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沈愈迅速的反应过来,将杯子从她的手里夺走了,然后抽出纸覆上她的手,”烫到了吗?”

温薏窘迫,“没有没有…水不烫。”

他皱着的眉这才舒缓开,淡淡的叮嘱了句,“小心点。”

温薏头也没抬,擦拭掉手上的水后便自顾的收拾桌子,脑子都是空白的。

三个大大的问号横亘在中间。

沈愈怎么会…突然对她有这种想法了?

喜欢她?

看她可能要离婚,打算找她搭伙过日子?

还没等她理清思路,对面的男人就先开口了,“薏儿,我大概喜欢你很多年了。”

大…大概?

很…很多年?

温薏在收拾完桌子后,终于吁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他,略带苦涩跟茫然的道,“沈愈…我不太明白。”

他缓缓沉沉的开腔陈述,“你第一次跟我说你喜欢墨时琛的时候,我以为只是…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对他那种男人,特有的盲目喜爱,挂在嘴上说段时间就会慢慢淡了。”

像墨时琛那样年轻英俊,身为Clod一Summer唯一的继承人,看起来卓越有魅力的男人,迷恋过他的并不只有温薏一个人。

可大部分其他的女孩子,还是该喜欢别人,就恋爱去了。

第734章:“温薏,我不会让你失望。”

沈愈对温薏的感觉,是长远,朦胧,且迟钝的,不像温薏对墨时琛,始于惊艳的心动,澎湃又固执。

也许是认识的时间太长,对彼此也都太熟悉,以至于感情混淆得难以辨别究竟是属于哪一种,甚至藏在表皮之下,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

那时无意间得知温薏喜欢墨时琛,他压根没想过他们能有什么结局,或者是交集,何况温薏都没去试图接近他认识他。

他以为,那不过是她少女时代一个旖旎梦幻的绮思,是不真实的。

哪个女孩在十几岁的时候没在心里偷偷的喜欢暗恋过那些看起来好似镶了金边的风云男神呢,他们不过是一个符号,一种谈资。

后来,他也知道了她的决心跟执着——那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撼动的地方。

曾经是有段时间,大概是她婚后最糟糕的那段日子,他反复的思索跟揣摩过,如果他在她踏进墨时琛的世界之前就出手,所有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想到最后他还是觉得,不会。

温薏对墨时琛,除非她的感情彻底燃烧耗尽,否则旁人是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的。

他的笑淡到只让人觉得他应该是在笑的稀薄,“我没想到你能为了一个连话都没怎么说过的男人一往无前到那个地步,那时候我想,即便我喜欢你,也远比不上你爱他。”

温薏已经镇定下来了,她端起茶杯低头慢慢的喝着。

“后来,我去念军校了,而你也如愿的嫁给了他,我就想,我们大概没机会再有过深的交集了,”沈愈的声音很沉稳,语速始终不快,一如他给人的感觉,“直到你你哥跟我提起,你跟他关系不太好,直到他后来飞机失事被以为死了…”

沈愈顿了顿,才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我那几次回国,都是想看看你,包括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我曾经回巴黎待了一段时间。”

温薏怔然,又阵阵恍惚。

他说的这些她自然都知道,只是她的确未曾深想过。

她跟墨时琛关系最差的时候,沈愈回了巴黎,他还跟墨时琛动过手,那时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平,类似于如果她哥在场同样会动手的那种不平。

墨时琛飞机失事后,他也“恰好”回来休假了,那时她刚流产,又加上受了打击情绪极端抑郁,身体状况不好,她妈怎么调理都恢复的很慢。

他就常常来照顾她,她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他也就是静静的陪着她。

不过,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休假,所以比较清闲。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杯壁,张口想说什么,想了想后还是问了出来,“那为什么…那五年的时间,你都没有…跟我说?”

“他死的时候…你很绝望,”男人静静深深的陈述着,“也许你自己身在其中没有察觉到,过后也从不敢去回想,所以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当时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里。”

墨时琛的死对她的打击,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别说精神心理情况,她的身体都好像要衰败下去了,二次流产固然伤了她的身体,可医生说,最主要还是被她的精神拖垮了。

“后来,你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走出来,然后投入工作,看起来像是慢慢恢复了,心也跟着一起关死了。”

那个男人“死”后,就像是她身体里的某根神经也跟着一起坏死了。

“你回到工作以后,就泡到工作里了,借此分散注意力,或者麻痹神经,后来,我也回了部队,再后来,我们不小心断了联系,就很长时间没再联系了。”

