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笑着抱紧了她。

屋外却传来丫环的声音,“三少爷,安敏郡主来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暗流(下)

第二百二十章 暗流(下)

听到安敏郡主来了,顾衡和随喜身子都僵住了。

顾衡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随喜,“不要出去,在这里等我。”

随喜点了点头,不能让安敏郡主知道她在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安敏是不会放过任何能将她整死的机会。

顾衡刚走出内屋,就见到安敏无所顾忌地迈进门槛,巧笑嫣然地迎了上来,“衡哥哥,你果然在这里,他们竟然还说你不在呢。”

“郡主,不知您找我有何事?”顾衡客气地行礼,和安敏保持距离。

“我过来探望老侯爷啊,衡哥哥,你叫我安敏就好了,我们之间没必要那么生疏。”安敏走近他身边,伸手搂住顾衡的胳膊。

顾衡眉头一皱,避开了她的手,“郡主就是郡主,在下岂能不识尊卑。”

安敏委屈地看着他,“衡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敢”顾衡心里叹气,不知道怎样才能将这个安敏郡主送走。

“不敢不敢,你就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淡吗?那个随喜到底有什么好你要对她念念不忘,她是乱党,你是大将军,你以为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安敏哭着问道。

顾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郡主,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

安敏突然不管不顾地抱住了顾衡,“衡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

在屋里透过门缝看着外面情景的随喜突然就瞪圆了眼,心底冒起酸泡。

顾衡用力推开安敏,眼睛瞄了屋内一眼,“郡主,请你自重,就算随喜是乱党也好,是什么人都好,我心里都只有她。”

安敏觉得她最后一丝希望都抓不住了,连尊严也被顾衡一屑不顾,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涌了出来,“就算她死了你也只要她?”

“什么意思?”顾衡微微眯眼,疑惑地看着她。

安敏叫道,“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吗?那我告诉你,这两年她就躲在南边一个叫桃花村的村子里,那个村的人已经全都死了,包括你的随喜”

在屋里的随喜双脚一软,用力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失声叫了出来。

“你说清楚一点”顾衡心中一跳,用力抓住安敏的手腕。

“我父亲抓到一个从桃花村出来的人,是他带路到那里的,桃花村的人都是前朝的逆贼,死了有什么不好,原来安定的天下就是因为这些乱党变得到处战乱,只可惜,你的随喜也在那里,还有她的干娘和干弟弟,说不定现在连尸骨也被野狼叼走了。”只要牵涉到随喜,安敏就忍不住变得恶毒。

顾衡用力地挥开她,“滚”

“你…你叫我滚?她都已经死了,你还想…”安敏气得大叫。

“滚不要逼我扔你出去”顾衡冷冷瞥着她,他现在心里只担心在内屋的随喜,罗夫人和颀哥儿要真出了什么事,随喜会怎样…他根本不敢想象。

安敏用力地跺脚,“顾衡,你不要后悔”嘴里这么说,她还认为只要假以时日,顾衡一定会知道她的好,而忘记已经死去的随喜

待得安敏离开,顾衡立刻就走进内屋。

随喜脸色惨白,泪流满面地瘫坐在地上,下唇被她咬得鲜血直流。

顾衡看着,心都搅成了一团,弯身将她抱进了怀里,“随喜,随喜,不要咬自己安敏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别这样,随喜。”

他抱紧了她,轻吻着她的唇,舌头尝到她的血腥味,那腥甜的味道一直蔓延到他心里,她的痛,他比她还要痛。

“阿娘…颀哥儿…”随喜全身在颤抖着,想到桃花村被朝廷发觉了,她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安敏说的不一定是真的。”顾衡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即使这样说,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既然安敏说得出桃花村,已经足够证明一切,桃花村已经遭逢劫难。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随喜呜咽一声,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半边天塌了。

自她记忆前世的记忆之后,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阿娘活得比以前更好,还有颀哥儿…他们是她最最重要的亲人,没有了她们,她这一世人还有什么意义?

