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睿,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莽莽撞撞?”杨若兮对他身后跟进来翡翠挥挥手,这才发现手中竟然还拿着刚才那只珠宝店专用镜,懊恼低叹了一声,准备重将镜子放到梳妆台上去,待会儿丢回珠宝店,“看你急成这模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一等!”杨思睿没回答她话,反而被她手中一闪而没光芒炫花了眼,三两步赶到她面前夺了她手中镜子放到眼前,吓得“啊”一声惊叫,丢了镜子就往后跳。

杨若兮关键时间反应还算够,双手一伸接住了镜子,还好没碎,这东西顺和朝可是独一无二,她珠宝店中也只有三面;“你倒是小心一点。”

杨思睿摸着他那张亦男亦女俊脸,满面惊愕:“姐姐哪里来妖法?”

“什么妖法?”杨若兮拿镜子光亮那面对着他,“这是镜子,看清楚了没?”还好这镜子背面是仿古铜面,看上去和这个时代铜镜没太大区别。

杨思睿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大感惊奇,“姐姐,这哪里来好东西?还有没有多?拿来做礼物再好不过了。”

“只有这一面,还是无意中得来;礼物?你要送谁礼物。”杨若兮无意多说镜子,巴不得转换话题。

“穆家二婶啊!人家大张旗鼓贡院门口接我们进府,难道不用送点什么?还有你公公、婆婆,大哥、大嫂…”杨思睿掰着手指头一一数过,“姐你是不知道,咱家那个舅母太过分了!赶我们出来也就算了,还把我们包裹里稍微值钱东西全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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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翡翠原石

“全拿走了?”杨若兮气愤问道,她就是怕那个舅母太极品,还特意派了阿贵和春生一道回文府清理包袱,怎么回来没听这二人说。

“也不全是啦!”杨思睿挠挠头,“至少衣服什么还留着。”

“有什么贵重东西没?”杨若兮关心是这一点。

说道贵重东西杨思睿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真没什么?三年前咱们家被抄了个精光,大伯和二伯因为要扶棺回乡,就将那些时候爷爷存放一处隐蔽地方字画诗书交给了爹爹保管;爹爹被贬黜青州面对全是未开化野蛮人,那些字画诗书便一直放府里发霉;这次我上京没什么盘缠,爹爹又说什么处处需要打点,便让我把那些东西都给带上送人。”

“古董?”杨若兮凤目中闪过惊愕,想也知道,能被杨老太爷看上眼肯定不是普通东西,被舅母就这样拿走了怎么成。

“也不是啦!”杨思睿又不好意思挠挠头,眼神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直视杨若兮,杨若兮知道这是这小子想要撒谎前奏,换做三年前那就让他胡混过去了,现可不成。只见她脸色一沉,绷紧了小脸:“思睿,说实话!有什么都说出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也许我能想想办法。”

杨思睿见了姐姐这脸色不知为何心里就发憷,感觉像是见了家中娘亲,连忙坦白:“当时我看爹爹交给我那箱书画时候满眼不舍,参加府试那一个月时间里,我买了笔墨,将那些字画全都照样临摹了一份,真迹托人重带给了爹爹;拿到京城不过都是些赝品,还说拿来哄哄人做人情。谁知道被舅母一人全捞去了。人家还答应给穆家二婶礼物,记得里面有一副《乌鸦反哺图》,送给她再适合不过,可我没真迹参考,现画不出来了!”说完,杨思睿双手一摊,大有:你说怎么办吧?无赖模样。

殊不知杨若兮听得又是心酸又是心惊!心酸是杨家现状,上京赶考寄宿别人家里暂且不说,连祖传字画都要拿来做人情通关节;心惊是杨思睿话中意思,他仿造别人字画还可以乱真?记忆中他确是书画方面挺厉害。只是没料到这么厉害!

