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儿抢过她未婚夫的那种芥蒂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真感激幸好有陈杏儿这么一抢。

而上房内屋中,老夫人满意看着王大少爷,觉得她替随喜找的这门亲事也算对得起罗惠云了,这王大少爷一表人才,又听说很有才华,将来说不定就出人头地了。

陈姑妈坐在老夫人的下首,眼红看着这个少年,怎么看都觉得他跟她的杏儿比较般配,老夫人也忒偏心了,同样是孙女,有好的却都只留给随喜。

陈杏儿就在这时候走进来,目光在王大少爷身上掠过,脸上更显娇羞。

王大少爷也应该陈杏儿的到来有些紧张,眼角余光看了她好几眼。

老夫人见了,脸色微沉,“杏儿,你不是去找随喜吗?”特地想要让王大少爷知道,这不是关家的姑娘。

“杏儿还是想来陪外祖母。”陈杏儿甜甜笑道。

王大少爷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颇有眉来眼去的嫌疑。

老夫人脸色不虞,看向陈姑妈,端了茶。

陈姑妈心中不悦,忍着不平,带着陈杏儿告辞要离开,陈杏儿脸上一急,万分不舍地看向王大少爷。

王大少爷也直直地看着她。

老夫人重重咳了一声,才让他们收回视线,陈杏儿委屈地和陈姑妈离开了。

王大少爷也觉得不好意思,和老夫人说了几句,也告辞离开了。

翠丝进来跟老夫人说起随喜和表姑娘在花园和王大少爷撞个正着的事情,又说出今日随喜的表现实在奇怪,比起表姑娘的大方,随喜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去把那丫头给我叫过来。”

随喜已经卸了脸上的妆容,素颜的她更是精致美丽,她挺直了腰板,面带微笑地走进内屋,盈盈给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

“你翅膀硬了啊,敢说一套做一套了。”老夫人目光锐利地瞪着她,腮边气得有些发抖。

“随喜不知道祖母是什么意思?”随喜天真地问道,目光很无辜。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哼,你心里清楚得很,是你让杏儿今天来找你的吧,故意装出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你以为我就不会让你嫁到王家吗?我告诉你,你愿意嫁最好,不愿嫁也得嫁。”老夫人怒声道。

“我就算愿意嫁,王大少爷也未必肯娶。”随喜淡淡地回道。

老夫人将手里的茶盅用力往随喜身上扔去。

随喜没有避开,茶水在她月白色的裙子上晕开一片淡黄色的水花,几片茶末粘在裙摆,“王大少爷就算不愿意娶我,也不是我能决定的,祖母朝我发怒又有何用?”

“你以为凭你这点伎俩,就能让王家改变主意吗?”老夫人冷笑,“你休想如愿”

“祖母是非要逼我嫁人不可了?”随喜淡声问道。

“我只恨自己当初竟然让你这只白眼狼回到关家”老夫人咬紧了牙关瞪着随喜,哪里还有半点慈爱的样子。

“我也没有祖母想的那么喜欢这里。”随喜笑了笑,淡淡道。

“你给我滚”老夫人终于大怒,再看到这个孙女,她真的会被气死。

随喜曲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走出上房。

夏兰看到随喜一身狼狈的茶渍,担心地低声问,“姑娘,没事吧?”

“没事。”随喜回她一个淡定的笑,回望春苑换下一身衣裳。

又是过了几日,王家一直没有正式来提亲,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老夫人找了三婶婆来问了几次,也问不出答案,媒人那边也是支支吾吾,似在搪塞关家。

老夫人差点被气得怒火攻心,把谭氏找了过来,让她去打听个明白。

后来才渐渐听到风声,原来不知谁在外面传出随喜的坏话,什么品行不端,性格刁钻,又爱惹事生非,谁家要是娶了她,肯定是家门不幸等等之类的话。

那些原来想跟随喜提亲的名门世家都不再出现了,就往王家也托了媒人来说随喜身份尊贵,名声高涨,他们不敢高攀。

老夫人气得将王家诅咒了一遍。

没几天,王家就到陈家提亲,王大少爷和陈杏儿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面对书院里别人的指指点点,随喜倒是冷静,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在背后中伤她,竟然传出这样的话。

