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长宁问,贺应麟刚还说要请自己帮忙,她想不出自己能帮什么忙。

“妙音元君善音,想来她出的考核之题也大多跟音声有关,我们皆不善音,到时还请师妹指点一二。”贺应麟说,他虽也请了人来助阵,可齐曜听过后便觉助阵之人弹琴技艺远不及长宁,两人正可惜长宁尚在瀛洲,却不想她已经回来了。

“好。”长宁一口答应,对妙音元君的音功法门也很好奇,她还没见过修炼音声的修士,若能得这位元君指点一二,对她神通的也有助益吧,长宁赧然道,“不过你们可能要先等一会,我想先收集了药物。”宗门的药物不能再缺了。

“我们现在就去采集,我们人数众多,一会就能采集好了。”贺应麟连忙说,先不论他跟长宁从年幼时的交情,就凭借长宁的身份,有多少人想帮她忙都没机会。

“那就有劳贺师兄了。”长宁也不客气,她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些药材是很多武修士急需的,能不耽搁就不耽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除夕,听风祝大家除夕快乐!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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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贺应麟、齐曜是二十五、二十六那几章出现的,跟长宁去过一次南疆的

第176章 妙音承传(一)

贺应麟的飞舟速度要比长宁的红绫快多了,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飞蛇潭,尚未靠近就能闻到一股腥膻气,跟着贺应麟的人都在外面历练过的,这点腥味还是能忍的,倒是那红衣少年似乎是按捺不住这味道,一连给长宁翻了好几个白眼。

贺应麟暗暗呵斥了他好几次,贺十一气呼呼的走了一旁,贺应麟歉然道:“抱歉,我这个堂弟脾气有些直。”

长宁笑着转移话题,“贺师兄,你同我说说妙音元君的事。”她提都不想提贺十一,别人是什么个性,她管不着,但她不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这些人往往都会打着脾气直爽、有口无心的牌子,来掩饰自己的没教养。

贺应麟也顺着她的意思转移话题,心中却暗恼堂弟不懂事,他年纪还比鹤儿大一些,行事却如此失仪,真是被人宠坏了!

贺十一却不觉得自己不懂礼,他只认为大堂兄攀附富贵,不顾兄弟亲情。贺十一天资出众,很早就被金丹修士看中收为弟子,他师父、师兄都宠爱他,他人生的也俊美,平时走到哪里都有女修追捧,他这次来采灵植也有女修跟着,让他烦不胜烦,才会出言训斥长宁。

他现在仍认为这蒙面女修分明就是追逐自己不成,恼羞成怒,才会逼着大哥把他的灵草抢走。贺十一师傅、师兄都很疼爱他,从不缺他修炼资源,可他天生视财如命,但凡他看上的、到手的灵物,都看的跟命根子一样,任何人都休想从他手中拿去半分,长宁从他手里抢了两株灵植,他是一辈子惦记上长宁了。

长宁偏头认真的听着贺应麟说妙音元君的事迹,妙音元君出生凡界官宦家庭,深受其祖父母影响,乐善好施,信奉有教无类,她未曾收徒,但基本每年都会为附近生灵开坛讲经,附近生灵开智颇多,对她很是尊敬,皆称呼她为妙音娘娘。对这样的修士,长宁素来尊敬,“贺师兄,你可知元君有什么忌讳?”

贺应麟摇头,“元君待人和善,尤其善待幼儿,只要我们懂礼数,应该犯不了什么忌讳。”这也是贺应麟敢过来问元君讨要法器的缘故,在元君眼中他们跟孩子无异。

长宁点头,想来也是,都修炼到元婴大能了,眼界、心胸应该跟寻常修士都不同。这是飞舟也到了飞蛇潭,长宁见贺应麟等人想去捕杀飞蛇,她阻止道:“贺师兄、齐师兄,你们稍等一会,我有别的法子。”

贺应麟当她想要亲自动手,微微笑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看着。”

“好。”长宁脚尖轻点,就飞出了飞舟,她发出百鸣傀儡,顺势放出百鸣法相上的一缕威压,飞蛇潭中的飞蛇只是最低级的妖兽,被百鸣威压一个个震得簇簇发抖,长宁很满意的指挥傀儡一条条的捞起飞蛇砍去角间,再喂一滴灵液作为补偿。飞蛇角只要灵气足够,是可以再生的,长宁喂的都是灵液是让沈宝宝从灵植中提炼的,一滴足以让这些飞蛇的角尖长回来。

贺十一见状,心里极是不屑,真是虚伪!