“现没了送礼东西了,难不成我还送人一块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石头不成?”杨思睿苦着脸,努力想怎么实现他给人承诺。

杨若兮失笑:“亏你想得出来。送石头?我看啊,要是你画画还算过得去话不如给二婶和她三胞胎画几幅写实写真出来。”她倒是有数码相机,可没冲洗打印设备啊!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就该铺子里哪怕弄个彩色打印机,用A4纸给人洗照片也是一大财路啊。

“写实?何为‘写实’!”杨思睿不解问道。

“就是画出来人和物接近真实。越真实越好,不需要多美观;特别是小孩子,现留下几幅画,等到他们长大后再来看小时候样子不是很有趣吗?”杨若兮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毛笔显然不能实现这个技术,但铅笔呢?圆珠笔呢?铅笔制作原理她知道。圆珠笔珠宝店里起码还有几百支,都是做来搞宣传时候要用,就简单笔筒套笔芯。只需要将笔筒上面标记拿刀子刮了便能用。

“姐姐,你变聪明了!”杨思睿一听就懂,眼睛越发闪亮,拍了大腿飞跑了出去,“我回院子去拿笔墨。就拿你试试。”

“…”真是年轻气盛、脾气急躁啊!杨若兮瞪着人去凳空地方无语,杨思睿和她好像不需要传说中磨合和适应。自然得就像亲密姐弟,中间三年也似乎并不存。

手摸着仿古镜子,想了想,还是没将它收回珠宝店,反而进到珠宝店内拿出了一盒茶叶取了十二袋出来,又去寝室衣柜里翻了一套还未上身性感内衣裤,顺便,还将铺子里用来画宣传画二十四色蜡笔给扒拉了出来。

杨思睿抱着纸笔回到东厢时,杨若兮已经指挥着翡翠找了木盒将茶叶和镜子装好,见他风风火火身影首先开口说道:“这儿是两样礼物,拜访侯府时候你以爹爹名义送上去吧。”

杨思睿正好看着翡翠放镜子,点了点头也没拒绝:“也好,这玩意儿说是从青州那古怪地方出来也免得别人问东问西烦人得紧。”

“爹娘礼物倒是有了,你又送什么啊?”杨若兮开起了杨思睿玩笑。

“实没办法了我就送这个!”杨思睿突然跑到月洞门那边吃力抱进来一个灰白色石头丢了东厢庭院里。

“杨少爷你开什么玩笑?这个送人会被笑掉大牙。”翡翠止不住笑了起来。

“你懂什么,礼轻人意重。”杨思睿自己也说得不好意思,摸着鼻子也跟着笑了;“这石头其实来得还真远,可是我不远万里从青州那边带过来!”

“啊!”翡翠吓得合不拢嘴,“杨少爷怎么会从那么远地方带一块石头来京城?”

杨若兮也好奇这一点呢,不由看了那块白扑扑不起眼石头,就算杨思睿一路有马车代步,也是会花费不少精力吧,也真苦了他和春生两个年龄不大少年了;杨若兮这一眼却看出了不一样东西?这石头看上去带着不少白色麻点,面上有几圈环状带,怎么有些眼熟呢?

“还不是我爹!说是为官一方就要造福一方;青州那地方真不愧被人称作‘不毛之地’,一大片一大片山地就是不长什么植物,我爹去了三年虽然领着那些蛮子开了不少荒地,可这些荒地里遇上这种石头数量实太多,他老人家突然异想天开,让我把石头带给工部那些人看看会不会是这石头原因,怎么好好土地不长庄稼呢?诶诶诶…,姐姐你干嘛?”杨思睿说到一半之时就看见杨若兮凤目放光扯着裙子蹲了那块石头跟前,面色严肃也不知想些什么。

“别吵我!”杨若兮像是挥蚊子似对杨思睿说到,顺便指了指桌上两支圆珠笔和散放桌上二十四色蜡笔,“你拿那些东西去研究你写实画,我研究研究这块石头。”

说完,竟然卷了袖子,伸手要去抱那个石头,吓得翡翠惊慌失措帮她把袖子重拉了下来,又帮着她把石头抱到了旁边桌上,和看上去就精致各种笔形成了鲜明对比。

“姐姐,这石头有什么值得研究?青州多得是,也没见那些蛮子研究出什么来!”杨思睿注意力早己被桌上笔给吸引过去,勇于尝试事物一直就是年轻人优点,他当然不例外,反正估计离出门还有半个时辰左右,足够让两姐弟好好研究各自感兴趣东西。

