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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禁骑司凰字部都是审问女嫌犯,正是她职责之内。

梳头丫环:“……”

傅大人唇边带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熊豫板起脸喝道:“你家姑娘是做生意昏了头吧?禁骑司问话,岂容你们讨价还价?”

对面房里许是听到动静,雪莲姑娘探头出来瞧热闹:“她就喜欢装模做样,各位公爷直接往里闯就行!”

老鸨脸都绿了。

这不省心的丫头!

守门的小丫头气鼓鼓朝雪莲的方向翻了个白眼,熊豫已经提着小丫头的领子将她放在一旁:“殿下请,大人请——”

刘重扬声道:“雪莲姑娘是吧?既然都在,不如一起过来问话。”

雪莲丰腴美丽,皮肤白嫩,穿着一身红裙,性格很是爽朗:“好啊。”踏出房门,丫环还在身后追着:“姑娘,披帛……”可见也是位心大的。

引兰的房间布置的不比一般大家闺秀的屋子差,琴棋书画皆备,房里还燃着熏香,唐瑛对这些玩意儿一概不懂,吸了两下鼻子,怪好闻的。

雪莲跟着众人进来之后,眼睛不住往傅琛面上瞟,那样子瞧起来不像是来听公差问话,倒像是追星的迷妹见到爱豆,只差双眼冒红心。

唐瑛就站在她身边,低声道:“傅大人长的俊吧?”

“俊!俊!”雪莲:“果然名不虚传!”楼里的姑娘们闲暇时议论京城里的年轻公子,沈侯爷等一干纨绔常来往的公子们都位列榜上,傅大人美名远播,最近的一次踏进鸳鸯楼,还是三年前查案子,听说拘走了一位正在兴头上的官员,还查封了鸳鸯楼半个月。

引兰与雪莲此前都关在后面园子里学习才艺,年春才开始挂牌,不曾有机会与傅琛打照面。

傅琛的脸黑了。

——这丫头跟窑姐儿对他评头论足,真是胆大包天!

熊豫跟刘重默默退后了一步,离傅大人远一点,免得回去就得风寒。

元鉴:“……”二哥这个性子,还真是不像个姑娘。

他是个死心眼,旁人待他的不好记得,待他的好更是记得牢固,无论张二哥是男是女,都从桓延波手底下救过他。

四皇子殿下似乎感受到了傅大人的不悦,他勇敢挡在了张二哥前面。

于是……傅大人的心情更抑郁了。

抑郁的傅大人心情不好,问讯引兰与雪莲就更不客气了,把两人集中讯问一遍,又分开问讯,连同她们身边侍候的人都没放过。

唐瑛单独问讯雪莲姑娘,跟着她回房,见这姑娘房里放着的全是马吊双陆摴蒲等物,看来她与引兰姑娘走的完全是不同的路子。

引兰姑娘的人设是才女,而她专精陪玩。

唐瑛坐在靠窗的榻上,长剑随手搁在桌上,随手翻着桌上的马吊牌,笑道:“姑娘原来是行家啊?”

提起赌博,雪莲姑娘双眼亮了:“姑娘也喜欢?挽起袖子似乎就要拉着唐瑛凑一局。

唐瑛随手翻着马吊牌:“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还从来没玩过。”她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位朋友应该会打,沈侯爷姑娘认识吧?”

雪莲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似乎对沈谦颇为回护:“沈侯爷啊,谈不上熟,凑过一局牌。难道沈侯爷沾上了案子?”