贺应麟等长宁回来,对她笑道:“鹤儿真心善。”

长宁摆手,“我要真心善就不会去采五灵黄精,更不会去采虎骨。”有方便的法子为何不用?且飞蛇身上除了角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她又何必多杀生?换了烈火虎骨,她就要杀虎了,毕竟活着的老虎比尸骸好找。

贺应麟道:“我的人已经抓到五灵兔了,五灵黄精可能要明天才能有。”提起五灵黄精贺应麟神色略奇异,他很庆幸自己有灵根,可以直接引气入体,不用吃这种丹药。

“有劳师兄了。”长宁是真心不想去处理五灵兔,她拿出一瓶灵液,“师兄,等采集到黄精后把这些灵液喂灵兔吧。”

贺应麟见这些灵液灵气充足,猜测应该是被贴在长宁头上的小人参提炼的,心中暗想看来回去也要养只草木精灵,它们不能替主人打斗,却能替主人做很多琐事。

剩下的三种药物在什么地方,齐曜比贺应麟要熟悉很多,他仅在山林里转了一圈,就将剩下的三种药材都找齐全了。他父母都是散修出生,出来猎捕妖兽经验最丰富,齐曜筑基后他母亲就领着他出入了好几次大荒,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在荒野如何活下去。

齐母修为不在,经验还在,齐曜在她教导下进步极快,很快就能来做些宗门任务,这种小任务对他来说不过小事一桩。他在荒野的生存能力是太上宗道童中最高的,连长宁、何宛然都比不上,她们两人更多的依仗还是自身修为和长辈给的法宝,也正因如此他这次特训了不久就被先生们遣回来了。

采了灵植、取了虎骨,众人趁机吃了一顿虎肉,长宁取出了她从海外带回来的灵酒众人喝了个痛快。烈火虎属于妖兽范畴,虽没开灵智,却也吞吐日月精华,身上肉质灵气丰富,比起凡兽来口感不知要好多少倍,是修士们的最爱,有些贪口腹之欲的大能修士也时常会抓些灵兽。玄门修炼不似佛门,严禁杀生,玄门修士有不少都不禁荤腥,贪杯中之物的更是数不胜数。

长宁不吃肉,但不忌酒,拿着一个小葫芦慢慢的小口抿着美酒,她平时最爱喝茶,但酒量不错,很少有玄门修士不会喝酒的,就是佛门这等戒律森严的门派,都有不少和尚喝酒。贺应麟、齐曜都不是外人,她也褪了面纱。贺应麟自上次一别,都不曾有机会见过长大后的长宁,初见长大后的长宁,面露欣赏,“许久不见,沈师妹都是大姑娘了。”

贺十一看到长宁的容貌,先吃了一惊,再是厌恶,漂亮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长宁抿嘴微笑,“贺师兄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有多大似地。”

贺应麟朗朗一笑,“是我失言,自罚一杯。”说着他仰头喝了一大口灵酒,他深受老祖爱护,年纪虽小,却已经是虎鲸岛晚辈中的第一人,为人处事自然跟同龄人有些不同。众人大快朵颐了一顿,闭目调息了一夜,第二天收集完五灵黄精,长宁先回了一趟宗门,交了任务后就匆匆跟着贺应麟等人离开了,只来得及给白雪发了一个讯息,说自己不日就回来。

白雪接了信息就去找秦以清抱怨,“师姐,你也不管管鹤儿,放出去一年多后心都野成这样了!”