察觉到随喜好像一下失去了生命的力量,顾衡的心感到从所未有的害怕和慌乱,即使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也没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随喜,你还有我还有我”他亲吻着她的唇和脸颊,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将她从绝望中唤醒过来。

随喜一双灵动的双眸失去的光彩,一片死灰。

“随喜,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顾衡哽咽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知道这时候他不能放开她。

“我想睡觉。”随喜喃喃地说着,眼神涣散,没有自己的意识。

顾衡抱着她轻柔放在床榻上,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一点缝隙也没有,“睡吧,我在这里,随喜,我不会离开你的。”

随喜闭上了眼睛,眼泪却一直没能止住。

滚烫的泪水熨伤了顾衡的心,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的泪水,告诉她,他在。

最后怕她再这么哭下去会伤了身子,顾衡不得不点了她的睡穴,只希望她睡醒之后,能够好一些。

这一夜,顾衡也不敢离开她寸步,就这样守在她身边,听着她的呓语,连梦中也在哭泣,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明天不要到来。

他突然害怕跟她离别。

没有他在她身边,他根本无法放心。

夜,好像在一闭眼一睁眼之间就过去了,东方天微明。

随喜睁开了眼睛,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是梦吗?她梦见桃花村被屠村了…一定是梦吧。

“醒了吗?”顾衡低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她转头看了过去,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有些憔悴,看来是一夜无眠,随喜本来如核桃的眼睛又涌出了泪水,“顾衡…”

“随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有我,知道吗?”顾衡拭去她的泪水,温柔低声地说着,“等我,我一定去找你,然后给你一个家。”

随喜流着泪点头,如果失去了阿娘和颀哥儿,她塌了一边的天,可是还有另一半,她不能让另一半也塌了。

“我们去老侯爷那里吧,要准备离开京城了。”随喜哑声道。

顾衡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去打水给你洗脸。”

随喜用冷水洗了脸,和顾衡来到上房,大家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怜惜,看来是都知道桃花村的事情了,随喜对他们惨然一笑,什么都没说。

悟悔拿着玉佩还给随喜,“事情已经办妥了,你们现在乔装打扮一下从密道出去。”

“二师兄,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吗?”随喜问道。

“我还要善后,你们离开之后,就在我们之前过夜的小村长汇合。”悟悔笑咧咧地道。

随喜点了点头,“二师兄,那你要小心。”

顾老侯爷按住顾衡的肩膀,“你就不要送我们了,留在这里待我们离开之后,你…你去劝你父亲,让他辞官回西里城,若是他不愿意,你也不必管他了,保住自己要紧。”

在老侯爷心里,儿子固然是重要,却比不过顾衡在他心中的地位。

如果不是对顾绍观失望到了极处,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放弃儿子和另外两个孙子的性命…可不是谁都能轻易下的决定。

顾衡艰难地点头,顾绍观毕竟是他的父亲。

端木云和端木悦没有和他们一道,他们父女远比他们更容易出城。

随喜一行人从密道出来,密道后面是一片空地,已经站了二十几个走商打扮的男子,如果不是事先知情,任谁也猜不出这些人原来是乱党。

一共有四辆装货物的马车,随喜和李尤炀一辆,顾老侯爷和顾夫人还有千梅一辆,身周围都是装箱的货物,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端倪,可若是要进马车检查,一下子就被抓到了。

随喜有些担心,他们到底能不能安全离开京城。

“小丫头,没有亲眼见到的,都不可作信。”李尤炀身上还有伤,一上车他就靠着箱子在休息,在随喜游移出神的时候,低声劝了她一句。

“要相信自己,而不是相信别人的话,否则这样多容易被别人牵着走。”李尤炀道,对待任何事情,只有坚定自己的信念,才不会被别人误导,才能作出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随喜苦笑,“我明白的,尤大哥。”

李尤炀笑了笑,马车已经开始转动了。

他闭上眼睛,能不能安全离开京城,他不想去担心,他不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可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运道

他之所以会穿越到这个异界,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他来到这里,就一定要活出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被别人牵着走。

直到他们平安出了城门,李尤炀才终于明白,青居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赵普,山水有相逢,下次再见,胜负自有分晓。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击(上)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击(上)

他们出了京城没多久,就跟端木云父女汇合,然后马不停蹄地上了官道,来到之前随喜歇脚的那个偏远小村庄。

那些乔装成走商的死士在到了村庄之后,将四辆装货物的马车交给了别人,里面是价真货实的珍贵药材,是真的要带到别的地方去做买卖的。

去走商的是另外一批人,而那些死士,虽然没有跟在随喜他们身边,却在暗中保护他们。

随喜给李尤炀换药之后,又给老侯爷施针,等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看。

实在累得没力气了,随喜才躺到榻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二师兄明明说会来跟他们汇合的,到现在也没见到人,他们又不能在这个地方久待,只好继续赶路。