“那倒没有。”唐瑛笑起来:“姑娘也知道沈侯爷那人除了吃喝玩乐,恐怕别的都不喜欢沾,怎么会沾上案子。就是见到姑娘房里的摆设,单纯觉得他应该很喜欢。”

雪莲放松了下来,拍着胸脯笑的不行:“吓死我了,还当侯爷惹上事儿了。”听起来她似乎与沈谦熟极。

唐瑛东拉西扯,暗叹沈侯爷真是一块好砖,哪里需要往哪搬,雪莲姑娘眼见着彻底放松了下来,还聊了几件沈谦的荒唐事儿,她猛不丁道:“雪莲姑娘可见过赵世子随身带的鬼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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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里,蔡平前来禀事。

“殿下,属下给晏月楼那边混的一帮乞丐们送了些烧鸡跟馒头,但是没从他们嘴里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要么他们不知道张二的来历,要么就是张二给了他们更大的好处,才能让这帮人帮他瞒着。不过属下留了话儿,让他们转告张二。”

书房里还坐着一位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正是二皇子的幕僚郁敬仪。

他道:“殿下似乎很看重张二?他不就是个乞丐吗?”

元阆道:“很难说,能力挫长公主府里的侍卫,就不是个简单的乞丐。”他吩咐蔡平:“继续去派人盯着,只要能查出张二的底细就来报,或者能笼络他来投靠,也行。”

蔡平领命出来,在外面遇上冯奎,挤眉弄眼道:“给兄弟道喜了。”

冯奎:“若不是你长的寒碜,这等美差说不定也能轮到你呢。”

蔡平:“打人不打脸啊,差不多得了。”

两人皆是元阆心腹,对于冯奎自白城奉主子之命接近唐小姐身边的丫环,蔡平一早就知道,奈何他本人正值青春年少,前两年还是俊秀的少年,去年就生了满脸的红疙瘩,吃点中药调理一番,过阵子就又出来了,简直是春风吹又生,因此对于赵奎拿着公费哄骗小丫环的美差,他可是耿耿于怀。

出了主院,冯奎借着夜色往内院去了,蔡平暗叹苦命,还得趁着夜色去跟盯梢那帮乞丐的兄弟换岗。

天色完全黑透了,无论是贵人宅邸还是沿途街边店铺,都掌起了灯,鸳鸯楼里更是灯火通明,客似云来,满楼的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除了三楼的两位头牌还在接受讯问,其余的姑娘们都跟穿花蝶一般下楼接客,大厅台子上唱起了咿咿呀呀的曲子,好一曲盛世欢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半夜了,这会开始写,大约两三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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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引兰姑娘说话慢条斯理, 同雪莲那爽脆的嗓门完全不同。

“赵世子头一夜留在奴房里, 奴与世子下棋弹琴,还听世子讲南越的风俗,是瞧见世子随身带着个荷包,里面鼓鼓的,但不知是什么。后来见世子掖在枕下,忍不住好奇问过, 世子便拿出来给奴瞧了一眼,真是个精巧的宝贝。次日世子走的时候带走了。至于几时丢的奴就不知道了。”

这番话之前傅琛一起询问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回答的。

反倒是雪莲当时还奇道:“什么宝贝?”

两人素来不和,引兰抿嘴一笑, 住口不答,雪莲讨了个没趣。

“那小贱人就喜欢装模作样。”雪莲扯开了话匣子就打不住:“姑娘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真不知道赵世子那荷包里装着什么宝贝。再说我们做这行的, 把客人哄开心了多拿赏银就行,谁管客人还随身带着什么宝贝。”

分开讯问,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唐瑛几番试探, 雪莲的态度随和多了。

“你可见过赵世子随身带着的紫色荷包?”

雪莲绞尽脑汁使劲想,还有几分茫然:“赵世子那日不是带个松烟色的荷包吗?”

之前两人一起讯问, 并没有问及荷包的颜色。

但富贵人家日常配饰每日换也不出奇,更何况是赵世子这等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唐瑛:“你确定?”

