!”二丫头见母亲眼眶发红,忍不住坐到她身边拉住她手道:“将来我一定把你和我爹都接到余岛去。”

“你啊,自己还没去呢,就先许诺我们了!不害臊!”沈氏勾了勾女儿的小鼻子,忍不住笑道。

二丫头只是跟着笑,但心中的执念没有一天减弱,眼瞧着希望就在眼前,她的底气更足了。

槐树县。

穿着白衣的少年拼命往行站的方向跑,白色衣摆上沾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头上的帷帽早已不知去向,一张精雕细琢的美颜显得格外狼狈,他后头还跟着那个高大的壮汉,只是那壮汉全身都是伤口,走路都有点跛。

“少爷,您别管属下了,自己先走吧。”壮汉有些虚弱的说道。

“江硕死了,跟着咱们的那些侍卫也都死了,只有你还跟着我,我怎么能丢下你?再说了,我一个人也跑不远。”少年冷静的看着远处的行站,松开了眉头道:“行站不远了,等顾了车咱们就有希望了。”

壮汉无奈,只好努力咬牙跟上,这次也算他们倒霉,居然会被人发现了,不然江硕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杀死。

真是可惜了…

狗血

有时候一些事情就像是命中注定,有时候老天就像是想要给人希望之后再给人打击。在寿宴后看到王家后屋床上的一男一女,二丫头说不出什么滋味,也没有二丫头之前想象的悲愤,更没有想要拿刀砍人的冲动。她只是觉着心里隐隐的担忧终于落到了实处,想要通过婚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果然不是正当的手段。

“二妹妹,我…不是,是王大哥喝醉了所以…”

就那么巧?就在这样的寿宴上,一男一女□□的被人发现在后屋?发现的人还是花氏?

二丫头只是平静的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心里泛起淡淡的愧疚,若不是她,恐怕随绳儿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更不会连累王树根。

“这…这…哎!”王老爹手里的烟嘴怎么都送不进嘴里,他焦急的看看随独龙,再看看二丫头,心里恨得就想把昏睡的儿子拉起来揍死,只是周围的人不少他也没脸留在这里了。

“王伯,我们先回去了。”二丫头只是淡淡笑着,拉着父亲推开看热闹的人群离开了王家。

今儿明明很好的天气,她早上还特意打扮了一下,黄毛好好梳顺扎了爹从县里带回来的头绳,一身新做的袄子比过年还漂亮,她来的路上一直在想等今儿在寿宴上绝不能给爹娘丢脸,还希望王树根给爹娘留下个好印象,只可惜,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算付诸东流。她算了很多,包括王树根要是定考不过,包括王树根不肯娶她,却算漏了随绳儿以及随二家的脸皮。

王家的寿宴今年没有摆在县里,二丫头很清楚,王老爹之前一直住在随家村,他想回村招待邻居村民,又想给随独龙一个信号让随独龙看看他们家的家底,等到之后两家议亲的时候刁难也能少点。随独龙很明显接受了王家的好意,这次去贺寿的礼都不轻,不但送了小半匹粗布,还有难得的鸡蛋。若是没有随绳儿横插一杠,指不定明儿王老爹就会上门…

“二丫头…”随独龙见女儿安静的模样,心慌的摸了摸她的头。

二丫头只是摇头,如此狗血的情节她没想到会在现实中瞧见,她还成了被牵连的一方。

“以后爹给二丫头找个更好的。”随独龙拉着女儿故作开心道。

“我没什么…”说到底她不过对王树根没什么特别深的男女之情,如若不然,这会子怕已经泪洒前襟了,“只是可惜王树根醒了之后,恐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随独龙叹了口气,他也不相信王树根是有意所为,村里人都朴实,就算有些嘴巴很坏有些喜欢占小便宜,可如此算计别人一生的还真少有,真不知道随二一家在县里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可是没忘记随绳儿之前可是江硕的…