虽然这样让她轻易摆脱了老夫人的亲事,但对她的名声也影响太大了。

这件事也让袁夫人和顾夫人十分愤怒,顾夫人更让人去查清楚,究竟是谁故意诋毁随喜的名声。

而正是因为这件事,让原本对顾衡的婚事没什么意见的顾世子,也就是顾衡的父亲,突然就不允许这门亲事,不许顾夫人上门提亲了,认为随喜配不上顾衡。

关老夫人更认为是随喜为了躲避定亲故意自己传出这些话,她索性狠了心,打算让随喜随便嫁给个穷酸秀才,谁知连那穷酸秀才也看不上随喜了。

这下老夫人真是气得大发雷霆,将随喜叫了过去,狠狠骂了一顿,要她离开关家去避一段时间,免得让关家跟着她丢脸。

随喜只是冷笑一声,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来到高浦大街。

(一切加更要等十二号之后,现在真的真的木有时间木有精力…)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还治(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还治(上)

知道随喜是搬去了高浦大街,关老夫人也没什么多说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将来这个不孝孙女是生是死都不会去理会。

离开关家以后,随喜连书院都不去了,反正她本来就没想过当什么才女,如今她乐得轻松,每天除了陪颀哥儿玩,就是在屋里看药书,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少了在关家时候的压抑。

加上她这两日初潮刚来,去哪里都不方便。

她比较无奈得是顾家如今大概不会再同意顾衡娶她了。

顾衡…想到他,随喜的脸色微凝,不自觉停下了手中的羊毫,这都去了京城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别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就算顾世子不同意顾衡和她的亲事,她也不会因此就对顾衡死心,除非他自己亲口跟她说,不能娶她了。

“姑娘,端木姑娘来了。”平灵走了进来,轻声打断随喜的沉思。

随喜脸上一喜,“快请进来。”

自从她到高浦大街之后,端木悦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她,跟她说一些外面的情况,对于外面那些传随喜的那些话,端木悦比随喜本人还生气。

特别是关老夫人在这个时候竟然将随喜赶出来,连站出来替随喜澄清一声都没有,本来无中生有的传言就不可信,何况随喜之前还救了那么多人,只要关老夫人为自己的孙女说几句话,维护一下自己的孙女,也许这些传言就不会越传越真,可关家却一直保持沉默,让人以为是心虚的表现,更是让人误会了随喜。

罗惠云为这事气了几天睡不着,袁夫人本是想去跟大哥澄清这些误会,反而被顾绍观埋怨了几句,后来索性就不再去顾家了。

端木悦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略带怒意走了进来,也不等随喜招呼,就在屋里的交椅坐了下来,“你可知是谁在背后中伤你?”

随喜给她倒了一杯茶,“我终日在家没出门,已经不怎么听到别人说了。”

“你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端木悦喝了一口茶,伸手捏了捏随喜的脸颊。

“我也不是无所谓,只是别人既然想说,我又不能去阻止,与其白费力气,我还不如两耳不闻窗外事。”随喜笑道。

“哼,你知道我这两日打听到什么了?”端木悦美丽动人的眉眼似有两束怒火在跳跃。

“嗯?”随喜歪头看着她,一副准备倾听的模样。

“在背后传你这些话的始作俑者,就是岑文茹和关珍喜”端木悦愤愤说道,“我见着她们两个这阵子有些鬼祟便留了心,前天我听她们在角落说起你,所以就暗中让人去打听了,原来是她们命身边的丫环四处去传你的流言,丫环们传来传去的,就传到各家姑娘夫人耳里…”

