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妍容的阿玛寿宴之后没几天,太子的二格格就夭折了,大阿哥长在庄子上的没名字的儿子也跟着重病夭折了。

妍容有点看不来大阿哥到底是个什么情绪,猜不透的她只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秉持着贤妻的原则,她还是派人去给小阿哥烧了一回纸,对着大阿哥尽量了温柔些。除过不定期的让甜心太平跟长生去蒙古庄子上住,她自己也常常借着休息的名目多次进入空间,翻阅空间的资料,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更保险的预防天花的办法,她几乎快要把空间的药材都翻了个遍,又对照着空间的资料,到还找到了几样有用的东西,一种叫做明子的药材晒干碾成粉末,用温水冲服之后可以刺激血液产生大量的免疫细胞,也就是说在种痘时服用这种药可以加强免疫力,使得身体战胜天花病毒的抵抗力增强。

还有一种叫做梅干的药材晒干去了水分在用砂锅用温水煮半个时辰喝汤汁,可以算是专门为天花病人而生的一种药材,凡是天花患者均可服用,药到病除,还可去疤除痘(囧)。东西是找到了,可是并没有一个人用过,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妍容却不敢保证,或许可以找几个天花的病人实验实验。

等着双胞胎过完了四岁的生日,选秀马上也要来临了,作为皇长子的大阿哥如今后院的人数是有些太单薄了,这次选秀如果在不进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既然注定了要进人,她是不是该贤惠的在到惠妃跟前求一求?

六岁的甜心已经开始学习礼仪,太平也跟着在一旁打酱油,至于长生,那几乎是大阿哥手把手的教着功夫,文化课自然是请得别人过来教得,妍容不认为大阿哥能教好,大阿哥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妍容站在一边看着写字的长生:“额娘觉得你写的字,缺点东西。”长生将笔搁下道:“那怎么办?”“你要不找个写的好的给你就在提点提点?”

长生皱着眉头想了想:“皇玛法说四叔的字写的好,儿子要不要去请教四叔?”妍容一笑道:“这个额娘就不好说了,你自个最好能让你皇玛法同意了在说。”长生说风就是雨:“额娘,那咱要不就现在进宫吧!”妍容最近这几天老是容易犯困,食量也增了不少,起先以为是有了身孕,但没几天月经又准时到了,便就想着应当没事,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看看今儿都什么时候了,要去也明个去,今儿额娘也有点累了,你自己先写着,中午额娘让人给你们几个做佛跳墙。”

长生看着妍容确实很累,担忧的道:“额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看看?”妍容很欣慰的笑了笑道:“额娘无事,你好好写字,一会估计你阿玛就要来看了,额娘就不打搅你了。”妍容说着要起身,长生也就伸手扶住了妍容的一只胳膊,五月快六月的天气也挺热的,大阿哥到的时候出了一头的汗,见着大阿哥来了妍容就要上前服侍,大阿哥看妍容的气色不是多好,摆了摆手道:“有下人在了,你不用管,爷就是过来看看长生。”

妍容便等着大阿哥看了看长生的功课,随着大阿哥一起到了正房。正房的后堂里窗户都大开着,因为大阿哥的原因还摆上了一盆子的冰,下人们侍候着大阿哥净了手脸又换了丝面天青色常服,妍容给大阿哥端了一碗常温的酸梅汤,大阿哥一口气喝完了才坐了下来。

一旁的小丫头给妍容跟大阿哥打着扇子,大阿哥微微打量了下妍容:“爷看着别人都是怯夏,你怎么到还胖了?”珠圆玉润的,看着到是比先前可爱了。妍容示意一旁的小丫头不用摇扇了,自己拿着把象牙柄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淡淡的道:“怎么,爷可是见不惯我发福?”

大阿哥笑着道:“看你说的什么话,爷当然是希望你胖点,你难道不知道…”妍容一看大阿哥的猥琐一笑,就知道他又省略了什么话,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说了出来,忙转移话题道:“爷,明个我想着进宫去见见额娘。”大阿哥喝了口凉茶道:“怎么想着明儿要去见额娘?”“这不是又要选秀了吗?爷的府里也不能太寒碜了去,省的别人笑话,我去给爷求上几个去。”大阿哥一愣,看了看妍容,也觉察不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道:“那容容想个爷求上几个?”

