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宁不满的仰起了小脑袋,这个动作她做起来颇为费劲,毕竟身体太胖的后果就是脖子没了,为什么大家总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那么乖,怎么会闯祸呢?她忿忿道,“我什么时候闯过祸!”

“对对,鹤儿最乖了,从来不闯祸。”慕临渊哄着快炸毛的小团子,“那鹤儿有做什么危险的事吗?”

“呃…”长宁心虚的想到,她杀了宝儿算不算危险事?她有些不安的挪了挪小胖身体。

慕临渊见状语气更温柔了,“鹤儿,你阅历浅,要是做了什么危险的事,一定要先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善后对不对?”

“我杀了人算不算?”长宁吞吞吐吐道。

“什么?”慕临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原本都打好了她再修炼类似心咒经一样的功法,却不想她说她杀人了?她也会杀人?慕临渊难得好奇的问,“你杀了谁?”

“幽冥宗大苦真君的女儿宝儿。”长宁说着宝儿的身份,“师兄,她不是好人,我才杀了她的!”她将自己如何被白骨真君卷入幽冥界,又是怎么听到他们杀了宗门弟子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她不是太满意道:“要不是别人都不大好杀,我想把他们都杀了!”

“那以后找机会把他们都杀了,现在不用放在心上。”慕临渊安抚她。

“嗯。”长宁下意识的在师兄掌心磨蹭了下。

慕临渊又问她:“你说你冒充血河宗弟子?你是怎么冒充的?”鹤儿说她杀宝儿的时候没泄露气息,他是相信的,她身上敛息宝物不止一件,要不是他有鹤儿的头发和元神灯,以他的能力都找不到鹤儿的踪迹,更别说别人了。慕临渊修为或许不及阳神真君,但凭借他的时空天赋,天下还真没有比他更会推算的人。

“白骨天魔的老主人就是血河宗的内门长老,他把幽冥真经告诉我,我稍微修炼了下幽冥真经,他们就认为我是陈老头的弟子了。”长宁说。

“幽冥真经?”慕临渊眉头微皱,“把你修炼的内容给我看看。”无论是心咒经还是幽冥真经、至阴魔偶炼制法,都是恨天传下的心法,这几篇心法虽都是偏门的修仙法门,但如果按照真正的心法修炼,的确有飞升的机会,可恨天传下的心法都是经过他篡改的,莫说飞升了,修炼到最后还有做火入魔之虞。

长宁折腾了好半天才把幽冥真经印在玉简上让慕临渊看,慕临渊神识扫过玉简,若有所思的看着掌心的小团子,“鹤儿,天魔告诉的心法不是这样的吧?”这篇心法甚至都不是原版,但比原版更精确。说来鹤儿修炼过的功法,如心咒经、至阴魔偶等,都比原版要好,她是不可能修炼的,难道有人替她改过了?

“对。”长宁说不出乾坤图的事,但这种小事是瞒不住的,她也不准备隐瞒,“是我一个长辈替我修改的,不过他平时不在。”

慕临渊想起自己再跟恨天纠缠时出现的那座白玉金桥,白骨天魔也是被白玉金桥击下,鹤儿说的长辈莫非是那座白玉金桥的器灵?慕临渊揉了揉额头,恨天在白玉金桥的一击之下魂飞魄散,他也受了一点影响,融合了些恨天的记忆,慕临渊心里很排斥这种记忆融合,他并不想知道恨天的过往,不过在恨天的记忆中白玉金桥似乎出现过一次,具体是怎么出现的、金桥到底是什么法宝、主人是谁,慕临渊完全想不起来了,只能隐隐感觉到恨天的敬畏。一件能让仙界帝君的敬畏的法宝,居然跟鹤儿有联系?她的父母莫非也是仙界帝君?不然怎么解释,这件法宝器灵能甘心待在下界养孩子?