“就算我不能嫁王树根,也绝不能让随绳儿得逞!”无关脸面,可随绳儿既然想要算计,二丫头就不能看着王树根赔上一辈子。再说有本事算计她,就要考虑到算计她的后果,这事儿只要不是王树根心甘情愿的,她迟早让随绳儿在村里名誉扫地。

“闺女…”随独龙以为女儿这是放不下。

“我不准备嫁给王树根了。”二丫头摇摇头,这样的情况王树根也不可能来求娶她了,要是随绳儿的事迹败露,王家恐怕以后都不会再回随家村了,“等王树根加试之后,再说。”

哪怕她不能跟着王树根离开无岛,她也希望那个对岛外充满渴望的少年可以凭着一双巧手带着老父奔向更好的生活。

“爹一定会带着你们娘俩去余岛的。”随独龙拉着女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二丫头强笑着点点头,只是突然觉着很是灰心。人都说要靠自己不能依靠别人,可这个时代的无岛根本不可能给女人自主的可能,男人可以通过各种方式离开这里,女人却只能通过联姻,错过了这一次,二丫头绝望的想恐怕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离开无岛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二丫头并没有隐瞒母亲,而是将寿宴上出了这一出丑事告诉了沈氏,沈氏虽然气恼,可她见女儿似乎并不伤心也就放下了,毕竟两家并没有定亲,也牵扯不上二丫头的名声,这个嫁不成,无岛的男孩多了去了,沈氏也就放下了。

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过是在宴席之后被人围观的时候引起轰动,之后各人回家也就那么回事,只要王树根娶了随绳儿大家顶多当个乐子看看,村里人也不会太注重那些虚的,毕竟无岛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不违法,不给村里人惹麻烦,他们当个笑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真正会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的,只有二丫头,王树根还有已经得手的随绳儿。

二丫头一向睚眦必报,随绳儿窃走了她的“劳动成果”,她就绝不会就此算了。而清醒后的王树根从回到县里那一日起就关在房间很久都没有出来,至于随绳儿她即便得手可王树根一日没有提出求亲,她一日就不算稳定,尤其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大家都在等,等王树根加试之后…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王树根居然会在加试那一日出现在二丫头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人不是应该在郡城么?”二丫头站在后坡不敢置信的看着消瘦了许多的王树根道。

“我弃权了。”王树根带着淡淡的笑,去了一份憨直,多了份苦涩的清明。

“你知不知道你弃权了,下次就要再等三年?你明明可以去余岛的!”二丫头走上来就拉住王树根就往外走。

王树根觉着好笑,他反手拉住二丫头道:“从这里去郡城好远的路,等我们去了,人家说不得都放榜了。”

“你!!”二丫头也是气糊涂了,她实在不甘心看着那么个有才能的人留在无岛慢慢被病毒侵袭,她更希望他早一点离开这里。

“我现在考不考的上,对你来也无所谓了,不是么?”王树根低下头忐忑的说道。

二丫头手上一顿,手指滑过他的衣袖,垂在自己的身侧。

见二丫头没有反驳,王树根苦笑,他还能期望什么,不论他去不去考试,能不能得到资格,如今的随二丫头都不会嫁给他了。因为他“酒后乱性”与随绳儿有了“私情”。

“我爹过段时间会向随二家求亲。”王树根的声音很飘忽,听不出一丝喜悦。

“为什么?又不是你干的,我知道的,是她不好!你没必要娶她。”二丫头有些激动的说道,哪怕她不嫁给王树根了,也不希望他后半辈子对着那么个女人。

“无论如何,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若是不娶她就是我的不是,我不能让我爹被人戳脊椎骨。”王树根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二丫头从未见过的冷笑道:“就怕人家不想嫁给我了。”

二丫头一下恍然,可不是么?对于她来说三年后太久,对于随绳儿来说恐怕也不算短,就怕随绳儿压根也同样等不了了,指不定这三年间这个女人又会搭上别的有钱人,怎么会在乎王树根这样失去资格的小木匠。

