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拿了号码箱过来,由于比赛顺序也是种运气,通常抽到开头的的人,分数不会太高,因为评委心中没底,没有对比,因此分数都打得比较保守。
箱子一个个往后传,宁蓁拿出号码牌。
34,很好的一个数字。
她旁边还坐了一个女孩子,才拿到号码牌就叫了一声。
“这么倒霉?6号?”
靠前的话,准备时间也比较少。
那个女孩子脸上化了淡妆,眼睛狭长,皮肤有几分苍白,她看了眼宁蓁手中的号码牌,笑了下:“同学,换个号码可以吗?”
后排的姜柘抬了抬眼睛,看向宁蓁。
宁蓁抿唇,摇了摇头。
“呵,小气。”那个女孩子扭过头,倒也没多纠|缠,只是脸色仍不好看。
宁蓁没发脾气,这种事没有必要计较。虽然她不介意自己多少号,但是也不希望平白被人欺负。
姜柘揉了揉眉心。
这和他预计的反应不一样,冠军怎么没个冠军的样子,这幅怂样?怪不得让人想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小天使们~最近太忙了,常常写到这个时候,且更的不多。
周一(10.23)双更补偿大家。
另外统一定个时间,每天23:55更新,大家不用等我么么哒,早睡,爱惜身体,做小仙女。
☆、这样也行?
工作人员一个个统计号码牌, 姜柘的号码是45, 也算是比较好的号码了。
他却不觉得高兴,从小到大优越感太强烈, 唯一一次败得惨就是在第六届比赛上,他以为自己稳拿冠军,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夺了冠, 平均分只比他高0.1。
这件事像根刺梗在他心里。
他记住了她的样子,记住了她的名字, 两年多以后再见,她却完全没有认出他。
他冷冷地笑。
人总是这样,落后一步的人不甘心, 对前面的人耿耿于怀,人家却连他是谁都没印象。
喉咙里的那根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堵得慌。
而且宁蓁这幅软糯的样子, 和他想象的差距太大了,完全和台上的人不是一个样。
姜柘心里更烦, 看了她一眼,灯光打下来, 她卷翘的睫毛垂下阴影, 肌肤白皙得几近透明。他脸色不太好, 自己回了酒店。
第二天半决赛,所有人早早地来了舞蹈大厅。
宁蓁背着双肩包,里面是她表演要穿的衣服,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撑到决赛,因此决定在第二轮就直接表演MODEN JAZZ,半决赛比初赛正式得多,几乎每个人都会选择将跳舞的衣服换上。
她看了一圈,好几个女孩子都已经穿上了各色的表演衣服,其中就有昨天要求和她换号码牌的女孩子。
看来换上服装的几乎都是号码牌靠前的选手。
她视线一转,看见了站在角落的那个跳街舞的男孩子。
他的穿着依旧很随意,黑色衬衫,迷彩裤,抱着手臂站在角落,工作人员讲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不耐厌烦。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打量,他看过来,恰好对上她的目光。
姜柘目光不善,就差把讨厌写脸上了。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宁蓁不好意思再看。
又莫名其妙被人讨厌了……她叹口气,心里有点儿无奈。
半决赛时间相对自由,但个人表演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评委当场打分,所有人表演结束的一个小时后才会公布成绩。
他们这些晋级的选手,可以选择在观众席看,也可以选择留在等候室自行练习。
等候室十分宽敞,比赛早上九点开始。九点整的时候,后台这边隐隐能听到音乐。
宁蓁号码牌估计得中午才能表演了。她吃过早饭,为了轻盈,依然选择不吃午饭。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她觉得饿,从双肩包里面拿了块巧克力小口啃。
她吃东西很秀气,像小仓鼠一样。
宁蓁似有所感,抬起头,就看见那个跳街舞的男孩子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
她有点尴尬。
这是……他也想吃的意思?
为了表示友好,她又从书包里摸了块巧克力,走近他:“你饿不饿,要吃吗?”