秦以清神识一扫竹简便道:“妙音元君精通音声,是有德大能,鹤儿有机会得她指点是幸事。”

“你们还说要把她关起来呢。”白雪嘟着嘴说。

秦以清微微一笑,“就是要关她五十年,所以这段时间让她先玩玩。”

白雪轻哼,她才不信师傅、师姐舍得关她五十年。

北荒地大物广,妙音元君的妙音观坐在了群山之中,到处都是疏密相间的松竹林,山顶更有一条玉带倾斜而下,水烟氤氲,犹如冰纨素纱。平时此处人迹罕至,而这次却有无数光带悬浮于空中,细看皆为修士的符器、法器,其上的灵光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长宁目光一转,就探出了这些人大多法力尔尔,修炼的功法也泰半不是玄门正宗。想来也是,妙音元君虽是元婴大能,可毕竟是旁门出生,自己尚且要兵解转世,又何来直指大道的心法?这样的承传,真正的大派弟子是看不上的,就如长宁、齐曜,要不是贺应麟相邀,他们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且她是兵解转世,是求来世机缘的,更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即便会分出些法器与众人,品质也不会太好,大家就更没兴趣了。

“贺师兄,你真确定妙音元君会把三阳剑送出吗?”长宁传音问,三阳剑跟元君这辈子功法不符,不代表跟下辈子不符合,它毕竟是古修异宝,能这么轻易的送出。

“我老祖送了我一柄青木剑,是刚炼成、未曾祭炼的,也从来不曾杀过生,妙音元君兵解就用此剑。”贺应麟说,“只是妙音元君也不愿自己宝剑赠予粗人,所以我还是要通过她考核的。”

长宁微微点头,贺家对贺应麟也是下大力气培养了,助修士兵解转世的武器一般都是飞剑,而且最好是没杀过生、有灵性的飞剑,这种飞剑都要是顶级法器,炼制不易,没杀过生的飞剑更少见。如果贺应麟用这把飞剑换三阳剑,妙音元君应该会心动。

一行人到了妙音观前一百里处,贺应麟收好飞舟,众人步行而上,这是对元婴修士的尊敬,一路上遇到不少修士,皆是附近散修,他们是不允许进入元君洞府,但元君会时不时遣人分配些灵丹,众人也指望着能得些便宜。

长宁一路走来,见很多生灵,尤其是凡人和修为弱的小妖修,脸上的悲伤显而易见,显然妙音元君在这里很得人心。长宁暗想,先生们常说不得大道一切都是虚无,其实能做到妙音元君这般也是不错的,真正做了实事的。

长宁心里想这事,走的就慢了些,贺应麟见齐曜跟着长宁,对他略一点头就先走了,他们一大队留着也不好,齐曜正想跟长宁说话,却听后面有陌生的声音轻唤,“鹤儿。”

长宁和齐曜回头,就见一名白衣少年含笑走来,这名少年看着约有二旬左右,眉目如画、气度雅致,恍若谪仙人般,但长宁从来没见过这人,不由惊讶他从何处得知自己小名。

白衣少年眉目柔和,语气带笑的问:“鹤儿不认得我了吗?”

少年说话的神态极是亲昵,让齐曜忍不住皱眉,这人是谁?怎么如此轻浮?

长宁狐疑的望着来人,她肯定没见过这人,可这人说话语气看似轻浮却不猥琐,神态也似曾相识,见那人对着她眨眼,她心头灵光一闪,试探着问:“阿颖?”

白衣少年,也就是何宛然哈哈一笑,“我这样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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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妙音承传(二)

长宁想着晋阳小萝莉三寸丁的模样很是惊奇,“你这是什么法术?怎么连身高都变了?”

何宛然拧拧她面纱下的鼻子,“什么身高都变了,我本来就这么高。”

长宁上下打量着她,见她灵气充足,修为似乎比离开前还高些,猜测的问:“你这是恢复修为了?”

“你跟慕师兄不是都带了蓝田玉实回来吗?宗门把玉实炼制成了玉实丹,师傅分到了五枚,给我一颗,我修为补回来了,人当然长大了。”何宛然说,她今年也才十八岁而已,一枚玉实丹足以补上她所有的修为。

蓝田玉实一枚可以增强千年功力,蕴含的灵气过于浓厚,除了阳神修士,没有修士改直接服用,都是炼制成丹药一枚枚的慢慢炼化,一颗大约能补充五十年的灵力。当然何宛然也是在明华元君的看护下服用的,明华将里面的灵力大部分封印住了,让何宛然分了半年才炼化完毕。

长宁见她笑容明朗,不见阴霾,心中欢喜,不管阿颖心里怎么想,面上看来是恢复了,她见妙音元君的洞府还没开启,兴冲冲的拉着何宛然去一侧说悄悄话。两人都忘了何宛然现在女扮男装,举止亲昵,何宛然风流俊美,长宁虽蒙着面,却身姿妙曼、举止娴雅,看着仿佛一对神仙眷侣。

贺应麟错愕不已,沈师妹什么时候认识这位男修的?她师傅不管她吗?还是齐曜无奈的传音给他,才解了贺应麟的疑惑。贺十一见长宁先跟贺应麟、齐曜谈笑风生,现在又跟另一个男修卿卿我我,忍不住鄙视,水性杨花!