“幽冥真经你修炼了多少?”慕临渊问。

“不多,我不大喜欢这篇心法,就打通了域外通道杀天魔。”长宁提起修炼凤眸发光,两只小翅膀搭在慕临渊手腕上,“师兄,这个心法训练实战特别好!你也可以修炼!”

慕临渊按了按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还说没闯祸?天魔是这么好召唤的?无知无畏!”

长宁心里不服气,但还是不敢跟师兄顶嘴,“师兄,你是不是把杨芷宁抓了?”

“是。”

因敖初和楚风都在,慕临渊不便在海岛动手,特地进入空间通道后再动手,这些他都没瞒着长宁,长宁亲眼看着师兄拉出了一个木雕,她动了动小爪子,“师兄,杨芷宁也没犯什么错对不对?”

慕临渊拍了拍她软软的小身子,“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我有骂过你吗?”他的小姑娘是应该是骄傲飞扬的,她不需要为了一个陌生人而不安。

“有!”长宁很肯定的说。

“哦?”慕临渊含笑挑眉,“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在黑煞岛的时候师兄就骂过我。”小姑娘软软的抱怨,那是师兄唯一一次凶她,她记得可清楚了。

“小白眼狼。”慕临渊轻点她嫩嫩的小喙,戏谑道:“我平时疼你,你都忘了,难得教训你一次,你倒是记得清楚。”

长宁嘻嘻笑着蹭着慕临渊的掌心,她的身体软嫩温热,蹭的慕临渊心都暖了,他缓声问:“你想放了杨芷宁?”

“嗯,我觉得她不是坏人,她只是一时气运太好了,晕头了。”长宁将心比心,自从知道阿图是有意识的,还会保护自己后,她胆子也比以往大了不少,她以前是绝对不会敢在阳神真君面前杀人的,即便这个阳神真君只是一个元婴分|身。人都是会忘形的,所以才需要时时自省,杨芷宁也没做错什么事,总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她没错背叛宗门的事,可以放了她吗?”

“只要她没做叛宗的事,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慕临渊说,祖师叔会下追杀令是因为她解释都不解释就逃了,可他现在都抓住她了,只要问清缘由,宗门也不会随意杀人,谁耐烦去为难一个小修士。

“师兄你真好。”长宁欢喜的在师兄掌心扑腾,每次长宁变回本体后,心智似乎也会被本体影响。

慕临渊感受着小姑娘看似柔软指爪的威力,心里暗想幸好自己已经元婴了,不然单凭金丹**,连游戏都跟她玩不了,掌心早被她踏穿了。

空间通道里,慕临渊借着给小姑娘顺毛的机会,把她在阴冥界的生活探听的清清楚楚,听她都不怎么去白玉京,连续大半年都跟天魔在争斗,心疼不已,只恨自己没早些出关,让她少受点苦。长宁倒没觉得自己受苦,她一向是随遇而安的个性,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师傅他们,她贸然失踪,肯定让大家急坏了,所以她在阴冥界最想的就是早点回家。

宗门里宝茶、苍凤接到消息,一早就守在通道另一侧等候着,秦以清站在两人身侧,宝茶面沉如水,身上杀意凛冽,长宁失踪的这两年,最先暴怒的是苍凤,但最先出手的确是宝茶,苍凤好歹有苍鸿安抚,宝茶修为已是修行界顶尖了,除了希音外没人能劝的了他。在知道长宁失踪跟阴冥界有关后,宝茶第一个对丛云山出手,几招就将丛云山的老祖给杀了。

苍鸿接到消息后,根本来不及跟宝茶有什么沟通,先派人将丛云山攻下,宝茶从丛云山的俘虏口中得知长宁的失踪是因为幽冥宗引起的,还跟幽冥宗爆发过数次小的冲突,要不是顾及阴冥界是幽冥宗的主场,怕他们先找到长宁对她不利,宝茶说不定早派人攻上幽冥宗了,可即便他收敛了,宗门在阴冥界的驻地也被他折腾的够呛。

苍鸿一方面担心长宁,一方面又对宝茶头疼之极,宝茶寿元悠长,在修行界辈分又高,手中底牌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修士坐镇太上宗,无疑是一尊镇宗太岁,但太岁一旦发了脾气也不好安抚。幽冥宗不是丛云山,丛云山他们好歹事先有过精心准备,又在中洲他们地盘上,还联合了龙宫一起攻打,幽冥宗的在阴冥界,他们道兵都不好派进去。宝茶要是一意孤行,苍鸿还不知应该怎么办?

