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啊,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要给我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冷月刻意的说道,其实有心就好,她从来就不在乎这些世俗的东西,但是如果这个能成为冷星生存并为之奋斗的动力的话,那么她会不遗余力的利用的。

“你们都听到了吗?”冷星转身看着眼睛都没有注视着他们的手下身上,到了现在他总算放心了,哈哈,就算冷月生气了,发火了,他也不会担心冷月在从他的身边离开了。

他的一个小小的计谋,配合着金国的纷乱形式,让他顺利的娶到了冷月,然而对于冷月所存在的种种困扰,他不想在等,也不想在拖,他会帮冷月处理干净的,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以过去,他们已是夫妻,摘下面具,即将跟他回到大启国的是一个辽国女子,而不是吴筝儿,更不是冷月。

“是,恭贺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战云,武文凤,金秋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而冷月看着不敢直视她的战云,在看看金秋雁和武文凤那怪异的表情,脑海中一阵茫然之后,渐渐清明,她是不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啊!

“战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冷月径自走到战云面前,阴阴的问道,怎么作为冷星的得力助手的人,在知道冷星那么危险的境地以后,还能如此文档的站在这里,还有心搞这么一个婚礼,在看看身上的喜服,虽然这里没有奢华铺张的场面,没有皇亲贵族的祝贺,但是这精致的做工,贴身的裁剪,都表明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这身衣裳是专门刻意定做的,而为的只是有这么一天,由他们两穿上,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她觉得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冷星能掌控全局,庆幸那种不幸的事情只是谎言,当然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饶过他们,竟敢联合起来欺骗她!

“恭祝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战云头一抬,视死如归的把祝福语说了出来,只要太子幸福,让他当挡箭牌他也认了。

反正到时候要是太子妃生气了,一气之下走了,那么受罪的还是他们啊。

“恭祝太子,太子妃殿下,琴瑟和鸣,永享天下”武文凤和金秋雁双双行了大礼,这话的意思够明确了吧,只希望太子妃不要太过生气了。

“永享天下!”冷月出乎意料的重复着这话,她当然明白了什么意思?一把撕开了脸上的面具,既然有人依靠,何乐而不为呢?她也累了。

冷星紧张的注视着冷月的一举一动,看着冷月没有发怒但是却没有情绪起伏的容颜,做好了迎接一切责骂的准备。

“我累了”冷月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冷星,眼神中没有一点愤怒和被欺骗的感觉,她逞强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是该好好休息了,休息好了,她才能和他共同面对未来的生活和挑战啊。

没想到冷月不但没有发火,还如此自然的接受了他的安排,冷星心中又是释然又是忐忑,如果冷月秋后算账那就惨了,但是现在没有发飙,那么他也放心不少。

“月儿,之前你给了我一个名字,今天我给你一个名字可好?”冷星郑重的征求冷月的意见,既然冷月的脸已经改变,那么她的身份也要有所变化才是,那样的话,所有的阻碍都将迎刃而解。

“好啊”冷月无可知否的答道,她当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一个新的开始,新的脸孔,新的身份,新的人生,新的生活。

“当初你叫冷月,我叫冷星,现在我叫星,那么你就叫随星可好?”冷星也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幼稚,可是他却真的想要这个名字,只要冷月接受了,那么她的心意不就表明了。

“好啊,随心,随心所欲,不错”冷月故意歪解了字眼,坦然的接受了,不去看冷星那欲言又止的,想说不敢说的俊彦,心中暗爽。

“怎么,我愿意你不高兴?”冷月故作疑惑的问道,看着冷星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和无辜,而只有冷星才知道,那眼神里还有什么,威胁,是的,威胁,浓浓的威胁。

“怎么会?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只要心儿不生我的气,就是对我最大的犒赏了”小九已经很娴熟的叫出了那个在他心中默念了上万遍的称呼,星儿,心儿,虽然字不同,但是音同也算一种安慰了。

看着太子你狗腿的样子,战云和两个美人儿都情不自禁的洺唇含笑。

“我累了”冷月(随心)懒懒的说道,终于可以在没有任何压力,没有任何戒备的情况下睡上一觉了,也不管她的话语让在场的人想入非非。

“属下告退”战云等在听到冷月的话后,就看到了太子爷那恼怒的眼神,他们赶紧告退,是啊,他们怎么一直在耽搁太子爷的好事呢?