“你怎么来这里了?”长宁好奇的问,阿颖功法、法器都不缺,怎么想到来这里了?“陈师兄呢?”

何宛然闻言眼底闪过伤痛,但还是笑着说:“妙音元君是散修,想找的承传弟子也最好是散修,师兄来了,别人还当是宗门想要元君的承传法器。”无论是长宁、齐曜,还是何宛然,现在身份都是太上宗道童,他们出面对外还能说是来开眼界的,陈真言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宗门的。

“再有两年宗门又要收徒了,温师妹有个妹妹今年八岁,两年后正好能进宗门,我想给她寻上几件看的过的法器,我身上的法器不是祭炼过的,就是不适合她。”何宛然说着自己来此的目的。

长宁先是一愣,随即想到被何嫣然害死的三名筑基师弟妹中就有一位师妹姓温,“阿颖——”

“我没事。”何宛然微微偏头,“我只是想多弥补些,虽然一切都晚了…”被害的三人都是小修真家族出生,这三人都是该家族的优秀弟子,噩耗传出后九华宫第一时间就召来他们的家长商议补偿事宜,商议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修行本来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弟子死在秘境探险也常见,家族拿足了补偿,害人的凶手也死了,大家也就没多计较了。

师傅、师兄也劝她想开些,他们的死不是自己的错,何宛然却还是放不下愧疚,她总想为他们做多事。其他两位师弟家人皆已成人,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唯有温师妹父母都是凡人,下面还有一个凡人弟弟和资质普通的妹妹,何宛然不敢登门刺激他们,私下央求平时交好的师姐妹去温家探望,问出温家妹妹也想修炼,就想给她寻几件好法器。

这是自己私事,何宛然不好问师傅、师兄要,想趁着现在散心时四处找找看。陈真言知道师妹的心结,也不拦着她,只要她不去太危险的地方,陈真言不会过问,任师妹扮成男人四处游历。

“那你看上了哪样法器?”长宁问。

“也不拘哪件,只要合适就好,当然有三阳剑最好。”温小妹年纪还小,稳打稳扎的修炼,速度快的也有十来年后再筑基,她有的是时间给她找。

“三阳剑?”长宁不禁有些为难,论情分她绝对帮阿颖的,可贺师兄刚替自己收集了药材,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

“怎么了?”何宛然问。

“我跟贺家的贺应麟贺师兄一起来的,他也是为了三阳剑而来,他说他最近在修炼剑阵,需要五柄法器级别的宝剑。”长宁说。

“他用什么来换三阳剑?”何宛然问,贺应麟不是散修,依照妙音元君的心性应该不会白送给他。

“他有一柄没杀过生的青木剑。”长宁说。

“他算是用心了。”何宛然道,她没贺应麟那么势在必得,三阳剑更适合男修。

“你一定要顶级法器吗?她不是还有两年才入宗门吗?现在就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长宁了解过这三名筑基弟子的家世,都是修真家族出生,在修行界属于中等家族,这三人算是为宗门牺牲的,他们的父母和直系亲属,宗门都会照顾,温小妹有姐姐的关系,又有阿颖的照顾,初期修炼肯定不缺资源。她要是不入筑基期,灵力都不一定够催发顶级法器的。

“我想早些备好,也不知我下次再回宗门是什么时候。”何宛然说。

长宁想了想问:“一定要宝剑吗?别的可以吗?”

