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刻骨铭心并没那么重要,
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得好不容易,
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嫁给他!嫁给他!”
“嫁给他!”
在现场一浪高过一浪的祝福声里,长安向严臻伸出手…
到底没能参加接下来的毕业典礼,她觉得这样双目红肿的去面对那些可爱的非洲员工,对他们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
反正有雷河南就够了,他同严臻一起策划了这次别出心裁的求婚大戏,惹得她泪流不止,也该受点惩罚才是。
严臻把一方大手帕递给她,“擦擦吧。”
她接过去按在眼睛上,鼻音很重地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样子让人,让人…”
“没办法拒绝,是吗?”严臻拉起她戴着戒指的手,低头亲了亲,“只有把它物归原主,我才能安心留在这里,你懂吗?”
长安吸了吸鼻子,把手帕丢给他,“这下你放心啦。”
严臻露出笑容,“放心,可放…”
“长安。”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有朋自远方来
“一二三,咔!”
“再来一张,一二三,咔!”
技能培训学校的黑人学员们面带微笑举着毕业证书在台上拍照,这些曾经贫困潦倒的当地人通过学习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如今他们靠着一技之长轻轻松松就可以找到工作养家糊口,而一些女学员,更是摆脱了以前依附丈夫才能生存的状况。
这个积极而有意义的结果,却是长安他们在办学之初没有想到的。
仪式结束后,大家纷纷离开,台下的嘉宾席空荡荡的,只剩下几把椅子横七竖八地杵在那里。
长安送走几位官员,又被桑切斯拉着依依不舍地话别,这个热心肠的非洲小伙子,按照当地人的风俗特色,围着她又唱又跳,最后紧紧拥抱她。
“哦,安,我可真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桑切斯。以后有假期就到中国来玩,我在上海等你。”长安拍拍桑切斯的脊背。
桑切斯直起腰,目光留恋地说:“那就说好了,我一定会去的。”
“就怕你不来。”长安笑了笑,指着远处一位身材颀长挺拔的男士说:“我那边来了个朋友,就不跟你多说了。”
桑切斯回头看了看立在嘉宾区的中国男人,朝长安眨眨眼,“那个帅哥是你的追求者吧?”
长安翻个白眼,“八卦!”
桑切斯居然听得懂八卦的含义,“我这顶多算是好奇,离八卦还远着呢。不过很可惜啊,帅哥来晚一步,你已经名花有主了。”
长安被桑切斯惋惜的语气逗笑了,“知道得还挺多。”
“那当然了,我这‘中国通’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桑切斯得意地掀起眉毛,凑到长安身边,提醒说:“小心严排长吃醋哦,我看到他离开的时候,脸黑得像包,包…”
“包你个头!快起开!”长安笑着推开桑切斯,朝远处等她的男人走了过去。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呀!你还送我花啊!”长安刚走过去,就看到对方把一束洁白雅致的满天星递了过来。
“你的大喜之日,不表示表示怎么能说得过去呢。”对方指着她手上的钻戒,冲她眨眨眼。
她接过花束,低头闻了闻,“谢谢你,子墨。”
温子墨。
是的,这人正是温子墨。
他到非洲出差,特意转机来看望她。
虽然刚才就品尝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惊喜大餐,可看着面前这位成熟斯文的英俊男士,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算起来,他们也有很久很久没见面了。
没想到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温煦、英俊、气质卓然。
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人群里最养眼的一道风景。
“这可是我第三次给你送花了,你终于肯收了。”温子墨笑巍巍地看着她。
第三次?
她记忆里好像只有一次。
见她神色茫然,温子墨捂着胸口,假装委屈地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上次给你送花,也正赶上严臻向你求婚,我功败垂成,只好黯然退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非洲来追你,却又撞上相同的一幕…长安,你说,命运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的运气,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他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比了比。
“死开!”长安用花束轻轻打了温子墨一下,嗔怪说:“别以为我离得远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你那个小未婚妻姓谁名谁,从实招来!”
温子墨看装不下去了,就嗬嗬笑了起来,“好你个女魔头!本事还挺大,居然知道这么多。是宁宁告诉你的?”
长安摇摇头,俏皮地眨眨眼,“你猜?”
温子墨神情迷惑地想了想,说猜不着。
她就哧哧笑道:“是大江啊,你这个笨蛋!”