“心儿”小九转身看着那陌生但却不构成障碍的脸庞,**澎湃,他终于可以和她单独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小九,好累啊,我先休息了,剩下的麻烦你处理了”随心听到小九这神情的呼唤,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但是一想到他的自作主张和使诈,她就不想轻易的放过他,再说丐帮的人也应该有回信了,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他去处理了,也够他乱上一阵子的了。

等他处理差不多了,那时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心儿”小九委屈的叫道,怎么能这样,可是他却不敢跟着那朝思暮想的人儿走进房门,因为他知道,心儿已经给他面子了,他得见好就收,否则得不偿失。

“太子,丐帮弟子求见”门口已经传来了战云为难的禀报声,冷星无奈的只能看看房门,悄然的走出了屋子,就在他走出的一刻,伸手敏捷的侍卫们已经把整个阁楼都围了个团转,而冷星却只能去料理冷月丢给他的烂摊子去了。

今夜的冷月一夜无梦,而身着喜服的冷星却是焦头烂额,他一直都知道冷月在计划什么,也知道她对大启国有着很深的仇恨,可是当他从丐帮弟子的口中了解到越来越多的信息时,他才发现,冷月对他真的很宽容,不管是大启国,还是金国,都避不开这战乱的圈子,就连相对安全的夏国也会被搞得人人自危。

次日午时,辽国的宫门口,大辽皇帝身着盛装送走了匆忙回去争夺权位的金国耶律戊王子,同样送走了一脸喜气但是却疲惫不堪的大启国太子以及两位王爷,而夏国的皇上和王爷也提出了辞呈,随着金国的内乱,整个天下都动荡了,他们都要坚守自己的阵营,不容有失。

陪同耶律戊回去的南宫黯然无语的递给耶律戊一封信笺,而接过信笺的耶律戊却在看到了那不算端正的自己时,怅然若失,撕碎了信纸,策马狂奔,心中想到只有金国的王位,既然他选择了为权利而奋斗,那么他就已经失去了拥有儿女私情的资格,对于此,他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半个月,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整个天下,谣言四起,局势紧张,金国易主,耶律戊王子终于登上了皇位,立后纳妃;而大启国太子归国后,随即进行了登基典礼,同时进行的还有为太子妃进行的册封仪式,本该是皇后的,却册封为随心皇妃,为的只是因为皇妃的一句话,当皇后累,因而整个后宫就只住进了一位皇妃,一位标榜善妒的不愿为后,却愿为妃的女子,而她的一句善妒引来众臣的非议,但是也堵住了后宫的宫门。

而在局势紧张的时刻,随心皇妃的一个批阅,让大启国拥有了无人能比的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衣服,鞋子),也让大启国的想劝新皇立后纳妃的大臣们闭上了嘴。

大启国自此开辟了一王一后的传统,也开辟了女子参政议政的先例,但是这难得的荣誉却别某些人嗤之以鼻,只因为她自甘承认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无才无貌的女人,她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心情好。

然而她的自嘲下,却有着让整个大启国都为之钦佩的头脑和智慧,而她的存在也让各国的王后妃子忌恨艳羡,只因为一个平凡女子居然获得了大启国皇上的欢心并为之摈弃了整个后宫,这等荣耀,是天下女人都想拥有的,也都想实现的,而随心皇妃却做到了,怎不让人妒忌。

放弃了仇恨,得到了幸福,星月终将相伴。

正文 第146章

随心番外之耶律戊篇

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一个别致的小小院落,规模虽小,但是却摆设齐全,这院落的女主人和小公子正在院子里闲逸的晒着太阳,服侍的丫头都被支开了。

“娘,爹好久没来看我们了”一个满脸写着郁闷的俊朗少年看着坐在树下,闭眼享受阳光的淡雅女子,发出了不平的声音。

他不明白,为什么别的人家,爹和娘是住在一起的,而他们家总是只有他和娘在,而爹总是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走了。

他好想像隔壁的男孩子一样和爹爹去山上,下地找矿,干什么都行,只要和爹在一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每当他眼巴巴的看着爹来看他,等着爹带他一起出去,总是爹已经走了,而娘总是呆呆的看着紧闭的大门,静静的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刚开始的时候,娘还会流泪,可是慢慢的,娘不会流泪了,她会对着同样失望的他默默微笑。

但是他却知道娘不开心,娘很伤心,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驱散娘心中的伤痛,让娘开开心心的真真正正的露出发自内府的笑容来。

“君儿乖,爹爹很忙,等他有时间了,他就会来看我们的,君儿要好好的跟夫子学习,等爹爹来接君儿的时候,君儿不会让爹爹失望”看着眼前的稚子,水涟漪忍不住的暗叹,什么时候,君儿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那个家去,堂堂正正的叫他一声爹。

“嗯,娘,君儿一定好好的学习,夫子都夸君儿懂事聪明呢”巫君扬起阳光的小脸蛋,努力的泛起笑容,只希望他的努力能让娘开心展颜。

“君儿真是娘的好孩子,等君儿学成了,就可以跟爹回家了”水涟漪看着儿子,为他的懂事和贴心感怀,也为他的懵懂无知感到担忧,如此渴望父亲的孩子,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能接受吗?他的脸上还能有如此灿烂的笑容吗?

