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惊呼,见那拽过了他们圣女手腕的夜神张茂一言不发,突抬手一催,他身边一教徒腰间所配的宝剑“刺”一声出鞘。雪白剑光照人明眸,灿灿夺目。白落樱忍不住拿手挡于面前遮光,那白色剑光在她面前一闪而逝。张茂扣着她手腕的手一落,下一刻,白姑娘的腰肢被握到了他滚烫的手心中。

白落樱脚下一空,被张茂拽到怀里,凌空而起。

众人齐齐仰头观望,看他二人拔地起,上房顶屋脊。屋脊一排如黑色鱼鳞,张茂抽剑如水,抱着白落樱,当即旋身,剑光在两人面上浮过。他松手,白落樱趔趄向后退。退未退到绝路,见她要跌倒,夜神重新将她拉了回来。

他身子晃一下,跟着手中剑向下方屋脊倒去。白落樱连忙伸手拉他,他却是借着她的手起来,将她抱了满怀不算,还抱着她旋了一次身,两人位置在半空中快速交换。女孩身形轻盈似飘雪,被他扣于掌中,又被他放于平地。

白落樱吓得半死:“你疯了啊!”

张茂大笑:“哈哈哈!”

他豪爽道:“来!”

手一拽,重新将白落樱拉入了怀里。

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在月光下追逐,影子在屋脊上时长时短。他们手中的剑光包围着二人,青年男女的长发、衣袂飘到一起,酥酥然,像是江涛水滚,又像是天上飞雪那般的潇洒爽直,那般的英武有力!

下方教众看懂了:“剑舞啊夜神还会舞剑啊?”

有人凝神,不确定地问:“唔,夜神,他是、是在调戏我们的圣女大人么?”

众人屏息不语,神色复杂。如何不是调戏呢?斩教教徒都知他们的圣女武艺不精,走在屋脊上摇摇晃晃。白落樱越是摇晃,越是一次次跌入张茂怀中。下方心中爱慕圣女的教众们心头冒火,看得生气不已。他们看得圣女惊呼,被带着入那场剑舞。那可恶的夜神不光舞剑,还戏弄他们圣女。

但也有人拍掌喝彩:“耍得好!夜神再耍一遍!”

屋顶上方,白落樱的脸微红,吃吃笑不住。一边是饮了酒有些醉,一边是第一次见识张茂的舞剑。他身量挺拔,肩阔腰健,武袍那般的贴身,当他目光看着她,面容赤红,别有一番俊朗韵味。

白落樱摆手:“好啦好啦,我头好晕,不要跳了。”

张茂冷着脸,不听她的话。他醉意迷离中,望着面前的姑娘,大脑自动空白。他的世界中,明亮月光下,像是幽幽静静的,下了一场雪。这雪簌簌然,半透明,是南方那种疏软的样子。这种柔光落在白姑娘身上,落在她甜美的颊畔上,落在她旋转的长发和衣裙上,落在她与自己相牵的手上张茂心中痴痴然,在这一瞬间,有些看呆。

无论他记忆有没有恢复,无论他那失去的记忆是否在冲撞着他的思维,他看到她,都觉得她好漂亮。

让他的心,溢满了那明亮的光晕。

心随意动,饮酒后的张茂实在不羁。他心里颤抖,一念之下,丢掉了手中剑。剑沿着曲向下的屋檐叮叮咣咣地滚,骇了下方人一大跳。而张茂手心朝内,将白落樱拥于怀中。腰肢纤细的姑娘落在他手中,眨着乌黑眼眸看他。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口舌。

白落樱:“!!!”

下方的看客:“艹!”

他们的圣女被玷污了!

下方人吼:“张茂你干什么!”

“夜神这是喝醉了吧?”

白落樱心里惊骇,脚步向后想躲开。但她才挪了一步,就重新被横在腰上的手臂挡回他怀中。下面众目睽睽,白落樱的唇被亲吻,面颊被男人捧在手中。方寸之距,他挺直的鼻梁如尺,其上眼眸幽黑,火热地看着她。

白落樱:“唔唔唔!”

