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搞什么鬼,弄半天原来是贺霆舟啊。

她慌张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却还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觉得他进来了也不出声是在存心吓唬人,但又念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她大方地决定这一次就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只是本就少光的环境被面前的人这样一挡,变得更加昏暗了,就算贺霆舟近在眼前,裴穗也几乎很难看清什么,视野里的景象全都被模糊成了一团阴影。

她只能借着可有可无的火光,假装自己看得清楚,抬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道:“贺先生,你睡醒了啊,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要是有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会和你同甘共苦的。”

贺霆舟又靠近了几步,与她不留缝隙地紧贴着,却没有说话。

明明都站在同一个地方,他眼里的裴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甚至能够看出她的刘海已经重新长长了许多,不再是层次不齐的狗啃状了。

原来感冒才是最容易让人失去判断力的祸首,他刚才在床上抱着她的时候,竟然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有关于她的梦。

只可惜裴穗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说完后又变得有些郁卒了。

她现在的心情就好比那天被贺霆舟看见了画本,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然而真要追究起来的话,裴穗又觉得好像不关他的事,怪只能怪她很不招老天爷待见,比如她好不容易才下一次厨房,结果还好死不死地遇上了停电这种小概率事件。

这下亏真的是吃大发了,小说或是电视剧里描绘的那些美好场景她连一点边都没有沾上,更别提什么男主角就是因为看见“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厨房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氛”而爱上女主角之类的事情了。

唉,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啊。

裴穗心情低落,微微埋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见贺霆舟迟迟不说话,她的郁卒更加深了一层,心想他不说话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凑热和吗?

既然对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她也懒得硬找话说,干脆在心底说起了眼前人的坏话。

可这样的冷战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一阵响动后,裴穗又抬起了头来,却只见贺霆舟的手越过她的头顶,从上面的橱柜里拿出了一样什么东西。

她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她刚才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的蜡烛本人吗。

“……”呵呵,连蜡烛都不站在她这一边了。

这下裴穗从一脸的郁卒变成了一脸的尴尬,却又觉得这事真不能怪她太笨,毕竟谁会把蜡烛这种日常用品放在那么高的地方啊。

于是她只能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房子主人的身上,一边想要把蜡烛从贺霆舟的手里拿过来,一边还很理直气壮地说道:“贺先生,蜡烛不能放在那么不显眼的位置,而且你看你买了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也还会停电的啊。”

虽然裴穗说得倒是振振有词,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这种强盗逻辑简直和“超人是不会拉屎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见她伸手过来拿蜡烛,贺霆舟却并没有直接给她,放下来的手又绕到了她的身后,一只撑在流理台上,一只将她顺势圈在了怀中,倾身埋在了她的肩窝里。

其实他从来没有觉得裴穗离开得有多久,更何况几天之前还见过面,可直到重新尝过她的味道后,他才发现原来时间过得比他想象的还要漫长。

此刻香软在怀,积攒已久的**好像终于在这一瞬间完全爆发了,贺霆舟的头稍微一侧,便含住了她圆润的耳垂,由轻到重地啃噬着。

而裴穗身上刚倒下去的寒毛又重新竖了起来,腰被流理台的边沿抵得有点疼。

“……”这又是几个意思,刚才在床上的时候还没有摸够?

其实她也不愿意把什么事情都往那方面想,只是贺霆舟现在这个样子,也确实很难让她往好处去想吧。

好在旁边的蒸锅还在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整个空间里并不是完全安静无声的,至少还能稍微分散一下人的注意力,让人的神经不会时时刻刻都紧绷着。

不过一想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裴穗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这里是厨房重地,还是应该尊重食物,不要乱来比较好吧。

于是她也反手撑在流理台上,把身子往后仰了仰,脑袋也往旁边一偏,转移了话题:“贺先生,我刚才听李叔说你已经很多天没怎么吃东西了,现在有胃口了吗,想不想吃点什么啊?”

察觉到怀里的人在默默地反抗后,贺霆舟咬了咬她颈侧的嫩肉,而后直起了身子,低头看着她,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反应:“躲什么。”

“……没……没躲呀。”裴穗心里怵得慌,也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生怕一安静就会发生一些什么大事,又赶紧继续问道,“贺先生,你喜欢吃豆沙包吗?还是……”

唉,刚才她没想到贺霆舟会这么快醒过来,所以只煮了自己的那一份,要是他想吃的话,看样子连买的八宝粥也得分他一份儿了。

裴穗有点舍不得自己的八宝粥,可话还没说完,贺霆舟便不由分说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看来这样黑黢黢的天时地利果然很容易让人走上歧途,纯洁的小船又被这样轻而易举地给推翻了。