替他们赶车的是三个戴着斗笠的大汉,一路上甚少说话,路程全由他们安排,他们知道如何避开那些官兵。

随喜和端木悦一辆马车,她实在太累了,颠颠簸簸之间,在车上睡了过去。

入夜之后,他们在一处农庄停下,庄子里是一对夫妇,很热情地招呼了他们,也没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给他们煮了饭菜,安置了房间之后,夫妇二人就没出现在他们面前。

直到快半夜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喜立刻就睁开了双眼,睡在她旁边的端木悦也醒了,“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官兵来了?”

“我出去看看。”随喜起身披了衣裳,趿鞋走了出去。

待她看到走廊点点鲜红的血迹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朝着亮起灯火的房间走去,一眼便瞧见满身是血的悟悔,“二师兄…”她惊叫,急忙走了进去,“你的手…”

随喜脸色煞白,瞠大眼看着二师兄的左臂,白骨刺目,鲜血满地。悟悔的左臂…被齐肩砍断,“怎么会这样”

悟悔的脸色惨白,痛得几乎要失去意识,“小师妹,别担心,我没事”

随喜用力地摇了摇头,已经动手替他止血,而那对夫妇显然也是认识悟悔的,“二少爷,您先别说话。”

“家里有药吗?”随喜问着那位妇人。

妇人急忙点头,“姑娘等等,我去取来。”

端木悦跟在随喜身后出来了,看到这一血腥的场面,吓得尖叫,把其他人都吵醒了。

“悦儿,去帮我拿药箱来好吗?”随喜看着二师兄那触目心惊的伤口,只能忍着害怕对端木悦道,

“我…我去拿来。”端木悦尖叫过后,已经努力冷静下来,虽然心里还觉得惊悚,却明白这时候应该先医治悟悔的伤势比较重要。

除了被断一臂,悟悔后背也中了一刀,幸好伤口不深,也好在悟悔忍耐力够强,否则哪还能坚持那么久,来找随喜他们。

好不容易止了血,悟悔喝了药之后,沉沉睡了过去。

和悟悔一起回来的同党低声跟随喜他们说起原因。

这位同党原来也是居士林的人,随喜有见过他,但已经记不起名字。

他说,悟悔拿了随喜的玉佩之后,暗中留了一批死士在他们离开京城之后,当晚就潜入丞相府,暗杀丁丞相。

凭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接近丁丞相,可京城中的死士,他又没有办法调动,这杀弟之仇在他心里犹如一根锥心的刺,每一天都让他无法安眠。

幸好有随喜的玉佩,他没有跟随喜说过要报仇,是知道一定会被阻止,所以他隐瞒了一切,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人看出来,李尤炀和顾老侯爷多少猜中他的想法,也曾经劝过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是悟悔没有听进去。

悟明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其实悟悔比谁都痛,比谁都恨丁丞相。

昨夜,丁丞相的人头被挂在城门上,而悟悔也被砍中了左手,幸好他身上有随喜给他的药丸,才能撑到这里。

不过丁丞相死了,赵普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说不定已经派兵追查他们的下落了。

顾老侯爷听完,低声就问道,“今天镇压乱党的军队出城没?”

“顾三少爷已经带兵离开京城了。”那人回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了,再无后顾之忧。

翌日,因为悟悔伤重无法上路,正商量要不要休息一天的时候,农庄的妇人慌慌张张地进来,朝廷的官兵已经在各处张贴他们的图像,看来赵普是发现老侯爷也离开京城了。

他们老弱病残,想要避开官兵不容易,只能走小路了。

随喜一路上除了要照顾李尤炀和悟悔两个伤残人士,还要照料顾老侯爷的身子,整个人忙得团团转,又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官兵,几乎一点空余时间去伤心阿娘和颀哥儿都没有。

半个月之后,李尤炀的伤势已经痊愈,悟悔也恢复了一些元气,老侯爷却还是老样子,看起来精神也不甚太好。

这半个月来,他们好几次都差点被官兵发现,幸好有青居真人给随喜的那块玉佩,他们一直在沿路的道观休息,就算有官兵来搜查,也都被道观的道士掩护过去。

原以为能够一直这么顺利来到南玉城,谁知道会在半路的时候突然被官兵拦下,带兵截住他们的,是二皇子赵泽谨。

“不妄本皇子在道观外面埋伏了这么久,顾老侯爷,李尤炀,你们还想躲到什么时候?”赵泽谨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顾老侯爷和李尤炀对视一眼,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对上了。

“二皇子,你想如何?”既然避不开,李尤炀干脆就从车里出来,站在车辕上与赵泽谨对视。

赵泽谨冷冷一笑,“你们是要投降,还是受死?”

