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伯伸手隔空抓摄,一枚铜印从张宝身体里飞出,落入他手中。
这是镇魂印,先前看他是魔气宿主的份上,镇住他的魂魄,也是护身符的一种。
此时这个皮囊已然没用,这枚符印又不是凭空得来的,岂能浪费在这么个人身上。
没有镇魂印的保护,残余在张宝身体里的魔力开始反噬,又怎是他那脆弱的小魂魄能承受的。
两厢争斗,两败俱伤,魔力彻底消失,但是张宝的魂魄已然受损。
如此,张宝虽意识尚在,但是与支配身体行为的神魂分离,以后就是人们常说的疯子。
思及此,孟三伯冷笑一声,手指凌空画了一个符文打入张宝的身体。
查看别墅里一切,都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
包括自己设下的迷魂大阵,也没有被人破解。
能够掐准这么好的时机,在这样条件下神不知鬼不觉拿走养魂砚的人,定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不过当务之急是继续把自己的境界突破,顺便把这两个苗子祭炼了,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护法。
只是修炼到紧要关头被打断,恐怕还需要费些时间精力才能进入状态了…
思及此,不由得叹了口气,修炼不易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草包引起的,冷哼一声,拎着张宝丢到外面大街上,而后带着成了替罪羊的旻方和织染消失在黑夜中。
…逃离别墅,早已回到侦探所的素辛两人是断然不会想到,她们的一次监视和夜探背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素辛的灵魂增强,神识也比以前强大许多。
如果现在再让她进入别墅,虽然不能一下子看透,但至少没有昨天晚上那般吃力和惊险了。
从灵砚中感应到一缕幽幽魂魄。
通过意念交流,确认就是失踪的杨小丽的。
在一个没有空间和时间概念的黑暗地方,给她灵魂中印入深深的恐惧。
在加上本来就是利用她和张宝之间的血缘关系下的**,由此让彼此灵魂产生纠缠,将她的封进养魂砚中,如此张宝利用从腐尸池中凝聚出来的精华就更容易与自身融合。
所以张宝每从养魂砚中蘸取一次精华液,杨小丽的魂魄就会弱上一分。
直到最后张宝身体里的魔气大成,张宝这个皮囊会被反噬,而杨小丽的魂魄也会彻底消失。
不过不管她的魂魄多弱,总算没有消散,引入她的身体就能醒来。
素辛告诉石峰,自己已经找到“唤醒”杨小丽的方法了,可以通知杨素娟前来商议合约一事。
趁着对方还没来的档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旁边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几盒坚果零食,一杯绿茶。
一边揣摩灵砚一边咔嚓咔嚓地吃着零食。
能量被身体吸收后自动运转向灵台中聚集起来,感受着能量一点点增强。
刚才素辛的神念和杨小丽的灵魂相触,轻松就感应到对方的意念波动——真真让人心寒。
素辛仰头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才把那种混乱的气息扫开。
喝了两口茶,素辛视线再次落在砚台上。
她发现当把自己意识集中到灵砚上,脑海中就会呈现出砚台的内部格局。
有点像画画的调色盘一样。
中间是一个阴阳鱼的圆形大空间,周围均匀分布五个空间,两两相连。
而杨小丽的魂魄在中间阴阳鱼的阳属性空间里。
素辛心中一动,那么旁边的阴属性空间又是作什么的呢?
意念一动,想将那个微弱的魂魄拨到旁边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杨小丽的魂魄竟然就出现在了阴属性的空间里。
片刻,原本飘忽的随时都能散掉的魂魄竟然开始慢慢变得浓郁,且凝实起来。
素辛嘴角微微扬起,不愧为灵砚,不仅有削弱灵魂的功能,还有强大魂魄的作用呢。
紧接着她又分别把小魂魄放到旁边五个空间里过了一遍…
竟然是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五属性的魂魄攻击。
杨小丽的魂魄无比痛苦地叫着:“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告诉宝宝,让他找人弄你——”
呵,现在还宝宝宝宝的叫呢,莫非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了?真是贱性。
素辛冷声说道:“你是在说张宝?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他就是你亲哥哥吗?一个**还自得其乐的女孩子,也就你妈和你姐还把你当宝。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所谓的社会渣滓。”
杨小丽魂魄开始颤抖起来,是被戳破真相后的羞惭恼怒。
“是她们自己要那样做的,又不是我逼她们的,凭什么都要怪在我头上?”
