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喜新厌旧啊,我以前买各种收拾都是戴几天就不戴了,你不知道吗?”

男人眼神极深的盯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

说罢,他松了手。

池欢不知道他说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但她自然不会问,转身就走。

……

等墨时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像是已经睡着了。

因为她的“冷淡”,他们之间除了纯睡觉也做不了别的。

装睡装多了,自然就能以假乱真。

又或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男人的吻从她的脸颊蔓延到耳后,再愈演愈烈的落到她的脖颈处,且越亲吻越有情一色浓烈的气息,以至于没法再继续装作没反应忍下去时,她终于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并且胡乱的摸了一把拧开了床头的灯。

“墨时谦,你…”

一句听似恼怒的话在橘黄的光线里戛然而止。

男人英俊的脸庞因为染上的情一欲沉迷,在被她打断之后被反衬出禁欲的感。

她的眼神还是呆滞在了他的身上。

光线并不明亮,但足够她看清楚他身上的伤。

因为松垮的浴袍而暴露了胸膛那片的肌肤,正好就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应该是被刀锋划过,已经结疤了,仿佛还凝着暗色的血。

第307章:池欢,不准去,你只能睡在这张床上

她听到了,也没有忘记,他昨晚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控诉”她没有关心他的伤势。

男人也会如此矛盾,他受伤她关心,他不想让她看,怕她看了会担心伤心。

他受伤她“漠不关心”,他会更失落,反而想让她看上一看。

当然,即便是失落,以墨时谦的性子,他也绝不会故意想让她看到。

只不过从他回来开始她就连问上一句看上一眼都没有提过,他自然也不会刻意把自己裹严实。

安静里,墨时谦眼神极深的注视着她的脸。

池欢的视线在那道疤上流过之前,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了闭眼,然后才睁开,恢复了神色,抬眸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时候给人划了一刀?”

他淡淡的道,“去贫民窟的时候走在路上遇到了抢劫的。”

池欢抬眸,“你什么时候弱鸡到抢劫的也能往你身上划刀子了?”

男人依然轻描淡写,“带伤去的,刚好保镖不在身边。”

这话池欢基本是不信的。

他就是刚去的时候腿需要坐轮椅,只要手能动她就不相信有人能把刀子戳到他的身上。

知道问他他也不会说,池欢冷冷扔下一句“别再亲我”,就关了灯重重的躺了下去。

她抱着被子,睡在一侧。

黑暗中,墨时谦低头看了她许久,也跟着躺了下去。

只不过是躺在她的身边,直接抱住了她。

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的包裹着她,亲近得太亲近。

“热,不舒服,松手。”

“把温度调低一点。”

“会冷。”

“我抱着你。”

“热。”

静了几秒,“所以,你选冷还是选热?”

即便是说话的说话,男人的唇息也全都喷洒在她的耳蜗里,本来就是敏感的地方,痒得她有轻微的战栗感。

她冷声道,“温度正好,你别抱着我就舒服了。”

墨时谦淡淡的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抱着我,不抱还不高兴么。”

“我现在不喜欢了,你脸皮能不能不这么厚?”

“就要抱着你。”

池欢忍了一会儿。

但忍着忍着还是忍不下去了。

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墨时谦,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抱着我根本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他低低哑哑的道,“我也睡不着。”

“那你还不松?”

男人非但没松,反而抱得更紧,呼吸更沉,声音也沙哑得更厉害了,“欢欢。”

“墨时谦,你…”

他灼热的呼吸几乎要烫着她的皮肤,“你知道,我忍了很久很久很久了。”

还很久很久很久,连着用了三次来表明很久…

她知道是很久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已经破了他开荤以来的记录。

池欢的手指攥紧了被子,冷冷的道,“我不行,你忍不了就去找别的女人。”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心虚了。

嚷嚷的连自己都觉得敢这么说是有恃无恐。

身后的男人好一会儿没说话,正在池欢还在犹豫是不理他还是让他松手时,他已经收了抱着他的手臂,连贴着她的身躯也离开,甚至…坐了起来。

池欢心里蓦然一空。

男人那一侧床头灯亮了起来。

池欢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去看他。

看到的就是他要下床的背影。

他难道…真的要去找别的女人?

墨时谦从容不迫的穿鞋,起身,披着还有些凌乱的浴袍往门外走去。

她咬着唇,脑子一白,理智也短暂的消失。

“墨时谦!”

她叫这么一句,他倒是真的站住了,并且在下一秒就转了身,然后毫不犹豫的往回走。

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的床边,俯身直接捧住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池欢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来得及睁大了眼睛。

等她能做出反应抬手去推他的时候,已经被男人直接压入了床褥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停顿。

更重更密集的吻热络而急切的落到了她的脸上,沿着她的下巴和脖子一路往下,拨开了她胸前的布料。

“墨时谦…”

唇舌寸寸侵占着她肌肤的同时,手也没有闲着,直接从盖住大腿的裙摆摸了上去。

男人粗粝的手指突破了最后那一层薄布料,浅浅的探了进去。

池欢闭着眼睛,声音低泣的骂道,“墨时谦你混蛋…”

他的手很快就退了出来,没再继续侵犯。

但他将池欢的身体翻了过来,密密麻麻的热吻落在她的美背上。

池欢的脸贴着柔软的枕头,身上压着沉重的男人,思维迟钝而混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想干什么。

他刚试了一下,明知道她现在根本就…

为什么不停止。

男人的亲吻绵延到了她的耳后,也给了她的答案,沙哑中带着粗重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骨,“我不进去,就这样,嗯?”

还嗯?

她不准他会停吗?

“我不要,你走开!”