虽然这件事在裴穗的意料之中,不过她一时间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被他牢牢地扣住了后脑勺,让人无处可躲,于是只好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最开始贺霆舟只是在她的唇上耐心地描绘着,但后来可能又不满足于此,逐渐加重了力度,撬开了她的牙关,卷着她的舌头轻吮啃咬着,凶狠中又藏着几分温柔。

裴穗鼻尖所触碰到的他的皮肤还是微凉的,可他唇舌之间的气息却滚烫得惊人,像是能把人所有的意识都融化了似的,让人心甘情愿地耽溺在这个久违的深吻中。

其实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排斥这样的亲密行为了,只是到后面她好像有点缺氧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感冒的人肺活量还这么好。

然而贺霆舟想要的还远不止于此,

他的手又伸进了裴穗的衣服里,把她的衣服卷到了胸口上方,推高了她的内衣,继续着刚才在床上没有完成的动作,揉捏着暌违已久的柔软。

没了遮挡的两团白嫩在他的手里变换着形状,可贺霆舟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于是另一只空着的手又慢慢往下面探去。

可就在他的手指刚陷进裴穗身体里的那一刹那,随着各种电器重新启动的声音,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窗外的世界也全都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

这电来得让人也不知道该说是真是时候还是不合时宜。

裴穗的眼睛被明亮的光线一刺,下意识往他的怀里一钻,却不料贺霆舟还没有拿出去的手指又因此而深入了几分,她简直都快欲哭无泪了。

“……”我靠,有本事动口不动手啊!

等适应了这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光明后,裴穗从贺霆舟的怀里退了出来,松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攥着他衣服的手。

她双腿无力地靠在流理台上,一边想要把他的手拿开,一边和他算着账:“贺先生……你这样……这样会把感冒传染给我的吧……”

只不过贺霆舟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来电这件事而受到任何影响,手掌托着裴穗的臀瓣,把她往上抬了抬,平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要和我同甘共苦?”

“……”她的脚估计都快被石头给砸穿了吧。

为了不摔下去,裴穗只能被迫搂着他的脖子,这才发现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而且好像才洗过澡,身上的气味清爽又干净,可头发上还在时不时滴着小水珠,一不小心挂在了她的睫毛上,沉甸甸的,像是清晨的露水。

唉,这人还真是的,已经严重洁癖到了宁愿摸黑洗澡的程度吗。

裴穗很想要拿条毛巾帮他擦一擦头发,免得到时候感冒又加重了,否则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啊,于是立马出声劝道:“贺先生,你先把我放下来吧,我去拿吹风给你吹吹头发。”

可压在她身上的人不像是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没有理会她的话,又继续着刚才的动作,连她的内衣暗扣都已经被解开了。

“……”完了,厨房马上就要变成第一案发现场了。

裴穗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觉得这样不太舒服,想要换个位置,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蒸锅,烫得她惨叫了一声,身子也忽得往上一缩,结果脑袋又撞到了上面的橱柜。

她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跳起来的身子又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伏在贺霆舟的肩膀上,除了觉得自己很丢脸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

“……”奶奶个熊,人一倒霉起来,真的是霉运滚滚来。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被这么一出小插曲一搅和,贺霆舟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抱着她用冷水冲了冲。

幸好烫得不是很严重,冰凉的冷水有效地缓解了灼热感。

裴穗看着哗哗流动的水流,再一想到待会儿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要面对的事,十分艰难地把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说出了口:“贺先生,我真的很想知道,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要怎么样才能达到身心愉悦?”

一定有可以达到身心愉悦的方式吧?

她真的很想体验一回其中的乐趣,反正做得开心也是做,做得不开心也是做,那倒还不如开心地做啊。

闻言,贺霆舟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在关掉水龙头后,又抱着裴穗往客厅走去,在替她上好药后,用了一整晚的时间来教她,什么叫做身心愉悦,以及……动口不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啊但愿不会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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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hapter55

虽然被贺霆舟教了一晚上该如何达到身心愉悦,而且这事儿看上去更像是裴穗自找的,但她还是头一次没有因此而感到后悔什么的。

反正不管过程如何艰辛,她已经从最简单的只会埋在被子里哭天喊地,进化到了可以坐在贺霆舟的身上自己动了。

应该算得上是质的飞跃了……吧?

这么一想后,裴穗有些得意,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像还打通了任督二脉,由衷地觉得做.爱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深深地感受到了其中蕴藏着的无数种可能性。

不过学有所成学有所获是一回事儿,要是还想继续进步下去的话,那她可能得活到老学到老了,所以现在好像不是骄傲的时候,她应该更……等等,她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活到老学到老?