“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里那些人怎么嘲笑我的吗?说我是没爸的孩子,说我妈没出息才留不住男人。”
“说我妈是个小摊贩,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又看到我妈被城管撵,还没收了秤…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很没面子…”
“是张然她自己要去辍学打工的,凭什么也说是为了供我上学才辍学的…凭什么所有一切都要让我来背?”
素辛凉凉地说:“没错,事实上你就是一个水蛭,你榨干了你母亲和你姐姐的心血,却还凉薄如斯。天性自私,只会为自己的放纵找借口,为什么就不能成为自己坚强奋斗的理由?!被别人玩了,利用了,弄成今天这个下场,就是你的报应。”
“不,我没有。是她们,是她们自己给我的,我又没求她们对我好,凭什么别人都有爸爸,我就没有?还不是因为她…”
杨小丽还在为自己辩解,证明自己有充足的理由堕落。
第六十三章 这世上是有天意的
素辛真想狠狠呼她一巴掌。
是,她承认,或许有时候别人对自己过多的付出的确会成为一种负担。
但素辛的理解是,既然你觉得别人对你的付出和爱是一种“负担”,那你就把这个“负担”还给对方啊。
只能说明,有信仰和懂得感恩的人不管什么样的环境都能为自己找到人生突破口。
而没有信仰的人,总能为自己的放纵和自私找借口。
素辛身边一个真实例子:男孩的母亲是一间工厂里的油漆工,每天跟油漆打交道,一个月才一千多块。
父亲是工地上小工,搬砖之类,因为没有任何技术和关系,一个月顶天也就两千多点。
家中还有两位老人。生活非常拮据。
男孩从来没穿过一件超过一百的衣服,从来没有平板,手表手机之类的高级玩意儿,也从来没去报过任何兴趣班,补习班,培训班之类。
承受的嘲讽不比杨少。
男孩读的是县里最差的中学,被人称为“垃圾场”。家里但凡还想让孩子有个好前程的,都不会把孩子送到那里去。
因为即便是上课期间,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就穿吊带抹口红染头发在大街上招摇而过,男孩则三五成群的吸烟酗酒打架,甚至嗑药。
但是男孩家里实在没办法,根本交不起其他学校动辄几千上万的学费,以及各种资料费补习费,只能送到这所公立学校。
可就是这样一个环境,男孩却每次考试在全线年级排名前茅,中考更是考出全县年级第五的成绩。
县重点高中的领导亲自到他家去作思想工作:只要你家娃到我们学校读书,所有费用全免…后来,男孩果真没辜负期望。
而杨小丽就属于后者。
素辛把这个故事传给她,说道:“同样是一个充满诋毁和攀比的环境,为什么你就会把别人的嘲笑变成自卑,再转化为愤怒回馈给真正养你护你的母亲和姐姐?”
她把别人对她的嘲笑变为深深的怨恨转嫁到母亲和姐姐身上,表面看起来乖顺隐忍和懂事让母亲和姐姐都格外的心疼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这样的保护,逐渐让她迷失自我。
母亲说补偿她缺失的父爱,她就真把母亲和姐姐对她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
青春期总是很容易让人躁动和迷失,她也不例外,可是她发现当自己搬出“父亲”,两人就都偃旗息鼓。
她就像找到让两人服软的杀手锏一样,只要两人管教自己,她就搬出“父亲”说事。
她在自己自以为是的成就里,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肆无忌惮地挥霍着母亲的血汗钱。
她从没想过,自己每一次用“父亲”这个话题对母亲的顶撞,都是在一次次撕裂母亲好不容易合拢的伤口,甚至还要撒上盐践踏——何其残忍!