温薏跟他一直有个很矛盾的地方,就是他常年驻军在外,军人不仅是他的职业,也是他年少时期的梦想,让他放弃,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自觉对温薏不到刻骨铭心的地步,也无法放下自己的追求,所以不曾明刀明枪的招惹她,这些年也曾经尝试了几次恋爱,可到底还是少了点什么东西,到最后即便他愿意平平淡淡的过,女方也嫌他人不够有趣,又爱不到点,最后都是寡淡而无疾而终了。

这次回来打算转业,是因为近一年在外执行任务时,一连遇到了好几件让他心灰意冷的事情,他父亲让他退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薏儿,”沈愈的嗓音沉稳又清晰得有条不紊,唯跟她对视的眼神带着几分让人无法闪躲的咄咄,“太漂亮的话说来也没有很大的意义,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打算跟他结束,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开始的机会——我不会让你失望。”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像雨滴入寂静的夜。

……

温薏没有马上回复他,这样突然又…很重大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草率的答应下来,可她也没有马上拒绝。

【我不会让你失望…】

是啊,墨时琛让她失望了太多次,以至于她潜意识里就不在对他抱有期望了。

在外面用过晚餐后,沈愈开车送她去了新住处。

因为她的确如墨时琛所了解的那样,连自家人都不愿麻烦,何况是住在墨时谦跟池欢的家里,即便他们都没有意见,她也还是浑身不是滋味,住了一晚后还是要离开。

池欢见她意坚决,便问她要不要暂时住在她之前的公寓里,家具齐全,水电正常,只需要简单的打扫打扫,再买点生活用品就行了。

温薏答应了,下午的时候沈愈就是陪她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后一起吃饭,再送她回家,从后备箱里帮她把她买的东西拎上楼。

生活用品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真买起来…还挺重的。

沈愈全部自然而然的提到了手里,一样都没让她碰。

她按密码进门,空置了几个月的公寓,淡淡的灰尘感扑面而来。

将东西一一在茶几上放下后,温薏才发现好像坐的地方都没有,她有些尴尬的道,“本来想留你坐一会儿,但到处都是灰,我得先打扫下…”

沈愈不急不躁,低头挽起了袖子,“公寓这么大,你一个人得收拾到什么时候,我帮你。”

第735章:“你不让我进没关系,让他滚出来。”

温薏哪好意思,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今天上午才到兰城,又跟我走了一下午,应该很累了,还是早点回酒店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沈愈看她,“收拾屋子这种家务活,你应该不擅长?”

他虽然是问句,可完全就是陈述。

温薏的确不擅长家务…她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不是叫钟点工,就是温母隔三差五去给她收拾,补充食材,所以也无法否认反驳。

沈愈见她窘迫之余还有几分局促,淡淡的笑了,“我不累,这些事情我比你擅长,在军队都是自己动手,你先去把卧室的床褥给整理好,再把浴室里收拾干净,累了的话就能早点洗澡睡觉。”

“那…好吧。”

“嗯,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

温薏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头脑还有几分混乱,转身去找卧室。

她找了一圈才将被褥找出来,刚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摊开,门铃声就响了。

她才进来不到十分钟,谁会找来?

温薏揣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准备去开门,但本来在客厅的沈愈已经先她一步去了玄关。

门一开,水平线持平的四目就这么对上了。

墨时琛身穿深灰色的薄大衣,英俊修身,气质儒雅,绅士出了一股教科书般的温润如玉,视线错开后,越过沈愈的肩膀,刚好就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女人。

墨时琛对上温薏的眼睛,也不说话,就这么黑漆漆的跟她对视,直到她率先转开了眼,他才带了几分玩味的开口,“太太,你的新家,不让我进门吗?”

他话是对着沈愈说的,但看着的却是温薏。

沈愈半侧过身,也看向温薏。

她抬脚走了过去,站在两个男人之间。

有短暂的僵持,但温薏很快开口了,“你来找我,有事?”

墨时琛薄唇挑出笑意,“我得有事才能找你?”

