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当刁民很多年/禁骑司日常上一章:第 26 章
  • 她不当刁民很多年/禁骑司日常下一章:第 28 章

但现在二皇子已经请旨赐婚,却忽然对唐莺的身份起疑,阿莲却自觉与冯奎蜜里调油,也坚决不会放弃冯奎而站在唐莺这边的。

她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辗转反侧,犹豫着该不该向唐莺坦白,却在临睡的前一刻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只是个小丫环,反正无论唐莺是不是唐大帅的女儿,她是丫环的身份都不会改变,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

有了冯奎做依靠,她鼻端仿佛还能闻到男子好闻的气息,枕着满心欢喜入梦,哪知道却忽然梦见了旧主。

依稀是白城的饭厅,唐尧端坐上首,唐珏脚步轻快跨进饭厅,可能是刚晨练完,少年神采奕奕:“妹妹呢?又赖床了吗?”

“爹爹,你快打哥哥,他又说我坏话!”饭厅门口,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大步跨了进来,露出灿烂的笑颜,仿佛连晨光里都跳跃着欢快的味道。

少女径自走到了她面前,凑近了笑着问她:“阿莲,听说你让人冒充我?”

即使是在梦中,阿莲脑子里也“嗡”的一声,她结结巴巴:“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小姐您大人大量……我以为您已经战死了……”

阿莲解释的磕磕巴巴,梦里也心虚的厉害,好像对上唐瑛一张坦荡的笑脸,便浑身颤抖,如同被叛了死刑。

“我当时……一定是鬼迷了心窍!”她在梦里喃喃自语。

“你骂我是鬼吗?”那张笑脸逼近了,忽然变成了满面血迹,半个身子残破不堪,幽幽在她耳边说:“阿莲你好狠的心啊……”

阿莲猛的坐了起来,才发现她满头冷汗,背上已经湿透了,窗边朦胧有白光。

她再也睡不着,下地趿着鞋子推开窗户,但见外面莹白一片,原来在她睡着的时候,居然下了厚厚一层雪,映的漆黑的世界也亮了起来。

“我不怕你!”她说。

“我一点都不怕你!”她第一句还是低语,第二句已经坚定了起来,像对自己说,也像对在不知名的地方的唐瑛,面目狰狞,狠狠的说:“我小时候没在雪地里冻死,没被狼叨走,能活着进了大帅府,就能一直好好的活下去,活的好好的!”

也是个雪天,她还记得父亲过世之后,半夜听到继母要把她卖进窖子里去,她踩着一脚深的厚雪从村子里逃了出来,遇上冒雪巡边的唐尧,装傻子被带回了大帅府,留在唐瑛身边做了个小丫环。

名为小丫环,实则是玩伴。

天色渐渐发青,再过不久太阳就会冒出头,阿莲满怀信心注视着东方,只觉得未来可期。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章泪目,下章一定肥一点。

今晚可能写不出来了,明早十点更一章大肥章。

晚安。

☆、第五十八章

“天亮了。”

傅琛低头, 对着怀中的人说。

唐瑛昨晚又困又累,饱食了傅大人一顿羊肉,就被揪着苦在了宝带楼顶,简直得不偿失。

刘重跟元鉴吃饱之后就被他放走, 唯独自己被留了下来, 唐瑛觉得很像小时候作业没写完到了饭点被留堂的学生, 眼睁睁看着小伙伴回家, 教室里只剩下严厉的老师跟自己, 时间滴哒走过,还等不到回家与床相亲相爱, 每一分钟都成了煎熬——拜大长公主所赐, 她近来四处奔波, 加之睡眠一向很差,已经好些日子没休息好了。

傅琛带着唐瑛在鸳鸯楼对面的宝带楼顶守了一夜,也顺便见识了南齐京都成年男子丰富精彩的夜生活,前半夜笙歌漫舞, 灯火璀璨, 后半夜喧闹声才渐渐沉寂下来。

熊豫走开又回来, 小声禀报今夜引兰与雪莲二人的入幕之宾,听起来身份都没什么问题。

后半夜落起了大雪, 傅琛道:“二楼东边最后一间房,你下去休息吧。”

唐瑛抱着剑冻的浑身发冷,不过眼前的男人还精神奕奕,又是上司, 她就更不好意思离开,只能撑着脑袋想要把自己从困意的壳子里挣扎出来:“大人,我还可以……还可以坚持一会的。”

傅琛没有转头,却低笑出声:“你不想去休息就留着吧。”

唐瑛:“……”这就完了?

