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可以上菜了吗?”小二在厢房外徘徊一久了,在听到话音停住的当下,赶紧询问,就怕他们一聊上,他又不敢打断了。

当然不是谁都会这么看情形的,这酒楼里的小二可都是皇宫里的御前侍卫伪装而成,为的是保护诸位的安全,毕竟不管谁受到伤害,对各个的百姓也好,对各个国家也好,都是一种难以弥补的伤害和祸乱。

“上菜吧”端木槿明额首示意,有些东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觉得难以理清楚那怪异的念头所为何来?

而这大启国的太子对耶律戊的若有似无的关注和针对,也让端木槿明在仔细斟酌和耶律戊之间的约定和计划。

“这酒楼里有什么好酒没有?”端木槿明转身问公孙奕霖,出来一趟,不喝个痛快好像少了点什么,再说了这种阴冷的天气,喝点酒暖和暖和。

“呃,好酒倒是没有,不过有好茶,不过不知道各位喜不喜欢喝?”公孙奕霖有点为难了,这好酒,哪个地方的能和皇宫里的比啊,不过这掌柜的说的茶不错,叫什么回味,不过他尝了点,实在接受不了那滋味,所以才要了一种能接受的绿茶。

“哦,什么茶?”殷天正一听茶,就来劲了,毕竟夏国别的没有,这茶却是行家啊。

“回味”公孙奕霖感觉这个名字怪怪的,但是还是说了出来,就不知道这些人中龙凤会不会喜欢?

“哦,我到想尝尝是什么滋味”殷天正来兴致了,只听名字就觉得不简单。

“我也很好奇”端木槿明也对这茶的名字感兴趣了,怎么会有叫回味的茶呢?

“稍等”公孙奕霖马上走出雅间,吩咐来一壶回味茶,只希望他们能咽下那怪怪的茶水。

“六弟,你听过这茶吗?”殷天正转身问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殷天齐,或许殷天齐听说过。

“没有”殷天齐摇头回到,他走南闯北,从未听说过这么一种茶。

“居然还有我们兄弟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茶,这到是让我们长见识了”殷天正可是严阵以待,只为品尝那有着特殊意味的茶。

“这茶可以说是这酒楼最上乘的茶叶,但是会品尝的少之又少”公孙奕霖有些尴尬的介绍,也为在做的客人们做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骑虎难下。

“哦,这么说来,我等更要品尝品尝了,居然会有如此好茶,却无人能够品尝的”端木槿明也对这茶有了兴趣,听公孙奕霖的强调语气,想必这茶不会太适合大众口味。

“哦,那有没有听说那能品尝这茶的人是何许人也?”小九感兴趣的是这个,毕竟听公孙奕霖这么说来,这茶怪,那能喝这茶的不就更怪了。

“这到没说,不过一会掌柜的亲自奉茶上来,我问问”公孙奕霖也很好奇,不知道这茶有谁能喝?

在他喝来这茶简直就是难以下咽,还说他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可是那滋味真的不好受,刚到嘴里的时候还有种淡淡的甜味,可还没到喉咙呢,就逐渐的回苦,还夹带一些涩涩的味道,他实在无法忍受,在他看来比喝药害难受。

“回味,想必能品尝这茶的人也必定是有故事的人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情绪黯然的安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这让小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公子,茶来了”掌柜的亲自捧着茶上来了,那个公孙大人不是喝不下去吗?怎么又让泡茶?不过既然是贵客驾临,让泡,他就泡。

“掌柜的,不知道这茶有什么人喜欢吗?”公孙奕霖问出了大家好奇的问题,他也想知道是谁能喝下这么难喝,不,这么怪的茶。

“回公子,这茶至今为止只有两人点过,一人是给茶命名的人,一个是一位年轻的夫人,不过很不辛的是那位夫人第一次在这里喝这茶的时候,由于意外滑胎了,当夫人第二次来的时候,点的就是这茶,想必这茶已经让那位夫人记忆深刻了”掌柜的如实相告,在他看到那位夫人平静下的伤痛,冷静下的疯狂的时候,毅然撤去了那摆放已久的躺椅,重新换上了一般的桌椅,也少去了增添那位夫人痛苦回忆的场景。