随喜皱眉听着,她想过几个可能性,但没想到和岑文茹有关,就算岑文茹从来没给她好脸色,也没想过她会这么恶毒。

“关珍喜这么做我理解,可岑文茹…我和她并无仇怨啊。”随喜叹道。

“顾衡对你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她不恨你才怪”端木悦哼道。

随喜缓缓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恨我这个。”

“不然还能因为哪个?她就是看你好欺负,以为你不会还手。”端木悦道,她本来就看岑文茹不顺眼,如今她竟然伤害她的闺蜜,这口气要是不加倍讨回来,她实在不甘。

“如今她们心愿达成,岂不是很高兴?”随喜啜了一口茶,笑着问端木悦。

端木悦见随喜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心里都替她急了起来,“她们当然高兴,可是你怎么办?眼见着和顾衡的好事就要成了,突然被她们几句话就搅没了,你就不生气?”

随喜俏脸微红,这个端木悦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我和顾衡…等他回来再说吧。”

“世子爷也真是的,怎么能单凭别人几句传言就误会了你,我听说顾夫人也因为这件事和世子爷闹冷了脸。”端木悦道。

随喜一愣,“顾夫人…”想到前几天顾夫人来找袁夫人的时候,对她仍旧是和蔼亲切的态度,随喜心里暖暖的,可是若是为了她跟世子爷闹冷脸,她心里过意不去。

“顾夫人是个厉害的人,你不用担心,如今要想的是如何回敬岑文茹,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端木悦瞪着随喜问。

“当然明天我就回书院去。”随喜笑了起来,眸色有些清寒。

“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端木悦咬牙道。

第二天,随喜面带笑容精神奕奕和端木悦并肩地出现在女子学堂,她就像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些闲言闲语一般,依旧是谈笑风生的样子。

岑文茹冷眼看着她走进来,还以为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云淙书院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脸回来,这下除了端木悦,大概不会有人理她了。

关珍喜嘴角浮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站了起来迎上随喜,就在她面前站定,然后以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没想到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随喜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挑,“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何就不能来?”

“我可不敢和你相比,你可是大有名声的人,都被祖母赶出家门了,还不知羞耻,我若是你,这辈子大概都不敢出门了。”关珍喜恶毒地开口说道。

端木悦脸色一怒,正欲回骂过去,却被随喜抓住了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

“关珍喜,就算我现在不住在关家,身份也比你名正言顺,虽然我是不怎么稀罕当关家的姑娘,不过…你真的认为自己寄人篱下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随喜的声调略一提高,带着轻蔑不屑问关珍喜。

关珍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算我寄人篱下,也比你这个臭名远播的人强。”

“臭名远播?”随喜轻笑,眼角余光在岑文茹脸上一扫而过,“你是说我品行不端吗?还是性格刁钻?或是惹事生非?我若真的品行不端,不也是被你母亲连累的吗?我阿娘在的时候,我规规矩矩不曾落人口实,怎么现在才传出我品行不端?”

“你…你休得拿我娘当借口,我娘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出身,你哪里能比得上。”关珍喜气得声音发震。

“还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的寡妇会去勾引男人的。”陈杏儿在旁边冷笑道,她觉得自己抢了随喜的王大少爷,所以心中有愧,自然要替随喜说话。

“你说什么”关珍喜瞪向陈杏儿,“不许你羞辱我娘。”

岑文茹过来拍了拍关珍喜的肩膀,让她别跟陈杏儿计较,然后冷眼看向随喜,“关姑娘,我也认为你这时候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免得害我们大家都被你连累了名声。”

“岑文茹,你也有名声可言吗?”端木悦嗤笑一声,“你在背后指使丫环去散播随喜的谣言,不就是恨她长得比你好看吗?像你这种心肠恶毒心胸狭窄的人,难道就是有好名声了?”

