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既然你喜欢她了,大半夜守在我病床做什么?”

瑾瑜看着我,眼里不见一丝波澜:“因为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我居然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谈什么,谈情还是谈爱啊?”

瑾瑜皱眉看着我,他这副神色我很少见,因为以前的叶瑾瑜是舍不得对秦潮歌生气的。

“潮歌,你离开我的姑父吧,你们距离太大了。”瑾瑜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着实让我怔了下。

“你昏迷的时候我姑父来过,潮歌,我真的很意外那公寓里住的女人居然会是你。”

“你很意外啊,我也很意外呢,瑾瑜。”我收起笑容,看着他说:“你有什么权利来指使我?”

瑾瑜不说话,我继续说道:“一年时间,你认识了新的女孩,我就不可以认识其他的男人吗?”

“我跟你不一样,如果我跟小景在一起了,那是因为爱,但是你呢?”瑾瑜的声音冷了几分,“你就不能爱惜点自己吗?”

呵呵,毫无疑问,瑾瑜的话伤到我了,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撑起身子去按墙上的响铃。

很快,一个值班护士进来,我指着瑾瑜对她说:“这人严重影响我休息了,请您帮我赶——走——他!”

瑾瑜被护士“请”走后,我整个人立马瘪了下来,滑下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在被窝里哭得稀里哗啦。

也好,就最后哭那么一次吧,我在心里念道,以后的秦潮歌再也不受这样子的委屈了。

第二天,喝着杜美美给我送来了一小锅鸡汤,正当喝得挺有滋味的时候,病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陈梓铭。

陈梓铭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说:“看到你见报了,所以来看看你。”

对面陈梓铭我是感到别扭的,别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家是欠了他的,但是我还不上。

“你有心了啊,还特意过来一趟。”我说。

陈梓铭笑了下,摇头:“不是顺便,我爸就住你隔壁,所以很方便。”

陈梓铭没撒谎,陈叔叔的病房就在我隔壁,陈梓铭离去后,我拐着手仗在病房外杵了一会,转身要离去的时候,陈梓铭走出来说:“我爸让你进去。”

陈叔叔被秦白莲气得脑溢血中风,现在人醒过来了,却没真正清醒过来,陈梓铭说:“他不记得很多事了,很糊涂。”

然后陈叔叔却记得我叫秦潮歌,他亲切地唤我“小歌”,还让陈梓铭给我削水果吃。

陈梓铭不乐意如此厚待我,不过还是扔了一只橘子给我。

手中的橘子像是一块烫手山芋,烫得我脸都烧了起来。

离开陈叔叔的病房,我拐着腿跟在陈梓铭的身后,长腿长手的陈梓铭走得非常快,然后他突然停下来,扭过头说:“秦潮歌,你的假证让我很生气,我本打算上诉的。”顿了会,他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上诉吗?”

我说:“你是个好人。”

陈梓铭嘲讽地笑笑:“因为我知道你有个孩子,觉得你很不容易。”

我低下头,轻声说:“谢谢啊。”

陈梓铭:“孩子呢。”

“没了,没了…”我的声音轻得大概只有自己听到。

陈梓铭僵了下,过了会,很别扭地吐出一句:“呵,因果报应吧。”

陈梓铭很忙,很多时候他没来得及给陈叔叔送饭,而护工准备的食物陈叔叔又不爱吃,所以每到饭点的时候,我就拐着腿到楼下食堂给陈叔叔买饭菜。食堂打菜的阿姨特别喜欢我,每天都会多给我打一些,提着饭菜回去的时候,偶尔晃神的时候,老觉得以前那个讨人喜欢的秦潮歌又回来了。

自从那晚之后,瑾瑜再也没有在医院出现过,倒是何小景来过两次,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买了一束满天星过来,第二次来的时候带了许多生活用品过来。

“潮歌,你还好吧,我是何小景,你没忘记我吧,小学那会我们常玩跳格子游戏呢。”