“滑胎”冷星手里捧着的杯子顿时就成了碎片,原来这里就是那个让冷月失去了孩子,受到屈辱的地方。

同样震惊的还有耶律戊,在酒楼滑胎一事,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在这里,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很可笑,是因为一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导致了已经是他妻子的人失去的孩子,他不知道该作何感触,虽然从月儿怀孕的那一刻,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也曾幻想过孩子的模样,但是也总是一瞬而逝,感情还来不及建立,就已经失去了,他除了感叹之外只有轻松,是的,轻松,没有了孩子,有些事情,会更好处理。

端木槿明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滑胎一事可谓是震动了整个京城,暮烟的大名也在辽国民众间大杨,只不过却成了娇蛮任性,泼辣无礼的无德公主。

更为难堪的事情是,随后出现的在这里,暮烟侮辱了两位自大启国来的妃子,差点引起两国不合,这些事情他可是记忆犹新。

“冷兄”看见冷星手中的杯子碎裂,一些殷红从手心滴落,端木槿明惊呼道,不明白冷星为何如此激动,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耶律兄可有听说过此事,我远在大启国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听说还和耶律兄的未来妻子,辽国的暮烟公主有少许关系”冷星展开手掌,让手中的杯子碎片掉落,露出了受伤的手心,面无表情的问道,这话是问耶律戊也是问端木槿明。

而当耶律戊听到冷星这么点明道姓的问话的时候,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个大启国的太子为何总是对他特别留意,不是他先前以为的那样,以为是在国事上有何在意,而是对于这个能让他激动受伤的女子,也就是他的妻子,那个叫巫月儿的女人,巫月儿,冷月,冷星,耶律戊突然结合起他们之前的谈话,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致命的错误,他居然没有听出冷星那话中有话的暗示,说什么他成亲的时候,一定按时到达,说什么他金国有他更钟爱之物,指的不就是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吗?

而他这才回忆起当初月儿说过的一句话,她与各国的重要人物都有着一种密切的关系,而他却给忽略了。

现在想来,这么多人,贵为一国至尊的夏王,处境岌岌可危的大启太子,以及大启的两位王爷和夏国的一位王爷,他们为何会齐聚于此,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全都赶到这里,为的真的只是各国之间的友好往来吗?

“没想到冷兄消息这么灵通,我大辽国都城里发生的一件小事都会传到冷兄耳朵里”端木槿明凝重的说道,对于冷星的不加掩饰的质问,他也感到难堪,毕竟这涉及到辽国的暮烟公主,当然也就涉及到了辽国皇室的尊严。

“呵呵,端木兄,当你想要寻找一个人时,那么你就会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什么都不会成为阻碍,更别说那个人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不仅知道暮烟公主导致那个夫人滑胎的事情,我还知道我大启的两位美人在这里受到暮烟公主羞辱的事情,不知道我说错了没有”冷星没有回避端木槿明的淡淡讥讽,反而把话挑明了说,既然他敢公然现身,那么他就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风暴的准备,又怎么会害怕这区区的言谈交锋呢。

“辽王,想我们的侍卫军回去复命的时候,慷慨呈词,虽然没有细说在辽国受到的羞辱,但是也让我大启国朝堂内外大为震惊,要不是太子殿下极力劝说,这大启国的两位美人已经奉旨回京,大启国就会大兵压境了”睿王爷适时的说道,面对公事,面对国家尊严的时候,他们都是大启的国民,当然是一致对外的。

“堂堂的妃子给当朝公主下跪参拜,别说在大启国闻所未闻就是在周边国家也见所未见,当然就不知这辽国是否有这么一个特别的礼仪,若是有的话,那必应入乡随俗,大启国绝无二话,若是没有的话,端木兄是否该给大启国的子民一个说法,给父皇一个答复”安王爷也开口了,国之相交,以小见大,两位美人虽然是大辽的妃子,但是却也是大启国在辽国的面子和尊严,要是她们的尊严受损也代表了大启国在辽国的面子和尊严荡然无存,这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君王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况,仅凭辽国的实力就想和大启国抗衡,他们还没有这个能耐。