李尤炀瞥了他一眼,“有区别吗?”

千梅扶着老侯爷也站到车辕,赵泽谨见了,马上就道,“老侯爷果然在此,那顾衡呢?”

老侯爷微微眯眼,和李尤炀交换个眼色,李尤炀道,“二皇子这话问得好生奇怪,顾衡不是带兵去镇压乱党了吗?怎么会与我们一道?”

赵泽谨脸色沉了下来,“少跟我打马虎眼,你们不是计划好了吗?难道不知顾衡在带兵出城之后没多久就带着自己的心腹消失了?”

李尤炀笑了起来,“我们还真不知道”

在车里的随喜和端木悦相视一笑,顾衡安全地离开了,应该是去南玉城找青居了吧。

赵泽谨拔出闪烁着锐利光芒的长剑,剑尖在阳光下寒光毕现,“你们到底投不投降?”

“很难”李尤炀冷声道。

“杀一个不留”赵泽谨下令。

他身后的官兵冲了上来,潜伏在随喜他们周围的死士立刻出现,和那些官兵交战。

赵泽谨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人埋伏在周围,立刻就持剑冲向李尤炀。

端木云出来扶着老侯爷退到一边,在他们前面一直有死士在挡着,悟悔元气还未恢复,根本没有力气打斗,被随喜强拉着没法出去。

突然,他们的马车被撞了一下,随喜他们差点被甩出马车。

“出去等,这路旁是山沟,马车翻下去就麻烦了。”悟悔对随喜道。

随喜和端木悦一人扶着一边,和悟悔下了马车。

赵泽谨正和李尤炀在交手,见到她们二人,眼睛攸地瞪圆了,动作也有些一滞,被李尤炀一剑刺伤了手臂,他捂着手臂退到一旁,看着随喜咬牙切齿地叫道,“随喜,原来你还没死”

随喜看着他,淡淡一笑,“二皇子。”

“桃花村里的那个人不是你”赵泽谨问。

随喜脸色微变,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你杀了桃花村的人?”

“是又如何?他们都是乱党”赵泽谨冷笑着。

他怎么下得了手“他们都是一群无辜的百姓,你怎么能下手杀他们?”

“乱党就是乱党,如果不是他们,何来那么多人有家归不得?”赵泽谨完全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随喜摇了摇头,轻轻闭上眼睛,忍着眼泪,“你死十次都不够…”她睁开眼,看向李尤炀,“尤大哥,你能替我报仇吗?”

李尤炀对她一笑,手中的利剑指向赵泽谨,“这小子哪里是我的对手”

赵泽谨这才发现他带来的官兵似乎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些死士虽然只是十多人,却能以一敌三,数十的官兵只剩下十多个在挣扎。

他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随喜叫道,“你们要是杀了我,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尤炀冷笑,“就算不杀你,赵普也没打算放过我们”

说罢,李尤炀就要一剑刺过去。

“且慢”顾老侯爷突然阻止李尤炀,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泽谨,“留着这位二皇子的性命,有用得很”

李尤炀看向随喜,随喜看了赵泽谨一眼,点头道,“应该让师父做主的。”

那些死士将赵泽谨带来的人一个不留地解决了,在悟悔的示意下,将赵泽谨绑了起来,丢进马车,一并带着千万南玉城。

有了赵泽谨的腰牌,他们轻松地来到了南疆,端冕已经带人前来迎接他们。

(要出去,大家先看着。)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反击(下)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反击(下)

到了南玉城,随喜立刻就去给青居煎药,青居体内毒素未完全解清,就算她此时已经身心疲倦,依旧不敢放松。

“随喜,去休息一下吧,让大师兄来煎药。”端冕心疼地看着随喜,她比离开南玉城时瘦了整整一大圈。

“我没事。”随喜淡淡一笑,眸中全无光彩。

“你这个样子,你母亲见到可要心疼了。”端冕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