妍容一笑道:“爷要几个我便求几个。”大阿哥这才看出来妍容是真心想给他去求几个女人回来,他将手里汝窑的茶碗放到一边,郑重的看了看妍容:“你这是真心的?”妍容笑着低下了头:“这跟真心假心到没有多大的关系,关键是爷是皇子,终归不能没了体面。”我是嫡福晋,不敢让人诟病。

大阿哥叹息一声,握住了妍容的手:“你的好爷都记着。”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这已经不是重要的了,因为作为一个皇子一个古代男人,他实在没有反对的必要和原因,她要的只是他知道她的好,不管过多久,府里进来多少女人,她在他心里都站着独特的位置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大早,妍容就带着三个孩子进了宫,长生急着去找康熙求恩典,甜心要去看八阿哥,太平见着就要去看七阿哥,妍容没办法就只好吩咐下人带好几个孩子,又嘱咐了几个孩子几句,才放他们走了。惠妃身体有点不好:“额娘就是有点怯夏,空几顿出来就好了。”

妍容坐在她身旁给她慢慢的摇着扇子:“不管怎么样,您还是先让太医看看再说,您要是不看我们爷知道了又该说我不孝顺了。”惠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额娘知道你们都是好的。”

“额娘”

“怎么了?”

“六月就要选秀了。”

惠妃淡笑着看着妍容等着她往下说,这个儿媳妇她心里明白,孝顺听话又明理,她估摸着是专门来给儿子求人的。只是还没等着妍容开口,外面的小宫女进来报太医到了,太医隔着屏风给惠妃诊了脉,只说是惠妃这两日脾胃不大好,有点积食,吃上两贴药就没事了。

惠妃笑着道:“额娘就说没什么大事,偏偏你看着紧张的不行。”妍容也一笑道:“额娘也不能大意马虎,还是仔细些的好。”惠妃见着妍容的气色也不怎么好便道:“正好太医来了,你也就让太医给你诊个脉。”妍容推辞不过,只好坐了下来让太医给自己诊脉。

“大福晋这两日可是有些犯困?”

“是”

“大福晋可是觉得身上容易酸软无力?”

“是”

太医将妍容的左右手都把了把,才起身道:“恭喜惠妃娘娘,恭喜大福晋,大福晋这是滑脉,已经有两个月的脉象了!”惠妃一听这话立时眉开眼笑起来,高声道:“赏!”

妍容有些发蒙的道:“可是我的经期才刚过?”太医道:“无事,下官给大福晋开几贴药,大福晋喝了就行了。”惠妃已经分派着下人去给康熙和太后报喜,又让人专门去告诉大阿哥:“告诉大阿哥,大福晋有两个月身孕了!”

妍容几乎是被当宝贝一样,被大阿哥和一堆下人捧着回去的,孩子们在被大阿哥教育之后始终离着妍容有一米的距离,就是进屋子妍容觉得自己完全是被悬空着架进去的。看着大阿哥像个奶父一样指挥着下人一会左一会右,方嬷嬷这个对照顾孕妇最有经验的嬷嬷立马精神抖擞的运作起来,妍容无奈的瘫在床上道:“我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哪里就真的是个一碰就碎的。”

大阿哥立马反驳道:“太医可是说了你身体虚弱,要好好注意。”刘嬷嬷在一旁帮腔道:“福晋您得听爷和太医的。”妍容觉得跟这几个人沟通有点问题,太医哪里说她身体虚弱了,只是说她气色不佳好不好?几个孩子被这架势弄的有点紧张,长生问太平道:“姐,额娘有我跟太平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太平那时候还小,记得也不是多清楚:“我只记得额娘的肚子当时有这么大。”她边说着比划了一下,长生跟太平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正房里一阵忙乱,该摆的摆了该撤的撤了才安静了下来,不管是谁,走路做事都轻手轻脚的,大阿哥小心翼翼的坐到妍容跟前摸了摸她还没有显怀的小肚子,砸着嘴巴道:“爷的儿子这会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几个孩子往跟前凑了凑,甜心不解的道:“额娘的肚子里是小弟弟?”太平道:“太平喜欢小弟弟。“长生伸了伸手道:“弟弟妹妹长生都喜欢。“妍容笑着道:“别听你阿玛的,是弟弟还是妹妹还不一定了。”她边说着捉住长生伸出来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这会还太小,等着在过几个月,额娘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就可以跟你们打招呼了。”

长生眼睛一亮:“真的?”大阿哥笑着道:“自然是真的,你们当时也就是这样,没少在你额娘肚子里跟阿玛额娘打招呼。”几个孩子又惊奇的张大了嘴巴。只聊了一小会,等着妍容喝了药,硬看着妍容休息下,大阿哥就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快快的送到

:大阿哥作为一个古代男人,他爱自己的孩子,敬爱自己的嫡妻,有责任心,幽默在家人跟前没有皇子的架子,这样的他确实不错,但同时,作为一个古代男人,他跟女主是有代沟的,他的教育里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不会轻易改变,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其实就是女主不愿再对他抱有期望的主要原因,在大的社会背景下,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女人的爱情太过廉价脆弱,交出去心受伤的只会是女人