正文 第144章

“几位有所不知,为了这事,我亲自出宫门迎接两位爱妃,并让暮烟负荆请罪,虽然两位爱妃通情达理不予计较,但是我还是觉得对两位爱妃多有愧疚,至于送亲的将士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竭尽全力,安抚各位将士,并回函大启国皇上,以表歉意”端木槿明也极力的心平气和的解释道,谁叫他们理亏在先呢。

“念及端木兄的一番诚意,我等力劝父皇以和为贵,不宜因小失大,伤了两国的和气,这一有争端,受罪的还是老百姓,兴,百姓苦,忘,百姓苦,这句话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支持战争,否则我都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让老百姓过上安稳平和的日子”冷星伸开手掌,任由睿王爷替他清理包扎,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也就表示了他的态度和立场,一旦有利害冲突的话,冷星是主战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冷兄的这话深奥啊!”端木槿明重复着这句话语,为冷星能有如此见地感到叹服。

“说这话的人,不是冷兄弟,不过却在端木兄境内”殷天正缓缓接过话题,能设身处地为老白想着想的人,他见过几个呢?

“哦,我辽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心系天下,心系百姓的人才,可不能给埋没了”端木槿明顺着殷天正的话说到,不过脑海中确实有如此想法,如果真是辽国人,或者是别的国家的人,只要在辽国,那么他就会想办法把人留下,于他,于辽国都将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呵呵,要是月儿知道殷大哥如此了解她,她会很高兴的”冷星并不反驳,反而坦然的承认了,能聚在这里的人,莫不是领会过月儿才识的人,殷天齐因为小二别庄的创建和月儿相识,殷天正则是深刻的体会到了那民间苦趣才对月儿刮目相看,记忆深刻,而睿王爷则是感佩于月儿的执着,一心维护安王爷的心意,让他羡慕又妒忌,而安王爷,这个曾经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的人,此刻却只能缅怀在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因为月儿的性格是那么的决绝和坦然,她对人好,那就不会有私心,可是一旦情断义绝,那么月儿也就什么都不会留恋了。

而端木槿明也知道了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了?不就是那个死里逃生,而有命运颠簸的冷月吗?

“在下对各位口中的月儿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不知什么时候有幸能见上一面?”耶律戊听着他们如此毫不避讳的说着一个女子,并且听来对那个女子都有着敬佩之心,不由得好奇了,能让大启国太子和各国至尊念念不忘的女人除了美貌还有什么呢?

“呵呵,当然,耶律兄迟早会见到的,不过月儿可能不符合耶律兄的审美观”冷星想到的是月儿那脸上的伤痕,身心受到的极大创伤,他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的揍耶律戊一顿,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会让耶律戊输得心服口服。

冷星的话不禁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回忆,这里唯独殷天齐没有见过受伤后的月儿,其他的人都见过月儿脸上的伤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冷兄,我想知道月儿的脸真的好不了了吗?”殷天齐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把心中挂念的问题问了出来,一路走来,看着冷星对月儿的百般付出,听着冷星对月儿的坦然呵护,他不会在有什么念想,心中的那份悸动就让它永远的深藏在心底,不去触碰,但是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筝儿也就是他们说的冷月过的好吗?他只想亲眼见见她,见到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就心满意足了。

“难了”冷星看着说话的男子,他的惦念和神情都从他的眼神中显现了出来,他不张扬,不显摆,但是却让冷星感受到了他对冷月的情意是那么的深刻和沉重。

而此时的耶律戊在怎么愚钝,也知道他们所说的是谁了?没有嫌疑,没有分歧,绝对是月儿,他的妻子。

他曾想过月儿的才华确实不凡,也怀疑过她真的和别的国家的皇室有着一定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繁琐的关系链,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他们如此惦念于她,他是不是太过疏忽了自己的妻子?