“皮壳比较粗糙、有沙粒感,颜色发白,有点像砂皮石;凸起莽带也很明显,看这走向,如果真是…话,成色应该不会太差;这是传说中癣吧?”杨若兮摸着石头上灰白色一团,喃喃自语道。

越是摸着这块石头,杨若兮越是觉得心痒难耐,她天意珠宝店早就是做云南腾冲一家玉石公司代销,对于“赌石”这个暴利行业珠宝店也是运营过一段时间用来吸引顾客,至今珠宝店内都还留有一个柜台原石没解开,她铺子里还有一个小型切割机就放角落里蒙尘,一般十公斤以下原石店里就能现场开切,若不是现场不对,她真想立刻带了这石头去珠宝店切开看上一眼,哪怕是用强光手电照上一照也是不错啊!

“姐,你嘀咕什么呢?”杨思睿这时候已经大概掌握了两种笔用处,正如获至宝似摆弄,他觉着,自家姐姐是不是株洲曾经遇上过什么“奇人”,不但人变得坚强了不少,手边上好东西也不少!听着她一会儿什么走向、莽带,弄得他一头雾水,不禁问出了声。

“思睿,难道爹爹就没想过这石头会是玉石吗?”杨若兮觉着既然杨家和自己都是一荣俱荣,自己完全有义务帮杨家摆脱现这艰难境地。

“怎么会?谁不知道玉石都是埋地下矿场里,怎么会是装石头里?姐,你没撞邪吧。”

杨若兮知道,杨思睿说是那种埋土里玉石,其实是玉石表面皮壳经历了千万年沉淀已经消失,这才裸露了出来;但那种玉石矿脉想要找到一处都是千难万难还要靠机缘,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大型玉石矿,不然珠宝业发展远不仅于此!也是因为翡翠原石坚硬和这时代人技术欠缺,大量玉石矿山并未被人发觉。青州地理位置不正是后世云南腾冲一带么?莫非变了时空,并未改变地貌?

想到这个可能,杨若兮只觉得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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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生肖印章

顺和还未出现“和田玉”叫法,杨若兮来这段时间综合了原身记忆中,也并未有人提及或是知道以和田玉和翡翠之分软玉和硬玉;且玉家发现玉矿都是建州一代,那儿不就是后世湖北、陕西和河南三省交接地带,正是绿松石玉矿分布多地方么?难怪顺和朝见得多便是绿色碧玉。

说起绿色碧玉,杨若兮猛地想起老太太给她那匣子废料,不是说是段皓庭闽州矿上出产么?闽州并非后世福建一带,反而是疆喀什附近,难道他没有挖到可塑性高和田玉么?

还有那些个出产金银矿脉,这时候又有没有人发觉了呢?还有盛产玉石和腾冲接壤缅甸,宋朝这个地方存吗?是否还顺和皇帝辖下?

太多惊喜和惊吓一同涌上杨若兮心头,一时呆呆愣了原地,直到杨思睿拿了一张绘好图画送到她眼前才唤回她神智。

“姐姐,你看怎样?”迎上她是杨思睿发亮双眼,和她相似凤眸神采飞扬。

“这么?”这速度,可以媲美后世街边速成素描画像了,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杨若兮挪了目光看去,洁白宣纸上,真就是一副栩栩如生半身像,钗簪精致,纹饰精美,头部微微侧着,凤目微扬,目光专注看向远处某个方向,翠色纱衣似乎迎风飘舞…

这还只是上半身小像,可以预见,若是这幅图画补充完全,画中人只会逼真写实!杨思睿这一手可真不是一般好,杨若兮正准备夸奖两句,转脸就对上这小子沾沾自喜模样。就像是他创了这种画法是多么值得骄傲了不得大事。

不管这是不是值得这么骄傲大事,杨若兮也不愿意恭维出一个恃才傲物弟弟来,咳了咳,努力让脸上惊叹转为不以为然,指着画上面单调背景道:

“虽然是要写实,但也可以进行艺术加工嘛!譬如这儿,加上一点檐影,这儿加上一支横生花朵,效果绝对就立竿见影;而且,这样半身像真^…”真像挂灵堂遗照!