“娘,等君儿学成了,娶媳妇了,君儿和媳妇一起孝顺娘,陪着娘”巫君想象中最幸福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就像隔壁的那家人一样。

“呵呵,君儿真好,嗯,娘一定等到君儿娶媳妇孝顺娘”水涟漪干涸的心却因为儿子稚嫩的话语再起涟漪,她的儿子,看着这张让她又爱又恨的稚嫩脸庞,她紧闭的心门终于被打开了,不管那个男人怎么样?不管她是否爱着那个男人,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他应该有属于他的身份和地位,他应该能像所有的孩子一样,能够光明正大的呆在自己的父亲身边,享受父亲的关爱和教导,正常的生活成长,娶妻生子,继承父业。

从不为琐事而动容的水涟漪却因为儿子的孝心动了欲念,她要为儿子谋得他应有的一切,身份,地位,认可。

“君儿,去找夫子,就说娘找他有事相商”水涟漪温柔的对着儿子吩咐到,看来是到了该做什么的时候了。

“嗯,孩儿马上就去,娘稍等片刻”巫君不疑有他的起身走人,娘难得吩咐他做一件事情,他可乐坏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水涟漪缓缓叹了一口气,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她苟延残喘的活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她今天才明白,为的只是这鲜活的生命,只要能看着他,她的心就安稳了,可是随着他的成长,他会明白越来越多的事情,而有些事情,他是逃避不了也解决不了的,而唯一能解决这一切的只有她自己。

“常喜”水涟漪轻轻的呼唤到,她知道他就在这附近,美名其yuan:保护她们娘俩的性命,其实她怎么又会不知道呢,他是保护他们的保护神,也是夺取他们性命的夺命鬼。

“夫人有何吩咐?”压抑着那奸细嗓子的一位长相不算阳刚的男子出现在了水涟漪的面前,等候着夫人的吩咐。

“替我准备笔墨,休书一封给皇上送去,你亲自送去,当面呈给他”水涟漪冷冷的吩咐道,他应该会明白,她命令他亲自送信的目的是什么?原因是什么?

“是”常喜迅速的离去,一会就已经捧着笔墨纸砚来了,工整的在水涟漪面前的桌子上摆好了笔墨纸砚,束手恭候着水涟漪的提笔落字。

水涟漪略作沉思,提笔而就,一封决定了巫君命运的信就此诞生,而欢喜而去的巫君却毫无所知,正在为娘亲难得的和他亲近并且吩咐他做事的喜悦中快乐着。

“好了,常喜,你应该知道你如果不能完成我给你的命令,会有什么下场?”水涟漪折叠好手中的信笺,递给了常喜,看着他剧变的脸色,她满意的笑了。

哈哈,没有想到喜怒无常的常喜公公也会有受制于人的时候,并且还是被她威胁,一个没有权利背景,没有后台支撑的,叛臣遗孤所威胁。

“奴才一定会完成夫人的命令”常喜小心的把信笺放入袖中的夹层中,阴郁的离开了,他太小看这个女人了,而他却在他的轻敌中载进了一个永不能翻身的阴沟里了。

他犹记得当他接到命令来“服侍”这位被皇上秘密安置的女子,她的淡漠,她的无情,都让他感到难以置信,因为毕竟她的家人,她的家族全被斩杀了,可是她却没有那种寻常人会流露的仇恨以及绝望,有的只是随意而安的态度和坦然面对的气度。

可是当皇上宠幸她的第一个晚上,她哭了,在皇上离去之后,喝得酩酊大醉,也就在她微醺的时候,他被迫陪酒,直到他意识不清为止,而也在那个早晨,她哭了,哭出了所有的悲痛和无奈,哭出了她的绝望和耻辱,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戒心,吐露了心声,畅谈了对妻子的想念,而就在他酒醒以后看到的就是在皇上面前,伸展自如的水涟漪,之前的疯狂已经荡然无存,可是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却让他如临冰窟,他记忆深处的妻子被特许安置到了皇后的身边,妻子成了皇子的奶娘,而儿子却成为了皇子的陪读,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水涟漪是怎么做到的,又是怎么跟皇上说的,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掌控在了那个女子手里,因为自己唯一的软肋已经握在了她的手里,他不敢赌,因为那是他生命的延续和依托。