她也就客气一番,难道不应该是用命令的语气让她去休息?

她深觉傅大人有些虚情假意,嘴上说着让她下去休息,心里也许正好相反,胡思乱想之时,脑袋里已经是混沌一片,时不时打着瞌睡。

不知道何时,她头一偏靠在了傅琛肩上。

男人侧头去看,借着宝带楼里的璀璨灯火,恰能看到她浓密的眼睫,正颤颤微微栖伏在那张白净姣好的面庞之上,似乎梦里也被什么不安的情绪惊扰着。

他一动不动,任由肩头的人渐渐熟睡,无知无觉。

唐瑛这一觉睡的颇沉,只是梦中也依稀觉得冷,便不住往身边的热源上凑上去,却不知熊豫上来的时候,见到她整个人都窝进了指挥使大人的怀里,差点惊的脚下打滑从楼顶摔下去。

——大人不近女色的名声可有事实为证。

他现在对唐瑛佩服的五体投地,敢在禁骑司揍了刘重等人就算了,还可以说是艺高人胆大,但出来办案居然敢睡进指挥使大人的怀里,就非一般胆量的人能干得出来了。

“大人——”

唐瑛总觉得耳边有说话声,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里是男人清隽利落的下巴,好像上好的雕刻师精心设计雕刻的成果。

她脑子里轰然炸开,扭头去看,与面色怪异的熊豫视线相触——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做梦!

一定是做梦!

唐瑛狠狠闭上眼睛,又猛然睁开,视线之中的下巴依旧在原来的地方,她竟然还见鬼的听到男人淡淡吩咐:“带人把雪莲跟引兰都抓回禁骑司,交给春娘。”

“……”唐瑛一动不敢动。

她到底是怎么样落进傅大人怀里,而且……竟然半个梦也没做,除了冷了点,竟然还睡的非常香甜。

难道傅大人的凶狠之名连鬼神都惧?

熊豫领命而去,离开之时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大约是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身为女人该有的样子,这与他心中未来主母的形象相去甚远,就更不是滋味了。

直等熊豫从楼顶轻轻纵身跃下,唐瑛还是不敢动,假装自己是尸体。

傅琛轻笑了一声。

“天亮了,醒了就起来吧。”

唐瑛就跟做了亏心事似的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这才发现旁边的屋瓦之上并排放着两把剑,一把是睡前还在她怀里抱着的傅琛曾送她的飞鸾,另外一把剑鞘有点眼熟,正是傅琛的佩剑。

她一把抓起自己的剑,起身之时发现腿脚血脉不畅,坐着靠在傅大人怀里睡了小半夜,腿部僵硬,差点踩滑两片屋瓦,还是傅大人拉了她一把,才稳住了。

两个人跳下宝带楼顶,在街头找了个早点摊子坐下,各来了一碗热烫的馉饳儿。

唐瑛半碗热汤喝下去,才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过来,咳嗽两声,正色道:“大人,属下昨晚并不是有意占大人便宜,这点一定要说清楚!”大人您可别胡思乱想啊。

傅大人抬头轻瞟了一眼心虚的某人:“京城里,想要找借口占傅某便宜的……也不差你一个。”

这话相当自恋,偏偏就唐瑛所知,还并非无的放矢,至少九公主就乐意之至。

但这样自恋的傅大人唐瑛还是头回见。

“咳咳咳……”她被热汤呛到,好半天才缓过来,红着眼圈分辩:“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承认自己不太守规矩,从小混蛋事儿没少干,但也仅限于偷香窃杏,一言不合可能会暴力解决,占男人便宜的锅可不背。

傅琛:“不是故意的,你心虚什么?”

