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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暗流(上)

第二百一十八章 暗流(上)

李家三百多人口全数被打入了地牢,罪名是勾结乱党,三日后午门处斩。

随喜几乎失去了理智,她失声恸哭,要到城门去将三师兄的人头取下,被顾衡紧紧拉住了,这个时候,随喜也不能出现在人前,否则她也是悟明一样的下场。

“三师兄…我要去找三师兄…”随喜嘶声大哭,她知道每一场战争都会有人牺牲,可是死亡一直离她很远,她第一次感觉到这场战争的残酷,三师兄犹如她的亲人,昨天才跟她说会来找她,今天已经天人永隔了,教她怎么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随喜,你现在不能出去,我替你去看,好不好?别出去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放心,有我呢,啊?”顾衡将随喜箍在怀里,怎么能让她这个时候出去。

“顾衡,三师兄说要来找我的。”随喜哽咽着,脸色白得让人心疼。

顾衡给端木悦使了个眼色,“你在这里陪着她,我去打听消息。”

端木悦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件事又蹊跷,你如果能见到李尤炀,最好问个明白。”

顾衡看了随喜一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书房里剩下端木悦和随喜二人,随喜哭了一阵,渐渐冷静下来,心中虽然还是悲恸,她也知如今不是痛哭就能救回三师兄。

昨日三师兄说要去找二师兄的,二师兄知不知道三师兄出事了?那二师兄在哪里?

“悦儿,你昨日回去之后,端木先生可有说什么?”端木先生是有名的智者,面对如今的困境,他应该想到办法解决才是。

“我父亲现在在顾老侯爷屋里,也不知他们的决定如何。”端木悦叹了一声,看着随喜低声道,“随喜,京城我们都不能呆下去了。”

随喜诧异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李家数月前还风光无限,只是这么短短时间就落得这般田地,可见皇上心中之凶残,这些年来还以为他仁爱天下,原来也只不过是假象,之前没有除去李家,是因为他羽翼未丰…如今他已经毫无忌惮,所以才再容不得当初有功之臣。”端木悦压低了声音,说出自己的感想,“布衣之君,做事难免失胸襟大气,若换了青居真人,或许就不一样了。”

随喜吃惊看着端木悦,“悦儿,你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端木先生也这么认为?”

若是端木先生的意思,那就大不一样了。

端木悦苦笑,“我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既然我能这么想,我父亲自然也会这么想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父亲。

“师父若知道你们这么想,定会十分欣慰。”随喜叹道。

“我们去老侯爷那儿看看吧。”端木悦道。

顾衡从伯承府出来之后,便到隔壁街瞧瞧李家情况,只见外面依旧围着不少官兵,看来赵普是这次对李家是要连根拔起了。

他想去地牢见一见李尤炀,但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能见,顾家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想找谁打通消息都是步步艰难。

见不到李尤炀,他边往城门去了。

庄严而神圣城门,因为那颗惨白惊悚的人头添了几分的森冷,让人望而怯步。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角落,一辆马车寂寂停在那里,风吹动窗帘,隐隐能看到一双悲伤含恨的眼睛。

顾衡的心情沉痛而愤懑,他想冲上城门将悟明的人头取下来,却清楚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他重重地闭上眼睛,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转身离开,他慢慢走回去,经过那辆马车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顾三少爷。”

随喜和端木悦来到上房的时候,千梅在门外守着,说是老侯爷交代,谁也不许进去,两人只到隔壁的暖阁去等着。

不到半个时辰,顾夫人就急忙走了进来,神色虽然平静,眼底却有些紧张,“随喜,你赶紧去后罩房避一避,侯爷已经进垂花门了。”

顾绍观来了他跟顾夫人还有老侯爷都不一样,顾绍观如今是赵普的人,若被他知道自己在伯承府,只怕第一时间就会将她抓起来。

随喜冷静地躲到后罩房去。

顾绍观是听说了李家的事情,过来警告顾衡,要他不许跟居士林的道士来往,否则连累了整个顾氏家族,跟顾夫人的话还没说完,顾老侯爷就被端木云搀着走了出来,随手就操了一张圆椅往顾绍观扔了过去,冷冷地撇了一句,“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这也是为了顾家好”顾绍观大怒地叫道,可也不敢多留,拉着顾夫人的手,“你跟我回去。”

“我留在这里照顾父亲。”顾夫人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也许,她曾经对这个男人全心全意的恋慕,但这么多年来,她的所有心思都被他挥霍完了,如果不是老侯爷敬重她,她在顾家还有什么地位?