而就在常喜公公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的同时,开心的巫君请来了夫子,兴致高昂的朝水涟漪走去,即使他想用跑的,但是他却不想在夫子面前,更不想在娘的面前失礼,所以可以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欢欣,带领着沉着稳健的南宫夫子慢慢的走向夫人。

“夫人”南宫轻飏面对这没见过几面的冷清夫人,不明白今天为何会专门让巫君请他来。

“夫子,请坐”而一看到南宫身影就起身的水涟漪,站着身子看着他们走向她,出言招呼。

“谢夫人”南宫轻飏严谨的坐到了距离水涟漪最远的一个位子上,学士的风范和气节尽显。

“君儿,你回房去看书吧,娘有事和夫子说”水涟漪坐下的同时也对一旁好奇等待着的巫君吩咐道,她不想让他知道一些糊涂的事情,到时候,她会亲自跟他交代的。

“是,娘,先生,君儿告退”巫君虽然感到很失望,但是夫人的一声娘已经填补了他的失望,鞠躬有礼的退出了水涟漪以及南宫轻飏的视线内。

“不知夫人传信在下,所为何事?还请夫人指示”南宫轻飏率先开口了,对于水涟漪的召见,他只觉得沉重,直觉上的。

“夫子,君儿原本姓耶律,名戊,字君”水涟漪只是开口解释了巫君的姓名,而这却已经够让南宫轻飏吃惊的了,耶律乃是国姓,胆敢姓耶律的,只有皇亲,然而既然是皇亲又怎会居住在这偏远的地方,远离俗世呢?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而这却也是让人胆寒的禁区。

“夫人,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不等水涟漪继续,南宫轻飏已经失礼莽撞的起身,要告辞了,他不想听她说下去,这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对于他来说没有好处,只有祸害。

“夫子家的公子好像和君儿相差不大吧,也是到了让人闹心的年龄了”水涟漪没有阻止,可是那话中有话的语句让南宫轻飏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他就知道,既然能找他上门,他又则呢么能轻易逃脱这祸端呢。

“不知夫人有何差遣?在下定当耳贴复命”南宫轻飏知道他再也逃脱不了那是非的纠缠,无奈的请命。

“陪同君儿回宫,辅佐君儿,保护君儿,我不但要他活着,我还要他当上金国的皇帝,为水氏一门忠烈平冤昭雪”水涟漪说这话的时候,多年积压的仇恨和悲愤都在这简单而又沉重的话语中迸发了。

她不是不恨,当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还合家欢乐,备受皇宠的家人锒铛入狱,没有经过任何的审理就宣布了罪行,水氏一门逆反罪名成立,其罪当诛,祸及九族,而她本已经做好了和家人同生死的决心,不哭不闹的和平静而悲痛的家人们共赴黄泉,可是命运却没有放过已经认命的她,在临刑前一个时辰,她被秘密的带走了,带到了一个无人认识她,而她也不认识任何人的地方,就那么被重重的侍卫看守着,听着那行刑的催命鼓,她的心死了,没有哭泣,没有狂乱,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看宿命的安排,也想看她的命运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然而没想到当她坐到麻木,当她以为她会在沉默中死去的时候,一个人来了,身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来到了她的面前,那熟悉的容颜,那不知歉疚的尊贵男人来看她来了,她早该想到的,除了他,能有谁把死囚犯带走呢?

那时的水涟漪看着走到她面前,用拥抱给予她温暖的男人,她笑了,淡淡的笑了,有讽刺更有悔恨,悔恨自己的爱那么的廉价和轻贱,她的心和感情居然给了一个不要爱,不要情的男人。

心也在那一刻死寂了,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澜,就连死的**,她都没有,就这么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那求生的本能,还是为了那被压抑住的情感,还是那深深的仇恨,她不知道,但是她却活下来了,看似无心,但却有意的活下来了,依附着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她生存了下来,并且还生下了孩子,然而就因为是他的孩子,她并不觉得亲近,尽管他是那么的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但是她就是亲近不起来,特别是看着那张如此相似的容颜,她的视线本能的就会转移。

而今天,那孩子的一句话却改变了她,或者说是感动了她,勾起了她沉寂的母性,也唤起了她那薄得可怜的温情,而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好累,好想休息,而这个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回到他该回去的地方,去过本该属于他的生活。

“明天,皇上就会派人来接君儿回宫,劳烦夫子在君儿的身份认祖归宗以后,想法让君儿离开皇宫,直到他有能力自保的时候,再回去,那时,夫子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水涟漪的话决定了南宫轻飏一生的命运,也因为她的决定,让南宫轻飏远离了淳朴的乡间,进入了权利纷争的是非之地,也成就了一个伟大的智谋者。