“如果,我说如果,三年后你没有嫁人,我也没有娶,你愿意…”王树根脸很红,停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年我会好好练,我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去考定考,我一定会考过的。”

二丫头不记得自己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她只是看着那个少年挺直的脊背,一点点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原本她一直以为两人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然而这一刻二丫头突然觉着没有嫁给这个少年,真的是一种遗憾,她不知道三年后会怎样,她只知道只要随绳儿的事情没有解决,她和他就没有可能会在一起。

年少的感情总是带着一些涩,一些酸,就在你觉着可能会共度一生的人,也许就在某个转角处渐渐与你越来越远,这一种遗憾的滋味很有可能会伴着你一生,直到年老的时候也会拿出来慢慢的回味。

不过,二丫头如今根本没有时间品味,她甚至连报复随绳儿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沈氏在到了大雪融化的时候,突然昏迷了。

几乎毫无征兆,二丫头还记着沈氏之前虽然有些虚弱,但作息都很正常,可谁知道刚过了清明,大地有回暖的迹象时她人就开始变得没有精神,之后更是数次昏迷,且一次比一次长,这一次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二丫头看着满眼血丝却依旧坚守在沈氏床边的父亲道:“爹去我屋里睡一会儿吧,我守着娘。”

“不,我还要去县里拿药,你陪着你娘吧。”说着随独龙站了起来,还晃了晃。

二丫头一见赶紧扶着父亲道:“那你守着娘吧,我去县里。”

随独龙最终扭不过女儿,只好答应了,可是此时的父女俩却想不到不过一趟县城之行居然给家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这么OVER掉王小木匠还有点难过。不过男配就是这个命(→_→)。王小木匠是个好人,会幸福的,挥手帕~~

明天男主正式登场…

话说你们真的不想包养我么?真的真的不想包养我么?我辣么可爱,辣么勤奋,你们就想看着我在冰冷的后台如此枯萎么?好桑心,嘤嘤嘤…求温暖,求收藏。不然我就不剧透你们关于病毒师的剧情了

殃及池鱼

县里的医馆价格都不便宜,但毕竟也是上头放下来给无岛的百姓治病的,所以贵也不至于高到离谱,以随独龙这样的情况偶尔在关键的时候来抓个两服药还是抓的起的。因为无岛的这种病很常见,而余岛虽说得这样的病少,但也不是没有,所以相应延缓的药物从沧国建国前就有人研究并用草药暂时压制,只是目前无法根治罢了。二丫头要为母亲抓的也就是这种药物,特别用在病人昏迷的情况下用来减缓病情。

二丫头也曾想分析出这种植物的元素代码,只可惜这种植物并不生长于无岛,就算她知道了元素代码也无法找出相匹配的植物,更不能用别的植物元素代码进一步进化原有元素,达到加强药效的作用。

从医馆出来,家里存留的大半积蓄已经用去,二丫头心情突然有些沉重,去余岛的希望已经没有了,而母亲这时候又再次病重,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挽救母亲的生命,更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在何处。一种浓浓的挫败感打击着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女子,直到她感觉到有人正偷偷的跟着自己。

暗骂了一声,二丫头也不知道自己和人结了什么仇什么冤,怎么来一趟县里就要被人跟踪,上次算是侥幸逃脱了,可这一次还真说不准了。放下心事二丫头就想赶紧往人多的地方去,谁知道刚过了一条街,前头就是人来人往的街市了,就听着前面有人喊道:“不好啦,杀人啦,快跑啊!”