她几番躲,他不允,她便躲不掉。那么多人看着,气得哇哇大叫,张茂还在吻着她。唇舌吮入她口腔,缠住她潮湿灵动的舌尖。她牙齿咬他,他不放;她手掐他腰,他不放;她踩他脚,她还不放。

白落樱气得目中发红,从未这般受制于人。

她手打他后背,反是她被抱个满怀。男人的亲吻用力而炽烈,如滚烫岩浆当头浇下来,刺得白落樱全身发抖。下方人叫闹得厉害,还有醉醺醺的武功高手爬上了屋顶,要制止张茂亵渎他们美丽的圣女。张茂皱眉,嫌这些人好烦。他抱起白落樱再屋脊上一踩,身影诡谲,从屋顶上跳下入寒夜,身影不见了。

叫骂的众人:“艹!”

他们才想起夜神之所以是夜神,他的轻功绝顶,他是顶级杀手,他在夜里的躲藏能力,非常人能及!

此时还不知道将他们圣女拐去了哪里!

张茂身过如梭,离开了众人视线,他心中火热不减。真正尝了怀里姑娘的甜味,他心头燥火烧得更旺。斩教的教徒们骂骂咧咧,气怒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抢走了他们的大众情人。白姑娘此时被压在一片房屋侧边的篱笆墙上,还在被压着亲吻。

白落樱手捶他肩,他纹丝不动。

他捧着她的脸,辗转亲她。唾液在口中交换,热度和晕眩感互相交换。白落樱脸气得通红,全身被扣于人怀,半点由不得她。她很生气,但生气着生气着,另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她体内生起。张茂亲得太专注,太入神。他闭着眼,睫毛颤抖,刷下一扇阴影,落在白落樱脸上。

热烈、奔放、强势!

与张茂平时表现出的冷淡截然不同。

但这都是夜神!

他迫她抬头,他追她口舌,他要求她跟上她。他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却反手在他手背上划出五条长痕。他怀里的姑娘像水一样,她不高兴地瞪他。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身体战栗,渐渐的,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她闭上了眼,她沉入了他的吮吻中。

月色如霜,照在篱笆墙上,也照在靠在墙上亲吻的男女身上。

他们的身影融为一体,呼吸灼热,喘息剧烈。

白落樱的眼眸迷离,她目中含水,失神着,心中荡然。他的吻如此热烈,唇舌如此有力,他口腔中的热度和酒水的醇美,让人脑子昏沉。她搂着他的颈,他的呼吸喷在她面上,再轻轻向下游走。他的吻从她的唇离开,落在她额上、耳上。他张口含住她的耳珠,白落樱发抖,一声轻轻的吟声从口中渗出。他身子一僵,继而更加激动。

他把她揉在怀中。

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一般用力!

白落樱:“唔你轻点夜郎,轻点”

埋在她脖颈间的青年全身滚烫,他的手摸着她腰肢,从她腰间伸入,抚上她温热的肌肤。白落樱面颊绯红,睫毛轻轻颤抖。她脖颈扬起,感受他的体温像要烫伤她。他的身体硬如铁,与水做的她如此相合。她沉醉其中,她心动无比

突然间,男人身子停住了,头还埋在她脖颈间,他鼻腔中的热风还喷在她发烫的肌肤上。身体中的燥意被点燃,怀里的姑娘身体微微发抖。但是很长时间,张茂的头埋在白落樱颈上,不动了。

白落樱声音喑哑:“夜郎?”

张茂没回答她。

她睁开了眼,抱着他的腰:“夜郎?”

张茂滚烫的呼吸平稳地吹在她耳畔上,一下又一下。

白落樱戳了戳他的腰:“夜郎!”

“哐!”

