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容的脸瞬时黑了个透。

李仪的心里一阵叫苦。

刘嬷嬷和魏紫怕大阿哥拽着妍容出个什么事情,忙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妍容,没成想大阿哥的手劲大的,妍容到一时挣脱不开,妍容无法只得顺势在大阿哥的身侧坐了下来。

迷糊的大阿哥鼻子动了动:“福晋?”

妍容没好气的哼了哼。

大阿哥满身的酒味循着妍容的味道,蹭到妍容跟前,又捏了捏妍容的手,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妍容一样,最后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声音听着实在是太委屈了,像是被欺负的孩子找到了能为自己出气的大人一样,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李仪臊的都有些抬不起头,妍容到是一脸的尴尬,下意识的轻拍着大阿哥的背。

刘嬷嬷忙在一旁打圆场:“喝醉酒的人就是这样,一会哭一会笑。”

李仪忙道:“就是这个礼,就是这个礼!”

大阿哥拉着妍容的手就是不愿意放,还差点把他那颗大脑袋放到妍容的肚子上,幸亏了刘嬷嬷跟李仪眼疾手快给架住了。

大阿哥嘴里迷迷糊糊的叫着“福晋,容容”之类的,最后是拉着妍容的手睡着了,只是妍容一动他便又握紧几分,妍容无法,只好在下人的侍候下,跟大阿哥同榻而眠了。

一个月了,大阿哥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睡的这么安稳,被窝里又温暖又软和,还有一股妍容身上的香味,一夜无梦,他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得到了舒缓,他渐渐清醒,觉得妍容的味道越来越真实,手动了动手掌下的触感一片绵软。

他猛的睁开眼睛,有些发愣的看着睡在自己枕边的妍容,她的睡姿一如既往的静谧美好长长的睫毛卷曲的停靠在眼肚子上,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红润的光泽,微微嘟着的小嘴偶尔还动一动,墨色的长发像黑色的缎子一样,铺满了浅紫色的枕头,也一直铺到了自己的鼻子跟前。

他把自己的鼻子往跟前凑了凑,深吸着上面那让自己沉醉又安心的香味,他的手指留恋的在她的脸庞上摩挲。

醒过来的妍容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讶异于现在的大阿哥,他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怎么搞的像是生离死别,想走又舍不得走的深情男主角一样?

直到大阿哥穿衣起身了,出了书房,妍容才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床帐眯了眯眼睛,她原以为瘦了一圈的大阿哥是因为纵欲过度,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

妍容扛着自己才四个月就已经大的跟快五个月样子的肚子,在侍书和抱琴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动,孩子们也不去睡午觉,都在妍容跟前凑着,大阿哥已经好久都没有教几个孩子练功了,更是好久都没有跟几个孩子好好的说过几句话。

甜心看着妍容有些蔫蔫的道:“阿玛最近怎么了?”

“你阿玛最近公事繁忙。”

长生捏了捏太平的小辫子,见她不理会自己,就觉得没意思。

“阿玛都不来教儿子打拳了。”

妍容停下来,让侍书给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阿玛不教新的,你就不能练练以前学过的,感情你自己觉得你以前的都练的炉火纯青了?”

长生嘿嘿笑了笑:“看额娘说的,儿子这不是好久不见阿玛有些想吗?”

妍容笑了笑没在说话,也不知道魏紫的美人计使得怎么样了,那刘品年有没有透漏些什么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着喝醉酒的戏份有点都,但实在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愿姑娘们也觉得很自然

:当王氏对女主没有威胁之后,她就成了值得可怜的人了,古代的女银都不容易

又Ps:这两天有事,发的是存稿箱的,明天也就是这个时候发,但愿后天我能及时接上,不会段更

第 57 章 【手打】

妍容身孕虽然已经有四个月了,但是鉴于她的易晕倒体制又怀的是三胞胎,太后贵妃和惠妃都免了她进宫请安,后院的事情又是吴雅氏和关氏在管着,她的事情确实很少,要不是大阿哥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她的日子估计能更好过些。