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不顾老侯爷和自己的儿子?

顾绍观气呼呼地离开了。

老侯爷让千梅去将随喜叫过来,随喜来到内屋,屋里有端木云,顾夫人还有端木悦,她跟端木云和顾夫人见礼,又看向老侯爷福了福身。

老侯爷已经被顾夫人服侍躺到软榻上,因为刚刚大动肝火,此时说话有些虚弱,随喜二话不说就先替他针灸,一边低声道,“老侯爷,您现在不宜动怒,对自己不好。”

老侯爷扯了扯嘴皮,“丫头,你坐下,我们有话问你。”

端木云道,“随喜,你可知…如何联系青居在京城的人?”

随喜一怔,“先生的意思是?”

端木云脸色凝重地看着她,“要送老侯爷离开京城,单凭我们之力只怕做不到,老侯爷的门客多数被禁止入城,如果离开这里,一切就好办了。”

京城只有二师兄,可他在哪里…她也不清楚,更不知道京城还有谁是师父的人。

见随喜一脸茫然,端木云只是轻轻一叹。

外面传来千梅的声音,“三少爷。”

顾衡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一一见礼之后,才看向随喜,“我今日见到你二师兄了。”

随喜心头一跳,惊讶地看向顾衡,其他人也是脸色一肃。

顾衡低声说了起来,“悟明之前去找过他了,京城这边有青居的人,他们得知皇上可能要陷害李家,悟明便去找李尤炀,还带去青居的密信,就在他进了李家没多久,丁丞相就派兵包围了李家,说是有居士林的道士在里面…”

听着顾衡说起悟明,随喜的眼睛又泛出水珠。

“悟明本来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顾衡握紧了拳头,“竟然是被李家自己人出卖了,可当时李家除了悟明之外,还有一名不知来历的道士。”

“栽赃嫁祸”顾老侯爷冷哼一声。

没错,一开始丁丞相根本不知道悟明在李家,是收买了李家的守门,在他之前放了一个道士进去,想要借此陷害李尤炀,谁知道最后竟然还真搜出一个真正的居士林弟子。

“悟悔道长还说了什么?”端木云问道。

“他说,青居在京城藏了一批死士,但是如果没有青居的命令,这些人谁的话也不会听的。”顾衡道。

“我二师兄现在在做什么?”随喜问道。

顾衡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准备救李尤炀,离开京城。”

随喜一愣,喉咙一阵苦涩,什么话也说不出。

顾老侯爷突然沉声开口,“衡哥儿,你什么时候出兵?”

“三天后,祖父。”三天后,他就要带兵前往南里城,和青居真人敌对。

“这个皇帝,已经不值得你愚忠了。”顾老侯爷冷冷地道,脸色端严透出一股坚决,目光仿佛又有了当年的凌厉锐利。

顾衡面色平静,端木云只是淡淡一笑,顾夫人惊愕地看向老侯爷,“父亲…”

这话,是要造反的意思吗?

“三天之内,我们都要离开京城。”顾老侯爷道。

“衡哥儿怎么办?”顾夫人的声音有些干哑,还有顾绍观他们呢?

“他不能走”顾老侯爷看了顾衡一眼,低声道,“否则会打草惊蛇,至于那个逆子,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顾夫人沉默,既然老侯爷都这么说了,她又还能说什么?

“我想去见一见我二师兄”随喜突然道,“离开京城的话,我们需要师父的帮助。”

顾老侯爷是属于半软禁的人,原来的势力并不在京城,而顾衡这时候什么都不能做,每天都必须到军营,端木云父女也是受关注的,他们中间不管是谁,都没那么容易离开这里。

“今晚就让你和悟悔道长见面。”顾衡对随喜道。

随喜点了点头,端木云父女也要回去准备,便告辞离开。

顾衡也没有直接去见悟悔,只是在入夜之后将后门的灯笼熄灭了一盏,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到了深夜,悟悔并没有来见随喜,只是派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厮给她送来了一封信,今夜他要去救李尤炀,所以来不了见她,并告诉随喜,若是要动用师父留在京城的死士,她是有办法的。

随喜想起了在桃花村的时候,师父让大师兄给她送来了一块玉佩。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暗流(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暗流(中)