宋大江和梦璐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父母了,他们一直保持联系,去年夏天的时候,大江告诉她,温子墨被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儿缠上了,这次估计是跑不了了。没过多久,就听大江说他们订婚了。
“哦,是他啊。你们还一直联系着呢?”温子墨问。
“联系啊,我和璐璐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安说。
温子墨有片刻没有出声,他转开脸,望着前方平坦的公路,静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低声说:“是我疏忽了。”
“你说什么?”长安没听清。
温子墨摇摇头,笑着把话题岔开,“我说,我真羡慕你们啊,你们的经历,都能拍部电视剧啦。”
就算是离婚也能重新走在一起,时间和空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人生的积累和历练,无论过程如何曲折跌宕,可happy ending的结局是必然的。
因为他们之间从不缺少爱,而爱情,正是绑在他们身上的红线,即使他们迷失方向,走丢了,走远了,可终归有一天,他们还会被这根爱情的红线指引着,不期而遇…
他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但所幸,他也遇到了生命里重要的二分之一。可见,人生没有放下,就不会有美好的开始。缘分很奇妙,总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不期而至。
“这话你可别对严臻说,他会骄傲的。”长安笑着推推温子墨,“别说他了,你呢,你的未婚妻…”
温子墨拿出手机,递给长安,“打开。”
长安手指轻轻一滑,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位明眸皓齿的姑娘。
她呀地叫了声,忍不住赞叹说:“真漂亮。”
温子墨微笑说:“她叫韩涵。你别瞪眼,不是那个韩寒,是涵养的涵。她是上漂,搞艺术的,你别看她长得乖巧漂亮,其实啊,其实啊…”
提起那个古灵精怪的未婚妻,温子墨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其实她啊,是个特别能折腾事的人,能折腾,你懂吗,就是搅得别人生活一团乱,她却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热闹…”
“这别人就是你吧。”长安笑道。
温子墨无奈地点头,“我是被她折磨惨喽…”
“说明人家重视你呀,要是不喜欢你,她才懒得理你呢。”长安摆摆手。
温子墨愣了愣,指着长安,“她也是这么说,原话!”
“哈哈哈…”
“哈哈…”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严臻拿着几瓶矿泉水走了过来。
长安把温子墨的手机打开,让严臻看上面的人,“说她呢,子墨的未婚妻,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漂亮。”
严臻看看手机,又看看她,“的确,是比你漂亮。”
“喂!”长安打了严臻一下。
严臻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热烈地看着她说:“可你就算是个丑八怪,在我这儿,这里,也是唯一,知道不!”
严臻指着他的眼睛和胸口。
长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一旁的温子墨受不了开始起哄,“喂喂喂,你们再这样我就走了。”
严臻把水递给温子墨,顺势勾住他的肩膊,“别啊,你要这样走了,长安回头准得剥我的皮!”
“她还是那么,那么…”温子墨瞅了瞅横眉竖眼的长安,把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可不是嘛!在她面前我哪儿有地位啊,被她虐得可惨呢。走,兄弟,咱们去那边,哥好好给你掰扯掰扯她的‘恶行’,balabalabala…”严臻搂着温子墨,边说便回头冲着长安挤了挤眼睛。
兄弟?哥?
这人的脸皮可真厚!
长安扶着额头,无奈地笑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盛世长安(大结局)
温子墨要赶飞机,所以只停留了几个小时便告辞离开,对此长安感到非常遗憾和抱歉,温子墨大老远过来,别说盛情款待了,就连口热茶也没让客人喝到。
温子墨倒是一点不介意,他说他是看人,又不是来吃饭的,再说了,回上海后他们见面就方便了,到时他再好好宰她一顿。
长安刚笑着说没问题,一旁的严臻却起哄,说他有问题。
“哦,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你们去吃独食儿,忍心吗?”
“忍心!”
“忍心!”温子墨和长安同时出声,两人愣了愣,随即相视大笑。
严臻摸着鼻子,斜着眼睛瞪着一对儿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的人儿,气哼哼地说:“狠心的人啊!”
于是,那两人笑得更大声了。
送走温子墨,长安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她抻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眼神晶亮地看着严臻说:“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严臻知她意有所指,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你早就该这样了。有些事搁在心里,时间久了就变成石头了,你早该把它们扔掉。”
长安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脚尖一伸,踢走路上的小石子,然后抬头看他,“这样吗?”