…素辛终于找到杨小丽为何对她姐姐那么深的恨意了。
是因为姐姐放弃读高中,去读技校,以成全她的学业。
她觉得是姐姐虚伪,是她自己不想读书,却要装成是为了成全她才放弃学业的样子。
而且外面的人看见她都会说“懂事”之类的话,最后淤积在心,变成深深的怨恨。
关于跟傅军的婚礼,其实她打心里瞧不起那种“泥巴脚杆”的土包子,每天身上又脏又臭,哪能跟男朋友坐拥别墅,还有八位数存款相比。
但是她又想报复姐姐,于是便给傅军下药,等两人把傅军扶进房间后,又把姐姐打晕…事后还说,如果张然去告诉傅军那天是自己,那就是故意要破坏她们。
所以张然一直没说,傅军也一直认为那天跟自己“那啥”的是杨小丽。
他骨子里是一个非常传统且专一的人,虽然婚前x行为并不在他的预期,但是身为男人自然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不管杨小丽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曾放弃。
素辛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图书馆,看过不少书,她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男女之情始发于性、终结于性。
所以素辛的理解是,或许傅军真正爱上的是跟自己*爱的人。
素辛也觉得傅军跟张然更般配,不管是性格还是人品。
素辛想着想着,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一抹笑意。
杨小丽的魂魄刚刚在阴属空间稍微强大了一些,而后又经过无属性的轮流摧残,再次变得和先前一样羸弱了。
素辛摸清灵砚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后,并没有把杨小丽再送进阴属空间的想法。
素辛感应到她仍旧充满抱怨和不甘,意念一动。
索性炼化掉她的一部分记忆,再抹去一魄。即便以后魂魄归体,也是个脑袋木讷,身体虚弱之人,只有这样她才蹦达不起来,才不会继续给她母亲姐姐找麻烦。
就在素辛觉得已经把砚台摸索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感应到在原来阳属区域内除了杨小丽外,还有一个微弱的能量波动。
事实上所有被吸进阳属区域的魂魄都会自动被削弱,以增强主体魂魄。
与砚台使用者相连的魂魄就是主体魂魄,就是杨小丽。
若不然以她那么弱鸡的魂魄又能支撑多久的消耗呢。
素辛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个微弱的能量,一是因为杨小丽占据她视线,二是开始摸索砚台的功能用途。
此时静下心,才稍稍感应到一丝丝。
素辛连忙用意念控制砚台,将其送到阴属区域,可以自动增强它的魂魄。
片刻,素辛发出一声长笑,果真,这世上是有天意的。
…
两个小时后,杨素娟汗流浃背地赶来,激动的就要扑上来给两人磕头,嘴里直念“恩人”。
“只要能救活我女儿,多少钱我都愿意,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
石峰止住对方继续说下去,“我们明白你的心情,也明白你们现在的处境,不过…说实在的,我们为了这个案子也下了很多功夫,所以…”
“石先生,不管多少,我都会凑够,只要能救回我女儿——”杨素娟习惯性地紧抓着身前布包,恳求着。
第六十四章 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来——”
“我来付——”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竟是张然。
她身后跟着傅军,他也紧接着喊道。
素辛不由得眼睛一亮,呵,连说话都这么有默契啊。
只可惜他们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如果没有人帮着捅破这层窗户纸,恐怕就真的要错过了。
张然和傅军两人跑的气喘吁吁,刚进门就接过杨素娟的话喊道。
原来杨素娟接到电话后并没有跟她们说,自个儿赶来的。
幸好张然今天轮休,回家一看母亲不在,向周围邻居一询问就知道原委,正好搭傅军的小货车赶来。
“呃,这个…”
石峰略作停顿,下意识朝素辛方向看了一眼,后者轻扬微微点头。
“那就五万吧。当然,等先救醒你女儿再给也不迟。”
石峰很是干脆地说道。
素辛已经起身给几人倒水。
端到张然面前时直接把一杯水倒在对方衣服上。
她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突然,几人都措手不及。
素辛连忙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擦拭,顺便把她拉着原地转了一圈,背对着石峰杨素娟,刚好面向走在张然后面的傅军。
一边连连道歉,一边用力擦拭,故意扯开领口。
两颗衬衣纽扣叮铛掉了,露出胸前雪白。
大白馒头上一颗淡红色肉痣格外醒目。
素辛是觉得,反正两人都那啥那啥了,而且如果傅军真是自己先前猜想的那般,那么定然是对“对方”身体很“了解”。
所以成败在此一举。
且说傅军本来是要回避的,可是当那颗痣出现在视线中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神情震惊又难以置信,竟是直愣愣地走上前,抓着张然手臂:“那天,是你对不对?是你对不对?”