冷星,这个名字,突然如霹雳般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不会忘记,冷月睡梦中叫的是谁的名字,就是这个冷星。

而月儿,他们从之前在店铺里,就已经确认了月儿的身份,而至于月儿夫君的身份,大启国的太子必定是了然于胸了,要不他不会因为月儿的滑胎而质问于他。

“月儿不会因为她的脸儿气馁的”殷天齐憋了半晌说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肯定句,凝重的神情有些淡然,月儿那样一个坚韧的女子,怎么会因为区区疤痕而倒下呢。

是啊,她不会,脸上的伤疤那么的刺目,她却能顶着那伤疤,四处走动,戴上面纱也只是为了减去困扰,却不是因为自卑,那么一个处之坦然的女子,殷天齐很了解啊,耶律戊的心理同样如此以为,回想他们在一起的短暂的时间里,她给他的感觉就是瘦弱的,坚韧的,不屈的,但是却没有自卑的,软弱的,她就像那石缝中的小草一样,努力的生存着,避过坚硬的石头,即使身子弯曲了,可是一旦冒出了头,上面的又保持着那挺直的身躯,高昂着头颅,迎接风吹雨打,永不言败。

“太子如此大的举动,想必大启国皇上也知晓了吧?”殷天齐是为数几个人知道冷月内幕的人,转念间,眉头紧锁,若是那老皇帝又从中作梗,派人对冷月不利的话,那么冷月的处境不是会更危险吗?

“他知道啊,我从未隐瞒过,如果他想试试,可以啊,我奉陪”冷星毫不示弱的说道,既然胆敢明目张胆的跑到辽国境内来找人,如果这都没预料到的话,那么他也太失败了。

“殷兄放心吧,既然我们出来了,也就不会给他出手的机会的”这次说话的是安王爷了,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冷月受过伤害一次了,这一次,他又怎么会让这种事情重蹈覆辙呢。

“我不知道能否相信你?”殷天齐的话可一点也不客气,他可没忘记,这个男人当初对月儿的伤害。

正文 第145章

大结局

“我说过,若是有人想要伤害月儿的话,那么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冷星看着被包扎的笨重的手心,冷冷的说道,也许他们可以不相信安王爷,但是对于自己,他却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各位公子,菜来了”掌柜的已经在雅间外出声提醒道,也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顿时雅间内一片沉寂。

看着小二利落的上菜,大家的心思暂时都转回到了这琳琅满桌的菜上了,看来为了他们的出行,公孙奕霖没有少花功夫。

而就在他们准备品尝美食的时候,一个僻静的院落里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杯子掉地变成碎片的声音。

“你说什么?”冷月震惊的看着战云,对刚才自己所听到的信息一时间难以接受。

“皇上已经下旨废了太子,另立十二殿下为太子”战云神色凝重的说道,他也是刚飞鸽传书接到的信息,一想到太子被废,那么面临的必将是牢狱颠沛之苦,甚至是性命堪忧。

“你出去”冷月震惊过后,却是从未有过的冲动,冷声命令战云退出她的房间,去除脸上的布条,看着那还有丝丝红肿的熟悉而又觉得恍若隔世的脸庞,冷月小心细致的戴上了面具,一个让她能够面对众人的面具。

环视房间四周,最后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了司徒冥当初送她的星月匕首,拿在手中,藏匿于袖中,毅然的走出了房间。

“战云,找人放出消息,就说金国内乱,耶律旭欲逼宫退位”冷月看着战云,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冷星这次真的面临生死关的话,那么她就和他一起面对吧。

“是,小姐你?”战云担忧的看着冷月,不明白她即将要做什么,如果他离开了,她的安危又由谁来负责。

“嫂子,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南宫云一进来就看到了冷月整装出发的架势,不由的问道,看冷月戴上了面具,他很担心,那么短的时间,也不知道嫂子的脸恢复了几成?