长宁在宗门留有元神灯,灯盏一直很稳定,显然她没遇到过什么危险,所以苍鸿只担心她沦落阴冥界不知如何回阳世,却不太担心她安危。幸好临渊提前出关,算出了长宁所在,才让他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清虚宫上下那么多后辈,为何宝茶唯独对长宁另眼相看?

随着飞行法器的出现,宝茶一瞬间恢复了以往春暖花开的模样,他甚至来不及的等慕临渊、长宁出来,一下进入了飞行法器,苍鸿、苍凤和秦以清跟随在后,四人刚一入内,就听到了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声,然后众人就看到一个约莫巴掌大的绒绒小团子在慕临渊掌心扑腾了下,一下钻进了他衣袖不出来了。

宝茶、苍鸿、苍凤、秦以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小胖啾了,满足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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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返回宗门(下)

慕临渊在师傅等人进来那一刻就知要糟,小姑娘脸皮薄又爱面子,肯定不乐意被更多人看到自己本体,果然下一刻他衣袖下就多了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慕临渊啼笑皆非,小姑娘亲近他,他很高兴,可她这样一会变回本体怎么办?他传音问长宁:“鹤儿,要不要去我洞府?”

长宁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从师兄衣袖下滚了出来,她变回人身了!慕临渊忙去抱去,不过苍凤和秦以清也几乎在同时出手,看到苍凤伸手,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手,苍凤顺势将幼徒搂入了怀中,长宁呜咽了一声,脸埋在师傅怀里不起来了,她没脸见人了!

被小丫头这么一打岔,再严肃的气氛都散来,要不是顾及到小丫头脆弱的自尊心,众人都要大笑出声了,连苍鸿也忍不住面露笑意,苍凤和秦以清是见过长宁本体的影像的,愣了愣就回神了,苍鸿则根本没想起这只小团子是长宁,还当是小姑娘好玩收的灵宠,可等徒弟衣袖中落下一个粉衣小姑娘,才想起长宁的真实身份。宝茶倒是没笑,只盯着长宁看,在场的人都是熟悉他脾气的人,发现他居然在发呆,不禁有些错愕。

苍凤在将幼徒搂入怀中的那一刻,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安定了下来,她心中感慨,都说养儿麻烦,果然不假,看到小丫头在她怀里直拱,要哭不哭的样子,原本的责备不翼而飞,苍凤爱怜的抚摸着长宁柔软的乌发,“两年不见师傅,就不想师傅吗?”

听师傅这么一说,长宁连忙抬头,搂着苍凤的脖子,“师傅,我好想你,可是我回不来——”她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了浓浓的委屈,“我本幽冥宗的白骨真君带到了阴冥界的下九洲中的北荒洲。他们都说除非是有元婴修士或者是阳神器灵的法宝庇护,不然我根本不能离开阴冥界。”在阴冥界时长宁一直不敢想,等回了宗门她才后怕,要是真回不去怎么办?

苍凤听得心都揪疼了,“果然是幽冥宗捣鬼!不怕!我这就带你去幽冥宗出气!”

苍鸿闻言轻咳了几声,苍凤不满的瞪着师兄,苍鸿无奈的苦笑,身为一个大宗门的掌教,苍鸿行事总不能太任性,既然长宁安然无恙回来了,就没必要追着幽冥宗不放了,毕竟跟幽冥宗算账也要付出代价的。

“我自己已经出过气了。”长宁连忙说,她在师傅怀里腻了一会,起身给宝茶、苍鸿行礼。

宝茶回神微笑,拉过长宁给她诊脉,大家早接到长宁受伤的消息了,在疗伤方面宝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大家也不跟宝茶抢这活,宝茶听了长宁的话,忍不住逗她:“鹤儿是怎么报仇的?”