第 51 章

关氏和吴雅氏知道妍容有了身孕之后,心思都有些复杂,兜兜转转的最后发现,这府里后院的事情福晋永远是说一不二的,万事的前提都是不能轻易的得罪福晋,再个,福晋又有了身孕,先前大阿哥得皇上太后的夸赞不说,这一胎说不定又是个阿哥,这样的福晋便是她们想挣都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选秀到了,正室福晋有了身孕,上头怎么都要照顾照顾情绪,这样估计来的人还能少点,或者在某些方面弱些。关氏和吴雅氏到是少有的真心实意的给妍容准备了贺礼,关氏更是亲自带着妍容给取名为玉惠的二格格和取名为芳惠的三格格一起去看了妍容,女孩子跟正妻亲近毕竟对她们以后有好处。

妍容的身孕完全满了两个月之后,一下子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便是空间的东西都起不上多少的作用,吃什么吐什么,什么东西只要稍微味道一浓她一闻见就吐,颜色浓厚艳丽点的她看见了也能吐上一把,为此府里所有的人都杜绝熏香脂粉,便是颜色艳丽的衣服都全收了起来,就是如此几天下去妍容也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蜡黄的,把大阿哥急得嘴上都起了一圈的泡,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来了个遍,皇上太后都惊动了,看着大阿哥也怪不容易的,好东西赏了一大堆。

到是八阿哥知道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坛子腌的白生生脆津津的酸黄瓜,好几天了妍容终于吃下去了一口没有吐出来的东西,大阿哥喜的差点抱着八阿哥转个圈。众人一脸期盼的看着妍容吃了几口黄瓜,又试着喝了几口粥,隔了一会见着没觉着恶心,又挣扎着就着黄瓜喝了几口,直到喝了小半碗了她才停了下来,魏紫扶着有些虚弱的妍容躺在床上,妍容笑着对着八阿哥道:“多亏八弟了。”

一屋子的人都用看恩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八阿哥。八阿哥笑了笑道:“嫂子见外了。”大阿哥见着妍容吃下去了东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极其极其亲热的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道:“不知八弟这坛子酸菜是从哪买的?”八阿哥抿了抿嘴,低头道:“是我额娘给的,额娘说多谢嫂子关照。”妍容每一季都要给八阿哥做几身衣裳,衣服里总会加些给良贵人的实用的东西。

大阿哥有点尴尬,这坛子这么小,妍容显见是只吃了这酸黄瓜才不吐,吃完了怎么办?甜心看着那小坛子立马说出了大阿哥的心声:“这么小,额娘要是吃完了怎么办?”妍容瞪了眼一向看着机灵的甜心,笑着对着八阿哥道:“良贵人实在太客气了,只是这一坛子酸黄瓜实在比我以前送得东西不知道实用了多少,要不是这坛子酸黄瓜,估计嫂子肚子里的孩子这会了还正挨饿着。”

大阿哥也笑着道:“是这个理,该好好谢谢良贵人。”八阿哥笑的多了几分神采:“额娘给了我方子,说是若嫂子吃的管用让我给嫂子。”刘嬷嬷眼疾手快的窜到了八阿哥跟前接过了方子:“哎呦,良贵人可是解了咱们一桩大难题了,要是福晋在吐下去…”她边说着眼圈一红,妍容自小是她奶大的,受一点的委屈她都看着心疼,何况这次看着实在太吓人了:“老奴这就下去让人腌去!”妍容点了点头,看着刘嬷嬷下去,朝着八阿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八阿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帮了妍容个大忙,不自觉的像是小孩子得了奖赏一样,心里一下子舒畅了起来,他咧着嘴道:“弟弟明白。”

看着孩子一样笑的明媚的八阿哥,妍容笑着道:“嫂子知道你是好孩子,听说皇阿玛最近也常夸你,嫂子只说万事多为着自己想想,千万不要鲁莽,还是那句话,三思而后行。”

八阿哥越来越得康熙的喜欢,在加上他自己又温文尔雅全无皇子的架子,有不少宗室的阿哥们都开始跟八阿哥交好,人脉越大,他的野心也将越大,他这一辈子最没有懂得一句话大概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做了出头的椽子,遭了两代帝王的记恨。

八阿哥的印象里妍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总觉得这话里藏着些他不懂的东西,这一次依旧是这样,妍容虽是笑着但她的目光看着很郑重,他只知道妍容不会害他,也笑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众人又说了会话,八阿哥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八阿哥,大阿哥又回来陪着妍容,他疼惜的将妍容抱到怀里柔声道:“可是不吐了,爷这两天被你吓坏了。”

妍容在他怀里轻笑了笑:“劳爷挂心了。”大阿哥捏了捏她消瘦的脸颊:“看看,瘦的都没有多少肉了。”妍容不满的在他怀里扭了扭:“我就喜欢瘦!”“胡说!怎么能瘦了,瘦了爷的儿子饿着了怎么办!”