“在下相信有了夫人的维护,君儿会过得更好”南宫轻飏试探的说道,既然她能够做到让皇上接君儿回宫,那么她就应该能做到保住他的性命。

“夫子请准备吧”水涟漪并没有延续这个话题,而她的无视也让南宫轻飏知道,他是逃脱不了这分重担了。

“凡是与逆贼相关的人,在金国也是其罪当诛的吧?金国的律例想必先生比我明白”水涟漪的话语隐隐从南宫身后传来,而南宫轻飏的步伐也更急了,心中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可是他却无处去藏去躲,他相信一旦他退缩了,那么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个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也就在那晚,巫君看到了一个清冷的女子,眼神中的温柔和怜爱,也看到了她那柔弱的身躯下的疲惫和困乏。

“君儿,成大事者不宜动情,被感情牵绊的人生,你会活得很累”这是这个他叫了十年的娘最后对他说的话,而那时的他已经在她的注视下,幸福的入睡了,他隐隐约约记得,她在他的额头留下了浅浅的一吻,但是却让他在睡梦中绽放了笑容。

而次日,当他从美梦中苏醒,想再次享受那让他幸福不已的温情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恢复了太监装扮的常喜公公。

“殿下醒了,奴才服侍殿下更衣”常喜一看到巫君睁开眼睛,就为巫君准备好了衣服,外面也适时的进来了抬着温水的小太监,这让巫君很是诧异,不明白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感觉陌生又熟悉。

“常喜,你这身衣裳好奇怪啊,我娘起来了吗?”巫君看着身着太监服的常喜,诧异的说道,但是他关心的还是他那清冷的娘亲起来了没有,他昨晚睡得好好,不知道娘睡得好不好?

“殿下,请漱洗”常喜没有回答巫君的问题,只是循规蹈矩的给巫君递上盐水漱口,在递上拧干了的棉布,净脸。

“常喜,我不是殿下,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好了,我去给娘请安了”巫君漱洗完毕后,看了一眼常喜那看不出情绪的脸,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却不想看到的却是满院落的白色,就连整齐的站在院落里的侍卫身上穿的也全是白色的丧服,这让巫君心中忐忑不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他们要穿丧服?

“殿下请着衣”随后出来的常喜自己身上也套上了丧服,手中拿着的是符合巫君身材的丧服,而这让巫君更加的迷惑和不安,只能睁着惊惧而茫然的眼神看着常喜,希望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而没有等到答案的巫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跑向水涟漪的房间,房门是敞开的,没有他想见的身影,看到的只是一口棺材,正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屋子里,看到这一切,他恍然大悟,娘亲的反常原来只是为了告别,而他的心和童真也从此冰封。

穿上丧服恭恭敬敬的在棺材前叩了三个响头,他就被请回了皇宫,他真正的家,而他的父亲竟然是当今的皇上,是有着三宫六院的皇帝,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听着虚假的奉承,他的脑海中只有那黑黑的棺材。

在大殿上,当皇上封赐他行事耶律,名戊时,他晕倒了,晕倒在了那庄严的大殿上,所有的真相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充斥了他的整个世界,他的接受已经达到了极限。

而当他浑浑噩噩的去参拜各位娘娘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皇后那绵里藏针的微笑,他的心在发抖,他的腿如铅般沉重,但是他却坚持挺住了,他没有退缩,没有倒下,镇定而又麻木的走完了整个规矩动作,而当他参拜完所有的该参拜的人之后,他听到的却是南宫先生带他出宫,游历江湖的消息,在等他有记忆的时候,他已经在皇后的叮咛中踏出了宫门,而也就在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皇后在说:你别想再回来。

那和蔼的笑容下是冷酷的心,耶律戊从睡梦中惊醒了,看着身边安然入睡的残颜女子,他的心慢慢的安定了,没想到和兄弟们的一句戏言竟然真的让他得到了一个妻子,一个独一无二的妻子。

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她的妻子是一个有着那么让人侧目的伤痕的女子,娇小的脸庞,有一半都被那道疤痕给遮住了,可是他却不厌恶,不知道是因为天下间没有人能让他有好恶感,还是因为她特别。想到拜堂的时候,她说的话,他不禁哑然失笑,她要的是一个专一,一个唯一,而他却恰恰不能给她这个承诺,但是他还是给了,在他还承认她们是夫妻的时候,他会是她的唯一。

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他却和她同房了,完成了夫妻间的仪式,也承认了她的身份。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么一个弱女子,在被司徒他们抢上来的时候,居然那么的从容淡定,那份姿态和印象中的那个清冷女子很像。