她淡淡的,“有事就说,没事我关门了。”

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语调平平的道,“我太太跟另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放心。”

“墨大公子,我并不关心你的心情跟看法。”

“要么,让他出来,要么,让我进去。”

她俨然一副失了耐心的模样,“还要说什么,给你最好一次说话的机会。”

墨时琛看着她,手漫不经心的插入长裤的裤袋。

温薏见他不说话,毫不犹豫的就要转身。

但脚跨出去还没来得及落下,身后男人就已经开口了,施施然的淡语,“太太,你就这么相信,我那弟弟没有软肋跟弱点么。”

他就站在门外,长身如玉,平静的声线已经有寒凉的气息了,“别的我都能哄着你,就是其他男人这种东西,我一点容忍的度量都没有,你不让我进没关系,让他滚出来。”

温薏刚转过身,就被沈愈提起手臂拎到了身后,距离更近的跟门外的墨时琛对上,漫漫的嗓音里夹杂着不难辨认的嘲讽,“墨大公子,你什么时候才能用男人,或者准前夫的身份,而不是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Clod一Summer的总裁,来面对她?”

墨时琛无畏无惧,深眸没有任何的闪躲跟回避,薄唇噙着凉笑,“我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丈夫,但我也是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和Clod一Summer的总裁,她拥有的就是带着这些标签的我,我又为什么需要去掉它们来面对她?”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永远有恃无恐,”沈愈没有墨时琛骨子里高高在上的矜贵,但就是永远沉稳得有底气,无论对面谁都是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只有眉眼锐气逼人,“她爱你的时候,你仗着她的爱,她不爱你了,你又仗着自己的权势地位,觉得无论因为哪个理由,她都翻不出你的手心,她嫁给你,想要的是爱情,可你从来不跟她提爱。”

温薏眼眸未动,睫毛如浅扇,眼白处却是不知被什么渲染得泛红。

她别开脸,看向了别处。

墨时琛看着她,暗沉的瞳眸紧缩。

他了解女人的某部分,比如此刻温薏红了的眼眶。

有些委屈,她本来不觉得自己委屈,尤其是像温薏这样理智的女人,她会认为那不过是你情我愿,只有弱者才喜欢永远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觉得最深情跟最无辜的都是自己。

温薏不会,他是她一意孤行的选择,不善的结局也是她自己选的路,她赌得起,也输得起,她绝对不会把自己摆在一个被男人辜负了的,悔不当初的怨妇位置,她也不允许。

可当另一个人说中了她的心酸,并且替她委屈时,那些堆积和被清醒理智压下的委屈,就会如泉般的涌出来。

她会觉得沈愈了解她,她的心会朝他软弱。

所以她此刻,满腔酸涩的软塌,一边埋怨他所有辜负过她的过往,一边贴近沈愈。

这样不行。

墨时琛看着她细细密密颤动的睫毛,大脑高速运转分析,他仍然冷静,他甚至能准确的剖析她这一秒钟所有的精神状态跟心理活动。

可越是清楚,他心头才会一点点变得慌乱。

那个念头又加重语气的重复了一遍,这样不行。

今天之前她甚至不知道沈愈对她的心思,他不能看着她对沈愈的认知发生质的变化。

可一分钟过去,他也没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他无法反驳沈愈的说法。

温薏之前即便跟他在一起,她也从不问他,你爱不爱我。

他也似乎天生对这方面寡淡,所以基本不曾想过,他爱不爱这个女人。

他对她好就行了,他不出轨对不起她就行了,他们在一起合拍舒服就行了。

爱,需要么?

温薏什么都没说,她转身就要往屋子里面走。

墨时琛几乎是下意识,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要去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离开,可是在半道就被截住了。

沈愈拦住了他,缓缓淡淡的道,“你说不出话,她也不想跟你说话,墨大公子,你没有进来的必要了。”

第736章:他在楼下等了几个小时

有几秒钟的时间,沈愈以为他们又要动手。

但墨时琛的视线只是始终追随着温薏的背影,直到她走近卧室里再也看不到,他才堪堪的收回,神色没有很大的波澜,只是面无表情之余,还有几分失神。

他往走廊里后退了几步,深沉暗黑的双眸再次看向沈愈,不声不响。

墨时琛没有硬闯,沈愈的态度也跟着放缓了,他平和的说,“等我帮她把这公寓收拾干净了就会离开,对于这一点墨公子大可放心,我沈愈虽然不是标杆的正人君子,但这一点底线还是有的,也不会让她担个婚内出轨的罪名。”

墨时琛没有接他的话,站姿英挺从容,“沉默了这么多年,现在为什么突然跳了出来?”

沈愈只回答了一句话,“她的心力已经被你耗尽。”

静默的对峙了半分钟后,墨时琛转身往电梯里走去。

沈愈关上门去卧室找温薏的时候,她正在铺床单,工作上的事情她处理起来是雷厉风行的利落,可这些寻常的家务事,她做起来就笨手笨脚了。

他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帮忙。

两人默不作声的合作,将灰蓝色的床单铺的整齐,还是温薏先出声打破了这沉默,“他走了吗?”