几个孩子都被她打发下去了,她懒散的躺在榻上考虑着大阿哥反常行为的可能性,絮儿跪在塌下给妍容捏着腿。

刘品年三十有二,大了魏紫十四岁,以前有过一房媳妇,不过那时候的刘品年还是个没本事的毛头小子,一穷二白又没爹没娘,那媳妇名叫芬娘样貌又好又不是个安分人,跟了刘品年两年,生了个胖儿子,嫌弃日子苦偷走婚书没声没息的带着儿子跟人跑了,刘品年整整的找了两年,后来无意中在茶楼里遇上了,那个时候的芬娘涂脂抹粉穿着绫罗绸缎,身旁站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后面还跟着两个貌美的丫头和一群的家丁。

刘品年发了疯一样上前要跟芬娘理论,芬娘颤声道:“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老爷奴家好怕啊。”

那男子哈哈哈笑了几声,大手在她的胸脯上毫不顾忌的摸了几把,对着身后的家丁道:“还不把这个疯子给老爷赶走了,吓着十三姨娘了,看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刘品年的成长史就像是一部励志奋斗史,听得嘴巧的魏紫说起来,是真的一把汗一把泪,一点一滴的硬拼出来的。只是没有芬娘就没有现如今的刘品年,解开心结的刘品年关于自己的这段不堪回首的事情说起来一点都不忌讳,但是却从来不说芬娘到底成了谁家的十三姨娘,不过他自己到总是笑着说,要是在见着芬娘他一定要好好的谢谢。

魏紫带着柳儿一起去了前院,前院都是小厮家丁,便是一贯强势的魏紫也觉得很不舒服,有些个油嘴滑舌的见着魏紫边往总管值班房跑便笑着道:“刘总管,魏紫姑娘来了~~~”后面的声音还要拐上一拐,听得魏紫脸一红。

还没有走到,值班房里的刘品年已经走了出来,成功男人总会有超越年龄界限的成熟魅力,三十二岁的刘品年白面无须,身形颀长,一身青色的袍子干净又干练,那双囧囧有神的眼睛使得他平常得容貌一下子看上去多了不少的味道,看见魏紫的时候眼眸里都满是笑意。

“怎么这会来了?”

魏紫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旁看着的小厮们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有些个胆子大的甚至起哄道:“小媳妇害羞了!”

魏紫羞得差点将脑袋杵到地上,刘品年看着众人脸皮一拉,一众小厮这才讪笑着跑开了。

柳儿看了看笑着道:“福晋还有事要我去做,魏紫姐姐,刘总管我就先走了。”

刘品年笑着点了点头,魏紫还没有开口,柳儿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刘品年撩起帘子道:“走吧,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刘品年给魏紫亲自到了茶水,让小厮都下去了,才笑着道:“今儿可是又什么事?”

魏紫的脸色这会才算正常了起来,笑了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妍容身旁的这几个丫头,因为妍容时不时赏的空间水果的原因,别的不说那皮肤可绝对是万中挑一的,在加上魏紫本来就长得好看,两人又正值热恋,魏紫一笑刘品年就呆了。

魏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又呆了?”

刘品年咳了咳,也不脸红轻笑着道:“是你太好看了。”

话说,当魏紫遇上刘品年,什么美人计不美人计的都先放到了一边,当刘品年遇上魏紫什么正事不正事的一会在处理。

妍容躺在榻上都已经睡了一小会了,才听得魏紫到了,妍容狐疑的看着脸色红的不正常的魏紫,可别美人计没使上,被人使了美男计吧?

魏紫被妍容看的很是不自在,低着头将刘品年给自己包的东西递给了妍容:“刘总管说福晋一看这东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妍容疑惑的接过那纸包,捏了捏觉得挺硬的,一层层的打开一看,竟是个干海马?她别的就算不知道到还是知道这东西是壮阳用的。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的包住这东西,脸上也带上了几丝红晕,刘嬷嬷诧异的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妍容忙摇了摇头,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她看着魏紫道:“刘品年让你看了没?”

魏紫连连摆手:“他叮嘱了不让奴婢看。”

妍容点了点头:“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今儿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我也要歇上一会了。”

直到下人们给妍容放下床帐,退了下去,妍容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的表情很是怪异,大阿哥竟然不举了?!