我笑了笑说没忘记。

眼前的何小景让我意外,她比我记忆中的样子漂亮多了,也白多了。

何小景是小学五年级那会转来的,我和她因为兴趣相投,所以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那时候班里的同学取笑我们好得就跟孪生姐妹似的,还说我们两人长得像。

我和何小景都是尖下巴大眼睛,不过那会我心底觉得自己比何小景好看些,因为那时候的何小景黑得像以前买的烧卖似的。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以前的瑾瑜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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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跟何小景只要凑在一起就有讲不完的话,而现在我们真的聊不到哪里去,大家很多年没见了,面孔都陌生了,何况是人心。

我们没有了聊天的基本话题,或许唯一剩下的共同话题就是瑾瑜和保养,关于瑾瑜,这是一根刺,有病才提他;然后剩下的就是保养了,不过这个更聊不到一块去,大家现在不在同一个档次,以前秦白莲还是三星级酒店老板的时候,我或许还能跟她附和几句,现在我抽屉里唯一的护肤品就是大宝晚霜了。

因为可以聊的聊不起来,应该聊的开不了口,所以何小景每次过来看我的场面都非常尴尬,作为探视的病号我也非常痛苦。

没人哪个女人喜欢三天两头看见打赢自己的情敌,如果来人不是何小景,我早就赶人了,但是也因为是何小景,我更显得不堪。

我在医院呆了四天就出院了,本来医生是想让我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不过看我真没事的样子,就同意我出院了。

医院的住院部大厅放着一个免费使用的电子称,我心血来潮想上去称□重,结果不称不知道,一称吓一跳,显示器上显示我只有44kg了,我在心里暗暗下了个目标,今年除了要找到一份正式工作外,还要增肥10斤。

出院后,我答应了当Z市晚报收养流浪宠物活动的代言人,因为是公益活动,加上我本是草根代表,所以报社没有给我报酬,不过小意思地送给我一年的晚报订阅。

而我答应做宠物代言人完全想跟报社拉上点关系,我的文章写得还算不错,如果以后能报社定期写稿子赚外快也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代言人这名头很足,轮到我头上,只需要抱着几条集市买来的狗让摄影师拍几组照片。

摄影师拍完照片的时候,赞赏我非常上相,然后问我有没有当过模特的经历。

我摇摇头:“这是头一次呢。”

摄影师上下打量着我,说:“想不想当模特?”

我赶紧摇摇头:“我不适合干这行的。”顿了下,“我身高就不够了。”

摄影师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有一米六五吧?”

我:“差不多吧。”

摄影师托着下巴点点头,然后从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下个月有一场车展,正缺几个车模。”

我接过摄影师手里的名片,笑得特别受宠若惊:“谢谢您好意啊,不过我去不了,您看我的脚还拐着呢。”

摄影师露出可惜的表情,然后让他助理送我出摄影室。

Z市的夜校特别多,其中鱼目混杂的也很多,所以我在选择夜校的时候就特别拿不定主意,然后我又去网吧查了查关于以后就业方向上的内容,结果得出来的结论居然是:“想高薪,学烹饪!”

其实我并不排斥以后是当一名厨师,甚至觉得当厨师挺不错的,再不济也不会让自己饿肚子,但是我在烧菜方面真的没多少天赋。

之前跟秦白莲在小县城生活的时候,我不是没有烧过饭菜,不过有些事,真的不是努力了就可以的。

然后我看了看第二高薪工作,是IT行业,我想起高二计算机会考还是瑾瑜帮我浑水摸鱼过去的,便果断放弃了。

然后搜索了下其他比较有发展前程的职业,信息栏上列举了很多,有汽车维修员、喷漆工、保险推销员等等。

我根据自己实际情况,打算报名一个商贸英语的培训班,我的英语底子不错,虽然没去上大学,但我还是偷偷查过自己去年的高考成绩,英语有147分。另外我觉得在所有的工作中,商贸英语还是比较偏白领的,如果还要想得远点,做贸易翻译之类的工作总比当油漆工好嫁人点。