“我害我的罪魁祸首之一给杀了。”长宁说,“就是大苦真君的女儿宝儿。”

“她?”秦以清一挑长眉,“杀得好。”宝儿仗着大苦的溺爱,在阳世夺舍了好几个容貌资质上佳的女修,要不是怕触怒大苦真君,反而给阳世多添无辜冤魂,秦以清早杀了她。

苍鸿却想到善后事,“可曾被人看到?可曾用茶雾易容?不然你修炼至阳神前,可别想出宗门了。”苍鸿不怕大苦寻仇,可不能把小丫头一直关在宗门里吧?苍鸿是很赞同孩子要多经历风雨,养得太娇嫩只会害了孩子。

师妹就是在这方面放不开,鹤儿身上有无数长辈送的防身宝贝,她又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即使外出游历也不大可能会遇到危险。宝茶大手一挥,正想说看到了也没关系,他把大苦杀了便是,却被苍鸿瞪了回去。如果大苦真苦追不休,他也会考虑让宝茶杀了大苦善后,但对孩子却不能说,宠孩子不是这么宠的。

“我不仅用茶雾易容,还带了隐蝉翼,在阴冥界从来没有露出过真容,我对外的身份是血河宗内门长老的弟子。”长宁的话让众人皆微笑,谁都年少冲动的时候,只要不是做恶事,又想过善后事就是好孩子。

“师兄你还记得云纨素吗?”长宁刚才没跟慕临渊说这事,她倒不是忘记了,而是有意等着大家都在的时候一起说,“我这次又见到他了,他是血河宗的真传弟子云翔,跟萧湛还有私交,你说中土龙脉变动、心咒经肆虐,是不是跟他们有关?”

血河宗的真传弟子慕临渊还是知道的,他得到恨天的少许记忆,知道心咒经和幽冥真经都是恨天修改后传出的,但他有什么目的就不清楚了,既然这两样心法都是一人传出的,有人会两种功法也不稀奇了,“很有可能,但血河宗动龙脉有什么目的?”要说血河宗想反攻阳界那是玩笑,中土九大上门还没没落,天才修士辈出,阳世修士间内斗再厉害,也轮不得冥族染指阳土,这样的话他们动中土龙脉有什么意图?

长宁想了想,召出休养的白骨天魔,白骨天魔接到主人召唤心中就忐忑不已,待走出道宫,“扑通——”一声,他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骨头架子咔咔直抖,阳神!居然有阳神修士!还是真身出现!

长宁见他如此,奇怪的问,“你怎么了?是受伤太重了吗?”

天魔听到主人关心的话语,黑洞洞的眼睛中诡异的泛起几缕水汽,“多谢主人关系,小心没事。”

长宁好奇的望着他的眼睛,“你眼睛里怎么冒白烟了?”

苍凤无奈的将小丫头一把拉了过来,“你从哪里弄来的白骨天魔?”

长宁偎依在师傅怀里,简单的将得到白骨天魔的经过说了一遍,“幽冥宗的法术他大半都知道。”她问天魔,“幽冥宗有需要龙气的法术吗?”

“龙气?”天魔愣了愣,细细思索起来了。

长宁让他慢慢想,苍凤问长宁:“我给你做的骨凤你没用?”