这时候还未到上课的时间,所以大家都在外面闲坐着,见随喜跟岑文茹对峙,都围了上来凑热闹。,还有不少各家的丫环。

其实大家对随喜的这些传言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随喜真的救了不少人,她们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像传言所说的,是个品行不端,刁钻野蛮的人。

“原来是你指使的?岑文茹,你怎么那么恶毒?”唐婉玲站在随喜身后,鄙夷地看着岑文茹。

“难怪这两天她们的丫环总是在一起,原来就是你们在故意说随喜的坏话。”

“我就觉得奇怪,随喜明明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惹事生非的,原是有人嫉妒她了。”

每个人三言两语地指责着岑文茹,看着她的眼光充满蔑视。

这种情况完全出乎岑文茹意料,难道她们该讨厌的人不是关随喜吗?为什么反而会指责她?

“端木悦,你血口喷人我没有这样做”岑文茹脸色铁青,尖声对端木悦道。

“那你发誓,如果是你指使你的丫环干的,你脸上的毒疮就永远都好不了,变成一个**子”端木悦指着岑文茹下巴两点红印,冷笑着逼她发誓。

毒疮?这明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面疱岑文茹脸色攸地煞白,要比狠毒段数,她是远远不及端木悦。

一个姑娘家的外貌何其重要?这种誓言实在恶毒,但若没有做过,又怕什么承认?其他人听到端木悦这么说,都沉默下来看着岑文茹。

岑文茹看向关珍喜,关珍喜目光闪烁避开她的视线。

大难临头各自飞,关珍喜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替她说话,她可不想发这种自食恶果的誓言。

随喜也有些奇怪怎么大家都帮她说话,疑惑看向端木悦,却见她神情自若,仿佛胸有成竹,不禁弯唇一笑,大概,这就是端木悦故意的了。

“岑姑娘,我若是你,我就不敢出门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脸上的毒疮是会传染的吗?”既然岑文茹害得她臭名远播,她又何妨不以牙还牙?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还治(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还治(下)

岑文茹憋红了脸都没说出一句话,谁知道随喜竟然还会火上添油。

“这不是毒疮”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眼神像毒箭一样射向随喜和端木悦。

“那你怎么不敢发誓?这件事要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发誓?”端木悦道。

岑文茹看向关珍喜,伸手想要让她给一点支持。

关珍喜看着她脸上的红印,抖了一下退开几步,惊恐防备地转开头。

岑文茹被关珍喜这避之惟恐不及的举动刺红了眼睛,“这件事你也有份,如果要发誓,你也要发,为什么是我一个人…”声音突然听了下来,就像一只鸡突然被掐住喉咙,发不出一个声音。

“明明是你让我的丫环去做的,与我何干?”关珍喜为了脱身,也急急开口。

端木悦和随喜相视一笑,“果然是你们两个做的。”

“就说是她们两个狼狈为奸。”

“哼,还自称是才女呢,才女会这么恶毒心肠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母亲不是什么好的,难道生下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也真不知羞耻,还那么招摇。”

一人接一句的话直敲在岑文茹和关珍喜心上,她们苍白着脸看着周围一双双鄙夷轻蔑的眼睛,又看向在冷笑的随喜,终于明白她们是被套了话。

“关随喜”岑文茹咬牙切齿,叫得恨意滔天。

“别一副跟我有深仇大恨的样子,我从来没有欠你什么。”随喜目光冰凉如水地看着她,声音不含一点感情。

岑文茹眼眶含泪,强忍着不掉下来。

关珍喜此时也是一脸的颓败。

“是我做的又怎样?你若是行得正站得稳,又怕被别人说吗?”岑文茹干脆就豁出去了,往前一站,和随喜对峙着。

“我并没有觉得心虚,也不怕别人说,但不代表你就能这样在背后中伤我,岑文茹,我必须跟我道歉。”随喜淡淡地道。

“你休想”岑文茹大叫。

随喜笑了笑,“随便你”

“关随喜,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就算你是青居真人的徒弟又如何,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奉承的,凭什么你就能得到…”他的心。而她在他眼里却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跟她说一句话都不肯。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关随喜?