“我……哪有心虚?”唐瑛说话都结巴了:“大人您别乱说!”

傅琛笑的意味深长,以指虚点她心脏的方向:“有没有心虚你自己心里清楚。”

唐瑛:“……”去了一回鸳鸯楼,傅大人好像被什么精怪所惑,说话的态度都变了。

他以前都很正经严肃,偶尔透着关切之意,哪里随便言笑无忌的调笑?

她默默往后退开了几步,与傅大人拉开了距离,免得受他影响。

傅琛起身付钱,却特意回头瞧了她一眼,语气正经的不能再正经:“放心,傅某的便宜不会让人白占。”

难道还要找补回来不成?

唐瑛:“……”

两人吃饱喝足,回到禁骑司还没半个时辰,刘重就已经带着人将引兰雪莲以及她们身边侍候的一干人等,包括鸳鸯楼的老鸨都带了过来。

鸳鸯楼的老鸨再次见到傅琛,心里不住扎傅琛小人。

这位傅大人大概跟鸳鸯楼犯冲,每踏足一次鸳鸯楼,楼里就得吃一次官司。

“大人,我们楼里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老鸨被人从热被窝里拖起来,还没来得及上妆,刮去了脸上厚厚一层粉,露出底下松弛的皮肤,跟昨晚灯下待客八面玲珑的女人判若两人,如果不是这把娇媚的嗓子,唐瑛都要怀疑刘重抓错了人。

傅琛言简义赅:“有一桩失窃案与鸳鸯楼有关。”

她泪眼婆娑:“大人,您可不能冤枉我们啊!”老鸨半辈子在风月场所跟男人打交道,职业习惯使然,见着个男人便要忍不住拿小拳拳捶人家胸口,况且今天的傅大人看起来和气的很,她捏着帕子忍不住便要往傅琛身上招呼,没想到傅大人身手敏捷,迅速退后三步,还拿眼神睇了唐瑛一眼。

……傅大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告诉我,看吧看吧,京城里想占傅某便宜的不止你一个?

唐瑛:“……”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降温,天气寒冷,实在跟我的床被被子难解难分……死活没爬起来。

这章也瘦,我大概会被打死吧,下午六点我努力再更一章肥的,先别打死留口气儿码字!

上章人名写错了,现在去改。

果然配角不重要,想死。

☆、第五十九章

鸳鸯楼被关,京里不少权贵心中都在疑惑。

禁骑司向来只办官员的案子, 难道鸳鸯楼跟哪个权贵有关系?

南齐向来禁绝官员与民争利, 但架不住大家对财富的向往, 老婆的嫁妆铺子,借家中管事名义开的铺子, 或者投托到门下的商贾,每年也有不少孝敬……总之揽财的道路千千万,只要不在官道上撒野,被御史逮着小辫子在朝堂上喷,羊肠小道各显神奇,全凭本事。

不过三日功夫, 拐弯抹脚想要到禁骑司来打探的便有不少人, 也不知道以往做了多少亏心事儿,怕被鸳鸯楼的姐儿抖出来。

四皇子近来少去刑部,倒日日出入禁骑司, 等候春娘刑讯, 追查同心球的下落, 竟也有不少人摸上门去,府里的管事来通禀, 大约是门庭冷落太久,还从未遇上过如此盛况,说话就要飘起来:“殿下,咱们府里眼瞧着要忙起来了,门口来了好几拨人, 厨房里做茶点的来不及,小的准备派人去外面采买……”

听起来是诚心诚意要为四殿下在京城的人际交往添砖加瓦,没想到被元鉴训斥一顿:“胡闹!把人召回来,闭门谢客,就说本王在禁骑司还未回来,你们做不得主。”

管事:“……”他还待再劝,便被小路子轰了出去。

“听不明白殿下的话吗?还要殿下再重复一遍?”