随喜一夜无眠,心一直悬在刀尖上,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令她神经发紧,她不知道二师兄是单枪匹马去救李尤炀,还是早已经有所安排有计划地去解救。但不管哪种方法,重兵把守的地牢又岂是容易闯进去的?就算进去了,要出来又谈何容易?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三师兄,不想再失去二师兄。

何况如今师父身上还有毒伤未痊愈,她真的不想他们再出事了。

“随喜,还没睡吗?”顾衡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随喜轻轻地应了一声,守在外面的小丫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顾衡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在外面看到灯光还亮着,所以就来看看,主子都没睡,当下人的竟然自己先睡下了。”

“是我让她休息的,我也睡不着。”随喜笑着道,替顾衡倒了一杯茶。

“你也累了几天了,怎么能不休息。”顾衡不悦地问。

随喜低下头,“我睡不着。”

“在担心你二师兄吗?”顾衡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一双有些冰凉的手问道。

“怎么能不担心呢,那是去劫狱。”随喜咬了咬唇,眼睛看着外面的天色。

“不会有事的”顾衡安慰着,心里却明白劫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随喜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安静地坐着,直到天边亮起一抹微光,脚步声由远而近,打破了凌晨的宁静。

顾衡和随喜猛地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走了出来。

“端木先生来了,在老侯爷屋里。”是顾夫人过来让他们到上房的,看来一夜没睡的不止是他们二人。

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急事的

顾衡和随喜随着顾夫人来到上房,老侯爷的精神比昨日更好了一些,和端木云坐在太师椅上等着他们,昨夜随喜给他和了安神药,不然肯定也是一夜无眠。

老侯爷见到他们进来,立刻就让屋里两个护卫打扮的人出去外面守着。

然后对着随喜道,“丫头,有人要见你。”

说完,指了指一边的八仙桌,“衡哥儿,把密道打开。”

顾衡眸色一凝,走到八仙桌旁,轻轻转动上面的香炉,旁边一道门墙缓慢地打开了。

随喜惊愕地看着出现在门后的两道人影。

“二师兄,尤大哥?”她惊呼了出声,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悟悔扶着全身伤痕累累的李尤炀,对随喜道,“什么都别说,他伤得很重,你快看看。”

顾衡过去帮忙扶着李尤炀躺倒床榻上。

随喜收起惊讶,专心检查李尤炀的伤势。都是多数是鞭伤,胸前腹部手臂还有在冒血的剑上,显然是刚刚才受伤的。

幸好,没有致命的伤口。

顾衡去帮随喜的药箱拿了过来,需要什么药材也都自己亲自去取来,花了一个时辰,才将李尤炀的伤势处理好。

悟悔刚听到随喜说没事了,整个人神情一松,吐出一口血,把屋里的人吓得脸色一变。

“二师兄”随喜惊叫了一声,立刻握住他的脉门,“你中毒了?”

“对付那些狗贼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点。”悟悔用衣袖拭去嘴边的鲜血,笑咧咧地道。

随喜眼圈一红,却是什么都没说,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梨形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二师兄,快吃下去吧。”

“这是师父的…”悟悔有些惊讶地看着随喜那瓶药,那是师父练了许久的药,虽不能起死回生,却也十分珍贵。

“难道今日这一劫,师父之前没有预料到吗?快吃下吧。”随喜道。

悟悔苦笑一声,吞下药丸,师父是灵机妙算,到底也只是凡人,否则又怎么会算不出悟明…会被杀?

李尤炀还在沉睡中,悟悔吃下药丸之后气色好了一些,便说起劫狱的经过来。

原来那地牢也有青居这边的人,悟悔他们一共去了十数人,里应外合,守在外面的士兵都被下药毒倒了,悟悔将李尤炀从地牢救出来,那些个还关在里面的李家族人就大叫要将他们也救出去,将在另一边的士兵引了过来,悟悔和李尤炀在同党的掩护下逃脱了,可其他人都被当场杀死。

因为李尤炀受了伤,他们想要趁机逃出京城已是不可能,就算能够出去,只怕也走不远,本来想要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先,没想到才藏起来没多久,端木云就找到他们,并将他们带回了伯承府。