她戳得太用力了,男人被她一戳,从她怀中砰然倒地,摔在了地上。白落樱目瞪口呆,见他摔入了尘土中,正面朝天,面容潮红,闭着眼睡得格外香甜。白落樱不敢置信,她蹲下拍他的脸:“夜郎夜郎!”

她的夜郎衣袍完好,腰带不乱,武靴无尘。除了他胯下某处耸高得不正常,他睡得多稳啊!

白落樱脸上一阵扭曲,瞬间被气红了脸。

她站起来一脚踹上他的手,骂道:“混蛋混蛋混蛋!你自己爽了就把我扔下不管了!”

“臭男人,软脚虾!”

“半途而废!一杯酒就把你放到了!混蛋男人!”

白落樱在他腰上狠狠捶了两下,却像是挠痒痒一样,晕睡过去的青年面红耳赤,眉头紧皱,却对外界完全无感知。白落樱打得自己手腕发红了,也没见人有任何不适。她噘着嘴,瞪了张茂半天,想明天早上大家酒醒了,自己和张茂今晚的壮举就传遍魔门了。

白落樱气哼哼半天,最后看着男人躺在地上不舒服的蹙眉状,她还是忍着气把他扶起来。男人的体重压到身上,白姑娘腿软得差点跌倒。她将张茂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她气喘吁吁地扶着他回房。白姑娘嘴里还在小声骂他:“死男人!一点用都没有,还要本姑娘扶你回房!”

“还叫‘夜神’,你改名叫‘一杯倒’好了。”

明月浮千里,千里人相似。

已到罗象门山下的程淮等人不急着上山,反而要留在山下玩耍,想等名器大会开了,再上山也不迟。雁北程家少主不愿立刻上山,并无其他缘故,不是要追杀程勿,而是他觉得山下的世界更精彩些。

程少主和自己的一众随从泡在赌坊已经三日,杀得人眼通红,却依然不舍得出去。

谢微第一天还陪同程少主,与程少主一起见识了赌坊的一些小技巧。但翌日起,程淮还沉迷在赌坊精彩大世界中,谢微就扛不住了。赌坊中乌烟瘴气,人人杀得兴起,声势浩大真阳派跟随谢长老的一众弟子们面色古怪,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程少主竟如此没见识。一个赌坊就让程少主沉迷了。

受谢微所托,真阳派弟子们先上了山,去蒋家帮忙,看名器大会需要他们提前帮哪些工作。蒋声此时已经回了家门,焦头烂额之际,真阳派的弟子们前来帮忙,蒋声对谢微感谢不已。虽然谢微还在山下陪程少主,还没上山。

当夜程淮依然没离开过赌坊一步,谢微卧躺在赌坊外的一棵苍木古树上,枕着手臂,闭着眼假寐。

青年公子睡在绿叶深处,月光浅浅,下方纵是有人走过,也发现不了树影暗处的谢微。神智飘远,思绪落入梦中,耳畔仍听得赌坊传来的程少主兴奋的吼声——

“锤子!没钱滚开!”

“给我换牌!开!”

“老子天下第一哈哈哈!”

月光穿过斑驳树枝,打在树上沉睡的青年身上。他身上罩着一层柔和的白光,那白光浮动,在他锦衣上流动,又映着他的温温面容。

谢微唇角微微含笑,想程少主真是好解决。如此对比,想来那小姑娘身边的、与程少主出自同一家门的少侠程勿,也当是好解决。这些没有出过家门、不了解江湖的小孩子,都格外好糊弄。

刚入江湖的小孩子,总是好糊弄。就像他当年一样——

梦境中,飘飘乎,光或明或暗,投入一片浓郁树林。

当时的谢微也不过十五岁,比现在的程淮还要年少些。真阳派的掌门之争落下了序幕,他的兄长凭着一副好手段成了掌门。那时谢望已经二十五,比谢微年龄要大许多。那些不服气谢望做掌门的门派长老们,动摇不了谢望,便把主意打到谢微身上。

谢微只是离开云顶山,去给一个小门派的掌门贺寿,这一路,便遇到了不少追杀。

而树林中,年少的谢微与弟子发着抖,气息奄奄,绝望地看着杀手靠近他们。就是那个时候,穿着黑红色武袍、英姿飒爽的小姑娘从林子里走出,好奇地看着他们打斗。

那小姑娘眉清目秀,面孔稚嫩青涩,她打量着他们,笑而不语。

那以后、那以后——

“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出自何门派,如何称呼?”