管事一头雾水走了。

傅府就全无这种烦恼。

傅大人一张冷脸可拒客千里,除了厚着脸皮摸上来的二皇子,旁人大约都受不了傅大人的冷脸。

二皇子过来的时候,唐瑛正在往腾云身上驾马鞍,一旁的傅英俊隔着栅栏观察,时不时还朝她喷鼻,似乎大为不满。

她倒是想往这货身上驾设马鞍,奈何野马王放荡不羁爱自由,她鞍子才架上去,便被坏脾气的它给甩下来了,如是反复,唐瑛都被气笑了:“混帐王八蛋,你是觉得老子不敢动手揍你吗?”

傅英俊胆大包天,竟然伸过一张马脸要往她脸上凑,也不知是想舔一下还是蹭一下。

“走开!”唐瑛一巴掌拍在它的马脸上,被它逗乐了:“别想讨好我,该揍还是得揍!”

“咳咳——”

不必特意回头,唐瑛都听出了傅琛的声音。

“大人你说养这么个混帐,既不能骑着它去打猎,还要天天好吃好喝侍候着,稍不如意就发脾气,养它干嘛?不如杀了炖肉吃?”她边笑边骂,却爱惜的抚过傅英俊的鬃毛。

“你说的也是。”傅琛亲自上手驾鞍,没想到傅英俊跳的更厉害,还发脾气要踹傅琛。

唐瑛在马厩里大笑不止,眼见得傅大人被一匹马给堵在了墙角,她举着拳头在傅英俊眼前晃了两下,这货才老实走开了。

傅琛:“……多谢!”

他目光闪动,开始思索一个问题——久在军营之中的唐瑛似乎责任感还挺强,以她组织那帮乞丐的能力,似乎……很有保护弱小的意识。

傅英俊死活不肯上马鞍,两人只好隔壁。

腾云在唐瑛面前性子温顺,唐瑛上好了马鞍,亲昵的搂着腾云的脖子,似乎也为这难得安闲的时光而开心:“腾云,咱们出去遛一圈好不好?”

“看来腾云已经大好了!”二皇子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便到了眼前。

傅琛直起了身子:“下人真是不懂事,殿下过来竟也无人前来通禀?”

紧跟在二皇子身边的守门小厮也是一脸苦相——二皇子叩开门都不等他通禀,也不肯往前厅去,直接来到了马厩,而且脚步匆匆,他也是小跑着才追的上。

“大人,都是小的错了。”

唐瑛也是一脸诧异——这人不是应该在府里忙着跟他的新娘唐家小姐培养感情吗?没事儿跑到傅府做什么?

“殿下有事?”

元阆远远就听到傅琛与唐瑛的说笑声,心下不免一沉。

京中谁人不知傅琛待人不假辞色,与青春年少的小娘子们更是拉开距离,除了在陛下与太子面前恭顺之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公主的垂青都敬而远之,这才甚得南齐陛下的信任。

他心里不知道打了多少小算盘,面上却不动声色,扬起最温雅有礼的笑容:“多日不见腾云,过来瞧瞧它。没想到正碰上你们出门,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傅琛没想到原本借着空闲时间与唐瑛出门遛马,最后却变成了三人行。

二皇子似乎一点也没有搅和了别人空闲时光的自觉,见唐瑛翻身上马,看的目不转睛,还是傅琛一夹马腹,他才醒悟过来,也忙上马。

傅英俊不肯让人骑,加之许久未曾出门溜达,在城里还算规矩,紧跟着腾云老实走道儿,见到许多行人也只是不满的用鼻孔喷气,出了城之后便撒开了欢子往前冲。

唐瑛骑着腾云紧随其后,冬日的冷风吹起她高高束起的马尾,从背后只能看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随着腾云的飞驰,那单薄的人儿似乎随时能被马儿颠下来,但看久了就会发现那只是她在马上坐姿松散,跟玩似的,其实骑术相当了得,好像落在马背上的一片树叶,随着马儿的奔驰起伏。