妍容看着大阿哥一瘪嘴,大阿哥立马缴械投降,忙不迭的道:“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什么,怎么着都成!你喜欢瘦就瘦好!”妍容立时重新笑了起来。大阿哥看着自从怀了孕难得的孩子气起来的妍容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妍容在大阿哥怀里突然开口道:“爷,刚那话是给八弟说的,也是给爷说的,爷做什么事都当要三思而行,而且很多事情未必就如它表面看起来的一样,这世上的未知的变数太多了。”就像是现如今风光的太子,谁又能料想到他多年后会凄惨的在咸安宫里了却残生,而正史上的你和我又是一个先死,一个后圈禁。觉查到忽然抱紧了自己的妍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安,大阿哥虽然不解,还是同样回抱着妍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容容说的话,爷都记下了,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因为大阿哥的怀抱,胡思乱想的妍容最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看着即便是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妍容,大阿哥叹了一口气,摩挲着她消瘦的脸庞,在她眉心处亲了一口,给她盖好被子,又嘱咐下人,要是妍容哪里不舒服一定先通知自己,才转身离开。

六月选秀,七月给各位皇子阿哥们指的人就都定了下来,从大阿哥到五阿哥都得了人,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的嫡妻也都确定了下来。

只是当知道四阿哥的嫡妻是费扬古的女儿的时候,大阿哥暴躁了,他亲征过一次葛尔丹之后,很多人脉都建在了军中,费扬古作为一名有年龄的武将他的人脉绝对在大阿哥之上,也一直是大阿哥拉拢的对象,没想到康熙一道圣旨,就将费扬古划到了太子的阵营,他自己的人脉关系也将受到巨大的冲击。他知道康熙是故意这样做的,他就是在给太子增加助力,康熙也自来就是如此,可他依旧心情低落。

大阿哥从衙门回来,绷着一张脸,习惯性的到后院正房看妍容,还没进门就听见妍容又在吐,一屋子人乱哄哄的,大阿哥一急没等着下人通报就跑了进去,妍容只但一吐,看着就像是非要吐出胆汁才罢休的感觉,又猛又狠,样子看着都吓人。

大阿哥进去见着吴雅氏和关氏都在跟前,吴雅氏还正给妍容捧着痰盂,关氏则白着一张脸远远的站在屋角,见着大阿哥到了脸更白了几分,火眼精金的大阿哥一看就知道关氏脸上擦了粉,当即就很不给面子的道:“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给爷滚下去?!没用得东西?!”

吼完后不再看关氏,坐在妍容身旁,心疼的给妍容拍着背顺气:“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了她们过来,看看又吐了不是?”妍容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吐的眼眶都发红了,又难受又难过的,大阿哥一说话她一边吐一边哭,大阿哥越看越心急:“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快叫太医去,就说福晋又不舒服了!”

等着太医到的时候,妍容已经不吐了,红着眼睛,虚弱的躺在床上,这种事情太医也没有办法,掉了半天的书袋子就被打发走了。刘嬷嬷劝着妍容吃点东西,妍容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孩子,她还是硬就着酸黄瓜喝了半碗的粥,吃了饭就又犯起了迷糊,大阿哥叹了口气,看着妍容睡着了,朝着吴雅氏招了招手出了屋子。

大阿哥大刀阔斧的坐在外间的矮脚榻上,一旁摆着两个冰盆子,小丫头在后面给大阿哥打着扇子,吴雅氏恭敬的站在大阿哥跟前。

“福晋叫你们两过来什么事?”“回爷的话,再过上十天两个妹妹就要进府了,福晋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安排不了事情,就让奴婢跟关妹妹管事,今儿叫奴婢两过来就是说这事的。”上面给大阿哥赐了两个格格,一个元氏一个王氏。

吴雅氏越来越懂得审时度势,大阿哥已经不喜她了,她要在府里立住脚,只能靠妍容,因此说起妍容语气上就恭敬的不行,而且她也觉察,大阿哥对着敬重妍容的人态度上都能好上几分。大阿哥看了吴雅氏一眼:“爷看你到比以前聪明了几分,府里进人的事情你就看着办,用不着大办,福晋还有身孕也不能操劳,来的人不会太多,也不能太吵闹,福晋看不得艳丽的颜色,像是大红色也不行,这些你都得想到。”

吴雅氏心跳的快的几乎要出了胸膛,大阿哥愿意让她做事就是对她的肯定,只是一下子对她态度和蔼了许多,是因为她对福晋的恭敬?又或者别的自己不知道的?还有那两个格格似乎还没有进府,就已经让爷不喜了。吴雅氏兴奋的出了正房的时候,关氏正站在回廊里等着,也不知是急得还是热得,满脸的汗水也不知用帕子擦擦,衣服在腋窝处湿了一大片,见着吴雅氏忙迎了上去,讨好的道:“吴雅姐姐,爷可有,可有提我?”