“嗯,走了。”

她低着头,抚了抚平整得没有褶皱的床单,“那就好。”

在门口的时候,温薏面对着的是墨时琛,沈愈在她身后,是背对着的,所以墨时琛第一时间捕捉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微妙异常,但沈愈那时盯着墨时琛,没看到她泛红过的眼眶。

只知道那个男人来过又离开后,她就变得格外的安静。

还是按之前说的,温薏整理卧室跟浴室,沈愈主要收拾客厅,书房,还有厨房,大件的家具池欢走之前都用白布遮住,整个公寓里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垃圾,就只是积了一层灰。

弄到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公寓基本恢复了干净。

沈愈将初始打开通风的窗重新合上,然后朝握着茶杯站在沙发前的温薏道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洗澡完早点休息,”顿了两秒,他就跟着道,“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躺在床上如果忍不住胡思乱想,不如爬起来干点别的事情。”

温薏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杯子搁在茶几上,“你住哪里,我开车送你回酒店吧。”

她离开墨时谦别墅的时候,顺道从他的车库里“借”走了一辆车,他们今天一整天开的就是那辆车。

沈愈笑笑,“不用了,下午逛商场,晚上又收拾公寓,你应该也很累了,而且兰城你又不熟,我到小区外打车就行了,这个地段很方便。”

他这么说,温薏便也不再坚持,只跟着送到了门口。

沈愈取下衣架上的薄呢子大衣穿回到身上,走出门后转身看着门内的女人。

池欢这套公寓的供暖系统很好,室外虽是冬天,但室内很暖和,温薏刚才为了干活儿方便,只穿了件米白色的宽松毛衣,款式简单舒适,气质素雅恬然。

隔着一张没有关上的门,他们的视线不期然的遇上,彼此的眼睛里都有或深长或复杂的意味。

沈愈低声道,“我走了,明天见,晚安。”

温薏看着他,她的手不自觉的搭上了门框,一会儿的寂静后,她轻轻的笑了笑,“你今天说到,我才突然想起来,我最初嫁给他,想要得到的是爱情。”

忘记了,十年前的初心,她真的忘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想的最多的,早已经不是他爱不爱她,她还爱不爱他,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而是家族利益,是这段婚姻继续的理由,或者需要结束的原因。

她的手落回到了身侧,另一只手抬起落在门把上,“沈愈,晚安。”

……

沈愈从公寓里里出来,这个季节的晚上刮着风,吹起落了一地的枯叶,连着本身暖黄的灯光,都渲出孤冷萧瑟的光晕。

他大衣的衣摆被风吹起少许,步子沉稳,一如他这个人的节奏,他没看到的是,几米外的车内,有一双眼自发现他开始,注目到他彻底的离开视线。

墨时琛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上夹着的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抽的第几根烟,车内都蓄出了一股过于浓重的烟味,青白的烟雾缭绕着他俊美的脸庞,使得他原本温淡矜贵的气息混合了若有若无的性感跟恶意。

等沈愈消失,他才咬着薄唇间的烟,推开车门下了车。

温薏一个人在干净,安静又空荡的公寓里,沈愈走后,她坐在沙发上发了几分钟的呆,直到今天持续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忙碌让她有些疲倦,这才起身打算去洗澡睡觉。

刚打开行李箱,门铃就响了。

她愣了愣,沈愈忘带什么东西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温薏下意识就直接以为是沈愈去而复返,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找她,而墨时琛离开已经是三四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直到门打开后,她一眼看到门口英俊落拓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深深静静的瞧着她,唇间的烟快抽完了,但袅袅烟雾,还是无声散开。

温薏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沈愈走了不到十分钟,她不认为他在这个时间再出现,是什么巧合的事情。

“你是来找我道别…”

一句话还没说完,混着呛鼻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淹没了她的呼吸,而她整个人被捞入一个夹着烟草尼古丁,跟夜晚冷风味道的男性怀抱。

墨时琛在她开口时,就顺手掐灭了烟,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就这么抱住了她。

温薏条件反射的挣了挣,可仍旧没什么用。

抱着她的男人也只是抱着她,既没有进一步的什么动作,也没有松开她,温薏本来耐着性子忍了一会儿,直到过了几分钟都没见他有要动的意思,这才不得不出声,“墨大公子,能松开吗?”

“温薏,”他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只是在她耳畔低低淡淡的开口,“十年不告白,看准时机才出手,他也许是个不错的男人,但也没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