这可是件关系到自己下半“身”幸福的重大事件,不要笑话她,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大阿哥自雷劈事件之后,身子一下子消瘦了很多,康熙现如今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见着儿子身体不好,下了朝留下道:“保清啊,上一次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有负担,皇阿玛心里明白。”

大阿哥一愣,明白皇阿玛是以为自己为了上一次的事情存了心思,但他也不打算辩解:“儿子累皇阿玛担忧了,是儿子不孝。”

康熙笑了笑道:“你自有了福晋孩子,到是越来越懂事了,你上次给朕的那些个六七百年的人参朕还有几个,都是好的,一会让李德全给你送些过去,身子最重要,行了,你下去吧。”

脆弱的大阿哥眼圈红了红躬身退了下去,到牵动了康熙的一颗慈父心,又吩咐李德全药材里多加些东西。

整整一个月了,大阿哥的病还是丝毫不减起色,最大的问题却是没有一个大夫认为他有病。这事情折磨的他寝食难安,一天看不好他的心就冷上几分,到现如今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绝望了,这样的他又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妻子儿女?

大阿哥又一次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府,只是这一次到没有完全喝醉,刘嬷嬷等在前院书房的屋檐下,见着大阿哥回来了,一脸焦急的上前道:“爷可是回来了,福晋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愁眉苦脸,也不吃东西,哭的眼睛都肿了,求爷赶紧过去看看吧。”

大阿哥一听这话,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找太医了没?”

“找了,太医也看不出个什么,福晋自打知道了自己怀的是三胞胎心里一直就没底,奴婢估摸着,福晋这是心里害怕。”

大阿哥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知道妍容怀了三胞胎他原本是想好好的陪陪妍容的,只是他自己一想到这样的自己见着妍容总是心里难受的不行,觉得没有脸见妍容。

这会见着这样的刘嬷嬷,又想着妍容难过的样子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顿了顿道:“爷先沐浴一下再去。”

刘嬷嬷哎了一声:“那奴婢就在这等爷!”

大阿哥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反对。

妍容正在吃着个春卷,鸳鸯小跑着进来道:“爷来了,爷来了!”

魏紫急急忙忙给妍容擦了擦嘴,把妍容咬了一般的春卷握到手里,又捧着茶让妍容漱了漱口,妍容毫不犹豫的将沾了洋葱汁的帕子在眼睛上摸了一把,立时刺的眼睛红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旁的柳儿机灵的将洋葱帕子拿到了手里。

大阿哥进来的时候就见着双目通红的妍容,拿着个帕子使劲的擦眼泪,魏紫一脸担忧的端着盘春卷给妍容道:“福晋,您晌午都没有用多少,您便是为了肚子里的阿哥也多少用些吧。”天知道妍容其实心里还在怀念那半个没有吃完的春卷着,哪里是不想吃?!

柳儿拿着个帕子越擦眼泪留的越厉害,其她人也都是一脸的担忧。

大阿哥被这屋子里沉闷的气氛弄的心里一紧,一下子坐到妍容跟前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妍容像是才看见大阿哥一样,哇的一声扑进大阿哥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你怎么才来,你怎么都不陪我,我害怕,我害怕!”

妍容哭的撕心裂肺的,大阿哥眼圈也有些发红,心里又是自责又是隐隐的自豪,轻拍着妍容的背:“不怕了,不怕了,爷在了,不怕了。”

妍容是干哭没有眼泪,嚎的自己的嗓子都不舒服,但是戏却是一定要演下去的,她紧紧的拉着大阿哥的衣襟:“你都好久没有赔我了,你就知道骗人!”

大阿哥忙保证:“不骗人不骗人!”

妍容边哭边道:“你不在我跟前我害怕,夜里也睡不好,老做噩梦,你答应了就要陪着我!”

大阿哥心里作为男人的自豪感又升腾了起来,他亲了亲妍容的发顶:“爷以后都陪着你。”

妍容的哭声这才慢了下去:“你不许反悔。”

“不反悔!”