杨若兮住了口。前面那两句挑毛刺估计杨思睿都有些迷糊,后面这句诅咒自己话还是不说为好,临时改了口风:“不过比起爹爹珍藏那些看不出画是谁人物画。你这个可要好得多去了。给各府女主人送上这么一副精心炮制画像绝对比什么古画要受欢迎。当然,要是真画话你也要注意我刚刚说艺术加工,比如我二婶,她眼角鱼尾纹你就可以不画,适当脸颊处添几分桃色晕染;还有今天要见侯爷夫人。你画她人家时候要突出她雍容华贵,忽略她一个老人垂垂老态!”

一番话听得杨思睿肃然起敬,频频点头,“难怪爹爹说他儿女个个不俗,要是顺和准女子科考话,姐姐你可要羞煞一干参考男人了!”

“咳!”杨若兮差点被口水呛着。斜睨了他一眼,这小子,夸人也不忘稍带上自己。

“对了。姐姐你说这石头会是玉石?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懂这个了?”杨思睿完成了自己烦心事才想起杨若兮先前问题,一面还不忘悄悄将桌上圆珠笔蜡笔扒拉进他带来布袋子里,压根不打算问问杨若兮是否愿意送给她。

杨若兮权当没看见他动作,翻了翻白眼,幸好有株洲那莫名其妙三年。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解释,于是便拿了忽悠巧手神匠那一套说法出来。

“真?”杨思睿狐疑盯着她。“穆清风他们会让乱七八糟人接近你?”

“他们才不管我死活…”一不小心,杨若兮就将真话冒了出来,末了赶紧拉住勃然变色杨思睿:“算了,不是这样我还遇不上我师傅,咱们还指着这个发财呢!”

杨思睿衣袖被她紧紧拽住根本挣不开,只有恨恨哼了一声:“姐姐,咱们不这穆家受气了!”

“好啊,只要穆清风给我和离书。”和离要是那么容易话何必等到现?穆家想是等穆清风这次高中之后休了她重攀上一家能得到助力妻族;若是和离话穆清风名声总要受点损伤,不利于穆家下一步打算。杨若兮对此猜是八九不离十,此时说来分明有着一丝苦涩。

杨思睿默默背了一遍休妻、和离、义绝法规后也只有暂时将此事揭过,为了不让杨若兮伤心,装作对桌上那灰白石头感兴趣模样道:“那姐姐你说这里面有玉石可有什么说道?”

说道杨若兮没有,再说了,要解释起来真很麻烦,倒不如用真实例子说话,可摸了摸坚硬石头表皮,谁知道这篮球大一块原石里能剖出多大翡翠,品相又如何?转头问了翡翠道:“院里可有铁锤?”

翡翠摇头。

“那你现立刻去帮我找个石匠来!”这几日府中各处都大肆翻修,昨日都还有石匠、泥匠桃夭院里叮叮当当捣腾一个小型湖心亭,想要还原株洲后院那让人沉醉山山水水。

这个要求简单,翡翠提着裙子飞去了,杨思睿进屋抬了凳子放屋檐下,招呼了杨若兮坐下,“师傅都教了姐姐些什么?我觉得姐姐比三年前变了太多!师傅她老人家哪?如此奇人思睿也想拜她门下。”

“那你渡海去找找吧。”杨若兮既然编了谎话自然也想了该如何圆,“师傅那时候只是生病了凑巧被我遇上了,我院里养好了病就乘船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哪?”