张然本来心中就对这个诚实上进,又非常细心的男子有好感,可是她又不想成为破坏妹妹幸福的人。如果自己承认了,那自己这算不算在撬妹妹的墙脚?
张然很想摇头,可是内心又十分渴望。
心情却十分矛盾,站在原地,焦急而无措地望着傅军,竟不知如何是好。
傅军猛地上前,直接把张然抱进怀里。
强有力的手臂环到张然后背,将她紧紧陷进那个燥热,宽厚坚实的怀抱里。
张然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曾经问过她几次,是不是她,可是…我只是,只是想要确认我爱的和要娶的是同一个人…”
杨素娟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弄懵了,指着两人,“你,你们怎么…”
素辛抱着手站在她旁边,淡淡地说道:“这才叫真正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反正也是你的女婿,你也没吃亏啊。”
杨素娟看向素辛,“可可是…”她还想着等小女儿醒了,就可以正式为她们举行婚礼了。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是担心小女儿吧?”
素辛心中有些苦涩,不过,她虽然不能告诉她张宝的事情,因为即便说出来也只会让这个本就命运多舛的母亲更锥心。好在张宝成了一个废人,而自己也把杨小丽的记忆抹去一些,所以这就是一个永久秘密。
但是却可以把杨小丽怎么敷衍相亲,怎么算计自己姐姐和傅军的事情说出来。
于是素辛一边挽着杨素娟胳膊,一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把她带到阳台上去。
杨素娟还想着张然和傅军的事,总想转过身去质问,被素辛紧紧缠着手臂,又岂容她现在去坏了那两个情投意合的兴致呢。
况且杨素娟打心底对素辛敬畏,也不敢做出多反抗的举动。
不过听素辛说着说着,她也渐渐沉默下来了,最后长叹一口气,摸了下眼眶,只说道:“是我误会然然了…我…”
素辛轻拍她背部,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而房间里的两人情绪也平静了,这才说道:“我们先去看看小丽吧,先救醒了再说。”
…素辛装模作样在杨小丽十根指头上都扎上针,然后看着她被痛醒的样子,心中莫名觉得一丝愉悦。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杨小丽对自己的记忆并不清晰,而且身体非常虚弱。
杨小丽能认出杨素娟,张然和傅军,当她看到笑眯眯的素辛时,竟感觉到本能的恐惧,想要往后缩。
杨素娟又是一番感谢老天爷感谢救命恩人,连忙让女儿感谢恩人,带着宠溺的语气责备道:“丽丽你怎么这样呢,快快谢谢恩人啊。”
杨素娟越说,杨小丽就越是抗拒越往后面缩。
一家人团聚素辛和石峰就不多打扰了,出了病房,傅军就去取了五万交给石峰。
回来的路上,石峰一边开车一边问素辛:“素素,你对那丫头做了什么,看起来很怕你的样子。”
素辛毫不掩饰,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小教训了她一下。”
石峰笑出声:“呵,你还真是直言不讳啊,你不怕别人说你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吗?”
素辛:“别人说?什么都按照别人说那还活什么?自己的人生干嘛要活成别人要求的样子,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咯。”
正聊着天,卫岩突然打来电话,“速到盘龙山卫新村,你们到村口一问就有人给你们带路。”
挂断电话,石峰叹口气:“唉,该来的总是回来的。”
素辛说道:“我记得今天凌晨的时候你给卫队打电话,怎么现在就到盘龙山去了?”