对,我还要嫁人呢,虽然找不到条件多好的,不过总能挑到一个疼我的,我自己条件也不好,所以也不要求对方是否有房有车,只要他人品端正,不偷不赌就好了,至于工资,尽量能达到3000吧。

我去看秦白莲的时候,把自己要报名夜校学习的想法告诉了秦白莲,秦白莲想了下也觉得不错,然后她颇自责地看了我一眼,幽幽问我:“小歌,你怪妈不?”

我:“怪什么,等你出来后,我估计就月薪5000了,然后存钱给你再开一家小宾馆。”

“傻孩子。”秦白莲扯嘴笑笑,然后说:“怎么不去找宋黎明帮帮忙,或许你还能上大学呢?”

我受不了地看了眼秦白莲:“上什么大学啊,你肯定不知道现在最廉价的是什么吧,是大学生啊,以后10个出来9个没工作的。”

秦白莲又笑:“扯淡!”

我:“你最近心情不错啊,里面有什么好事吗?”

秦白莲耸耸肩:“认识一个姐妹,蛮有意思的。”

我突然想起一部关于女子监狱的电影,担忧地问秦白莲:“里面的人还好吗,你跟他们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秦白莲嗤笑:“瞎担心什么,我秦白莲是那么容易受欺负吗?”

自从我出院回到公寓,对面公寓那盏灯就一直亮着,我没有看到瑾瑜,不过偶尔可以在阳台上看到何小景提着蔬菜水果上去。

杜美美说,现在大学生同居得特别多,我拉上窗帘,觉得自己有着一定程度的自虐倾向,或许瑾瑜有点说得很对,秦潮歌真的不够自爱,所以现在我要学着自爱啊。

我报名了Z大附属下的一家夜校,这学校广告做得很牛逼,据说读三个月就可以让我拿到本科学位,当然学费也有点贵,一个学期需要8000多,不过有投资才有产出,所以我抱着产出的心态入学了。

在入学之前,我看着自己清汤挂面的发型,又去烫了个头发。我运气不错,选择的理发店正在做活动,消费200送一只玩具熊。

我很是惊喜地捧着玩具熊回去,结果回去的公车上又遇上一个惊喜。

我走到公车上最后一排的最后两个位子上,把脸转向车窗看外边的车流。我抱着理发师送给我玩具熊,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在太糟糕。

隔着一个位子,瑾瑜坐在我旁边,而何小景坐在另一侧靠窗的位子上,我没跟瑾瑜打招呼,因为他没理我,何小景也没跟我打招呼,因为她正趴在瑾瑜肩头熟睡。

其实我觉得这一幕挺熟悉的,以前我跟瑾瑜坐公车的时候,也爱趴在他肩头上眯一会,只是现在我变成了看戏的而已。

第十五章

“你们也坐车啊,真巧啊,瑾瑜。”我把手中的玩具熊搁在中间的空位子上,转过头打起了招呼。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瑾瑜打招呼,就像每天晚上睡觉还要拉开窗帘看他跟何小景什么时候熄灯一样莫名其妙。

或许我只是再找不痛快,我寻找机想看他们的不痛快,但是找来找去,不痛快的只有我,而他们依旧很痛快地恋爱着。

“是很巧。”瑾瑜抬眼看看我的新发型,眼神暗了暗。

我刚做好的头发还残留着化学剂的味道,尤其是车外的夜风从半开着的车窗吹进来,浓烈的廉价香味立马充斥着鼻腔。

我伸手去关车窗,这时何小景也醒了过来,揉了揉惺惺松松的眼睛,然后吸了吸鼻子,估计对我头上的化学剂味道过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随着何小景这个响亮的喷嚏,我的泪腺仿佛听到了召唤,眼内立马有了灼热的刺痛,我连忙扭过头,将眼泪咽下去。