妍容心里这才笑了起来,先把你人拴住了,接下来的事情才能解决。

妍容不知道大阿哥的不举是生理原因还是心里原因,她自己猜测着应该是雷雨那晚出的问题,夜里大阿哥跟妍容睡下了,妍容也要紧紧抓着大阿哥的衣襟,睡一会,醒来看看确认一下大阿哥在不在,又睡一会在醒来看一看,大阿哥是被妍容的行为弄的又心酸又心疼又满足。

直到听着妍容沉沉的睡着了,自己才搂着妍容慢慢睡了过去。

妍容是装睡的,她听得大阿哥睡着了自己才睁开了眼睛,她需要验证一下,大阿哥是心里原因还是生理原因。

黑暗里妍容的小脸有些发红,她柔软的小手,伸到大阿哥□,摸到那又软又热的东西,一咬牙揉捏了起来。

她谈不上什么技术,只隐隐的记着前世的一些片子上的镜头,但就这只一会就让灌多了壮阳药的大阿哥那里越来越热,慢慢的胀了起来,渐渐的挺了起来,大阿哥不自然的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的往妍容的手里戳了戳,尽然自己动了起来,妍容吓的手一紧,大阿哥动作更大了。

妍容的脸红的有些过了,她自己觉得也有些不舒服,又觉得大阿哥最近估计也憋坏了,两只手环着,紧紧松松,由着他自己动作,好一会了才听得大阿哥低吼一声,那东西软了下去。

大阿哥憋屈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梦里竟然美美的爽了一把,那感觉实在太真实了,要不是真的知道自己不举,他真会以为自己夜里跟妍容那个什么了。

妍容因为知道了大阿哥只是心里作用,就越加的粘大阿哥,便是大阿哥出个恭,她都要站在外面等着,这让大哥的男人自尊心很是回升了不少,见着妍容也不觉得太尴尬,在加上几个孩子在大阿哥跟前捧上一捧,大阿哥心态上已经正常了很多,气色看着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背着妍容的时候一直都在寻医问药,大夫却都说他没事。

妍容为了让大阿哥大男人心态恢复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大阿哥虽然享受,但依旧取笑她道:“怀了个孩子,你到是越来越像孩子了。”

妍容很是娇羞的一笑,轮着小拳头轻捶了大阿哥几下,大阿哥哈哈一下,妍容心里却在咆哮,姐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日子就在大阿哥白天不举,梦里举中飞快溜走,到了十二月初。

多胞胎都不会足月,到了十二月肚子里的孩子已将算是有八个月了,也就是说已经能生产了。

她的肚子太大,本身又圆润了不是一圈两圈,大冬天的穿着厚厚的棉衣,站起来的时候自己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尖,行走都成了问题,晚上睡觉的时候翻身的事都是大阿哥的事,他像是很享受这种妻儿需要自己的感觉,为妍容翻身是又及时又到位,妍容晚上还老是要上厕所,大阿哥跟着也够累的,下人们劝他自己睡,他还不乐意,妍容觉得那是因为只有跟她夜里睡在一起,他才能半睡半醒的爽一爽。

作者有话要说:(*^__^*)…名字有点荡漾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有不少亲都猜到了,搞得俺很挫败,看来还是群众的眼睛明亮

:下一章包子出炉~~~散花花~~~~~\(≥▽≤)/~啦啦啦

第 58 章

腊八要喝人口粥,管着这事的吴雅氏却少了阮氏一碗粥,两人齐齐闹到了妍容跟前,天气干冷的厉害,腊八这天天色也阴沉,冷风到处的乱窜有个缝隙它就立马能循着那缝隙钻进去,进进出出的小丫头不得不缩着脖子走,暖阁里烧着几大盆子的炭,还有一个熏笼,妍容坐在火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皮,倚着靠枕看着下面站着的吴雅氏和阮氏。

阮氏和吴雅氏都哭的眼睛红肿,吴雅氏道:“关妹妹和阮妹妹的粥,奴婢明明都是看着让端出去的,怎么可能说少就少?”

阮氏哭着道:“我知道姐姐看不起我,可姐姐也不能这样糟践我,我好歹也是皇上赐给爷的格格,就是没有圆房,那也不是我不愿意,现如今姐姐倒还倒打一耙,姐姐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故意诬陷姐姐的?”

