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这段时间旁的村儿抓了好些仙姑。”水湾村村头有几个妇人正在年前空闲的当口,吃着瓜子聊着八卦。

“哎哟,神君莫怪,这不是造孽的事儿么,他们也不怕被天谴。”穿着蓝色短打的妇人双手合十,念念道。

“可不是,这仙姑都是天上派来的,怎么可以这么不敬。”穿土黄短打的妇人朝着地上啐了口瓜子壳,撇撇嘴道。

她们身旁还有一穿旧红袄裙的妇人,看起来家境就比其他人好一些,她抓了把瓜子凑过头来小声道:“我娘家在县里,听说啊,这是官府在抓骗子呢。”

“怎么可能呢!”其余人大多都信圣教,不说死心塌地也算半个脑残粉了。

“呿,还不信?那一条条一列列,说她们骗了多少人钱,害死多少人命的事儿都说出来了。”那旧红袄裙的妇人继续道:“苦主一开始还傻着呢,后来被人说通了才反应过来,啧啧,当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不能吧,我没出嫁前那地方仙姑可是真救人命的呢…”穿土黄短打的妇人缩缩微凉的身子,不安道。

“谁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这事儿啊,还没完呢。”穿旧红袄裙的妇人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哎…我听说咱们村也有个仙姑。”穿蓝色短打的妇人见有些冷场,就笑着说道。

“谁啊?没听说啊。”穿旧红袄裙的妇人也来了兴趣道。

穿蓝色短打的妇人被一群人瞧着,心里也有些虚,便又松了口道:“哎呀,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说是那天看见圣教的车子去了上头容家。”

“哎哎!就是那个容娘子,把爹娘都接来那个?”其他人也凑了过来道。

“可不,我也听说过呢,她是从无岛来的,后来嫁人才来咱们余岛的,之后更是把爹妈接来了。容公子也真是个好女婿。”穿蓝色短打的妇人含酸道。

“你说她家那么有钱,会不会就是她做仙姑骗来的?”穿旧红袄裙的妇人口无遮拦的说道。

“这…这谁知道呢,你莫瞎说了。”周围的人都不像她那么胆大,纷纷绕过这个话题谈些别的家长里短去了。

穿旧红袄裙的妇人不屑的溜了一眼众人,就再次插话到别的地方去了。

“走吧。”

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二丫头侧头看容析,那群妇女刚刚说了什么她站的太远没有听见,可是她相信以容析的耳力,肯定听得很清楚。

“回去吧,不然爹娘该担心了。”容析当然不可能没听见,只是他对那些嚼舌头的话没兴趣,到是官府下死手在年前四处抓圣教人士到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这是年前二丫头他们最后一次进县里筹备年货,容析一路上都显得很兴奋,就好像他之前一魂一魄所经历的只不过是他看过的电影一般,并没有现实感。

被容析握住的手感觉很烫,二丫头也说不好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面对容析的,他们回家后依旧不睡在一个屋里,以前是她觉着不合适,现在是她压根不敢,这个容析对曾经单纯的他实在太不一样了。

容析好笑的看着二丫头闪躲的视线,说起来还真是怪事,他在前世千年万年的修行,修仙界的美女俊男多如牛毛,修为越高容貌也就越发精致漂亮,可待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别说二丫头的相貌,就算容析自己这副身体的容貌放在他前世也不过是普通到可以说丑的地步,可以说,如果是在前世二丫头这样的他估计看都不会看一眼,简直可以与蝼蚁等同。然而,前世他心如止水一心向往天道,如今他却一日比一日将她放在心尖上,那是半刻不见满脑子就全是她。

他很清楚,懵懂时期的他对二丫头的雏鸟情节要比所谓的男女之爱更真实也更确切,不然敏感如二丫头也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哪怕这其中还有二丫头一直挂在嘴边的救命之恩,因为她绝不是个会为了恩情委屈自己的女人。

可是,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他偶尔完整的出现时,或是透过懵懂的自己与她相处时,只那么一眼就再忘不掉了。

曾经他不懂为什么师兄师姐们会为了情爱放弃修行,或归隐或逝去,可如今的他若是为了飞升而放手自家的媳妇,恐怕也是做不到了。也难怪修仙界都说情之一字是修仙之大忌,他还曾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不用再闯情劫,但谁知不动情者一旦入情便再出不了情,之所以在前世没入情障也不过是缘分没到罢了。

“想什么呢?”二丫头见容析一直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便拉了拉他道。

容析回过神疼宠的看着她道:“无事,只是刚刚听到她们说有不少圣教的仙姑被当成骗子抓走了。”