而正是因为那特别的熟悉感,让他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接纳了她,而她也真心的敞开心扉接纳他,虽然她的心理有着让她牵挂的人,那个在梦里让她呼唤的男子。

可是她的努力他感受到了,所以他也愿意给予回报,虽然他给不了她感情,但是最起码的尊重他还是会给的。

看着她镇定自若的应对司徒的敌意,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接受这陌生的生活环境,他对她有观察也有试探,因为他不会容许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他的身边,因为他的命不止是他自己的,还关乎着更多的责任和使命。

然而她的到来,却带来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问题,那就是她的身份,她的身份不似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经历也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丰富深沉,然而她选择了沉默,他也就不问,因为他们都是有过往的人,只要不触及彼此的底线,那么他们就会尊重对方。

但是当她看到那满满的仓库的时候,她毫不掩饰的企图也在那一刻表露出来,她不但表现了她的企图,她还点破了他的目的,而这让他动了杀机,是的,杀机,他建立黑风岛这么些年来,网罗各方人才,保持对外界的信息了解,就是想激发他们对生存和生活的憧憬和热情,然而这么一个被深深的小心的掩饰着的意图却被她轻而易举的识破了,那一刻,他知道了,他娶到的妻子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有着让人心惊的智慧和能量,他想杀了她,可是她的真诚和坦白让却让他相信她,真心的相信她,他相信只要她承诺过的事情,那么她一定会做到的,她暂时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他默许了和她之间的约定,也默认了对她的认同,让司徒南宫他们不能对她下手,只是因为那绝境中求生的坚定信念好不屈精神。

随着时机的成熟,随着几国对她的搜寻,他们在岛上度过了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无疑是安定的,温暖的,在哪里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她在他的怀中睡得安稳,毫无防备,而他亦然,怀抱着这瘦弱的身躯,他不在做恶梦,他的心也安定了。

然而随着局势的变化,父皇的年老体衰,各皇子间的争斗越演越烈,他也得回去面对那一切丑恶。

因为如果他退缩了,胆怯了,那么他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而那是他不会选择的道路,他要的不止是皇位,还有让那冤屈的灵魂得到安息的重担。

长途的航船,让她苦不堪言,举步维艰,然而她却没有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用她那顽强的毅力坚持着。

而期间对于司徒的行踪,她关切的问及,这让他真心的感受到了她对于他们的接纳和坦诚,毕竟司徒是那么的不喜欢她,对她的态度是那么的恶劣,可是她却不放在心上,那一刻,他的心动容了,但也仅仅只是那一刹那,或许是因为感动吧,也只像那蜻蜓点水般,荡起一层微不可见的波纹,整个湖面又回归了平静。

金国的党派分裂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出手,那么他也就只有挨打的局面,借助外来力量也成了他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决定了向辽国的暮烟公主提亲,一想到那个骄纵做作的女子,他就不由得皱眉,但是她却代表了权利和力量,相较于她能带来的利益,他会无视她的缺点,只是想到身边女子拜堂时所说的话,他的心一阵无力。

难怪说,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情,会影响他的决策,耳边又似乎想起了那朦朦胧胧的清冷声音,不能动情。

安置了碧珠陪在她的身边,又是保护更是监督,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了他的眼中,她创建商业的奇思妙想,她的大胆雄心,她的坚强镇定,以及她怀孕的信息。

每一件都让他感到惊异意外,但是又觉得理所应当,因为她给他的感觉就应该那样。

当他知道她怀孕了,小心翼翼的保胎的时候,他的心是暖的,虽然不是那么的热烈,但是却暖暖的,一想到他将有自己的孩子,他的心情总在不自觉间开朗放晴。

没有人知道,他越来越期待那纸条的到来,只为那温暖的触动,然而当他再次接到纸条的时候,他的心冷寂了,他竟然看到了她滑胎的消息,还是因为暮烟公主,她滑胎了,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他却能想象她的痛苦和绝望,她那微弱的生命在奋力的挣扎,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需要暮烟所带来的权利,他只有选择了漠视。

没有了期盼,他更理智了,运筹帷幄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借助势力,拉拢朝臣,他的每一天都在算计和被算计中度过。

就在他打算回国的时候,他却受到了辽国皇帝的挽留,因为邻国的使者要来拜会,其中竟然有夏国的国王和一位王子,还有大启国的两位王爷,这些卓而不群的人怎么会同时来辽国,这不仅让他考虑到,他们是否想到了什么?