他似哄着她一般的低语,“欢欢,就一会儿。”

她咬着唇,没说话了。

一来箭在弦上他基本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听话停止。

二来…她知道他难受,本来就忍了很久了,还非要抱着她蹭来蹭去的,不难受才奇怪。

只不过这个一会儿,只能说是加长版的“一会儿。”

结束后,虽然没有真的做了,但池欢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绯红了,她冷着脸气恼的随手扯过男人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里的浴袍,用力的擦了擦,擦完后直接往他脸上扔,“墨时谦,你懂不懂怎么尊重人?”

男人从容的将浴袍扯了下来,看着她水媚绯红的脸淡淡的道,“这话,你以前怎么不说?”

“因为我以前享受,现在讨厌。”

墨时谦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这话他没法反驳,因为他知道她现在的确是不喜欢这事。

池欢胡乱的把自己的睡裙穿好,转身就要下床。

“你去哪里?”

“你派了人守着我不准我出别墅,那去隔壁房间睡,免得再被你性一骚扰。”

她脚刚落地就被男人被后面圈住了腰。

阴沉的声音也跟着在她头顶响起,“池欢,不准去,你只能睡在这张床上。”

第308章:你这么饥渴,谁知道你哪天忍不住真的会强一奸我

她冷声讥诮道,“你这么饥渴,谁知道你哪天忍不住真的会强一奸我?”

话音一落,他手臂拥得更紧了。

“我不碰你了,”他的嗓音哑哑闷闷的,明显像是在低声下气的哄着她,“你不喜欢的话,刚才那样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欢欢,你别走。”

半哄半威胁。

池欢咬着唇,心口酸软疼痛。

“那你别抱着我。”

身后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嗯。”

答应是答应了,但他抱着她的手臂仍然没有松。

她回过头看他,“你还不松?”

他像是后知后觉般的又嗯了一声,这才松了手。

但眼神仍然紧紧的盯着她,像是怕她又会下床走掉。

池欢还是躺回了被子里。

她闭着眼睛,淡淡的道,“关灯,睡觉。”

这一次,他没再靠过来抱着她。

……

第二天,池欢早上照例很早的出门去“工作”。

当然,墨时谦依然亲自送她去。

他也依然只送她到拍摄的摄影棚就离开了,只不过这次的早餐是在家里吃的,也是他亲手弄的。

古斯特消失后,安珂就会出现。

池欢不知道他亲自开车送她,跟安珂当她的司机到底有什么区别。

也许…还是有区别。

毕竟,他亲自送她的感觉的确比安珂替她开车来的…好。

当然,如果劳伦斯这个糟心的存在,也许就是甜蜜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他去墨西哥救西西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得罪当地的大毒枭,会不会有人来寻仇,或者…去问风行。

可是墨时谦那么敏锐的人,如果真的有,一问他就能猜到全部。

所以她只能继续等等,看会不会有人来报仇…

如果没有的话…

池欢只隐约知道从上次的游轮事件后,除了安珂外他还安排了别的保镖暗中保护她,但是她不知那些人在哪里,有多少,或者…有什么人数的变化。

通告都是姚姐给她安排好的。

原以为会跟昨天一样顺利,但她到了化妆间还没坐下,格子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欢姐。”

“怎么了?”

格子看了眼化妆室里的其他人,凑过去在她耳边道,“刚才导演跟我说,节目组决定临时换人,所以…”

临时换人?

她挑了挑眉,脸上并不见什么波澜,“换人的理由是什么?”

“说是…因为您是临时联系节目组的,导演说副导不知道他以前提前联系好别的明星了,所以只好…”

“哦,”池欢淡淡的,“理由挺正当的,那走吧。”

她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走。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睛还没看清楚前面,一个女人迎面就撞了上来,滚烫的咖啡直接“不小心”泼到她的身上。

应该就是刚煮好的咖啡,烫的池欢直接就叫出了声。

格子是正面对着池欢,所以也就看清了那女人分明是故意的,当即就语气不好的质问道,“你干什么呢?”

池欢蹙眉抽着气,几乎是闭着眼睛忍耐。

好在冬天的衣服够厚,只溅了几滴在手背上。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一阵钻心的疼。

“我怎么了?我好好的走着路是你们挡在中间,要说话不知道找个说话的地方么,以为这地方是你们家的?”

池欢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客观评论,是很有观众缘的清纯脸,只可惜一开口就破坏美感,不说内容,光是表情就尖酸刻薄得惹人生厌。

格子是个助理,人挺敦厚办事实在,但比较老实不是姚姐那种八面玲珑情商高的角色,连池欢的忍耐力都没有。

一听这话直接火了,大声的嚷道,“你怎么说话的,你分明就是故意把咖啡泼欢姐身上的。”

那女人上下扫了眼格子,满眼睛都是不屑和鄙视,“我说,这年头的,当助理的忠诚度都快赶上狗了…啪!”

整个化妆间都静了下来。

因为池欢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声音响彻封闭的空间。

那女人直接被扇懵了,摸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池欢,“你敢打我?”

池欢凉凉的笑,“就你开口就让人觉得长了一张欠抽的脸,我不信你是第一次被打。”

“你知道我是谁吗?”

池欢一脸冷漠,根本不接话,只朝格子淡淡的道,“去给我拿张纸来。”

“好的欢姐。”

她这是以最大程度的表现了她的不屑,而且她的不屑比那写满眼睛眉毛嘴巴的要高级多了。

“我告诉你池欢,你别以为得罪了我谁能护得住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么,他是瑞恩·劳伦斯。”

池欢擦拭咖啡渍的动作顿住了。

出于对劳伦斯三个字的敏感。

她抬眸,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脸,不温不火的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