双手一摊,也不怕有人去秦妈妈那探消息,秦妈妈早已经被她严命要帮她圆谎;而且杨若兮隐隐知道,秦妈妈是发现了什么,因为她现会主动护着杨若兮卧房独处时私密时间,多余时间也不再凑她面前唠叨什么,反而拾起了教养秦小米乐趣,娘俩整天一起研究绣花做饭什么,准备改日就和二太太商量着东厢这边单独开伙可能。

“这样啊?”杨思睿眼露遗憾,“那看以后有没有缘分了吧。”

“思睿,青州有多大啊?”杨若兮又想起和云南接壤缅甸,不知道这时候叫什么,属于哪个地界?问问杨思睿应该能探到点什么吧。

“青州其实是宋朝各州占地广一州,地处宋西南端,过了云州高原往南近千里都是属于青州范围,但实际上只有三百里属于人群聚集村落辖县;剩下少数是些当地土著,我出门时候爹爹正带着幕僚四处查验,想要收编这些土著作为顺和臣民。还不知道爹爹能不能教化那些野人呢?”

杨思睿回答让杨若兮又是一喜,上千里?云贵高原往南千里,缅甸绝对是这范围之内吧!古代这点就是好,地广人稀,很多生长不了农作物土地根本就没人要,完全属于无主之地。不过杨思睿后面那句让她惊讶,据她印象所得,杨逸杰是个十成十文人,或许算得上辩才不错文人,一个文人领着幕僚就想去说服土著归顺朝廷,这是想要找死么?

“爹爹怎么去做这么危险事情?就不怕娘担心么?”杨若兮只觉得自己和原本杨若兮见到杨思睿之后开始慢慢融合,听到杨逸杰行踪,她能清晰分辨出是她本人担忧,且这份担忧业已流于表面。

杨思睿见状了然一笑,安慰道:“姐姐别担心,爹爹去了之后各县都设了免费学堂,这些年被发配青州开荒凡犯人里找了些人教授诗文、农学、数算,三年间也不知道教会了多少土著人认字算数,还鼓励土著和那些开荒人互市,现不管是哪里寨子都对爹好着呢?听说他要去巡视一遍,不少大寨子还主动派人抬了软轿来青州府衙接人呢!”

余与荣焉模样让杨若兮也跟着莞尔一笑,眉目间清冷去,清丽面容温柔婉约。

“姐姐,你变漂亮了!”何止是漂亮!以前杨若兮清秀有余,但生性胆小懦弱,总是像只受惊小兔子,偶尔遇上一次还觉得奇,可每日都对着那么一个人,再多怜惜也被磨得几乎消失殆。现她周身散发是自信婉约气质,不笑之时自有一番高雅威严距离,这么一笑却是如春暖花开,婉约柔美;矛盾气质让她给人谜一般神秘感。

“说笑。”杨若兮眼角瞧见门口有人影晃动,收了笑,等待门外人进来。

“二嫂,三哥把你给我玩印章抢了!你要帮我抢回来!”蹦蹦跳跳先进门是穆子析,他陪柳姨太太身边时间较多,相对,和杨若兮自然要比兄姐都熟;杨若兮前日随手刻了个Q版兔子印章,正切合了穆子析生肖,听了柳姨太太说过一次,便让毛老爷子上面刻了个“析”字送给他。被他视作宝贝,谁知道今日掏出来刚一显摆就被穆子墨给收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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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路货色

杨若兮都还没开口,穆子墨便从袖中掏出了印章:碧绿印章身体是一只有着长耳朵小兔子,手中抱着个轮廓分明萝卜,小兔子那俏皮双眼和微翘胡须栩栩如生,雕工精致、细节明,怎么看都不是凡品。

“二嫂,如此贵重东西还请收好,子析人小言微,印章对他实是言之过早!”

言下之意就是说杨若兮送礼找错了对象!总而言之,他可不认为杨若兮出手就是这么贵重东西只是因为看穆子析乖巧可爱才送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子析也发现她“红杏出墙”?这分明就是贿赂!

杨若兮才不知道穆子墨内心这么阴暗,见穆子墨这么说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不过是一个拇指大玉块,老太太都能赐下一盒,值得这么郑重其事吗?看着眼前白皙修长掌中莹润碧色,杨若兮只觉着太阳穴一阵阵发疼,这穆子墨什么意思,难道要她伸手去接不成?

“给我看看?”杨思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抢杨若兮面前伸手拿了印章翻来复去看了一遍,嗤道:“这上面都刻着名字了让我姐姐怎么收回?若不如子析年纪小,这事儿被我姐夫知道了可麻烦不小啊?子墨兄什么意思?”