又看着妍容道:“福晋,你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妍容皱了皱眉头,这个阮氏说话怎么都不知道顾忌她自己的脸面?她对着鸳鸯道:“给两位格格端个坐。”

见着两人都坐下了,妍容才道:“阮妹妹,你把今儿的事情在说一遍。”吴雅氏见着妍容让阮氏先说,一急就要起身,妍容冷冷地看了看她,她才讪讪的又坐了下去,只是到底看着有些坐立难安。

阮氏得意的撇了眼吴雅氏,抽抽搭搭的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爷跟福晋不用咱们侍候着用膳,奴婢便自己在屋子里等着,早膳都用完了还没见着腊八粥送过来,奴婢就让兰草到大厨房去看看,没成想,没成想腊八粥没有见着,到被厨房里的厨娘给羞辱了一番!”

她红着眼睛看了眼兰草道:“兰草,你来,你说她们都说了什么?”

妍容看了眼阮氏身后站着的兰草,脸上还有一道新鲜的血印子,一看就知是被谁的手抓出来的,她一直低垂着眼睑,妍容也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兰草跪倒在地上有些磕磕绊绊的道:“奴婢,奴婢去了大厨房问,那牛嫂子见着奴婢了先是一阵的嗤笑,后又说都没有给福晋元帕,哪里就算的是府里的人口,也不,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腊八粥没有,便是庶水也没有!奴婢要跟她理论,厨房里其她人就将奴婢给轰了出去,奴婢的脸也不知道被谁给抓破了原先穿的裙子也给扯坏了!”

妍容听着兰草到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看了眼吴雅氏:“你说,有没有这事?”

见着吴雅氏白着脸支支吾吾的,妍容就知道兰草说的是真的了,她不悦的哼了一声,对着侍书道:“你去,去把今儿早上厨房当值的都给我叫过来,尤其是厨房的牛嫂子,我倒要问问算不算府里的人什么时候是她说了算了!”

侍书一出去,吴雅氏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妍容看着她冷冷地道:“这会了你还不说实话?”

吴雅氏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福晋,奴婢是真的看着让人给阮妹妹送去了腊八粥,只是…”

妍容皱着眉头呵斥道:“只是什么?!”

吴雅氏被妍容吓得一颤:“只是送去的比较晚。”

或许是因为妍容有些动气,她觉得肚子隐隐的有些作痛,她安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大声点!”

“只是奴婢送去的比较晚。”

“怎么个晚法?”

“兰草走了之后奴婢才让人送的。”一说完她又连连磕头道:“可是奴婢是真让人送了呀福晋!”

妍容嗤笑了一声:“你让谁送的?谁能证明你送了?”

“奴婢让菊墨送的,惜春可以作证。”

阮氏讽刺的道:“吴雅姐姐可真会说话,送的是你自己的人,证明的也是你自己的人!”

妍容觉得自己的肚子更疼了几分,她隐隐觉得自己这会应该是真要生了,但她脸上并不显,叹了口气道:“我身子也重了,跟你们说上几句话就觉得没有精神,这事情等着下午了咱们在好好的说,现在你们就先下去吧。”

刘嬷嬷诧异的看了眼妍容,见着她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心里一跳,也道:“早说了让您好好的睡上一会,硬要管这劳神的事情,两位格格还是先请把,再大的事情也大不过福晋现在的肚子。”

阮氏显得很无所谓,吴雅氏心虚,两人见着妍容这会不愿意说这事,就只好先退了下去,两人一出了暖阁,刘嬷嬷一把抓住了妍容的手:“福晋,怎么了?”

妍容摇了摇头:“别担心,还得一会,你让人看着她们出去了,你们在扶着我去偏房,她们两个在屋子里我都觉得心里渗的慌,路也不敢多走,在让人看看几个稳婆,让她们都收拾妥当了先。”

听得这话知道妍容是快要生了,一屋子的下人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只当事人妍容看着最淡定了。

大阿哥先去了衙门,坐了一会就去了西直门外的一家据说看男性病在民间小有名气的吴姓老大夫跟前看病,老大夫把了半个时辰的脉,摸着山羊胡子,摇着脑袋吐出两个字:“无事!”

看着大阿哥眼神不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虚火过旺了些!”

老大夫话一说完大阿哥就暴躁了,他拍着桌子高声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明明就有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偏偏的没有病!”

老大夫年纪六十有三,也算是子孙满堂颇为受人尊敬了,大阿哥口气不善,一旁的五大三粗的徒弟跟大阿哥一样是个脾气不好的,掳着袖子上前就道:“我看你小子不像是来看病的到像是来找茬的!”