“你有不用别的法器?”何宛然心中微动。

长宁设了一个结界,从白玉京取出一方玉印、一尊青铜小钟,“你看着两样如何?称不上顶级法器,品质也算上佳了,一攻一防,还比宝剑低调。”这两样法器还是长宁从鼍妖洞府里寻来的,因品质不错,她就留下了,想着以后做人情,现在正好拿出来。长宁不是太赞同何宛然跟温小妹太多上好法器,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何宛然看到这两件法器就心动了,它们比不上三阳剑这种顶级法器,也属于上品法器,“这个好,我用这个跟你换。”何宛然说完抬手给了长宁三个溜溜直转的金丸。

长宁摇头,“这是我顺手拣来的,不用这么珍贵的剑丸换,你身上有什么灵植种子吗?我洞府太空旷了,想要多种些灵植。”

何宛然说:“我让草木精灵给你整理一份。”

“好,我们互通有无。”长宁说。

何宛然突然想起了一物,抚掌笑道:“我怎么一下忘了!我最近得了一份法决,最适合你。”

“什么法决?”长宁好奇的问。

何宛然递了一块竹简给她,长宁神识一扫,上面是一件叫紫阳诛邪索的法器炼制法,让修士用每天清晨采集纯阳紫气,用秘法凝练成一条绳索,天天吸收压缩炼制,最后炼制成一条如蛛丝般的金索。因是用纯阳紫气炼制而成,至刚至阳,是一切阴邪毒物的克星,任何邪物只要一沾这金索,立刻魂飞魄散,哪怕不是邪物,这紫阳诛邪索里的纯阳之气也能让生不如死,除非是专门修炼纯阳之气的修士才无可奈何。

果然是最适合的自己的法决,长宁不客气的收下,纯阳紫气就是沾染了太阳真火气息的灵气,寻常修士不能直接采集太阳真火,才会转而修炼纯阳紫气。长宁能直接采集太阳真火,她甚至可以用太阳真火炼制诛邪索,这不像火鹤是消耗品,还能反复用。长宁又给了何宛然一个小储物袋,里面全是她特地给她准备的礼物。

何宛然也将自己这些天收集的小玩物给长宁,两人交换完毕,何宛然起身笑道:“洞府好像开了,我们进去吧,妙音元君是官宦人家出生,她的考题你定能知道!”

“我——”长宁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长宁正好躲避,却被何宛然搂着一下升空,她神识一扫,攻击她们的是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她双目像是冒火般瞪着自己,长宁很是诧异,她不认识这人,她作甚这么看自己?

“柳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宛然喝道,又低头轻声问长宁:“你没事吧?”

长宁摇头,心里很是无语,她现在修为都比她高了好么!

“妙音元君是我们大荒的老祖,跟你们中原修士无关!你们现在就给我们离开!”红衣女子狠狠的瞪着何宛然道,看到何宛然对长宁温言询问,心中更是愤恨,“杨颖你不知羞耻!”

何宛然皱眉,“元君素来有教无类,何来北疆中土之分?请柳姑娘自重。”

“你们这些汉人把我们当做蛮夷,把我们北疆好好的地方称为北荒,不屑一顾,可一旦有了什么好处,你们跑得比疾风兔还快,不是不知羞耻是什么!”红衣女子娇声喝道,她的话引起在场许多人的共鸣,好些人都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何宛然神色一沉,袖手道:“柳姑娘这是想跟我们切磋?那就划下道来吧。”

“打就打!怕你们不成!”雷鸣般的声音响起,“输了你们汉人就立刻离去。”一名身披兽皮、脸上刺花的大汉大步走来,双手还拎着一对铜锤。

何宛然淡然道:“杨某不才,不敢代表天下英才,今日若我输了,退出元君承传便是,旁人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们太上宗全是这样趋炎附势、敢做不当之的小人?”大汉愤恨道。

大汉不说宗门尚可,说了宗门长宁、何宛然和齐曜咋然色变,长宁划出一道清光朝大汉拍去,大汉不躲不避,冲着长宁的清光一拳打去,竟然将她清光打碎,他挑衅的望着长宁,长宁轻笑一声,“有意思!”她手一扬,一道红光贴着大汉的头皮划过,将他头上的数十条小辫子尽数砍落,长宁收回桃木剑,漫不经心道:“什么土鸡瓦狗的东西,也敢对我们太上宗出言不逊,报上名号来,有干系的都过来赔罪,然后避退三尺,便饶了你们这次!”