雪莲:“……应该是松烟色。”她又有点犹豫:“那晚我们喝了不少酒,还赢了世子爷不少银子。”她日常以赌技跟酒量而闻名,慕名前来的许多好赌的客人都喜欢来她房里玩耍, 赌到兴头上喝点酒助兴也是正常。

唐瑛拉开门,通知熊豫去找老鸨,把那晚往雪莲房里送酒的丫头叫过来,而雪莲还撑着下巴苦思赵世子荷包的颜色。

果如雪莲所说,与送酒的丫头证词一致,赵世子也是酒中英豪,两人加起来喝了近乎两坛子陈酿,玩的尽兴了才和衣而卧。

雪莲:“次日奴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世子爷早都不见了影踪,也不见床上有他遗留的荷包。”

一行人从鸳鸯楼出来之时,夜色已深,不少店铺都已经关门。

刘重的肚子咕噜噜直叫,他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大人,要不咱们找个地儿去吃饭吧?”

傅琛:“四殿下以为?”

元鉴是个随和的人:“听傅大人的。”

傅琛带着几人走街串巷,都快把人绕晕了,他才来到一处破旧的门脸,但见门口挑着一盏破旧的灯笼,挑开门帘进去,不大的店面里放着十来张油腻腻的桌子,一股羊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正坐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的店主头发黄白,见到傅琛忙迎了上来:“大人又忙过了饭点?今日有清汤炖的软烂的羊肉,热热的喝一碗驱驱寒气?”

傅琛点点头,那老丈便转往后厨去盛羊肉,又招呼伙计贴饼子,起锅做菜,热热闹闹的折腾起来。

等到一口热热的羊汤入喉,唐瑛恍然大悟:“不怪文叔总说大人以前忙到半夜回府,多半都不会再吃宵夜,原来是有吃饭的地儿啊。”

熊豫嘀咕:“文叔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他厨艺太差,何至于大人半夜回府,连顿适口的饭都吃不到。大人可不得在外面吃吗?”被傅琛瞟了一眼,他忙端了碗下桌子:“我去厨下吃还不行吗?”

唐瑛轻笑。

等到饭菜上齐,那老丈便很乖觉的退去了厨下,空荡荡的店里只余他们一桌四人。

几人边吃饭边交流得到的信息。

唐瑛先说:“根据雪莲的说法,那晚她跟赵世子喝了不少的酒,但问起来她倒没记错荷包的颜色,赵世子装着鬼工球的荷包恰是松烟色的,只是清晨醒来赵世子已经不见了,也没见他落下荷包,如果她说的实话,那东西也不是在她房里丢的。”

傅琛道:“东西不是她偷的,但未必不是在她房里丢的。”

赵世子次日醒来,一路晃荡着回四方馆,半道上还吃了顿早餐,听他说路过一处耍百戏的摊子,还凑过去瞧热闹,扔了一把碎银子。

等到回去换衣服,才发现装着鬼工球的荷包不见了。

元鉴:“傅大人如何断定鬼工球有可能是在雪莲房里丢的?”

唐瑛:“大人此话何意?”

刘重个饭桶,提了一整日笔,又茫无头绪,索性不参与讨论,只埋头苦吃。

傅琛:“本来也不敢确定,但审问引兰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她房里的熏香味道挺好闻,侍候她的贴身丫环自夸,说是那香是引兰自己所制。”

唐瑛脑子打结:“难道香跟鬼工球的丢失有关?”

“只是一个猜测啊。”傅琛喝一口羊汤:“大长公主身边有四个大丫环,当初有三个跟着她进了禁骑司,现在留下来的只有姚娘跟春娘,芸娘一直留在公主府里管内务。”

唐瑛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另外一个呢?”

刘重这次总算不糊涂了,兴奋道:“是那位馨娘?”

“馨娘?”元鉴对宫外面的人事都不太清楚,更何况是禁骑司内务。

“她擅长的难道是调香?”唐瑛扳着指头数:“芸娘管大长公主府的内务,姚娘是影卫主事,春娘主刑讯掌内狱,这位馨娘必然也有擅长的东西吧?”