“是啊,莫非是发生什么要案了?”
两人商量一通,没有结果。
作为合作伙伴最基本的信任,也没必要打电话去问个清楚明白啥的。
而且石峰性格直快,习惯听从命令不问缘由。
所以这一点两人也是默契。
素辛察看了下自己包裹,到就近超市去补充了点食物和水,又到报刊亭买了一份区县的地图。
石峰看了油量表,又在加油站把油加满。
两人连工作室都没回,直接赶往盘龙山。
盘龙山与法发寺正好处在省城东西两端。
法发寺香火鼎盛,去的人大多是祈福还愿。
而盘龙山地处丘陵深处,山峦纵横,犹如一条巨龙盘绕。
虽土地贫瘠,但胜在远离城市喧嚣,索性也开发成旅游景点。
第六十五章 坐等——
素辛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听说盘龙山景区,那时刚刚建成,有优惠活动。
班上有几个同学去夏令营,回来说那里山高林密,曲径通幽,山鸟娇啼,是个探险好去处。
素辛每到寒暑假都在打工,还一直没去过。
看着地图,发现盘龙山范围几乎相当于一个县的范围,标注的旅游景点则是在距离省城往东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素辛在标注的景区周围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卫队说的卫新村,说明她们不在景区。
于是便以标注点为中心一点一点地向周围寻找。
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细细的三个字:卫新村。
素辛对石峰说道:“卫新村还在盘龙山景点东北方一百多公里地方,可能至少要四个多小时才能赶到。现在是中午十一点过,这段路路况不错,不如我先开两个小时,你休息一会,等会山路你来开。”
石峰想说自己曾经在特种兵训练营一次演习,不料真被敌人偷袭,他在死人坑里奋战了三天三夜…这么几个小时算什么。
想了想,“那好,你来开,我先休息一会。”
素辛当然不知道石峰过往,他不说,她也绝对不会去问。
她所知道的是,她们连续监视几天,昨天又奋战一个通宵,等会到了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现在更要合理利用时间休息补充精力。
而自己因为炼化了那团精纯阴能量的缘故,反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顿。
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分担工作负担,这是一个员工最基本的素养。
一条黑乎乎的柏油路路在群山间蜿蜒,不过车子开上去远没有看着那般平坦。
到处坑坑洼洼,一股浓烈的沥青味道扑面而来。
一路颠簸,终于在下午四点过赶到卫队说的卫新村村头。
因为这几年大搞旅游开发,这里好像也被列入规划之列,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工程迟迟没有落实下来。
不过这里的村民为了得到更多的拆迁赔偿款,几乎都在这条破烂的柏油路两边修建起了楼房。
两人刚到村口,正准备下车找人询问。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凑了过来。头发糟乱而油腻,佝偻着腰,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啪嗒着自己卷的旱烟,围着车子看了半天。
石峰摇下车窗,老汉又盯着两人又看了一阵,才用方言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就是公安局的人咩,你们的人在老吕头那儿…”
他说这话时只是下巴朝路另一端指了指。
石峰应道:“哦,谢谢大爷啊。”
路两边一溜烟的上下两层或者三层的铺面式楼房,门前打着遮阳伞,吹着电风扇。
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打扑克或者麻将,一边聊天打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
看到面包车驶来,有人指着兴奋地说道:“看看,又来人了。”
“唉,这可真是邪门儿的很,去年正当说要拆迁赔款,就出一个命案,被那家人直接闹黄了,怎么今年才听说又来个开发商要来承包山地种茶搞旅游度假村,那家人又开始闹腾了…”
旁边一个妇人连忙作眼色:“啧,快别这么说,若是被她儿子听到了,指不定怎么盯着你整呢。”
一个人瘪了瘪嘴小声道:“自己吃撑死的能怨得了谁?我看是饿死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