穿黑红色武袍的少女望着他笑。她眸子几闪,红唇一扬。她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出自何门派,我就出自何门派。你想怎么称呼我,你就怎么称呼我。”

那神秘少女加入他们,与他们一道去给那小门派掌门祝寿。她很神秘,可是她武功很高。至少谢微等一众出身名门大派的弟子,出门在外,面对追杀,还需要那神秘少女救他们。

他们在一起待了二十天。

二十个日日夜夜。

谢微领着她,一路走出那林子。那林子叫“迷雾鬼林”,谢微为了躲避追杀走入林子,据说这片林子,生者进死者出。谢微本没指望走出这里,他遇到那小姑娘,那小姑娘安静无比地跟着他。他烧火,他烤肉,他指给她林中各种奇怪的生物。他还拿着腰间的佩饰告诉她外面人如何,他一度以为这位小姑娘在野外长大,不通俗事。

因她几乎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他与她轻声:“出去后,我娶你好不好?”

她扬一下眉,还是笑着不说话。她不说话,乌黑的眼眸静静看着他,已让他心中动摇,格外灼热。

她望着他,她跟着他然后!

谢微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捂住自己的心脏。他心跳厉害,额上渗汗,他又想到了当年那个噩梦。那既是他的美梦,也是噩梦

事后他兄长帮他查过,说当年去过“迷雾鬼林”的,只有斩教女瑶,和圣女白落樱。

许多年,谢微总在想:她到底是谁?到底是白落樱,还是女瑶?

深夜雾重,卧于树上的谢微抬目,他目光穿梭岁月,穿越距离,他看向虚空——我的小姑娘,你容颜不改,岁月无痕。是否,你又要带着满腔阴谋,回来了呢?

第40章

长空明月,风吹长草。夏日夜晚空气微燥,然天穹下景物幽静,一切都笼罩在梦境中。

“要么打败我,要么臣服我。”

客栈中某间客房,程勿蜷缩着身子,他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手指无自觉地扣着身下的被褥。他陷入不安的梦中,那梦将他拉入火炉中一般,让他身体发烫,轻微颤抖。他在梦中醒不过来,呼吸已越来越乱。

他梦到了春日午后,戴着面具的女瑶将他压在墙头,对他所说的话。她戴着面具,他只能看到她的半个鼻子和鼻下的朱唇。那朱唇翘着,似笑非笑地戏弄着他。她的呼吸与他近距离相缠,他盯着她的唇,忽觉得似曾相识。

梦中的程勿却不及想,因他面前的那双一启一合的红唇贴了上来,含住了他的唇。

她像是浓浓燃烧的大火,吻上他,推倒他,将他压在床上。

程勿额上渗汗,他在心里疯狂道:不!不!停下来,停下来!不是这样的当时不是这样的!

但是梦中的女瑶也如现实中一样碾压他,她勾勒着他的唇线,她用舌追逐他的呼吸。他的长发贴在颊上,他喘不上气。他推她,却推不开;他手捶床板,也只是徒劳无功。

“唔”

浅浅的吟声在二人间传递,呼吸混于一处,魂魄也像是要融化到一起似的。

程勿头晕无比,他白着脸,心中羞耻至极。他闭上眼,无能为力下,他心中厌恶,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但紧接着,他突然听到女孩清脆撒娇的声音覆于他上方。那声音喊他:“小哥哥。”

程勿浑身大震:小腰妹妹!