装什么云淡风轻啊,秦潮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明见了会难受的人,何必委屈了自己的眼睛。

“下一站怡和广场。”播音员甜美的嗓音飘入耳中,我看了眼车外人潮拥挤的路人,拿起玩具熊下了公车。

秦白莲一直很爱买抱抱熊,不管是给我还是给宝宝,不过因为来回迁徙的关系,小熊也都丢了。有些事物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些东西,是没了就没了,即使以后我还找到一模一样的小熊,哪怕一针一线也是一模一样。

怡和广场距离我住的小区还有两站路,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逛了这边的闹市。

真的很久没有这样逛街了,我站在饮料小巴给自己买了一瓶雪碧,却因为手滑而打不开瓶盖,正在这时候,排在我后头的一个男生向我伸出手:“小妹,需要帮忙不?”

我稍微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把雪碧递给他:“谢谢了。”

眼前这陌生男孩的一声小妹,让我觉得别扭而暖和,其实他叫我一声小妹真没什么,想一想,那时的我才十九岁,真的不老。

附近有一家商场在做促销活动,我杵在外面看了几眼,然后进去买了一件小绿花裙子。试穿的时候促销小姐夸我身材好,然后经她这样一提醒,我真觉得自己身材挺好的。

因为只有两站路,我选择走路回去,一路上,夜风吹散发丝,突然觉得头发上刺鼻的化学剂都变得好闻起来。

明天就要到夜校上学了,我想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夜校入学这天我一口气交了8000块,不能赊账也不能分期支付,另外学习资料还要自己再掏钱,我很心疼这笔钱,后来想到自己还没在这破学校上三天学,就更心疼了。

夜校的学习很轻松,第一堂课的时候老师测试了大家的英语水平,一年多没看过书的我居然还考了个第一名。

我觉得挺开心的,觉得自己偏离的人生轨迹又慢慢走回来了,他们上大学,我也上大学,或许有些差别,但是差别不大。当我在新买的书本上写上自己名字的时候,想到了一个词,殊途同归。

不过我终归只念了三天的夜大,至于原因,听起来很有知音杂志的味道。

出国打理生意回来的妻子误认为丈夫的私生女是小三,而丈夫为了不影响家庭和谐果断将私生女送出国读书。

要出国前两天,我给秦白莲带去了两大袋东西,我告诉她我要出国镀金了,秦白莲抬抬眼说不错啊,比上夜校好多了。

我看了看秦白莲的短发,笑着说:“可能很久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不过我已经拜托过小美了。”

秦白莲:“老是麻烦别人干什么,我又不需要人看。”

我:“因为你老让人不放心。”

秦白莲轻笑,一双好看的杏眼波光闪动,过了会,她说:“去了国外好好照顾自己,别急着找男朋友,年轻的男孩都靠不住…”

“知道了。”我瞧着秦白莲眼窝上的眼纹,说,“在里面好好表现,或许还能减刑什么的。”

秦白莲摇摇头,开玩笑般说:“叶澜回来了,我能不加刑就不错了。”看到我皱了皱眉头,秦白莲又赶紧说道,“开玩笑呢,叶澜再有本事,也只是个做生意的,能对我做什么啊。”

宋黎明还是比较厚道靠谱的,他给我打了一笔很大的钱作为出国费用,并且让他秘书帮我处理一切出国事宜。

不过看起来进展如此顺利的事情其实并不那么顺利,首先是送我来到法国后,宋黎明的秘书突然叛变成了叶澜派,在给我办好入学手续后就立马消失了,然后是我卡上的钱迅速被冻结,没有防备的我身上只有事先兑换的500欧元。

这事有很好的教育意义,一,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往往是自己人,比如自己的秘书;二,掌控家庭经济命脉很重要,给钱的拼不过能半路把钱拦回去的。