二丫头一愣,后头跟着她的人也明显慢下了脚步。看着不停尖叫到处乱跑的人,二丫头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她是想要到有很多人的地方,可却并不想被那么多人踩成烂泥。不过,世上的事情总会出乎你的意料,二丫头站在街口,想要逃出去的人当然不是傻傻的只往远处跑,还有不少人发现了这条小街,不少人奔着小街就来了,一开始二丫头还想跟着这些人往回跑,谁料到这人越来越多,越聚越挤,别说二丫头没办法掌控来去的方向,就是跟着二丫头的两个人都已被淹没在人群中,身不由己了。

耳边嗡嗡作响,二丫头已经完全不记得跟踪她的人了,她无力的被人推着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似乎鞋子已经被人踩掉了帮,只能用力顶起鞋子面不让鞋子丢掉,二丫头不敢随便靠上别人,更不敢到处乱挤,她就怕自己力量不比别人,以至于不稳摔倒。

“啊啊啊啊…”

后头不知是谁被人砍翻在地,二丫头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跟着身边的人流似乎越发加快,所有人都在大喊哭泣。突然,二丫头就觉着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吓得想要甩手,却被那人抓得紧紧不能摆脱。

“往前走…快点!”后背被人推了一把,二丫头没办法只好忍着往前挤,不过她并不甘心吃亏,反而用手同样拉住对方的胳膊,两人如同绑在了一处,艰难的前行,却也互相扶持。

就在二丫头觉着这条路几乎没有尽头的时候,那人拉着二丫头飞身而起,冲过一群人直奔前方行站。二丫头这要再不知道自己被人挟持了,她就是个傻子,她愤愤的转头看去,人却先是一愣。抓着她的少年虽然穿着普通无岛百姓的衣服,可那张脸却格外的白皙,似乎没有血色,但是那种如同琉璃般精致的容貌,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一般人。

“原来是你?”美貌的少年也同样看到了二丫头,一张明明很好看的脸庞,居然露出厌恶的表情,“本想就在这里扔下你,不过现在本少爷改变注意了。”

“什么?”二丫头眨眨眼,不明白的回道。

那少年冷笑一声,拉着二丫头就进了行站,他从怀里掏出铜板雇了一辆虎车,直接将二丫头甩上车,自己拒绝了车夫跳上行车便驾着虎车从行站里跑了出去。

“你到底是谁啊?干嘛抓我啊?”二丫头扶着车框,拉开前头的布帘不满道。

“我说过,再见到你一定杀了你!”那少年特意要了个斗笠戴在头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二丫头先是不解,觉着这人就是有病,可慢慢看着他戴斗笠的样子,记忆里那个小小影象慢慢的浮出脑海。

“啊!你是那个白衣少年!”

“知道就好!”少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等会拿你做了挡箭牌,也算你能为本少爷做的最后一件贡献了。”

“你!你有病啊!”二丫头说完,颤着身子就回到了车厢里,刚刚还不觉着,这会子她到真有点害怕了,原还想着只是个别扭的少年,可他们居然有这样的渊源,那个少年所说更不像开玩笑,难道说她今儿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拉开窗帘,二丫头看着外头嗖嗖往后跑的景色,这已经是往县外跑的路线了。

“该死的!”突然外头的少年大骂了一声,二丫头就听见有什么东西钉在了行车上,以至于让行车晃动了几下。

“臭小子别跑了,再跑前头就是断崖了!”

车外的声音离得很近,二丫头觉着自己都要被颠吐了,她害怕的死死扣住车框,只觉着后头的人离得越来越近,她好怕有人二话不说就砍了行车,又怕外头的少年当真疯了似的往崖下跳,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她好不容易重活一回,不说走一把穿越女路线也想要看着母亲康复,家庭幸福。她绝对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啊!!”

还没想好要不要跳车,行车突然猛地一个甩尾,二丫头整个人都被甩到车尾,她原以为这次肯定痛到要死,却没想到身下居然被一个软软的东西接住了。

“熊…熊猫?”二丫头从被压扁的熊猫身上爬起来,第一次没有觉着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幻觉并没有办法让她不受伤害。

“老三!!!”

“我要杀了那臭小子!!居然摆了老三一道,我要让他给老三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