端木云这一举动,是老侯爷事先吩咐,所以家里早已经准备妥当,却是将随喜和顾衡都满在鼓里了。

于是,才有随喜惊愕的那一幕。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顾夫人问道。

“明天就离开京城,随喜,你不是有师父给的玉佩吗?”悟悔看向随喜。

随喜点了点头,转过身背着众人从怀里取出那块样式繁复的玉佩。

老侯爷和端木云见了,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

“…是十三皇子的随身玉佩,看来京城这批死士是前朝皇宫的人。”老侯爷道,每个皇帝都会暗中培养一批死士在暗处保护自己,没想到青居自己也锻炼了一批死士。

悟悔拿过玉佩,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暗光,“交给我来安排吧。”他笑了起来,“师父的这个玉佩,可不仅仅只是能让那批死士听话,这些年来,朝廷有多少师父的人,连我都不清楚。”

随喜也不知该怎么利用这块玉佩,只要交给二师兄了。

老侯爷却目光锐利地看了悟悔一眼,到底还是将话压了下来。

端木云和老侯爷点了点头,起身跟众人道别。

李尤炀在旁晚的时候醒过来,一睁开眼全身立刻紧绷起来,如充满警惕防备的黑豹一样,目光凌厉地看着周围。

“你醒了?”黑暗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李尤炀微微眯起了双眼,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背窗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消瘦的人影,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顾老侯爷?”

“我一直想不明白,青居处心积虑了二十几年,到了如今却为何迟迟没有展现实力,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救你,恐怕另有原因。”顾老侯爷看着床上李尤炀,这半天来,他就坐在这里端详着这个年轻人,渐渐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青居会派人混入朝廷这么久而无所作为,为什么会有一批死士在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为了要救李尤炀

青居不能眼观未来,却能算出一些预兆,这个李尤炀,一定会是将赵普拉下台的关键

他不想去细究青居要李尤炀做什么,只要将赵普拉下台,还这个天下一个宁静,那就足够了,反正谁当皇帝,对天下百姓来说都没有太大关系。

李尤炀想起这几日遭遇,又想到青居真人先前所说的话,不由苦笑,“他确实用心良苦”

顾老侯爷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床沿,“那你有何打算?”

李尤炀撑着坐了起来,沉声问道,“老侯爷又有何打算?”

“与其当池中龟鳖,不如拼死一斗。”顾老侯爷苍老的脸庞,露出了年轻时候才有的杀气和锐气。

“在下从不当龟鳖”李尤炀冷声开口,对于赵普,他开始是以一种同类对待,如今,他只想亲自手刃这个王八蛋

老侯爷淡淡地笑了,“很好”

另一边,随喜和顾衡相对无语,他们才刚见面没多久,如今又要面临离别,而且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让人觉得不安和危险。

如果不能将老侯爷他们离开京城的事情隐瞒到了顾衡带兵出城,那顾衡就会有危险…

她的心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你一定要来找我”随喜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我一定会的”顾衡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地说着。

可为何她的心依旧不能平静?随喜搂进他,往他怀里蹭了蹭。

顾衡眸色一深,声音有些低哑,“随喜,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别担心,嗯?”

随喜摇了摇头,脸色通红地抬起头,踮起脚尖,羞涩地吻住他的唇,顾衡呼吸一滞,身体僵住了。

感觉到他的反应,随喜有些难堪,可是并不退缩,更是用力地抱住了他。

她的呼吸和他的呼吸混合在一起,顾衡有些气喘,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虽然羞红了脸,却还是那么坚定,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他虽然心动,身体也诚实地反应了,他想要她,想要她成为他的人,可是他不能

至少要他确定能够给他安定的生活之后,他才有资格让她成为他的人。

“随喜,听我说”顾衡艰难地避开她的吻。

她不要听她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安心地离开京城。

顾衡因为她的亲吻和搂抱呼吸越来粗重,他几乎要把持不住了,已经在不知不觉回应她生涩的吻。

随喜解开自己的腰带,手指剧烈地颤抖着。

顾衡心中一痛,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柔地放在床榻上,温柔而珍惜地在她的锁骨印下一吻,用力地吮出殷红的痕迹,“等我去找你,我们成亲。”

“顾衡…”眼泪涌了出来,她紧紧抱住他,哭得全身在颤抖。

“别哭了,乖”顾衡吻去她的眼泪,将所有的不舍和着苦涩的泪水咽了下去。

“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嫁给别人,替别人生儿育女…”随喜哭着叫道。

顾衡笑了出来,“你敢”

随喜泪眼婆娑地瞪他,“你试试看敢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