吴雅氏心情不错,笑着道:“巧了,爷刚好没有提妹妹,爷不是让妹妹走吗?妹妹这会了还站在这做什么?”关氏神情有些僵硬:“即没有提那便算了,我正准备回去。”吴雅氏轻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关氏,自顾自摇着粉色的团扇向前走去,一层薄薄的粉就惹了福晋跟爷的不快,这个关氏又何必了,也没觉得她涂上一层粉就好看了几分,大夏天不涂粉,她到觉得舒服了不少。

阿哥们纳妾,虽不用行大礼,但还是要摆上几桌酒席以示郑重的,选秀一结束,这不大的酒席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妍容身体不好什么事情都顾不上,从太子到五阿哥当送的礼都是大阿哥看着送的,便是酒席妍容也去不了,大阿哥带着几个孩子出去坐坐看看,等到了夜里回来,坐到妍容跟前絮絮叨叨的跟妍容说说,讲讲他们都看了些什么。

妍容还是有些瘦,虽然气色比开始看着好了几分,但一整天犯迷糊的时间居多,七月十五,大阿哥的两个小妾进门的日子,古人不管是婚礼还是这种纳妾礼都是傍晚才开始的,虽不用妍容做什么,但作为正妻妍容总要露一下面,两个格格从侧门抬进了府,宾客们的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除过太子,从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都到了场,还有些个跟大阿哥关系好的宗室子弟也到了几个,妍容被魏紫几人一阵风一样架出去转了圈,又一阵风一样架进了屋子,等着妍容躺下了,还没觉察出来自己都看见了什么。

刘嬷嬷说了:“外面吵也就不说了,满院子都是红灯笼,福晋看着了又吐了怎么办,那宾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熏香的涂脂粉的,福晋哪里受的住?爷说了,福晋只管歇着就行!”兴许是这些日子睡的实在多了些,妍容到难得的没有睡意,她私底下也让人去探了探那两个要进门的格格,深宅大院的消息也透不出几分,只听得样貌上都还可以,尤其是那个王氏是正儿八经的汉家女,一手女红尤为出色。

女红出色,这就已经是一个亮点了,而且汉族女子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满族的姑娘能比得上的,真正的温婉贤淑,低眉顺眼,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有几个能受得住诱惑,但愿大阿哥不要太让她失望了。妍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看着已经全黑了下去,屋子里也点上了灯,魏紫听到动静忙凑到了跟前:“福晋要起身?”妍容点了点头,魏紫和抱琴将妍容扶起,给她身后垫了个靠枕:“前面怎么样了?”

魏紫给妍容端了碗清水道:“听着一会就要散席了,爷刚刚还让人过来问了问,看福晋一切可都好。”抱琴凑趣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妍容喝了几口温水,笑着道:“你是什么心思我知道,不过你却没猜来我的心思,爷是皇子阿哥女人毕是少不了的,我也没什么,我只担心那进门的格格是个什么品性,你们知道我怕这些杂事,只盼着这格格是个省心些的。”

方嬷嬷不赞成的道:“福晋说这话就不对了,您是正室嫡妻,那些个格格便是不省心又怎么样,在怎么也翻不出福晋的手心,福晋您可不能手软,该怎么就要怎么,您要是心慈手软了,那些个只当您是个好欺负的,自来都是人善被人欺!”妍容笑了笑,方嬷嬷说的也对也不对,她只是从来都不敢小瞧任何一个女人,哪怕她是这后院最大的,这后院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屋子里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没等妍容让人出去看,就有小丫头进来道:“福晋,大阿哥跟十三爷和十四爷喝酒喝醉了!已经被人送了回来。”喝醉了?长生才刚满了四岁就喝醉了?!妍容先是一愣接着就拉下了脸,大阿哥是怎么回事,孩子还小着要喝酒就让喝,万一喝出个好歹怎么办?“魏紫,扶我起来!”

魏紫有些勉强的道:“福晋,您身子不好,还是奴婢过去替您看着吧。”只是这话一说完就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谁都知道几个孩子是妍容的命根子,妍容自来在每一个孩子身上的心思都重,这会长生喝醉了酒,不让妍容过去看看,定是不成的。下人们没办法,就只好侍候着妍容起身,虽是夏天,但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刘嬷嬷找了个素面的湖稠单斗篷给妍容披上,魏紫和抱琴一左一右的夹着妍容,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正院的偏房。

年嬷嬷正在给长生擦身上,甜心跟太平也跟在跟前。见着妍容到了忙都迎了上去,长生躺在床上睡的小呼噜都打起来了,一张脸红扑扑的,安静的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嘴里偶尔还能冒出几句梦话。“去请个太医过来给大阿哥看看。”大阿哥送走了宾客,正准备先到正房去看看妍容跟长生,便见个小丫头跑了过来:“爷,福晋跟大阿哥都吐了!“

长生泛了酒劲,躺着躺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妍容一闻到酒味也跟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屋子里一下子乱了起来,长生难受的叫额娘,妍容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抱着长生给他拍着背,一边在下人捧着的痰盂里哇哇的吐,甜心和长生看着妍容跟长生受罪,也跟着在一旁掉眼泪,下人们急得团团的转,又劝不开妍容,满屋子都是怪味道,大阿哥进来看到娘几个的情景,心里哇凉哇凉的,差点爆了粗口,不过是纳个妾,爷的福晋跟儿子都跟着受罪!