“用了!骨凤最好用了!”长宁又召出骨凤,这几只骨凤经历了太阴神雷的淬炼,身形缩小了一圈,身上不时有银蛇流动,显得十分神秘美丽,很得以貌取人的长宁喜爱,她腻着苍凤撒娇,“师傅 ,我这次用了好多次骨凤,你能不能再帮我修改下外形,不然我以后都不能用了。”

“我想想看。”苍凤说。

天魔道:“主人,我想起来了,幽冥宗有一种用龙气养尸的法子。”

“为什么要用龙气养尸?”长宁问。

“因为龙气天生能抵御道术,驱阴辟邪。”说话的是慕临渊,“看来李家皇朝不止龙气泄了,他们家□□的尸身都不一定能保住。”

“龙气能抵御道术?”长宁很是不解,“我看敖初也不能抵御道术。”

众人皆笑了,苍凤搂着长宁的说:“凡间皇朝的龙气,跟龙族没关系,凤凰不是也能代表帝皇吗?所谓的龙气是整个人界气运的演化,别看凡人单个没什么武力,可整个人界气运可以影响我们这一界生死存亡,所以修士才极少干涉凡俗。”

长宁点头,理所当然道:“人族才是天道厚爱。”长宁前世的世界就是现代社会人道当兴,讲究的是整个社会协同合作,天道容不得其他势力过度发展,修士同样也是天道打压的对象,修炼真法早已失传,所谓修真不过只是强身健体。对个人来说,长宁更喜欢修行界,这里给了她向往中的自由,可对整个世界来说,她还真说不上哪个世界更好,但前世更重人性法制,比这里好多了。

苍凤等人不动声色的互换了一个眼色,心里都有点发愁,鹤儿自开宿慧起就在人族长大,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身份,她完全没有自己是凤凰的自觉,这让大家心里有些担忧,她总有单独面对凤凰族的时候,万一她爹娘把她接回去,她不能适应凤凰族生活怎么办?

天魔对幽冥宗了解极深,又很配合,有问必答,很快大家就肯定李家皇朝龙脉提前断了跟血河宗脱不了关系。

长宁伤势尚未痊愈,她路上一直绷着神经,现在回了宗门,趴在师傅怀里,听着众人说话,她倦意袭来,还来不及跟师傅说一声,就趴在苍凤怀里睡着了。苍凤横抱起徒儿,对众人了略一颔首,便带长宁回去休息了。

慕临渊当然没有长宁那么好命,他带着宝茶等人去刑堂,放出朱羽的元神,请宝茶逼问,又把跟空间一起封印的杨芷宁放出。杨芷宁刚解开封印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被秦以清三言两语就将所有的事都问出来了,连知道长宁是凤凰的事都清楚了。

秦以清不由眉头微皱,如果她不知道鹤儿的身份,倒是很好处理,将她逐出宗门即可,现在却不能如此,可要为了保守秘密杀人灭口,也不是他们行事准则,毕竟杨芷宁无大错。

苍鸿见状微微摇头,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谁年幼的时候不犯错误?如果犯了错宗门便要放弃,我们还能剩几人?还有谁对宗门有归属感?这孩子只是年少无知,被坏人引诱,总算不曾做下不可挽回的事,慢慢教导几年记好了。”莫说杨芷宁知道长宁的身份,就是不知道他也没准备放弃这个弟子,只要在品性上没太大的问题,小弟子都是可以慢慢引导的,他问慕临渊:“她的洞府你准备怎么处置?”

“我又不是恨天传人,她得了就是她的机缘。”慕临渊道,他还不至于去抢一个小修士的东西,那洞府最大的作用就是修炼和御敌,被杨芷宁改成了种植洞府也算另一条路。

“先送她去思过崖住几天。”苍鸿说,太上宗的思过崖并非是将弟子丢入洞府关禁闭后不问不理了,而是又专门看管引导的,去思过崖轮值的修士都是宗门精挑细选的,修为不定最高,但肯定是最适合教导弟子的人。

“好。”慕临渊、秦以清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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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柳少玉婚礼(一)

苍凤抱着徒儿回流霞峰后,也没让侍从送她去栖凤居,而是将她带到了自己平时打坐品茶的静室,僮儿早早得了吩咐,在里面安放了一个床榻,苍凤把小丫头放在榻上,伸手给她褪去衣衫,长宁睡得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是师傅,也很配合的抬手抬脚的任师傅给自己脱衣服。