在意识到自己想的东西越来越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后,裴穗猛地反应了过来。

她敲了敲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的思维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但一想起今晚贺霆舟还要来验收成果,她又不自觉地思考起了晚上应该怎样学以致用。

谁知道就在裴穗想得正入神的时候,却被旁边的人突然推了推肩膀,打断了她的思路,而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穗穗,你怎么了,一直闷着不说话,害得我还以为包厢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了。”

“……”

在听见熊雯的声音后,裴穗立马回过了神来,这才想起今天是国庆小长假的最后一天,也是景心的生日,而她正和熊雯坐在一家KTV里,等着给景心庆祝。

只可惜拥有“迟到小天后”头衔的景心在她生日这天也没有让她们失望,众望所归地又迟到了,所以此刻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一个顾着选歌,一个顾着发呆,都没有怎么说过话,看上去凄凄惨惨戚戚,除了偶尔传进来一些外面的群魔乱吼,简直安静得像是在图书馆。

现在裴穗这神倒是回过来了,就是一时间没听明白熊雯话里的意思,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反问道:“我怎么了?”

而选歌的还在聚精会神地选着歌,听了她的话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你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啊。”裴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玄乎,继续诚实作答。

闻言,熊雯暂时把选歌的事放到了一边,开始一一列举着有关于她的可疑的迹象:“你从一进来就开始发呆,还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外加时不时露出一个甜到忧伤的笑容。你说说你这到底是感冒了,还是在思春呢?”

“……”我靠,她居然表现得……这么龌龊?

裴穗似乎被这话戳到了脊梁骨,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一边赶紧把脑袋里那些不干净的想法驱除干净,一边把垃圾桶移到了熊雯的跟前,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感冒感冒,当然是感冒了啊,你没看见这里面的卫生纸吗!”

是的没错,由于裴穗前几天晚上flag立得太大了,所以最后还是和贺霆舟同甘共苦了一回,光荣地感冒了。

只不过她之所以会感冒,倒和贺霆舟没多大关系,全是因为这几天的气温变化太无常了,今儿热明儿冷的,她被这么反反复复一折腾,终于在今天下午有了一点感冒的征兆,并且在晚上的时候不幸地加重了,进入了“生命不息,鼻涕不止”的阶段。

可惜的是,裴穗的这段辩词在熊雯看来,苍白得毫无说服力。

她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心如刀绞的表情,心想现在不是都已经是秋天了吗,为什么这么伤感的季节也没能阻止他们这些恋爱人士的春心荡漾。

心如刀绞完了后,熊雯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慢条斯理地说道:“感冒就感冒了呗,你急什么,我有说你什么吗。”

“……你胸大,你有理。”裴穗觉得自己今天的战斗力有点不足,所以明智地选择了退出这场比赛,换了个话题说道,“景心怎么还没来啊……你回学校的时候,她没在寝室?”

虽然是为了转移话题,可一说起这件事,熊雯就想哭,抱着她倾诉道:“唉,你都不知道,在沉寂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后,景心又恢复了昔日的风采,你又不在寝室,可怜我一个孤家寡人,一周要独守七天空闺,真是寂寞如雪啊。”

见她说得那么可怜,裴穗也跟着难过了一下,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胖雯,坚强点,你可是发誓说这辈子要孤独终老的人啊。”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熊雯就更伤心了,都懒得和她这个背信弃义的人计较了,“当初是谁说要和我一起孤独终老的?又是谁半路就跑了的?”

本来她还以为裴穗这下没话可说了,却不料下一秒又听见了她的声音:“谁跑了,我一直忠于革命忠于党啊。”

“朋友,你说这话的时候想过你男朋友的感受吗。”熊雯给了她一个友好的微笑,才不信这种鬼话,更何况她也巴不得裴穗能找一个对她好的人,又问道,“对了,你现在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啊,是不是相处得特融洽了?”

“……我靠!”这又是什么神转折,裴穗被吓得忍不住爆了句粗,觉得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其实熊雯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因为她觉得自己总算是在裴穗的身上看出来了一点点恋爱的影子,而不是随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却没想到对方又是那么大的反应,而且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都是这么大的反应。

于是她这回终于忍无可忍了,来了个泰山压顶,直接把裴穗按倒在了沙发上:“我又不是问你做.爱的姿势,这么防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连这些都不能关心你了吗!”

“……”

裴穗被这么一压,差点命丧黄泉,连连认错。

她当然不可能是在防着熊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一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就会觉得很别扭,而熊雯的问题更是加深了这种别扭,所以她的情绪波动难免大了些。

还好看在她知错就改的份儿上,熊雯决定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从她的身上爬了下来,洗耳恭听道:“说吧。”

“……”

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她和贺霆舟之间……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变化,但好像又有点什么变化,比如有时候她竟然会觉得他对她开始有了物质以外的好了。

不过裴穗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太累了,导致精神有点错乱,才会产生这种可怕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重新获得新生的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士气莫名有点低落,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怅惘:“哪有什么融洽不融洽的啊,还不就是那样。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融洽……”

她说得有点语无伦次,最后干脆不耻下问道:“胖雯,你说到底应该怎么样才算怎么样?”