“快点去叫太医!都是死人啊,还不把福晋扶到一边去!”他边说着坐到妍容跟前把长生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边拍着儿子,一边让下人将妍容扶起来:“福晋,听话啊,快回屋子去,长生这有爷了!”

妍容一看见大阿哥心里就来气,这阿玛是怎么当的,小孩子就敢让喝酒,还喝成了这样?她几天也吃不上多少东西,这会一吐又急火攻心,早就已经头晕眼花了起来,被下人扶起来眼前一花就软着向后倒。

“福晋!”

“额娘!!”

“快去催太医!”

“大阿哥又吐了!”

康熙已经快就寝了,听了大阿哥府里的闹剧轻笑了几声:“老大府上热闹!”“万岁爷,大福晋也晕了过去!”“行了,明儿给大福晋些赏赐,也是十三跟十四那两个臭小子惹的祸,老大不着调,他们两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喳”

惠妃一听长生喝醉了,妍容晕倒了,气得又摔了个茶碗:“你说这老大是不是我的克星啊?!好好的孩子他是怎么看着的,那么小点都敢让喝酒,大福晋自来在孩子身上的心思重,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下好了,又让大福晋晕了,冬梅,明儿给大福晋多加些药材!”

冬梅笑着一边给惠妃顺气,一边应是。

太后年纪大了,晚上的觉就少,听得大阿哥府上的事情,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不放心:“大福晋没事吧?”刘嬷嬷笑着道:“主子放心,听着回来的太医说,大福晋没什么,只是本来身子就不够好,吃了点东西都吐了,又气又急才晕了过去。”太后长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太实心眼了。”

刘嬷嬷道:“大福晋一向是个好的。”“主子,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先歇了吧。”“行了,那就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昨晚加了个班,本本充了电,今天又写了写,工人师傅让电早早的来了,按就把这一章修了修发上来了~~~姑娘们帮着多收藏收藏啊

俺女婿本来不觉得纳个妾有啥,但素鸡飞狗跳一晚之后,俺女婿不淡定了

第 52 章

妍容只是一时大脑的供血不足晕了过去,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妍容一醒下人就告诉了大阿哥,大阿哥长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太医给长生开了药,喝了之后他已经不吐了,只是依旧不舒服,大阿哥抱着儿子也不好松手,等着长生完全睡着了,又去看了妍容。

妍容觉得自己身子确实有些虚弱,也不敢太在乱动了,知道长生已经安静的睡下之后,才打算歇息,见着大阿哥来了,眼睛一闭并不打算理他,大阿哥心虚的坐在妍容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笑了笑道:“福晋这会觉得怎么样?”

见着妍容没有开口的打算,刘麽麽只好道:“福晋喝了药这会已经好多了,刚还就着酸黄瓜喝了半碗的粥。”

好一会儿没听到大阿哥的动静,妍容觉得大阿哥应该从她的床边离开了,她心里没好气的哼了哼,美妾当前他也够积极的,她脖子往丝被里缩了缩,打算让下人们都下去,忽觉得有谁将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睁开眼的时候,竟见着穿着白色丝质里衣的大阿哥,已经上了床,见着她醒来吃惊的看着他,笑了笑道:“爷看着福晋也累了,快些睡吧。”

边说着已经躺进了被子里,轻手轻脚的拥住了她,她闻着他身上没有一丝的酒气,当是刚才沐浴过了。

她不满的动了动:“爷,今儿可是有两位格格进府了的。”

大阿哥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瓮声瓮气的道:“什么格格不格格的,爷管她了,福晋今儿可是受了苦头了,爷得好好的陪陪。”

一向严格执事的方麽麽,见着大阿哥上了妍容的床,意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吭声,给两人放下了床帐,撤了大灯,迅速的撤离了屋子,带着魏紫去了新进门的两个格格的住处。

屋子里立马暗了下去,妍容不满大阿哥,也不愿让他抱着,往一边挪了挪,大阿哥轻笑了一声,妍容躲,他就往跟前靠:“爷知道你不高兴,也怪爷,抱着男孩子当早早的历练,见着十三和十四都能喝,便想着让长生喝上几小下,哪想到一错眼就让这臭小子喝多了,连累的你也受了委屈,是爷不对,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肚子里的儿子!”

妍容哼了哼:“算了,也怪我,没给麽麽们交待到。”

大阿哥亲了亲妍容温软的脸颊,“听听,这还怪爷了,行了不气了,长生不是没事了吗,到是你,身子不好这会了也当睡了。”

妍容又扭了扭,挣脱大阿哥得怀抱:“我看着爷还是去看看两位格格的好,省的别人以为是我故意拦下了爷,以后我这人也就不好做了。”

大阿哥毫不气妥的又一次将妍容抱到了怀里,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肚子,"爷在了,你怕什么!”