严臻微笑,“对,就是这样。”
她笑了,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指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坎贝山,“我们去和师父告别吧。”
严臻点头,牵起她的手,朝美丽静谧的蝴蝶谷走去。
没想到易键璋的墓地被人打扫清理过了,干干净净的墓碑下方,放着一束白色的菊花。
“谁来了?”严臻纳闷地问。
知道易老长眠于此的没几个人。
长安瞥了一眼花束,语气笃定地说:“雷公。”
严臻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但他没问长安是怎么猜出来的。
“因为他昨天问我镇子上有没有花店。”长安主动解释,“而且,上次他出事的时候,我跟他提起过师父的事。他很敬佩师父,觉得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援非建设英雄。”
雷河南说过他想来祭拜易老,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长安把采来的野花放在白菊旁边,拉着严臻在墓碑前站好,然后向墓碑的方向三鞠躬。
“师父,我明天就要走了,这次来除了向您辞行,还想告诉您一件事。您留给我的房产我让宁宁卖掉了,这笔款项将以您的名义申请成立键璋慈善基金,用来帮助当地失学儿童重返校园。另外,还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咱们公司决定把营地改建成学校了,您留给我的日记里曾经写到,您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有两件,一是没能早点来看您的爱人,二是想改善当地人落后的交通和教育状况,第一个遗憾您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了,第二个遗憾,就交给我吧,由我来替您完成心愿…”长安神情庄重的保证说。
严臻望着墓碑上‘献身负责鞠躬尽瘁’的墓志铭,心中涌起阵阵复杂的感受。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期,他误会长安是一个冷漠自私的人。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热情,她的人生信仰,就像易老不平凡的一生一样,把有限的知识投入到无限的人类发展中去,点亮自己,燃烧自己,努力把这个世界变得和平而又美好。
这和他弃笔从戎的初衷何其相似呢。
而已经过世的易老也在冥冥中护佑着他和长安,让他们在与祖国相隔万里的异国他乡再续前缘。
严臻抬起右手,向墓碑庄严敬礼,“易老,您安息吧。”
三月七日。
在蒙特里营区,举行了隆重的中国赴索洛托维和部队授勋仪式,数百名维和官兵全部荣获联合国‘和平荣誉’勋章。
联合国驻索洛托维和部队司令迈克少将、中国驻索洛托大使秦鹤山接见了石光明营长和优秀军人代表严臻。
迈克少将充分肯定了中国维和部队为索洛托和平发展做出的突出贡献,他说:“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履行和平使命,对当地实施医疗援助和慈善救助,我们以中国维和人员为荣,中国也理应为他们感到骄傲。”
授勋仪式结束后,即将踏上归程的维和官兵聚在营区内拍照留念,虽然在这个基地生活和工作的时间不算长,只有九个月,可这270天,却成为他们人生中最难忘,最值得骄傲的经历。
“噢噢!”基地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
严臻回头看了看熟悉的战友,从兜里掏出手机,对准自己,来了张自拍。
打开微信,把照片发给长安,顺便问了她一句我帅不帅。
手机半天没有回音。
他刚打算收起,手机却滴滴响了一声。
他连忙打开微信,看到熟悉的头像旁边亮起小红点,他不禁露出微笑。
手指点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
他点开一看。
“噗!”
他用拳头压着嘴唇,抑制快要爆发的笑声。
照片的人是长安和豆豆。
不过两人都躺在被窝里,一个拿着手机自拍,一个窝在她的臂弯呼呼大睡。
照片里的背景是他们的家,曾经清冷寂寥的空间如今却是大变样。
乱得可以,但也窝心得厉害。
“滴滴!”手机又响了。
紧接着从屏幕上跳出来两行字,“昨晚我跟豆豆坦白了,你猜他怎么说?”
严臻的心咚的一跳,手指按着字母键盘,却迟迟打不出一个字。
豆豆。
会接受吗?
“严臻?”
他回过神,打了个字,“在。”
等了片刻,屏幕上又跳出几行字,“豆豆说他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这小子,你说他是不是学你啊,这么有心眼,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可他跟我说,他想留在宁宁和薇薇的身边长大,他说如果他离开家,宁宁他们肯定会很伤心。”
严臻默了默,打字:“什么叫学我,请长女士解释一下。”
长安发过来一个傻笑的图片,又发来:“我错了。但我想了一夜。我决定尊重豆豆的意愿。”
严臻过了很久才回复,“周末回家,没得商量。”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红红的嘴唇。
严臻不禁莞尔,他又敲出一行字,“我想你们娘俩了。”
“我也想你。后天去机场接你,豆豆也去!”长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