当他看到了闻名已久的众位贵人时,他才知道,为何当今局势如此紧张,只因为当权者都是有着谋略的人才,没有那个是弱者,而这强强之争却是最扣人心弦的。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大启国的太子也在他们到达的当天赶到了辽国,虽然他们的分开行动让他怀疑,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打量了那位名震四方的太子,也就十六七岁的年龄,面容刚脱去稚嫩,而那瘦削结实的身体,坚定自信的步伐,沉稳内敛的眼神,任他怎么低调也掩饰不了的皇家威仪,他很欣赏大启国的太子,因为他是一个值得他欣赏的人物。

然而随着他们的交谈,他渐渐的发现,那大启国的太子对他有着争锋相对的嫌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直到他们谈到了一个叫月儿的女子,让他想到了他的妻子不也是叫月儿吗?这让他感叹世间的事真是巧?在他还没感叹完的时候,他又惊奇的发现他们口中的月儿居然同时获得了几国首要人物的青睐和爱慕,特别是大启国太子的呵护和疼惜。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却是,大启国的太子还有个名字叫冷星,这不正是自己的妻子梦中呼唤的男子的名字吗?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不免震惊,但是同时也明白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和敌意所为何来?

接着,金国就传来了耶律旭逼宫退位的消息,他的计划也不得不提前进行,而冷星居然顺势提出了此事,这解了他的危,但是也让他知道自己和月儿终究是无缘。

当他牵着暮烟公主的手的时候,他已经明白,那个女子是不会等他了,因为他已经违背了她唯一的原则。

心中的苦涩却被国内的混乱以及困扰覆盖了,他想的只能是国之大事。

当他匆匆从辽国国王的手里接过兵符,率兵回朝的时候,他接到了一封来自她的亲手信,一别快一年了,她第一次写信给他,他也相信这是最后一封信,当他看到信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怀着一点点的奢求打开了信笺,那不算规整的字体上明晃晃的写着休书二字,他笑了,随手撕了信笺,扬鞭策马,心中却有种想哭的感觉,让他发泄不得。

他最终是选择了江山和使命,放弃了她,也放弃了他一生的情感归宿。

正文 第147章

随心番外之安安篇

“这次又是谁略高一筹?”肃穆庄严的御书房内,威严不凡的皇上开口询问,想他而立之年,有为数不少的子女,虽然年纪尚幼,但都表现不俗,特别是年龄相当的四皇儿和五皇儿,实力相当部分上下,当然客观的说,四皇子要稍微逊色,但是他却偏好四皇子,也许是因为淑妃更得他的欢心吧。

“五皇子的一篇《民以食为天》赢得了太傅的赞誉”总管恭恭敬敬的回答到,毕恭毕敬的奴才相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哦,是吗?”皇上不但没有因为五皇子的杰出表现而欢欣,反而眉头紧皱,不再言语。

“今晚摆架芳华宫”皇上淡淡的吩咐后,重新把心神都集中在了桌上的奏折上了,而总管太监却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准备皇上的侍寝安排。

就在芳华宫兴高采烈的准备迎接皇上驾临的同时,清云宫却格外冷清,温婉的贤妃聚精会神的听着儿子的讲述,看着儿子那神采飞扬的脸庞,她的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母妃,太傅今天又表扬我了呢”安安小小的脸庞骄傲的看着母亲,等着得到母亲的赞赏。

“皇儿切不能骄傲自满,当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抱着虚心请教的心态去尊重老师,尊重别人”贤妃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但是却不是一个懂得权谋的女子,她并没有意识到孩子的过分凸显已经为她们在皇宫中的生存埋下了隐患。

“嗯,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谦虚的向师傅和各位王兄学习的”安安点头额首,乖巧懂事的听从贤妃的教诲,一心只想做母妃的好孩子,还有就是能从父皇那里得到一声称赞,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还是没有得到来自父皇那里的认同,可怜的他却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父皇不满意,那么只要他好好的学习,好好的表现,父皇迟早会看见他的努力,会认同肯定他的成绩的,却不知他幼稚的想法为他带来的不是认同,更不是赞誉,而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嗯,皇儿也该累了,下去休息吧”贤妃看着面前的儿子,满是欣慰,看着已经燃烧到了半截的蜡烛,知道今晚皇上是不会过来了,她也得休息了,这无休无止的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耗尽她的所有力气。

“嗯,母妃好好休息,孩儿告退了”安安也行礼告退了,心中还在想着明天该学习什么,满满的憧憬。

“娘娘,今晚皇上去了芳华宫”贴身宫女在服侍贤妃脱衣就寝的时候,幽幽禀报,皇上都好久没有来这清云宫了,外头的妃子都在传说这清云宫快成冷宫了。

“嗯,知道了”贤妃没有表露心绪,只是淡淡的躺下,闭上眼睛,安然睡去,心中却是幽幽黯然,皇上该是不会再来这清云宫了吧,想她一介平民,能够得到皇上的恩宠,荣升妃嫔,她已经有很知足了,可是想到在这深宫,没有权势的后盾,没有贴心的知己,她真的感到好累,好疲惫。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皇儿能够得到皇上的注意,能够培养他,不要让他的才华埋没了,即使没有成为太子,成为皇上的奢望,但是也希望她的儿子能有个适合的出路啊。