二丫头最受不得他这种眼神,若说在容析完全恢复之前她就像个老妈子,那如今就整个调换了过来,容析简直将她当女儿养,凡事不让她动手之外,还好似有许多的秘密。

“反正咱们最近也不去县里了,更不给人医病,应该没事吧。”

“恩,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会让它变成没事,容析垂下眸子心道。

今年的年味十足,再不是清清淡淡两个人,二丫头忙里忙外格外活泼,就连沈氏都觉着二丫头看上去比原来都要小个几岁。因着余岛的生活水平与无岛不同,沈氏也是打听了好久的风俗习惯,跟着一边说奢侈一边将吃食备的足足的,还特地找人学了炸丸子。今年的二丫头要省事很多,除了蹭吃蹭喝外就是陪着老爹聊着村里的八卦。

随独龙今年的农田除了他自己种的外,收成都很好,可就是他那自己种的地收成都要比在无岛老把势种的强,乐得他自说余岛的地好,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

一家人吃了饺子守了岁,沈氏一直拉着女儿说起曾经在无岛的苦日子,又说余岛平时的生活都比无岛过年强,更别说余岛过年的伙食,怕是无岛人做梦都梦不上。

“我就是想啊,若是你庆大伯娘能来这里享福就好了,她原来还是个大家里的姑娘,结果这么几年磋磨下来也跟个村妇差不多了。苦啊!”沈氏的身子在好的环境以及二丫头的努力下终于好的七七八八,这过年的时候甚至可以闷上几口小酒了。

二丫头只是听,看着母亲脸颊健康的红润,心里就觉着幸福的想要流泪。

“闺女啊。”沈氏说完了无岛的事儿,转了个话题拉着二丫头道:“你怎么快两年了都没消息呢?”

二丫头语塞,只觉着大事不好。

“娘,这事儿急不来啊。”

“怎么急不来!”沈氏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道:“你别看人家容家没人了,就欺负你夫婿,你爹娘可不答应。”

“哪有啊…”二丫头心虚的笑道。

“你也甭说爹娘户籍的银子是你挣的,若是没有女婿,你能来余岛,能给人家圣教看上?”沈氏恨铁不成钢道:“多好的男人啊,你还想怎么滴?赶紧给人家开枝散叶才是真的。”

二丫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她和容析不是那么回事,之前似乎想通了要和容析好好过日子,可这段时间容析明显成熟了好多,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啊,是不懂!”说到这里沈氏突然眼眶湿润,用掌心抹去眼泪之后,她才低声道:“我这辈子,最愧疚的就是没给你爹留个后,娘不是说闺女不好,也不是不疼你,可这世道就是这样,你爹不在乎,但娘在乎。你不能走娘的老路,赶紧多要些孩子,以后家里才能撑起来。”

二丫头想说她可以生了孩子选一个姓随,可现在连一个都没有,更别说是男是女了。

被母亲一顿训斥,二丫头惆怅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月光下容析正等着她,她已经是出嫁的姑娘大过年的不能在娘家住。

“岳父喝多了,刚刚睡下了。”

“恩。”二丫头点点头,一会儿她娘会过去照顾。

两人推开门走了出去,挨家挨户都还没睡,屋里还透着光,容析转过身向二丫头伸出手道:“夜里路滑,别摔了。”

鬼使神差的,二丫头也伸出手去,等她想抽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今年比去年要冷。”二丫头踩在积雪上,没话找话说道。

“是个好年。”容析轻笑的捏了捏她的手。

二丫头看他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光辉,好看的脸颊就跟蒙了一层纱似的,顿时不由老脸一红,一颗不咋年轻的心居然暗搓搓的萌动了。

“啊!下雪了。”容析突然说道。

二丫头赶紧抬起头往天上看,白天还只是下雪子的天气这会儿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那雪花片片在月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什么鬼天气,下雪还有月亮。”二丫头忍不住哈了口气笑道。

“等等…”容析拉住二丫头道。

“什么?”

容析看着二丫头傻傻的眼神,也不知是不是被月亮蛊惑了,只觉二丫头那撅起的嘴唇格外可口。

“唔…”二丫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那凑近的面容。

两人双影,似乎在这大雪的夜里也不那么寒冷了。

一锅粥

捂着自己的脸,二丫头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只觉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

她没想到容析会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亲吻自己,更没想到如此女汉子的自己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落荒而逃,简直就像她曾经看过的小说里那些矫情到她无数次吐槽的脑残女主角。

“真是疯了。”拉起被子盖住头,二丫头低骂道。

之后几天,二丫头总觉着自己脑残片吃多了,做什么都觉着容析在看她,所以做什么也就都觉着自己矫情的厉害,与平时相差甚远。反观容析到跟没事儿人似的,除了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那些已经毫不掩饰的情意外,竟然还多了一些包容与宠溺,就好像她是个在耍脾气的孩子。真不知道当初可爱的小白兔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完全看不透的大灰狼。

“媳妇,可是在心里骂我?”