妍容暗翻了个白眼,她话说到了他不愿意去可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大阿哥却突的道:“你这人是比生太平长生那会瘦了,怎么你这才三个月的肚子比生太平长生那会的肚子还要大些?”

说起这话妍容也有点紧张了,“难道这一胎比上一次怀的多?”作为一名穿越女,她其实时刻都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拥有一胎多生的福利这也算正常,但并不代表她不会觉得恐慌。

大阿哥扑的笑了一声,“看你,爷就随口一说,没有的事,乖乖的睡觉。”

刚还有几分担忧的妍容一下子气的捶了大阿哥几下,“你就知道吓唬我!”

大阿哥赶忙拉住妍容的手,“是爷不对,是爷不对,快好好的睡觉,小心累着肚子里的孩子了。”

妍容不满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她也觉得确实累了,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大阿哥轻搂着妍容心里却在思索着,这几日找个太医给妍容好好的诊诊脉,他真觉得这一胎的肚子比上一次打。

大阿哥原本只是让魏紫找个小丫头去给那两个格格说一声,让不用等了,只是魏紫自己想去看看这两个格格是个什么样的,方麽麽又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上也有经验,两人便搭了个伴,一起朝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妍容将王氏放到了吴雅氏的丽春院,将元氏放到了关氏的秋霜院,恰好丽春院离正房近,两人便先去了丽春院。

格格进门可以带个奶娘一个小丫头,王氏带的是自己的奶娘慕氏,自己的贴身丫头小月,眼见夜慢慢的深了,还不见有什么动静,蔡麽麽有些焦急的道:“主子爷可是今晚不来咱们这了?”

小月道:“奴婢就不信那个元格格有主子好看?”

元氏穿着绿色杭绸面得旗袍,衬得她一张小脸白嫩水灵,她娴静的坐在床边,透过还开着的窗户看向外面,似是在喃喃自语一样,“也不一定。”

蔡麽麽没有听清楚,正想开口说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福晋跟前的魏紫姑娘和方麽麽来看主子了。”

进府之后,王氏就让小月出去打探过,魏紫是妍容跟前的第一得意人,方麽麽也是在妍容跟前极有体面的麽麽,听得这两人来了,她有些惊讶的起身道:“快请魏紫姑娘跟方麽麽进来。”

黄杨木的桌上燃着两个高烛,将屋子照得一片通明,魏紫和方麽麽一进屋子先向王氏行礼,王氏说话听起来又酥有软,但有让人讨厌不起来:“魏紫姑娘跟方麽麽太客气了。”

一旁的蔡麽麽和小月已经扶住了两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魏紫和方麽麽豆不着痕迹的大量着王氏,魏紫甚至第一件事情就是比较王氏有没有妍容长的好看,不得不说王氏确实是个杏眸粉腮的美人,纤细的腰肢不足一握,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却又十分的温婉,这便是同样柔弱的关氏所没有的,见着两人看她只是害羞的笑了笑,低下了头。

即便如此,王氏跟妍容还是没有可比性的,妍容虽然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惊叹的美人,但她属于那种超级耐看型,越看越觉得有味道,她周身散发着温柔如水的气息,似乎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一样,让人觉得无比舒适,并不是王氏这样的后天学来的可以比的上的,在魏紫跟方麽麽的眼里,王氏跟妍容的相貌是高见立下,甚至两人都觉得王氏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王氏其实对自己的样貌一直都很自信,见着魏紫和方麽麽打量自己,不管面上看起来怎么样,但心里其实挺自信的,只是过了一小会,见着两人依旧挂着不卑不亢的笑意,丝毫情绪不露的时候,她心里到忐忑了起来,是这两个人的心思太深,还是福晋比自己长的好看?大阿哥宠自己的福晋人人皆知,她想着自己进了府还能挣一挣得资本就只有自己的样貌,如果福晋比自己长的貌美,她下一步又该怎么做?为什么并没有听的大福晋长的有多貌美?又或者这两人是真的心思深沉了?

魏紫笑了笑道:“爷让奴婢跟方麽麽过来给格格说一声,说晚上就不过来了,让格格不用等了。”

蔡麽麽一惊,怎么听的这话里头有些什么意思,她笑着道:“不知爷今晚是不是在元格格那过夜了?”

方麽麽一直看着王氏,王氏一听蔡麽麽的话柔柔的喝斥道:“爷的行踪也是咱们能打探的!”