“战云去吧,这不有南宫在吗”冷月催促战云离开,她的安危暂时无碍,即使是死,她也要让整个天下不得安宁,让那该死的老家伙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小姐保重”战云牙一咬迅速的离开了,只希望自己能够尽最快的速度完成冷月交代的任务,重新回到冷月的身边保护她。

“南宫,陪我出去走走吧”冷月说完就举步往门外走去,南宫几次欲言又止,想阻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嫂子今天出去,难免会有机会碰到大哥,那会是什么场面,可是看着嫂子那势在必行的脚步,南宫最后还是把顾虑的话语咽了回去。

走出院落的冷月,很快就在角落里发现了丐帮弟子的身影,毫不迟疑的就往那人走去,在看到那打着结的代表丐帮身份的标志后,冷月把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了叫花子,这封信一送出去,就再也没有收回的机会了,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即使是粉身碎骨,她也不会让冷星受到生命的威胁。

“小姐保重”丐帮弟子看着冷月身后匆匆跟上的南宫,迅速一抱拳,飞一般的离去,他总算是结束了这等待任务的任务了。

“嫂子”南宫看着冷月递给了叫花子一样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当他迅速赶到的时候,叫花子已经离开了,他只能疑惑的问到,难道嫂子就是利用这些叫花子做事的,可是这…叫花子,丐帮,天下第一大帮,他们都没有想到冷月会利用武林势力。

“南宫,怎么不见西门?”冷月突然开口问道,心中却对西门烈的离开大概有个谱,肯定是金国的内乱已经引起了耶律戊的注意了,为了把稳起见,耶律戊肯定是派西门烈和司徒冥回去镇守去了,真正的内乱加上这凭空而起的难辨真假的谣言,金国一定会大乱的,最主要的是有个人一定会果断采取措施的,他不会任由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化为灰烬。

“嫂子何必明知故问”南宫看着眼前的女子,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今天的她似乎有些急迫,还有些焦灼,但是那沉稳的神态却让人体会不到。

“南宫,陪我走走吧”冷月此时此刻是慌乱的,但是她却清醒的知道,她不能慌更不能乱,如果按照她的计划来的话,还能胁迫那个老混蛋,若是她慌了,那么冷星就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冷星收到消息了没有?

南宫看着今天的冷月,虽然那面具是他亲手做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面前的冷月是那么的陌生,而这种陌生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是从那个叫冷星的男子出现,也就是大启国的太子的出现开始,他就觉得冷月好陌生,她的名字身份,一切都是他们所不熟识的,甚至包括她的行事作风。

本来他们是要找机会把有关大嫂的事情告诉耶律戊的,可是为了回避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和干扰,耶律戊没有见他们,而他们也因为点点私心有意无意的瞒下了这件事情,嫂子是跟他们回来了,但是他们却发觉嫂子的心已经不那么安稳了,不,应该说大哥的影子在嫂子的心理已经若有似无了。

“南宫,你说你大哥会娶暮烟公主吗?”冷月突然问道,闲散的走在街上的身影却未曾停顿过。

“南宫愚昧”南宫硬把到了嘴边的“会”字给吞了进去,说出了模棱两可的话语,他不知道冷月问此话有何用意,但是他却意识到,如果他答会的话,那么嫂子的决心就更坚决了,他不想看到那天的到来。

“南宫其实你我都明白,到现在你还要瞒我吗?”冷月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淡然一笑,最多到晚上,这里将不会在这么的平静祥和,到时候整个天下将民心动荡,人心惶惶。

“嫂子何苦呢?”南宫只能晦涩的感叹,她既然知道这一切为何又要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呢,她明知道他不能也不愿。

“南宫,你看这天空虽然清亮,但是一到晚上,还是照样被黑暗笼罩,就不知道今夜的天空是否能如此明亮?”冷月抬头看着天空,冬日的白昼总是如此的相似,即使没有阴雨没有乌云,在没有太阳的情况下,让人感受到的是那压抑而荒凉的视觉感受。

“嫂子,白昼黑夜总是在交替的”南宫也话中有话的说道,不管经历什么,正常的轨道是不会被打乱的,就如这昼夜交替一样。

“南宫,耶律戊会是一个好皇帝吗?”冷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却让南宫惊愣了,她打算做什么?