苍凤替她脱了衣服,又往她怀里塞了一个抱枕,长宁搂着抱枕再次秒睡,苍凤无奈的轻笑,“真是小麻烦。”

秦以清无声的走入,听到师傅的笑叹,笑而不语,苍凤想起往事,对首徒有些亏欠,“我当年对你太忽视了。”沈抟、慕临渊、秦以清三人年纪才差了十几岁,三人先后在十年之内入门,当时老祖尚未转世,她师傅希音也没闭关,所以这三人是玄天和希音教导长大的,苍凤在首徒身上花费的心思不多。她余下的记名弟子,入门时年纪都不小了,也不用像长宁一样事事亲躬。

秦以清莞尔,“我是你的徒儿,她是你的女儿。”她那么大的人,还跟小师妹吃醋不成,她看着酣睡正香的小丫头,抬手轻轻抚摸她粉嘟嘟的小脸,小丫头跟小猫似地在她掌心蹭了蹭,还软软嘟哝了几声,让人怜爱不已,秦以清怜惜的替她掖了掖被子。

苍凤笑道:“可不是女儿么。”她看了幼徒一会起身外出,秦以清跟在师傅身后,苍凤对秦以清说:“我想鹤儿的身份瞒不住多久了。”

秦以清微微颔首,妖族似乎有特殊的法子辨别鹤儿的本体,凤笙、朱羽、敖初能知道的,羽族肯定也能知道,“鹤儿是我们宗门的弟子,他们抢不走。”

苍凤摆手,“羽族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用粗暴手段对付族里的救星?”苍凤真不怕羽族动手,羽族没落许久,论实力还不一定比得过太上宗,她怕的是羽族软刀子磨人,“你说如果我们问鹤儿要精血,她会不会给?”鹤儿重情,对什么人都是尽心尽力,苍凤担心幼徒涉世未深,分不清人心,轻易被羽族哄骗了去,他们能不让羽族带走她,却拦不了他们的见面。

秦以清听了师傅的话,突然一笑,她见师傅看着自己,她连忙解释道:“师傅,我觉得你这个不用太担心。”

“怎么?”苍凤扬眉。

“师傅,你知道慕师兄是怎么叫鹤儿的吗?”秦以清想到慕临渊无意间露出的那句抱怨就好笑。

“他能叫她什么?”苍凤问,临渊对小丫头一向呵护备至,连小丫头私底下修炼心咒经都被他担了下来,他还能叫她什么?

“小白眼狼。”秦以清含笑道,她见苍凤一愣,她哈哈笑道:“无论他待鹤儿怎么好,只要师傅一来,鹤儿就什么不顾了,心里只有师傅了。”难得慕临渊也有心窍被米糊了的时候,鹤儿又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她是有宿慧的,自幼在人族长大的,哪里不知男女有别?她怎么可能扑到他怀里撒娇?

苍凤啼笑皆非,“那不是应该的吗?他还跟我吃醋不成?”

“所以您也不要太担心鹤儿了,她心里是有分寸的。”秦以清笑道:“她重情的人是亲人、长辈、同门,其他人她在乎过吗?在宗门这么多年,除了何宛然,你见过她有几个好友了?”即便是人族养大的,鹤儿还是带了凤凰的天性,性喜独居,不爱跟人交往。

苍凤一想也是,她以前就觉得徒儿性子太独,没几个同龄朋友,现在想想这分明是她的天性,“对了,李奇的婚事你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早准备好了。”秦以清说,再有三月就是太上宗天随道君之子李奇同太白剑宗行峰、行止道君之女柳少玉的大婚。其实两人已定亲了不短时间,只是李奇寿元将近又迟迟不能突破金丹,天随道君深入外海给独子弄来了一颗金丹,让李奇借外丹突破金丹,李奇一闭关就是十来年,婚事也因此压后了,直到一年前李奇出关,两宗才开始筹备婚事,再不成亲就要轮到柳少玉接外丹突破金丹了。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苍凤说,她不爱理俗务,慕临渊又闭关突破元婴,宗门事务大半都落在秦以清身上了,天随道君又是苛刻的性子,事关独子的终生大事,肯定会有许多琐碎的要求。