说完信手一抛,直接丢进了穆子析怀中,“小子析拿着,我杨家人有个习惯,对于看得上眼人才会送点什么表示友好;你真要退回来?”

穆子析珍重将印章捏手中,小脸很是严肃:“古语有云,‘长者赐,不敢辞’;嫂嫂赐下,小弟不敢辞,定当珍之重之!”

他假充斯文正经一席话逗得杨若兮姐弟笑得前仰后合,杨若兮是弯了凤目。眸中全是喜悦光芒:“子析说得好,改日嫂嫂再赐点什么给你,你可要收好咯。”

“只要二嫂别胡乱充数就好。”穆子析也跟着傻傻笑了,他喜欢这个二嫂,虽然笑容总是淡淡,但看到他不会瘪嘴,不会斜着眼睛盯人。

穆子墨被晾一边眼神中晦暗莫测,面上却是依然温润如水,对杨思睿拱了拱手道:“杨慎兄曾经说过论起机智巧辩十个他也不如一个思睿,以后有机会倒是要见教。”

“好说。好说!对于好言相邀,思睿莫敢不从;要是有人借机寻衅,思睿也是凛然不惧。”杨思睿之所以被誉为神童。不仅仅是因为他学识,还有他揣测人心本事。

杨若兮虽然不会揣测内心,但会看人眼色,穆子墨对她防备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想不通为何他有这么大敌意。难道就因为她是穆清风嫡妻?既然有弟弟出头,她正好省得装傻,免得再树敌人,不过也因此对穆子墨好印象一落千尺。

“二嫂,你和思睿哥守着这石头干什么啊?”穆子析三人都看到了桌上石头。穆子墨还和杨思睿进行着眼神较量,穆瑶娘一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有穆子析没心没肺大惊小怪。

“没什么,闲着无事想用这块石头刻点东西。”杨思睿很机警。刚才和杨若兮话题还没个结果,但他已经有八成相信了她话;万一这石头里面真有玉石存,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哦?”穆子墨压根不信,“不知道何人有这么独特想法?不是有各色好下手木材么?何必舍易就难!再说了,用金银塑上一个玩意儿也不过是花点时间而已。相信以二嫂铺子里巧手神匠手艺,就算是买块玉石雕刻也不无不可!”

“巧手神匠?”杨思睿丢给杨若兮一个询问眼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啊?姐姐!

杨若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也就是找石匠帮我打个孔,无聊而已!”

是啊,只是让石匠来打个孔而已!就算是想解石也放到映月斋去实现,她之所以让石匠来其实只是想让他帮忙稍微切下一部分以确定是否能见绿。

翡翠带着石匠回院子时便看到一院子主子都瞪着院子中桌上石头虎视眈眈,也不知是不是石头和他们结了仇;老石匠听了杨若兮讲述很清楚了动作要领,找了工具一阵敲敲打打,石头一个断面磨进了半指深时,杨若兮突然叫停了;正发愁找不到叫停理由时,正好听见外面穆清风吼人声音,忙道:

“咱们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翡翠接了她眼色,给了石匠一串钱,吩咐了几句便将人打发走了,月洞门听了几句后担忧回道:“是二爷让人跟他去牡丹院砸门!”

众人皆色变,杨若兮蹙眉道:“就没人拦着他么?”

谁敢拦啊?小段氏巴不得他能让大太太和穆玉娘出来,旁人身份又怎敢阻拦他这个主子?于是乎,杨若兮又领着一串人浩浩荡荡赶往牡丹院现场。

隔着院门,这里正上演着一出亲情大戏!大太太和穆玉娘里面呼天抢地;穆清风院子门外和穆添福、穆天寿大发脾气。从穆元阳监管力度来看,这次决心还是挺坚定,守门竟然是他身边亲信长随,守二门正是这两家管事娘子;这么一来,穆清风和大太太之间可隔了不止一个院门,那是隔着整个一进院子诉请啊!