我在国内也走投无路过,但是怎么说至少对Z市知根知底,再不济也知晓往哪条河跳下去淹死的概率会比较的大。

但是现在呢,我法语糟糕到只会几个基本单词,虽说英语好点,但是他们又不屑跟我讲英语,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华人,对方却要跟我讲广东话。

其实情况并没有我说得那么夸张,但是说糟糕是不为过的,虽然我办好了大学的入学手续,但是我却住不起学生公寓,我琢磨着怎么让手里的500欧元发挥其最大价值,但是除了想到打的到大使馆求助外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我蹲在巴黎大学的许愿池旁骂宋黎明SB,然后骂着骂着,就神奇地骂出一线生机来了。

拯救我的是一位中国女留学生,挺个高的一个女孩,小脸黑发,穿着一件改良版的旗袍,总之打扮和长相都很有中国娃娃的味道。

她立在边上听我骂了许久的宋黎明,然后扑哧一笑,开口说:“我正要找合租人,房租从优。”

房租从优,果然非常忧,女孩一个月只要价100欧元,刚开始我以为自己是遇上了骗子,但是等我从破旅馆搬到女孩的公寓后,才发现是天上掉馅饼来了。

女孩叫纪酒酒,跟我同岁,二年级学生,在这里的音乐学院主修钢琴,S市人。

我觉得她真的是非常不错的一个人,漂亮,性感,关键是还不缺钱。

不用说,我对纪酒酒非常有好感,我们住的公寓每月的房租是600欧元,她承担500,我100,可以这样说,纪酒酒根本没有跟我分摊房租意思,只是怕伤了我自尊,所以意思地要了我每月100欧元。

杜美美在我出国之前给某网站给我算过一卦,说我这趟出国能遇上贵人,想想我现在的情形,那个标明仅供娱乐的算命网站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比宋黎明要靠谱些。

公寓面积不大,大概五十平方左右,不过里面设计却是极好的,里面除了有一个空间不错的小客厅还有两房间,客厅外面有个小露台,一张小方桌上摆放着一个电饭煲和厨房用具。

纪酒酒说:“以前跟我合租的女孩会做饭,所以就整了这些东西。”

我随口问了句:“她怎么搬走了?”

纪酒酒耸耸肩说:“交了男朋友呗。”

我笑笑,心里顺带感激了下纪酒酒那位之前的同租女孩,如果没有她的腾地,我哪来那么便宜的房租。

虽说我已经占了纪酒酒那么大便宜,不过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把这便宜缩小点,比如主动承担了公寓里每天的卫生,没课的时候还能在公寓里做做饭。

我现在还没有选专业,每天最重要的课程就是语言课,来法国两周,我法语进步挺大,很有速成的感觉,我自己认为进步的原因是来源于恐慌,学好法语是我来这里要走的第一步路,如果第一步路我都没走好,以后还要怎么走下去。

跟纪酒酒同住了一个月后,我们并没有很好的相互了解,比如我只知道她叫纪酒酒,S市人,学的是钢琴专业。我想自己对纪酒酒了解已经非常少了,而纪酒酒对我的了解就更少了,因为她除了看过我的身份证外,就没有问过我其他的信息了。

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公寓,不过每天几乎见不到两次面,我忙着兼职,她忙着…其实我真不清楚,除了知道每个周末她要到附近的一个广场练琴。

虽然这样,我和纪酒酒相处得不错,我喜欢她,而她也不排斥我,如果遇上我和她都空闲的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到超市买食物做饭。

“潮歌,你喜欢过人吗?”有一次纪酒酒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那天她回来的很晚,我洗完澡在客厅里看法语课本,她似乎喝了点酒,我起来扶她到沙发,要去给她取热水的时候,她拉住我问了我这个问题。

非常女孩子气的一个问题,我猜想每个女孩在成长阶段都会问过或者被问过这话或是类似的问题,你喜欢过什么男孩?你恋爱过吗?你和他在一起过吗?