而在另一边,妖娆妩媚的淑妃却正躺在皇帝的怀中,柔情倾诉。

“皇上,钦儿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淑妃慵懒的话语中有着**过后的慵懒韵味,靠在皇帝胸口的脸颊静静的听着皇上的心跳,而皇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淑妃的裸肩,享受那指尖微微的湿意。

“钦儿很出色,淑妃不用担心,朕立钦儿为太子,淑妃以为如何?”皇上试探性的问道,怀里的女人虽然不是他的最爱,却会是一个最称职的太后,淑妃家势力笼罩了半个大启国,虽然淑妃家也都是建功立业的忠良之臣,但是毕竟让皇帝心有忌惮,一旦这太子之位稍有不慎,一旦淑妃娘家势力反扑,这也将会是一大祸事啊,他不想因为太子一事失去半壁江山,更不想因为太子一事搞得国破家亡,最主要的是他也喜欢钦儿那个孩子,不那么的孤傲,更不是那么的才华横溢,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恰到好处,彰显而不狂放,沉稳而不死板。不像另一个,童维仁自小就显示出了卓越的聪慧,他的聪明,他的才智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让他永远忌恨永远也无法超越的人,那就是他的皇兄,现在已经化为尘土的一个男子,同样的优秀,但是最后还是他当上了皇帝,而他却总觉得朝臣对他指指点点,他心中的结永远解不开,虽然那个人已经走了,可是却也成了他心中的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每当他听到五皇子的种种表现,听到五皇子的优秀,就让他想起了那个人,所以他不喜欢五皇子,甚至有点故意漠视甚至疏理,就因为五皇子的存在让他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皇上,要说臣妾不高兴那是假的,可是臣妾知道钦儿不是最适合当太子的人选,贤妃妹妹的仁儿打小就聪慧伶俐,三岁成文,七岁成诗,不管对政事还是对学识都得到太傅的认可,臣妾以为仁儿才是最适合做太子的人选”心中压抑着狂喜,尽量的平和的说道,不仅显现了她的谦让,也让皇上明白,如果现在立钦儿为太子的话,难堵悠悠众口。

“爱妃真是明理啊”皇上幽幽一叹之后,赞许的说道,对于这位淑妃,她的才情,她的识大体,她的为人处事,永远是得他心意的,轻轻的连拍了两下,终止了谈话,两人相拥而眠。

而自此之日,皇上却一反常态的光顾清云宫,对贤妃也是宠爱有加,为了不让体弱的贤妃再受妊娠之苦,皇上还特意为贤妃准备了避孕汤药,虽然这对于贤妃来说是个难以言明的事实,可是皇上的一句爱妃身体不好,不宜受孕让贤妃所有的苦涩全都咽进了肚子里,且不说这是避孕药,就是毒药,她也只能欢欣的喝下去,她只能认命。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贤妃真正的是到了体弱多病的地步了,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冷汗淋漓,皇上也不大前来了,而只是派人送补药,每天都送,从不间断,任凭贤妃在怎么不识人间险恶,再怎么迟钝,也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明白了所有的一切的贤妃不但不畏惧死亡的到来,反倒很是期待,这只有等待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只不过放不下幼稚的孩儿,而现在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呢?她没有什么可靠的人,没有能帮助她的后台势力,想想那孤苦无依的家人,她又怎么能连累他们呢?

“母妃醒了吗?我要见母妃”仁儿那稚嫩而急迫的声音从宫门口传来,可是可怜的贤妃却只能泪流满腮,她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每一次仁儿的到来都被太监阻止在了门外,皇上是决定不让她们母子相见了,想必是怕她和仁儿说什么吧?可是就算是仁儿一无所知,皇上又会放过仁儿吗?就算皇上放过了,那些妃子又会放过他吗?她可怜的仁儿,都怪他没有一个聪明的娘,不懂得锋芒毕露的结果,不懂得伴君如伴虎的含义,现在她懂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孤独无助的贤妃却只能流泪到天明,看着头顶的华丽纱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到最后,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有不甘,有不舍,可是人走了,一起都没有了意义,而也就在整个皇宫传出贤妃病逝的消息的时候,五皇子才被允许进入清云宫,看望母妃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