“清风我儿啊,你赶紧修书给你外公外婆和几位舅舅,这穆家娘是过不下去了啊!这就和你爹义绝!竟敢对我实施家暴,还不让别人发现,放着娘和你妹妹院里吃苦受累啊。”大太太哭嚎声依旧中气十足,哪里有吃苦受累迹象,可偏偏穆清风听着她嚎声深信不疑,也外面扯着嗓子安慰道:

“娘你放心,等儿子从侯府回来就求了爹和祖母放你们出来!这家里不能乱了纲常。”他倒是想进去,可刚才穆添福说了,大老爷和二老爷已经备了礼等前厅,就等着内院人陪着老太太出门了。

当然,鉴于大太太刚刚去了武威伯爵府走了一遭,为了避嫌,这开国侯府断然不能去;至于穆玉娘,老太太正生气,谁也没敢提。

“好儿子,直接将那些个不尊主子下人打出去便好,还是赶紧放你娘和你妹妹出来!去开国侯府不备上一份厚礼怎么成?你爹那儿哪有什么钱财买礼物?要是丢人现眼会妨碍你日后仕途。”大太太倒是了解他儿子需要什么,一句话切中主题。

穆清风闻言果真愣了愣,随即抬脚就准备往院里闯,穆添福和穆天寿双双拦他面前阻住他去路:“二爷,老爷说了,不管是任何人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我是那个‘任何人’吗?里面是我母亲、是我妹妹!”

“二爷要是想和太太一起关上几日谁也不会拦着!”杨若兮正好赶到,被这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亲情大戏给麻了一身鸡皮疙瘩;其实哪里有什么亲情,一个说钱、一个说权,还真是…合作无间!

穆清风脚步顿住了,正好穆添福又重复了一句别让老爷和二老爷久等,他又开始犹豫不决。

里面人也是一片静默,估计是听出了杨若兮声音,大太太声音再次传出来之时带着歇斯底里:“清风,休了这女人!她还要给你招祸啊!她一个人害了你不能考春闱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还把那倒霉一家子都要弄进府中!你娘有再多钱财也不够塞那个窟窿啊。”

“太太,要休若兮,还得有理由才行呢!”杨若兮隔着院子略略抬高了声音回道,随即冲着旁边呆站着看热闹众人喝道:“都杵这里这里作甚?不说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前院等急了么?还不找了软轿请老太太和二太太赶紧出门!”

杨若兮此时光芒让人不敢直视,穆子墨突然觉得有些眼晕,这女人装模作样功夫真是比自己还厉害!总之,他是这么认为,至于为什么觉得她耀眼,为什么看到她亮眼会眼晕,都被他下意识忽略到了一边。

“二爷,您是这里等老太太和二太太他们还是和三爷带着我哥哥和弟弟去和老爷会合?”杨若兮也抬了大老爷出来,还是先让他离开再说吧,要是待会儿又把老太太给气着了又要浪费她两片药,这些资源可都是用一点少一点啊!

穆清风听罢重重哼了一声,春闱后回府处处碰壁感觉十分不好,眼前通身清爽绿色杨若兮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清凉,反而让他有一种有火没处发郁闷,使力一甩袖:

“哼!老三不是和杨家那谁相谈甚欢吗?都交给你打理了!”将本该属于他责任丢出去之后似乎还觉得不解气,穆清风竟然就当着杨思睿面勾起了嘴角绽开个不怀好意笑容道:

“老三,庶子永远都是庶子,别以为姨娘当了几天家你就能蹦跶得起来!好好和我那几个便宜舅子亲热亲热也好,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考得好又如何?谁能帮你们活动关系得个好官职呢?”

第97章 开国侯府

大太太高压下,以前杨若兮当然是身无分文,别说是帮着杨家四兄弟活动关节,就是让她养着四人吃穿住行也是难以实现;而柳姨太太是捉襟见肘,名下三个儿女生活都过得清苦。

这一切,穆清风当然心知肚明,所以才会毫不客气说了那番话,他看来,就算是要去哪家门房上投帖子,你不给门房打点银子,说不定连门都叫不开。科考如同独木桥,挤上去不一定过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