要说脾气涵养,长宁真不错,连贺十一这样的,她也只是略施薄惩,对他大部分小动作她都一笑置之,她会对大汉如此霸道还是因为他犯了忌讳!北荒离太上宗最近,在这里太上宗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这种存在是靠无数辈弟子堆积出来的,今天哪怕大汉指着长宁、何宛然鼻子骂,只要不涉及宗门,她们也顶多打发走大汉,可一旦涉及宗门,就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

“你们敢!”大汉散着头发跳了起来,长宁却不耐烦跟他纠缠口舌,长袖一抖,一道白光凌空而下,转眼将他左肩穿透了一个大窟窿,大汉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上,双目充血的瞪着长宁。

红衣少女不可置信的望着何宛然,“你就任她这么对我师兄!”

何宛然冷然道:“柳姑娘还不带着你的师弟妹离开,是想赴令师兄的后尘?下回你们再敢冒犯,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红衣少女狠狠的瞪着长宁,转身领着师弟妹,扶起师兄就要离开,长宁却道:“等等!”

红衣少女色厉内荏道:“妖女,你还想做什么!”

长宁淡淡的说:“柳姑娘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红衣少女脸色由青转白,牙齿紧紧的咬着下颚,半晌不说话,长宁微微一笑,“看来柳姑娘果是记性不好,我来提醒你一下。”说罢她指尖红光跃跃欲发。

红衣少女下意识的倒退一步,还是那被受伤的大汉勉力上前沉声道:“小人失言,对贵宗多有冒犯,还望尊驾多有见谅。”

长宁见他眼底深深印下了刻骨仇恨,嘴角一哂,“去吧。”她饶有趣味的传音问何宛然:“你的老相好?”

“别胡说!她知道我是女的!”何宛然没好气道。

“那就是芳心萌动后发现你是女的就因爱生恨?”长宁说。

何宛然脸上微微泛红,“鹤儿!”

长宁笑道:“我就奇怪她为何对我攻击,原来是你的桃花债!”

何宛然无奈的解释,“她一开始便知我的女的。”她也不知此女为何对自己如此,她早说了自己是女子,一心只想清修,无意□□,偏她仍然纠缠不清,何宛然目光对余下的散修一扫,“还有谁不服?”

那些同何宛然视线对上的都下意识的低头,半晌无声,心中却恼怒这些大宗门弟子,分明早有承传,却还来抢夺他们机缘。长宁、何宛然却知道,妙音元君兵解在即,她修炼那么多年都不曾收弟子,哪有可能会在此时找承传弟子?分明就是想拿自己身上的宝物和道统做人情,宝物和道统定是早有人选,这些散修来此也最多讨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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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妙音承传(三)

“沈师妹、何——”贺应麟一时也不知应该称呼何宛然原名,还是现在的名字好,只能含糊过去,“两位师妹,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长宁偏头问何宛然,“阿颖,他们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似乎对我们有意见?”她是不怕这样的人,就怕他会把怒气发泄到修为低的师弟妹头上。

何宛然道:“他们的师傅只是一个金丹修士,也没建立门派,这里修士大多如此,你要是一人在外的话,还是装作散修更好。”太上宗势大,宗门高阶大能又多,弟子外出行事难免带了几分猖狂,附近散修和小宗门、小家族看太上宗不顺眼太正常了。

长宁反省了下,自己刚刚行为也挺猖狂的,可她必须要这么做,像她这样的都能这么招人恨,其他弟子就别说了,她的脾气可以筑基道童中最好的,“我是不怕他们,我怕他们会迁怒师弟妹。”这是长宁最担心的。

长宁的话让大家都笑了,“只要宗门弟子不深入北荒,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杀我们太上宗弟子。”何宛然忍俊不住,“你真当自己刚刚那一剑是白给的?”要是在宗门附近都能让人杀了自家弟子,太上宗还配得上九大上门的称呼?

长宁一想也对,大家行事如此张扬还不是为了维护门下弟子吗?至于深入北荒会遇到危险,这就不是宗门能控制的,谁出去历练不是冒险,大师兄、大师姐都有过受重伤的时候,大师姐还碎丹重修了。

一行人走入妙音观的山门,迎面就是一道长长的台阶,长宁等人皆是大宗门弟子,看到这台阶下意识的都卸了法力,凭着自身力量走着台阶,走的时候也没说笑,这些都是宗门内拜访长辈的规矩,像他们这般的修士也不少,但也有不少的是贴着台阶御气而过。等长宁等人走到顶层,就被两名侍童引入大殿而坐,殿内另有侍童奉上茶水。

素白的茶盅中漂浮芝麻大小的茶粒,盅内泉水澄澈,缕缕袅娜的红丝自茶粒中荡出,而后如丝絮般散开,沉入杯底,透明的山泉也渐渐变成了乌深的茶汤,长宁好茶,这些年跟着宝茶祖师伯基本上修行界数得上的名号茶都喝过了,却没见过这种灵茶,不禁有些好奇,轻声问侍童,“请问这是什么茶?”