熊雯难得没有被她这一连串的绕口令给绕晕,一听就听出来她有什么问题了,并且明确地指了出来:“小样儿,一看就知道你没谈过恋爱,进入迷茫期了吧。”

“……”裴穗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她经验丰富得谈过八百次恋爱似的!

不过熊雯无视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鄙夷,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进入迷茫期吗?”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熊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给了裴穗一个蜜汁自信的微笑,而后清了清嗓子,拿起了话筒,开口唱道:“因为……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儿吧,顺便问问景心到哪儿了。”

幸好在熊雯发出第一个旋律的时候,裴穗就已经意识到自己遇人不淑了,二话不说,直接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诶等等我,我陪你去,再留在这里面,我真的都快要控制不住想要一展歌喉的**了。”熊雯赶紧放下了话筒,也站了起来,“对面那几个哥们儿唱得太差了,简直是魔音绕梁,七七四十九天不绝,我实在是太想有力地反击回去了!”

“你想唱就唱啊,又没谁拦着你,赶紧反击回去,不反击不是人。”

说完后裴穗就把门关上了,把整个舞台留给了熊雯,谁知道才刚一走出去,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景心打来问包厢号的,于是也没怎么看,直接接了起来,催道:“大寿星,你什么时候才能准时一次啊,我和胖雯都荡了好久的双桨了,得靠你来浪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在听见透过听筒传来的掩饰不住的音乐声后,语气有些冷淡地问道:“在哪儿。”

“……”我靠,电话串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已经成了我有屎以来写得最长的一篇文了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看在我写到现在才去吃饭还是吃泡面的份儿上,你们快出来给我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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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Chapter56

多亏了景心一向都对吃的和玩的十分讲究,所以只要是她挑选出来的地方,一般都不会出什么差错,质量也绝对有所保证。

大概这也是大家对她每次的迟到都报以高度包容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景心的挑选原则并不是以价格为标准,毕竟贵的不一定都是好的,但今晚的这家KTV是又贵又好,在b市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其实比起出色的硬件设施,这家KTV最受人称赞的一点是,这里的每层楼只有一半是包厢,而另一半的一整面墙都被改造成了落地窗,让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将窗外的世界尽收眼底。

而且为了不喧宾夺主,走廊上的灯光还是以暗色系为主,所以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这座城市最璀璨的夜景就在一窗之外,浓墨重彩得更像是一幅镶嵌在墙上的画卷。

但是裴穗暂时没空欣赏这美景了,她决定待会儿一定要给贺霆舟设置一个特别的来电铃声,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再出现这种乌龙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自己又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事实,赶紧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把手机屏幕的亮度调到了最大,仔仔细细地看了眼来电显示。

可惜的是,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显示着“死神来了”四个大字。

这几个字就像是四束聚集在一起的火把,映得裴穗的眼睛都快瞎了。她万万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自己的眼睛背叛了自己的心。

等确认不是电话串线后,她又重新把手机拿到了耳边,却没有说话,只是屏住了呼吸,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然而谁知正当裴穗还在想要是应不了万变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又突然听见了贺霆舟的声音:“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难难难,难于上青天好吗亲!

裴穗一时间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回答,只是觉得自己站在走廊里铺着的那层吸音地毯上面,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七魂六魄都快要被一起吸走了。

尽管在别的方面,她可能还不敢打包票说自己很了解贺霆舟,不过在这同甘共苦这一点上,她已经把这个小气鬼看得透得不能再透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就是她可以玩,可是不能独自享乐,尤其是不能背着他独自享乐。

而刚才坏就坏在,裴穗在接通电话的时候,语气貌似有点过于……嗨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贺霆舟误认为正在外面潇洒快活。

所以也别怪她太小题大做了,因为只有她才知道这其中的辛酸。

在确认自己真的不能再力挽狂澜后,裴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似的,一头撞在了墙上,而后顺着墙壁一路滑到了地上坐着。

不过就在她悲痛欲绝地坐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一旁的服务生小哥实在是于心不忍,还以为她接了个不太好的电话,决定伸出爱的援手,走过去问道:“小姐,您还好吗?”

“……”

裴穗还沉浸在该如何自然不刻意地挂电话的思考中无法自拔,听见这道询问声后,慢了几拍才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说话的是服务生小哥,还以为是因为她此刻的姿势看上去有点不像样,别人特意来提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