蔡麽麽忙恭身认错,魏紫一笑,“因大阿哥身体不适,福晋受了些惊吓,爷便在福晋那陪福晋了。”

王氏一听这话像是本能反应一样,立马担忧的道:“大阿哥跟福晋身子可都好?”她看着很是焦急忧心的样子,但只有方麽麽注意到了她的手下意识将帕子越握越紧。

“福晋跟大阿哥这会都无事了,谢王格格的关心。”

王氏将帕子握了在握,才能让自己面上的神情看着正常一些,如果爷只是去了元氏那里只能说明自己的运气不好,可是若爷在福晋那里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那这问题可真就多了,不论是从一开始就不喜自己还是对福晋的情谊确实相当深厚,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她在这府里的路只会从开始就很艰难。

魏紫跟方麽麽又和王氏寒喧了几句,也交代了她不要擦粉不要熏香,因为福晋怀孕闻不得那味,便起身去了元氏那边。

两人一走,王氏就坐在床上发起了呆,小月不满的轻声嘟囔道:“不能擦粉不能熏香,这是哪家的规矩,奴婢看着福晋这是给主子下马威了。”

王氏摇了摇头,“这到不见得,你没见着刚才福晋的大丫头魏紫都没有擦粉吗,身上也没有熏香的味道,可见福晋是真的闻不得那味道。”

蔡麽麽有些担忧的道:“可是爷今晚尽然在福晋那没有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王氏将手里的帕子展开又揉到一起,好一会了才缓缓的开口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小月,你去让人给抬了热水进来,我沐浴了就歇息。”

蔡麽麽不解的道:“主子?”

王氏摇了摇头:“照着今晚的样子看,现在还不是跟福晋对着干的时候,便是今晚爷没有过来,咱们也要对着福晋恭敬了在恭敬,行了,收拾收拾咱们也早些睡,明儿还要敬茶了。”

魏紫跟方麽麽出了丽春院的大门,才轻声道:“麽麽觉得这王氏怎么样?”

“我看着不是省油的灯,心里面有大心思。”

魏紫甩了甩帕子,“呵,这王氏她就最好别惹了福晋,要不然我魏紫先就饶不了她。”

方麽麽一听这话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脑袋,“听你这口气跟女土匪似的,真不知道那刘总管是看上你哪点了?”

魏紫被方麽麽说的脸红脖子粗,哽了半天才硬着嘴道:“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方麽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没羞没臊的!”

元氏跟王氏一样,也都在床边坐着,身旁侍候的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丫头兰草和麽麽魏氏,她长着一张圆脸,眼睛嘴巴鼻子都不大,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嘴边还有两个酒窝,神情看着像是个孩子一样长的很可爱,她的样貌跟王氏也不是一个段数上的,但用古人的眼光来看,她看着比王氏有福气。

而且他的家境比王氏的应该好,不管是手镯还是头面,都是上等的货色。

方麽麽依旧不说话,开口的是魏紫:“爷让奴婢过来给元格格说一声,今晚就不过来了,让格格不用等了。”

魏紫话音一落,元氏先是一愣,随即不大的眼睛里便蓄满了泪水,“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对遭了爷得厌弃了?可是我才刚进府什么都没做啊?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那样子看着完全是个任性的受了委屈的孩子样子。

元氏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方麽麽到底段数高:“格格还是不要这样了,没人说格格犯了什么错,奴婢们也不过是按着爷得意思过来传话的。”

可是元氏已经拽着魏麽麽的衣襟哭了起来:“呜呜,麽麽我没做什么,呜呜~~~~”

魏麽麽一边安抚元氏,一边歉意的朝着两人道:“我们主子是被一家子人宠大的,自来是个孩子性子,胆子又是顶小的,见着爷不来心里一害怕才哭的,到让魏紫姑娘和方麽麽见笑了。”

方麽麽笑着口称哪里哪里。

魏紫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起来了,让她相信这个元氏是个孩子性子,不如让她相信公鸡其实一直都在下蛋!但不论如何元氏的身份上比她们两尊贵,两人便只好硬着头皮安抚元氏,直到她不哭了,两人才打算起身就走。

元氏突然怯怯的开口道:“不知,不知爷今晚是不是在王格格那里?”

魏紫笑着道:“福晋受了些惊吓,爷在跟前陪着了。”

元氏的眼里又续上了泪水,像是孩子受了委屈一样,低着头道:“哦,既如此我就知道了。”

魏紫又一次暴躁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附近拦着不让爷来的?

方麽麽脸上有些不悦的道:“元格格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是爷自己不愿意过来的,可跟福晋没有什么干系。”

魏麽麽忙道:“这个咱们知道,咱们知道,福晋是个顶贤惠的。”

直到方麽麽和魏紫走了,原本一脸哀色的元氏一下子笑了起来:“福晋没有留爷?告诉鬼鬼也得愿意信,我可不是好性子!”

魏麽麽不赞成的道:“主子,您还是收敛点的好,这里可不比府上。”

元氏撇了眼魏麽麽:“你明白什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才是最厉害的,不让擦粉,不让熏香?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