“除了会点医术你还会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凭什么要每个人都去讨好你?明明就是出身低微的人,为什么就能让那么多人巴结?”岑文茹在随喜嘲讽的眼神中渐渐失去理智。

“住嘴”人群后,突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喝声。

岑文茹脸色一白,抬眼看了过去。

站在人群的最后,有一灰一白两道身影,穿着灰色长衫的是端木先生,他只是微皱着眉,摇着手中的孔明扇,看不出在想什么。他旁边站着穿着月白色裳裙的岑素,此时她已经被自己的侄女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岑文茹的眼神既失望又愤怒。

“姑妈…”岑文茹嚅嗫叫了一声,眼泪簌簌掉下。

随喜等人也给端木先生和岑素作揖,“端木先生,岑先生。”

端木云对她们温和一笑。

岑素深深看了随喜一眼,又看向岑文茹,对端木云道,“是我教导无方,让云淙书院蒙羞了。”

“小姑娘好好教导就是了。”端木云淡淡一笑,然后对随喜道,“随喜,你且安心,我自会替你澄清这件事,不会让他人再生误会。”

“学生谢过端木先生。”随喜微微一笑,蹲身行了一礼。

岑素冷冷盯着岑文茹和关珍喜,“你们二人随我来。”

端木先生也只是淡淡一笑,让她们都进学堂去准备上课,就回去了。

过了几天,端木先生在一次宴席中当着西里城不少名门世家的大老爷的面说随喜是他的学生,不仅贤淑静好,秀慧外中,又是不可过得的聪慧小姑娘,跟外面所传的品行不端十分不符,只是有人误会了,所以才一传十十传百。

岑文茹和关珍喜在书院的事情也被传了出来,加上端木先生这么维护随喜,一下子形势就被扭转过来了。

而岑文茹也没再出现在云淙书院,如今大家都以为她是麻子脸,那些原本要跟她提亲的都打了退堂鼓,总之,就是风水轮流转了。

随喜也很少去书院上课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原本也没想过要这么对付岑文茹,只是想着和端木悦配合套出岑文茹她们的话,倒不曾预料当时会有那么多人在场,事后她是有问过端木悦,这都是她安排的。

学堂里很多人本来就想讨好端木悦,既然她开口要她们帮忙刺激岑文茹,她们又怎么会拒绝?

虽然对岑文茹有些狠,但随喜并不同情她,人都必须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岑文茹在伤害她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任何后果。

至于关珍喜,随喜懒得过问她的情况。

转眼顾衡已经离开西里城一个月了,九月授衣,天气渐渐凉了,也不知他有没注意填衣。

提亲的事情已经没人再提起了,顾夫人使人来跟她说过,让她且不必焦急,一切等老侯爷回来自有主张。

如果老侯爷做主她和顾衡的亲事,世子爷不得反对。

“姐姐,我们出去,出去…”随喜还在回想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时,颀哥儿的小身影就蹦跶地出现在她视线中,扯着她的衣袖要她带他出去玩。

自从颀哥儿在花灯会出去一趟之后,就一直要罗惠云或者随喜带他再出去。

“你又想去哪儿玩啊,现在可没花灯了。”随喜抱着颀哥儿坐到软榻上,笑着说道。

颀哥儿撅着小嘴,“去放灯,骑马,顾哥哥在哪里?”

随喜没好气地敲他额头,“就想着顾哥哥,他有什么好。”

“比姐姐好”颀哥儿大声回道。

“比我好?”随喜不服气地叫了起来,“哪里比我好?”

“就是好。”颀哥儿挥着两条小胖腿,看着随喜气呼呼的样子就很高兴,咯咯笑了起来。

随喜哭笑不得,拧了他的鼻尖,“再也不要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