二丫头一回头就见容析站在厨房里笑得这么该死的好看。

“哪有,我这不是准备做饭么?”二丫头在心里将自己鄙视到底,说好的强硬起来呢?那个曾经给过容析无数暴栗的随二姑娘呢?她不是应该上前几步给他一巴掌,然后挑起他的下巴霸气十足的说几句荤话么?

“让我想想,媳妇可以想抽我?”容析轻轻将门关上,笑得一脸无害。

“哪…哪有…你想什么呢?”二丫头认怂的走到一边拿起菜盆,敌人势大她偶尔低头也不算认输。

“媳妇?”容析走了过从她手里抽出菜盆,然后唤她。

二丫头居然觉着酥了半边身子,然后无意识的抬头回道:“啊?”

接着就觉着唇上一片温热,带着容析特有味道。二丫头压根连惊呼都没来得及,腰身就被容析揽入怀中,跟着晕晕乎乎二丫头几乎快要溺毙在那一片温柔里。

“躲也没有用,媳妇…从咱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再不可能分开了。”容析用嘴唇贴在二丫头敏感的耳朵上,几乎呢喃的说道。

二丫头全身燥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非媳妇不可,莫非媳妇还想着嫁给别人?”容析又道。

二丫头身子软的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没等二丫头脑子转过来,容析却已经退后几步从篮子里将菜放进菜盆里,笑道:“做饭这样的事儿,还是交给为夫吧。”

二丫头也不是真矫情的人,在容析呆萌的时候她就已经下过决心要这么过了,更别说容析恢复后不论言行举止她都看不出一点容析有分道扬镳的意思,她之所以最近如此纠结,也不过就是因为两人相处之时,自己一直习惯的模式被改变了,还有容析突然爆发的占有欲与强烈的侵略性竟让二丫头一贯的步调一下被打乱了,这让她很容易陷入患得患失之中。

想清楚其中关节,二丫头原本爽快的性子也不会再让她止步不前或是胆怯退缩,然而就在她想要找容析谈谈的时候,容析就发现水湾村似乎有不明人士偷偷潜伏了进来。

“他们似乎在观察村里的住户,我不敢冒然出手,但是长此以往总不是事儿。”容析夜晚归来,接过二丫头给他的水杯,却一口没喝。

“你说,他们和白府那伙伤害过你的人是不是一伙?”二丫头对于那些能打伤容析的人格外不放心。

“应该不是,我感觉他们武艺并不在我之上。”容析有些话没有对二丫头说,虽然是因为上次自己重伤才不知什么缘故恢复的神魂,可他对受伤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被一群黑衣人追赶,一直到了薛少爷的院子,至于那些黑衣人是被薛少爷的侍卫赶走的,还是被自己打跑的,他毫无头绪。

“这是烦死了,这一波一波的。”二丫头不爽的坐到一边道。

容析放下杯子坐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肩膀道:“如果当初知道会有这么多危险,你还会冒充圣教人,还会去利用你的本事换取钱财,将岳母他们接到余岛上来么?”

二丫头想都没想,直接道:“会!”

无论前方有多少凶险,她都没有后悔过曾经的选择,因为她知道如果当时她选择慢慢攒钱,很有可能好多年都赚不够三千两,可她的母亲却等不到了,如今毕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过多了些苍蝇罢了,可她的母亲到是安全的生活在余岛,过着在无岛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只要是没有意外,爹娘活到□□十岁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那就行了,别怕,都交给我。”容析将二丫头搂在怀里,轻轻说却是最重的承诺。

“好。”过了好一会儿,二丫头回手抱住容析,声音轻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然而容析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收紧了手臂,什么都没做,可双眸仿若带笑,就连嘴角都勾上去了。

“我已经和卫六爷说好了,他们的人就在上次的庄子上接应咱们。”容析将东西全部塞上卫家的马车,然后和二丫头与随独龙夫妇说道。

“我们到是无所谓,年纪一大把了,如今这样的日子就跟老天赐的似的。可你们还年轻…”随独龙一直以为是女儿加入圣教才连累了女婿,所以对容析他颇为过意不去。

“我们也不会有事的,不过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咱们不过小鱼小虾上头的人还看不上咱们。”容析很是轻松的说道:“如今将二老送走也不过是以防万一,咱们之后也是要跟着走的,总得避一避风头。”

“这就好,这就好。出了这样的事儿,总要有个对策才好。”沈氏满心愧疚,总觉着女儿是为了给自己办户籍才加入的圣教,可眼下女婿在跟前,她到不好多说,只是拉着二丫头的手一直不肯放。