一旦金国内乱的消息传来,作为金国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耶律戊肯定会挥师回朝,镇压逆臣叛党,而到时候立下赫赫战功的耶律戊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民众的支持,也收服了朝堂百官的拥戴,册立为王也指日可待,而到时候,他会怎么安置她呢?

而耶律戊挥师回朝最有力的助手就是辽国的帮助,而身份,耶律戊就是辽国的驸马爷,多么名正言顺的身份,而一旦辽国相助金国,那么辽国的兵力就理所当然的受到削弱,那么一旦大启国进犯的话,辽国必将无还手之力,将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而端木槿明岂会糊涂至此,那么他一旦不出兵相助,耶律戊将在金国的储君相争中,将会一败涂地。

而最安全的当数夏国,他们与大启国隔海相望,战火一时烧不到他们头上,但是受地势的局限,他们也只能据守,而不能参与战争,以不变应万变,一旦牵涉其中,那么也将是一团乱麻。

然而大启国进犯辽国已成定局,那么辽国和金国的合力抗击也必成趋势,就不知这混乱中,谁才会是最大的赢家?

而到了晚上,一切优势皆成定局,大启国拥有了铸造武器的最重要的原料生铁,虽然由炊具重新铸造需要时日,但是却不会影响他们组建军队的步伐,而拥有了打量的兵器,却在这个落后的战场上相当于掌握了整个战局的优势,那么扩张版图也就成了大启国的必然之路。

而和大启国接壤的辽国,虽然生铁原料丰富,但是开采出来的却大部分被交易转移,国内并无多余的武器装备,再说辽国粮食缺乏,一旦开战,军备及军粮将是辽国最大的致命伤,当然之前的粮食交易让他们手里是有些粮食,可是那也只是车水杯薪,难解问题的根本。

在看金国,内忧外患,军备力量以及军粮都必须得从外调集,最大的优势就是和大启国相隔一个辽国,而这关系也很微妙,一旦辽国掉头转戈相向的话,那么金国也就只有败走西凉的下场。

夏国不管和那个国家交好交恶,都难以实施帮助,只能隔海相望,守住自己的阵营。

而冷月所做的一切很简单,只不过让大启国拥有了更多的鉄具,让夏国增添了欠缺的粮食,让辽国增加了国库收入,当然还有不足一提的粮食,让金国的钱翻了几番,如果耶律戊处理得当的话,那么这些钱将会变成他最需要的东西,而如果耶律戊处理不当的话,那么钱还是钱,没有其他的用途,更甚者钱都不一定能回到金国的国库里。

“嫂子此话何意?”南宫看着沉思的冷月,凝声问道,他不明白为何冷月会突然有此一问,作为皇权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不好定义。

“如果你大哥做了皇帝,那么他会做什么?”冷月继续问到,耶律戊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他会安安分分的为百姓开创一个好的生活过度吗?会,但是他更多的心思却会想要为百姓寻找一个利于生存的地方吧。

而大启国是四国中最强盛的,也是人民最富裕的,只因为大启国那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百姓丰衣足食了,那么国库也就充盈了,国库充盈了,那么国之军队也必将是勇猛善战的,充足的粮食,充足的军备,邻国的内乱,这一切已经构成了一切吞并和开战的因素。

而正常的交易却不会引起各方的注意,那就是大启国和夏国之间的茶叶和粮食的以物易物的交易,在动荡的时候,大批量的粮食输出是兵家大忌,一旦动乱,那么粮食产量就必将得不到保障,就算大启国是粮食大国,但是到时候也怕是颗粒无收。

然后这一切的一切的背后,真正掌控着这些命脉的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各地交易的掌柜,唯一的掌柜,巫月儿,不,应该说是冷月,而她唯一控制这些的渠道就是很简单的,但是也很实际的一份佣工合约。

南宫和西门虽然协助着管理,或者说是监督这管理,但是他们却无法干预经营中的一切步骤和程序,而这也是现代经营管理中,最科学最合理的防止裙带关系,破坏经营运行的经营方式。

“为金国百姓谋求更好的生存条件”南宫怅然说到,金国虽然有着丰富的金银矿藏,但是却缺乏了最基础的也是最根本的粮食。

而就在冷月焦灼的等待着消息回复的时候,大辽后宫内,来自大启国的两位妃子却在精心的准备着一袭传统的大启国的嫁衣,不久,他们的未来太子就要在这里迎娶他的太子妃了。

“凤妃,你说她会上当吗?”金秋雁折叠着喜服的手一顿,那么一个聪明的女子,会上当吗?

