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起来还真是挺登对。

她没忘白如嫙喜欢王爷的事,当即就不悦。

她闷着一口气走过去,见到江以湛跟前白如嫙给放的茶,便撅了下嘴,道:“不准你喝她的茶。”语气挺霸道,她倒是越来越像过去那个娇纵的她。

江以湛抬眸看着她,未语。

白如嫙倒不介意她的态度,见到她后,乖顺地福了个身。

虞秋拉着江以湛的衣袖,试着解释道:“我没有指使吴柔放避子药,吴柔那个人怪怪的,我不怎么喜欢她,我有什么事,首先只会想到让凝兰做。”

江以湛道:“所以你指使了别人放?”

“什么嘛?”虞秋道,“我根本没想避孕啊!”

江以湛微哼:“别解释,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我不介意多一件。我还能拿你如何,自然是原谅。”

说是原谅,看模样却是不甘不愿得很。

白如嫙闻言,心中冷笑,倒真是感情深厚,这么轻易就原谅。

她知道他素来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当初才会为了戚韩对张家那么好。若虞秋伤害她呢?他又该为了因为他而丧命的恩人如何做。

虞秋不高兴被冤枉,便道:“是我便是我,不是我便不是我。”

江以湛不理她。

她摇了摇他的衣袖:“你去查,好好查,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去查查究竟是谁指使她的。”

他只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眸色渐渐变深。

虞秋见他还是不说话,便越发不悦:“你这么不相信我?”

依旧得不到他的回应。

虞秋再看了看眼前这碍眼的白如嫙,心里真是憋闷得很,她突然来了脾气,放开他的衣袖:“不信就不信,再见!”言罢她气冲冲地就走。

臭男人,不信任她,还跟对自己有意的姑娘待一起。

真是讨厌!

白如嫙倒是挺乐意看到这一幕,她朝江以湛福了个身,道:“我去替王爷劝劝王妃,莫与王爷置气。”她转身跟上了虞秋。

江以湛垂眸,不知何思。

白如嫙远远地跟着虞秋,直到湖边时,她才唤了声:“王妃!”

虞秋听到这声音,就一阵反感。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白如嫙时,眸中明显透着不喜,她问道:“你有事?”

白如嫙朝她福身后,去到靠湖的那边站着,柔声问:“王妃在与王爷生气?”

虞秋见对方这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态度可没半点软化,只道了声:“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过问。”她迈步继续往前走。

白如嫙便与虞秋并行着,眼眸微扫间,她见到有几名丫鬟正走过来,便伸手握住虞秋的手:“我…”

虞秋下意识拧眉甩开她:“你干…”

“啊!”不想白如嫙忽然惊叫着摔入湖中。

那几名丫鬟抬眸看过来时,恰见到白如嫙被虞秋推入湖中的一幕,便都停下脚步,颤颤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跟在后头的万彩忙大声道:“快来救人,白姑娘不会水。”

这时江以湛忽然施用轻功跳了过来,他看了眼在湖里扑腾,情况不妙的白如嫙,问道:“这是怎回事?”

见到王爷过来,万彩跪下哭道:“是王妃,白姑娘劝说她别与王爷置气,她却将白姑娘推入湖中。王爷,白姑娘身子弱,又不会水,您可要为她做主啊!”

虞秋闻言就烦躁:“又搞什么?怎什么都算我头上?”

江以湛看了眼她确实不高兴极了的模样,拉住她的手。

万彩见到这一幕,便抬手指向对面的几名丫鬟:“她们也都看见。”

丫鬟们便都过来跪下:“奴婢们确实看到王妃推白姑娘入湖。”她们知道王妃得罪不起,但王爷恩人之女的白姑娘同样得罪不起,若她们撒谎,被白姑娘对质,定然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她们以事实说话。何况白姑娘人美心善,对她们这些下人都不错,哪像这名声极差的王妃。

虞秋看着江以湛:“你是不是又要不相信我?”

江以湛只握紧她的手,道:“你先回去。”

“反正我跟你说,不是我。”言罢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转身就走。

白如嫙被捞起来时,已昏迷不醒,她被送回院后,直到近日暮,才幽幽转醒,看到负手立于她床边的江以湛。她很意外他会过来看她,便想起来福身,被他淡声阻止:“不必行礼。”

白如嫙红了眼,道:“王爷应该知道是王妃推我入湖的?”

江以湛应了声:“嗯!”