他猛抬眼,梦中的女瑶变了脸,面具不见了,她眉目清和姣好,正是与程勿日日夜夜待在一起的小腰姑娘的面容。那般的青涩,那般的年少。他呆呆看她,女瑶和小腰的身形在他面前合二为一小腰姑娘骤得弯下身,重新亲上了他。

“唔”

又回到了青楼那天。

帘子帷帐在身后飞扬,找寻他们的正道弟子就在他们背后几步。程勿全身鸡皮疙瘩跳起,他慌张无比,而他望着怀中小姑娘含笑的眼睛,他禁不住心跳加速。他心中有一腔发泄不了的火焰,他推倒她,他不管不顾地又摸又亲又抓。他手掌贴着她清凉无汗的肌肤。

程勿喘着气:“小腰妹妹”

他身下的姑娘,在他亲吻时,变成了女瑶那张覆着面具的脸。她散着发,面具下只露出一双红唇。她躺在他身下,冲着他挑衅地笑。程勿怔怔地松开了手,他煞白着脸往后退。面前妖女旋身坐起,倾前身子勾揽住他的脖颈。

“唔!”

她重新撞了过来,横冲直撞。她的脸再次变化,她又变成了他的小腰妹妹。

噬魂摄骨,爱不释手

程勿出着汗,他做着旖旎的梦,这梦让他神魂荡漾,欲仙欲死。现实中他绝不敢做的事,在梦里皆尝了一遍。巫山云清,翻云覆雨。他涨得难受,他的呼吸频率随之加速,他又痛苦,又沉迷。这陌生的望念在深夜中纠缠着他,它或许只是成长中的必经过程,或许是他心中的魔鬼

程勿身子一颤一僵,紧绷的肌肉忽然泄力。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头大汗地从梦里醒来,一激灵,坐了起来。

明月照在床前,少侠剧烈的呼吸仍未平缓。程勿捂着自己的心脏,他的手心也满是汗。他大脑中残留着梦境带给他的激动感觉,那张面孔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程勿感觉到亵裤里一片潮湿,他脸色微变,犹豫了下,伸手进被窝摸了一下。

程勿脸色顿时灰白,羞恼之色涌上脖颈。

这都是金使教给他的,男人都会有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过,他既没有遐想,也没有自觉。他的青涩感知在某一日被触碰后,那个斑斓的、炫目的世界在他面前推开了一扇门。从此后,这种事完全不由程勿控制。

程少侠深觉丢脸。

已经没法睡了,程少侠脸色青青白白红红,他偷偷摸摸地爬下床,换了干净的武裤后,干脆出了门,去后院把换下的亵裤洗了。深更半夜,他都不敢从正门出,做贼一样抱着衣物,从窗口翻下去,溜去了客栈后院。

程少侠躲在后院里吭吭哧哧地洗衣服,他神智恍惚,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姑娘让他红透了脸,梦里姑娘的颈、胸、腿在他面前一遍遍晃。程勿赶紧把那些挥去,专心想着梦里姑娘的唇。他想、他想

程勿突然一个抬头,看到了推开门耷拉着肩走进后院的一个青年。这青年是那师徒四人中的二徒弟喻辰,喻辰打着哈欠,踢踢踏踏地溜进了后院,想去灶房找点吃的。毕竟是江湖人,白天又跟自己的师姊过了几招,身体需求强,晚上就饿了。喻辰只是没想到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后院井水边,居然坐着一个洗衣服的少侠。

喻辰一下子清醒了:“”

程勿紧张地看着他:“”

喻辰诧异地看着程勿,从他的脸看到他浸在皂水中的手。喻辰好歹武功不弱,尽管夜里只有月光,他却瞥一眼,就看到了那紧张兮兮的少侠洗的是什么。少侠鼻尖渗汗,面颊惨红,满是惊恐。程勿近乎发抖。

喻辰:“”

喻辰是个厚道人,都忍不住看着程勿笑了:“遗精啊,都是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