侍童笑道:“仙子,这是我家娘娘存了有百年的龙珠茶,最是提神醒脑。”

“龙珠茶?可是紫叶藤、化香树、三叶海棠同化香蛾制成的龙珠茶?”长宁问。

“仙子好见识,龙珠茶制作不易,我们家娘娘每年也就得十斤左右,基本都分给友人了。”侍童一脸骄傲。

“那我真有口福了。”长宁嫣然笑道,心里却很郁闷,她情愿不要这份口福!她这几天是怎么了?这这种东西杠上了?前面采集五灵黄精还不是自己用的,现在却要吃起龙珠茶来了。她之前跟珠场陈师姐尝海藻茶时,就说过她对茶叶大体来者不拒,唯有一样茶,她明知不错仍不愿尝试,说的就是这款龙珠茶,任凭别人将龙珠茶吹得天花乱坠,她还是不肯尝,她很庆幸宝茶祖师伯对这茶也没兴趣,结果到了这里她还要喝这茶…

长宁跟侍童说话时,何宛然等人都喝了茶,龙珠茶口味醇厚,饮下后果然让人神清气爽,长宁见何宛然一饮而尽,速度快的根本来不及阻止,暗想为了她好,还是不要告诉她龙珠茶是怎么制成的,反正她也不喜欢喝茶。比起茶水,何宛然更爱喝酒。

侍童给众人奉了茶,又取出笔墨纸砚、琴笛笙箫等物,对众人屈身道:“诸位贵客,我家娘娘说了她的承传大多跟琴棋书画有关,所以招收的承传弟子也要有这方面的才艺,请贵客根据自己擅长之技选择考题。”

侍童的话让众人哗然,诚然修士都认字,可研习琴棋书画这类的技艺的却没有几人,很多人情愿修炼也不乐意钻研这些,毕竟大家都是筑基修士,寿命有限。金丹修士倒是有可能,但凡能修炼到金丹的,大多是有承传的,妙音元君修炼的法门又偏门,她自己也只修炼到元婴初期,就更不会有金丹修士乐意重头开始修炼她的法门了。

贺应麟、何宛然倒不是很惊慌,他们幼承家学,基本的考题还是难不倒他们,各自选了擅长的考题做了起来来此地的人都为了妙音元君的承传而来,选择音声考题的修士最多,可元君给的都是残谱,指法、曲调都没有注明,好些修士干脆先盘膝坐下弹奏起来,长宁也不敢拖大,先默念了好几遍曲谱,念着念着就觉得这曲谱有些奇妙,她也不急着弹奏,而是细细的钻研了起来,偶尔才在琴上弹拨几下。

贺应麟、何宛然完成了试题,见长宁盯着试题发呆,两人也不打扰,而是相视一笑,坐在一侧喝茶,何宛然是对长宁有信心,贺应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个性,两人表现的胸有成竹,一旁却有人沉不住了气了,“大哥,你看九哥已经开始弹奏了,那人却还在看曲谱,莫不是不行吧?”

“噤声。”贺应麟不耐烦同贺十一说话,直接让他闭嘴,气得他脸色发白,发誓这次回去后再也不理贺应麟了,贺应麟同何宛然闲聊,“不知师妹此番是为何而来?”

何宛然挑眉笑道:“若我说是为了三阳剑而来,你可愿意退出?”

“师妹喜欢三阳剑?君子不夺人所好,何来退出之说。”贺应麟说,贺家是依附太上宗而生存的,贺应麟自然不会得罪何宛然这样身份的弟子。

“那可不行,让鹤儿知道我逼你退出,她非跟我生气不可。”何宛然道,“本来也是元君之物,我们全凭元君做主。”

“这是自然。”贺应麟朗朗一笑,又问何宛然:“不知此事一了,师妹可有别的要事?”

“你有什么事找我?”何宛然也不跟贺应麟绕圈子,直接问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