傅琛缓缓笑了,目光中满是赞许之意:“不错,馨娘擅长调香。但她不止擅长这一项,还擅长制药,就是那种……”他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总之就是助兴的药。”大约觉得当着姑娘的面说这些不适合,还多瞧了唐瑛两眼。

唐瑛恍然大悟:“……大人是说,引兰说不定跟馨娘有关系?难道是她的徒弟?”这位馨娘还真是位人物,主要研究各种各样的蓝色药丸,以提高顾客的感官愉悦为毕生追求,她的药丸应该在鸳鸯楼销量很好,就是不知道跟老鸨有没有生意往来。

“……”傅大人很心塞。

他只是略微提示,唐瑛瞬间就明白了。

纯洁少年元鉴还没听明白,本着研究学问的精神打破砂锅问到底:“助兴的药?难道是金石药吗?”他面色大变:“这这……本朝开国之后,吸取前朝教训,□□下旨禁绝金石药,大长公主怎么敢?”

唐瑛抚额:少年你搞错啦!

傅琛一张冰块脸都快端不住了,连忙埋头喝汤——该懂的人不懂,不该懂的人偏偏懂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金石药?”刘重忍不住拍桌狂笑:“四殿下想到哪去了?是闺房助兴的药,就是药啊。”

元鉴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慌里慌张埋头去喝汤,不防羊肉汤上面凝着一层油,好比在碗上蒙了一层保鲜膜,封住了羊汤降温的速度,他猛喝了口顿时一路从舌头烫到了胃里,差点跳起来打翻了汤碗。

唐瑛拍了下刘重面前的桌子,眼神不善:“刘大人,别欺负小孩子!”

再笑话少年小心老子揍你哦!

刘重:“……”

傅琛:“我记得你好像跟四殿下差不多年纪。”

元鉴:“……”这是嘲笑我无知吗?

他只觉得自己从肚肠到脸皮,全都烧的滚烫,内里是烫伤,外面是羞愧所致。

唐瑛沧桑一叹:“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活了一辈子,心理年龄总也有三四十岁了吧。”不过是随口胡说,以解元鉴的窘境,反而让傅琛误会,他反而沉默了。

刘重想到上次惨败在唐瑛手上,还被铁石心肠的傅大人狠狠操练了一阵子,至今都没恢复元气,就对唐瑛硬气不起来,连忙向元鉴赔礼:“微臣胡说八道,殿下大人大量,就别跟微臣一般见识了!”

元鉴红着脸摆摆手,还是唐瑛斟了杯凉茶递过去,他一口饮尽,才觉得舒服多了,羊汤是再也不敢喝了,只略微吃了几筷子菜,也不敢轻易发问,免得说错话。

重新回归案情本身,傅琛道:“这位馨娘不但擅调香制药,据说手还灵巧无比,大长公主的私章都是她刻的。我还曾经查过秘档,姚娘当初曾去过南越出任务。”

“赵世子、馨娘、引兰、姚娘……这几者之间有关系?”唐瑛总觉得这几者之间缺乏串起来的依据。

傅琛说:“假如姚娘与南越王有过关系呢?”

元鉴是个认真的好孩子,去四方馆之前还特意翻了南越的资料:“赵疆其实之前并不是南越王,上一任南越王是他的兄长赵得昌。但赵得昌野心勃勃,隐有要与我南齐为敌的动向,还曾屯兵十万在边境上,不过后来不知因何没有打起来。反正听说赵疆这些年很得南越王的信重,前年赵得昌死了之后,竟然不是他的儿子即位,而是传位给赵疆,还是当着南越诸臣的面,这就很奇怪了,听说赵得昌也有三个儿子。”

他当时看到这段的时候觉得特别奇怪,但藩属国的动荡与南齐来说是好事,京城距南越甚远,密报之类的也落不到他案头,故而未再寻根究底。

傅琛说:“姚娘十几年前去过南越,并在南越呆过差不多两年。”