学徒双目圆睁,双手叉腰往大阿哥跟前一站,大阿哥身旁唯一的奴才李仪当仁不让的也站到了大阿哥前头尖声道:“大胆!”

作为一个在太监里都偏瘦的李仪,站在魁梧的学徒跟前,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眼里简直像是羊入了狼口,有些个人都开始唏嘘。

学徒嗤笑一声:“大胆?我就是大胆又怎么样了?小爷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胆小这两个字怎么写!”他看着后面的大阿哥道:“躲在娘娘腔身后的那个,你到底要不要跟小爷我干一架?别他妈的唧唧歪歪的比个娘们还像个娘们!”

吴大夫不赞同的呵斥道:“小五,你退到后面去,别在这里惹事!”

以他老人家的眼光,这位站在前头应当是个太监了,全大清能有多少用得起太监的,这位公公身后的年轻公子身份恐怕不简单。

只是这会就是这位学徒真愿意,大阿哥也不愿意了,大阿哥长这么大估计是第一次遇上了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在他跟前横的,在说他心里有一团火,早想找个不怕死的打一架了,一把推开挡在他前头的,大步跨到那学徒跟前,恶狠狠的道:“你不是想打一架吗?爷陪你!”

大阿哥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那小学徒到被震的一愣,刚想开口,就听得外面有人跑着闯进来道:“老爷,刘总管让您赶紧回去了,夫人要生了!”

大阿哥回头一看见是自己跟前的小厮,什么打架不打架的顷刻抛到了一边,只知道妍容要生了,急匆匆的跟着那小厮边往外走边道:“怎么回事?”

“听说后院的吴雅格格跟阮格格闹了个什么事,福晋问话问了一半旧发作了。”

李仪看着那学徒哼了一声,在桌子上重重的砸了一锭银子,转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看热闹的一众人都嚷着没意思,渐渐散了开来。

见着大阿哥一行人走远了,吴大夫才呵斥学徒道:“小五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你也太鲁莽了?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个有背景的,你惹了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学徒有些失望的朝着门外看了看,随意的拉了拉满是补丁的袖子,吴大夫训斥他他也不吭声,只心里想着,要不是一位有背景的估计他还不想同他打架了。

大阿哥进了正院的时候,妍容已经进了产房一个时辰了,几个孩子都站在门口有些六神无主的等着,不过所幸偏厅里收拾的还算暖和,几个孩子也都穿的厚实,到看着没有冻着,见着大阿哥便是见着了主心骨,一下子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大阿哥:“阿玛,额娘什么时候才出来?”太平带着哭腔道:“阿玛,太平要额娘!”

大阿哥其实心里也在哆嗦,天知道他心里的害怕比起几个孩子只多不少,更何况的几个孩子的问题也不是他这档次能回答了的,他勉强的笑了笑,开始在偏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产房里妍容痛得一阵闷哼,听到大阿哥的耳朵里,大阿哥的心像是别针戳了一样一阵紧缩:“福晋怎么?!”

产房里的产婆都忙着妍容,估计都没有听见,也没有人应声,李仪凑到大阿哥跟前道:“爷,您都站了两个时辰了,要不要坐下歇会?”

大阿哥紧张害怕的没处发泄,李仪凑到了跟前刚好给了大阿哥发泄的口子,他猛的踹了李仪一下,高声道:“狗东西,福晋在里面正受着苦了,爷不过是站一站有什么?难不成爷真就是个娇气的?!”

李仪挨了训,脸苦的像个苦瓜一般,天哟,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都怪他这张贱嘴!

产房里忽的传出个产婆的声音:“产道已经开了五指了!”

房门嘎吱一声魏紫走了出来,大阿哥急匆匆的走到跟前道:“怎么了?怎么了?”

魏紫道:“福晋突然要吃天元的桂花凉糕,说吃不着她就不生了!”

妍容其实也是疼的一时犯了脾气随口乱说的,什么天元的凉糕,她到是只听说过。

大阿哥一愣,立马对着李仪道:“快,快去给福晋买去!”

李仪忙不迭的应声,小跑着出了偏厅。

大阿哥高声道:“福晋你好好的在里面生,爷已经让人给你去买了,马上就回来!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