姜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搭理她,走到整个等候室的沙发旁,直接埋头睡觉。
等候室的人暗暗看过来,不少人在笑。
宁蓁收回手,把巧克力放回包里,找了个位子坐下。被人当众甩脸色,尴尬更甚,她脸有点红。宁蓁平静一会儿就不在意了,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陆陆续续有从前台回来的选手,脸色有喜有忧。
大部分比赛完的人都没有选择离开,惴惴地坐在等候室等待消息。
虽说可以在等候室内练习,但是所有人都不会选择在这里跳舞,通常都是看着舞蹈视频静静等待。
宁蓁默默听着音乐找节拍,突然等候室内一阵骚乱,耳机里面的音乐声被盖住,宁蓁抬起眼睛,被不远处的场景吓了一跳。
一个蓝色衣服的女孩子,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在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宁蓁赶紧摘下耳机。
议论声更清晰。
她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都看我做什么,我又没碰她,她自己倒下去的!”
是之前要求和宁蓁换号码的女孩子,叫赵梦颍。
八卦总是传得快,人群闹哄哄,宁蓁几乎立刻猜到大体发生了什么。
赵梦颍将外卖带进等候室,饭食味道太大,引起了蓝色衣服女孩子的不满,她们争了几句,蓝色衣服的女孩子突然晕倒了。
周围的男生女生都看着那边,有几个人想过去,又有几分犹豫。
比赛的时候发生这种事,要是被误会或者耽搁比赛就不好了。
姜柘被吵醒了。
他皱眉看向人群,恰好看见宁蓁小跑着过去。
她有点儿慌,不太敢动地上的女孩子,手里拿着电话在打120。宁蓁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办,地上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她急道:“大家去找工作人员来看看呀。”
如梦初醒般,总算有几个人动了,急匆匆去找工作人员。
有人带头救人,陆陆续续好几个人围了上去。
赵梦颍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但这时候也没人去管她。
全是一群年轻的少年少女,遇到这种事都有点儿懵。
工作人员收到消息马上赶了过来,专业救助人员马上给蓝衣女孩子检查身体。
不一会儿人被抬走了。
但等候室再难安静下来了,都在讨论刚才的事。
大多是指责赵梦颍的,虽然她确实没对人家做什么,但是一出事她躲得最快,总归让人觉得心眼儿不好。
宁蓁皱眉,坐了回去,希望那个女孩子没事。
她情绪到底受了影响,精神紧绷起来。
才回过神,身边的味道让她一怔,她拿起自己的书包,上面一大片红色的油迹。
宁蓁赶紧拉开书包,将里面的舞蹈服装拿出来。
米白色的裤子上,被染了一大片。
刺眼的灯光下,想忽视都难。
赵梦颍走过来,弯下腰:“是我又怎么样?假惺惺,你把我衬托得这么恶毒,是不是很得意?”
宁蓁第二次遇到这种事,心头的愤怒几乎压都压制不住。
人怎么可以这样坏!
宁蓁抬手,把沾了油的书包扔赵梦颍身上:“疯子!”她很少骂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人砸人还是第一回,她这么看重这次比赛,有人却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人不倦。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赵梦颍淡粉色的衣服也被染上了油渍。
她脸色一变,抬起手臂。
手腕被人捉住。
姜柘冷冷一笑:“同学,你太过了,等候室有监控的。”
他说完松了手,赵梦颍往后看了看,监控果然在她身后,红色的小灯忽闪,她轻轻呵了一声,没再纠|缠。
有监控又怎样?