白如嫙咳了咳,继续道:“我不知道王妃为何老针对我,每次都不给我好脸色,这回更奇怪,直接推我入湖。”

江以湛未语,只看着她,眸色不明。

白如嫙垂眸委屈道:“我并没有说王妃的不是,只是王爷别忘了曾答应过,要替我已故的爹照顾好我,我并不想再受这罪。”

江以湛终于再出声:“我心里有数,你歇着。”语气还不错,说了这句话后,他转身离去。

他这态度让白如嫙很满意,她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唇。

直到江以湛走远了,万彩才问白如嫙:“姑娘就这样?这么一件小事,王爷定会原谅那狐狸精。”

白如嫙默了会后,道:“当然不够。”

蓝轩的房间里,虞秋正趴在桌上看着眼前烛火,一张嘴翘得老高,她时不时看一眼门口,却始终不见王爷回来,便觉得越发不高兴。

正是她越想越闷时,终于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踏进屋。

她转过头趴在胳膊上,不去看他。

他见她这气呼呼的模样,讽道:“怎么?注意力终于在我身上,知道盼着我回来了?”在此之前,他可没见到过她特地等他。

她不理他,她现在很生气。

他暗叹一口气后,过去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不顾她的挣扎,搂紧她蹭了蹭她的耳根,问道:“想我么?”声音温温柔柔的,挺好听。

虞秋便开始委屈了,一委屈,她就越生气,她推着他:“别抱我。”

他越是抱紧她:“我的妻子,我有权抱。”

虞秋闻言道:“你刚从白如嫙那里过来吧?你抱她去啊!她住在王府这么久,你不可能不知道她喜欢你吧?”

江以湛闻言,只挑了下眉。

她见他这态度,便更来气,使劲挣扎起来:“放手放手,别抱我!”

本就是小牛犊一样的人,最近被养一养,她的力气越发大,她如此挣扎着,他控制起来也挺麻烦,便喝道:“别闹!”

被他一凶,她几乎红了眼,她问他:“是不是白如嫙也说是我推了她?”

江以湛应了声:“嗯!”

虞秋闻言更加讨厌白如嫙:“所以你先是相信吴柔的话,后是相信白如嫙的话,就是不相信我的话?”

“嗯,我就是不相信你。”话语间,江以湛一直盯着她看。

虞秋拧眉骂道:“你个蠢货!”

江以湛不悦:“谁是蠢货?”

虞秋果断回答:“你!”

江以湛冷了脸:“你本就不是善类,你妹妹有一句话没说错,你之前会改变那么多,只是因为你识时务了,但现在不需要你识时务。”

虞秋气道:“你这么看不起我,那你休了我啊!”

江以湛眯了眼:“你再说一遍!”

虞秋突然被他吓到,便拿起他的胳膊狠狠咬住,趁他拧眉放松时,她立即脱离他的怀抱,去到床上钻入被窝里背对着他。

江以湛已被她的话激怒,他去到床边直接脱掉自己的衣服,就扯下她身上的被子,覆住她凶猛地啃噬,疼得她使劲推他。

他却像报复似的,她越挣扎,他越狠。

直到她眼睛湿漉漉地以为他要与她行.房时,他突然放开了她,躺在边上闭上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后,他才道:“既然你不想生孩子,便不生。”

“不生就不生,我不稀罕!”虞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仍背对着他。

她伸出手指轻触了下自己红肿的嘴,暗道他真狠。

感觉他扯了一半的被子过去盖住自己,她便毫不犹豫地翻了个身,把所有被子都卷在自己身上。她看着光着膀子的他,哼了声,便闭了眼。

江以湛看着她,倒没有去抢。

但虞秋并不好受,江以湛光着膀子盖这薄被还好,她穿了衣服盖,是真的很热。直到她额际的汗越来越多后,她终于又睁开眼,直接一股脑的将被子扔到地上,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第091章

二人婚后难得有一晚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次日一早,江以湛就走了。

虞秋未想他这一走, 会几日未归。

昨日她由凝兰陪着在王府闲逛时,竟是会听到人在谈论王爷因为她推白如嫙入湖之事,开始冷落她这本是被他当成宝的王妃。

今日更是传言王爷要为了白如嫙不要她。

听到凝兰所言,正是用午膳的她忽然扔下筷子, 没了半点胃口。她是真的不知道是她不值得人家相信, 还是王爷变蠢了。

凝兰看着闷闷不乐的她,欲言又止后,终是什么都没说。

这突然而起的传言, 同样让白如嫙颇为意外, 她知道接连两件事, 会让江以湛与虞秋闹点小矛盾, 却未想会到江以湛几日不回府的地步。

正是她思索着什么时, 万彩道:“听说王爷走之前与王妃吵了一架。”

白如嫙问道:“吵得很凶?”