“应该会吧,既然太子如此吩咐,就应该会有把握”武文凤也多少有些怀疑,不是不信任他们的太子,而是筝儿太聪明了,聪明得让她们以为她根本就不会出错,不会被他们那拙劣的演技给骗到。

“希望如此”金秋雁还是没有多少信心,对于太子,他的才华是毋庸置疑,有目共睹的,可是对于筝儿一个同样聪明的女子,他们之间的这场追爱大战,不知道是谁会赢。

不同的角落,不同的人们,却在为同样的两个人忙碌着。

酒过半巡,就有人匆匆走进酒楼,禀报了耶律戊一件让他大为忧虑的事情,而此时的大伙都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变的脸色。

“耶律旭逼宫了”耶律戊看着面前的天之骄子们,知道即使他不说出来,迟早他们也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还不是老老实实,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也好趁机寻求个解决的办法。

“真快”端木槿明只是淡淡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说道,眉宇间的凝重还是显露出了他的忧虑。

“看来耶律王子和暮烟公主的婚事得提前了”小九的一句话点明了耶律戊目前的可行之路就是和暮烟公主结为夫妻,那么辽国相助也就师出有名了。

“不知端木兄有何意见?”耶律戊想来想去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端木槿明也欣然同意,耶律戊当上金国的皇帝总好过耶律旭,毕竟这两国的交情关系不同一般啊。

“奕霖,你速速回宫,着手准备公主大婚之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端木槿明明白兵贵神速,只要举行了仪式,那么耶律戊就可以率领着辽国的军队返回金国了,而金国内朝堂上下也会对耶律戊有着忌惮之心,不会贸然的支持耶律旭逼宫谋反。

只要争取到了时间,那么这大局也就定下了。

而无心用餐的人们却没有发现小九那随心所愿的满意笑容。

看到公孙奕霖的提前离开,他们也结束了这半天的行程,事出有因,他们也该回宫了,既然金国内乱,那就不得不防暴乱分子的袭击,所以他们当下决定返回皇宫。

随着夜色降临,冷月没有等到丐帮的回复,反倒听到了一个让她能接受但是又不能接受的消息,那就是金国的耶律戊和暮烟公主的婚事提前举办,就在今晚,在皇宫,由辽国为他们举行婚礼,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但是却让辽国的老百姓欢呼雀跃,大喜的日子,又可以看到那缤纷绚烂的烟火,为这个寒冷的冬天增添一丝艳丽的色彩。

“嫂子”南宫无奈的看着冷月,他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因为大街上有着敲锣传扬喜讯的差吏,毕竟两国联姻是大事,也是喜事,他也阻止不了。

“我们回去吧”冷月深呼吸,起身走出了暂时落脚的茶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休夫。

而就在冷月疾步的跨进房里的时候,一队人马也来到了冷月所居住的院落外,静静的等候着,等候着冷月把该写的东西写好,该给的给人,一个女子这才敲响了院落的大门。

随着一声凤妃娘娘驾到,门迅速打开,而领头的女子已经昂然的走进了院落,直奔冷月所在的房间。

“武文凤求见小姐”武文凤没有用妃子的名头,也没有对冷月称以筝儿活着是冷月的称谓,毕竟这些都是不当的,她是跟着战云称呼的,这个称呼不会错。

“什么事?”就在冷月把休书写好,放好的时候,听到了武文凤的声音,这让她心声更为凝重,武文凤亲自前来,想必是得到消息了,也不知道小九现在怎么样?能否经受住这无情的打击。

“小姐,少爷想见你”武文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祈求而沉重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感受到那不用言明的无奈和希望。

“走吧”冷月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冷星是否已经知道了被废除太子一事,还有一旦被废的消息在辽国传开,那么他该何去何从?他又该怎么面对?