“这种事儿谁能预见的到,曾经多少人打破头想要加入圣教,可如今朝廷似乎又和圣教不对付了。谁说的清楚。”二丫头故意这么说安慰母亲道。

“可不是,不过想来也不会动荡太久,过一些时候就会好了。”容析也在旁劝道。

随独龙夫妇叹了口气,但他们绝不是会拖子女后腿的人,哪怕心里担心女儿也担心家里的田地,可夫妇俩还是很果断的上了车,由卫家人护送着离开了水湾村。

“这一次,不到彻底解决问题,就肯定不让他们回来了。”二丫头看着马车离去,心中不舍道:“那些人看着我爹娘离开,不会下黑手吧。”

“放心好了,卫家人不是吃素的,再说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容析往马车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

正如容析所说,在随独龙夫妇离开后,水湾村夜里活动的人越发频繁,甚至由原先出现的一拨人变成了两拨甚至三拨,这让二丫头完全不得其解,她自认为自己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至于让那么多人惦记,而容析也不像是个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有人寻找他。至于那几拨人的来历,二丫头更是毫无头绪。

“白家来了消息,说是魏家人突然上门,要找你治病。”容析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衣角上还沾着草屑。

“你到是与何石关系好,居然让他帮你传起了消息。”二丫头回过头,看着容析沉稳的模样,深感他与以往的不同,当时她只觉着何石很是神秘却不敢过多接触,却没想到容析这段时间已经与他做了好几笔的交易,替白家传信就是其中一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我也不是让他做什么冒险的事情。”容析进了门就帮着二丫头晒起了被子,动作比她这个习惯做的人还熟练。

“魏家人是谁?不会又是什么高门大户吧。”二丫头这次真的不想接了。

“魏将军的家眷,魏将军你应该认识,还记得我们从无岛到余岛来的路上,遇上海鬼了么?”容析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问道。

二丫头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男人的细心与体贴,所以她只是心跳加快,到没有再落荒而逃。

“是那个领兵的将军?”

“还是他告诉我们找一处附近的县城比较好。”容析帮着她回忆道。

“原来是他…是他本人找来的么?”二丫头又问道。

容析眸光一闪,笑着摇摇头道:“不,来的人是他的母亲。”

二丫头从没有想过上门求医的人会是一个疯子,或是说神经不正常的人,更没想明白这么神经不正常的人到底是怎么将一个毫无知觉的少年弄到白府来的。

“你们通知魏将军了么?”二丫头看魏夫人疯疯癫癫的在说着魏二少爷小时候的事情,便转头小声对白少东家说道。

白少东家一个头两个大,他之前帮着卫家找容娘子是为了生意,帮着薛家找容娘子是为了卫家,可眼下这个分明不是他找来的,压根就不知道人家怎么知道自家的,这门房如果不是看了魏家的马车,估计都能将魏夫人赶出去。

“魏将军似乎去了丰岛,这段时间都没回来。”白少东家愁眉苦脸的说道。

二丫头见他那样子就知道恐怕是与自己同病相怜了。

容析站在旁边见状,不动声色的插在二丫头与白少东家中间,小声道:“他家还有没有别的管事人?”

“好像只有一个管家,应该已经朝着咱们这里过来了。”白少东家想了想说道。

二丫头与容析对视一眼,只觉最近的事情都乱成一锅粥了。

异常

救还是不救,当二丫头看到床上那个皮肤白净的几乎透明,呼吸微弱到快要挂掉的少年时,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如果再不救他,一个月后,就算是我他也活不了了。”二丫头很是沉重的说道。

“他是中毒么?”容析前世修仙也曾习过医术,只是这世上的人与他那世实在相差太大,他自觉比不上媳妇的本事。

“不是,应是久病,还有撞伤了脑袋。”按照二丫头前世来说就是植物人,不过这少年显然不属于精神创伤,大约是外伤还有疾病造成的,病很棘手却不并非不可治愈,但瞧他身体里那些活跃的病毒,二丫头还是觉着头皮发麻。

容析知道二丫头的顾虑,在这种敌我难分的时候,特别是官府在下力气抓捕一些圣教人士的时候,魏家的出现的确让二丫头格外为难。

“你若是不想救,就等着那位管事来了,将人送回去吧。”容析将手放在二丫头的肩头上,轻轻道。

二丫头又看了眼床上那张年轻的面孔以及他满身的病毒,不由抿紧了双唇。前世的代码科技已经非常先进,再加上福利与未成年人的保护,像魏二少爷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少很少了。

“救,肯定会救他。不过我需要你帮我。”魏二少爷如今的状态光吃结晶已经不行,还需要容析的一些法术以及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