她“不小心”弄脏了某位同学的包而已,大不了赔给她一个包,自己的比赛已经结束,宁蓁却没了比赛的衣服。
出局吧。
赵梦颍笑了笑,没再看她们,出了等候室。
宁蓁死死咬着唇,拳头握紧。命运像是和她开玩笑似的,接二连三遇到这种事。
姜柘皱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身边的裤子传来很浓的油腻味,这样子肯定不能穿的。
话筒的声音传过来,“下面是31号同学表演,请32号参赛同学做准备。”
宁蓁是34号。
她突然起身,往外间跑,不可以这么轻易地认输,不能这么轻易地结束。
姜柘食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宁蓁回来,手里拿了把剪刀。
由于她选择跳MODEN JAZZ,参赛的服装上身是紧身露脐装,裤子很宽松,类似哈伦裤。
她垂下眼睛,沿着油迹剪,中长裤变成了短裤。
一路捡到大|腿根部,她的剪刀顿了顿,一咬牙把下面的裤腿剪齐。
比超|短裤还短一点点了。
但终于能穿。
这种裤子……她捏紧手中的布料,说不慌是假的。
万一……露了……
话筒里传来让33号准备的声音。
宁蓁咬牙,拿着舞蹈服装去更衣室。
“等一下。”姜柘出声,皱眉道:“你跳JAZZ?”
宁蓁回头看见他,点了点头,她这会儿心烦意乱。姜柘突然出声道:“把剪刀给我用一下,你等我一分钟。”
亮堂的大厅两边,是白色双层纱帘,外面是布帘,里面一层薄薄的细纱,偶尔点缀着亮片。
姜柘拿着剪刀,直接剪下了一大片。
等候室的其他人:“……”
宁蓁也有点儿愣。
他走回来,把纱帘递到她手上:“好自为之。”
见她有几分呆,他不耐地补充道:“裙子也有裙子的跳法,这点变通都不会,不如别跳了。”
她时间不多了。
宁蓁忙进了更衣室,她把服装匆匆换上,看了眼那块宽大的白色纱帘,拿起来围在了裤子外面。
她走出更衣室,好多人的目光都有些讶异。姜柘看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
出乎意料的漂亮。
黑色紧身露脐装,露出柔|软纤细的腰身,临时制作的“裙子”外面的亮片星星点点五彩的光芒。
这样也行?
不管行不行,她推开那扇门,刚好传来主持人甜美的声音。
“下面有请34号同学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卡了,吓死我了,用手机发的,迟了两分钟不好意思。
小天使们晚安。
☆、小霸王
灯光暗下来, 少女走上舞台。
前排暗沉的角落里, 陆执抬起眼睛。天光很微弱,他清冷的脸上有几分倦怠, 在看到她的时候目光凝滞住。
她是他肖想千百回的人。
黑色的露脐装下,腰肢纤纤,只手可握, 白得孱弱。
灯光照在她身上的一瞬,下摆的亮片折射出五彩的暗芒, 闪闪烁烁。
他听见她清甜的声音:“我叫宁蓁。”
陆执弯起唇。
音乐响起。
是劲|爆欢乐的JAZZ,她身上的气质,几乎在一瞬间发生了转变。
欢快热烈的舞步, 纤细的腿若隐若现。
他仿佛又看见了前晚的宁蓁。
自信得耀眼,一旦站上舞台,她就会从小公主变为女王。
身娇体软, 千娇百媚。
音乐高昂的一瞬间, 她的动作蓦然性|感起来,裙摆飞旋, 笔直修长的腿露出来,白嫩|嫩的大|腿露了大半。
漂亮地过分, 勾人地过分。
陆执听见身后好几声口哨声, 渐渐冷下了眉眼。
她的裙子……或许那不是裙子。
他目光更冷, 十指交叠,等她跳完。
旁的人看不出,但舞台上的宁蓁动作拘束, 不敢幅度太大,她几乎是忍耐着,跳完了这场舞。
音乐结束的时候,台下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
她松了口气,好歹跳完了。
宁蓁向评委席鞠躬,从另一边走下舞台。
陆执起身,往后台走。
他步子顿了顿,上楼去办公室。
这场比赛的临时负责人,叫吴晟,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跷着腿,饶有兴致地看前台监控。
陆执走进来的时候,吴晟啧啧称奇:“我眼睛没花吧,陆少爷?”
晋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他见过一次陆执。
十来岁的少年,周身气质冷冷淡淡,宴会上的人谈笑风生,少年指尖夹了根烟,看着人的目光隐隐讽刺。
好的吧,陆家唯一的继承人,拽一点也没什么。
关键是这陆小爷混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