“这是我该做的。”秦以清倒不觉得有什么辛苦,她行事素来稳妥,即便天随道君再挑剔,也挑不到她身上,说起李奇的亲事,秦以清想起了一事,“师傅,正好鹤儿回来了,让她去接待客人如何?”宗门接待客人的弟子代表的是宗门的颜面,容貌、风仪、修为,一样都不可少,她家小宝贝长大了,也该带出去见人了。

“你自己去跟鹤儿说。”苍凤笑道。

“说什么?”长宁睡了一会,听到了师傅和师姐的说话声,迷瞪瞪的起身走出静室。

苍凤关切的问:“怎么?我们吵醒你了?”

长宁摇头,身体往师姐怀里扑,秦以清笑着抱住了她,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斗篷给她披上,长宁双目亮晶晶的望着师姐,“师姐,你要我做什么?”

“我让你在李奇、柳少玉的喜宴上招待客人。”秦以清说,待客人选不好挑,她选来选去只看中了长宁、何宛然两人,男弟子的人选还没确定。

“他们不是订婚许久了吗?为何才成亲?”长宁印象中他们似乎定亲了十几年了?

“李奇闭关突破金丹,所以耽搁了好多年。”秦以清说。

长宁暗想大师兄金丹突破元婴才几年?李奇结一个假丹就要闭关十来年,果然货比货扔,“我跟柳少玉关系不好,她看到我不会生气吗?”

秦以清道:“你是我们太上宗的弟子,关她太白剑宗什么事?再说她当天是新娘,能见几个人?”

“我以为柳少玉的爹娘会给她招婿呢。”长宁说,他们这么疼女儿,应该舍不得外嫁吧?

秦以清一笑,“怎么可能?她只是他们转了许多的世女儿,跟两位道君能有几分真情?她不说跟柳少白一样优秀,哪怕性子乖巧些,她父母还能对她多几分怜惜重视。她自己不惜福,在宗门作天作地,太白剑宗巴不得她嫁了便不回来了,哪里还给她招婿?”她看着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她刮了刮她鼻子说,“若鹤儿将来想嫁人了,我们一定是让你留在宗门招婿。”她可舍不得小丫头外嫁。

长宁摇头,“我才不会成亲呢。”难得有这份自由,她要多想不开才去嫁人。

苍凤笑道:“你现在还小,这种事不要考虑,不过等你入了金丹,若是真动情也不一定要断情绝爱,没必要强迫自己。”长宁凤凰,妖族跟人族不同,即便筑基期成亲也是可以的,那份损失的元阴可以用悠长的寿元和充足的精血来填补。当然作为师傅,苍凤还是不希望徒儿现在动情,这太耽搁时间了。

“我知道啊,但是哪怕我有喜欢的人,我也不可能成亲。”长宁道。

“为何?”苍凤饶有兴致的问。

“为什么要成亲?古时婚姻是为了结两姓之好、繁衍子嗣,凡人女子没法子养活自己,才不得已要跟男子成亲,让男子来养活自己和孩子。我们都是修士了,为什么要拘泥于这种形式?再说我一时喜欢一个人,又不代表永远喜欢一个人,成亲后还要离婚多麻烦。”

长宁振振有词道,她上辈子没来得及谈恋爱就转世了,这辈子如果真遇到了动心的人,她也不会抗拒,但她上辈子就是不婚主义,她有想过等自己年纪大一点,人也成熟了找个优质男生个孩子,但从来没考虑过结婚。她家不缺钱,她读的又是名校,将来怎么都不可能缺钱,既然如此为何给自己套个婚姻枷锁?