过于专注的她却没有发现武文凤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原来陷入感情里的女人确实有点蠢,这话一点也不假。

关注冷星的同时,也让她忘却了今晚这个时刻,正是她夫君成婚的时刻,她的心只为冷星而跳动,其余人等已经无足轻重了。

尾随着武文凤,把担忧的南宫云甩在了身后,冷月坐上了朝冷星进发的马车,脸色镇定,可是内心却是无比的忧虑,为那个少年而担忧。

而另一边,冷星早已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喜服,他无法在等了,今天他就要娶到冷月,虽然有些简陋,虽然有些卑鄙,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冷月做出决断,他相信冷月不会拒绝他的。

“太子,要是被小姐知道,属下在骗她,太子可要承担一切责任啊”战云看着徘徊等待的冷星,忍不住的说道,他不敢想象,当冷月知道,这一切都是冷星搞的鬼时,会做出何等反映,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放心吧”冷星一口答应了,可是却连看都没看战云一眼,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门外,只希望那人儿赶快来到,不要出什么岔子。

终于,在他望眼欲穿的时候,冷月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冷星急不可耐的迎上前去,一把把冷月拥入怀里,心终于踏实了。

“怎么了?”冷月任由他抱着,柔声问道,冷星很激动,难道他真的知道了被废一事?想到这里,冷月更担忧了,双手也主动的环抱住了冷星的腰,只希望她的怀抱能让冷星寻觅到他想要的安定感。

“嫁给我,坐我的太子妃,好吗?”冷星温热的话语在冷月的耳边响起,没有缘由,没有前奏,就这么说了出来,可是却让冷月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冷星还不知道他被废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冷星绝对不会让她跟着他颠簸流离,忍受那亡命之苦的。

“好”因此,冷月也一口答应了,为的也只是让冷星知道,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管他平穷富贵,不管他生死难料,她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太子妃,请换上喜服”金秋雁早就准备好了喜服,一听到冷月的应允声,赶紧张罗,心中也不由感叹,太子终于抱的美人归了。

只不过希望太子妃不要太快的醒悟过来。

一心想让冷星安心的冷月,任由着金秋雁帮她换上衣裳,疏理发髻,本想上装的,但是本就是面具,冷月阻止了。

“战云,行礼”冷星看到冷月的衣装差不多了,就赶紧吩咐道,不能的等了,要是让冷月看出什么来,他就完蛋了。

“月儿,害怕吗?”冷星牵起冷月的手,走到屋子中央,担忧的问到,然而这意味不明的话语却让冷月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不怕,小九,不管到哪儿,我都会陪着你的”冷月清冷的话语让冷星动容,但是他还不能坦白,他要坚持到完成最后一道程序。

“行礼,一拜天地”战云站到一旁,看都不敢看一眼,拉开嗓门就叫到。

看着冷星和冷月手牵手的拜完天地,战云赶紧喊出了第二个程序:“二拜高堂”

因为这里没有什么高堂,因而这个程序也就免了,两人只是相视一笑,等着战云的第三道程序“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随着战云的宣礼声,冷星和冷月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人生大事,滋味却不尽相同。

一个是喜极而泣的激动,一个是为爱担忧的无奈和坚强,但是同样的心理就是他们的心理只有着对方。

“月儿,本来我是想等回大启国以后,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的,但是我等不及了,我知道今晚上耶律王子成婚,也知道月儿不会在接纳他了,所以我才如此的急迫的,月儿会生我的气吗?”冷星可怜兮兮的看着冷月,那无辜而有讨好的眼神让冷月无法生气,当然,前提是她不知道冷星是否已经知道大启国内发生的事情?

而少数的几个婚礼见证人却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看着他们的太子殿下在那演戏,演的那么逼真,就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