万彩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王妃是个不会哄男人的娇纵性子, 她会把男人越推越远也不意外。”

白如嫙闻言似有琢磨。

片刻后, 她起身道:“陪我出去走走。”

万彩便跟着白如嫙一道出去了, 主仆俩在往北去的路上, 明显能看到所遇到的下人看白如嫙的目光与以前不大一样。

白如嫙神色无异,万彩面上不由露出喜色。

她们后来遇到由西往东去的虞秋,看方向, 虞秋是要去小院。白如嫙婉婉有仪地朝虞秋福身:“王妃。”

虞秋看到白如嫙, 只不屑地道了声:“虚伪的黑心莲。”

扔下这么句话, 仿佛看对方一眼,她都嫌脏眼,迈步就走。

白如嫙本该不受影响,却因对方身上就算骂人也透着的堂堂正正而不由不悦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思到对方会如此不待见她的理由,心里又舒服了些。

虞秋确实是要去小院,但半路被突然跳下的虞钦给挡住去路,见到哥哥,她就委屈,立即扁着嘴朝他扑去。

虞钦忙接住她,拧眉道:“我听说江以湛他最近在冷落你。”

虞秋不知该如何说,其实她挺想大哭大闹,可又怕自己表现得太大,会引得哥哥去与王爷打架,便只道:“他不相信我。”

“什么不相信?”虞钦问她。

虞秋稍默后,便将事情的始末与哥哥说了,未想他闻言却是道:“他不可能这么愚钝。”

虞秋道:“可他就是这么愚钝。”

虞钦稍思后,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真没做那两件事?”

见到哥哥都怀疑自己,她便怒了:“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虞钦琢磨了下,道,“我只是觉得江以湛不会这么蠢。”他虽不待见江以湛,却也颇为高看那小子,知道其智慧才华不低。

“他不蠢,所以是我做的咯?”

虞秋心中本就有气,发现哥哥也不相信她,她便气得直接将他推开,愤怒离去。

“秋秋!”虞钦本想追上她,但想想,决定还是去找江以湛算账。

无论夫妻俩闹到这个地步是因为什么,在他看来,都是江以湛的不对,江以湛不该让他妹妹不开心。

虞秋到小院时,小院里只有言颜在陪孩子。

言颜见到她,连忙迎了过来,瞧了瞧她沉沉的脸,便问道:“王府里的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

虞秋拉着言颜的手,问道:“你相不相信我?”

言颜点头:“相信啊!不过你得与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虞秋便长话短说:“吴柔在我的药汤里下了避子药,被揭穿后,诬赖是我指使的,还从我与王爷的房间里搜出避子药,王爷信了。白如嫙诬赖我推她入湖,有其他人指证,王爷也信了。”

言颜惊讶:“怎么会这样子?”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子。”虞秋过去闷闷地趴在桌子上,“可惜我脑子不好,想不通啊!我真的就那么不值得相信?”

言颜轻抚着虞秋的背,道:“这分明就是有人在离间你们。”

虞秋抬眸看着言颜:“谁离间我们?”

虞秋确实蠢蠢的,但言颜聪明,言颜一听便知道事情的不对,她又问:“你之前不是说,白姑娘喜欢王爷,还求你离开?”

虞秋点头。

言颜稍琢磨后,道:“那会不会指使吴柔下药的就是白姑娘?白姑娘想离间你与王爷,然后趁虚而入?”

虞秋闻言愣了下,道:“这倒有可能,那女的极阴。”

言颜可以看出来虞秋是真的不高兴,便叹道:“王爷为了这么两件事,不原谅你?”

虞秋想着那晚的事:“也没有不原谅,但我不高兴被冤枉。”

言颜又问:“所以你与他吵,然后真吵起来了?”

虞秋点头,问道:“若真如你所言,我该如何做?”

言颜想了会,才回答:“王爷很在乎你,在乎到无论你做什么,都可以让其成为过去。你也别想其他的,就直接让王爷将她送走吧!如果她那么爱搞事,留着便是个祸端,其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