苍凤和秦以清忍俊不住,苍凤暗忖幸好没被师叔养傻,她还真怕鹤儿在凡俗长大,学了一肚子凡女三从四德,秦以清搂着小丫头晃了晃,“鹤儿,这想法谁告诉你的?你阿翁不知道吧?”

“阿翁肯定不知道,他就是一个老古板。”长宁小声的抱怨,一点都没有师傅和师姐思想开放,更比不上她爸妈,就是管着自己的老师,都说过她没必要结婚,喜欢一个人不用压抑,想干什么就做什么,记得做好措施就好,玩腻了就回家,他们陪着她、带她出去玩,这样的日子多好!

“可不是老古板。”苍凤哈哈大笑。

秦以清也摸着她小脑袋说:“鹤儿说得对,我们是修士,就是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长宁灿烂一笑,“师傅、师姐,我最喜欢你们了!”

苍凤捏捏她小鼻子,“巧言令色。”

长宁笑嘻嘻的往从师姐怀里扑到师傅怀里,师徒三人笑闹了许久,苍凤又带着小丫头回去睡觉养伤。

长宁在师傅身边养了十来天,苍凤一天五顿的往她嘴里塞滋补的灵果,长宁被师傅补得气血充足,等她养好伤势,换上大师兄给她新作的待客礼服时,惊艳了所有第一眼见到她的人。宗门跟她差不多的修为的男弟子,无论容貌、气质还能修为竟然挑不出一个能跟她比肩的人,最后大家干脆让她跟何宛然两人为首,不选男弟子了。

苍鸿看着那些恹恹的男弟子,暗暗摇头,他没有凡人重男轻女的想法,可对宗门来说阴阳平衡才是上策,真传弟子若只有女弟子或是男弟子都不太好…算了,横竖临渊他们还能撑着,等这届道童招来了再好好培养,总能再挑出一两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柳少玉就是女主一开始对上的那对兄妹中的姐姐,她来历在第二十章。

李奇就是天随道君的儿子,出场在第九十八章。他是天随道君的儿子,天随道君也是太上宗的修士,就是那个万年正太李诚的师傅,他们一脉跟清虚宫关系不好,苍凤和天随还因为李诚狂追长宁打过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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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柳少玉婚礼(二)

李奇和柳少玉修为平平,但两人的亲事从某种方面来说,属于太上宗和太白剑宗的联姻,因此两宗都十分重视,早早的就广发请柬,邀请各门派修士前来观礼。很多门派都是分两路,一路来太上宗、一路去太白剑宗。

长宁、何宛然接了招待来宾的任务,但真正能让她们接待的还是同属于九大上门的来宾,或是外海各大势力的来宾。那些辈分修为比她们年长的客人,见了两人总要送些见面礼,两人不过干了大半月功夫,储物袋就塞满了两只,幸好两人年纪也不小了,不然少不了被人摸头掐脸一番。

何宛然这些年在外面野惯了,被师兄拎了宗门,整天笑脸迎人,笑得她脸都僵了,这一日忙里偷闲,拉着长宁跑出宗门秘境偷闲。长宁许久未见好友,也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话,她见何宛然带着自己一路往前直遁,不由好奇的问:“你带我去哪里?”

“我带你去喝好酒。”何宛然笑着说。

“你都成酒鬼了。”长宁抱怨道。

何宛然哈哈一笑,“修士哪个不是酒鬼?就你不爱这些东西。”

“谁说的?我看陈师兄也不是酒鬼。”长宁反驳。

“你提那个老古板作甚。”何宛然不悦道。

长宁一愣,“你跟陈师兄吵架了?”

“你跟慕师兄、秦师姐吵过吗?”何宛然斜了她一眼。

长宁摇头,她想象不出自己跟师兄、师姐吵架的情景。

“那你怎么会认为我跟师兄吵架?”何宛然哼了一声,“陈真人哪耐烦跟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