刘重与唐瑛瞬间就懂了,也就是说十几年前姚娘去南越出任务,也许南越的朝局动荡乃至兄死弟继的传位方式也与姚娘有关,而且……快两年时间生个孩子也完全足够了。

影部就有不少细作潜伏在某个男人身边,或藩王或权臣,为了博取信任,生儿育女,完全是常规操作,只是四皇子元鉴不知道影部的存在而已。

傅琛好像怕大家想的不够多,还说:“其实鬼工球还有个名字,叫做……同心球。”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抚摸着我稀疏的头发,越来越高的发际线,痛下决心,明天尽量早更,不再熬夜。

晚安,明天见。

☆、第五十七章

阿莲被冯奎拥在怀里, 听着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一起畅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说话连成亲的日子都快挑好了,冯奎却有点犹疑。

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阿莲, 其实我前几日在殿下书房外听到一点风声, 好像殿下对你家小姐的身份有所怀疑……”怀里的女人身体一僵。

“……真的?”明明男人怀中温暖如春, 阿莲却只感觉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窜上来。

"你都是我的人了, 难道我还会骗你吗?”冯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反正就算你家小姐不是真的唐小姐, 你可是我的媳妇儿。”

阿莲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只觉得这件事情天衣无缝, 自唐莺假扮唐尧的女儿,也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结果还是露了馅。

她颤抖着抱紧了冯奎, 如果抱紧最后一块浮木:“二郎, 你真的不会骗我吗?”

冯奎信誓旦旦:“我若是骗了你, 就让我天打雷劈。”他这种从小府里养起来的侍卫, 主子的利益高于一切,至于天打雷劈——不过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 当不得真。

但阿莲一脑门子深情, 自感遇到良人, 恨不得掏心掏肺,更何况唐莺的身份走漏了风声,她更是惶恐不安,这男人便是她此生的归宿与依靠, 更没有欺瞒的必要,她哽咽难言:“二郎救我!”

冯奎还怕她咬死了维护假的唐小姐,万一是个忠仆就比较麻烦,哪知道这女人嘴巴不牢靠,被他略微吓唬两句,便竹筒倒豆子,全都抖搂了出来。

“……我确确实实是唐大小姐的贴身丫环,但我家小姐战死在了白城,我们当时无路可走。”她哭的情真意切:“二郎,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可答应过不能骗我的!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冯奎柔声哄劝,又将她送了回去,亲自去书房里向二皇子禀报。

“听说唐大小姐身手不错,当时护送她们出城,又担心唐大帅的安危,便杀回城中,再也没出来……”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元阆表情古怪。

“你没听错?阿莲说唐大小姐身手不错?”

人都已经没了,阿莲既然已经告诉了冯奎真相,便不再瞒着他唐家之事。

“阿莲说,唐大帅因妻子难产而亡,很是疼爱唐大小姐,便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小时候就打扮成亲兵带进军营,就连唐小姐的一身功夫都是唐大帅亲自教的。白城人都当唐家小姐身子不好,在后院静养,却不知道唐大小姐一直在军营里。”

冯奎也没想到唐大小姐居然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可惜战死在白城。

元阆似解决了一桩悬心许久的大事,不由笑出声。

冯奎:“……殿下?”您是魔怔了吧?

元阆虽然疑惑为何这一世唐瑛居然身手不弱,好好的大家闺秀跑去当亲兵,但得知她还活着的喜悦一时溢出眉梢:“冯奎,你可知道,唐大小姐其实还活着。”

冯奎:“殿下,阿莲说唐大小姐已经战亡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元阆:“其实你也见过她的。”

“见过?”

“在傅琛府上,治好腾云的张瑛。她化名张瑛入京,也许是听说我在白城带走了唐小姐,入京来看个究竟吧?”

冯奎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呀!腾云见到小主人,自然不再一心求死!”他心想:连一匹马儿都知道忠心事主,也不知道阿莲见到这位旧主,该是什么表情。

阿莲被冯奎送回去之后,已经是半夜了。

唐莺已经知道她去夜会冯奎,但自从白城两人达成默契,便对彼此行事都心照不宣,她们都不过是想要攀上一门好亲事,得到一个好归宿,只要借由唐大帅独女的身份,于两人都有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