傅琛与二皇子并驾齐驱,遥遥缀在唐瑛身后,行出数里之后,元阆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傅大人,本王想委托大人帮忙查个人。”

“殿下应该知道,禁骑司从来不接私人的事情,若殿下能说动陛下,傅某在所不辞。”

二皇子慢悠悠道:“本来这件事情呢,也不是不可以通过父皇的,只是本王怕中间曲折太多。”他不待傅琛问便倒了出来:“傅大人应该也听说了本王向父皇请旨赐婚之事,但前两日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本王有些担心。唐小姐身边有一婢女名唤阿莲的,与府中侍卫冯奎有了私情,原本也是一桩喜事,只是两人耳鬓厮磨之间,那婢女不防说漏了嘴,说本王府里的唐小姐是假的。”

傅琛刹那目似刀锋扫过元阆,到底是禁骑司里历练出来的,竟然还能沉得住气:“既然那奴婢说唐小姐是假的,难道没告诉殿下府中侍卫,真小姐在哪?”

元阆未曾放过傅琛面上表情,感受到他神色变化,他心中不由沉到了谷底——难道傅琛已经知道了唐瑛的真实身份?

两人关系竟然亲近如斯?

他心中愤怒,面上却露出几分愁苦之色:“那丫环说当时城破,唐小姐与她们走散了,战后也未现身,便猜测小姐已经葬身白城。冯奎不敢隐瞒,前来报与本王。倒让本王好生犯愁,也不知道那丫环所说是真是假,故而想请傅大人帮忙查证。”他愤慨道:“忠烈遗孤都有人冒充,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傅琛手握马缰,有一刻他怀疑元阆已经知道了化名为张瑛的唐瑛才是真正的唐小姐,也许腾云与她亲近,才让元阆动心起疑。

但也许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才出言试探。

“殿下所说之事,还真是让人惊讶。当初殿下在白城遇见唐小姐,难道没有找人核实?”

元阆苦笑:“当时在白城本王不是没派人查证过,可是真正的唐小姐……她好像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唐府的仆人们都已葬身白城,只除了她身边的婢女阿莲,兵荒马乱的无从查证,本王想着应该也无人敢有此胆量冒充唐小姐,便带了回来。”

事实上,冯奎从阿莲处套来的消息,终于解开了他数月的疑惑。

傅琛淡淡道:“殿下所说之事,委实骇人听闻,竟然有如此不知死活的女子。既然如此,在真相未曾查清之前,殿下也不好求陛下赐婚了,还是先禀告陛下,别轻易赐婚,总要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吧?”

元阆正色:“那怎么能成?本王求娶唐小姐,非是为着她的容貌品格,而是为着照料忠烈遗孤,既然已经求父皇赐婚,岂能轻易改变主意?”

“若是真的唐小姐下落不明,或者她出现了却不愿意这门婚事,殿下预备怎么办呢?”

元阆轻笑,透着股说不出的笃定:“傅大人说什么话呢?难道本王还配不上她?”他目视前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前便腾起一团白雾,模糊了他的五官,傅琛却也能从他的话里听出属于皇室的矜贵与自傲。

鸳鸯楼一场落雪,连着两日日,昨儿才停,出门寒彻入骨,此刻城外空旷寥阔,也只有他们三骑闲来无事出城遛马。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傅琛不欲与他纠缠,双腿一夹马腹便窜了出去。

两人追上唐瑛,她已经放慢了马速,远远便笑道:“殿下跟大人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知道在聊什么?”

傅琛:见鬼的相谈甚欢!

元阆:鬼才要跟姓傅的相谈甚欢!

两人心中都是一样的念头,不过当着唐瑛的面却不准备撕破脸。

傅琛解下玄狐皮的大氅,当着元阆的面驱马靠近,披到了唐瑛身上,口气很是亲近:“出门之时早说了让你多穿衣服,偏不肯听。”

唐瑛:“……”大人您真是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我可从来没从您嘴里听到这句话。

不过瞧在傅大人颇有绅士风度,她就乖巧的不还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